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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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安轻叹,其实她想说的并不是这些,萧何并非不知,只是他太会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了。

萧何声音清幽:“快到晚餐时间了,要不要吃完东西再睡?”

她睁开眼睛,点点头。

萧何站起身,走进盥洗室,然后拿了一条热毛巾出来,给苏安擦了擦脸,温度适宜。

她突然问他:“萧何,你身为总统,每天过的开心吗?”

“…”萧何眼神无言锁定苏安。

“不愿意回答吗?”

“不是。”萧何握着苏安的手,把她手指一根根的擦干净,“我沉默,是因为至今为止还没有人问过我这个问题。”

苏安一时没吭声。在K国,不能一味的总让强者说话,必须还要让弱者发出声音,这是萧何身为总统的责任,也是萧何作为总统必须要向国家付出的责任。可对于总统府来说,强者只有一个,而弱者却有无数,每个人的话语,每个人的意见都要聆听,其实很累,听得多了,心就开始迟疑和彷徨。相信谁面临这些,都会不开心。

她为什么会这么问?她只是忽然间意识到萧何面对政治有着数不尽的尔虞我诈,身心俱疲,可是回到城堡之后还要接受无休止的家庭纷争,所以才会一时感慨不已。

她不能否认的一点是,萧何对她很好,甚至可以说好的近乎离谱,完全是含在嘴里怕化了。但是萧何对她越好,她就越发的坚定,越发的郁结难舒。

一个人有情的时候,完全可以拿爱来感动她,可是有恨的时候,并不是付出满满的爱就能完全消除恨意的。

萧何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眸光望着苏安,停顿了一秒,问道:“告诉我,你开心吗?现在。”

想了想,她说:“萧何,我每天都在笑。”

答案模棱两可。

萧何若有所思的凝视着她,然后开口说道:“笑着掩饰伤痛吗?”

苏安微愣,胸口似乎被人狠狠的踢了一脚,她完全没想到萧何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当即表情阴暗不明:“伤痛?”她开始冷笑,“难道我卑贱如此,连伤痛的权利都没有吗?难道非要作践我的尊严,一定要让我哭出来才肯罢休吗?凭什么?你凭什么?”

萧何出奇的冷静:“就凭你是我妻子。”

“你无权管我,别人让我哭,我偏要笑。”苏安双手在发抖,就连身体也在发抖。

“Ann,没有人逼迫你。”他柔声安慰。

苏安眼睛都红了:“没有人逼迫,我会走到今天吗?你说的对,我心里满是伤痛,我仇恨难消,别人是怎么对待我的,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所以,你才会在法国看心理医生吗?”终于,发泄出来了吗?

苏安听了他的话,下意识笑了,那笑很灰败,瞧瞧当她的不堪就这么暴露在他面前的时候,他目光悲凉、怜惜、自责的看着她。

他调查她的过去,尽管她知道lance不可能把治疗内容泄露出去,但是身为总统毕竟权利无边,不知道内容,最起码他知道她的心理疾病有哪些。

只是他凭什么?她受够了这样的目光,她苏安不需要人同情,尤其那个人还是萧何。

苏安声音发寒:“对,我看心理医生,我阴暗,我消极,可这一切都是谁害的,都是你!”话落,心脏骤紧,脸色煞白的瞪着萧何,表情充满了恨意。

萧何目光悲凉,就那么静静的看着她,伸手去碰苏安,却被她冷漠拂开,他手僵了僵,然后收回手,站起身,话语如常:“我把晚餐端上来,知道你没胃口,但多少吃一点儿!”

接电话的人究竟会不会是她?

