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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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昊冷笑:“小薰不是你要等的人?”

元清也笑了:“你觉得她信任我,懂我吗?如果信任,如果懂,她就不会听不进去我的任何解释,任性出国…”

元昊讥嘲道:“所以,徐药儿是你要等的那个女人?”

元清平静反问道:“为什么不能是徐药儿呢?”

“你和她共事多年,一直都没有擦出火花,六年后忽然就认定她是你一直要等待的人,你不觉得可笑吗?”

元清眸色冰冷:“你可以说这世上任何一个人都很可笑,可是唯独不能说徐药儿很可笑。我和她是同事,是朋友,是知己好友,现在的人喜欢称呼自己的女性朋友为红颜知己,所谓红颜,喜欢比爱多,因为太过于欣赏,所以一直不敢太靠近,生怕有一天连朋友都做不成。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在她还是我朋友的时候,她能走进我的心里,她有时候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能够触摸到我的灵魂,她信任我,曾经我不知道这份信任的浓度有多高,但是不久前我知道了,我不知道她是不是我要等待的那个人,我只知道,如果我这辈子注定要结婚的话,那我的妻子只会是徐药儿,我也只要她…非她不可。”

元昊在元清的眸子里看到了坚定,怒声道:“她究竟给你灌了什么迷魂药,竟然把你迷得神魂颠倒?信任这东西,既廉价又可笑…”

“爸…”元清忽然重重的唤元昊。

这声爸,迟来了十一年之久,因为太久没叫,所以显得很生疏,所以元昊愣了,百感交集的看着元清。

“我二十岁那年,强暴了一个女孩。”元清语出惊人,话语淡漠。

“…”元清的话语远比刚才那声“爸”更让元昊觉得惊悚不安。

元清自嘲一笑:“她才只有十八岁,花朵一样的年纪,可是我却强暴了她,我醒来后甚至忘了她的存在…”

“你想说什么?”元昊察觉到了什么,脸色竟也出现了罕见的冷凝。

元清定定的看着他:“她就是徐药儿,连我自己都没有想到,在我的记忆里会有那么一个人存在,我更没有想到,有一天我看着我的挚友,我的红颜知己,我只是那么看着她,我会疼的喘不过气来。我对她做出那种事情,几乎毁了她的人生,可是她呢?她对我说她想恨,但是不愿恨,只因她认识的元清不是那么一个十恶不赦的人。我听了这句话很羞愧…这就是你刚才口中既廉价又可笑的信任,可是你不会知道,你的儿子有多么需要这份信任和救赎…”

元昊如遭雷击,失神不敢置信的呢喃道:“…怎么会这样?”

元清冷笑:“元家有什么可高高在上的?徐药儿没有欠元家任何东西,相反元家欠了她,欠了整个徐家,欠了…朗朗。”

元昊诧异抬头:“徐朗?关那个孩子什么事?”

元清看着自己的父亲,忽然低低的笑了,但话语无温:“你以为那个孩子是谁?徐家少爷吗?他今年十岁,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元昊闻言,室内一片死寂,就那么死死的盯着元清,竟然忘了言语,忘了…呼吸。

徐朗是元清的儿子?

徐药儿拉着徐朗刚走出书房,就看到了站在走廊上恭候多时的元夕。来者不善,元夕话语很冲:“徐小姐,你出身名门望族,订婚这么大的事情,不管怎么说,都应该事先跟家里说一声,我哥哥公事繁忙,偶有疏忽也是在所难免,但你怎么能在这件事情上这么不知轻重,偷偷订婚也就算了,订婚过去这么久,如果不是我爸爸要见我哥,你是不是还打算一直躲下去?”

徐朗紧了紧徐药儿的手,徐药儿握紧,看着元夕淡淡一笑:“抱歉。”

“呃…”元夕本来以为徐药儿会辩驳,纵使没脸辩驳,至少也会面露尴尬,但是徐药儿没有,她沉静如水,只是静静的站在那里,嘴角扬起含蓄的微笑,道歉的时候很礼貌,礼仪完美的像个大家闺秀,其实她原本就是一位大家闺秀,但这般冷静淡定,并非是一朝一夕就能修炼而成。

