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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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着肖恩的名义,一步步逼压顾笙嫁给他,有错吗?他只不过是把无偿付出换成了等价交换,谈不上卑鄙。

可他注定是要卑鄙一回了,顾笙的不肯妥协,想必还在心存侥幸,以为他会在最后一秒妥协。他比她年长7岁,多出来的七年至少让他学会了察言观色,揣摩人心。

亲情绑架不会让她对爱情妥协,同样的爱情绑架更加不会让她对亲情妥协,两者分开,她是一个无坚不摧的人,但若两者同在,天平失控,顾笙该何去何从,他比任何人都清楚。

如此费尽心思,如此步步迫压,如此执拗难弃,无非是因04夏天,那天阳光很好,他站在阳台上,而她刚好坐在花园椅子上看书,他喂养多年的牧羊犬趴伏在她脚边,很乖顺。

他忽然间有种错觉,仿佛他们早已在一起生活多年。

韩老太太动了手术,尽管如此情况还是很不乐观,老太太活到这把岁数,无非是希望每天能够多和亲人相处,她对韩淑慧说:“我身体怎么样,我自己很清楚,就这么走了,也没什么可惜的,就是放不下阿愈。这座城是他的伤口,我不强求他回来,但我死了之后,他只有你这个姑姑可以依靠了,你要好好待他,凡事多包容。”

韩淑慧紧紧握着老太太的人,应了她的话,眼睛却红了。

“医生说了,你会长命百岁,别说丧气话。”韩淑慧试图安抚母亲。

老太太只笑不语,她能感受到身体究竟有多衰败,纵使还能多撑几年,这副身体怕是再也不复从前。

这一日想起阿笙,想起那孩子的傻气,心里竟是温暖一片。

她对陆子初说:“我暂时也不会有什么事,你不要每天都守着我,阿笙父亲身体不好,你去看看他,不要失了礼数。”

其实早该前往美国了,一方面是因为韩老太太,一方面是因为鑫耀内部资金调度流向…就像是毛钱团,找出其中一头,拉扯间棘手问题越来越多。

阿笙电话打不通,偶尔会有短信传来,若不是诸事绊住,怕是早已在美国了。

4月下旬,有关短信也终将石沉大海,给阿笙打电话,没想到这次却接通了,是阿笙母亲:“我们搬家了,阿笙大概因为这几天身体不舒服,所以才会没跟你联系。”

出国前,陆子初对顾清欢说:“鑫耀屡屡受创,利益被庆誊和其他几家投资公司瓜分,这些投资公司里面,你要格外小心庆誊。”

4月19日,飞机降落旧金山,陆子初打开手机,顾家新地址已经被沈雅发了过来。

看到这样一条住宅地址,摆放在现实生活中,谁会像神经病一样研究上大半天,起疑查询?那是悬疑电视剧或是电影才会出现的镜头。

那时候,他心心念念是顾笙生病了,哪里会知道顾家早已变了天,沈雅身为一介家庭主妇,在巨额资金重压下无力自救,投资商和担保人每隔几天就会上门闹事,她承担了多少的恐惧和不安。

那些天文数字让她难以喘息,丈夫即将面临的刑罚让她痛不欲生,她能指望谁?又该指望谁?唯一的救命稻草,只有她女儿了。

在她把新地址发给陆子初之前,她刚刚和肖恩见过面,她哭着打骂肖恩,她捂着脸,那些泪汹涌滑落。

“肖恩,你这个混蛋,你让我变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人。”

韩愈站在窗前,眸色冷淡。

人活一世,若不想别人对你狠,就只能在此之前先对别人狠。

两者相较,他选择了后者。

这一日,旧金山阴雨绵绵,微开的车窗里,有雨水飘了进来,扑打在陆子初的脸上,微微清凉…

妥协,那时爱情看着很美

更新时间:2014-7-9 13:52:46 本章字数:5232

得知陆子初出事,已经是晚上了。

阿笙不曾知道4月19日,沈雅在楼下哭了很久,她觉得自己是个罪恶的人,死后必定要下地狱。

阿笙更加不曾知道,4月19日,阴雨缠绵,“顾家新宅”凝固了陆子初的职业生涯。

阴雨中,男子穿着纯黑衬衫,眉目如画,就那么醒目的站在“顾家”客厅里,眼睛浓郁的像是装了几世纪的夜色。

若不是在院外看到沈雅站在楼上向他招手,他怎会轻易登门,若不登门,又怎会闻到那满院的花香?

