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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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大约猜得出来,不然如何与你同房。”

谨姝抿了抿唇,拿指尖戳了戳他胸膛,这时才想起来问,“刘郅是跑了吗?”

“没,孤把他抓回来了。城外驻军一直没动,刘郅拼死杀出去,还没松一口气,就被孤的人捉了。”

谨姝惊讶了一瞬,“夫君打算怎么处置?”

“斩草除根,孤不会放虎归山。”李偃瞧了她一眼,“你可是不舍了?”

谨姝蹙了蹙眉,“夫君说什么浑话。我对他又不舍些什么。”说完又咀嚼了一番,更气了,翻过身去,明明白白写着一脸我生气了。

李偃抓着她的柔夷在自己脸上拍了拍,“是夫君混账,阿狸你打就是。”

谨姝哼了哼,“我哪里敢打夫君啊。”

“孤命都是你的,还有什么不能给你?你自管打就是。”李偃鼻尖蹭了蹭她的脸,唇在她耳朵边擦着,小声说,“孤只是…孤并不是那个意思…哎,是夫君混账,莫生气了,乖阿狸?好阿狸?”

他审了刘郅身旁的人,倒审出来一些,刘郅方面劫持杨婉娴的时候是受过重伤的,期间是杨婉娴照顾的他,那时青涩少年,大约被那美貌小妇人所打动,一颗春心波动,他待杨婉娴是真的算不错了,却没想到杨婉娴所有的示好和低眉顺从,甚至那些体贴和对他的种种乖顺,都是为了生下昏阳王的孩子,杨婉娴在被刘郅扣留温县的日子里,曾多次试图联系昏阳王府,但都失败了,她在被截的时候还不知昏阳王已遇害,后来知道的时候更是悲痛欲绝。

杨婉娴当时并非是想杀郑鸣凰,只是想自杀,大约觉得活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

至于后来为什么传出来是杨婉娴想杀郑鸣凰,而郑鸣凰失手杀了杨婉娴,李偃猜测,可能是郑鸣凰惯常用的自我欺骗术,杨婉娴把郑鸣凰当做女儿养了一年,但郑鸣凰毕竟不是她女儿,杨婉娴要自杀,意味着在郑鸣凰那里,杨婉娴并不是真的爱她,而是把她当做一个随时可以丢弃的代替品,一个本来就身无一物的人,突然得到了巨大的财富,而那财富转瞬间又消逝了,她本来可以平静的心,顿时就有了落差,巨大的致命的落差。

刘郅前一世里,应当对谨姝是有情的,只是那些情夹杂在对杨婉娴的恨里,已分不清是爱还是恨了。

但这些,李偃不打算告诉谨姝了。

他只想和她好好过这一世,耳鬓厮磨,携手白头。

谨姝被他一哄便没了脾气,他一直拿鼻尖嘴唇蹭她,蹭得她痒哄哄的,她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李偃便也笑了,“你笑了,孤便当你不生气了。”

他手还是不老实,在她身上摸来摸去,碰到了她的痒痒肉,弄得她咯咯笑个不停,笑到最后眼泪都流出来了,李偃俯身吻去她的泪痕,低声说着,“同我生个孩子吧阿狸!”

谨姝“啊”了一声,顿了顿才反应过来,不甚好意思地说,“好啊!”

“那咱们先试一次?”

“啊…行…行吧!”

李偃笑了笑,自己扯了自己衣服,又解掉了她衣服上的带子。肌肤相贴的时候,他轻声喟叹了一声,浑身的血液都仿佛在沸腾,只恨不得立马将她揉进怀里。

已到了晚膳的时候,但门紧闭着,谁也不敢过来叨扰,谨姝还是有些紧张,“要么吃了饭再…”

“饿了?”

“也不是…”

“那便待会儿再吃,孤等不到吃过了饭。”李偃捏着她的手心,举过了头顶,俯身的时候又亲吻了她的鼻尖,笑了笑,“阿狸真香。”

谨姝被他说得不好意思,“我都没沐浴,哪里香了。”

李偃在她脖子上咬了一口,“那我再尝尝。”

谨姝推了他一把,笑着,“夫君别闹啊!”

“那我偏要闹呢!”

“哎…”

两个人滚作一团,一室暖香。

谨姝后来被他扒拉着换了个羞耻的姿势,她不让,躲着不要他倒腾她,他还一本正经地骗她,“书上说,这姿势容易怀孕,阿狸不想给夫君生孩子了?”

“没…”

好一会儿才想起来骂他,“夫君你也太无耻了。哪本书上说这些啊?”

