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书农小说网友上传整理北途川作品烈酒敬余生全文在线阅读,希望您喜欢,记住本站加入收藏下次阅读。

喵喵喵?背后说别人坏话的人,难道不该害臊吗?

多美的画面啊,看多少遍都觉得赏心悦目。

那些议论的人多半是嫉妒,因为木头实在是太幸福了。

她二十五岁的时候就被诊断为不孕不育,医生说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宝宝,她伤心透了,因为她是很喜欢小baby的,叶琛也很喜欢,哦,就是那个长得像电影明星的男人,她的丈夫。

但是她不能生育,好事人就议论说叶琛要把她甩了,毕竟叶家这一代就叶琛一个独苗苗,若是不能生育,叶家就算断后了。

豪门太太因为不能生育被休,嗯,这是个很有噱头的事,一些记者甚至把新闻稿都拟出来了,可是等啊等啊,等了三年五载,叶琛也没有把木头休了的意思,反而待她越发好,有人说看见他在商场给木头提包陪逛街,也有人说看见他在岛上背着木头绕着沙滩走了一整圈…当然,我相信这些都是真的,木头这么可爱,他肯定会爱她的啊!

所以那些人一定是嫉妒木头,嫉妒她这么一大把年纪了,还被人当宝贝一样爱着护着。

木头总是笑着,眉眼弯弯,说话很温柔,没有人会觉得她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她看起来至少年轻十岁。

漂亮又好命的姑娘,总是招人嫉妒嘛!

但木头的好运大概提前透支干净了,那一年她死于**,隔离的时候,叶琛疯了似的往医院里冲,最后还是去见了她,她躲着,哀求似的朝他叫,“你别闹啊,别闹好不好?”

她第一次那么大声说话,说完眼泪哗哗的流,然后叶琛就心疼了,他最见不得她哭,她一哭他一点辙都没有。他风流了半辈子,自认没有女人能来拿乔他,可是最后也被她这个温软的没有脾气的姑娘吃的死死的。他一定是上辈子欠了她,这辈子来还债。

他回来的时候,我就在门口,那天天气很好,我躺在草地上晒太阳,就看见倒着的他,从脚到头,依旧像电影明星一样体面又英俊,可是那天他眼眶红红的,他把我捞起来,放在臂弯,然后自言自语地说,“我什么都答应你,我们带它回家,你也回家,好不好?”

他手真重,捏得我肋骨疼,我冲着他狠狠地“喵”了一声。

我看见他眼角的泪,一下子滚了出来,吓得我都不敢喵了。

那天他带我回了家,木头的家可真漂亮,屋子里是干净的粉蓝和白,有新鲜的花束,还有葱翠的绿植,像她一样清新又温暖。

但是我不太开心,因为没有木头。

而且她再也没回来过,有一天叶琛抱回来一张木头的照片,挂在墙上的时候,他跌坐在地上哀声痛哭,嘴里叫着,“木头,木头…”

我听见木头的名字,跑过去蹭了蹭他的脸,那是唯一一次,他没有一把推开我,而是把我搂在了怀里。

我叫木头,可惜我只是一只猫。

第75章 番外五 叶琛

今天是礼拜六, 叶老爷子起了个大早。

我看见他的时候, 他正西装革履地从楼上走下来,他步子很慢,毕竟年纪大了, 但是他会希望我去搀扶他的,他向来这样固执。

固执地坚持一些别人看来匪夷所思的事,活得孤独又寂寥。

哦,忘了介绍,我叫桑, 是叶家的保姆, 在这里待了三十多年了, 倒不是这家人待我有多好,就是不知不觉就待了这么多年。

时间过的可真快, 我刚来的时候,先生和太太才结婚没几年,那时候他们有三十岁?还是很年轻的模样, 我第一次见到模样这样精致的两个人是在噪杂的劳工市场,那里每个人都像是摆在砧板上, 等待被挑选的鱼, 有些鱼还能扑腾两下甩一甩尾巴, 有些鱼动都不动, 像已经死了一样,了无生气地瞪着一双迷茫的眼。