像是一场最可笑的闹剧,面前是被他“殴打重伤”的私宅男主人,身后是报警赶来的警察铫。

在美国,私闯民宅是重罪,曾经有人误闯,被主人开枪射杀,法庭宣判主人无罪。这只是其中一项案列,美国法律是判例法。各州法律不同,并不代表私宅主人可以肆意枪杀闯入者。

对的,他成为了闯入者。

沈雅说:“我不认识他。”

陆子初没说话,盯着沈雅和私宅主人,眸子里带着毫不掩饰的威压。

如果上次沈雅看陆子初,觉得这个年轻人长得很俊,那么这次就是说不出的骇意。

她看到的仅仅是他的侧影,轮廓分明,却带着上位者特有的阴沉和失望,就是那样的气魄让沈雅察觉到了他内心最深处的阴戾和愤怒。

可他明明是于动无衷的,越是平静冷漠,就越是怒火喷薄。

多年后,沈雅才明白陆子初的可怕,他对陷害他的人从不心慈手软,他可以把私宅男主人逼得家破人亡,却独独放过了一个她。

她永远都忘不了,陆子初离开前,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你说你不认识我,那么发到我手机上的住宅短信,可以证明你认识我吗?”

说这话时,他用的是中文,沈雅腿骨发软,心头涌出了前所未有的凉意。

沈雅的不安一直维持到了20日,外面风平浪静,陆子初没有公开短信内容。她不了解陆子初,但韩愈了解。

沈雅是顾笙母亲,陆子初纵使再如何愤怒,但想到顾笙,总归是留了几分情面。

那条短信,其实也说明不了什么,沈雅只发来了住宅地址,她不是私宅主人,只能称得上是客人。

陆子初不被主人邀请,擅自入内,总归是陆子初“不对”。

当天,陆子初随时面临被起诉的风险。

他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百思不得其解,他和沈雅何来这么大的仇恨?

这天,阿笙站在窗前,楼下街道里有一群小孩子正在玩耍。

她摸着凸起的腹部,最近精神越发不好,父亲听证会在即,她又怎能做到真正的无动于衷?

仿佛被人抛在案板上的鱼,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雨水顺着房檐缓缓往下流淌,宛如一缕缕透明丝线,很漂亮。

窗户被她打烂了,她把手伸出去,雨水很柔软,忍不住在想,若是孩子出生了,皮肤一定很白,因为他/她的父母都不是肤色偏黑的人。

陆子初想要一个女儿,但她却想要一个儿子,孩子有着和他相似的容貌,拥有灿烂的笑容。

这么想着,好像孩子已经出生了…

得知陆子初私闯民宅,阿笙站在那里,良久未动。

韩愈说对了,顾笙一改初衷,深夜前去酒店,就那么狼狈的出现在了他面前。

阿笙错了,她以为韩愈是一个把亲情看得很重的人,但他却能狠心对待陆子初,又怎会搭救她父亲?

之前的奢念彻底被粉碎,她想起父亲漫长的刑罚,想起陆子初…

两个她深爱的男人,舍谁,保谁?身心仿佛被撕裂成了两半,恨不得直接死了算了。

酒店房间里,任谁都看出阿笙动怒了。

“韩愈。”短短两个字从阿笙唇齿间迸出来,宛如最锋利的寒芒。

韩愈坐在窗前的夜视灯下看书,没有起身,甚至没有多看阿笙一眼。阿笙来之前,他已经通过电话讲明了,私宅主人正在考虑是否起诉陆子初,陆子初的职业生涯能不能保得住,一切取决于阿笙的态度。

“你嫁我,你父亲罪责有人承担,我会找最好的律师帮他打官司,陆子初也会安全无虞。”韩愈翻动书页,牵起了唇角:“顾笙,买卖不划算吗?”

