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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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脑海里闪过很多画面,闪过舅妈说她像个小白眼狼,连点儿小忙都不愿帮你表姐的刻薄脸,闪过母亲严肃地警告她再不喜欢那也是你表姐的面容,想起初赛的点点滴滴,想起刚刚宁唯给她送演出服时眼圈青黑的样子,她的律师说,她这段时间忙到没空睡。

一个本来素不相识的姐姐,熬着夜替她完成了两套演出服。

敏儿觉得自己想要被撕裂了一样难受,某一刻亲情占了上风,下一刻良知翻涌而上,再被摧毁,如此反复,整个人都快要爆炸了。

她终究只是个十六岁的小姑娘,最终趴在桌面上放声大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审存有疑虑,等法官验证证据,三日后再审。

但结局大概是没什么悬念了,宁唯松了口气,终于要结束了。

出来的时候,琅琯和宁唯迎面撞上,目光双双落在对方身上。

时光顺着目光翻卷回到学生时代。

温琳琅和她是舍友。

“宁唯宁唯,你好厉害哦,这么复杂的场景,你是怎么构思出来的?”

“宁唯宁唯,我的想象力像是被困住了,你那么厉害,教教我吧!”

“宁唯,我这么笨,谢谢你不嫌弃,不厌其烦地教我。”

好像是很久远的记忆了,宁唯看着面前一身香奈儿,踩着高跟鞋,背着dior,拿奢侈品充门面也掩饰不了一身土性的人,怎么也跟当年那个总是穿着格子衫,笑起来有点儿腼腆,总是怯怯的姑娘联系不起来。

上次见她,宁唯就觉得她变了,可是现在,宁唯看着她,眼里除了悲哀,竟然连愤怒都没有了。

宁唯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我怎么也没想到是你。”

温琳琅嘲讽地笑了笑,面色有些疲惫和苍白,“是觉得我这样的人,只配穿着地摊货,一辈子躲在贫穷里抬不起头吗?”

“就算穿着香奈儿,开着玛莎拉蒂,你一样抬不起头。”宁唯目光落在她身上。

温琳琅觉得她的目光像是凌迟的刀,一点点的将她的肉和灵魂剥蚀。

她忽然笑了起来,癫狂的笑着,两只眼变得通红,“你知道我曾经有多羡慕你吗?随心所欲,想做什么做什么,而我,被贫穷浸透了,感觉浑身像是涂了胶,怎么都挣扎不起来,那种感觉,你一定没体会过吧?”

“我费尽心思也不能得到老师的一句赞扬,脑袋像是锈蚀了一样,写出来的永远都是老师眼中缺乏水准的作品,而你,随随便便赶出来的作业,都是优秀,那种怎么追赶都摸不到别人的一片衣角的感觉,你也不懂吧?”

“宁唯,我恨你,你以前碾压我还不够,为什么现在还要来抢夺我的一切?”

温琳琅攥着手里的包,捏出一片褶皱,“你知道我走到这一步,有多不容易吗?”

宁唯看她说完了,才开了口,“没有谁是容易的,你看得到的是我的轻松,可背后我付出了多少才能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了那么一点,你知道吗?而且,再多的不公平都不是践踏人性和法律的理由,温琳琅,我不可怜你,我替你可悲。”

宁唯看着她,认真地说:“而且,我看不起你!当年你专业课成绩不好,但是至少勤学好问,刻苦努力,值得人敬佩,可是现在,我看不起你。”

敏儿跟在温琳琅的身后,满眼泪水,看着宁唯,始终都说不出话来。

宁唯知道她在想什么,摸了摸她的脑袋,“你没有做错,你是个好姑娘,这件事与你无关。”温琳琅想做伪证混淆视听,可到最后敏儿也没能说出事先教好她的话,她只是一直哭,不否定也不承认。

如果刚刚她拆穿温琳琅,可能一审就会有判决,可是敏儿不敢,她做不到,哪怕她再讨厌她的大表姐,她都做不到大义灭亲。

她觉得她对不起宁唯,现在听着她说的话,刚刚才止住的眼泪瞬间又决堤。

温琳琅把她拉走了,边走边埋怨她,数落她,“表姐白疼你了,这么多年来,你哪个生日我不是第一个送礼物的,你身上最贵的那几件,哪个不是我买给你的…”

敏儿起初只是哭,最后吼了一句,“你以为谁都稀罕那些破玩意儿,钱钱钱,你脑子里就只有钱!”