元夕暗自松了一口气,徐药儿身为总统御医,领导总统府医疗团队,经历过生死、鲜血和各种磨难,就是那份在逆境和困境中提炼而成的冷静,就不是她能临摹得了的。

她原本想给徐药儿一个下马威,让她最好能够知难而退,她和龙若薰感情深厚,情比姐妹,如今见龙若薰受了委屈,说什么都要挫一挫徐药儿的气焰,但是她没有想到,徐药儿就好像是化骨绵掌,不管她说什么,徐药儿都是一副不温不火的神情,如此一来,不但没有占便宜,反而生了一肚子闷气,郁闷的踩着高跟鞋回到了客厅媲。

徐朗看着元夕的背影,皱眉道:“你小姑子好像不喜欢你。”

“我也看出来了。”如果她没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话,元夕之所以故意找茬,无非是因为替龙若薰不。元家的人现如今把她和朗朗当洪水猛兽,又岂知,她和朗朗也把元家看成了洪水猛兽。徐朗走了一会儿,好奇的问她:“他们为什么不喜欢你?”

“不太清楚。”恐怕很难喜欢的起来。

徐朗以为徐药儿心里难过,宽慰她:“你是徐家长公主,没道理来到元家就变成了小丫鬟,我不喜欢这种感觉。别难过,你对徐家,对爸妈,对我,对姐夫来说,都是无可替代的,所以没必要为了别人是不是喜欢你就暗自纠结,多想点开心的事情,你会发现这世上其实到处都充满了爱和阳光。”

徐药儿失笑:“你说了这么大一堆话,都是为了安慰我吧?”

徐朗半真半假道:“我是怕你难过,到时候控制不住自己,当着元家所有人的面哭出来。”

徐药儿认真道:“多谢关心,我哭的时候会自己藏起来,到时候尽量不丢‘徐药儿’的人。”

“你有这份认知很好。”徐朗煞有其事的点点头。

元夕跟徐药儿不欢而散之后,来到客厅没有看到龙若薰,只有罗晋一个人坐在那里看书,不由问道:“龙姐姐呢?”

“身体不舒服上楼休息了。”

“怎么不舒服了?”元夕一惊,蓦然又站起来,皱眉道:“我去看看她。”

罗晋看着匆匆奔上楼的妻子,无奈的笑了笑,他有时候真的想劝劝她,不让她再插手元清和龙若薰的事情,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启口?难道要将过往事告诉给元夕吗?这样好吗?

失神间,已有脚步声由远而近,抬眸是徐药儿和徐朗。罗晋心一紧,站起身,面对徐药儿的时候,可能是因为心虚,所以有些不自然,不过这样的不自然对于初次在元家打照面的两人来说并不会让人觉得多疑。

罗晋伸出手:“你好,徐小姐。”

“你好,罗先生。”伸手回握。

罗晋松手的同时,有些吃惊,“你记得我的名字?”

徐药儿淡淡一笑:“以前在总统府的时候,元清和林默他们时常提到你的名字,所以记忆犹深。”

罗晋听她说话温和,语气也渐渐的放松下来:“他们是不是还说了我很多坏话?”

徐药儿笑了:“放在台面上说的都是好听话,但私底下有没有说你坏话,这我就不清楚了。”

罗晋示意徐药儿和徐朗入座:“都是一家人,没必要这么生分,以后家庭聚会,时常见面,我们总不至于开口徐小姐,闭口罗先生,我和你听着别扭,说着也别扭。”

“这倒也是。”徐药儿觉得罗晋倒是比他的妻子好相处多了,至少很随和。罗晋是元家司机之子,其父虽然是司机,却是元昊的得力助手。罗晋父亲癌症去世后,罗晋就一直寄养在元家,元昊很器重他,要不然也不会抛开门第之见,把元夕嫁给了罗晋。

虽然出身勉强,但是罗晋却是一个难得的人才,这些年元清从政,昊海国际能有今天的成就,一大部分原因就是因为昊海里面有一匹商场黑马——罗晋。

此刻,罗晋看着徐朗,温声问道:“你是朗朗吧?”

徐朗连忙站起身,礼貌点头:“您好,姑父,我是徐朗,初次见面,请多多关照。”

罗晋闻言,笑了:“小小年纪,官话说的倒挺溜,以后倒是很适合在官场拼杀。”

徐朗谦虚道:“多谢姑父夸奖,我才疏学浅,目前还不敢想这么多。”

罗晋忍不住笑道:“倒是跟元清很像,他小时候也跟你一样,就连说话的语气和动作都一模一样…”罗晋话语蓦然止住,看着徐朗,眼神一夕间云雾飘渺,漫不经心的问道:“你为什么叫我姑父?”说着,看了看安然静坐的徐药儿,这才对徐朗开玩笑道:“称谓是不是叫错了?”