“你屋里那些本子,孤都看了。你没看过这一本?”

谨姝半信半疑地摇了摇头。

“那改日找来你再看看。”

“…我才不看。”出错了,请刷新重试

第41章 第41章

逊县的驿站挺大的,一应铺设也齐全舒适, 因为临近边界, 来往信使官员在出入江东的时候都会在这边休整。

谨姝住在这里久了, 都觉得要生出感情来了。

早上驿丞来请安,她也给了面子去见了,顺带见了杨八, 给了谢礼,李偃已有了封赏, 许他信马侯的职位,管军中探子和消息传送的, 算是一项特殊的职位。武将中的文职。所以谨姝的礼便没备得多丰厚, 免得有拉拢的嫌疑。

李偃打下江东后自立为王, 一应职官体系都是沿用旧例,生逢乱世,兵戈四起, 汉中现下已是武将大过文臣,其实自古以来都是得兵权者得天下,是故太平时候,帝王都是飞鸟尽良弓藏, 那些手握重兵的武将,难逃被打压的命运。

但李偃依旧重视文职,武将打天下, 文官守天下, 武将镇天下, 文官司天下,缺一不可。

也算不上高瞻远瞩,只是各有侧重,但谨姝喜欢他身上那股子自信自我的劲儿。

抱月在前厅跪了一天一夜,谨姝这时候才想起去看她。

她跪在那里,过了一夜,早就无法跪得笔直,到了后夜,几乎是半瘫在地上,掌灯的小厮几次来劝她莫做这等傻事,她却不听,天亮了,来往的人渐渐多了起来,她揉了揉已经没有知觉的膝盖,重新跪直在了那里。

谨姝进门的时候,她甚至又挺了挺背,抿着唇,声音仿佛锈住了,许久才伏身叩在了地上,“婢自知罪孽深重,望小夫人责罚。”

谨姝坐在旁侧,低头瞧着她,“你何罪之有?”

稚栎拿了扇子给她扇着,涟儿去捧了茶,谨姝低声叫她们不要瞎忙活了,“热不热,跑来跑去的,我唤你们了你们再动。”

涟儿乖顺应是,稚栎抿唇笑了笑,“自然是心疼小夫人,我们这些做下人的,拿了主子家的银财,尽心侍奉自然是份内的事,小夫人莫要心疼我们,咱们这些人,皮糙肉厚着呢!你叫我们闲着我们才浑身不自在。”

涟儿不会说,但心里也这样想的,这会儿不迭地点着头便是认同,模样好笑的紧。

谨姝摇头轻笑,“瞎扯些什么,旁处歇着吧!我同她说会儿话。”

稚栎不放心,瞧了一眼抱月,垂首道:“婢就在这里侍奉小夫人,昨日里才得了教训,再把小夫人落在那里,婢就是自裁在主公那里,也难交代呢!”

谨姝摇摇头,“算了,随便你吧!也就是在我这儿,你这牙尖嘴利的,比主子还能说。”

稚栎嘿嘿笑了声,“知道小夫人疼咱们。”

谨姝说完才低头看了抱月,抱月有些羡慕地看了眼稚栎,有些时候,同样是下人,她便没有那么好的命,遇上什么样的主子,不是自己能决定的。

“违背良知,漠视尊卑,知情不报。婢罪该万死。”抱月重新叩在地上,眼里噙着泪,她其实早就憋坏了,但如果郑小娘子没有出事,她依旧不敢来请罪,不敢拆穿,大约就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吧!她是懦弱的人,无可辩驳。

她羞惭到无地自容,跪伏着,不敢抬头。

谨姝却笑了笑,想起李偃说的话,前一世里,谨姝被郑鸣凰下毒,抱月应当是出了不小力的,那时只觉得抱月待她是好的,却不知为何,想来是愧疚?良知未泯灭的人,做坏人是痛苦的,最后忍不住说给了李偃听,结局是惨死刀下。

如果说每个人要对自己所作所为付出代价,那么谨姝愿意相信,抱月在前一世里,已经付过了,这一世里,她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谨姝也不想再去恨谁,仇恨会滋生许多恶的东西。

“罢了,万死不至于,我也知你父亲的事,早先主公审问的时候,已审出来了前因后果,知道郑鸣凰拿你和你父亲相互要挟,主公并未定你父亲的罪,说押在死牢里,不过是说给郑鸣凰听的,现下人已送回了繁阳,待你回了,你们便可团聚了。念在你非情愿,也未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此次我和主公便不追究你了,只是往后去,莫要再做助纣为虐的事。回了繁阳,就去外院做事吧!”

