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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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她坐起身的同时,他已经把抱枕放在了她的背后,清晨打招呼,对于她来说略感生疏。

在西雅图的时候,多是哥哥上楼看她,陪她默默用餐,很少有说话的时候,偶尔说话,也只有短短几个字:“阿笙,我上班了。”

于是,她在哥哥离开后,站在窗前,看着他开车离开,有时候可以就那么一直站到中午。

清醒时不给别人造成负担,是她活在这世上唯一的价值,攀附别人而生,多么廉价。

陆子初坐在床沿看着她,她又在失神发呆了,望着窗外明媚的阳光,思绪难测。

长臂一伸,将她搂在怀里,她不察,唇擦过他的衬衫领子,幸好她从未有化妆的机会,倘若在上面印上唇印,总归是不好的。

陆子初埋首蹭着她的发,仿佛回到往昔,只是这么寂静相拥,仿佛就已找到此生圆满。

“是不是我工作吵醒了你?”他问。

“没有。”顿了顿说:“阳光很好。”

闻言,陆子初原本冷峻的脸开始变得柔和,嘴角微微上扬,这次是真的笑了。

“吃完早餐,我陪你出去走走。”理了理她额前有些凌乱的发,陆子初温声问她:“有没有想去的地方?”

“没想好。”脑子一团混乱,T市发展太快,连人都有混淆的时候,更何况是地址。

“不急,慢慢想。”声音里含着笑意,看得出来,对于她愿意出去走走,陆子初是心怀欢喜的。

门口传来敲门声,几秒后薛阿姨走了进来,先是看了一眼阿笙,笑着说了声“早餐准备好了”,这才转身离开。

“我们先下楼用餐。”陆子初起身给她拿衣服。

她坐在床上看着他走进更衣室的背影,他变得更成熟,也更有魅力了,商界奔走多年,眉目间自是不怒自威。

没有问他这些年是怎么走过来的?想来问了,也是徒增尴尬,有些话题不能一味深入,适时避开,她懂。

清晨浴室刷牙,她尝试对着镜子练习微笑,上扬的唇角弧度,有着夏日般的灿烂,但转瞬间就被那么僵硬的笑泯灭了。

她习惯淡淡的笑,却早已不会开怀大笑,那样的笑容是属于少女顾笙,而她…时至今日,纵使她开怀大笑,只怕也无法在绝望中开出醒目的花朵来。

房子里除了薛阿姨,不带保安、司机的话,还有三位家佣,阿沁很年轻,负责打扫卫生;赵伯负责庭院花草园艺;陈坦是厨师出身,平时负责陆子初的一日三餐,至于薛阿姨多是照顾陆子初日常起居。

阿笙凌晨过来,当时除了薛阿姨,还不曾有人看见她,如今陆子初牢牢牵着她的手下楼,众人视线一致朝她望了过来。

第一感觉就是,这女孩头发好长,也很黑;同样漆黑暗沉的还有她的眼瞳,反倒衬得眼眸格外黑白分明,看起来很干净,但又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只觉得那双眸子似乎太没人气了一些。

眼见陆子初牵着阿笙的手,几人均是错愕不已。

他们不知阿笙身份,还以为这次又是哪个绯闻女明星…但他们这位陆先生好像在此之前从未把绯闻女友带回家里过。

难道说这个是认真的?

应该是认真的,陆子初平时忙起来,根本就没时间吃早餐,但今天一大早却亲自向陈坦敲定了早餐食谱。

除了开胃菜,还有一碗熬得香味扑鼻的浓粥。阿笙看着那粥,隐隐熟悉,以为只是错觉,舀了一勺放进嘴里,熟悉又隐隐陌生的味道让她心事渐起涟漪。

见她盯着那粥发呆,似是在想些什么,陆子初放下报纸,开口问她:“不好吃吗?”