徐朗摸了摸帽子,轻笑道:“姐夫说,徐家有子徐朗,年纪尚幼,初入元家,所谓平辈皆属长辈之列。姐夫的父亲,我该叫他伯伯,可是元伯伯已经六十多岁了,姐夫说听着很别扭,我这么叫出来,元伯伯说不定会吐血倒地…”徐朗轻笑,“我起先觉得不妥,但是仔细想想,姐夫说的也有道理,毕竟年龄悬殊太大,姐夫说,在元家可以不按照辈分,如果我叫元伯伯为爷爷,惹他不高兴的话,我到时候再改称呼,我叫伯伯为爷爷,所以你们的称呼也要发生改变,如果叫您姑父,您不高兴的话,我还是可以改回来的。”

罗晋笑了笑,只是笑容有些勉强,心跳速度砰砰砰的加速跳动着,那么快的节奏,让他口干舌燥起来,端起面前的茶杯,一口气喝完,别人不了解元清,他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元清做事一向有分寸,他很重视礼节,尤其是称谓,可是如今,他让徐家少爷自发降低辈分,将他们视同长辈,这代表了什么?

徐朗最初唤元夕和龙若薰为姑姑,大家因为把他当孩子看待,一时没有计较在心,但是随后就会想起其中破绽。

元清究竟想干什么?

还有为什么他会觉得徐朗跟元清很像…

“说话老气横秋,你今年几岁了?”新闻媒体报道徐家少爷今年十岁左右,也许有错,也许…

“十岁,再有几天就是我生日了。”姐夫说,今年要好好筹备他的生日宴,心里又怎么会没有期待呢?

罗晋心里一咯噔:“那你的生日岂不是在二月?”

“是啊!二月中旬。”徐朗显然没想那么多,在元家看到一个对他和姐姐都很和善的罗晋,难免打从心里跟他亲近了许多。

罗晋心跳蓦然停止了,他看向徐药儿,徐药儿似乎对他笑了笑,这才转头对徐朗低声耳语:“今天怎么这么健谈?”

“罗晋人不错。”徐朗小声回道。

徐药儿轻笑,当时的徐药儿又怎么会知道当年车库事件,罗晋也在场,她以为知道此事的人只有元清,所以元清让徐朗叫元夕姑姑的时候,她虽然不悦,虽然生气,但是并没有阻止。

她想,元清明着不敢让徐朗认祖归宗,所以这么做无非是过过嘴瘾,好在徐朗并未多想,也就由着他了。

只是,罗晋的脸色为什么会这么难看?

“你脸色不太好,不要紧吧?”徐药儿礼貌问他。

“呃…不要紧。”罗晋知道,这下子真的是出事了,事情怎么越来越乱了,一个徐药儿就已经很头疼了,如今又多了一个徐朗,元家只怕要乱翻天了,等等…他是不是应该找元清好好谈谈徐朗的问题,也许是他想多了…

你真是一位伟大的父亲!

元昊挽留他们一起用晚餐,来元家之前,徐药儿就知道晚餐避无可避,教养礼仪不容许她做出失礼的行为,尽管她很想告辞离开,但人在尘世,终究有着太多的无可奈何丫。这顿饭比想象中还要难吃,除了罗晋和龙若薰还稍显正常之外,元昊和元夕只差没有在她身上戳出几个洞来,那样的目光太过肆无忌惮和直接,所以说如果徐药儿食不知味的话,也在情理之中。

但元昊和元夕的目光明显是不同的,元夕充满了敌意和不悦,而元昊显然面对徐药儿和徐朗很复杂。

徐朗觉得元昊的眼神怪怪的,盯着他一个劲的看,基于礼貌,他吃饭间歇,抬头朝元昊笑了笑。

元昊微愣,唇角牵动了一下,原本是要微笑的,但终究是太强人所难了。

徐朗是他的孙子!

最初知道的身后,他震惊,他不敢置信,他错愕不堪,就在他失去反映的同时,元清又面无表情的告诉他,徐朗患有白血病…

他该喜,还是该忧?元昊在重重冲击下,脑子白茫一片,唯一的念头就是徐朗是他的孙子。

但徐朗又怎会是他的孙子,徐朗现如今是徐家少爷,身份错位…错位?又岂止是错位那么简单?