我是那个像是死了一样的鱼,我本来不抱希望被那些有钱的先生太太挑走的, 但是最后叶琛和林池把我领走了,或许我是感激的,所以一呆呆了这么多年。

那是二十一世纪中叶,本来服务业已经很发达了,但那一年互联网系统突然全线崩溃,不说别的,单是**大面积外漏和信息严重错乱就够让人恐慌的了,各国的安全局在面对媒体的时候,都表达自己网络安全系统都是最高级的,绝对没有问题,甚至没有大的漏洞。但是没有问题还是出了问题,公众不在乎什么高级不高级的,他们只知道自己用不了搜索引擎了,社交平台的页面永远显示错误代码,他们没有地方发朋友圈和动态了,这是一件让人多么无法接受的事情,没有了分享,连美食都没了意义。

最最重要的是,当互联网终于淘汰了纸币,把货币变成网络上一个数据符号的时候,它崩溃了。

只有那些把钱存在银行的老顽固们保住了自己的财产,第三方平台上的“货币符号”都随着互联网崩溃彻底变成了一个虚拟的符号。

一夕之间,无数的人变成了穷光蛋,他们哭都哭不出来。

世界在一瞬间倒退了一百年,像一个毫无意义的轮回。

互联网还在努力重新架构,没有完美精确的劳务承包系统,传统的劳工市场就这样以陈旧的面目出现在了大众的视野之上。

那一年我只有十八岁,之前在电子交易平台做售后客服,本来那一年老板说看我做了两年兢兢业业,要给我加薪的,可是不巧,互联网崩溃让所有的电子交易平台一夕之间湮灭,老板疯了,我失业了。

我坐在劳工市场,把信息表填上,然后坐在椅子上等待的时候,就像一条已经死了的鱼。

我母亲在千里之外的老家,我没有机会给她打一个电话,手机这种个人终端变成一块废铁之后,传统的带电话线的座机应运而生,但是那种上个世纪淘汰的东西,现在贵的要命,我没有钱买一个,去电话亭打电话的话,一分钟也要十元纸币,十块钱可以吃一顿早餐了,这对我老说太过奢侈。

而且更重要的是,这种上个世纪淘汰的座机电话,还只在城市有,乡下是没有机会用的,我就算可以打电话,我母亲也接不到。

我已经两个月不知道母亲的消息了,或许我应该坐车赶回家去看望母亲,但是火车和动车还有飞机这些交通系统,早已实行全面电子购票,人工已退出历史舞台多年,偌大的火车站,一个人工服务人员都没有,互联网崩溃之后,铁路公司不得不重新招纳和培训员工,这不是一个小工程,A市的火车和动车已经全线停运了一个多月了。谁也进不来,谁也出不去。

倒是飞机好好的,但是现在只供政府使用,而我也坐不起。

哪怕历史倒退一百年,我还是社会最底层的那个,面对历史洪流,只能被挟裹着往前,至于会走到哪儿,我是不知道的。

我所能做的,只是活着,赚一点儿钱,等一切慢慢好起来,仅此而已。

“你成年了吗?”这是叶琛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我看着他的时候,就像是看到了仙人,我从未见过如此精致的男人,活像从电影海报里直接走出来的,除了眼神带着桀骜与不耐,其余的简直完美。

再低微的人,也是会欣赏美的,我愣住了,缓了好一会儿才回答他,“成年了,先生,今年已经十八岁了。”早好几年就修订了新法律,把成年标准降到了十六岁,而女性最低婚龄降到了十八岁,我这个年纪,按照正常,已经可以结婚了。

或许是因为我人比较瘦小,眼神又畏畏缩缩的,所以显得有些幼稚可怜吧!

我挺直了腰背,又回答了一声,“我十八岁,先生。”

边上的林池噗嗤一声笑出来,“他这人眼睛不好使,你别介意啊!”