林墨白来接她,她让律师先走,坐上他的车,系好安全带,然后轻轻地揉着眉心。

不是不心痛的,她之前一直在琢磨,会是谁,翻来覆去的想,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她。

“我从来没想过伤害任何人,怎么就变成这样了。”究竟有多恨,才能让一个人翻天覆地的变化。

林墨白握着她的手,一下一下地揉捏着,“她不是恨你,她只是恨自己,别难过了,嗯?”

第36章

音乐声,舞台,灯光,交织成的喧嚣和狂欢。

所有人的都在跟着节拍律动,这是个欢腾的夜,电视机内外都屏息而待翘首以盼的时刻。

梦想照进现实,神圣和伟大在某一刻得以闪耀。

这是所有人沸腾的时候,是敏儿一个人的悲哀之夜。

她完全静不下来,情绪在纠结中碎成泡沫,拼凑不起来,也消灭不掉。

她抱着头痛哭,以往这个时候,谭铭凯一定是要嘲笑她的,这个讨厌的丫头片子,这一刻只剩下崩溃和绝望。

昨天回家的时候,她一个人面对着所有人的指责,她是家族的叛徒,是无能的废人,是关键时刻掉了链子的那个笨蛋。

她一无是处,母亲砸了她的尤克里里,“音乐音乐,玩什么音乐,都是这玩意儿把你害了。”琴弦崩裂的时候,她觉得自己心里某个弦也断了。

母亲砸了她的尤克里里似乎还不解气,又撕了她的乐谱,撕了她的教材,最后拿着剪刀剪了唯唯姐第一次为她做的那个演出服,黑红色的布片落在地板上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整个人像是从断崖上摔下来一样,疼到每个呼吸都是撕裂般的痛。

她抱着衣服残片缩在床上,天花板苍白的光映在她的脸上,彻夜未眠。

第二天起来,母亲逼问她,“知道自己错哪了吗?”

她倔强地说自己没有错,这件事本来就是表姐的不对。

“别人做的再对那也是别人,你表姐做的再不对那也是你表姐,妈怎么都跟你说不明白了是不是?”

最后母亲大概是觉得累了,开始走温情路线,摸着她的脑袋跟她说,“从小你表姐就疼你,有次过年,家里就给了五块的压岁钱,还都给你买了零食。敏儿,你不是小孩子了,你要懂得感恩,什么都没有家人重要,出了事,能帮你的会是外人吗?还不是家里人。就算你不喜欢你表姐,那你想想你舅妈,想想你舅舅,他们待你如何,是不是把你当自己闺女一样疼,你昨天那样做,太让他们寒心了。”

她的眼泪干涸了,什么都没有了,眼神空洞地看着母亲,觉得母亲说的不对,可她一句反驳的话都找不出来。

错了吗?是错了吗?

为什么心口那么疼呢?

大人们真的很讨厌,总喜欢区别对待,黑不是黑,白不是白,复杂的让人难区别。

拒绝的时候就说,“你还是个孩子…”

要求的时候就说,“你已经不是一个孩子了…”

到底是不是孩子,全凭大人们的心情。

敏儿觉得乱极了,那种亲情和良知的挣扎像是巨大的牢笼一样把她困在那里,四肢像是被捆绑了一样无力。

谭铭凯把这个十六岁的小女孩抱进怀里,她看起来是如此的脆弱,脸色苍白,目光呆滞,眼泪随时都要决堤,神情恍惚的像是绝症病人。

“我好想去死,死了是不是就不会有痛苦了?”敏儿的下巴搁在的谭铭凯的肩上,她说话的声音轻的近乎听不见。

“死亡不会减轻痛苦,它只会把痛苦分担给活着的人。死亡很容易,别做胆小鬼。”谭铭凯拍着她的背,第一次觉得这个张牙舞爪的小姑娘是那么的的瘦小单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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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判决还没出来,可是狐生有媚剧组已经人心惶惶了,一部抄袭剧,拍出来除了挨骂,还能怎样?琅琯还在挣扎,换律师,找证据,最后自觉站不住脚,又把手伸到了敏儿那里,“敏儿,你一定要帮帮表姐…”

接电话的是谭铭凯,敏儿哭够了,趴在桌子上睡了,他守在她边上,电话响起的一瞬间他就按了接听,走出去,站的远了才开口,“抱歉我失礼地接了电话,敏儿现在情绪很差,刚刚睡着了,我不想打扰她。”这件事早上就闹得沸沸扬扬,昨天开庭审理的事,不但让风向转到了薇薇安那里,而且薇薇安的身份也最终浮现。

宁唯,那个参加了“灵魂纪”,唱得了摇滚也抒得了情,会谈吉他也会谈钢琴,身上兼具两种截然相反气质的女子,竟然是个设计师。

似乎这世界神奇的超出人的预知。

谭铭凯自然也是知道了,然后忽然就释然了,这样的女人,他只得仰望吧!

