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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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该杀了他们的,哪怕他们是我的亲人,但我下不了手。一个是我母亲,生我养我;一个是我弟弟,我疼了他那么多年,我一直把他当亲弟弟来对待,怎么下得了手?我不是天生的坏蛋,我来这个世上的时候也是白纸一张。我把复仇的利刃悄无声息的对准了苏启文,却始终没有碰母亲和萧然一下。可那种感觉你懂吗?父亲离开了我,你离开了我,我几乎天天和黑暗在作伴,我演戏的同时却有一种难言的屈辱,它就像耗子一样一点点的啃噬着我的心。我总对自己说那是我的亲人,可是在这个世界上爱和恨向来是加倍的,爱的越深,恨得也就越深。可隐忍带来的是什么?它让一切美好化为了灰烬,它吞噬了母亲的善良和人道。云卿死了,我迷失在沙漠里,我在里面绝望挣扎,这个时候有谁来救赎我?复仇烈火真正蔓延全营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我必须要讨回公道,地狱魔鬼伪装成上帝,只是为了将那些人一个个亲手打入地狱。是谁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的?不是每个人回头的时候都能看到岸。我已经一个人寂寞的走了太久,布了太久的局,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萧何痛彻肺腑的控诉,让苏安泪水缓缓从眼眶中滑落。而萧何呢?他痛到深处,双手掩面,本以为双手下的表情会很痛苦,但萧何却不寒而栗的残忍笑了笑:“我为什么不报复?我父亲屈辱而死,像个傻子一样被人蒙在鼓里,稀里糊涂的过了一生,我为他不值,我为他叫屈。如果没有母亲一味从中作梗,你不会带着满身伤痛离开,云卿也不会死,你也不会被关进疯人院。我一直想要一个只属于我和你的孩子,终于盼到了,可还是死了…我忽然间明白了,在这世上只能以毒攻毒,以罪恶抑制罪恶。我不想伤害家人,我的家人却在伤害你,这让我情何以堪,让我怎么面对你?”

“上帝欲使人灭亡,必先使其疯狂。你以为我没有痛苦挣扎吗?设计萧然和苏菲上床那一夜,我喝的酩酊大醉,我知道我以后会怎么样?无非是下地狱嘛,下吧!但下地狱之前,我也要拉着大家一起痛一痛,不能你痛过,我痛过,可那些害你我疼痛的人还好好的活着。那天外面下了很大的雨,我在想,你对我来说代表了什么,我母亲最清楚。可她懂,却还是把你送往了疯人院,她想把你折磨疯,那我还在迟疑什么呢?你对我的存在,堪比萧然对母亲的存在一样,她可以这么折磨你,我为什么还要顾念她的感受,萧然的感受呢?她把你送往疯人院的时候,有没有询问过你的意见,有没有问过我会不会痛?做人要将心比心,凭什么善人受苦,恶人横行霸道?我知道我很残忍,亲情是先天的,而爱情是后天的,当亲情和爱情狭路相逢,爱情可以为亲情让道,但不接受亲情变本加厉凶残迫害。我书写剧本残酷,我自导主演了这幕悲剧的最高潮,但我无悔。小时侯我痴迷玩迷宫,道路曲折,刚开始常常会迷路,我却不敢停下来,所以只能继续往前走,只有继续走才能有希望,也许出口就在下一个转角处。我如今终于走出了迷宫,却觉得心很疼,就像我父亲死去时对我的最后一笑。那笑,该有多疼啊!”

“你是我妻子,我阴险也好,残忍也罢,我伤害别人也不会伤害你。我知道你一时难以接受,没关系,多长时间我都等你。等你想通了,如果我没站在前方等你,那我一定是站在了你的身后守着你。”

萧何起身,缓缓转过身去,背影孤独。

苏安含着眼泪望着萧何,哀哀的想:别人看萧何,看不透,猜不着,触目皆是他的光,他的明,可她看到的却是他的影,他的暗,满是真实无所遁逃的萧何。

为什么?因为他甘愿被她触摸最真实的灵魂。

萧何步伐缓慢,心在撕扯般疼痛着。熟悉的薰衣草入鼻,他身体一僵,然后她从身后抱着他,“你这辈子还有什么秘密是我不知道的吗?”