从贴身侍女到外院,这算是发配了,但对抱月来说,已是不敢想的恩赐。

抱月泣哭出声,本以为必死无疑,一颗心悬在那里悬了许久,因着跟在郑小娘子身边,日日提心吊胆不得安眠,这会儿忽然整个人都落到了实处,未料竟能是这样的结局,她叩拜着,“主公英明,小夫人仁慈,抱月此生愿做牛做马,以报大恩。”

“没那么严重,起吧!”谨姝给稚栎使了个眼色,稚栎领会,过去扶了她起来,“小夫人说不追究,便是不追究了,起来吧!”

谨姝回了自个儿房间的时候,李偃还没回来,院子里待着许多侍卫,谨姝不习惯这么多人杵在她眼前,但昨日才发生过那事,她也不好叫人都离开,且这些人都是听命于李偃,各个都是死脑筋,李偃下的命令,赶怕是都赶不走。

她在屋子里待了会儿,实在是闷得慌,问陆仲主公去哪儿了。

陆仲回说:“去了衙署和军师商议事情,主公说小夫人若是无聊,可前去寻他,他今日并不忙。”

不忙还一大早就出了门?

谨姝摇摇头,“我还是不去扰他了。”

若他忙着,她过去实在是不像话。

只是到了晚饭的时候,李偃还没有回来,谨姝便有些坐不住了,又问陆仲,“不是说不忙吗?怎这个时辰了还在外头。”

“这回活捉了刘郅,功劳甚大,主公例行犒赏部曲,想必是被人灌多了酒,这会儿歇在了衙署的客房里。待主公稍稍醒些酒,我再派人去催一催,小夫人莫急。”

谨姝抿了抿唇,李偃很少喝醉过,他酒量很好,即便是喝多了,看上去也还清醒,不至于连这短短的距离都回不来。

还是他不想陪她?

不会吧…

谨姝狐疑地看了一眼陆仲,陆仲这个人不愧是李偃的得力干将,连那副不动声色的脸都是一样的,便是撒谎也看不出什么破绽。

“我去瞧瞧吧!莫一个人在外头再生了病。”谨姝转头去叫稚栎,“把我幕蓠拿出来,跟我一道去一下衙署。”

陆仲迟疑着说了句,“深更半夜的,小夫人还是不要乱跑了。待会儿我便亲自去请一趟主公。”

谨姝又瞧了他一眼,总觉得出什么事了,于是挑了眉,“你老实告诉我,主公那边是出了什么事?”

谨姝眼神有些凌厉,其实是害怕,如今各方势力都紧张,李偃刚捉了刘郅,难保其他人没有动作。看在陆仲眼里,还是有些忐忑,谨姝的架势是越来越足了,言谈举止越来越像主公,尤其冷着眼不动声色看人的时候,有着同样的压迫力。

陆仲尴尬着咧了咧嘴,“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就是主公喝醉了,那些地方官不懂事,送了些…”

“女子?”谨姝替他说了,霎时便想起了头回来逊县的时候,驿丞也往屋里安排过美貌女子,只是李偃没顾得上理会,驿丞还算识相,很快就撤走了。

陆仲表情更尴尬了,应了声是,“主公起先酒没醒,被人摸到床上去了,然后主公大发雷霆,这会儿那些子官员挨个儿被主公骂呢!估摸着骂舒坦了才会回来。”陆仲怕谨姝生气,赶忙又补充了句,“主公一向洁身自好,这次只是一个意外,小夫人莫放在心上。”

谨姝摆摆手,有些哭笑不得,“我又没说什么。我还是去看看吧!这些事情,他不好处理,我去还方便些。”

不过塞几个女人,随便借着什么名义都好,主公喜欢了,皆大欢喜,巴结成功。主公不喜欢呢,就随便推脱些理由,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李偃总不能为此割官去职大动干戈。

但那风气就那样,上上下下到处都是如此,要么说身居高位的男人身边很难没有个三妻四妾的,摆在脸前头的美食,一次可以说不饿,两次可以说没胃口,三次四次呢,总有饿了渴了意志薄弱的时候,偏偏有人往你脸前头摆,你吃啊,吃一点吧,美味着呢,你尝一尝啊!送到嘴的美味,谁能拒绝呢?