用餐的时候,每个人都心思各异,但元昊知道,事情一团乱,在事情还没有解决之前,他是不可能放任元清带着徐药儿和徐朗离开元家的。

元清确实需要跟元家人好好谈谈,比如说自己的父亲,比如说妹妹元夕,也许还有罗晋媲。

徐药儿身处这样的环境下,她如果拒绝的话,只会惹来不快,最好的应对方式就是沉默。但沉默,并不代表她认同夜晚一定要留宿元家。

“姐姐。”徐朗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抬眸就看到已经钻进被窝里的徐朗,脸上带着温暖的笑容。

“只是一夜而已,明天我们就回去。”

徐药儿笑了笑,孩子都比她心思宽阔,她的心境难道还不如一个孩子吗?罢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元清还在客厅里,他和元夕、罗晋还有龙若薰坐在一起喝茶聊天,其实说聊天显得太过于牵强了。多是他们在说,而他默默的听着,有些心不在焉,有些…敷衍。

元夕有些不悦,她走过去扯了扯元清的手臂:“哥,我们谈谈。”

元夕有意避开龙若薰,很显然话题围绕谁而展开不言而喻。

果然,元夕房间内,她无需再忌讳有些不宜说出口的言语,她开门见山道:“你跟徐药儿订婚,有没有想过龙姐姐的感受?订婚不比结婚,你如果后悔的话,现在还来得及。”

元清看着元夕,挑了挑眉,并不打算开口。

“哥,我是你妹妹,你跟我说句实话,你究竟爱的那个人是谁?”元夕认真的看着元清。

元夕见他一直不吭声,有些不悦了:“哥,你是不是想急死我?你倒是说句话啊!”

“元夕——”元清尾音拖长,目光平静,淡淡的看着她:“徐药儿如今是我的未婚妻,早晚有一天她会成为我的妻子,如果你还当我是你哥哥的话,请以后不要再给她难堪。都说夫妻荣辱与共,你不给她面子,等同也不把我放在眼里…”

元夕不敢置信道:“你为了她竟然这么说我?我可是你妹妹。我管她是徐药儿,还是何方神圣,反正我心目中的嫂子人选只有龙姐姐一人。”

元清笑了,笑容很冷:“元夕,你觉得我的人生是你能够轻易插手的吗?”顿了顿,他对元夕说道:“你觉得在我心里,你还不如一个徐药儿,那我呢?我这个哥哥在你心中难道还不如一个龙若薰吗?听闻我订婚,你反对,你叫嚣,何时问过我是否快乐,是否幸福?好像…这才是一个家人该说的话语,可真遗憾,想要在元家体验亲情和温暖,真是比登山还难。”

元夕一时咬唇没吭声,元清无意深谈,又何必谈,理解的理解了,不理解的也就那样吧!

转身走出去,没想到罗晋就站在侧门口。

罗晋跟他并肩而行,压低声音道:“元夕说话耿直,没什么心眼,你别怪她。”

“偷听别人讲话似乎很不厚道。”

“门没关紧。”罗晋沉默了几秒,这才开口唤他:“元清——”

元清转眸看了他一眼,又将视线移回,神情如常。

罗晋叹道:“看在多年兄弟一场的份上,你跟我说句实话,我只要一句实话,有关于其它的事情,你不想说,我绝对不会多问一句。”

元清停止步伐,眼眸沉沉。

罗晋深吸一口气,迟疑开口:“徐朗是不是你的儿子?”

并没有很吃惊,元清反而笑了笑,“答案很难猜吗?”

“他…真的是你儿子?”罗晋面色一变:“你把徐朗带到元家,究竟想要干什么?”

“罗晋,我可以暂时不认朗朗这个儿子,但元家却不能不知道朗朗的存在。”至少,他不能让徐药儿和徐朗在元家受到委屈。

“爸爸已经知道了吗?”罗晋想起元昊吃饭时的异常沉默,很显然元昊已经知晓了徐朗的身份,要不然不会那么复杂的看着徐朗。

元清这时候已经走进大厅,佣人正要寻他,见他下来,开口说道:“大少爷,老爷在书房等您。”

在书房等元清的人不单单只有元昊,还有坐在沙发上的龙若薰,她安静的坐在沙发上,身形端正,一派名媛之姿,不像徐药儿,坐在那里的时候喜欢靠着椅背,双腿优雅交叠,心情好的时候,还会单手放在叠高的那条腿上面轻轻的打着节拍…

察觉到自己跑神了,元清低眸间微不可闻的笑了笑。

“元伯伯,你们聊,我先出去了。”龙若薰站起身,颇有眼色。

元昊含笑点头:“也好,你回房间早点休息。”

龙若薰从元清进来到她离去,期间甚至没有抬头看上元清一眼,是不敢看,还是不想看,大概只有她自己最清楚了。

元昊严肃的看着元清,打开私谈话题:“徐朗不能认祖归宗,一旦曝光,对元家,对徐家来说都将是天大的丑闻。”

“丑闻?”