“…没有了。”

她轻叹:“萧何,我大概是中了你的魔。”

她的话,从他心里狂肆奔腾,像溃堤的洪水猝不及防。他压抑着那份激动和感动,温暖的手掌握着她的,声音沙哑而低沉:“觉得我残忍吗?”

“同性以你为偶像,异性以你为爱人。你,很好!”

PS:醒来再更一章,等待啊!

他在她怀中找到了温暖!

更新时间:2013-3-26 18:14:25 本章字数:3282

就在昨天晚上苏菲被秘密送往了皇家医院;今天凌晨萧然哮喘病发,病情严重相继送往医院救治,海伦跟随。

那时候,苏安在沉睡。

那时候,萧何站在窗前,看着萧然躺在担架上被送上救护车,有一滴泪从他眼角快速滑落。但他却在抚额间不经意的擦掉,神色如常,好像那滴泪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天亮了,好像一切丑陋都消失在了晨曦里,萧家城堡依然是最耀眼的存在,巍峨伫立,透露出百年沧桑!

他问:“觉得我残忍吗?”

她答:“同性以你为偶像,异性以你为爱人。你,很好!”

话音犹在,他已经强势的堵住了她的唇,生生垄断了她的呼吸。他撕扯着她的衣服,将她放在了床上。

她漆黑的长发如同海藻般散乱,越发衬得她肤色白皙。她那时候还穿着睡衣,衣扣尚未全都解开,他却把手直接覆上了她胸前的柔软上。

那么悲伤痛苦的吻,尽管饱含侵略性,她的唇瓣甚至都在疼,但她却轻轻环抱着他。如果他可以在她身上感受到温暖,那也是好的,尽管她已经不知道在她身上是否还存有能够融化一个人的炙热。

***火花笼罩意识,当他埋进她身体里面时,她微微颤抖着迎合他。

他俯身看着她,先前的失控似乎开始恢复了理智。

“我很好。”

她在笑,他见了也在笑,只是那笑怎么看都有哀伤的成分。

他贪恋她身体里面的温暖,而她呢?她攀附着他的肩膀,眼前一片雾霭,宛若大海行舟,已经不知道是他需要她,还是她需要他。

曾经佛与尘俗凡人曾经有过这么一番对话。

凡人问佛:“你多大?”

佛说:“我就算一岁,我也是佛;你就算一百岁,如果固守自己的心灵,那也是人。”

苏安想:她可以爱上萧何的神态自若、恩威并施;她可以爱上他的铁腕刚硬、雄宏诡辩;她可以爱上他的渊博学识、丰富阅历,为何就不能爱上他的阴险毒辣和心机叵测?

只爱一个人的好,却不肯爱他的坏,这还道是爱吗?萧何儒雅温情的时候是萧何,难道他阴暗晦涩的时候就不是萧何吗?

萧何并不是一个凡事喜欢诉说的男人,很多时候他都会选择缄默。有时候缄默也是一种推心置腹的心灵对话,但前提是你知道他想要表达的是什么。

从他出生那刻起,他就在为将来有一天担负K国重担而活,长大后,疲惫、挫折、打击、压力…他都要自己去承受,在沉默中反思,在反思中蓄势待发,在蓄势待发中舔吮孤独和伤口。

可就在这种极其压抑,一个人的沉默中,萧何开始了长达四年的运筹帷幄,精心布局。

苏氏是一个庞大的财政集团,一月份出现那么多质量信誉纠纷需要漫长的时间等待,而时间对于隐身于暗处的萧何来说,他有!

