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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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落下，又是一片死寂。
“男朋友？”程天御重复着这三个字，目光幽幽看向了面色煞白的程天晴。
“对，他是我男朋友。”程天晴僵硬的开口。
“为什么？”程天御紧紧握着拳头，克制着胸口汹涌的怒意和失望。
她明明答应了做他的女朋友，结果却又和别的男生牵扯不清…
她怎么变成了这样？
程天晴咬着没有血色的唇瓣，轻笑了一声，“哥，我以前把你当成唯一，可是后来我发现，我却不是你的唯一，在你眼里，我跟言言似乎是一样的地位…你疼我，也疼她，我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差别，有时候我在想，你真的是把我当成异性来喜欢吗？你真的把我当成女朋友吗？”
李言追她的时候，她感觉到很新鲜。
所以，她才会答应了他。
是她对不起了程天御。
程天晴的话，让程天御无力反驳，他是个内敛的人，很少去主动表达自己。
“言言是妹妹，你是我爱的人。”他嗓音低哑，语气却无比确定。
他没想到自己的态度会让天晴误会。
这是他的错。
“哥…”程天晴望着他通红的眼睛，不断掉着眼泪，这是程天御第一次这么确定地告诉她，他爱她。
半年前，她生日的时候，他只是让她当他女朋友。
她顺理成章地当了，那时候的他们，不曾提起过爱字。
只是彼此之间有种蠢蠢欲动的感觉。
“天晴。”李言低声唤了一声，“那我算什么？”
程天晴看过去，却只想起刚才看到的一幕，他明明那么亲密地将言言搂在怀里，他们甚至亲吻了…
她目光落在南妃妤发红的眼眶上，更是觉得无地自容，面前的一切都乱糟糟的，让她无所适从。
她觉得自己很渣，害了所有人。
正在这时，南妃妤忽然爆发了，她狠狠一推李言， “李言，你这个大猪蹄子，你不喜欢我还对我这样，我恨死你了！你才没有资格喜欢姐姐！”
南妃妤说完，转身就飞快地跑开了！
程天御担心她，又不放心程天晴，所以只能拉着她追了上去，只留下李言在原地。
“呵…”李言冷笑了一声，看来他的演技，还远没有她那么纯熟，竟然被她坑了。
南妃妤跑得飞快，一会儿就没影了。
“哥，对不起…”程天晴停下脚步，似乎想通了什么，低着头死死咬着下唇。
程天御僵硬地转过身，用力握着她微凉的手，“不要说对不起，天晴，我只想和你在一起，一直到永远，这三个字，我不想从你嘴里听到。”
程天晴听着他低低柔柔地嗓音，再一次泪崩，用力将他抱住，“对不起…”
这是她此时唯一的感受。
她怎么能喜欢上别人…
怎么能背叛面前这个对她只有无尽温柔的男人…
程天御眼底幽暗，手臂也用力将她箍紧。
他也会伤心。
刚才那一刻，心好像碎了一样。
可是，尽管如此，他还是不能让她离开他。
他喜欢了她很多年了，也习惯了她的存在，她的心里除了他，不能再有其他人。
不远处，南妃妤探着头看着两人相拥的身影，轻轻呼出了一口气。
她转身回到了刚才争吵的地方，李言还傻傻地站在那里。
她刚要过去，却忽然看到一个小女生来到了他身前，笑眯着眼跟他说，“哥哥，你怎么还在这里，我刚才都找了你好久了，我们赶紧出去，爸爸在等着了。”
李言伸手摸了摸她脑袋，脸上的表情依旧很僵硬，他嘴里冒出了两个字，“走。”
