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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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吃饭了吗?”她问他。

“没有。”他看了她一眼,目光移回,“家里有食材吗?随便做两碗面吧!今天不想出去。”

她说好,她对他已经习惯了说好。

夏静言的家是一栋独立别墅,不是总理府,那里…早已不是她的家。父亲去世,随着新任总理上位,连带总理府的一切都将属于它的新主人。

她没有不舍。对她来说父亲去世了,在这世上只有她一人。而一个人不管走到哪里只要能吃饱,有住的地方,她就已经很知足了。

她现在就很知足,什么都不想,她再也不用听到父亲为她的婚事操劳,不用听到他的“喋喋不休”,她自由了。可自由的代价似乎太大了。

木尘把车开到车库,夏静言翻找钥匙开门。换鞋的时候,他走了进来。

他打量了一眼鞋柜,皱了皱眉。

她知道他为什么在皱眉,因为鞋柜里根本就没有他的鞋子,她记得她把他的拖鞋收起来了。

她朝他笑笑,带着歉意,把鞋柜身处的一次性拖鞋拿出来:“先穿这个。”

他又在看她了,目光深幽,难以臆测。

她去盥洗室洗了洗手,然后走到厨房,打开冰箱看了看,对换完拖鞋正在倒水喝的木尘说道:“冰箱里食材不太多,晚上吃拌面怎么样?”

“都可以。”他似乎很渴,仰头把水一口气喝完,扯了扯领带,走进了洗手间。

夏静言把目光从他背上移开,看着冰箱里的食材眉头打结。一个人容易做饭,随便应付也就过去了,但家里多个人,一切就又另当别论了。好在木尘不挑剔。

洗菜的时候,木尘走过来。她以为他饿了,就对他说:“先到客厅坐着,拌面很好做。”

他没走,而是上前,从背后环着她的腰。温热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旁,有些痒,她推他:“做饭呢!”

他静静的抱着她,将下巴支在她肩窝处。他的性情她还是了解的,知道劝说无用,任由他了。

他松松地环着她的腰,看她切菜,倒是很有眼色,见水开了,终于松开她,拿了面往锅里下。

不用夏静言叮嘱他两人的面量有多少,他自己很有分寸,夏静言不知道为什么眼睛有些酸疼。

他和他妹妹木槿因为她父亲的缘故,小小年纪就流落到泰国,这么多年来吃了很多苦。父亲临死的时候对她说:“静言,我太亏欠木家了,木家兄妹是我的罪孽。你别怪他!”

她不怪他,真的不怪;她也不恨他,因为终究是夏家欠了他。她在想什么呢?横竖她孤身一人,无牵无挂,他需要她,她就留在他身边;倘若有一天他不再需要她,她绝对不会死缠烂打。她好像一直学不会死缠烂打。她这辈子爱过两个男人,一个是季如枫,一个是木尘。

她和季如枫从小一起长大,她有记忆以来,家里人都说她以后会成为季如枫的妻子,所以她一直在为有一天能够成为一名合格的总统夫人而努力着。

都说她是A国上流名媛典范,都说她才气逼人,都说她身家显赫,这样一个她似乎完全有本钱和季如枫走在一起,她也一直觉得她有一天成为总统夫人是铁打的事实。但这世上总会有意外发生,沈千寻就是那个意外。

第一次见沈千寻的时候,夏静言见识了一位浑身散发独特英气和霸气的女人,沈千寻在战场上的果断和机智让她折服。时隔多年,她每次想到越南那一幕,她的身体还会沸腾燃烧。

她喜欢沈千寻,喜欢这样一个与众不同的天音特种兵负责人,她甚至在想假以时日或许她们会成为很好的朋友。

那时候,她还不知道沈千寻曾经和季如枫有过一段情,甚至还有一个私生子。

晴天霹雳,怎么不是晴天霹雳?父亲很生气。季如枫要跟她分手那天,她想办法把父亲支走了。季如枫跟她道歉,这是他第一次跟她说对不起,也是最后一次。

季如枫是一个很负责任的男人。她知道在他跟她订婚之前,有过几个女朋友,也许不能称之为女朋友,而是性伴侣。那是他在国外发生的风流债了,但是她不知道他怎么会招惹上沈千寻。

