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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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和景明 作者:北途川

文案

沈春和vs程景明

校园+悬疑推理,剧情向,甜虐参半,he。

“说我飞蛾扑火也好,以卵击石也罢,这一腔热血若不化作利刃刺穿恶人的胸膛,此生,意难平!”

日更,每晚七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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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索关键字:主角:沈春和 ┃ 配角:程景明 ┃ 其它:

盘丝洞

这是个很明媚的天,但有一个不甚明媚的我。

大刺刺的太阳下,所有人等着发奖学金,而我祈祷着快回家去。

你看,恶魔们张着爪牙,快要把我吞掉啦!

——(《祈祷》沈春和)

上课铃完全落下了,三楼趴在走廊栏杆上的人才意犹未尽地拖着脚步往教室去,三三两两还凑在一起谈论着昨日的连续剧、球赛、和学校哪位名人又搞了什么幺蛾子。

教室里更是热闹,两个女生一个站在西北角一个站在东南角隔着一个马里亚纳海沟的距离在隔空喊话,谈论课间操相约去买零食这样天大重要的事情,两个人之间隔着的一整个班,打牌的打牌,看课外书的看课外书,睡觉的睡觉,侃大山的侃大山…混着电风扇吱呀吱呀的声响,嘈杂的像是凌晨七点钟的菜市,谁若是偷摸着放挂鞭来助助兴,一点儿都不会违了这氛围。

不知谁撞倒了一个桌子,多米诺骨牌效应似的,一排桌子都跟着倒了——昭阳中学这轻飘飘的木头桌子实在是不经撞,一天不倒个几回都对不起它的身价。被撞倒桌子的人扯着声音骂了两句,其他人见怪不怪地瞥了一眼,就又扭过头嘻嘻哈哈笑闹了起来。

有人看见了进门的班主任,扬着声音打招呼,“朱朱,今天比昨天还漂亮哦!”

“哎哟,这裙子蛮合适你。”

“怎么还领着个生脸的?”

“哦~那个转学生啊!”昨日报到上课,听说有个新同学转学来,名字土了吧唧的,这会儿还穿着昭阳中学没哪个人愿意穿的校服,更落实了这是个十足的土豹子。藏蓝色的小西服,配格子裙,想着仿国外的洋气些,却十分不伦不类,更显土了。

春和原本也不喜欢的,她只是没想到大家都不穿。

带着春和进教室门的朱朱还没来得及答话,就听见角落里一声气冲山河的吼叫。

“王炸!”那声音带着孔乙己式的狂喜和得意。

人群小小的沸腾了一下,“卧槽?”

几个人凑过去看他这霉老鬼是不是出老千,竟然也有走运的这一回。

有那么一瞬间,春和觉得自己像是被扔进盘丝洞的唐僧,看着群魔乱舞,回不过神。

她自认不是什么好学生,也没有什么尊师敬长的优良基因,这会儿却有些同情身边站着的班主任。

那是个很年轻的女人,估计也就二十五六岁,戴一副很细的金属框眼镜,长发,小脸,穿纱裙,仙气飘飘。

一看就是刚工作不久的小嫩瓜,却接手了一群小魔头,想来平日里也不会好受。

她这会儿有点儿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从讲桌上摸了一根教鞭攥在手里,却迟迟不肯砸下去,

也不知是胆子小,还是怎样。

就在春和以为自己要在这种混乱的状况中站到地老天荒的时候,后排一个一直趴着的男生忽然动了动,大概是被吵醒了,却没抬头,随手抓了一支笔朝着那方沸腾的角落砸过去,嗡着声音叫了句,“上课了啊!”