我怎么会介意呢,我没资格介意,这时候,谁能给我一份工作,他怎么说我都无所谓。

我摇了摇头。

林池又问了我几个问题,她很温柔,说话声音像小猫,细细软软的,像是猫尾巴在心尖上搔,痒痒麻麻的,让人心颤。

叶琛不想要我,嫌弃我性格太懦弱,人又瘦小,但是林池一撒娇,他就答应了。

后来看得多了我就明白,叶琛是个固执的人,但是林池是他的软肋,他的所有固执在林池面前都会烟消云散,甚至于连底线都可以再降一降的。

后来我就在叶家做工了,林池知道我是个孤家寡人,甚至腾了一个房间出来,从此我就在叶家有了一席之地,家里的活不多,我只负责做饭,因为林池不会,据说她学做饭的时候,把厨房给炸了,油烟机炸起的火星,把实木的柜子都烧成了黑炭,叶琛冲进去把吓傻的林池抱出来的时候,浑身都是颤抖的,自此再不让她进厨房。

家里本来是有一个厨师的,但是林池不喜欢家里太多人,于是知道我会做饭之后,就把厨师给辞了,叶琛是不高兴的,因为他对食物很挑剔,我不是专业厨师,做出的菜达不到他的要求,但还是那句话,林池一撒娇,他就什么都依了。

我从来觉得他这个人毫无底线,有时候甚至觉得就算林池要天上的太阳,他也得拿把弓箭给射下来。

虽然别人都说他年轻的时候风流的很,惯会伤女孩的心,但我是不信的。

我每天负责三餐,打扫卫生,还有收拾林池的书房,她是个很宅的编剧,很多时候都是窝在书房里写稿,投入起来总是乱扔东西,所以屋子都永远都是乱糟糟的,地上到处都是翻开的书本,稿纸满天飞,胡乱堆叠的资料有半人高,进去的时候,脚都几乎没地儿搁。我每天都帮她收拾,但是第二天再去的时候,又是一样乱。

有时候我闲下来的时候就待在书房的角落,随时把她扔下的书给收拾了,林池看我无聊会塞给我一本书看,我在她的书房里看完了全套的二十四史,虽然我基本也没看懂什么,毕竟我大学都没读完,按照现在的标准,就是半个文盲。但我喜欢那种感觉,世界一片寂静,只有纸张翻动的声音,鼻尖有轻微的墨香味儿,还有自己的呼吸,又轻,又缓。

有时候叶琛下班回来会进书房,我会识相地出去,或者去花房浇浇花,或者就坐在阳台读报纸,他们是不会怪我偷懒的,只要我把家里该做的都做好,就算是白日睡大觉,他们都不会过问,这让我很放松。

我在叶家待的很舒服,除了有时候总是把握不好时间,会撞见一些不该看见的事,叶琛很喜欢挑逗林池,总是把她搞的面红耳赤,我毕竟年纪还小,看见这些总是比他们还害羞。

我就越发不爱动,没事就坐在阳台,那里几乎成了我的专属之地。

叶琛是个轻薄的人,如果是看他在家的样子的话,他有时候赤着上身就在屋里走,林池会踢他的腿,让他去穿衣服,他会舔着脸伸着脸要她亲一口,不亲不去,林池若是凑过去亲他的脸,他会突然转过头,让她正好亲到他的唇,然后得意地笑,像是偷吃到了糖果的孩子。

他还喜欢把林池扛来扛去,有次从外面回来,在玄关处踢了鞋子就把林池背起来,他个子很高,林池小小的个子趴在他的背上,像个孩子。

林池是生育不了的,确诊结果出来的时候,林池偷偷哭了半天,离婚协议都拟好了,叶家到叶琛这一代,只有他自己,家里早就盼着能早日抱孙子孙女了,林池已经能想象得到大家失望的表情了,因为她自己都失望透顶了。

那天叶琛回来的时候,林池肿着一双眼把离婚协议书推到他的面前,嗫嚅着说,“叶琛,我们离婚吧!你找一个好姑娘…”说到这里她就有点儿受不了,哽咽了一下,闭上了嘴不说话,强忍着不让眼泪掉下来。

那是我第一次见叶琛对林池发脾气,他攥着她的手,骂她,“你把我当什么?我特么要是想要个孩子,还用费这么大劲把你娶回来吗?不离,门儿都没有。”

他凶狠地瞪着她,气得七窍都要生烟了。

林池只是哭,她不是不相信他,她只是恨自己。

那天夜里的时候,我听见叶琛小声地哀求,“木头,别让我看不见你,好不好?”