沈千寻不是那些庸脂俗粉,从她默默抚养季随意六年就可见端倪。父亲说沈千寻是心机女,夏静言知道她不是的,她一个肯冒着生命危险执拗把她拉出死亡地带的女人。沈千寻的胸襟是宽广的,那里面不会存在狭隘和虚伪。

因为那个女人是沈千寻,夏静言学不来一哭二闹三上吊。她知道身为公众人物,退婚代表了什么。

季如枫跟她说分手,说他会好好处理这件事情,尽可能不会给她造成困扰。

很快他和沈千寻结婚了。那天她去观礼,看着他牵着沈千寻的手下楼,她终于意识到她的竹马终究要离她而去了。

没有伤感是假的。以为能够很好控制自己的情绪,但当季如枫开口跟她说话的时候,她还是泪湿了双眼。她习惯了爱他,所有人都说她该爱他,为了爱他,她把自己修养成了一个名流大家闺秀,每天用最端庄的仪态去面对别人,虚伪含笑,巧妙应酬。她手里好像握着满满的情感,但是摊开手指,里面却什么都没有。

那天,靠在他怀里无声落泪,她告诉自己,从今天开始这将是她最后一次为这个男人落泪了。

她的竹马有了自己的孩子,已经六岁了,生命真的很神奇。

她没有羡慕过沈千寻,就算后来沈千寻虏获了季如枫的心,她也没有羡慕过她。因为爱,需要同等的付出。她看着沈千寻在爱情里面跌跌撞撞,有时候会怅然一叹。所幸沈千寻穿越重重磨难,最终和季如枫修成正果。

她去落霞山看望他们,看到季如枫和沈千寻之间的默契深情,会忍不住去想,如果没有沈千寻和季随意,有一天她和季如枫结婚的话,这幅家庭合乐图是万万不会存在现实中的。这么一想,她又庆幸无比。还好季如枫遇到了沈千寻,于是救赎了他,也救赎了她。

时间是最好的疗伤圣药,她当初习惯了爱季如枫,季如枫结婚以后,她习惯了遗忘季如枫。从最初看到季如枫和沈千寻成双入对升起的尴尬和失落,到最后的云淡风轻,其实也是一场尘世修行。

感情的事情太伤人,她历经一次,便不想再历经第二次。但话永远都不要说的太满,因为谁都不知道下一秒钟,在你的人生里会出现什么人,会出现什么意外。

如今她人生中的意外接替了她的工作。他在搅拌酱汁,侧面轮廓英俊,不知道他性情的人一定会认为他是一个性格很好的家庭先生。

她收拾餐桌。他不怕烫,直接端着两碗面走了出来,她折回去拿筷子。

她和他在一起的时候,话语很少。他不是一个多话的人,事实上很寡言,很沉默。

她每次想到寡言这个词的时候,思绪就会恍惚。环境造就性格,他不是一个很好的相处对象,至少对她而言。

记得第一次跟他单独用餐的时候,她因为沉默坐立难安,几次想开口调节气氛,但得到的永远都是他的单音字节。再然后又吃了几次饭,她已经学会了适应这份沉默。

如今,适应良好。

吃完饭,他率先拿着两人的碗走进了厨房,看样子今天的洗碗工作他全包了。

她没说什么,给他倒了一杯水放在客厅的茶几上,他来客厅的时候会看到。这是他的习惯。

洗完澡出来,他坐在沙发上看文件,面前的水杯已经空了。她走过去:“还喝吗?”