更新时间:2013-2-18 11:22:25 本章字数:3337

昨晚谈话无疑引爆了苏安挤压心中已久的恨意,结婚几个月以来,第一次两人背对背而眠。

他们在冷战。

饭菜端上来,萧何把勺子放在苏安手里,她扬手一摔,勺子就那么砸落在了地毯上。

萧何并不动怒,倒是一旁的文茜吓坏了,也不知道他们闹了什么别扭,一时也不敢吭声。

文茜要捡勺子的时候,却见萧何已经弯腰把勺子捡了起来。

“再拿一把勺子。”萧何说。

苏安觉得她不是一般的恶毒,当看到萧何近乎赎罪,放低姿态照顾她的时候,她心中却再也升不起任何激烈狂潮。她几乎是在冷眼旁观他对她的好。她对自己说:太迟了,太迟了…

然后就真的太迟了推。

当苏安再次把勺子扔在地上的时候,萧何终于皱了皱眉。

他并没有发怒,而是对文茜说:“再准备一把勺子,你留在这里,夫人吃完饭再离开。”转身离开。

所以当文茜把勺子递给苏安的时候,文茜的心几乎都在吊着,唯恐苏安脾气上来又开始扔勺子解气。

可是苏安没有,她可以刁难萧何,却不能无缘无故的去刁难文茜。

兴许是真的饿了,中午原本就没什么胃口,几乎没有吃东西,所以晚上喝了一小碗粥。

虽然是一小碗,但是对于苏安近段时间的饭量来说,已经是很好了。

文茜很高兴,端着托盘离开卧室的时候嘴角还带着笑,然后开门的瞬间,她就不笑了。

因为萧何竟然一直都站在卧室外面,正确的说他靠着墙,单手插在裤袋里,目光幽深,也不知道在失神想些什么。

见文茜出来,眸光下意识看了看托盘,发现碗空了,抬眸看了文茜一眼。

文茜说:“都吃完了。”

萧何放下心来,就没多说什么。

文茜下楼之前对萧何说:“阁下,夫人怀孕难免脾气坏些,您多说几句好话哄哄她,她也就不生气了。”

萧何幽深黑眸一闪,隐带涩然,苏安对他的恨和怨,又岂是他说两句好听话就能冰融尽消的?

回到卧室的时候,苏安在浴室洗澡,他想了想便去了邻间浴室,再次回到卧室的时候,苏安已经躺在床上,背对着他似是睡着了。

他在她身边躺下,手刚搭在她腰上的时候,就感觉她身体僵了僵,他微抿唇,收回手,不再碰她。

萧何当时是怎么想的?他在想,他明知道有些话说出来会刺激到苏安,可他还是说了,只因为有些伤痛一味逃避的话,只会溃烂,时间长了,就再也难有治愈的可能。

他和苏安如今看似生活如常,但是心与心之间却越来越远,他步步紧逼,她要么原地不动,要么会给自己划出一个安全的界限,绝不越雷池一步。

她在夫妻义务上做的尽职尽责,但是唯有心却被她谨慎的埋藏在了一方角落里,然后在外面上了一把锁,不容许他窥探和攥取。

对于萧何来说,正视很痛苦,但它远比逃避要来的实际,至少把伤疤时常拿出来暴晒,次数多了,心里的伤口说不定就会慢慢的开始愈合。

而苏安呢?她一夜无眠,躺在床上,不断的把过往重新一遍遍的清晰回放,然后越发坚定她的复仇之念…

经受休克状态的那个人是她;不止一次忍受疼痛的那个人是她;绷紧全身神经恐惧黑夜的那个人是她,令人疲惫不堪引发各种抑郁的那个人是她;夜夜失眠和头痛的那个人是她;所以如今回到K国,看到这些故人,从而引发绝望情绪和痛楚的那个人依然是她!