苏安并不否认萧何是一个伪装高手,可却恨不起来。这世上有谁不伪装,男人的世界里总是充斥着竞争、假面具、算计和距离,想要生存面临着残酷的挑战,于是孤独就在所难免。而萧何身为政权最高统治者,一览众山小,高处不胜寒,那种孤寂感是常人都难以理解的。

听说佛在菩提树下大彻大悟,而她却在走进萧何的内心世界后茅塞顿开。他说的对,没有人天生喜欢当坏人,他不想,她也不想,但是现实却逼迫他们去改变。说他们残忍的同时,那现实呢?这时候是不是也该追朔一下现实的过错?

没有经历过冰天雪地的人,他不会感受到温暖的重要性;没有经历过饥饿的人,他永远不知道何为温饱;没有真正去爱过去恨过的人,他永远都不会有大彻大悟的心境淡然。

她看着身旁熟睡的萧何,他似乎很久都没有睡过一次好觉了。昨天他经历了家族风云,照顾她一夜,如今是真的累了。

心忽然开始疼了,他是萧何啊!他是总统,但在床上却时常辗转难眠,这样的睡眠质量有时候还不如一个流浪者,至少流浪者还能在街头酣然入睡。

一个人的快乐总是很容易就能表达出口,但是所谓痛苦却总是显得极为缄默。

孩童时期不管是谁,相信都是天真烂漫,纯净美好的,但经历过万事风霜,心会愈发百炼成钢,他甚至会忘了儿时天真烂漫四个字曾经赋予给他的意义,但没关系,人总是不学乖,等到花甲白发之年,万事放下,那时候他的笑容会跟他儿时笑容一样。

这么看来,一切从零开始,到了最后还是要回归到那个最初的零之上。

她抚摸着萧何的眉眼,上帝将他们放入坎坷的泥泞中,他们只能忍着泪淌下去。

一个人在经历痛苦之后,才能擦亮眼睛,看清楚之前一直都看不懂的诸多纷争。

萧何会感到痛苦,意味着在他的心中曾经有爱在生存着;她终于明白在一个人的内心最深处都存在着所谓的痛苦,伴随着痛苦的同时,幸而还有一扇温暖的窗是为某一个人而开启的。

在她面前,在痛苦面前,萧何低头,不再昂头,因为那样太累,他说在当今世界,不管是谁,没有一个人会活的很轻松。他说她是他的妻子,他不想在她面前也活的那么累。

现在的苏安可以一天无所事事的在花园里游荡,她可以花费一天的时间来读一本书籍,她可以一天都躺在床上发呆胡思乱想…悠闲度日,海伦得到了她应有的报应,而她似乎也该回归尘世,只因痛苦过后还应该有那么一方心之温暖所在。

但在这个世上,仇恨和愤怨向来是环环相扣,纷扰不息的。

苏秦来萧家似乎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苏家好好一个女儿来萧家吃顿晚饭,结果却被送往了皇家医院,流产不说,甚至还疯了。

苏秦忘不了那一幕,初醒的苏菲笑的很天真。他的妹妹,有多久没有那么笑过了,他甚至来不及感伤,下一刻便身处于冰寒之地,心被人捏紧,伴随着剧痛传来,心也开始一点点的凉了下去。

“哥哥,这是哪儿?我想找爸爸,我害怕…”她像一个无助的孩子紧紧的抓着他的手臂,眼神天真无邪…

他多么希望自己的妹妹可以保留这种眼神,但不该是这样的天真无邪,这…太残忍了。

苏秦来找萧何的时候,苏安并不打算出面,有些事情不是她能插手的,这毕竟是萧家和苏家之间的家事,她算苏家人吗?她神智有些迷离…

她想起母亲,今天下午苏启文会离开警察局,真相定会昭然若揭,母亲届时会知道苏启文不堪的过去,她会如何?

应该不会感到很难过吧?毕竟苏启文婚内出轨是在认识她之前,她纵使难过,又有什么立场去难过?

她笑,只是那笑投射在镜面上竟是苦涩多过讥嘲,这就是母亲抛夫弃女要来的婚姻吗?