“不用了。”他看着文件没有抬头。

她站了一会儿,回卧室之前对他说:“去书房吧!那里办公条件要好一些。”

准备睡觉的时候,主编给夏静言打电话,她走到阳台上去接,无非是稿件后续事宜。

单手撑着阳台壁,多是在听主编说话,偶尔才会回应一声。

好不容易结束通话,回到卧室,木尘已经进来了,在床上闭眼小憩。

她走过去,掀被上床,正欲躺下,却被他一把搂在怀里,密密麻麻的吻一个接一个落下。她有些不在状况,任由他吻着。

他察觉到,把吻加重。直到气息笼罩住她所有的意识,她才环住了他的身体…

夏静言真正意义上的初吻给了木尘,她的第一次也给了木尘。

那时候,她和木尘充其量只是在各种舞会、酒会上见过几次,不深交,但有好感。优秀出色的男人总是能够轻易就吸引女人的目光,夏静言也不例外。

那是一个化妆舞会,每个人带着面具入场,夏静言坐在吧台喝酒,看着调酒师精湛的调酒技术,脑海中不其然就想起了木尘。他的调酒技术很好,每一个动作都很漂亮。

有人在她身边坐了下来。眼神对视,只是那么一眼,她就认出了他。她忍不住低头轻笑,他薄唇微勾,算是笑了。

他叫了酒。俩人很默契,谁也不说话,酒倒是喝了很多。酒能乱性,这话果真不假,事情就那么稀里糊涂的发生了。

第二天醒来,夏静言看着白色床单上那抹刺目的鲜红,失神了好一会儿,起床的时候,特意把被子拉起盖住了那抹颜色。

地上衣服凌乱,她捡起来穿上。离开的时候,听到浴室里传来水流声,显然他在洗澡,她脚步迟疑了一下,终究还是开门离开了。

都是成年人,一夜情似乎跟吃方便面一样常见,留下见到或许会很尴尬。

那天清晨,夏静言戴着墨镜去了药店,买了事后避孕药,就着矿泉水吃药。当药丸滑过她喉咙的时候,她忽然感到了一丝悲凉,那种滋味真的很难用言语来表达。

那天之后,木尘并没有给她打电话。直到半个月后,慈善义卖现场她和木尘碰到,也仅仅是点点头就各忙各的了。

他不在乎,夏静言比他表现得更不在乎。

他很忙,那时候刚跟陆氏合作,木氏把事业版图从法国巴黎迁移到A国首都,开头仗无疑他打的很好。

夏静言开车回去的时候,感觉有人在后面跟着她,黑色莲花隐约熟悉。

直到那辆车跟着她一起进了别墅区,她才确定那辆车确实在跟着她。那天,她上了二楼卧室窗户前,看着车内有隐隐火光闪动,是他在里面抽烟。

大约半个小时后,他终于下车,按响了她家的门铃。

开门,木尘一把搂住她,封住她唇瓣的同时,顺手把门关上…

夏静言和木尘的开始没有那么多的浪漫迂回,没有那么多的爱恨痴缠,好像只是彼此需要。正好看着彼此合适,所以就自然而然的紧贴着在一起取暖。

后来他买通人检举她父亲罪证整整三十二条,她才知道这个男人一直都在利用她。她带他回家,带他去见她父亲,她把女人一生中最美好的柔情悉数给了他,但他回馈给她的却是利刃和残忍。

她没有狗血的问木尘有没有爱过她。

她是夏静言,就算败,也要笑着说没关系。她说过,她不恨他,纵使因为他的逼迫,间接害死了父亲,她也不恨。谁让父亲欠了他们呢!

醒来的时候,床上只有她一个人。房间有些昏暗,她拉开窗帘,阳光很好,她喜欢大晴天。

木尘在跑步机上跑步,听到脚步声,转头看了夏静言一眼,按键将速度减下来,话语很淡:“德国机票怎么回事?”

夏静言皱眉。她知道他神通广大,但是她没想到他会暗中调查她的行程安排。

面对她的沉默,木尘神色依旧:“我在等你的回答。”

“出国走走。”

他问:“准备在那里停留多久?”