他原本只是随口一问,但一旁的陈坦听了,却无意识皱了眉,他熬粥可谓一流,如果不好吃,陆子初当初也不会重金挖他过来了。

“以前似乎在哪儿吃过。”只可惜她想不起来。

陆子初微笑,柔声道:“粥满堂。”

他这么一说,阿笙才想起来,确实是粥满堂,只有那里的粥熬出来,才有这种好味道。

“什么时候买的?”那里好像离这里很远。

陆子初轻描淡写道:“不用买,陈厨会做,以后你想吃,跟他说一声就是了。”

关于粥满堂的很多记忆,阿笙都忘了,自然也忘记粥满堂熬粥技术一向不传外人,陈坦之所以能够熬出粥满堂的粥香味道,是因为大概三年前,陆子初投资粥满堂扩建,身为幕后大老板,要几张熬粥秘方并不算什么。

石涛得知,还记得当时说了这么一句话:“不知情的人,还以为陆氏打算进军投资业。”

没有人知道,投资粥满堂,只因为曾经有个人很喜欢那里的粥。

常年下来,她饭量原就不大,一碗粥,纵使心怀感触,觉得味道很好,还是吃了一半不到,就放下了勺子。

陆子初也不劝她多说,很多事情需要慢慢来,对她,他是很有耐心的。

示意陈厨把餐盘收拾了,陆子初起身,绕过桌子,拉她起身。

“想好要去哪儿吗?”

想了想,她说:“我姑姑现在还好吗?我想看看她。”六年不见,似乎父亲去世后,更是断了往来。

她没注意到,陆子初听了她的话之后,许多情绪在双眸里交错而过,最终化为一片无波。

“她最近比较忙,过段时间我再带你去看她。”握紧她的手,陆子初说:“不过,我可以带你去看看外婆。”

拜佛,他们心里都有伤口(5更)

更新时间:2014-6-20 18:23:00 本章字数:4810

T市有一坐很出名的山,名字叫:乐山;乐山山脚下有一座很出名的寺庙,常年烟火不断,名字叫:无忧寺。

春日,雨过天晴,太阳高悬于顶,照在山顶数不尽的墓碑上,无声诉说着世事沧桑,人活一遭,根本就没有所谓的永恒。

山顶位置,那里被陆家重金买下,旁边植有草坪,内设白色双人长椅,但经过岁月洗礼,纵使年年有人过来维修,依然散发出沧桑的痕迹。

这里原本就是一个透露着死亡气息的地方梵。

青色墓碑上,黑白照片,旁刻生辰起始和终结,老太太和韩老爷子合葬在一起,墓碑孤独的伫立着,因为和其他墓碑隔开,所以才显得望而生畏。

其实,望而生畏的那个人是阿笙。

她万万没想到韩老太太已经去世了,指尖微凉,划过墓碑,触及上面的年龄终止日期:2007年6月28日。

阿笙呼吸在那一瞬间有了片刻屏息,直勾勾的看着那串数字,仿佛有零星的碎片在她脑海中划过,刺得她头痛欲裂铌。

那是来自记忆的碎片,不完整,闪的太快,仿佛只能拼凑出这世上最可怕的梦魇。

鲜血、眼泪、决裂,最后闪现在她脑海中的,是她那张比任何时候还要苍白的脸。

长椅上,他和她静静的坐在那里,倘若人有灵魂,老爷子和老太太是否也像她和陆子初一样,如此静默安坐过?

阿笙轻声问道:“外婆是怎么去世的?”

“肾结石。”说这话时,陆子初脸上是全然的冰冷,有莫名的阴气滑过他的眼角,瞬间就消失在了空气中。

阿笙垂眸不吭声,好半晌才说:“抱歉,外婆待我很好,可我却没来得及送她最后一程。”

“不怪你。”那双漆黑的眸直勾勾的望着她,阿笙从他的目光里看到了岁月磨砺下的尘埃落定,心莫名疼了起来。

空气似乎被抽走了氧分,因为缺氧,所以才会觉得胸口难受,很想问陆子初,她在长达六年的时间里音讯全无,他当真不曾怨过她吗?但他似是知道她想说什么一般,率先堵截了她的话。

“对我来说,能再遇见你,便是上天对我最大的眷顾,除此之外别无所求。”字字发自肺腑,似乎不管时光怎样无情,他对她都会一如既往。

生病以后,阿笙不敢变得太贪心,不敢再奢求所谓的一生一世。一生太长,变数总会在最幸福的时候不期而遇,杀得人措手不及。

如果不是变故袭击人生,07年1月回到美国,对于她来说,不过是一次膝前尽孝,按照预定好的轨迹,父亲病情稳定,她会回国,如果彼时陆子初愿意娶她,她愿意为他在厨房里庸碌一生。

她说过,她是一个对事业没有太多企图心的女子,惟愿得遇一心人,安好平稳的度完这一生。

电影里的爱情,通常讲述男女双方分开时还能爱的撕心裂肺,但那又如何,命运作祟,并非每对恋人都能相守走到最后。

她在陆子初眼眸中看到了云淡风轻,却也看到了自己的眼神,带着无尽的彷徨和绝望。

山顶寒气逼人,陆子初望着不远处的墓碑,眸光紧锁,犹如一潭凝结经年的湖水,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冰封的表面之下,早已是波涛汹涌。

