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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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太后。”

怕皇上不愿意给礼亲王治病,沈太后虽对他心有不满,可也不敢仗着他的知礼便蹬鼻子上脸。是以皇上在正厅站没一会,便见到太后在宫女的搀扶下出来了。毋须她示意,他便像往昔一样行足了大礼:“儿臣參见母后。”

一声儿臣,一句母后,听得沈太后久历干涸的眼睛几乎而溢出泪来。

除了大时大节,他鲜少与沈太后见面,沈太后只得礼亲王一个独子,在先帝还在生的时候,安亲王时常随着太子孝顺她。只是东窗事发后,她见不得昔日靠着太子混的安亲王竟过得比她亲儿子还好,而他也不稀罕亲近一个失势又地位尴尬的老人。

“起来吧,”

沈太后定定神,看清下首人的脸庞,俊秀漂亮,却不是她的渊儿:“皇上,礼亲王的病情如何?太医如何说道?”

皇上如实告之。

御医替贵主子们诊病很讲究规矩,如非将死脉象,一般不轻易说坏,都往好了说,是以一听到这等不到入冬的诊断,沈太后浑身一晃,若不是宫女搀扶着,险险要出丑。她抬手,既急且怒,说不出狠话,半天颤出一句:“可是误诊?哪个太医去的诊!”

“御医去了一轮,是王太医开的药,只能缓一下日子。”

他说得平淡直白,沈太后却是明白他意思的。

王太医是先帝最器重的御医,平常不轻易给宠妃出诊,只负责皇上的康健,医术高明且按下不表,人品确是信得过的,他说熬不过去,就绝无半点虚假,也不可能平空蹦出个神医来治好礼亲王的病。沈太后居高位多年,想事情自不是一般老太太可比,她恨极了皇帝,恨不得他去死,可是对於他的人品,却比对亲儿子更有信心。

他说要治,就是真的尝试过了。

“入冬的时候…”

沈太后额角脉脉跳着,头痛欲裂,她不惜自我软禁,也要保护的宝贝儿子,原想可得见他登上龙椅,何以今日却沦落至病死在深宫中?她刚开口,句不成句,眼泪便落了下来。

傅粉上妆对做了一生上位者的她来说,已是深入血肉的本能,即使每日礼佛,毋须见人,妆容也是依着最标准的白脸红唇,眼泪划下来,划花了妆容,雪白里划拉出一条黯淡发黄的皮肤。沈太后一手掩脸,彷佛全身的骨血都被无形的力量抽走。

痛失独子的悲恸母亲,应让路人也动容。

皇上安静别开视线,给她留一丝体面,脑海却想到,要是他驾崩,举国带孝哭丧,可是谁会为他真心实意地流眼泪呢?

待她平复心情后,嘶哑了嗓子:“皇上,哀家想去清雅宫陪伴礼亲王。”

起码,在最后的一段路,她能陪他走完。

皇上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平静无波,真正像一位喜怒不形於色的帝王了,光是一眼,便能让沈太后发悚,与在长乐宫时的好脾气判若两人:“母后体弱,不宜周车劳动过了病气,朕已将封上雅清宫,若是病情好转,倒可让母后见上一面。”

病情好转?王太医下了判断的病人,哪有好转过来的可能。

她忽生巨大力气,甩开宫女,箭步上前一把抓住皇帝:“皇上,十年来,哀家潜心礼佛,为大晋祈福,没有功劳亦有苦劳,便是以往,哀家何曾克扣你的吃穿用度?哀家只得这个心愿,只是想在礼亲王走前陪陪他。这些年来,哀家知道皇上待他不差…”

“关他十年,算是清算了他的罪,”他轻轻拨开她扒在自己肩上的手:“太后,朕不让你们见面,与他无关,而是因为你。”

太后惊愕地看着他。

“朕去雅清宫探望礼亲王的时候,带了颜贵妃,是他央求朕,想见贵妃最后一面,”