那声音不大,众人却像是终于听见上课铃似的,磨磨蹭蹭地回了座位,不到一分钟,这盘丝洞竟然安静了下来。

有人捡了那根笔,恭恭敬敬地放回了男生桌子上。

春和不禁多看了他两眼,却只看见了一个后脑勺,还在趴着,双人桌,他自己坐,姿势霸道地横跨了两人的位置,从蜷着的腿和弓起的后背能看出来,个子应该挺高。

朱朱欣慰地扫视了一眼终于想起已打过上课铃的同学们,“大家今天表现非常好,动作比平时也快很多呢!不过下次不要等着纪律委员提醒,听见上课铃声就回到座位就更好了。”她推了推眼镜,目光里都是满意,好像大家稍稍能安稳这么一会儿,对她来说已经是莫大的恩赐,“那我现在跟大家介绍一下转学来的新同学,昨天因为生病没能来报到的沈春和同学!”朱朱老师用一种慈爱的眼神扭过头来看着春和,温柔开口,“春和,跟大家做一下自我介绍!来,别害羞!”

…这,谁害羞了!

此时春和的内心是这样的:“¥#*&%#@#¥%&…”

她用三十秒钟判断出了现状,她在一个很差的班级,这个班级中,学生拳打班规脚踩校纪,而班主任还是个顶着巨型光环的圣母玛利亚。教务主任此时站在教室外走廊最后一个窗户边儿很大声地在讲电话,大家丝毫不care,依旧我行我素地散漫着。

不出所料的话,这应该是个只要不杀人放火,学校就任由他们自生自灭的班级。

而她要在这里从高二读到高三,整整两年,完成她父母的宏伟志愿,考上清华北大。

这真是个蛮宏伟的志愿。

她没想多去多好的班,毕竟中考弃考了一科,高一还有个重大违纪写在档案里,转学过来就已经抱着进最差的班的打算了,可没想过有这么差。

她眉头不经意地蹙了一下,心情有些许的烦躁。

那股烦躁落在众人眼中就好像是一种惧怕,一个转校生对陌生而混乱的环境的一种恐惧,于是有人嘻嘻笑了起来,交头接耳地说着话。

春和隐约能听见他们说的什么,大概就是——

好土的名字。

看起来有点儿乖啊,会不会被我们吓哭。

就剩一个空位,她要和明哥坐同桌了。

天哪,人间惨剧!

春和权当没听到,依言做自我介绍,然一句“我叫沈春和”还没说完,声音就被淹到地底下去了。

被忽视的感觉不太好,况且她从小是个别人不注意她,她也要去引目光去注意自己的人。

她的耐心已经到达了临界点,皱着眉头,扫了一眼讲台下面随时准备起舞的“蜘蛛精”们,做了两个深呼吸,才让自己显得平和一点儿,转学第一天,她不想给大家留一个太过暴躁的印象。

她从朱朱手里拿过教鞭,温和地说了声“借用一下”,然后在朱朱诧异的目光下,干脆直接在讲桌上甩了两下,皮鞭,甩在木质的讲桌上,有一种裂帛般惊心动魄的声响。

威慑作用挺强,下面安静了一瞬,一个个抬头看了她一眼。

似乎有点儿诧异。

“安静一下听我说!我们讲点儿礼貌可好?”沈春和对于这种状态很满意,终于可以安安静静做自我介绍了。

她把教鞭还给朱朱,乖巧礼貌地说了声“谢谢”。

然后收腿直了直身子,说,“第一,我叫沈春和,春和景明的春和。第二,我脾气不好,别惹我。第三,我很喜欢这个班级,祝我们相处愉快。”

朱朱抹了一把汗,原本以为班上终于来了个乖巧的,没想到也是个厉害能惹事的,顿时声音都颤了,“那春和,你去坐在…”她扫了一眼,只有程景明边上还空着座位,“只有纪律委员那儿有个空位了,你先坐在那边吧!有什么不懂的都可以向他请教,我们纪律委员很乐于助人的。”

春和不经意又蹙了下眉,但最终还是点点头,看了那个趴在那儿一个人霸占两个人位置的男生一眼,思考要不要划个三八线,这人胳膊腿也忒长了。

乐于助人?这老师莫不是脑子…不大灵光?

她这短短的几分钟的观察,都能看得出来这实在不是一个很好相与的人。

有三秒钟的寂静,然后有人笑了一声,“至若春和景明,波澜不兴,上下天光,一碧万顷…是不是?”