元清声音扬高,眼神寒气逼人,他和徐药儿、朗朗现在的关系在任何人眼中都可以是丑闻,但是他的父亲怎么能这么说?他怎么可以这么作践他和他的家人。

元昊皱眉:“元清,你冲我发什么脾气,我之所以这么说,还不是一心为你好?”

元清看着元昊,唇角微扬,声音冷的不能再冷了:“你可真是一个伟大的父亲,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不惜对自己的儿子下春药。呵,为我好,我为什么听到这么感人肺腑的话语却觉得很可笑呢?”

“元清,你不是喜欢小薰吗?我帮你一把,有错吗?”

元清寒声道:“你帮的是我,还是你自己?昊海国际是你和龙海一起创立的,股份各占50%,一旦若薰持股入董事局,你身为执行长就会被迫下位,你关心的不是我喜不喜欢龙若薰,而是龙若薰一旦跟她在国外的男朋友结婚,你的身家和地位将会折半,昊海国际极有可能易主更换新的执行长。你以为给我下春药,我一旦和若薰生米煮成熟饭,到时候我们就会顺理成章的在一起?可惜你失算了,我没强暴龙若薰,却在那天强暴了徐药儿。”

“你说你是那天…遇到徐药儿的?”元昊失控的抓着元清的手臂。

元清挣开,“知道吗?是你一手成就了我的罪孽。”

元昊急切道:“元清,我以为…我以为…”他以为不是那天。

元清冷笑:“你以为你的儿子是天生的登徒子,随时随地就会兽欲大发强暴人吗?”

他冷冷的看着陷入震惊的父亲,“别做出这种难过的表情,很虚伪,你为了撮合我和龙若薰使用了多少手段,我就不一一言明了,可是唯有这一件,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为了一个昊海国际,不惜将我计算在内,我、药儿、朗朗的痛苦,其实都是你间接造成的。可是造成这一切的人,如今竟然跟我说朗朗的身世是丑闻,你有什么资格说出这番话?”

元昊闻言,狼狈的后退几步,身体颤抖的厉害。

最后,元清冷冷的说道:“你放心,朗朗就算有一天获知自己的身世,我也没想过让他进元家的门,这样的姓不要也罢!”

徐药儿,她是他的妻!

元清离开的时候,眼里没有任何温度,因为内心太过激愤,所以当他看到书房外同样如遭雷击的龙若薰时,仅仅是皱了皱眉,擦肩而过的时候,龙若薰艰涩问他:“是不是真的?丫”

她端着两杯茶水,之前她离开书房,碰到送茶的佣人,顺手接了过来,只是没想到,书房门没有关紧,她站在外面不曾想会听到那样的话语。太过震惊,太过复杂,太过…不知所措了。

她想过很多种可能性,却没有想过元清和徐药儿之间竟然发生过这种事情,并且徐朗还是他们的孩子,一个不该出生的错误。

“真的。”话语冷清,尾音犹在,但修长身影已经迈步优雅离开,那样的无情姿态,让她瞬间眼眶酸胀。

浑身像是没有力气一般,她端着茶水无力的靠在墙壁上,泪水缓缓滑落。

那天她回国,大家很高兴,难免都喝了很多酒,她虽然意识模糊,但却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人在她身旁躺了下来,那人就是元清,他喝的并不多,但是似乎状况很不好,要不然也不会被人扶到她身边躺下都不自知。

她当时见那人是元清,只觉得有血液瞬间窜向头顶。见他在扯衣服,看着她的眼神,那里面分明藏着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最原始的***。

她羞愤交加,直接用冷水泼醒他,他似乎清醒了许多,看着自己衬衫凌乱,躺在她的床上,而她冷冷的看着他,显得很迷茫,但却意识到了什么,他想解释,但她当时什么话都听不进去。

她冲他吼道:“元清,你把我龙若薰当成什么人了?你如果要女人的话,外面有大把,你如今这么做是什么意思?我自幼寄养在你们家里,不是卖给你当童养媳,不是你的床上玩物。”