“风大,坐久了容易着凉,走吧!”说话间,他已站起身,却忘了拉她起来,挺拔修长的背影立身风中,周身透着凛冽的寒。

那么僵硬急促的步伐,仿佛在这里坐久了,便会压迫出他抑制许久的坏情绪。

阿笙掌心落在椅子扶手上,缓缓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老太太的墓碑,默默的跟在了陆子初的身后。

一千多层台阶,来的路上,他拉着她,一层层拾阶而上;回去的时候,他在前,她在后,左腿传来针扎般的痛,但她想,这点痛不算什么,再多的痛苦都不及亲人离世。

她想对陆子初说些什么,但又能说些什么,人死了,再多的话讲出来也是枉然。

下山,左腿抽痛加剧,阿笙看着陆子初的背影,眼里有着淡淡的雾气:子初,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我以前跑步跑了49名,真的跑不快,所以现如今找到了新借口不用再跑步,我心里是很欢喜的。

有一次,西雅图发病,我跑出去找你,当时不觉得腿很疼,隔天醒来,左腿肿的厉害。忘了告诉你,我现在不怕打针了,不管对方扎几次,我都没感觉,医生说我对疼痛已经有了免疫力。我是不是很厉害…

我知道你表面说不怪我,其实心里势必在怨我…

无忧寺,阿笙终于开口唤了一声“子初”,男子步伐微僵,转眸看她,她站在阳光下淡淡的笑,恍如云烟,仿佛风一吹就散了。

她说:“子初,我想拜拜佛。”

无忧寺神圣而壮美,顾笙长发披散,她今日围了一条大红色披肩,下穿一条素色小腿裤,帆布鞋。

她在寺前虔诚顶礼膜拜,陆子初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同他一起看向她的,还有一众游客。

那日天空万里无云,披肩太红,以至于她双手合十,显得手指格外苍白。

众人为什么看她呢?因为所有跪拜的信男信女中,唯有她最卑微,也最虔诚。

阿笙双膝跪在混着泥土气息的地面上,掌心向上,头低垂,额头触及地面,一步步跪向佛祖。

前尘旧事随着阿笙跪拜,在耳畔呼啸而过,无助跪拜,只因她承认生命的谦卑,无关祈求所愿,只盼死去的人早日荣登极乐,她所在乎的人能够喜乐多于痛苦。

倘若我佛慈悲,她将再无奢念。

跪在佛祖脚下,她抬眸望向佛祖,佛祖在微笑,眼眸慈悲,温润的手指间有着普度众生的信仰魔力。

阳光照在她的眼睛上,隐隐发烫。

阿笙跪拜的整个过程里,陆子初始终保持着沉默,他以为她会哭,所有人都以为她那么虔诚跪拜,定是希望被泯灭,无助绝望才会如此,但他在她的眼眸中却找不到丝毫湿意。

她似乎放下了过去,却也不再寄希望于未来。

不期然想起顾城的话:“阿笙结过婚,是真的。”

陆子初问自己,爱情如果变质了,重新包装之后,他是否能做到自欺欺人,继续以身试爱?

有人把心掏出来送你,你不要,因为你不喜欢那人;有人掏走了你的心,你还假装不疼,对她念念不忘,只因为你爱她…

陆子初望着阿笙的眼眸中,潜藏着淡淡的水意,有女子路过,心动留意,只觉那眸子波光潋滟,清美的令人心中怦然作响。

陆子初走上前,扶她起身,弯腰帮她清理着双膝上的泥土,轻声问她:“你在求佛祖什么?”