谨姝叹了口气。

“走吧,去瞧瞧。”虽则知晓道理,可谨姝自认是个心眼小的,她是容不下的。

酸,酸得牙都倒了。

陆仲备了马车,过去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一眨眼就到了。

门子过来牵马,有人进去通传说小夫人来了,谨姝下了马车,进门的时候,李麟快步迎了出来,大约是心虚,亲近地叫了声,“婶娘。”

谨姝觑了他一眼,李麟反应很快,“婶娘都知道啦?”他“哎呀”了一声,“婶娘可千万莫放心上,我叔父不是那样的人,且叔父心里只有婶娘,哪会做让婶娘不高兴的事,这会儿已在教训他们了,忒不懂事了些。”

谨姝就听李麟在那儿念叨了一路。

全是为李偃开解的。出错了,请刷新重试

第42章 第42章

谨姝问自己是直接过去, 还是在旁处先等着。

李麟哪里敢拦, 这会儿也不是什么正经事,叔父白日里还发话, 给随侍们说, 若小夫人在驿站待得无聊,可上这边来寻他。

方才下人们过来通报,叔父只叫他亲自出来迎,也未指示旁的, 想来是不会在意。

“婶娘自然哪里都能去得, 您瞧着办就成。”

谨姝笑了笑,“罢了,你莫奉承我了, 左右我还能怎么着他?”

李麟嘿嘿笑了声,“婶娘不气了?你不知道,我叔父这人平日里不轻易发脾气的,这种小事也不会有机会戳到他脸前头膈应他,这不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吗?这要是军中之人, 主公早就拖下去军法处置了, 这些乡下小官没见过世面,几个军棍打下去, 还不全咽气了。叔父也不好揪着这么些事不放,倒显得小气了, 可不处置, 往后去哪里官员听说了, 都去效仿,那叔父更是要烦死了,早先叔父没娶妻的时候,尚且容不下这些事,现下娶了婶娘,又待婶娘如珠似玉,怎么也不会放任不管的。”

叭叭地说了一堆,就怕谨姝不小心误会了去。

谨姝直接往前堂走,一边走着一边回他,“行了,我也没说什么,你这样紧张,倒叫我觉得有什么不好叫我知道的事瞒着我了。”

李麟忙打了下嘴,“没,没,绝对没有,婶娘不知道,昨日你出了事叔父紧张成什么样子,他昨日里独自进那院子去寻婶娘的时候,下头多少人都急疯了,我和朱婴兄长一块儿守在外头,浑身都紧张地出汗了。哪里有打仗时候,三军元帅冲在最前头的?还不是叔父没把自个儿当元帅,那会儿只当是婶娘夫君,不忍叫婶娘多受一会儿委屈。今夜里也是叔父提起同婶娘幼时相伴之事,我们这些人,私底下都是羡慕不已,又是唏嘘感慨又是祝福的,叔父高兴,就多喝了几杯,哪成想能发生这么一桩破事来,子婴不是怕婶娘误会了嘛!平白添些龃龉,我这做侄儿的,还有外头那些将士们,都得跪在婶娘面前请罪。”

谨姝还是第一回发现李麟这么能说,说起来一套一套的,还没完没了,谨姝摇了摇头,“今儿个是怎么了,一个个在我脸前头说这些狠话,哪里有那么严重,就算是我生气了,同你们又有什么关系。我和你叔父之间的事罢了,再说他那么厉害的人,你还怕我能怎么着他不成?我打也打不过他,骂也骂不过,没他权大势大,我在他脸前头可是弱势的人。”谨姝半开着玩笑。

李麟摇头,“不,可不是这样算的。叔父心里婶娘最大,我们都得听叔父的,岂不更要敬着婶娘。”

谨姝弯了弯眉眼,“行了,你任务完成了,我真没生气。不过你说这些话,我心里还是高兴的。”

哎,谁不爱听好听话呢?

两个人入了前堂,侍卫在门口通报着,“小夫人与李将军到了。”

那边通报着,谨姝脚已踏了门,谁也没拦着。

座下跪着一群地方官员,这会儿诚惶诚恐地瑟瑟发抖着,不太明白明明是桩小事,为什么反而被骂成这样。

瞧见谨姝的时候,有人还轻微地挑了下眉,似乎是终于想明白了,毕竟昨日里谨姝才出了事,虽说有惊无险,可好歹也是受了不小的惊吓,主公现下与妻新婚,眼看着处得还不错,新婚燕尔,哪能容那些旁的莺啊燕的掺和,主公心里有妻,他们这些明目张胆地往里头送人,可不转头就塞到小夫人耳朵里去了,这瞒都不好瞒。

得悄悄的。

哎,是没眼色了点儿。

几人又诚惶诚恐地拜了拜,“主公大人大量,全是臣下们糊涂,往后去再也不敢了。”

谨姝挑了挑眉毛,冲着座上这会儿骂累了正揉鬓角的李偃福了福身,只说,“我来接夫君回去休息,夫君这头儿可忙完了?”

