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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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夜与云莫离对视一眼，云莫离皱眉看向傅林，“可问出了什么？”

傅林看了一眼木梚初，又看了一眼施落衣，“这…”

沈夜起身，“皇兄，咱们去书房说吧。”

云莫离点头，“好。”

沈夜看向木梚初，指指桌上的饭菜，“把饭吃完才能回屋，听到了吗？”

木梚初笑，点头，“好。”

施落衣望着沈夜与云莫离离去的背影，微微皱眉，眼中神色复杂。

木梚初一边吃着饭，一面瞥了一眼施落衣，皱了皱小鼻子，想着沈夜在她手中写下的几个字，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作者有话要说：

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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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膳厅，云莫离斜眼瞪了一眼沈夜，没好气道，“你说的我已经做了，谁要是敢在青芜面前多嘴，看我不砍了他。”

沈夜浑不在意的轻哼，“皇上自己别在皇嫂面前说漏了就好。”

说着恨铁不成钢的摇摇头，“不过我说皇兄，明知道皇嫂介意施落衣，你还敢来见她，倒真是心大得很…”

云莫离停下脚步睁大眼睛看他，“不是你让朕来演场戏的吗，你还说风凉话？”

沈夜挑眉，“确实，没有皇兄，这场戏可成不了。”

云莫离见沈夜一副隔岸观火的神态，气结，甩袖离去，边走边嘀咕，“阿寻，你就是记仇，记恨朕戏弄了你的王妃，你千万莫让朕抓着把柄，不然…”

沈夜目送着云莫离离去，笑了笑，正了脸色，“派人日夜监视着施落衣。”

“是，王爷。”傅林应道。

云莫离回到宫中已是傍晚，贴身太监小年子正在寝宫前候着他。

“让人准备沐浴。”云莫离越过他，往寝殿内室走去，边走边脱着外袍。

“等一下，皇上…”

小年子忙拦住他，云莫离疑惑的看他，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小年子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唾沫，别开眼睛，犹豫着不知如何开口。

云莫离皱眉看他，“怎么了？我还要去书房看折子，有什么事快说。”

小年子期期艾艾开口，“…皇后娘娘派人送来两个姑娘，正在外面偏殿里候着准备侍寝呢。”

云莫离解着衣衫的手一掷，脸一下子沉了下来，眼中带上了一抹危险，“你说什么？”

小年子承受不住他狠厉的目光，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嗫嚅着不敢说话。

云莫离许是觉得心中郁气难消，随手拿起桌上的杯子摔了出去，杯中的茶水随着碎片散落一地，云莫离咬牙切齿的开口，“让她们给朕滚…”

小年子慌忙起身往偏殿走去，边走边腹诽，又是这样，皇上与娘娘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呢？

云莫离双手攒在背后，看着地上的茶水半晌，袖袍一甩，大步往殿外走去，“摆驾长乐宫。”

小年子刚打发完了那两名女子，便听皇上要摆驾长乐宫，忙回身让身边的小太监去通个信，莫要让皇后娘娘再冲撞了圣驾。

云莫离早就识破了他的小伎俩，冷声道，“谁敢去通风报信，朕今个儿便砍了他。”

云莫离怒气冲冲的往长乐宫行去，今个儿见了云千寻与木梚初二人之间相濡以沫的感情，让他颇受震撼，那个女子那般信着阿寻，那般为着阿寻，可是自己个的皇后，他想宠着，想疼着，可是人家偏偏不领情，更不要说让她对他露点好脸色了，他这个皇上当得可真是够憋屈的。

云莫离越想越觉得气急，脚下也越走越快，小年子跟在身后暗暗叫苦，这一次又不知道怎么闹腾呢。

到了长乐宫外，云莫离挥手免了守门太监的行礼，挥退众人，独自走了进去。

轻薄的宫纱后，那人一身玉白色的中衣，应该是刚刚沐浴完，散着一头湿发正坐在书案后看着书信，脸上露着柔和的笑意。

自从她嫁给他，他从未见过她笑，他心中的怒气一下子烟消云散，眼中带上了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温柔。

“青儿，大嫂生了，生了个男孩。”柳青芜听到声响，以为是贴身丫鬟，高兴的说道。

末了，又有些遗憾，“不知大哥什么时候能来长安。”