苏家如今风光不再,就连里面的人也是一个个千疮百孔,浑身伤痕累累,她看到这些,心里可会感到凄凉?

敲了敲书房房门,她说:“苏秦来找你,你要不要跟他谈谈?”

萧何抬眸眼神微眯,放下钢笔,“是应该见见。”

她走进来:“或许,你需要戴上防护面具,身上受伤没关系,脸如果挂彩的话,国民只怕会乱想了。”

“的确会乱想,国民可能会以为他们的总统遭遇了家庭冷暴力。”

“我很少打人。”他的意思是施暴者是她吗?

他笑了笑:“不打人是对的,成年人应该有成年人的理智,至少为人处世该冷静该成熟。”

她点点头,“我只能祝你好运,因为听文姨说苏秦脸色很难看。”

“没关系,我这辈子见了太多对我卑躬屈膝的人,偶尔也需要眼前一亮的新鲜感。”他走过来。

“我在书房等你,或许你回来可以跟我转播一下现场实况。”

“好主意。”萧何路过她身边的时候,亲了亲她的唇,然后径直向外走去。

萧何离开后,苏安抽了几本书,然后在他办公桌后坐下。桌上放着他未及批阅的文件,她帮他整理。

打开桌案抽屉,放文件进去的时候,她手微僵。那一刻,有一种过血的麻瞬间席卷苏安的脑神经,绝美的脸庞顷刻开始变得扭曲起来…

下辈子,你我不见!【6000】

更新时间:2013-3-27 8:42:05 本章字数:6494

萧何回来的时候,苏安并没有在书房,而是在卧室里用晚餐。

“我以为你会在书房等我。”萧何走进来的时候,含笑看着她。

“等你没关系,但是孩子不能饿。”苏安正在喝汤,抬眸看他。萧何一如既往的风姿优雅,气质高贵,见他面上无伤,气色还不错,苏安淡淡一笑:“怎么办?我有点小失望。”

接过文茜手中的湿巾擦了擦手,他好整以暇的问她:“失望什么?”

“脸上没挂彩。”有些小遗憾。

萧何轻笑着刮了刮苏安的鼻子,“我有先见之明,柏文瀚在那里,苏秦想动手也无济于事。”

苏安笑了笑,继续喝汤,只当笑话听了。萧何和苏秦之间的谈话不会有第三人在场,因为萧何不允许萧家秘密外泄,这件事情一旦曝光,又岂是丑闻两个字就能概括的。

“怎么样?孩子有没有折腾你?”他在她身边坐下,跟往常一样贴近她的小腹,动作轻柔的抚摸着。很快就感受到了胎动,他说:“似乎很调皮。”

她把手覆盖在萧何的手背上:“你说男孩调皮还是女孩调皮?”

“都好。”他反手握住她的手,十指环扣,姿态自然亲昵。

苏安失笑地看了萧何一眼,“哪能都好。如果两个都调皮的话,家里岂不是要闹翻天了。”

“我总觉得城堡太沉寂了,孩子调皮最起码显得很有生气。”这话多少有些不易察觉的失落感。

她觉察到,干脆轻松开口:“我不太喜欢孩子太调皮,不容易管教,操不完的心。”

萧何慵懒的笑了笑,话语闲适却透出宠溺:“以后我管教,你在一旁看着。”

苏安看着萧何孩子气的笑容,心底涌起一股暖流:“萧何,我有没有说过你将来一定会是一个好父亲。”

“只是好父亲吗?比起好父亲,我更希望做你眼中的好丈夫。”萧何声音温柔而缱绻。他永远知道,什么样的话才能势如破竹的直击苏安内心最深处。

她笑:“你已经是了。”

萧何在她的眉心轻轻印上一吻:“我做的不太好,应该让你每天都笑才对。”

“阁下,您的汤。”一旁文茜声音响起,当然还有她不自在的清嗓声。

“我们文姨脸红了。”苏安声音绵长细腻,语调中透出戏谑。

“夫人…”文茜脸这次真的有点红了。

苏安干脆对萧何说道:“萧何,孩子出生后我要让孩子叫文姨奶奶,你去总统府,文姨就帮我管教他们。”