有人天生是不长心的。

因为觉得奶猫可爱,买一只回来养,长大不萌了,便是养只小鸡都该有感情了,他偏生能拎起来轻巧往外边一扔了事。父母待他不错,嘘寒问暖,好的都紧着他来,他明知父母赚钱不易,也能理直气壮地花着两老的棺材本在外挥霍泡妞一一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不可思议,不敢相信,但遍地都是,偶尔倒霉了还会遇着一个这样的人,错付真心。

“礼亲王,没提过你。”

一个人信仰崩塌的样子,莫过於此。

皇上望着她,理应为此感到痛快一一以侍疾为名,将他心爱的女人骗进宫,他让徐暖竹去要人时,为礼亲王百般打掩护的也是她。可这个时候,他只觉得悲哀与荒谬,可见那些伤害过他的事情,或许是真正放下了,能够用一个抽离的身份将之审视。

沈太后张了张唇,心中翻滚千层浪。

她从后位轰然落下,曾无限接近过权力巅峰,又离它远去,逐一失去,每一根支撑着她的柱子轰然倒下。最后一根,她视之为珍宝,放下一切也要保住的礼亲王,一声‘拜拜了您’就溜之大吉,剩她独自一人,面对满目疮痍,一筹莫展。

倏地回过神来,她恨恨看牢他:“皇上何必离间哀家与一个失势王爷的关系?”

“母后比我更了解他,”

皇上皱眉,唇畔撕扯起不解的笑。

这一笑,无疑是不合时宜的,他笑起来惯有种悲天悯人的温柔,衬着金尊玉贵的龙袍,虽非他本意,却像胜利者的奚落:“母后,溺子如杀子,若你在当时劝住了他,或者不顺他的意,今日朕怕是不能站在这里,以‘朕’作自称与你说话了。”

沈太后闭了闭眼,她压抑了太久,今日籍着痛失亲子爆发出来,只是一拳打到棉花上。

他续道:“礼亲王品行不端,落得今日下场,怪不得别人。母后你大抵也明白,若是你执意拦着,他断无可能将一个王爷侧妃带进宫里去。”

她闭口不言,半响才吐出一句:“他万般不好,也是哀家的儿子,他就是不记挂哀家,哀家也想去见见他。”

皇上敛着眉目,眸中影影绰绰,看不清他想如何,也猜不出他的意欲。

是报私怨?单纯来跟她叙旧?还是别的什么,沈太后猜不出来。

太可笑了,昔日他还是要来东华宫请安,恭敬称她作母后,不得宠也无甚存在感的二皇子。现在她得抬着头,仰视他,不敢看仔细了天颜,战战兢兢揣度他的意思。

“甚好,”

他点头:“想必,母后现在该知道朕见不到颜贵妃时,心中所受的煎熬了。”

第179章

人说话,不过是嘴皮子一张一合,有多难?

难, 可以难如登天, 难至即使毅然翻山越岭, 历经九九八十难,只为见上佳人一面, 理应什么困难也克服了。只是当真见到的时候,看着她的脸,嘴唇颤抖, 才发现说出心里话, 是最后一难,难倒多少英雄好汉, 憋死千万闷骚。

然后说出来之后,又会发现,原来不过如此。

皇上话音刚落, 如拨开云雾见天日, 心中畅快, 不由想起颜欢一一行事乖张,随心意而来,竟是这么痛快的事!

他话少,除了对着极亲近的人,平日极少说无用的话,多为祈使句,惟有朝廷官员,因为怕对方不明白他的意思,才能得他耐心解释,至於后宫女人,他视线能停留超过三秒都是稀罕事。这下却说起了对以往的他来说无关要紧,也没有‘实际意义’的话:“母后,礼亲王拥有的比朕多太多,前有先帝视他若珍宝,早早立他为太子,后有外戚左相张罗羽翼,毋须他多加操心,朝廷上便有他的手下,无数闻名而来投奔他的,只要他想,一切垂手可得。”

“礼亲王今日沦落到这个下场,都由你一手造成,”

