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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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可能同意?我对她一直都存着心结,先是介入你舅舅家庭,后是间接逼死我朋友,有些恩怨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化解的。我也始终认为,女人有着敏感的直觉,当她觉得家庭被陌生人侵入时会坐立难安,常静当初酒后做下糊涂事,就算不是顾清欢直接造成的,却也是她间接害的,但我后来明白了,其实常静出轨和顾清欢没有任何关系。”韩淑慧说着看向韩愈,“你母亲出轨之前,顾清欢和你父亲见面次数十根手指头都能查的过来,每次见面大都是点头之交,你母亲之所以会疑神疑鬼,是因为你父亲车祸后便不曾…”

话到了这里,有了片刻终止,韩淑慧眼神复杂,那样的复杂不仅让韩愈皱了眉,就连陆子初也沉了眸。

“不曾什么?”韩愈声音一改平常沉稳,许是天气缘故,声音竟比外面的雷声还要紧迫。

韩淑慧咬了唇,终是沉声道:“不曾和你母亲有过夫妻生活。”

她这么一说,餐厅可谓寂静到了极点。

韩淑慧压低了声音:“韩愈,如果我告诉你,顾清欢一直到死都是黄花大闺女,你相信吗?”

“…”韩愈的脸色一下惨白如纸。

那一瞬,陆子初同样静默如石。

韩淑慧眼眶红了:“那场车祸夺走了你父亲的腿,也让他丧失了作为一个男人的能力…”

“别说了。”

阴沉的嗓音从韩愈牙根蹦出来,就连眼神也带着一股子煞气,他身体更是微微颤抖着。

有些话既然说了,就没有回头功,韩淑慧很快又说道:“他和你母亲离婚的时候,内心深处依然爱着你的母亲,录像带是你母亲的伤,也是他的伤,他看到了自己的残缺,除了面对他还能做什么呢?他是一个骄傲的男人,无法对妻子开这个口,在和你母亲疏远的年月里配合医生治疗,可迎接他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绝望。有关男人的尊严和隐晦,他能说给谁听呢?妻子?他如果说,你母亲还会离开他吗?岂非是害了你母亲一生?说给你听吗?他身为父亲,怎能说得出口?所以他选择了离婚…”

说到这里,韩淑慧看向韩愈:“他是没办法和顾清欢成为夫妻的,顾清欢嫁给你父亲的时候,其实已经知道了你父亲隐藏多年的秘密,可他们还是结婚了,顾清欢说你父亲太苦,她想光明正大的陪着他,那些不能与人诉说的,可以在无人时说给她听,不再一个人憋在心里;这样两个人,与其说他们是夫妻,还不如说他们是亲人。”

“轰隆——”

一道惊雷,震得人心神俱裂。

韩愈心脏仿佛被人狠狠揪了出来:“奶奶知道吗?”

“知道。”

“你看你们都知道,独独我不知。”韩愈近乎咬牙道:“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呢?”

韩淑慧忍不住说道:“如果一早就告诉你,你会怎么做?你这样的脾性,断不会轻饶徐启光,如果你找到他,你会怎么做?”

“…”韩愈不说话,牙齿咬在唇上,瞬间鲜血刺目,抬眸看着韩淑慧,厉声道:“所以你们就瞒着我?”

韩淑慧正色道:“韩愈,你是我们亲人,我们能为亲人做的实在不多,但真正为你做的最多的其实是顾清欢。不管你愿不愿意承认,真正替你了结祸端的那个人是她。”

宛如迷雾,刷的一声被人揭开,有的不是释然,只觉得刺目。

韩愈脸色苍白如纸。

无人知道的时间里,顾清欢临死前几日曾和韩老太太短暂见过面,她穿着职业套装,提着一篮水果前去看望韩老太太。

老太太说:“躺在床上久了,你扶我去花园走走。”

两人前去花园,从未有那么平和的时候。

那天,老太太说顾清欢是一个太固执的人。

像是最听话的儿媳,顾清欢说:“对,固执的不肯放过自己。”

韩老太太说:“从未问过你,你和永信在一起的这几年,幸福吗?”