南妃妤脚步僵在了那里，看着那个十五六岁的小女生，目光一滞，她记得这个女生，是当初参与《观察志》拍摄的城市家庭的女儿李佳。
她记得李家只有她一个女孩儿，霍雨进去后就当了她的哥哥，现在她怎么冒出了个叫李言的哥哥？
李言，霍雨…
两道身影重合，南妃妤恍然大悟。
霍雨…他没死，还变成了李言吗？
“霍雨！”南妃妤忽然大声喊了一声。
李言的背影瞬间僵硬下来。
就连他身边的小女生也惊讶地回过头，看向了南妃妤。
半晌，李言低头跟小女生说了句什么，小女生看了一眼南妃妤，迅速转身跑开了。
李言来到了南妃妤面前，黑幽幽的眸光，俨然跟当初霍雨的一模一样。
“你果然是霍雨…”南妃妤声音带着一丝感慨，目光在那张陌生的脸上逡巡。
没有一丝相似，这张脸大概是经过全部的调整。
李言面无表情，似乎根本不讶异，也不担心她发现了他的身份。
他缓缓开口。
“尹一言，我以前嫉妒你，想要毁了程家，想看着你跟我一样最终被抛弃，可是渐渐地，我发现我想要得到你，尹一言，我们和这个城市格格不入，只有我和你才是一样的人，最应该在一起的，也是我们。”
南妃妤简直觉得在听天书，霍雨改头换面之后，想法却依旧这么偏激。
“可笑。”一道声音却冷冷传了出来。
南妃妤和霍雨一同看过去，容昱静静靠着一棵树，也不知道在那里站了多久。
他走了过来，嘴里还冷冷吐字，“霍雨，你不过一个小丑，却还想拉着言言成为别人的笑话，你心里应该很自卑，所以才会觉得和这个城市格格不入，觉得自己被排斥了，你就是见不得言言好罢了。”
霍雨面色变得铁青，仿佛被人戳中了心事一般。
容昱冷哼一声，拽过了南妃妤，拉着她离开。
离开没多久，容昱就皱眉道，“笨蛋，一个小丑也值得让你这么费心？”
南妃妤抽回手，站定下来。
他长指摁在了她咬破了的下唇，眉间的褶皱更甚了，语气阴森地问，“谁咬的？”
作者有话要说：程天晴也是收养的，是女主，程天御是男主啊，蠢作者更新慢，但是不要忘了前面说过的啊QAQ
第 101 章
“自己咬的。”南妃妤给了他一个白眼, 随后将手机递给了他, 说道, “给我哥打电话，说你送我回家。”
她急着回去看那两人的结果, 尽管她觉得可能不会那么顺利。
容昱面色依旧不太好, 他捏了捏她下巴, 忽然弯身低头, 重重吸住了她唇上的那块伤口。
南妃妤痛得皱眉，却没法将他推开。
“啊！！！”旁边忽然爆发了一阵尖叫声。
两个当事人皆是一愣, 一同转过头，就看到了十来个学生刚好结伴路过, 此时正捂着嘴惊讶地瞪着他们。
容昱面色不变, 眼神轻扫过众人，将一脸娇俏的南妃妤拉进了怀里, 迅速带她离开。
所幸他的车停得不远, 上了车后，南妃妤才摸着嘴唇嘶嘶抽了一口气。
“你疯了么？”她冷冷瞥着他, 因为疼痛而有些恼了。
容昱指腹轻抚过她的脸颊，眼眸看着她, 沉声问。
“尹一言，要我还是霍雨？”
“你们之间, 没有做选择的必要。”南妃妤淡淡开口。
对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容昱显然不满，他长臂将她揽到自己腿上, 逼迫她抬头看向自己，“只有我吻过你，对不对？”
霍雨的偏执比起他，有过之无不及。
所以他不喜欢他。
“嗯。”南妃妤点头。
容昱是个不错的伴侣人选，父母双亡，有车有集团，关键对她还算死心塌地。
听了她的答案，容昱才满足地弯了弯唇角。
——
不远处的另一辆车里，李佳抱着霍雨的胳膊，笑得一派天真甜蜜。
“哥哥，只有我把那道题做对了，今天还被老师夸奖了呢。”
霍雨摸着她的头，柔声细语，“是么，佳佳真棒。”
李佳却道，“都是哥哥昨天教会了我那道题！哥哥最棒！”