阿笙眼神可怕,支撑着身体,就那么死死的盯着韩愈,似乎只要他多说一个字,都能在瞬间击垮她已经散落的坚持。

多么可怕的一个人,知道她在乎什么,他就要摧毁什么。

父亲和陆子初双双遭遇噩耗,父亲年迈渐老,让他余生在监牢里度过,她怎么忍心?

陆子初还年轻,他在事业上是那么出类拔萃的一个人,她怎么能毁了他?

不到四月末,她就已经被韩愈和母亲逼到了绝路上。

明明是奢侈明亮的酒店套房,阿笙却觉得气氛宛如死寂的坟。

她狠狠的掐着掌心,那一刻她听到她的声音,压抑、绝望、愤恨、无奈…

许久许久之后,阿笙涩然一笑:“好,我嫁给你,你现在就让肖恩自首,不要起诉…”

“子初”两个字,她却是再也说不出口,一股腥味冲上喉咙,太过刺鼻,逼得她眼泪哗哗的往下落。

终究还是在韩愈面前哭了,就这么哭吧!他胜利了,只有胜利者才有资格欣赏落败者的惨烈,见到她屈服痛苦,他若能心里好受一些,也许会对父亲和子初宽容相待。

韩愈不说话,终于从书中移开眸子,看向一旁的落地窗,那里有一道暗暗的人影蹲在地上…

韩愈眉梢微不可闻的抽动着,心里仿佛住进了一只吃人的猛兽,吞噬着他的喜悲。

为什么看到她这么痛苦,他还是不愿放开她的手,只因他知道,一旦放开,那么今生今世,他只能永远沉潜在地狱里,再也不见丝毫阳光。

像他这样的人,不该拥有情爱,一旦拥有,注定将是一场天翻地覆的劫。

“我订了票,直飞洛杉矶,你和我。”声音冷淡,宛如最平静的叙述。

“好,好…”宛如吔语,微不可闻。

沉默了一会儿,他说:“你脖子里戴着一枚戒指,我不喜欢,取下来还给陆子初。”字音隐隐加重。

许久之后,阿笙终于有了动作,抬手摘下脖子里的戒指项链,动作麻木,仿佛被人逼进了黑暗里,抚摸着里面的“与子偕老”,脸色白的煞人。

她像是一个被韩愈操控的人,意识受他支配,现如今,她还有什么呢?原以为,即便身处最糟糕的情况之下,她至少还有亲人可以依靠。

一切也只是以为。哥哥毫无音讯,父亲入狱,唯一可以相守诉说委屈的母亲却采取了逼压。

没关系,她还有孩子,他/她长在她身上,很多话她不说,他/她都知道。

韩愈问:“有什么话要对陆子初说吗?”

“无话。”

那枚摘下的戒指,她和韩愈彼此心知肚明,一定会落入陆子初的手中,还用多说什么呢?

答应嫁给他的那一刻,她的爱情就已经死在了身体里。如此,说或不说,又有什么区别呢?

就算有话要说,当着韩愈的面讲出来,他怕是要讥嘲许久。何必。

“那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韩愈站起身,身影笼罩在角落的阴影里,显得越发隐晦孤漠。

“如果你认识我的时候,我已经身为人妻,有了子女,你还会…”

他已经打断了她的话,笑了一下:“你说的如果不成立,你的丈夫只能是我,肚子里也只能孕育我的孩子。别人?那个别人是谁?”