“妈,什么叫幸福呢?我和他都是受过伤的人,我是可以和他就这么度过一辈子的。永信离开后,我有时候躺在床上,总觉得他还在。窗外的雨下上一整夜,我们就并排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跟所有正常夫妻都是一样的。到了第二天,继续衣着光鲜的上班,所有的不快和悲伤,都会融化在雨过天晴里。”

顾清欢看着不远处一对亲密搀扶的情侣,浅浅笑了:“你看,可以活着真好。”

梦里面她和苏澜有着太多重逢画面,所以有时候可以很幸福的醒过来,但她很快就明白,有些人早已不存在现实生活里。

前天她又做了一个有关于苏澜的梦,梦里面她走到了冰冷的湖边,苏澜用力的拉住她的手,呼吸是那么的急。

她忽然流泪了,苏澜终于有呼吸了。但她的苏澜却含笑松开了手,“小姐,下次不要来湖边,太危险了。”

她的苏澜安静离开了,仿佛跟她从不相识。

顾清欢想,这样也是很好的,不想不念的人才幸福。

老太太顺着她的目光,也看向那对情侣,拍了拍顾清欢的手臂:“这世上得到幸福的,大多是笨女人。”

顾清欢笑,下一世,下一世吧!她不涉情爱,断不会这般伤人伤己了。

离开医院前,老太太问她:“公司最近怎么样?”

“好。”

老太太没多想,想起阿笙,忍不住笑了:“等我身体好些,也该见见阿笙父母,她和子初早点结婚毕竟是好的。”

“阿笙嫁到陆家,有您疼爱,我为她感到高兴。”顾清欢说。

那天离开医院,顾清欢看着疾驰而过的车辆,路过巷口,看到有老人被撞倒在地,却没人敢扶,展鹏皱眉道:“这世上温暖的人越来越少了。”

“还是有很多的。”顾清欢推门下车,在众目睽睽之下,扶起了老人。

多年后,展鹏有一次醉酒经过那个路口,仿佛看到了顾清欢的背影,竟当着客户的面蹲在那里嚎啕大哭。

有人给他递了纸巾,她说的对,这世上温暖的人其实有很多。

韩愈觉得头是晕的,他奋力的撑着桌面,才不至于倒下去,

他觉得人啊,命运啊!就像是小丑的红鼻子,惹人发笑,而他是真的笑了,笑的连眼泪也出来了。

过去太虚幻,擦亮眼才敢看

更新时间:2014-8-13 15:46:25 本章字数:4634

有一种痛,往深处说,它的名字叫:无以复加。

被欺骗的人,一直想拼命寻找真相,但所谓真相竟是这般不堪。

这顿饭韩愈几乎没动筷,更是滴酒未沾,却像是醉酒之人,起身瞬间,头是晕的,脑子一片空白,就连脚下也是软绵绵的。

大概是觉得太冷,或是想要寻求镇定,他拿起面前的水杯,也不管那水是温是凉,一口气喝完,但还是觉得冷。

他觉得自己该走了,至少不能继续留在陆家,他这么一转身,竟绊到了椅子,椅子没有侧翻倒地,但“呲啦”一声太响,包括韩愈在内,所有人都是心头一颤瑚。

韩愈要走,没人拦着,也没人说话,他仿佛走在了云端,进入花园,寒风刮在脸上,就连神智也清醒了许多,他忽然觉得人还是混混沌沌比较好,不是每个人都能经受得起清醒。

“止步。铄”

寒风送来了陆子初的声音,被风刮得有些变形,就那么突兀的在韩愈身后响起。

其实也不突兀,从陆子初给他打电话那刻起,韩愈就隐约猜到,这一趟来陆家,陆子初是有话要对他说的。

“你让谁止步?”韩愈转身抿了抿唇,静静的看着陆子初:“你舅舅的儿子?鑫耀总裁?还是顾笙的丈夫?”

“决定你是谁的那个人是你,不是我。如果连你自己也决定不了,只能说你把人生过的很糟糕。”

这段话,陆子初说的无比平静,但听在耳里却又凛冽澈寒。

“糟糕?是啊,还不够糟糕吗?这些年你看我是不是像小丑一样,我母亲所有的不堪全都被你们尽收眼底,我为了报复顾清欢,陷害你私闯民宅,牵制你父母回国替鑫耀解围,从你身边夺走顾笙,我在你们眼里是不是早已十恶不赦?如果我龌龊,那么陆家眼睁睁看着我一错再错,是不是要比我龌龊上千倍,上万倍。”

陆子初先是一言不发,只用漆黑的眸子默默地看着韩愈,过了一会儿才道:“抱歉,我没听懂,你说谁龌龊?”