昨天的事,他随便一打听就知道的差不多了,敏儿的事他自然也知道,这会儿听着温琳琅的话,只觉得气愤,“你知道她现在有多痛苦吗?一个人生观和价值观都还处在建设阶段的青少年,不知道你是怎么狠得下心去让她做这种事的,我希望温小姐还有点良知的话,就不要再说这样的话让她痛苦了,她刚刚一直哭,甚至想到死,她不是成年人,没有成年人那么残忍和冷酷,让她夹在亲情和道义前面,不比杀了她更让她好受,做错了事就要承担相应的后果,温小姐既然敢做,就不要不敢承认,大不了一切重头来过,当初温小姐不是很自信吗?”

谭铭凯的声音带着点讽刺,作为一个良好出身的富家子弟,虽然平日玩世不恭了些,但也不会做出越轨失礼的行为,旁人的事情,他没道理去管,可想起刚刚小姑娘绝望地趴在他肩上说:“我好想去死,死了是不是就不会那么痛苦了?”他就觉得胸腔里像是燃了一把火。

挂了电话,回过头,就看见小丫头惨白着脸站在他的身后。

心口蓦地一疼,他蹲下身,替她擦干眼泪。

“活着本来就有很多痛苦啊,不是所有的选择都像考卷里的abcd,总有一个是正确答案,可能有时候,有些事是没有答案的,每个答案都是错的,或者每个答案都是对的,我们要学会取舍,你迟早要学会自己做出决定,老师家长的言论有时候也会出错,如果太痛苦了,就按照自己的想法来,错了也没关系,没有人可以要求一个人永远做对的事,是不是?”

种种果,种种因,对错有时候也难分得清。

敏儿看着他,小小的身子张开双臂给了他一个拥抱,“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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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唯把前六十分钟的剧本写出来了,拿去给导演看,“我总觉得从有狐族的毁灭开始讲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我最终选择从一个梦境开始,有狐族最后一个幸存者的梦境,从瑰丽的有狐城开场,梦境破裂结束,我觉得这样会更好,您觉得呢?”

导演翻开看,上一个版本请了专业编剧团队写,专业团队有专业团队的优势,但是缺点就是太过程式化,起承转合,像是机器里复制出来的流水线产品,好是好,但总觉得缺点什么,骆泽彦一直觉得这个故事可以更好的。

他仔细地看着剧本,一个一个对话看,一个一个场景看。

宁唯就在边上等着。

十分钟,二十分钟,半个小时过去了,骆泽彦才把那叠a4纸合上。

他长吁了一口气,说了句,“好家伙!”

还是原先的故事,但是不同的描述方式,不同的切入角度,完全是不一样的感受。

这才是他心中的有狐城,那个奇诡带着无边幻想力的世界。

“墨白果然没说错,你是最了解这个故事的人,也是了不起的创作者。”

宁唯斟酌了这么多天,这一刻绷紧的神经终于松了下来。

“有什么意见您尽管提,我虽然编剧专业出身,但是多年不碰,真的很多东西都忘了。”

“那些都不重要,法无定式,作为编剧,有时候太过专业也不是好事,对于这个故事来说,你已经解决了我很大的难题了。好了,我再琢磨琢磨,有什么问题我再找你,剩下的赶紧写,我现在已经非常确定用你了,绝对没错。”

得到肯定,宁唯心情自然是明朗的,所有精神紧绷带来的压抑,一扫而空。

她打算尽快把剩下的写出来。

边走边琢磨,没想到忽然被人拉住了,是剧组一个场务姑娘,看见她,有些激动地拉着她,“宁唯姐,你快跟我去看!”

这姑娘宁唯记得,热爱韩剧和八卦事业,倒是和萧嘉意蛮像的,但是宁唯这会儿是真的没空去陪她看韩剧聊八卦,“小夏,我有点儿忙,我们改天再看行吗?”