最后一句话他问的很轻,似乎只要她敢说出名字来,他就会张开獠牙将对方咬碎,吞吃入腹。

阿笙想,幸好来之前她找布把腹部缠了几圈,若是被他发现端倪,指不定会生出什么祸端来。

她这都快赶上演悬疑大片了。

夜间飞机,任洋开车送她回顾家取东西。

变相守着她,他们也太高估她了,她如今就算想跑,为了孩子,怕是也跑不远。

车内,沈雅说:“等你爸爸的事告一段落,我去看你。”

阿笙语气讥讽:“不用,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若真为我爸爸着想,最好不要告诉他,我嫁人了。他经不起这刺激。”

听了阿笙的话,沈雅竟是悲从心来,鼻子一酸,险些流出眼泪来。

婚后,那些无人温暖的伤口

更新时间:2014-7-10 14:15:54 本章字数:4866

结婚那天是个大晴天,原以为繁琐的手续,想不到早已被他准备齐全,阿笙那时候才知道,这场婚姻绑架,他已策划太久。

只是登记结婚,没有婚纱照,没有宴请宾客,看得出来他很不喜。回去的路上,他对她说:“等忙完这阵子,我们把婚礼给办了。瑚”

他想着不能亏待她,她却想着,今天的太阳怎么就那么刺眼呢?烫的眼睛直疼,委屈的一度想落泪。

他让她把戒指归还给陆子初,她归还了;他让她通过手机录音跟陆子初说分手,她说了。

——子初,对不起,我们分手吧!我无心伤你,谢谢你给了我那么美好的一场梦,美好的我现在每次想起来都觉得难受。你对我那么好,但我却要跟你分手。我爱过你,只是现在不爱了。终究还是我负了你,你可以恨我,但请不要拒绝爱情…子初,你要好好的…

过去真的像是一场梦,忽然从梦中惊醒,醒来她已嫁为人妇。

顾笙心里很清楚,对于陆子初的负疚感,她会铭记一辈子。

这场婚姻买卖,韩愈是买方,她是卖方。他说的对,她…并不吃亏。一桩婚姻,挽救了两个人的人生,值吗?

她咬牙告诉自己:值。

他说,私宅主人撤诉了;他说,肖恩主动自首后被关押起来,他会找最好的律师为顾行远打官司,争取减刑提前出狱铄。

她麻木的听着,她觉得挺好,事情正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他们好,她就好。

跟随韩愈回到洛杉矶,她已很少再去想陆子初,每次想起,心就会隐隐作痛,那种痛仿佛瞬间就能让她窒息而亡。

她已不是一个人,签字结婚的时候,她问自己,若不是有了孩子,她只怕早已撑不下去了。

不动声色的把手放在腹部,现如今这个孩子支撑着她的人生。

对于顾笙来说,最让她觉得可怕的并不是结婚,而是怎样隐瞒孩子的存在。

韩愈又岂知她的想法,签字结婚,尘埃落定,装在他心底的兽,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彻底的沉潜深海。

他在想,如今她是他妻子,身份压制,经过一段时间磨合,她自然也就收心了,而他需要的无非是时间罢了。

这一路上,已经成为夫妻的两个人,选择沉默的同时,各自心怀鬼胎。

别墅装修是典型的欧美风,颜色厚重浓郁,窗帘和地毯多是选用布艺,暖色系,有家的感觉。

当韩愈兴致勃勃带着阿笙参观书房时,她忽然想到了一句话:不愧是兄弟。

想到这句话,自己倒是自嘲的笑了。兄弟?殊不知最亲的人往往是伤“他”最深的人。

满面墙都是书,有专业的梯子放在一旁,在他胸前位置那里摆放着一排泰戈尔诗集,他说:“放在这个位置,以后你取书会方便一些。”

见她望着窗外,似是没听到他的话,他伸手过去。这边刚摸到她的发,她就反应极大的抬起手臂挡了回去。

他眸色沉沉的盯着她,停了几秒这才收回手,并不说话;阿笙并不觉得尴尬,只觉得受了惊:“卧室在哪儿,我累了。”