“你父母,还有你。”

陆子初大幅度点头,连声道:“好,好,我告诉你什么才叫龌龊?2011年得知罪魁祸首是你,我那时候公布你母亲淫秽录像带,这叫龌龊。趁你不在国内,不理会顾清欢遗嘱,借机吞并鑫耀,这叫龌龊。带阿笙回国,不顾及所谓的道德底线,偷窃享受她的肉~体,给你坐实绿帽子,这叫龌龊。”说到这里,陆子初话锋一转,直击韩愈:“再来看看你,07年不顾及兄弟情,联合他人陷害我私闯民宅,执意起诉,导致我律师资格证被吊销,这叫龌龊。明知我和阿笙是恋人,却利用亲情和爱情把她从我身边夺走,导致她疯癫数年,这叫龌龊。阿笙不认人,在她混沌不明的状态下,你碰她,这叫龌龊。为了你的一己私欲,宁愿把阿笙再次逼疯,也不愿放开她的手让她平安度日,这叫龌龊。还有今日,曝光我当年私闯民宅,试图让我和陆氏名声扫地,这也叫龌龊。韩愈,你就是全世界最自私的男人,拿爱当幌子,把顾笙绑在身边,耗尽她七年的青春来陪葬。一个女人从21岁到28岁,最美好的年华全都在绝望和黑暗中度过,这才是最大的龌龊。”

陆子初话音还在耳边回旋,却宛如最锋利的刀剑,愣是在心口上划出长长的血痕,韩愈一时倒也分不清楚究竟是哪里在痛。

痛意袭来,以至于“曝光私闯民宅”只在他脑海中一闪而过,未曾细问就被一丝恶意给吞没了。

“是,我龌龊,有谁规定龌龊的人就不配得到爱?为什么你可以爱顾笙,我不可以?我照顾了她五年,什么都给她最好的,帮她洗澡刷牙,尿床清洗床单,但凡下雨天,你去洛杉矶问问,我什么时候让她下地走过路…”

“够了——”

伴随着一道忍无可忍的厉呵,埋藏在内心最深处的戾气被陆子初彻底的发泄而出,凶戾的话语被他一股脑全都兜了出来:“收起你的歌功颂德,你想让我对你的痴情说些什么?感动还是鼓掌?你看看你身边的欧阳浨,她和阿笙年纪相仿,欧阳浨是早晨的太阳,顾笙是什么呢?她连站在阳光底下都会浑身发抖。28岁的女人,身心残缺,除了一身绝望,只剩下疲倦。看到这样一个她,你凭什么大言不惭说很爱她?”

韩愈指甲嵌进掌心,有尖锐的疼痛从那里传递而出:“所以,你是要听我的忏悔吗?”

他的声音尖锐而又冷漠,细听的话还夹杂着憔悴。

陆子初看着他目光凛冽,嘲讽道:“你不该忏悔吗?”

两人声音似乎还在花园里回响,敲打在心间,却最终在隐晦的天气里石沉大海。

良久后,韩愈反问道:“忏悔之后呢?获知真相,我惊骇的发现,原来我07年大费周章,其实只是上演了一出娱乐自己的舞台剧,赶紧全盘否定自己吧!做不了顾笙心上人,只能选择放手,然后任由一颗心无处安放?”

陆子初冷冷的看着他:“韩愈,对沈雅宽容,是因为她是阿笙母亲;如果说以前我对你还心存期待的话,那么现在…我终于意识到,有些人,终其一生都将无法救赎。”

仿佛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

救赎?从来没有人教过他该怎么救赎?这一路跌跌撞撞,耗尽半生,回头望去,竟已遭遇人生隆冬。

这是T市最寒冷的一天,就连他和陆子初呼出的热气也是白雾缭绕,以至于陆子初的脸庞在他看来是极其模糊的。

他和陆子初做不成兄弟,单凭顾笙喜欢上比他小三岁的陆子初,对他来说就是致命的打击。

这么一想,心仿佛被人攥在手心里把玩着,有着说不出的难过。

盯着陆子初的背影,他说:“我和阿笙在一起五年,你有没有想过,或许她也曾爱过我。”

一句话,狠狠的击打在心口,陆子初脚步蓦然一沉,回头看他时脸色很难看,被韩愈这么一激,坏情绪蹭蹭蹭的往上冒:“你和她之间有没有发生过爱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爱的是我。”

那样的执念,让陆子初的眼瞳里增添了莫名的火光。

寒冷的空气里,陆子初人已走远,风刮在韩愈身上,窜进脖颈里,似乎就连血液也快要被冻僵了。

他走了几步,平时步伐稳定的人,此刻竟不察路况,脚步跄踉间,险些跌倒在地,脖子里挂着的结婚戒指跑到衣领外面,他握紧了,竟是万箭钻心。

离得很远,他看到了齐烈、任洋和欧阳浨,面前似乎有什么白白的东西徐徐飘落,伸开手掌,竟是一片雪花。

T市终究还是下雪了。

“下雪了。”