小夏拽着她,硬拉着她去了剧组的一个公共休息室,那里开着一台电脑,今天是“灵魂纪”的复活赛,现在在台上的是敏儿,她握着话筒,一字一句的说着话,满脸都是泪水。

“今天这个机会差不多算是是唯唯姐给我的,演出服也是唯唯姐特意做给我的,我知道我挺孩子气的,而且是个生活白痴,很多事情都不会,跟唯唯姐住一个房间的时候,她总是很包容我,教会我很多东西,她会安慰我,给我拥抱,遇到事情都是她站在我面前替我挡着,第一次离开家,是唯唯姐给我了温暖,我特别特别感谢她,真的!”

说到这里,敏儿扭过头大哭,稍微平息了些,才又转过了身,“我知道我很对不起她,对不起她对一个陌生女孩子的关爱,对不起她的善良,更对不起她的宽容。现在,我在这里向她道歉。”

敏儿深深地鞠了一躬,“琅琯是我的表姐,这世界有时候真的很巧合吧!从昨天到现在,我一直很纠结,很痛苦,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可是现在,我突然想明白了,任何人做错事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我希望我的表姐可以改过自新,不要再继续错下去,她曾经也是个很善良很努力的人,我喜欢那样的表姐,不喜欢现在的表姐,也希望大家还唯唯姐一个清白,她真的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她又深深地鞠了一躬,“谢谢大家听我说这么多,今天落败了,但是我并不难过,我还小,以后会有更多的机会,阿兰老师说的对,我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学习,我会努力学习,然后考上我理想中的音乐学院去深造,未来做个更加出色的音乐人。”

敏儿张开怀抱,像个小鸟一样在台上奔跑,最后站定在舞台中央,她说,“我喜欢光,喜欢明亮,喜欢温暖的沙滩,喜欢璀璨的星空,我希望世界没有肮脏和不堪,希望所有人都是美丽善良的,我知道不可能,可我还是这样希望。”

第37章

宁唯眼泪都要掉出来了,这一刻,敏儿虔诚地像个信教徒。

年少者的单纯和善良是对成年人世界尔虞我诈的最有力抨击。

之后的一段时间,连最近网络上惯常的阴谋论也暂时消停了,没有质疑这是不是一样作秀,因为她真挚地让人忍不住落泪,大家对一个十六岁的女孩子几乎是怀着感动的心情在为她喝彩。

敏儿的视频被单独截出来传播,有人曝出了背后的原因。

她说,“我喜欢光,喜欢明亮,喜欢温暖的沙滩,喜欢璀璨的星空,我希望世界没有肮脏和不堪,希望所有人都是美丽善良的,我知道不可能,可我还是这样希望。”

这一段甚至被传到外媒上引起一小股浪潮。

因为这个视频,吸引了一大批评论家教育家社会学家以及各界专家的注意,他们撰文就这件事给予评价讨论,众说纷纭,但最后一致的言论是:只有孩子才分对错,大人只看利弊。

如果家长不能给予孩子正确的引导,势必会造成不可挽回的恶果。

庆幸敏儿还没有被家长的利弊观给同质化,还有自己的想法和判断,但这样的庆幸,又能有几次?

甚至有人发言称,只要一想到为人父母连考试都不用通过就觉得浑身发凉。

还有人就开放二胎政策后却推进不利的现状谈了现代人对孕育子女的看法。

虽然扯得有点远,但是却真切地引起了人们对教育的重视。

当然,因为敏儿的缘故,琅琯已经毫无疑问地没有翻身之地了。

公众对她的谴责已经达到了顶峰,这时候,如果她不能及时道歉及时反思,势必会引起更大的反弹,更别说挣扎了。

她的律师也明确告诉她,事情闹太大,是她的错就赶紧认了吧,一件事情上升到公众事件的时候,玩花样都是找死。

琅琯无力地发现,她根本没有应对方法,《狐生有媚》剧组和投资人为了不被舆论波及,适时地作出选择,声称自己之前一直看重的是这个故事本身的潜在价值,对琅琯抄袭的事情并不知晓,因此犯下的罪过他们愿意承担后果——哪怕《狐生有媚》投入过亿,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抛弃,坚决抵制抄袭,并且为这件事做了深刻检讨,大家虽然也并不全信,但是也没有揪着不放,冷嘲热讽了几句这事儿也就算了。