“不太确定。”

点点头,他盯着夏静言:“一个月?半年?一年?”

夏静言从他的话语间感受到了沉沉的重压,她不喜欢这种感觉。最重要的是她不想跟他吵,跟任何人吵,她需要的是平静。

“我说了,我不确定。”她语气应该还算柔和。

他似是笑了笑:“如果我不问,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

她没吭声。原本就没打算告诉他,他离开了一个月,而她去德国安排的时间在后天。

“不打算告诉我吗?”他从跑步机上下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静言,我一直觉得你做事很有分寸。”

夏静言抿抿唇,终究还是抬眸平静的看着他:“木尘,我是你的谁?而你…又是我的谁呢?”

337一个人唱着独角戏!

小时候,夏静言觉得这世上真的有白雪公主和王子的故事;长大后她才明白,白雪公主和王子的故事只存在童话世界里。她渐渐明白,爱一个人如果拼尽心血,在对方还没有回馈给她同等爱情的同时,她的心将会化为冰冷。即便两人相拥取暖,心也是冷的,那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温暖和感动。只因身体近了,心却远了,这么看来,爱比不爱更让人觉得寂寞。

她总会想起自己的童年时期,那时候她的感情很明朗,表达感情的方式也很直接。

她如果喜欢谁,就会乐意把自己的布娃娃和糖果分享给同龄小朋友;如果不喜欢,就会收起糖果,高高的翘着小嘴巴。但随着时日渐长,那些过往纯真悉数在岁月长河里烟消云散。

长大后,她尖锐的棱角被现实毫不留情的消磨掉,于是她明白了人情世故,她也更加明白,那些看似暴露在太阳底下的明媚往事,终将只能被她独自珍藏在心中。

哪个女人不想找个好男人嫁了?木尘是个好男人,她一直觉得他是,只可惜这个好男人没办法跟她同进同退,更没办法跟她同悲同喜。

他是一个不懂爱的男人。女人对他来说是什么?是调味剂,是打发时间的消耗品。需要的时候打个电话,于是看似一夜恩爱缱绻;翌日身影消逐,不知踪影,若不是房间里还残留他的气息,任谁都会觉得那是一场尴尬春梦。

这是夏静言的家,木尘看似有自由进出的权利,俨然是家里男主人,但是经年之后,在夏静言的心里,这个隔三差五会过来陪她吃饭睡觉的男人,无非只是一个过客,一个彼此可以在一起欢爱沉沦的***对象。

她不想把话说的这么恶俗,但事情大抵如此。周转名流圈,她学会了虚伪做人。谁不想天真烂漫?谁不想年少无邪?但终究是身不由己,背后总会有一双看不见的手推着她修炼成精。

跟木尘在一起之后,她开启了100%的热情,她期待,她等待,她伤心,她麻木,到最后的绝望。回首望去,一路走来,好像始终只有她一个人在唱独角戏。这场人生大戏,她唱的太久,唱的竭斯底里,直到她唱到曲终人散,这才发现寂寞的可怕。

在木尘和女人艳事漫天飞舞的时候,她有的只是无尽辛酸和失落。听得次数多了,她会下意识微笑,然后窝在藤椅里,沉思,回忆…

她想她和木尘相遇的种种,想这一路走来的爱痛痴缠,想他冷峻的五官,想他常年都暖不热的眼神。她用这些回忆一点点地装饰着逐渐倒塌的壁垒,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她重新有爱的勇气。

但她丰满记忆的同时,却又会忍不住摊开自己的手掌,愣愣地呆看,最后双手覆面。

这个时候别人可能以为她在哭,可她没有。她眼神酸胀,但是她不哭,她在笑。

寂寞的笑声里她悲哀地想:“暖不热啊,暖不热啊!他心像万年玄冰,可我终究不是他心中的那抹烈日暖阳。”