不知想到些什么，柳青芜放下手中的信，叹了一口气，“哎，即便他来长安，我们怕是也见不了面的。”

“…想家了？”见她失望的样子，云莫离忍不住开口。

柳青芜倏地抬起眼眸，看到站在门口的云莫离，先是震惊，很快便恢复了平日里的冷淡疏离，“臣妾见过皇上。”

云莫离迈步进了来，走到她身旁，撩了撩她的湿发，“冬日里天儿冷，怎么不擦干？”

柳青芜下意识的退后一步，避开他的手，垂眸，不答话。

因着她的疏离，云莫离先前消散的怒气再一次一点一点的积聚，他强压着心头的怒火，沉声道，“为什么又往我宫里送女人？”

“寻常人家都希望正室夫人心胸广阔，臣妾作为一朝皇后，想着为皇上延绵子嗣，臣妾实在不知哪里做的不对？”

“哪里不对？”云莫离气急，伸手捏起她的下巴，柳青芜被迫抬眸与他对视，眼中带着不肯妥协的倔强。

“绵延子嗣？”云莫离冷笑，“你作为当朝皇后，绵延子嗣应该是你的责任才对，看来是朕做的不称职。”

说着，云莫离倏地松开握着她下巴的手，大手一捞将她拦腰抱起就往床边走去。

柳青芜紧咬下唇，任由他将自己扔到大床上，侧头看向一旁，一动不动，看来并不打算反抗。

云莫离看她一付任由他为所欲为的样子，心中愤懑更甚，一把扯掉身上的外袍栖身压了上去，低头吻住了她微凉的唇瓣。

她的身体柔软带着沐浴后的馨香，大手一把撕开她身上的中衣，露出了里面绣着荷花的嫩白色肚兜，云莫离眼神变得越发的幽暗，吻着她白皙脖颈的唇也越发的火热。

唇间微咸的湿意让被欲望冲昏了头的云莫离有了些微的清醒，自她身上抬眸，便见她眼角挂着泪水，唇角被她自己咬的血迹斑斑。

一刹间云莫离周身的火热仿佛被冷水从头浇了个透心凉，原来她竟嫌弃他到这般，手脚有些僵硬的起身，踉踉跄跄的往宫外走去。

柳青芜躺在床上终于哽咽出声，泪水顺着眼角簌簌的滑落，浸湿了柔软的锦被。

*

沈夜回来时，木梚初正坐在桌旁看书，听到门响，抬眸，看到他，淡淡笑。

沈夜将脸上的面具除了去，一把将她抱起放在腿上坐好，头抵着她的肩膀，“看什么呢？”

木梚初放下手中的书，“没什么，闲着无聊，打发时间而已。”

紫檀端着洗脸水从门外进了来，木梚初有些赧然，想要从他腿上下来，沈夜却是紧紧箍着她的腰不让她动。

紫檀低眉垂首，匆匆进来放下东西，便眼观鼻鼻观心的退了出去。

木梚初闹了个大红脸，又羞又恼，“你这人…”

沈夜低笑，也不反驳，只紧紧抱着她，眼中带着浓浓的温柔。

木梚初察觉到他今个儿有些不一样，仿佛比往日里黏人，也不再说话，静静靠在他怀里。

沈夜看着怀里像只小猫般听话的小女人，心里软成了一片，抬手轻轻摸着她的发顶，想着白日里她在云莫离面前说的话语，更是让他恨不得将她揉到身体里。

他的怀里暖暖的，他摸着她发丝的手很温柔，木梚初在他怀里只觉得舒服至极，眼皮不由有些打架，想要睡去。

“后日是皇后娘娘的生辰，按规矩你得去宫里为她贺寿。”

沈夜突然出声，木梚初闻言有些小小的惊吓，抓着他胸前的衣襟坐起身来，小鼻微皱，“不会又来太后和皇上这么一出吧？”

沈夜看她受惊的样子，不由笑点了点她的鼻尖，“不会，皇嫂虽然为人清冷，却是个极好的人，你与她的性子倒是有五分相似。”

木梚初撇嘴，眼睛危险的看他，“这还是我第一次听你夸女子呢。”

沈夜见她皱成一团的小脸，抬手对着她的额头敲了一记，“瞎想什么呢？”

木梚初只是开个玩笑，娇俏的吐吐小舌，“那我需要送些什么东西给皇后娘娘？”