原来他也是会怕的。

后来林池收回了离婚的话,叶琛跟家里说,说他提前把话撂这儿,都是二十一世纪了,大清亡了一百年了,他娶的是媳妇儿,不是生孩子机器,谁要是敢拿林池不会生说事就别怪他翻脸不认人。

家里的人都尚算开明,虽然遗憾,但是谁也没在林池面前说过这事儿。

他们一直活的很幸福,如果不是那一年**的话,那一年的**来的奇怪,只在部分地区爆发,来得迅猛而毫无防备,本来以当时的医疗条件,是不至于恐慌的,但是那一年国际形势复杂,有人怀疑是人为操纵,加上病毒有变异倾向,传统的治疗办法控制不住,越发让人相信这是一场有预谋的公害事件,很多人开始怀疑医院,怀疑政府,乱得像是一锅粥,林池向来有种奋战到第一线的精神,天生就有一种探求真相的**,她喜欢去深入琢磨一些她感兴趣的事,然后把这些诉诸笔端。

她是去监狱医院与病人接触时不慎感染的,发现的时候已经很严重了,然后就是隔离,叶琛仗着自己的财势纠结了一批专家花了大量的钱去做研究,但是无济于事,林池发病太快,新型病毒霸道异常,没多久就去世了。

叶琛还是资助那些人完成了研究,联合卫生部的人一起控制疫情,没多久就解除了警报,据说那一年因为新型**三个省市共死亡一百二十七人,有多半还是因为拒绝接受治疗。

死亡率不足百分之二。

可惜对于叶琛来说,这就是百分之百的灾难。

从那之后他就不怎么笑了,变得有些沉默,倒是也没别的特别的改变,但是我总觉得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

他很想念林池,我看得出来,有时候他会把自己锁在林池的书房,一整天都不出来,我进去叫他吃饭的时候,有时候能看见他躺在里面的椅子上,满脸泪水。

每个周六,都会把自己打扮的很隆重,像赴一场重要的约会,去墓园扫墓。

像现在这样。

“先生,要开始准备早饭了吗?”我轻声问了句,哪怕我心中早有答案。

他抬头望了我一眼,回答说,“不用了,我出去一趟。”

“好的。”我去厨房把准备好的花束拿出来,塞到他手里,又顺手递给了他一把伞,“天气预报说今天有雷阵雨,带着吧!”

他点了点头,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忽然想起来,“木头怕打雷,要是打雷,你陪一陪它。”

“好的,先生。”我说。

他很少叫猫的名字,我也很少叫,因为“木头”这两个字实在是个禁忌,林池的小名叫木头,他起的,说她傻了吧唧的,木头脑子。

但就是这么个木头脑子,他却忘不了。

我扭过头去寻猫的时候,那只猫就窝在地毯上,四仰八叉地瘫在那里,一动都不不动,它已经有十岁了,年纪算是很大了,褪毛褪的厉害,也越发的懒怠,以前还喜欢到处跑,在屋子里每一个地方都踩上它的印记,而现在就喜欢趴着,眯着眼,好像对什么都没有兴趣了似的。

它老了,叶琛也老了,我也快老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叶琛是不喜欢猫的,他对长毛动物都没什么好感,但是林池喜欢,林池喜欢毛茸茸的小动物,和他说过好多次想养一只猫。

他不许她收养流浪猫,说那玩意儿脏,可他帮她物色了一只纯种挪威森林猫,可惜还没来得及弄回来,林池就出事了。

然后他收养了那只林池一只很想收养的流浪猫,给它取名叫木头。

他不喜欢动物,但还是耐着性子把木头养到了这么大,他脾气挺燥的,但至今没对猫发过脾气。

还会关心它会不会被雷声吓到。

大概是因为它叫木头吧。

他可真是个傻子!

作者有话要说:全文背景都是瞎扯淡,别跟现实挂钩哈~

还是蛮温馨的,对吧?