他每次消失的时候,她都习惯去回忆,自得其乐。她一个人坐在偌大的客厅里,听着风吹打窗棱的寂寞声,给自己沏上一壶好茶,酝酿好情绪,然后拿着录影机,含笑温柔地说道:“今天外面下雨,家里没食材了,我打伞出门,风很大,直接把伞给吹翻了…”她笑了笑,似乎在回忆当时的狼狈,但是很快她的笑开始一点点的收敛消失,语声寂缪:“木尘,我当时想你如果在我身边就好了,不见得要帮我撑伞,我可以自己撑,我只是希望在那个时候身边至少还有一个你。我…我只有你了。”

她说到这里,眼泪转瞬在眼角浸润。她按了录影暂停键,仰脸望着天花板,调整好情绪,这才重新开启录音,语气轻松而明快:“男人是不是都喜欢听女人撒娇?我刚才把自己说的那么可怜兮兮,你有没有一丝一毫的心疼?我知道你忙,要保重身体。”

空荡荡的寂寞里,她把录音机放在投影仪上,那里的她投身在电视屏幕里,说着刚才她说过的话。

她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看着,一边看一边笑,影片播放完的时候,她的一杯茶总能恰到好处的喝完。

她起身取出磁带,拿出黑色记号笔,在上面的磁带标签上写着:【10月3日,暴雨夜。】将磁带放进抽屉里,那里装着满满一抽屉的磁带。她要记住每一天,哪怕那一天他并没有参与,她都要记录下来,因为她担心有一天岁月消磨了感情,她会失忆,会忘记…

如果她爱他,就不会无时无刻缠绕在他身旁,然后用她的有情来彰显他的无情。

这,并不是如果,而是她真的爱他。

因为爱,她不会阻止他的步伐。一个男人如果真心爱她,不用她哭泣阻拦,他自己都愿意停下他的脚步,因为前方风景再美,都不及身后这一抹颜色入心。木尘没有停下他的脚步。这不是他的错,而是她的孽。是她做的不够好,是她没有入人心的本事和能力。

她从未对他说过“我爱你”。如果他能感受到她的爱,她还用说吗?轻易说出来的爱还算是爱吗?

但有一次她差点就说了,只是差点。

父亲去世之后,知道内情的人都以为她会憎恨木尘,木尘也这么认为,可是她的表现却出乎了木尘的意料之外。

夏凌峰葬礼结束之后,她有一天给他打电话,说想一起吃顿饭。

木尘以为她会竭斯底里,以为她会痛骂哭泣…不管是哪一种,都不该是那样的平静无波。

她很平静,平静地吃饭。木尘是没有食欲的,因为他搞不清楚她究竟想干什么,投毒吗?这个可能性还是有的。他为自己突然冒出来的想法感到好笑,但她接下来出口的话语,他却是再也笑不出来了。

她说:“今晚要留下来吗?”

超出预期的回应让他皱了皱眉:“为什么?”

她那时候应该说因为我爱你,所以我不舍松开你的手;因为我心疼你,所以不忍让你孤寂飘零。但是她却毫不犹豫地对他说:“因为我不爱你。”因为不爱,所以可以轻易释然;因为不爱,所以可以无所畏惧的生活在一起。

后来,她总会无比庆幸当时她没有把爱这个字眼说出来,要不然今时今日等待她的将是无尽的羞辱和尴尬。

当时,木尘沉沉地看着她,然后问道:“既然不爱,又何必勉强?”

她竟笑了。对了,这才是木尘,他一向是最绝情的那个人。

“在一起,也是一种缘分。”

木尘看着窗外良久,最后说:“我和你注定不是生活在一个世界的人,从我父母死亡的那天起,我就一直在跟天斗。而你呢?你在上天的庇护下幸福成长…我和你的结局其实早就注定了。”

她没有问他是什么结局,他也没说,有些话说七分,留三分刚刚好。

他和她的尘埃落定只会有一个结局:他们不会在一起。

他恨她的父亲,纵使父亲已经离世,恨意又岂是那么容易就能消磨的?