文茜眼眸惊讶的看着苏安,失声道:“夫人你…”

“坏丫头。”萧何伸手捏了捏苏安的脸颊,苏安则是笑着把他的手握在手心里。

萧何目光移到文茜身上,笑了笑:“文姨还没结婚,怎么能直接晋升为奶奶?”萧何说着,似是想到了什么,话锋一转:“不过,文姨如果不怕被孩子们叫老的话,奶奶其实也挺不错的。”

“阁下,怎么连你也跟着夫人一起瞎起哄?”文茜完全没有想到萧何也会跟她开玩笑,当即白了两人一眼,“我出去看看饭后甜点做好没有。”

苏安看着文茜离去的背影问萧何:“文姨生气了吗?”虽然这么问,但并没有很担心,文茜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

“可能不是。”语声喟叹,她现在大概在外面一个人偷偷拭泪吧!

苏安收敛目光,沉默几秒,这才说道:“细细一想,我刚才的话确实有些欠妥,毕竟没考虑过文姨的感受,不过我说的倒是真心话。”

“我知道。”他紧了紧她的手。

迟疑片刻,苏安问道:“文姨为什么一直不结婚?”

“…因为她喜欢的人已经不在人世了。”

苏安了悟点头:“他们生前一定是关系很好的恋人。”

“不,她爱上了一个有妇之夫,不过却从未想过要去拆散破坏他们的婚姻,反而尽心帮那个男人照顾他的儿子。”萧何一双墨黑眸子直直的看着苏安,他的声音却充满了泰然。

苏安心一紧,瞬间恍然大悟,“怎么会这样?”有一种复杂的情感瞬间涌至心头,百味杂陈,她从未想过文茜还有这样的情感过往。

“那个男人就是我父亲。文姨二十一岁进入萧家,现如今她已经四十八岁了。整整二十七年,她从来没想过要离开这里,她把这里当家,只因为这里是我父亲的生活的地方,处处都是我父亲的气息,她担心离开了这里之后,她会变得无所适从。Ann,文姨就是这么一个女人,话语很少,谨守自己的职业本分,却让人肃然起敬。原本我该排斥觊觎我父亲的人,但对待文姨,我有的只是敬仰和尊重。她十九岁认识我父亲,二十一岁来到我父亲的身边,却从不打扰他的生活,她就像海纳百川的大海,父亲喜的时候她是喜的,父亲悲的时候她是悲的。她谨守一个管家的职责,遇事不卑不亢,她在人前话语很少,她藏着自己的心不让任何人发现,于是就真的没有人发现。我一直以为她是不婚主义者,我一直知道她心里藏了一个人,但是却从未察觉到那个人会是我父亲。你看,这么说来,其实藏得最深的那个人是文姨。她把如何爱一个人发挥的淋漓尽致,骗过了所有人,却把那颗爱人的心放在身体里寂静的珍藏着,直到我父亲昏倒住院,她才一夕间崩溃了。那天城堡乱成一团,她想上前,但她拿什么身份上前守在我父亲身边?救护车开走很远,我无意间回头竟然看到她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城堡门口。当时并未多想,晚上我回到城堡时,她竟然还站在门口,那时候我才知道她一直没进去,从下午两点左右一直等到了夜间九点。她一见我就紧紧的抓着我的手臂询问我父亲的身体状况,我当时也只是心中起疑,当我告诉她父亲身患癌症的时候,她忽然间就哭了…”

苏安抬头,从她的角度看去正好可以看到萧何的侧面,骨骼坚毅,话语中却带着一丝涩然:“我从小是被她带大的,什么时候见她那么失常过?但我也是在那个时候才知道原来她一直深爱的那个人是父亲。后来父亲身体每况愈下,母亲不在国内,她就每天熬汤去医院看望父亲。我曾经目睹过她和父亲之间的相处方式。她照顾父亲体贴入微,却又分寸极好,让人挑不出来毛病;父亲身体疼痛的时候,她就背转过身体去忙别的事情,回来的时候眼睛总是红红的…”

萧浩南临死五天前,曾经和文茜之间有过这么一番对话。

萧浩南感慨道:“时间过得真快,你十九岁的时候,我和你初见,那时候我对你说我会好好照顾你,你还记得吗?”