春和知他在说她的名字,一边走,一边点点头,“是。”目光却微微垂了垂,“春和景明,波澜不兴,上下天光,一碧万顷。”想来是个很美的景色,想来父母为她取这个名字的时候想必也是倾注过爱意的,只是很多时候,彩云易散,琉璃本脆,美好的物什,大多都易变质。

不想也罢。

底下一通爆笑,有人拿笔去捅那个趴在桌子上的男生,“明哥,快起来看看你新同桌啊,真特么和你有缘。”

那男生终于很缓慢地抬起了头,目光从桌面到他前排的小胖,一寸寸地往上挪,终于落到了已经走到第二排的春和身上,似乎没清醒似的,歪头,眨了眨眼。

春和终于看见他的脸,难得是个眉目明朗的男生,带一股懒散气,唇角平扯的时候却似含着些许冷意。

她顿住了脚。

人一生会走过许多的路,看过许多的风景,遇见千姿百态的人,但大多浮云一现,转瞬即逝,仿佛记着就是为了遗忘,转头什么都不记得了。唯有一二重要的人事,打第一眼起,便刻在心上,深入骨髓,往后岁岁年年,时间流逝不是为了忘记,只是为了在骨子里再添一笔,叫那记忆再深三分。

很多年后,春和都会回忆起这一天,回忆起程景明抬眸的这一瞬。

他刚睡醒的时候眼神总有些漠然,衬着浑身那气质,显得越发冷意盎然,一身脾气遮都遮不住。

看见春和的时候,却缓缓扯着唇角勾出一丝笑意,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儿,轻吹了声口哨,叫了声,“哟,媳妇儿?”

这一声平地惊雷似的,教室里静了,窗外风停了,鸟儿都不叫了,云朵也不动了。

文科(八)班上课,明哥脾气好的时候,是绝没有这样安静的时候的,这样安静的掉一根针就能听见的时候,多半是他们明哥在阴着一张阎王脸惹得大家大气不敢出。

可现在,他们明哥笑得如四月荡漾的春光。

可见八班的人吃了个多么大一个惊。

诶哟哟怪不得这么横,原来是明哥的媳妇儿。

一群人顿然悟了。

春和却闹了个大红脸,克制再克制才勉强维持一张面瘫脸走了过去,对着最后一排的他说,“让我进去一下。”

他动作慢吞吞的,一双长腿无处安放似的,往旁边撇了撇,留一个窄窄的缝给她。

嘿,还给他脸了。

春和正琢磨着是断了他的腿,还是直接干脆地扭了他脖子的时候,后门传来教务主任严肃而沉厉的声音,“那个新同学,跟我去一趟办公室。”他想了想,又补了一句,“程景明,你也给我过来。”

懒散靠在桌子上的男生漫不经心地指了指自己,“我?”

“还有第二个程景明?就你小子滑头,叫你过来就过来,哪那么多废话。”

他淡淡“哦”了一声,倒是没呛声,终于站起来了。

春和仰头看了他一眼,与她料想不差,个子真高。

沈春和、程景明,春和、景明。

春和景明。

原来那些人笑是因为这个。春和心头微跳,余光轻轻扫了他一眼。

还真是有缘,如果要是从第一次见面就开始算起的话,那就更是缘分不浅了。

作者有话要说:开新文啦,欢迎新老朋友捧场。

前三章发红包。

祝看文愉快!

旗袍

春和第一次见程景明是在暑假里,她刚刚搬来这个小城,和祖母住在和平街。

和平街是明清老街的断壁残垣加工成的仿古街道,聚了不少手艺人,算是个特色商业街,许多来游玩的人,都愿意来转一转。

还算热闹。

春和的祖母是个老裁缝,专做旗袍,手艺了得,只是年纪大了,做工又精细,手越发慢,来的人也就越发少,有时要三两个月等一件衣服,谁等呢?

店里冷冷清清的,祖母戴着老花镜坐在门厅里绣画,春和就蹲在她脚边,看街上行人来来往往,青石板铺就的路被来往的鞋底磨得黑亮,映着阴影处一汪汪蓄积的雨水深沉冰冷。

程景明从街上过第一遍的时候,春和目光追着他直到看不见,心想,真是副好皮囊。

她喜欢看人,来来往往,熙熙攘攘,或嬉或笑,或怒或骂,而样貌好看的,总是能格外引人注目些。

没一会儿他又回来了,目光似在寻着什么,左右探望着。

春和依旧目送他,直到最后一片衣角消失。

他第三趟过来的时候,春和站起了身,扒着门框问他,“小哥,找什么呢,需要帮忙吗?”