这些事,他不是看不明白,只是一直不说。

没必要,伤人不利己,而且他已然夺得一切,由他说来,更像是落井下石,得势不饶人。

忽然想起颜欢恃着他的宠爱,在翊坤宫里作威作福的骄傲模样,为难过她的,就是太后也要顶回去,太后稍作让步,她就蹬鼻子上脸,非让人面子里子都丢干净不可。

或许,确实有其中的乐趣。

“母后自以为替他铺好康庄大道便是尽了娘亲的责任,礼亲王对轻易得之的硕果麻木,提不起兴致干正事,终究尝到了由你为他种下的苦果。朕以前认为他在根子里已经坏了,不配为人,更不配为君。可是为人父后,朕才发现,不能全怪他。”

礼佛久了,平乐宫佛堂以外的地方都弥漫着若有若无的檀香,如同沈太后一生的尊贵,浸透进瓦片墙壁。

余香与光雾映着皇帝带笑的脸庞,眉宇间那点悲天悯人的温柔,与幽冷佛性一同乌压压地笼罩着整座宫殿,说是慈悲万仗,不过不管不顾,冷眼旁观,末了笑你愚钝。他垂着眼睫一笑,笑意直达眼底,溅到她身上,教她五脏六腑都要冻结起来。

“母后,你有许多次机会可以拦下他,让他返回正途,”他语调几近怜悯:“朕与礼亲王在国子监时,他比朕聪慧许多,先生也更喜欢他,朕自愧不如,后来呢?”

“…”

“礼亲王在国子监以戏弄朕为乐的事,母后一直是知道的,安亲王与他连成一气,先帝不会信我的话,步太后也让朕忍着,不要惹事生非…朕只不过是一个不得宠的皇子,戏弄欺辱,有何要紧?母后以为这是害了朕?”

“怕是哀家造就了皇上。”

沈太后沉沉道,懊恨在心底绞作一团,不愿承认,几乎要撕裂她的心脏。

皇上不置可否,她的教育是害了礼亲王,可是他不认为这事造就了他一一就像颜欢跟他说过的,伤害就是伤害,熬过来了是我运道好有实力。即使有所得着,也与将苦痛施加於他的人无关。

他眸光冷然,不带感情的视线穿透她藏於华服下的躯体,将她钉在原地,无所遁形。

恶人不会为作过的恶愧疚,他们只会后悔做得不够完美,招至失败。

所以痛陈他们造成的伤害,没有意义,自取其辱。

但我们可以告诉他,他作恶时犯下了什么破绽,羞辱他,打击他。

“他抢走了朕那么多东西,总该还朕一次的。”

“朕想,以你的性子,该恨过朕的颜贵妃迷惑礼亲王。礼亲王确实遇人不淑,却与贵妃无关,她能影响他什么呢?就算真让他成事了,她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个女人,”皇上笑意微妙:“哪里及得上母后,统领六宫,纵他作恶,宠出了一个废物。”

皇帝走后,沈太后坐在正厅里,失魂落魄,不听任何劝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太苦太苦了,原以为十年已经将失败消化,谁晓得它是沉在河底无法消解的化学物质,和淤泥搅合在一起,变成了黑漆漆散发着恶臭的一团。今日被皇上翻出来亮於面前,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一一皇上的宽厚,让她几乎忘记自己曾经对这个人做过什么。

她的脸很亮,脸颊雪白,嘴唇红艳,可即便如此,那股灰败的死气还是穿透了浓重的妆容,看得宫人心底发凉:“皇上说得不错,是哀家没教好渊儿,怨不得他不想见我。”