她的痛,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苏安凌晨四点左右才睡着,所以萧何什么时候离开,她完全不知。

醒来是因为徐药儿来了。

“苏安…”

苏安警觉的睁开双眸,前一刻目光冷冽,后一刻开始恢复如常。

徐药儿脸色凝重,苏安心一凛,预感到了什么,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是不是…”苏安停止了话锋,她几乎是屏息看着徐药儿。

徐药儿却瞬间明白了苏安话语想要表达的意思,慎重的点点头。

那天是12月15日。

徐药儿在探听那天阁下行事安排的同时,曾经想过各种可能性,她在想阁下也许很忙,他可能在进行晤谈,可能和哪位领导人在一起用餐,可能在出席什么重要仪式,可能接见了谁,但是徐药儿没有想到当她佯装不在意问元清,阁下12月15日那天在干什么的时候,元清的回答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元清说:“阁下那天没有任何工作安排。”

“不可能。”徐药儿当时下意识的反驳道。那天不是双休,也不是节假日,阁下怎么可能会没有任何工作安排,这是之前都不曾有过的现象。阁下没有工作安排,怎么不稀奇?

元清微微皱眉:“说起来,我也很奇怪。原本那天的行程很满,但是阁下早上用餐,听我说简报的时候,突然开口让我取消所有的行程安排,我当时吃了一惊,也以为自己听错了。”

“奇怪了,我怎么对那天的事情没有任何印象?”徐药儿如果知道这件事情的话,她不会忘记的。

元清淡淡的提醒她:“忘了吗?凌晨的时候,二少爷生病,你一直在二少爷那里。”

徐药儿微愣,记忆很模糊,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

她问:“那天阁下在干什么?”

“…我说阁下钓了一天鱼,你相信吗?”

徐药儿皱着眉,一时没说话,过了片刻,又漫不经心的说道:“嗯,阁下可能跟比较重要的人在一起钓鱼吧!”

元清笑。

“我说错了吗?”徐药儿心里开始打鼓了。

元清摇头道:“没有别人,只有阁下一个人,那天他一直在城堡温室里钓鱼,从上午八点半一直钓到临近中午十一点左右,期间阁下接了一通电话,然后站在温室里很久,他忽然对我说有点饿了,让我准备食物。吃完饭之后,阁下继续坐在那里钓鱼,不过下午的时候一条鱼都没有钓到。五点三十分左右,阁下简单梳洗之后,开始用晚餐。晚餐用到一半,然后你出现了。”

“我?”徐药儿惊讶的指着自己。

“你神情很焦急,因为二少爷哮喘加重,陷入了昏迷。阁下听了哪还有心思继续用餐,连忙去看二少爷去了。”

徐药儿呼吸紧了紧:“你的意思是,当天晚上阁下一直在照顾二少爷?”难道接电话的那个人是二少爷?怎么可能?

“可以这么说。”

“那我呢?我当时在干什么?”徐药儿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皱眉了。

“入了夜,海伦夫人不放心二少爷,当夜也留在了那里,就让我们先回去休息。”

徐药儿紧紧的盯着元清:“所以说,那天晚上阁下和海伦夫人一直都呆在房间里照顾二少爷?”

“…”元清看着她,忽然不说话了。

“怎么一个劲盯着我看?”徐药儿被他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

元清忽然开口道:“你是不是问的太过详细了?”

徐药儿一愣,只得含笑不再多问,可是心里却开始越发不平静起来。

但苏安很平静,她手里拿着水杯,站在窗前,望着外面相连的偌大阳台花园,她的脊背挺得很直,并没有开口说话。

“我查过城堡监控录像。”徐药儿凝声道:“那天晚上没有人再进出过二少爷的房间。”

答案似乎不言而喻。

苏安一言未发,握着水杯的指尖泛白,另一手握紧了拳头,然后松开,如此反复。

“你早就怀疑那个人是海伦夫人,对吗?”萧然如果昏迷的话,那电话只能是海伦夫人接的,除了她不会有别人。

苏安一直待人有礼貌,可是从嫁进萧家的那刻起,就处处对海伦夫人言行轻漫,现在想想苏安只怕早就把目标锁定在了海伦夫人身上。

徐药儿想到那个人有可能会是海伦,不知为何开始莫名的紧张起来,吐出郁结之气,“如果真是海伦夫人,你打算怎么办?”