陈煜看着外面纷纷扬扬的雪花,轻声呢喃。

陆子初按下车窗,雪花刮打在脸上,他轻轻闭上了眼睛,呼啸的风仿佛是呼啸而过的年幼岁月。

陆子初缓缓说道:“他有雪盲症,但骄傲的不肯告诉任何人。有一次我和他一起外出,走远了,发现他还没跟上,在雪地里迷了路。”

“然后呢?”陈煜声音很轻,陆子初虽然没说那个“他”是谁,除了韩愈,不会是别人了。

过往汹涌的窜进脑海,陆子初说:“我伸手扶他,他拂开我的手,他说自己可以,于是他跌倒了一次又一次,他那么要强,却在我转身要走时,抓住了我的手,他在那一刻终于妥协了,他说:‘子初,你别走。’于是,我真的就不走了。”

严冬裹着薄雪,白花花的很耀目。

陈煜沉默了一会儿,问他:“陆先生,您现在打算停下来,还是继续往前走?”

“你看,你只有把他逼到了绝境,他才会妥协。知道这座城为什么有公司会在一夜间倒闭,被敌对公司吞并吗?”陆子初这样问着陈煜,却对陈煜的回答不甚感兴趣,因为他直接说道:“私欲太浓,在无休止的利益驱使下,丧失了价值评判标准,渐渐的也就迷失了方向。”

陆子初说着,伸手搓了搓发凉的脸:“告诉翟总,我要的不是鑫耀倒闭,而是韩氏覆灭。”

“先生。”

陆子初话音平静,却葬送了无数旧时光,陈煜听出来了,更听出了这个男人内心所有的痛。

车内响起陆子初轻淡的自语声:“我曾经很爱我这个哥哥,但2011年,我不爱了。如果百年之后,遇到我外婆,所有的罪,我来扛。”

那声音化作一团雾气,转瞬间再不见任何踪迹。

趁冲动,找到贪恋的理由

更新时间:2014-8-13 17:59:29 本章字数:4806

下雪的时候,阿笙还在藤椅上坐着,明明是下午,天黑的却分外早,好在雪花来了,似乎在刹那间照亮了整个世界。

她在这天上午送走了欧阳浨,同样在这天下午接到了一通陌生电话瑚。

如果时间可以倒回,她会直接挂断那通电话,但她在茫然间接了,然后在听到对方的声音时,直接抡起手机狠狠摔在了墙上。

那声音是从大洋彼岸传过来的,她说:“阿笙吗?我是…妈妈。”

手机四分五裂,她看着那些破裂的手机碎片,像是在看最凶猛的怪兽。

陆子初是下午四点左右回海景别墅的,回去之前询问过向露,“通常你和你男朋友会在初雪那天准备一些什么庆祝活动?”

向露抱着文件站在办公桌前,闻言竟是笑了,她这般心思细腻,又怎会不知陆子初是想送惊喜给顾笙,但这问题还真是把她难住了,因为男友是个木讷的人,没什么浪漫细胞,所以只能从自己的角度来分析问题了。

“送花总是没错的。”虽然送花俗气,其实想想也是挺好的主意,外面雪花纷飞,室内群花簇拥,所谓惊喜,不就是要反差大吗?

向露原是说说,谁知陆子初竟点点头,“那你去准备吧!铄”

陆子初想的是,阿笙也确实是喜欢花草,海景别墅里面倒是空荡,摆上一些花草看着也会很喜人。

向露办事效率高,陆子初尚未离开公司,她就回来了,陆子初随口问她:“顾小姐有说什么吗?”

“我去的时候,顾小姐在洗澡,没见到她人。”

陆子初没说什么,上车后却皱了眉,抬起腕表看了看时间,不过下午四点而已,这个点怎又是洗澡时间。

顾笙确实在洗澡,只不过这个澡洗的时间比较长,足足两个多小时,直到水凉了,还在里面浸泡着。

凉点好,心里有一把火汹涌的燃烧着,水凉一点,才能把火苗给彻底熄灭了。

陆子初回到卧室,心想着阿笙这澡怕是早就洗完了,可卧室没人。陆子初先把手中的向日葵找花瓶插好,走到更衣室门口时,又折返回来,浴室里亮着灯,偶尔还能听到浅浅的音乐声。

脸色这次是真的沉了下来,还在洗?莫不是睡着了?