但那可是她放在心尖上,怕摔着化了的儿子啊。

他央求她,闹脾气,哭着说不能让父皇知道他杀死了二弟的宠物。

他是她的儿子,是未来的国君,他想要的女人,就是有违人伦道德,她怎么忍心拒绝?一次次的不忍心,将他推落悬崖。

痛哭声响彻平乐宫。

其实她不必太介怀一一礼亲王不点名想见她,只不过是把这事儿忘了而已。他记挂着那些不喜欢他,厌憎他的人,而母后予取予求的爱,则早已习惯,毋须再见。

离开了平乐宫,皇上心情正好,想与谁分享,就兴冲冲地摆驾长乐宫。

温美人也在,他这时见谁都是顺眼的,既然她也知释内情,便允她留下,三人同坐一桌,倒是找到了几分伙伴的感觉,他语调松快:“若是容妙真也在就更好了。”

二人不熟悉他的好友,他便直接说了全名。

颜欢欢失笑:“皇上真乃奇人,哪有让外臣与宫妃同坐一席说话的道理。”

“朕就是道理,何需介意他人如何看朕?”

有些更忌讳的皇帝,便是宫妃病重,也见不到太医,只让些稍为学习过医术的‘女医’来,医术听天由命,何况是与外臣见面。但皇上就是个不走寻常路的男人,他笑言:“朕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这话说得一点都不像他了。

虽然他确实不计较小节一一越是和他私人感受有关的,他就越不在乎,彷佛他亲自划了个圈,将自己甩到九宵云外,但这么‘不合规矩’的事,怎会由他说出来呢?

她扬眉端详他,得出了结论:“看来,皇上不虚此行。”

说的自然是平乐宫的事。

皇上轻咳一声,原本在旁边当隐形人的随井会意地上前一步,绘声绘形地将事情陈述一遍一一由第三者来说,比较好懂,方便吹牛逼。随井也很懂事,将皇上描述得那叫一个威武,就差虎躯一震就将沈太后吓得屁滚尿流。形容虽然夸张,但对话内容他则不敢加油添醋,如实叙述,两人可算听明白了。

“不错,”颜欢欢夸道:“看来皇上已经无师自通了打人先打脸,骂人必揭短的要诀了!”

他赧然:“朕是头一回说人说得这般恶毒。”

“…恶毒?这也叫恶毒?”

颜欢欢转头看向温美人:“令仪,你听着觉得恶毒吗?”

“哪能,这不算恶毒,和贵妃姐姐不能比!”

“我也这么觉得!”

在二人口中,说得‘恶毒’都像是是褒义了。

温美人对贵妃姐姐更是闭眼吹:“要说恶毒,婢妾犹记当年刘贵人称你作姐姐,暗嘲你家世不过尔尔,贵妃姐姐冷哼一声,让她回去仔细照照镜子,回想一下爹娘模样,哪生得出她这般美貌的姐姐,末了还问她,是不是小时候摔坏了脸和脑子,那才叫揭短呢!”

她不是针对谁,而是在座各位,都没她漂亮。

颜欢欢谦虚道:“我只是烦她们动不动就姐妹相称,这种人也配做我姐妹!本来相安无事,我也不去招惹她们,混混日子就是,非要对着我说话阴阳怪气的,搞那点见不得人的棉里藏针,我一根大棒就捶她脸上!”

两人就在皇上面前商议起怎么宫斗来了。

他又真的给予来自统治者的建议:“光说有何用?不痛不痒,你惩治一下她们,长记性了,下次才安份,也省得总来烦朕。”

宫妃的存在,除了开枝散叶,剩下的作用便是为皇帝分忧,选秀时统一衣饰,禁止窥探帝踪,不得怨望,就知道进宫这件事,与爱情无关,只不过比入宫为杂役高贵舒适而已。

“都消停了,现在后宫很平淡,大家都跟养老似的,”温美人替皇上更新一下后宫情报:“许是因为皇上一直留在长乐宫,铁了心独宠我贵妃姐姐一人,大家都习惯了吧。”

意外地,颜欢欢没有厚颜承认,反将话题转回正事:“都扯远了,说起些无关要紧的事…”她唇角溢出略有得色的笑意,只出现了一瞬,便飞快地将其掩盖下去:“皇上初次出征,说得不错了,平日让他多说一个字也难,今日骂人如申论,将她老底揭了个底朝天,感觉如何?”