苏安放下杯子,然后对徐药儿说道:“药儿,你帮我试探一下她!”苏安很平静,平静的近乎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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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谁都不能阻止她!

更新时间:2013-2-18 14:12:39 本章字数:3487

徐药儿去见海伦的时候,海伦正和苏菲坐在一起聊天。

“今天没有去总统府吗?”海伦问徐药儿。

徐药儿话语谦逊:“阁下上午的时候有两个会谈,我暂时休息。”

海伦点点头,喝了一口花茶,“有事?”

“夫人,有些话我想单独和您谈谈。”徐药儿强调单独两个字。

海伦微微蹙眉,倒是苏菲很有眼色,站起身,对海伦说道:“我先回房间。”

海伦笑着点点头。

徐药儿敛眸,说实话她真的不明白一向高傲自信的海伦夫人,怎么会那么喜欢苏菲?仅仅是因为苏家背景雄厚吗?因为除了这一点,她真的不知道苏菲还有什么耀眼的发光点推。

如果说图钱,萧家的钱还少吗?如果说是因为苏菲长的漂亮,可是K国最美丽的女人当是苏安不是吗?难道仅仅是因为家室,仅仅是因为苏菲是苏家正牌千金,但苏安只是她母亲叶知秋带进苏家的拖油瓶,所以海伦夫人才会瞧不上,才会一直找苏安麻烦。

徐药儿又开始愤愤不平了,她想起那个在风雪中尸骨无存的孩子,那可是海伦的亲孙子啊!

“请坐。”突然出口的声音就那么生生压下了徐药儿的愤怨。

“谢谢夫人。”徐药儿走过去坐下,可能是因为太过于紧张,攥在手里的手机砰的一声掉落在了地毯上,她看着海伦歉声一笑,海伦看了她一眼,然后移开视线静静的喝着花茶。

徐药儿捡手机的时候,不动声色的将一个袖珍型窃听器贴在了欧式雕花茶桌椅子腿内侧,然后直起身的时候,顺手不在意的抬手抿了抿头发。

海伦放下杯子,问徐药儿:“不是有话要跟我说吗?”

徐药儿神情又开始变得恭敬起来,有些为难,有些难以启齿,她抬眸扫了一眼四周。

海伦声音里有了一丝不耐:“这里只有我和你,有什么话直接说吧!”

徐药儿似是陷入天人交战中,极为彷徨无助:“夫人,请您不要觉得我有些疑神疑鬼,而是这件事情真的非同寻常,我犹豫再三,这才决定要把这件事情告诉您,但是截止到现在为止,我也不知道我这么做究竟是对还是错。”

“所以,你还没有决定是不是要讲给我听?”海伦话语已经不像之前那么散漫,如今的她意识到徐药儿可能是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讲给她听。

毕竟徐药儿一向冷静,如今完全是六神无主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徐药儿声音紧绷:“夫人,此事事关总统夫人的清誉,还有阁下的声誉,我不得不谨慎处理。”

海伦微愣:“跟苏安有关?她怎么了?”

“…夫人怀孕了。”

那一刻,海伦觉得自己被人戏耍了,神态间开始流露出不悦来:“药儿,这件事情好像不是什么秘密。”

徐药儿连忙说道:“夫人别急,您听我说。总统夫人那天骑马昏倒,我检查出她怀孕的同时,竟然还发现总统夫人曾经…曾经…”

“曾经怎么了?”海伦目光盯着徐药儿,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徐药儿情绪带动,她的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深深吸了一口气,徐药儿终于下了决定,脱口说道:“夫人的宫口是扁的,我敢断定她曾经自然生产过孩子…”

话语因为海伦突然站起瞬间戛然而止。

徐药儿注意到,海伦脸色大变,眼里有光闪烁,不敢置信的盯着徐药儿。

徐药儿站起身回视她,徐药儿怎么想的呢?徐药儿在想,如果海伦这时候是演戏的话,那她们此刻要做的就是飙演技,谁演的真,谁就是胜出的那一个。

“夫人,我刚看到总统夫人子宫宫口的时候,也吓了一跳。总统夫人嫁给阁下之前竟然生育过孩子,你说我要不要把这件事情告诉给阁下…”

“不许说!”海伦突然厉声喝止,然后见徐药儿瑟缩了一下,似是被她的样子惊吓住,这才意识到话语太过失控,深吸一口气,在房间内来回走了几遍,然后忽然欺身走近徐药儿身边:“这件事情,你还对谁说过?”