沈夜想了半晌，摇摇头，“我还真不知她喜欢些什么，库里有不少珍玩，你做主吧。”

木梚初挑了挑眉，沈夜说他不知道她喜欢什么，这句话可不同与他以往的语气，不是面对施落衣时的冷情，想必这皇后娘娘他还是非常看重的。

又想着皇上今儿个送了她这么重的大礼，她选个皇后娘娘喜欢的礼物也是应当的。

木梚初凝眉思索的空当，沈夜已是将她抱起放在了床上，大手一扬，帷帐一层一层的落了下来，烛火微微晃动而后熄灭。

作者有话要说：

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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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梚初第二日起了个大早，爬过沈夜便要下床，沈夜迷糊间一把扯住她，沙哑道，“去哪？”

木梚初将他掀开的被子替他盖好，柔声道，“我今儿个想去街上转转，看看能不能为皇后娘娘选些礼物，你有空同我一起去吗？”

沈夜睁开眼眸，将她整个人抱趴在身上，狭长的双眸懒懒的挑了挑，“今个儿上午没有时间，要入宫同皇上商量事情，这样吧，午膳时你去东街的醉仙楼等我，我去接你。”

“醉仙楼？我不知在哪里？”木梚初皱眉。

看她娇憨的样子，沈夜低叹一口气，“你不知，紫檀知不知？”

木梚初一愣，笑出声，轻轻捶打他，“你笑话我？”

沈夜也笑，擒住她的手凑到唇边吻了吻，温柔道，“让沈七陪你们去。”

木梚初点头，“好。”

翻身下了床，木梚初洗漱完后，沈夜也起了床，木梚初想起什么，从柜子里找出一身衣衫放在桌上，站在门口处远远看着沈夜，“…那个，我给你做的衣衫做好了，你试试…”说罢，脸红了一片，撩起衣角便往门外跑去，她对自己的手艺实在不敢恭维。

沈夜微微一愣，而后轻笑，迈步走到近前拿起桌上的袍子抖了开来，藏蓝色的杭绸袍子，袍裾上用青色线绣了两条暗纹，简单大方，虽然针线活很蹩脚，却是他觉得世上最好看的衣服。

“阿寻，来试试娘亲为你缝制的衣袍…”

“呀，怎么有些短，只不过几日，我的阿寻又长高了…”

这是除了母妃以外第一个为他缝制衣袍的人。

用手轻抚了良久，沈夜才缓缓将衣袍穿在了身上，大小肥瘦倒是正合身，沈夜系腰带之际，却发现腰带内侧被绣了三个细细的月白色小字，木梚初。

沈夜摸着那歪歪扭扭的小字，不知为何，眼眸有些微微的湿润。

*

木梚初协同紫檀汀兰还有沈七出了王府，下了马车，几人在长安的大街上走着，有了上一次青宁庙的教训，汀兰紧紧扶着木梚初的胳膊，一步也不敢离开。

因着昨儿个刚刚下了雪，尚有些湿滑，路上行人并不多，木梚初扫了一眼街上的商铺，轻轻皱眉，“紫檀，你知不知道皇后娘娘平日里都喜欢些什么？”

紫檀皱皱眉，“夫人这可难为奴婢了，奴婢只知皇后娘娘是临安知府的千金，云和四十四年嫁予皇上为后，其它的还真是知之甚少。”

“知府千金？”木梚初有些小小的惊讶，她这商贾之女嫁给王爷便被太后如此嫌弃，她一个知府千金虽然也算得上是名门闺秀，但是做皇后怕是入不了太后的眼吧！

紫檀看出了她的疑惑，“这小七自小与皇上王爷一起长大，他应该知道的多些。”

沈七闻言，撇撇嘴，“这是说来可话长了，若用一句话来概括便是皇上自己个儿自作自受。”

“你这般说皇上也不怕皇上找你麻烦。”紫檀瞪他。

“这是咱们王爷的原话，皇上找也找不到我身上呀。”

汀兰被他的话引起了兴趣，催促道，“快说快说…”

沈七煞有其事的轻咳一声，然后放低声音，边走边道，“其实事情很简单，不过是皇上与施落衣从小一起长大，便爱慕着施落衣，但施落衣对皇上却若即若离。”