76.番外六 卓诚

卓家自从在泥地里滚了一趟, 沾了满身的污水又洗净了之后,路途走的是越发的顺畅。

这多亏了卓家那个“不成器”的儿子, A市地界儿上,谁人不知, 这卓家的二世子就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巴, 寻欢作乐的一把好手,却是个没多大出息的,却没料到,这一眨眼摇身一变成了个青年才俊。

俗话说浪子回头金不换, 就知世人爱这桥段, 一个个削尖了脑袋似的想去瞧一瞧这卓家的太子是个什么模样, 是不是长了一副不同凡响的眉眼, 甭管男女, 一概都是好奇的很。

而卓诚又是个爱热闹的主,谁人请谁人约,要是不忙的时候, 他恨不得全答应了去。

今日是个好日子, 他大舅的侄子的远方表妹的后妈改嫁, 从上个礼拜卓诚就收了请帖, 这请帖却奇怪, 是个无字天书,只画了两幅画,标明了地址,瞧着像是个婚帖, 可是却连个名字也没写,实在是不专业的很,若是平常,哪家这样不懂礼数,这请帖就算是接了,他也不会去的。可是又有几个人轮番来口头请,他就想,难不成这大舅的侄子的远方表妹的后妈是个顶厉害的人物?旁敲侧击地打听了消息,却没打听着,这就益发让人好奇了,他想着,这可一定得去。

起床的时候,陆玥刚睡下,她昨日值了夜班,凌晨的时候才回来。医院工作就这样,每日就见她忙啊忙的,他想带她出去度个假,还要等她调休腾出一段时间来,还左等右等等不来,气得他只想拆了医院去填海,让那些劳什子的病人都自生自灭去吧!

这自然是气话,他虽混帐,也知道自己老婆干的是个救死扶伤的崇高职业,平素里他是引以为荣的,只是偶尔有那么小小一会儿的时刻,他会发那么点儿牢骚,说起来是有那么些嫉妒的,他可人儿疼的老婆,对待病患都比对她耐心温和的多。

有时候俩人会因为这个吵架,吵急眼了卓诚就趁机把她摔床上,“干一架”来消气。

说到“干一架”,这学问就大了,虽说没有什么是干一炮不能解决的,但是陆玥这个人吃软不吃硬,他这唯一能给她来点儿硬的方式,就得很把握分寸了。

真真是捧在手心怕摔,含在嘴里怕化了。生平头一遭让他生出这些烦恼扭捏来。

好在他这方面天赋异秉,熟练了更是所向披靡,以至后来他把陆玥摔床上的时候,她就气儿全消了,瞅着他咯咯地笑,跟他打商量说:“一次,我明儿个还要上班呢!”

一次,一次个屁!

他惯常是嘴上应着,转眼就丢脑后去了。

想来她是极爱他这天赋异秉的技能的,反正她嘴上嚷着只要一次,哪次他要是真的就此打住,她反倒是不乐意的。

可见这女人心啊,就是海底针。

他想着想着,心口有些痒,贴着她的后背搂着她躺了会儿,她值完夜班回来的时候,往往睡的最熟,哪怕这会儿在她耳朵边放首死亡重金属乐估计她也难醒过来片刻神。

温香软玉在怀,倒有些让人不愿起了,有那么一瞬间,他想着让那个大舅的侄子的远方表妹的后妈完蛋去吧!

然…就算他把她揉扁了再搓圆,她这会儿也醒不过来。

他更不愿意扰她清梦,惹自己心疼。

“唉…”“欲”壑难平的卓大爷看着睡得跟那什么似的,叹了口气,怀揣着满身的欲求不满起了床,洗漱换衣,出来的时候,老婆还在睡,换了个平躺的姿势,她向来睡姿不忍直视,这会儿被子踢了大半,吊带的睡裙掉了一根肩带,露出半边酥胸,他走过去给她盖了被子,“哼”一声,“这特么勾引谁呢…有本事你起来啊!”