元清脸色竟然煞白一片,但他还试图给她解释,步伐虚晃走向她,她却吼道:“你滚,马上给我滚出去。媲”

这是她说过最狠的话语,需知好友之间偶尔说“滚”的话,并不会惹人不快,但是一旦分场合的话,一切就又另当别论了。

但那天,有些话就那么不经脑的尽情宣泄了出来,她看出了元清的百口莫辩,看出了他看着她逐渐转淡,略显陌生的眼神,他最终还是一句话都没说,脚步虚浮的离开了。

而她呢?她当晚愤然离国,从那之后再也没有回来过,是不想回来,还是不敢回来。当时很气愤,没有察觉到元清有异,但是后来仔细一想,就不难看出端倪,显然此事跟元昊脱不了关系。

她是爱元清的,但元昊一直力促她和元清在一起,在这种情况下,反而滋生了她的逆反心理,好像元昊养她一场,她嫁给元清是理所当然的。她不是没有想过嫁给元清,元清优秀,出色,他记忆力让人觉得匪夷所思,追他的少女有大把,可是元夕说:“龙姐姐,放心啦!我哥最喜欢的那个人就是你。”

她知道元清喜欢她,但是那样的喜欢时常会让她觉得很迷茫和不安,她觉得元清对她和元夕的喜欢完全大同小异,那样的喜欢很浅淡,没有惊心动魄和激动缱绻,有的只是无尽的怅然若失,就连她要出国,他都没有任何异议,她想如果他当时开口让她留下来的话,她绝对会留下来不走,但元清没有,他看着她,温温含笑:“在国外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情记得打电话回来。”

隔了两年,她回国就发生了这种事情,所以当她愤然离开K国,豁然明白自己误会元清的时候,却再也没有勇气回国找他道歉,而元清呢?自此好像在她的世界里销声匿迹,她只能偶尔从元夕跟她的谈话里寻觅到元清的近况,后来元清成为国会议员,成为总统府秘书长,她不需要从元夕那里探听消息就能得知元清的近况,但每当她看到那个眉目冷峻的男人时,心里涌起的则是无尽的疼痛和落寞。她感觉,有什么东西被她无形中丢弃了。

她疼痛的同时,心里却有些欢喜,因为元清身边多年来一直都没有女人进驻,她以为她是那个长在元清心里的女人,所以她收敛心性,拼搏事业,试图做个能配得上他的女人。

但她回国后,却震惊的发现,他看着她的眼神很平和,没有疏离和淡漠,他一如既往的对她温和微笑,他仍然会像原来一样亲切的叫她“若薰”,但那样没有感情的声音,又怎么称得上是亲切呢?

她恐慌不安,她迷茫挣扎,她…乱了,但却无力自救。于是就在这时候他和徐药儿毫无征兆的订了婚,他的未婚妻该是她,他爱的那个人是她,怎么就变成了徐药儿呢?

在此之前,她从未想过元清在那一夜,强暴了徐药儿,她更没有想到徐朗会是元清的孩子。

她后悔,她恨自己,如果那夜她没有因为骄傲和自尊离开,如果她依循自己的心意,如果她不把自己的感觉放大,如果她信任元清的话,也许,现在的她早已是元清的妻子,而她和元清也会有一个像徐朗那么大的孩子…

可是,这世上没有如果,当她想要极力回到过去的时候,却仓惶的发现,过往路走的太紊乱,以至于一片泥泞,就连道路都不复存在。

本该悲痛,可为什么痛苦的同时,心里却燃起了希望之火呢?

元清强暴了徐药儿,这是不是代表元清跟徐药儿订婚是为了弥补和赎罪,无关情爱。

那她是不是还有希望,是不是还可以跟元清重新再来过?

元清回到卧室的时候,徐药儿已经睡着了,她…倒是睡得很安稳。

他站在床畔叹了一口气,她睡品不太好,被子踢到一边,明明很冷,她在睡梦中宁肯蜷缩着身体睡,也不愿把被子拉到身上盖好。

两人同床共枕以来,临睡前,被子在他们身上盖着,可是到了后半夜,往往全都被她卷走,他只得在不惊扰她的情况下,把被子又悄悄的抽回来盖在身上。

清晨的时候,毫无疑问,被子又成为了徐药儿的私有物。不过这种情况明显有所好转,至少他睡在徐药儿身边的时候,她夜间无意识踢被子的次数正在与日剧减。

说她精明,可是有时候却又迷迷糊糊的像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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