把她带到卧室,他似是有事要忙,那位叫任洋的男人站在卧室门口叫了他一声,离开前,他说:“你先休息,晚上一起吃饭。”

双人床,让她觉得尤为恐惧,即将入夏,夜间穿着睡衣,他若和她同床,迟早会发现她怀孕这件事。

晚上吃饭,她早已过了呕吐期,在旧金山的时候,每天关在房间里,她尽量每天都往好的方面想,看温暖的书,希望孩子出生后会变成一个温暖的人。

母亲端给她的饭,纵使没有食欲,她也会强迫自己去吃,吃了吐,回来后接着吃,她多怕孩子会营养不良。

在房间里一遍遍的走着路,试图让自己变成一个平静温和的人。得知自己怀孕的时候,她算了算日期,大概七十天左右。时至四月下旬,将近五个月。

她很幸运,因为她害喜不像其她孕妇那么严重,没有变胖,除了时常会感到腰酸背痛。

午夜梦回,梦见她回到了望江苑,陆子初带她去做产检,亲自下厨给她做饭吃,她在梦里吃的欢喜,现实中却沾湿了枕头。

韩愈夹了菜放在她碗里:“吃完饭我要去趟公司,有事情让家佣给我打电话。”

她松了一口气,他不回来,让她安心了许多。

实在不愿睡在床上,连鞋也没脱,和衣躺在了沙发上,耳力警觉,但凡有风吹草动,就能让她马上苏醒过来。

——子初,我怀孕了。这个生长在腹腔里的小生命来的很不是时候。我被关在封闭的房间内,彷徨、不安、惊喜、期待…各种情绪矛盾的积压在一起,纷沓而至。我虽不良善,但也不是一个无情的人,走到今天这一步,我想不明白。

——我决定生下这个孩子,我已经失去了你,不能再失去他/她。胎动真的很神奇,我觉得很痒,孩子在我肚子里没完没了的猛踢着,好笑的同时,却有些难过…

从一月末到四月,她的人生逐步走向黑暗,但孩子的到来却给了她前所未有的勇气,即便是在最痛苦的时候,一颗心也会变得异常柔软。

孩子又在踢她了,心里涌出暖暖的暗流,那种温暖可以在寂静的夜晚里直抵她的灵魂最深处,全身上下所有的毛孔都在叫嚣着幸福感。

这一夜,韩愈并未回来,隔天醒来,她去了一趟书房,这才发现所有的家电只是摆设,没有连接网络,她住在这里,似乎与外界隔绝了。

对此,她选择了沉默,选了一本适合阅读的书,回到了卧室。

韩愈请了三位家佣,目的是什么,不言而喻。都是中年女人,眼神精明,阿笙早晨没下楼,直接让她们把早餐端到了房间里,尽量避免在她们面前活动,都是生育过孩子的人,稍不注意就会被她们看出端倪来。

韩愈是晚上回来的,正是用餐时间,餐厅不见阿笙,问了佣人,才知道她一整天都没下楼。

走进主卧室的时候,她正在吃饭,明明知道他进来,却连头也未曾抬过,表情寡淡,似乎指望她跟他说上两句话,完全是痴人说梦。

因为“痴人说梦”四个词,他皱了眉。

“饭菜可以吗?”走近,他轻声问她。

她不答,把他的示好转化成了一种敌意。

多么稀奇,他原本性情激烈,容不得别人违背他的意思,但面对她,却变成了一个性格温和的人。

不再多说什么,转身去了更衣室,片刻后走出来,见她还在吃,进浴室洗澡去了。

房间隔音很好,阿笙不可能听到水声,但她却放下叉子,忽然间丧失了食欲。

这一夜,他夜宿“婚床”,她在浴室里磨蹭了许久,等她出来,就见他坐在床头看书。

她没过去,坐在沙发上,翻看着白天没看完的书籍,在这种情况下,她需要给自己找些事情做。结婚不过两天,就如此难熬,未来的日子她不敢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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