陆玥今日没像往常一样睡那么熟,迷迷糊糊还睁了下眼,抬手没什么气力地一巴掌糊在卓诚脸上,“你嘀咕什么呢!”

卓诚立马换了个谄媚的笑脸,“…我说啊,老婆你真漂亮!”

“哦,这不废话么,朕知道了,退下吧!”陆玥翻了个身,闭上眼就又堕入梦中。

卓诚趁机在她胸口揉了一把,暗暗想,“回来再收拾你!”

司机开了四十分钟车,终于在十一点钟的时候把卓诚送到了他大舅的侄子的远方表妹的后妈的三婚婚礼现场。

他一看,好家伙,这排场真不小。

再一看,这特么不是他老子吗?

卓文生自从生了一场大病,从鬼门关爬一遭回来之后就看破红尘了,说商场厮杀多年,厌倦的不能再厌倦,唯一欣慰的是,儿子终究没让他失望,是个大有作为的人,这样他此生便了无遗憾了,郊区乡下置办了一处宅院,就此要过过种种菜养养鸡鸭的田园生活安度晚年了。

卓诚想着,这样也好,老头子叱咤多年,是该修修性子,免得百年之后阴曹地府见了他那苦命的娘,也改不了那身臭毛病,把他母亲再气死一回。

没想到,他这老爹可真是淡泊名利啊,身子骨才好几天,去了乡下才几日,就耐不住寂寞娶了一房妻,他这六十多岁的身子,还有力气折腾?还不舍得告诉他,请柬还是那大舅的侄子的远方表妹的后妈寄给他的。

卓诚一看那三婚新娘,更傻眼了,如果时光再倒回几年,倒到他六哥毕业旅行回来的那个洗尘宴上。角落里灯光晦暗,坐着他那最终降伏六哥的颇剽悍的六嫂,他六嫂边儿上就坐着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姑娘,齐刘海,小脸白净,若是不开口静静坐在那儿,还算个清新秀气的姑娘,只是一开口便是满嘴的名牌豪车珠宝香水,浑身上下透着股铜臭的恶俗气,她叫齐佳,是学校播音室的主播,他六哥的死忠脑残粉,生平最大的志愿是嫁给他六哥。

哦,不,其实纵观她生平,她这小半辈子的愿望其实远没有那么狭窄,人其实是个志向崇高,此生非豪门不嫁的有大气概的女子。

卓诚断断续续听过几耳朵她的丰功伟绩,想当初六哥被六嫂拐上了榻,这叫做齐佳的姑娘很是消沉了一阵子,偌大一个A大,青年才俊众多,偏偏有才有貌又有个性,还有钱的少的可怜,想来齐佳也是个美人,美人惯常野心是比较大的,自打进校门起姜博言就入了她的眼,从那之后明追暗逐就没断过,可很多时候,并不是你觉得最好的,那最好的就能属于你,所以齐佳没想到半路杀出个余咬金,生生把她的好姻缘给断了。

但是美人的宏图伟志还在,转头寻思着去勾引叶琛了,叶琛那一会儿正躲林池躲的厉害,齐佳就觉得是个好时机,叶琛论才干较之姜博言缺了一些,样貌和家世倒还是不差的,勉勉强强也能入她的眼,就咂摸着算计着去爬这叶公子的床,可她千般算计都无妨,只一点,万不该把林池也算计进去,她觉得,既然叶公子避林池于蛇蝎,倒不如羞辱林池一番,好让其彻底消失,她知道,大多富家子弟面皮厚虽厚,对待女子倒还不至于做些难堪事,她帮着叶琛做了,倒也算帮了他。

可惜她不知,叶琛对林池的拒绝,不是厌烦她,是为了保护她。

那日设计当众去羞辱林池,骂她好生不要脸,叶公子已如此讨厌她了,就不能识些趣自行走的远远的。这一番话让脸皮向来薄透的林池脸上青白交替差点儿没哭出来,看得叶琛一阵心疼。叶琛这从不打女人的人,一个杯子怒摔过去,溅起的玻璃碴子在齐佳面颊上滚出清晰的一道血印,至今还留着一道浅浅的疤。