李偃亦有些心虚,他平日里甚少喝得这样醉过,也不至于人都到床边了才发现,人猛一惊醒,瞧见旁边立着个人,那一瞬间萌生的第一想法却是,阿狸知道了怕是心里不痛快,于是人一急,把人掀得在地上滚了两圈,那女子缩在角落里哭个不停,哭得他心烦,索性借机发作了。

这些个人,平日里旁的没学会,那一套巴结奉承的派头倒是一个比一个熟稔。

心里指不定以为自己多会办事呢!

他漠着声音又说了句,“都下去吧!下回再做这等不入流的事,都给我滚回老家种地去,一个个的整天琢磨着些什么狗东西,主意弄到孤头上来了。”

说完已起了身,走到谨姝脸前头来,有些心虚地握住了她的手,“怎么跑到这边来了?”

他骂人骂了一身的汗,天热得很,这屋里什么都没有,连个人给他扇风的都没,谨姝拿了绢帕给他拭汗,“天这么晚了,夫君还不回来,我不放心就过来看看。生这么大气啊?”

李偃这会儿已消了多半气,瞧见谨姝,连最后那几分气也消了,只是有些怕她生气,半是讨好地笑了笑,“没,旁的事就算了,这事我却不能容,一来这风气实在差劲,二来孤不能让人在我脸前头辱你。”

这事说白了,就是没把谨姝放在眼里。

觉得李偃娶她已是她前世修的福分,为李家开枝散叶侍奉李偃为李偃的各方面着想,是她做媳妇的本分。

谨姝也确切没有什么过人之处,同李偃也不过是有些情分罢了,他若是贪色之人,她也毫无阻拦的理由。

但…

这事李偃可以同她讲,他想要女人,想同旁人好,都行,别人不可以。

谨姝这会儿听李偃说,心下已是熨帖,他能为她着想,她心里是高兴的,于是抿唇笑了笑,“该罚罚,该打打,夫君生这么大气,倒叫阿狸心疼了。”

李偃捏了捏她的手,知她没生气,心下已是放了一半,“无事了,我已教训过了。走吧,孤同你回去。”

那些人还在那里跪着,谨姝回头瞧了一眼,隔着幕蓠看不太真切,但浑身上下那副只有害怕没有丝毫惭愧的架势,倒是清晰的很。

她定了定脚步,忽地出声道:“军规第四十三条,军中嫖宿者杖八十,你们虽非军中之人,但主公却乃三军统帅,你们如此岂不害主公领头犯军纪?其罪一,其心可诛。其二,前朝隆右将军便是死在女刺客手上,趁着主公酒醉,便往屋里头塞人,这手段同哪里学来的?脑子都放哪里去了。”谨姝转头看李偃身旁的贴身侍卫,“你们也是失职,回去自己领罚去。”

这帽子便扣得大了,但他们却没想这么多过,一群人终于显出几分愧色,还有惶恐,“小夫人明鉴,都是些清白姑娘,便是给我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把不明不白的人往里送。”

谨姝面上没什么表情,声音也依旧是那副没甚波澜的语调,话却说得不怎么好听,“清白姑娘叫你们这样糟蹋吗?都是爹生父母养的,不明不白送到男人房里头,往后去叫人如何出去见人。若有谁想替主公寻个妾室的,不若送到我这里来,这后宅之事我倒是能做做主。出了事也能推到我头上来。”

“臣等不敢。”这么明显的讽刺,这些人脑子也不是榆木疙瘩,怎会听不出来。

李偃哼了声,“不敢?还有什么是你们不敢的。每人二十大板,李麟带去领了。”

说完转头看谨姝,“夫人莫气了,今日事我大意,以后不会再有这种事。”

谨姝随着他出了衙署的门,身后随了一大群人,李偃还握着她的手,谨姝也没挣开,就那么跟着他走着。外头马车已经备好了,李偃却偏头问她,“阿狸陪夫君走走吧?”

谨姝点了点头。

走了一会儿问他,“夫君怪阿狸多事吗?”

李偃摇了摇头,“没,只是没想到,孤的阿狸如此有气势。都惊到我了。还是你阿狸细致,孤都想到这一层。”

两个人走在官道上,两个小厮提了灯笼在前头开路,街上已没什么人了,今晚的月亮很圆,恰是既望日,日子好像过得飞快。

李偃问她,“方才生气了?”

谨姝抿了抿唇,低着头看自己的鞋尖,鞋尖在裙裾下头若隐若现,她闷声闷气地回答,“也谈不上生气,就是…有些酸。你们男人凑在一块,除了喝酒,便是想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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