她不恨,她早已过了去憎恨一个人的青葱年岁,凡事多些冷静,少些冲动,其实结局又将是另一番新篇章。

她没有多说什么,中途书房座机响了起来,她过去接听。讲电话的时候听到房门关闭声,她下意识闭上了眼睛,然后苦涩地笑。走了…终究还是走了!

不知道是怎么结束对话的,等她心灰意冷走出书房的时候,却看到了他。

他坐在沙发上翻看文件。原来他没走,原来他刚才出去只是去车里拿文件。

他没有抬头看她,但却淡淡的说道:“麻烦帮我找一下我的睡衣。”

短暂的失神之后,她去了卧室,片刻后将睡衣递给了他。

他接过,起身,与她擦肩而过的时候说:“谢谢。”

当他关上浴室门的时候,她才惊觉自己紧张的手心都是汗…

那时候,她是那么的惶惶不安,可是现如今,现如今她平静的看着木尘,对他说:“木尘,我是你的谁?而你…又是我的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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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还有一章,十二点之前尽量更上。

338德国,这个冬天有点冷!

那天,木尘盯着夏静言良久都没有说话。她是他的谁?在此之前木尘从来没有认真的想过这个问题,也许下意识排斥去想。

夏静言呢?她说完这句话,其实心里也开始有了裂缝。

他是她的谁?木尘是一个很出色的男人,夏静言坚信他身边的红颜知己每一个都比她出色,胜她千倍万倍,纵使她曾经是总理千金,纵使她叱咤文坛。

如果她和他不曾相识一场,她也许会找到属于她的生活,哪怕生活缺少激情,但平淡相守又何尝不是一种相守。

但他和她遇到了,给了她一份从未有过的心动。纵使后来发现相处里充满了谎言和欺骗、利用和被利用、糖衣和炮弹,她都会感激他,至少她曾经以为她得到了一份最美最炙热的爱情。

梦境很美,但是生活很残忍,当她梦醒之后,她告诉自己,不会再做梦了。

夏静言觉得,木尘曾经是她的恋人,是她的心之所牵。当牵挂变成两人之间的多余品,她开始收藏自己的牵挂,然后对他关注越发少。直到心里暮霭深沉,她才惊觉她有好一阵子没有再录影了。

自己跟自己说话,一个人笑,一个人哭,一个人痛并快乐着,无望中的等待和坚守。原来真得会在有一天习惯一个人就这么生存着,不去改变,不再有奢望,于是心事开始沉静,最终心念成灰。

关于她是他的谁,他是她的谁,木尘没有给夏静言答案,她也识趣地没有多问。

有时候没有答案,总归也是一种恩赐。

那天,木尘没有吃早餐。他去浴室洗澡换好衣服,离开的时候,对她说:“到时候我送你。”

她含笑点头,笑容温淡,好似涓涓溪流明明流进了心里,却怎么都听不到溪流声。

木尘开车离开,看着站在花园里默然静立的知性女子朝他挥手告别,发丝被微风吹乱,却衬得她越发美丽端庄。

是的,夏静言是一位很端庄高雅的女人,习惯接受上天对她的不公。她会有伤心和难过,但她从来不会把谩骂回赠给上天。她习惯一个人舔舐自己的伤口。她身处一方空间,把自己的所有情感都寄托在了文字里。她的文字会唱歌,她的文字会哭泣,她的文字能够跟灵魂进行最亲密的伴舞,她的文字能够跟心进行最温暖的交流。

她掏空了自己,所以她的心灵开始变得越发荒芜。她时常会感到寂寞,明明和木尘近在咫尺,但她却有一种远在天崖的失控错落感。

于是,她知道她的心病了,她无力再去爱一个男人。她可以承受他的冰冷和疏离,可以承受他在外面的风流韵事,却没有办法承受心与心之间的渐行渐远。

所以,她要离开了,哪怕一时离开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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