虽说那一出闹剧意外让叶琛和林池修了好,但这齐佳毕竟是做了个恶,A大的人好一阵议论纷纷,看着她的目光都带了点儿意味深长的厌恶,她实在不是个合格的坏蛋,心理素质严重不过关,不到一个月就退了学,听说转头嫁给了一个画商,倒是也过了两年富贵日子,只是钱多的没地儿花的画商养了七八十来个貌美的小情人,可是给她戴了好大一顶绿帽子,她依旧不是一个合格的坏蛋,受不了这屈辱,把家里闹得人仰马翻,然后轰轰烈烈地离婚了。

之后又嫁了一个书香门第,家里四代都是做学问的,看着家里也是挺富裕的,奈何礼教甚多,她这乡村来的土鳖实在是受不了脖子里戴着镣铐,没几年就呆不下去了。

她这一生轰轰烈烈,嫁的都是些富贵人家,其实说起来过的很是潦倒不如意,既想要爱又没有真心,既想要荣华,又舍不得坏到骨子里去,以至到头来,一事无成。

“哎呦,齐姑娘,这没想到时运越发不济了,六十岁的老头子也要嫁了!”卓诚挖苦了一句,忽然又想起,“多谢请帖了啊!不然我怎么知道我家老头子这么出息,娶了个如此年轻貌美的姑娘。”

齐佳今年不过二十五岁,却已嫁过二人,这实在不是一个可以拿出来炫耀的经历,让自己显得轻浮的很,她越想越觉得不是滋味,满腔愁怨无处疏解,只好自己不痛快也让别人一同不痛快了去,卓文生年过六十,他原本有一妻,甚得宠爱,只是年轻时心性不稳也曾留恋过花丛,惹得卓夫人一腔郁结,最终自杀于府中,这给年幼的卓诚造成了很大的心理阴影,卓文生脾气向来不好,家中更是说一不二,卓诚小时候很怕他,每每父亲发脾气,他就躲在母亲怀里,在他心里,母亲是这世上最最温柔可亲的人,有最美的容貌,最柔软的身子,也有温和的嗓音,在他心里,母亲就是一切的美好集结体,他的避风港。

可是一霎间避风港没了,美好散了,只留下一具尸体冰冷刺目,据说母亲都舍不得自己的孩子的,可是卓诚不知道母亲将死之时有没有想起过他,如果想起了,是否有痛苦和挣扎,挣扎了,为何还要寻死?

他有时候觉得自己恨母亲,恨她绝情,可却守着她留下的一个小店,任它日日月月年年的亏损也不愿意关门,就那么养着,就算养到地老天荒也要养着。

有时候他觉得他恨父亲,恨他强势霸道不由分说,恨他冷漠绝情让母亲灰了心,可到底是他老子,他一低头,一落泪,在他母亲墓前一哭他那颗恨意坚决的心就松动了,他日日同他做对,吃喝玩乐吊儿郎当,不过是不甘心,可他出了事,他还是要站出来。

谁让他是他老子。

卓文生拼搏大半辈子,年轻时是为了年少意气,博一个旁人艳羡的名声,后来赚了钱,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就觉得及时行乐吧,烟、酒、女人,真真是个好东西,还有那金碧辉煌的销金窟,让人魂儿都要没了的舒爽。

可是浮华满眼过,等他发觉全世界最美妙的是自己的家和亲人的时候,他的妻子已经没了,他带着满心的遗憾,只好把毕生的心力都倾注在儿子身上,拼搏半生,只为为不成器的儿子挣一个余生衣食无忧,然兵败如山倒,没成想毕生家业险些毁于一旦。

唯一可喜之处就是发现儿子比他料想要能干许多。

  如果觉得烈酒敬余生小说不错,请推荐给朋友欣赏。更多阅读推荐:北途川小说全集烈酒敬余生君侧美人春风十里醉昭昭掌上明珠一吻定终身心所安处天王的宠儿盛年不再来全世界为你倾倒南北南北和影帝隐婚的日子绯闻33天春和景明初恋一生, 点击左边的书名直接进入全文阅读。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方向键翻页,回车键返回目录)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