一路上，李佳都黏着霍雨，李父坐在驾驶座上，嫌少开口说话。
回到家后，李佳抱着书包去找妈妈。
车库里，李父叫住了霍雨，压低了声音道，“霍雨，我希望你记住自己的身份，如果不是佳佳哭闹要收养你，我也不会留下你这个麻烦。”
“我知道。”霍雨声音没有丝毫起伏。
“不要再给我惹事，知道么？”李父又冷冷说了句。
霍雨从始至终都是一个表情，此时头颅压得更低了，反问了一句，“我惹事了么？”
这一句反问，在李父听来，却像是辩驳一般，所以他一个巴掌就扇在了霍雨脸上。
霍雨的脸歪到了一边，脸上很快浮现了一个清晰的掌印，但是他却好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
“你最好没有。”李父丢下一句，就背着手走在了前面。
霍雨缓缓转过头，漆黑的眸子盯着他的背影，僵硬地扯了一下刺痛的脸部，一抹腥甜在口腔里弥漫开。
知道蔡辱死的时候，他很庆幸，他自己活了下来。
可是如今，他有些不确定了。
或许当初，他是该死了。
——
容昱将南妃妤送回程家后，程天御和程天晴已经在客厅了。
程母见了容昱，立刻眉笑眼开，招呼着他一同进了屋，还要留他吃饭。
容昱从来不是客气的人，尽管南妃妤给了他拒绝的暗示，但是他还是厚着脸皮留了下来。
程天晴眼睛红通通的，明显情绪低落，嘴角却强露出笑容来。
今年过年早，还有一个多星期就是春节了，程父难得给自己放了假，心情颇好，还给三个孩子带了礼物。
因为多了一个容昱，程母贴心地也给他备了一份礼物。
俨然把他当成了女婿一般来对待。
夜深后，南妃妤将容昱送出门，看着他离开后才转身进了门。
睡觉前，程天晴来了南妃妤房间找她谈话，还犹豫着问了她和李言的事情。
南妃妤想了想，还是把李言就是霍雨的事情告诉了她。
程天晴震惊了许久，开始怀疑他接近她的目的。
霍雨曾经伤了程天御，他憎恨着程家，所以他明知道她有男朋友还对她死缠烂打，他是想给程家捣乱！
程天晴心里想通了以后，黯然离开。
没多久，程天御却又找了过来，显然知道南妃妤刚和程天晴聊过了。
“言言，你不喜欢李言的？”程天御静静看着她，仿佛能洞悉她想法一般。
“你知道天晴和李言的事，才故意掺了一脚？”他继续说道，语气并没有多大的疑问。
南妃妤抿了抿唇，点头。
“哥，你怎么知道的？”她问。
“李言比不上容昱，你怎么会看得上？”程天御轻笑，嘴角的弧度却有些苦涩。
可是偏偏，天晴却被他打动了…
他刚才反思了很久，因为天晴一直在他身边，所以他已经理所当然地把她当成了自己的所有物，他没有向她表示过自己的感情，所以她患得患失也是正常的。
李言的追求，让她体会到了被人追着，被人宠着的感觉，那是他没有给过她的…
“哥，我是觉得姐姐对你还是有感情的，李言只是…”趁虚而入。
南妃妤的话没说完，程天御就摆了摆手，叹气道，“那些都不重要了。”
程天御在她房间呆了一会儿才离开。
可以看得出，他在担忧些什么。
但是他不会主动和她说的，毕竟，那是他的性格使然。
——
接下来的日子没有多大起伏，就是程天晴似乎在躲着程天御，性格也沉默了很多。
除夕那天晚上，南妃妤接到了容昱电话。
听到他醉醺醺的声音，她便知道他是喝醉了，而且还不是在家里。
她想了想，就打车去了他所在的会所。
他的助理是个稳重的中年男子，直接将她带去了容昱的包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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