“后来这皇后娘娘偶然见了皇上一面便对皇上动了心思，皇后娘娘也算是个奇女子，找了个机会在皇上面前直言让皇上娶她，皇上那时满心满眼都是施落衣，哪有心思看别的女子，自是毫不犹豫回绝了。”

“后来我就跟王爷去了金陵，只是听闻不知为何，施落衣被赶出家门，皇上却娶了皇后娘娘，只不过好似皇后娘娘很不情愿嫁给皇上。”

木梚初轻叹一口气，沈夜说这皇后娘娘性子与她有五分相似，说的怕是感情上这回事儿了，这皇后娘娘当年是鼓起了多少勇气才会对皇上说要他娶她，当年他回绝了，她怕是也知道他心中爱慕着其他女子吧，现如今又怎会毫无芥蒂的与他相处。

不期然想起当日她拎着女儿红去找沈夜提亲，当日沈夜要是拒绝了她，她怕是也要恼他的吧！何其相似的情景，只不过她比这素未谋面的皇后娘娘要幸运的多。

“小姐，前面有个珍宝阁，咱们进去瞧瞧吧！”汀兰指着前方的一处商铺道。

木梚初应了声，几人往那店铺走去。

店里古玩居多，大多是些花瓶，折扇，书画之类的，木梚初皆摇摇头，宫里的这些东西怕是比这里的要贵重多了吧，皇后娘娘怎会看在眼里。

几人出了珍宝阁，又往其它店铺看了看，都不对木梚初的心思，眼看着就晌午了，木梚初轻叹一口气，道，“咱们先去醉仙楼等王爷吧。”

几人上了马车往东街行去，到了醉仙楼，木梚初掀开马车帘往下下，却不料远处疾驰而来一匹骏马，因着地上尚未融化的积雪，马上的人勒不住缰绳，马匹嘶鸣着直奔马车而来。

紫檀站在一旁尚未来得及上前，骏马便从马车旁擦着拉马车的马匹飞奔而过，马匹受了惊，倏地扬起马蹄嘶鸣，后方站在车辕上木梚初被突如其来的力量震得一个踉跄往马车下栽去。

沈七正巧站在马车后方，眼疾手快飞身上前，双膝跪地从下方揽住木梚初的腰身，紫檀自上方抓住木梚初的胳膊，沈七一个用力将木碗送入紫檀的怀中，自己双腿硬生生的碰上了马车的车轮，发出清脆的声响。

紫檀扶住踉跄站稳的木梚初，汀兰吓得脸色大变，忙上前检查，“小姐，你没事吧？”

木梚初心口尚有些慌乱，脸色有些苍白，半晌，才僵硬的扯了个笑容，“没事，你们不用担心，快看看沈七又没有事？”

汀兰过去扶起沈七，紫檀又仔细的打量了一番木梚初，确定她没什么事才放下了一颗心。

木梚初关心的看向沈七，“你有没有事儿，膝盖伤着了吗？”

沈七呲牙咧嘴，摆摆手，“没事，小伤而已，上点药就好。”

木梚初不放心，他双腿碰上车轮的那一声可是不小，“咱们进酒楼，你好好检查检查，莫要留下病根。”

进了酒楼，沈七自己检查了一番，只是蹭破了皮倒不是很严重，亏得沈七到哪也随身带着药箱，紫檀为他上了些药。

正上着药，沈夜撩帘进了来，正好瞅见沈七膝盖的伤势，“这是怎么了？”

紫檀便将沈七的衣服放下来，边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沈夜走到桌旁坐下，看着木梚初越发惨白的小脸皱了眉，伸手抓过她纤细额手腕搭了上去。

半晌，脸上露出古怪的神色，看向沈七，“你把把看看。”

沈七冒了一身冷汗，难道是吓出什么毛病了，若这王妃真的出了什么差错，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紫檀掏出丝巾盖在木梚初的手腕上，沈七将手搭了上去，也是半晌，脸上神色变换了几次，抬头对上沈夜的眼睛，“爷把的应该没错。”

“没把错？”沈夜放低了声音，仿佛怕吓跑了什么似的。

沈七忙不迭的点头，“没错，我很肯定。”

沈夜闻言，有些恍然的看着木梚初的小腹，眼中带着些不可置信，又带着些迷茫，更多的是掩饰不住的惊喜。

木梚初听了两人打哑谜一般的话语，有些摸不着头脑，又见沈夜怔怔的样子，有些担心，小手附上他的大手，“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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