浴室没有反锁,阿笙听到开门声时,终于睁开了眼睛,一双漆黑的眸一下子就栽进了陆子初的眼眸里。

他的眼睛竟是深如大海,皱起的眉昭显着他的不悦。

“这澡你泡了多久?”

他一心记挂泡澡的水是否凉了,倒也无暇顾及眼前美色。

白瓷浴缸里,阿笙靠在那里,水流沫过胸口,长长的湿发犹如最缠绵的海藻亲密的攀附在她的胸前和白皙的肩头,就那么静静看着陆子初时,她哪怕不动,也是十分性感的。

修长的手指探进浴缸,果不其然,水早就凉了,他这边还来不及生气,谁曾想她竟在浴水中精准的抓住他的手。

掌心下是一片柔软和难以忽视的凸起,陆子初心头一颤,指尖缩了缩,却被她握得很牢,没有男人能抵得住这般诱惑,灯光投射在陆子初俊雅的脸庞上,喉结竟是微微颤动。

“阿笙…”声音虚弱而沙哑。

被点名,顾笙缓缓直起身,水流顺着胸前缓缓滑落在他的指缝里,宛如这世上最磨人的妖精,一双水光淋漓的眸子柔情似水,她把手伸到他颈后,指尖滑入他的发间。

“子初,你想不想要我?”

这话若是放在往常,她是断断不会当着他的面说的,但今日却说了,以为很难,但出口竟是容易的很。

也不容易,阿笙胸口起伏不定,陆子初呢?陆子初掌心覆盖着她的柔软,鼻息间是她吐气如兰的话,触目所望是她诱人的水眸,此时的顾笙挑战着陆子初的视觉神经和心理防线。

“告诉我,怎么了?”他伸出另一只没有遭她束缚的手,抚摸她湿湿的发,嗓音磁哑。

阿笙抬手抚摸他的眉眼,鼻梁,然后是凉薄的唇,不再动了,就那么轻轻临摹着他好看的唇线,笑了笑:“你对我就没有一丁点的***吗?”

陆子初觉得自己快要喘不过气了,明明笑不出来,可还是嘴角带着微笑:“有的。”

阿笙靠着浴缸,半躺姿势看着他,明明是挑~逗的姿势,语气却饱含叹息:“你拒绝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或许我对你也是有***的。”

陆子初呼吸一窒,紧接着胸口起伏,看着她只觉得口干舌燥。

良久后,他轻唤她的名字:“阿笙…”

“嗯?”

陆子初把手从她胸前抽出来,掌心都是水,衣袖也是湿的,他撑着浴缸站起身:“水凉了,先从浴缸里出来。”

阿笙从浴室出来,陆子初已脱了被水浸湿的外套,只穿着白衬衫倚靠在床上闭目养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那样慵懒的姿态倒是挺有优越感的,纵使出神想事情也是优雅的很,室内铺着地毯,阿笙赤脚走进卧室时,还是被他听出了细微的声息,缓缓睁开眸子看她,就连自己都想叹气了,抬手按住额头,这丫头…

她是铁了心要勾~引他,不穿睡衣,也不穿浴袍,不知何时取了他的黑衬衫穿在身上,她个子不算太高,但也不矮,但跟他一米八几的身高站在一起,难免是娇小的人儿,如今穿着他的衬衫,也仅仅是遮住了大腿,再加上胸前两颗纽扣子未系,怎不引人遐想?

他甚至怀疑她里面究竟有没有穿衣服,这么一想,倒是真的渴了,拿起旁边的水喝了大半,还是不解渴,却没继续喝下去,她已朝他走了过来。

靠近他,作势要吻他的脖子,被他捧住了脸,陆子初含笑看她:“你想干什么?”

她想吻他,也确实在吻他,半靠在他的怀里,凑近清俊的脸庞,揽着他的脖子缠着他吻。

有过心理预期,陆子初倒没有很惊讶,但也没有拒绝,在床笫上向来主动的他,事到如今第一次本末倒置,被动的任由她亲吻他的唇,甚至在她想要加深热吻时,配合的开启了唇。

那是一个缺氧的吻,就连阿笙也是一半意识不知飘散到了哪里,陆子初心思更是悸动莫名,被她磨得险些失控。

“我是你的。”她伸手解他的衣扣,越是想解,越是状况百出。

不稳的话语和急躁的动作泄露了阿笙的情绪,陆子初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口气,过去对她来说是魔障,他这般迟迟不碰她,她知道原因,但难保不会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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