她说:“死者安乐,生者无忧。”

“你自己呢?”他深深的看着她,眼里散发出柔和的光芒。

“我很好。”

唯一不好的是,忘了过去,在狭小的空间里住了太久,每天一个人独处,以至于很多时候丧失了沟通的能力。不是不会说,是不愿说,不想说,她活在2007年之前,他们说的,她听不懂;她说的,并非人人都有兴趣听。

牵着她的手漫步离开,陆子初沉默许久,吐出一句话来:“07年,我曾去美国找过你。”

“…后来呢?”阿笙屏住呼吸,似乎随时可以把陆子初的话,铭刻在记忆最深处。

陆子初却看着她,只笑了笑,淡淡的说:“没有后来。”

阿笙喉间仿佛堵了一根刺。

唇齿间轻轻含着那几字,“没有后来”,阿笙心里一片死灰,果然,是她失约了。

见她停着不走,陆子初就那么握着她的手,微微抿唇,眼里有什么闪过。

陆子初上前,手臂圈在阿笙腰间,然后拦腰抱起了她。

沿途有人不时望过来,他置若罔闻的抱着她继续往前走,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轻声道:“07年没有后来,但13年,我们可以有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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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拾爱情,拔掉心头生出来的刺

更新时间:2014-6-21 13:58:08 本章字数:4452

从乐山回来的一路上,陆子初沉默,阿笙亦是很沉默。后来,他似乎对她说了什么,但她一句也没听见。

她安安静静的坐在客厅沙发里,触目所望对于她来说,都太显陌生,她的记忆和现实开始有了最激烈的碰撞。

明明那个人是陆子初,是曾经与她百般缠绵,温暖相待的人,是她盼之六年念念不忘的人,终于等到了,但他眼眸中偶尔浮现的痛和冷,却让她觉得满目凄凉梵。

时间流逝太快,也许她铭刻在记忆中的过往,早已面目全非。

耳边开始有了其他声响,似乎有人在说话,分不清是谁的,眼前白茫茫一片…

说话的人是吴奈和石涛,来这里已经大半个小时了,阿笙的眼眸始终都是呆滞麻木的,不应声,盯着某一处,可以看上很久。

如今,用石涛的话来说,他完全是死皮赖脸的跟阿笙说话,结果是一样的,阿笙不答腔。

石涛终于放弃了,看向陆子初,他已经站在窗前很长时间了,从他们来之前就站在那里。生病的那个人是阿笙,但他的脸看起来比阿笙还要苍白,神色平静,身影沐浴在黄昏里,清冷料峭。

陆子初指尖发凉,转头看着阿笙。她背对着他,坐在沙发上,单看背影依然有着记忆中的沉静安然,至于正面…有着脆软的病态铌。

不愿别人说她生病,其实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她病了,病得经受不起一丁点刺激,任何来自亲人的隐晦都有可能彻底击垮她。

后悔带她前往乐山吗?陆子初清隽的脸上,沉黑的双眸里有着细微的挣扎。

六年了,他有多爱她,就有多恨她…

2007年,前往美国找她,怎会没有后来?事实证明那些所谓的后来只是一场天翻地覆的劫。

2007年之前,那是他一生中最快活的时光,从那以后,他一直生活在冰火煎熬里,近乎麻木的活着。

她影响他之深,是别人难以想象的,有长达两年的时间里,但凡是他和她共同去过的地方,他都不敢去,近乎病态的活着。

为什么要花尽心思的找到她?是因为爱?不,他告诉自己不是的,他要看看她离开他之后,究竟过得有多好,有多快乐?

望江苑目睹她的信件,瞬间击垮了他内心最坚硬的防线,她怎么能过得比他还要惨,她这样让他怎么去恨?

前往西雅图的飞机上,他问自己,是否还爱顾笙?

有这种想法的时候,心里忽然很难受,爱情虽然没有结出果实,但至少曾经开过花,向阳而生,绚丽灿烂的盛开过。

三万英尺高空,他看着飞机下的“沧海桑田”,想到了一句话:爱情里谁爱得多,谁就是最终的输家。

他就是那个输家。看着那些迟来经年的信件,他悲哀的发现,不管他多恨她,心中埋藏隐忍的爱总会比那些恨还要多一些。

“阿笙怎么会忽然间变成这个样子?”吴奈走过来,压低了声音。

陆子初片刻沉默,方才说:“上午我带她去了一趟乐山。”

吴奈忽然不说话了,07年的时候,老太太车祸去世,葬进了乐山。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记得,陆子初送葬时的表情,那时候的眸子跟阿笙现如今一样,没有丝毫人气,空洞洞的,那些眼泪凝聚在眼眶里,却始终都没有流下来。

老太太下葬当天,陆子初就病倒了,彼时他刚从美国回来,身体竟是长时营养不良,虚弱程度令人惊讶。

晚上他发高烧,那些隐忍多时的泪悄无声息的从眼角缓缓滑落,他叫“外婆”,叫“顾笙”。

从那时候起,吴奈就知道,在陆子初的内心深处其实充满了伤痕,至于那些伤痕是什么,吴奈曾经一度以为是长辈离世,爱人失踪,他只能自己猜测。因为陆子初离开君尚之后,正式进入陆氏,有两年的时间里远离人群交际,偶尔约他出来,也是听的时候多,寥寥数语,寡淡,冷漠。