罗振宽之前和林墨白割裂后就一直被热议,这会儿自食恶果,他知道自己出面说话一定会遭受冷眼,于是很知趣的保持沉默,但是还是被波及到,自然是一番天道好轮回的言论。

然而这个哑巴亏,他也只能咬着牙咽下了,没有《狐生有媚》,他想翻身就越发的难了,他即便脸皮再厚,也没脸去联系林墨白。倒是跟那边谈了谈,对方以一种傲慢的姿态拒绝了他,他忽然想起宁唯说过的话,“与其说是你成就了林墨白,倒不如说是林墨白成就了你!”他如今只剩下讽刺的笑意,对,没错,这些年,没有林墨白,他什么也不是。

所有人敬他,让他,捧他,不过是因为他身后站着一个林墨白,而现在刨除了他身后的那个人,他什么也不是,他是疯了才会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应得的。

真是个巨大的笑话,哈,真是个笑话!

三日后的开庭审理,琅琯被判决根据这些年所得按比例赔偿,停止所有侵权行为,并公开向宁唯道歉。

她没有再做辩驳,接受所有判决。

第二天她发了万字致歉声明,细数了这些年的心路历程,羡慕转化成的嫉妒,郁郁不得志后的恶向胆边生,所有人性泯灭后越发没有底线的向上攀爬,她都一一交代了。

很少有人敢这样解剖自己,把内心的黑暗面都晒在日光下,显示给众人看。

或许是因为她的胆量,又或许是因为敏儿的善良,总之大家没有再揪着她不放,宁唯更无心纠缠,这件事至此,画了一个句号。

晚上,宁唯站在阳台上看着星空,冷风吹在身上,让人清醒。

“你说,人为什么活着?”宁唯想起琅琯在法院里空洞黯淡的眼神,扭头问身后的林墨白。

他把外套披在她的身上,从背后环抱着她,“活着不需要理由,死亡才需要。”

“这真是个悲哀!”她静静地看着天边清亮的北斗星,射手座清晰可见,有些东西亘古不变,有些东西,转眼就烟消云散,这世界,纷繁复杂的让人眼花缭乱。

“今天乔瑞陪我去的时候,给了我的律师一张照片。”大概是她二十岁左右的照片,拍的是她在在景区租住的临时工作室,杂乱的房间,娃娃的头、手、身子扔的到处都是,还有一些裁剪的布料,和画妆面用的颜料,总之杂乱无章,她坐在一个简易的长木桌前,认真地低着头画图纸,边儿上开着电脑,一旁散乱的纸张上,隐隐约约是一个人物关系图,上面可以清晰地看见几个名字,关于有狐城系列的几个人物名都在上面。那张照片上标着日期,是2010年4月19日,那一年琅琯甚至还在编剧行业底层挣扎,还没有进军网文界。如果不是这张照片,宁唯都忘记有这回事了,那个时候还在创作上古神系列,有狐城也在考虑,但是很多问题没有捋清楚,最后只能暂时搁置。

林墨白自然知道那张照片,是他无意间从don那里获得的,视若珍宝。

这张照片是作为最后的物证来用的,他知道宁唯的性子,很多时候倔强的可怕,这件事让她自己解决可能会更好一点。

二次审理的时候,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骚乱,他没有陪宁唯去法院,让乔瑞陪她去的,带着那张照片,以防琅琯出什么幺蛾子,可以增加一道筹码。

“嗯,你的照片。”

“我是说,你怎么有我的照片?”

“或许是缘分。”他轻笑,“这些都不重要。”

乔瑞还说,他老早就在计划这件事了,购买制作权,跟解约,被黑,都是老早就计划好的。可是这一刻,她突然不想问了,一切都太浅显了,这一刻,她已经无法用言语去描述了。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一切都结束了,不要再想了,笑一笑,嗯?”身为一个扎在娱乐圈十年的人,她太清楚资本运作所造成的巨大利益链锁,抄袭的事情,可大可小,有些时候,黑白颠倒,正义被践踏,资本披着金光闪闪的胜利外衣得意的喧嚣,他的姑娘,不该忍受这样的屈辱。

十年回归,为了她,也为了这些年隐忍的自己。

夜渐渐深了,林墨白把她抱进屋里,两个人在寒夜里拥吻,从彼此怀里寻找温暖。

宁唯少见的热情,她所有的困惑和不解都化作激情挥洒在这个夜里,挥洒在这个男人身上。

谢谢你,让我觉得,夜再黑,再冷,还有一个怀抱在等着我。

人性再复杂,再多变,依旧有一个人,可以完全让我安心地交付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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