文茜声音艰涩:“记得。”她又怎能接受他的照顾,一旦接受那便是施舍与被施舍,她不希望他们之间的感情是这样的。

萧浩南叹道:“我照顾得不够好。后来你进了萧家,执意要留下,我也同意了。但我怎么能让烈士女儿给我当佣人呢?我说认你做妹妹好不好?你说你不想做妹妹,你说进入总统府,进入萧家工作是很多女孩梦寐以求的愿望…文茜,你没对我说实话。”

“…对,我不想做你妹妹,如果不是夫妻,主仆身份是最好的,至少我能深刻提醒自己的职责是什么。”文茜冷静的脸上终于有了别样表情,双眸中闪现出潋滟水光。

萧浩南轻叹了一口气,话语沧桑而无力:“你这些年一直伪装的很成功,为什么如今愿意卸下伪装呢?”

“…”文茜身体一僵,麻木已久的心开始微微疼痛起来。

萧浩南语声悲凉:“因为我快要死了吗?”

文茜的眼泪一瞬间就涌了上来,喉间酸涩:“阁下,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求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萧浩南语重心长的对文茜说:“文茜,我的路到头了。”

她摇头,泪水止不住的流,却固执坚定的说:“不会的…”

“如果我还有存活的希望,依你的性情,你是断断不会跟我说这些的。”萧浩南冷峻苍白的脸上出现一丝动容:“这些年,你尽职尽责的照顾萧何,我曾经有怀疑过你是不是喜欢我,但是你太不动声色了,这点萧何倒是跟你很像…我住院后看着你,忽然确定了你对我的感情,如果不爱,又怎么会如此深痛?文茜,你是一个好女人,终究是我耽误了你的一生。”

文茜拿手背擦了眼泪,平静道:“你别这么说,这都是我心甘情愿的,这只是我一个人的爱情,我觉得很踏实。因为我把你放在心里,没有人跟我抢,我觉得很幸福。”

萧浩南静静的盯着她,自嘲一笑:“萧何今年二十岁,算起来你来萧家也有十七年了,一个女人一辈子最美好的青春全都汇集在这十七年里,沉甸甸的,就算幸福又能有多幸福呢?”

文茜仰起头,让眼泪回流,却有苦涩之味入喉,“阁下,你爱夫人是你的事,我爱你是我的事。你有你的大快乐,我有我的小快乐,这其实也是一种幸福。”

他沉重的闭上眼睛,声音低低的,略带沙哑:“我活着牵绊你一生,等我死了,你就找个对你好的人嫁了吧!一个人终究是太苦了。”

文茜顿时大声哭了起来。她紧紧的握着他的手,再也没有迟疑和担忧,没有害怕和不安,她只是想要紧紧的握着他的手。但他的手早已瘦骨嶙峋,短短时日,眼前这个身材伟岸的男人竟然瘦成干尸一样。

文茜心痛加剧,恐惧瞬间涌上了心头:“阁下,求你不要再说这样的话,我父亲已经离开我了,所以求你一定要好好地活着,我知道你很痛,我知道你每天都被病魔折磨,但我就是这么自私。你就让我自私一次吧!你是一个好总统,你那么出色,你有妻子需要照顾,有儿子需要教养,反观我孑然一身,无牵无挂…如果生命可以交换的话,我宁愿现在躺在病床上的那个人是我,而不是你。”

“哭丧么?我这还没死呢!”他心里难受,面上却笑的很温和。

她听他这么说,边哭边哽咽道:“下辈子,我们谁也不见谁,我不用再这么偷偷的喜欢一个人,你也不用对我感到愧疚。但这辈子既然遇到了,我就会变得格外贪心,哪怕活的很痛苦,也请你好好的活下去,哪怕让你有勇气活下去的那个人不是我,而是别人,我的心也是欢喜的…”

萧浩南轻叹了一口气,满目苍凉:“…究竟是你傻,还是我傻呢?”