她是真的了解他。

皇上稍加思索,坦然承认:“痛快。”

“痛快便好!你要是想让她变得很惨,拉下去用刑就是,厌恶一个人,说个痛快。像皇上你这样的身份,是为着自己高兴,不是为了惩罚他人。”

颜欢欢盈着笑意,双眼闪闪发亮地观察他的眉目,总觉得比以往松快明朗许多,这样的变化,使她心潮柔软,真心替他高兴:“皇上太宽厚了,为国君自是好的,但却苛待了自己,像这次直抒胸臆,岂不更好?不过我还以为皇上会去找步太后。”

“母后?”皇上恍然,摇头:“那点事算得了什么!要不是她纵容礼亲王,怎会有东华宫那一出,险些救不回来,十年抵了这罪,若当初你真没了,要受孤寂之苦的就是朕了。”

他最牵挂的,依然是她,也只有她。

针对他伤害他都无关要紧,活该,两者身份就是天然的矛盾。

但他容不得她受伤,关於她的事,他的冷静克己,统共消失得一干二净,只是跟他惯常作风相悸,就犯起难来。她之前有心让他多为自己设想,只是没想到,兜兜转转,也是为了她。

颜欢欢心软了大片,好笑好气的睨着他,他没发现自己说了什么讨喜话,犹自认真解释着。

片刻,他被盯得脸颊都要烧出个洞来了,才顿住,往脸上一抹,也未察觉异样:“颜欢?”

“唉,”

颜欢欢指尖托住自己侧脸,若有所思:“皇上,你真可爱。”

“…”

第180章

自那日起,皇帝变了。

这个变化,一开始只有最亲近的人发现, 颜欢欢知道他遇事心境有所变迁, 脸上多了笑容, 有时冷不防的笑起来,如暖风过境, 笑得对他毫无脾气。再然后,是朝廷上的官员,以往皇帝有事说事, 一句多余的话都不说, 现在偶尔会加上一些感性的批注一一第一个被皇上挖苦的官员,惊得目瞪口呆。

可见这人, 以往对人对己是有多冷淡。

除了后宫俩人,最先知道平乐宫一行之事的容妙真高度表扬了颜欢欢:“颜贵妃果真非常人,居然敢跟皇上这么说话, 臣没看错她。”

“朕喜欢的, 当然好。”

“皇上也越来越坦白了, 不脸红了?”

皇上扫他一眼:“坦白?以前若不是要命的事,朕何时对你有过隐瞒。”

惟一隐瞒的,不过是夺位的事,他了解他,若是知道了个中的事,怕是不顾一切都要把整个人都跳进来,一点也不考虑如此抽身。他顾虑到一但失败,他还能全身而退,一直等到最后尘埃落定才向他寻求协助。

“…皇上说话也越来越断袖了,臣有点慌,”容妙真嬉皮笑脸的,与皇上同龄,在大晋好算中年男人了,也没个正形,眼波流转全是飞扬的愉悦:“终归是好事,臣也以为皇上太压抑了,只是说了你也不会听。看来皇上确实找了个好女人。”

“你跟朕说过?”

皇上细细思索了一番,倒也能翻出些许线索来一一他是劝过他,但这人是另一个浪得上天的极端,动辄向他推荐漂亮姑娘,他不好女色,就一直没听进去,夹杂其中的劝谏,也跟着扫到了角落里去,不予理会,如今想来,竟藏有另一番苦心。

前尘往事且不去说它。

“颜贵妃当然是好女人。”

对女子来说,和外男最好不要提及她,皇上顾及她的清誉,打住了这个话题,可是松快笑意的眉宇间却透着遮掩不住,也不想掩盖的骄傲。无论男女,真正爱一个人,是很难藏起来的,即使没有告之天下人的冲动,轻快得如同踩在云端上的脚步,想到她时温柔沉淀下来的眉梢眼角。

以往他藏得有多深,这时就有多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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