徐药儿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脸色苍白:“没有…截至目前为止,我只对您说过。”

“你对阁下说了吗?”海伦眼神可谓是犀利无比了。

徐药儿咽了咽口水:“没有。”

海伦似是松了一口气,“你记住,这件事情最好一辈子都烂在你和我的肚子里,阁下对苏安怎么样,你也看到了,如果他知道苏安曾经…生育过孩子,你让他情何以堪?”

“好,那总统夫人那边怎么办?”徐药儿问。

“这件事情你就不要管了,我会找苏安问清楚。”那一刻,海伦神色很冷。

徐药儿离开后,直接去了苏安那里,苏安正坐在电脑前,双臂环胸,神情平静。

徐药儿无声的站在一旁,那一刻沉寂的房间内,一切声音都显得异常清晰和明朗。

海伦:普森,你怎么看?

普森:夫人,徐药儿应该不会乱说。

海伦:你知道这消息一旦流露出去,它完全会毁了萧何。

普森:夫人,您不要自乱阵脚,这件事情交给我,我去办。

海伦:我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让苏安走进萧家大门,哪怕她跟萧何已经领了结婚证,我也不该就此认命,她就是一个祸害,留着她在,早晚有一天萧何会被她害死。

普森:夫人,这时候您要冷静下来,事情已经出来了,我们能想的就是该怎么去解决它!

海伦:是我大意了,女人跟男人构架不同,我竟然疏忽到了苏安的子宫,有没有生过孩子,医生看了一目了然…普森,我以为那会是永久的秘密。

普森:它会是永远的秘密。

海伦:她为什么要回来,既然当初离开了,她还回来干什么?

徐药儿脸色越来越难看,目光复杂的看着苏安。

苏安在笑,笑的肆无忌惮,她自己笑也就罢了,竟然一边笑,一边开口说道:“你说海伦夫人可不可爱,她竟然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回来?”说着,笑声微顿,眨着眼问徐药儿:“药儿,你说我回来干什么?”

那一刻,徐药儿望进苏安眼眸最深处,身体瞬间变得僵硬。只因为苏安眼眸阴霾,嘴角微微上扬,那是阴谋似的诡异冷笑。

苏安没有激动,没有发怒,没有焦躁不安,平静的不能再平静了,就像一个没有心的行尸走肉,冷冷的看着,只是那么看着,嘴角泛着讥嘲,泛着无尽的冰寒。

徐药儿知道苏安早就没有心了,她没有办法去体会苏安的痛苦,因为被千夫所指,被众人唾弃,被人戳着脊梁骨,被人肆无忌惮伤害,被逼无奈屈辱脱下衣服的那个人是苏安;十月怀胎产子的那个人是苏安;失去幼子的那个人是苏安;幼子骨灰消失苍茫天地间的那个人是苏安;疯人院人不人鬼不鬼活着的那个人是苏安,这些年饱受折磨的那个人是苏安…

徐药儿没有办法体会,但是却有办法去感受。虽是感受,她的心却有锥心的疼,更何况亲身经历这些痛苦的那个人是苏安了。

人们对没有经历过的痛苦,虽然会感同身受,却会轻易说出原谅。因为没有经历过,所以才能轻易放下。唯有真正在痛苦中历练的那个人,才会明白放下有多么的身心剥离。

苏安能挺下来是个奇迹,相信如果不是心中有恨,苏安也许早就没了,现如今她心中只有恨,徐药儿又怎么能那么残忍的剥夺她去恨的权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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