刚下过雨,烈日转瞬已当空,正下午二点钟最热的光景,他满头大汗地站在氤氲着湿气的太阳下,舔了下嘴唇,叉着腰看春和,“请问沈家裁缝铺在哪?”

春和笑了笑,用手指了指屋里,“你找这里啊?”她走到门后,把绣纹精致的招旗拿出来,一边儿往外面挂,一边儿对他笑,“祖母精细,这招旗绣了三个月,风雨大,我怕淋坏了,就给收了,真是抱歉!”

他叉腰提着肩,狠狠吸了一口气,又吐出来,似是无言以对,最后竟笑了,“我来取一样东西。”

“代人来取吗?那得麻烦小哥把人请来了,我祖母的规矩,须得试一试是不是合身,才能领走。她不喜欢客人穿不合适的衣服。”春和引他进去,踏过尺高的门槛,里面是老旧的青砖墙面,未加粉饰,显出一些窘迫的晦暗。

他眉一低,有些黯然地说,“那人来不了了!”

“那就没办法了,或者待她回来?这些都是提前商量好的,规矩嘛,还是要守的…”春和抱歉地说。

“去世了!”他说,“那女孩儿六月份的时候来这儿定了件旗袍,原本说定两个月后来取,可她六月底就死了。”

春和去柜台取册子的身子僵在那里,缓慢回身,“遇害?”江县人说话很讲究,若是自然或者生病死亡,与外人讲,需说是“去世”,而说“死了”的时候,那必然是死的有些曲折。

他摇摇头,“不知道,听说是自杀。”他递上凭条,用手指捏着压在厚厚的牛皮纸做面的订单册子上,“麻烦了!”

春和看见凭条上复印纸压出的字迹,浅淡的蓝色,断断续续,却依旧能见秀气,【陆知夏,自带花样,金雀啄日图,6月17日…地址:皇庭俱乐部332包厢。】

祖母依旧在绣画,单侧耳背使她经常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春和只好走过去,凑近她听力尚还算好的那边大声说话,“祖母,有人来取知夏的衣裳。”

祖母的手顿了顿,抬头望向来人,“可有凭条?”来人却面生的很。

“有的,祖母。”她把凭条塞在祖母手上,“要给吗?”

“你取这衣服何用?”祖母望着他,带着点儿凉意。

“没用,但是受人之托,总要来取。”

祖母固执,凡事讲规矩,不讲理。

最后是春和帮他说服了祖母,临走的时候,他站在门口对她说,“今天多谢了!”

春和笑着说:“那不如帮我一个忙?”

街上熙熙攘攘,斜对面的影楼在呼喊着感恩回馈,艺术照三折。

他扬眉看她,她商量说:“陪我去拍套婚纱照吧!我雇你当模特,一个小时一百,如何?不过你要是没时间就算了。”

这价格,也算她阔了一回。

他犹豫了一会儿,最后答应下来。

磋磨半天的时光,春和最后付了他五百,他没接,微微笑着,“白捡了个媳妇儿,哪能让媳妇儿倒赔钱。”

五个小时被摄影师摆布,两个人几乎什么亲密的动作都摆了,这会儿也算熟悉,春和就没客气,“你自己不要,改日后悔了我可不认账的。”

他笑,不答。

“那等摄影册出来,我寄送你一份,写个地址给我吧!”

她从包里掏出纸,寻了根眉笔递给他。

——后巷18号。

他写。

-

春和跟着教导主任去了紧挨着楼道的办公室,在最西面,语文组和英语组老师共用。

程景明像所有校霸那样,松松垮垮、玩世不恭地跟在教导主任身后,面上是一种跟着老师去郊游一样觉得无聊的神情,又或者是狮子巡视领地一样的散漫,总之跟大多犯错误的同学是个相反的表现。

春和趁机打量了他一眼,跟第一次见面是个完全不同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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