那一刻,有泪从萧浩南的眼角滑落。

萧何目光深幽:“无论文姨照顾的多尽心,父亲还是去世了。父亲死后,文姨大病了一场。”他看着苏安,温声道:“你可能还不知道,父亲死后,文姨原本要自杀跟他一起去的,但是被我发现了。父亲死前给她留了一封信,大概就是担心她会想不开自杀,我没看信,但多少能猜得出来,父亲是让她代替他好好照顾我,督促我…文姨从此以后再也没有自杀过,只是话语却变得越来越少,除了跟我偶尔话多之外,在私底下常常沉默不语。”

苏安心思沉重,叹道:“…看样子,我刚才惹文姨想起过往伤心事了。”

萧何声音清越:“她爱父亲一生,孤独一生,我原本就是这么想的,等孩子出生后,让孩子们叫她一声奶奶。虽然只是一个再简单不过的称谓,但我想文姨或许会开心许多。”

“你决定就好。”她微微皱眉:“我有一件事情不明白,文姨对我一直都很好,尽管我不明白她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对我那么好?”如果说她和萧何结婚后文茜对她很好,这并不奇怪,因为文茜可能是因为她的夫人身份才会如此。但结婚前呢?她十五岁的时候见过好几次文茜,文茜那时候就对她很有礼貌,甚至顾虑她的感受比顾虑在场苏菲还要多。

萧何低眸笑了笑,然后温柔看着她:“因为她知道我在乎你。”

这算是萧何的情话吗?苏安微笑:“所谓爱屋及乌?”

苏安叹了一口气,挽着萧何的手臂,靠在他肩上,良久后淡淡的说道:“除了对你说谢谢,我还能说什么呢?”

萧何吻了吻她额头:“那就什么都不说。”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他笑:“夫妻心有灵犀一点通。”

萧何这话听听也就算了,猜谁的心也别猜萧何的心。

他眉眼清隽冷傲,有着异于常人的孤傲和自信,有时候只是不经意间一个眼神就足以睥睨一切。

一个习惯掌控别人的人,怎么容许他人随便就窥探内心?

萧何犹豫片刻,开口说道:“我把事情都告诉苏秦了,他看起来状况不太好,有些失魂落魄。”

苏安低低的嗯了一声,然后慢慢道:“…遇到这种事,他会这样也是难免的。”

他看着她,“苏启文会采取保外候审。”

苏安轻轻笑了下,顾盼生辉的眸子深沉的让人探不到底:“为什么要说给我听?”

他轻叹:“你毕竟也是苏家人。”

她一瞬不瞬的盯着萧何,郑重其事的问:“苏启文出事,苏菲出事,为什么你唯独没有对苏秦下手?”

“你希望我对苏秦下手吗?”他习惯性的把问题抛给别人。他通常这么反问别人的时候,对方总会有一种莫名的压力,但如今反问苏安却没有这种感觉,他好像只是随口问问,毕竟语气很温和,没有试探之意。

“…”苏安笑了笑,眼神有些空灵,那双漆黑清冷的瞳仁里却什么情绪都窥探不到。

她不说话,是因为这个问题并不好回答。

“苏启文伤害的是萧家,所以我报复;苏菲伤害的是你,所以我报复;苏秦当年为你披了一件衣服,为你失去了一条腿,我心存感激,这辈子都不会忘。”明明是残忍的话语从萧何嘴里说出来却有道不尽的平和。

她心里不是没有感动的,只是发生这么多事,难免会觉得怅然:“你毁了苏家,其实也间接毁了苏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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