6年来,陆子初的魅力和知名度不下于当红明星,不仅仅是因为他的绯闻,还有他出色的工作能力和惊艳的外表。

他能把最平凡的白衬衫穿出极富存在的贵族气质来,他很年轻,就拥有庞大资产调配权,时常登上时尚杂志,所到之处无不引起男女私下议论纷纷,可偏偏就是这么一个人,体寒易冷,冷静的不似常人,对工作对细节极为苛刻,过分的阴狠和没有人情味,自从他成为陆氏王国掌权人之后,集团上下员工无不怕他。

陆氏大大小小分公司众多,员工数量也惊人,但不管职位高低,但凡在陆氏工作的人都知道,他们这位陆先生寡言沉默,从不说多余的话,想看他笑,比天下红雨还难。当然他也有微笑的时候,不过通常都是应酬需要,但却没人敢说他笑的虚伪,因为纵使是虚伪的笑,被他演绎出来,也能瞬间变得迷人生动。

每个人都变了,世界在变,人又怎么可能会不变呢?

吴奈是不赞成陆子初带阿笙去乐山的,但又能说什么呢?连他也变了,向来心直口快的他,已经开始衡量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了。

长大了,于是开始在生活面前变得越发小心翼翼。

吴奈问:“阿笙有没有问起她姑姑?”

陆子初低低的“嗯”了一声,再开口,声音里开始透着强硬:“我没告诉她,以后你们跟她说话,也最好回避这个话题。”

“这事我有分寸。”沉默了一会儿,吴奈抬眸定定的看着他,问出了心中徘徊已久的话:“子初,你还爱顾笙吗?”

陆子初目光微沉:“为什么这么问?”

吴奈轻叹:“因为我能感觉的出来,偶尔你对她是有怨恨的,你虽然伪装的很好,但你忘了,我是一位心理学专家。”

“都过去了。”平静的语调,却有着太多的百转千回。

吴奈也不追问,只淡淡的说:“子初,没有人比阿笙更绝望了,那些消失的记忆让她无法向人诉说,这么多年来,她找不到安置自己的位置,现如今就算她跟你回到T市,但你看到没有,这里变了,这里的人也变了,跟她记忆中的那些人和事相差甚远,纵使呆在你身旁,也无法安定她的迷茫和不知所措。她不再像个孩子一样对你委屈哭泣,因为她比谁都明白眼泪流下来的时候究竟有多沉重。我们都变了,但她没变,她还是2007年以前的阿笙,年少持重,她只是学会了沉默,不再愿意跟人分享,对自己的过去有着太多的不明白。阿笙有这么大的反差,是我之前想象不到的,现实让她失望,难以预料的变数掏空了她所有的希望和感情,彼岸酒吧当众出丑,让她心头最后一丝幻想幻化成了泡沫,她在那一秒里,推翻了之前自欺欺人的美好。T市对她来说,曾经有多温暖,现在就有多冰冷,她失去了感受温暖的能力。我从没想到,有一天我坐在办公室里,会这么狠心的剖析阿笙的内心世界。她的世界从来都是孤零零的一个人,她已习惯一个人面对所有狰狞的梦魇。长时独居,麻木不仁的活着,很轻易就封闭了她的感官世界,于是清醒后的她,会觉得自己的人生简直就是一场悲喜浩劫。这么多年了,很多事情她都忘了,但她却清楚的记得你,还有你身旁的我们。于是我开始明白,在她的内心最深处,唯有你,她是真心相待的。虽然这份相待里,早已没有所谓的欢喜,但她是爱你…”

陆子初站在原地,喉结滚动,漆黑的眸子亮的仿佛能滴出水来,那是隐忍的泪。

“阿笙睡着了。”

身后响起石涛的声音,然后就是几秒钟的沉寂。

几秒,仿佛是漫长的几百年。

陆子初转身,一步步走到沙发前,她沉沉的睡着了,靠在沙发扶手上,蜷缩着身体,睡姿像个让人心疼的孩子。

近前,那张脸让他恨不得,爱不得,魂牵梦萦多年,弯腰抱她起身,步伐缓慢的朝楼梯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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