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书农小说网友上传整理云檀作品多年前她曾闯入他的城全文在线阅读,希望您喜欢,记住本站加入收藏下次阅读。

宁波伸手掏出手机,打算拨号。

傅寒声唇角带笑,淡淡提醒:“打电话回去,傅女士免不了牵肠挂肚,如果我是你,直接回去,给她一个大惊喜,说不定这一惊一喜间,傅女士出出汗,这病也就好了大半。”

傅寒声三言两语,宁波就被他牵着鼻子走,连他自己也觉得傅寒声这话合情合理,点头道:“说的也是,我听你的。”言罢,偏脸看着傅寒声,嘿嘿笑:“那我明天回去了?”

“回吧。”傅寒声双手插腰,往落地窗前走,走了几步,似是忽然想起什么,转脸问宁波:“你明天离开,晚上我们一家人还需要再聚聚吗?”

“需要,太需要了。”走之前,一家人怎么也要坐在一起吃顿饭。

傅寒声唇角浮现一抹笑,殊不知眼神里却淬着毒,裹了花蜜的毒。

他挑眉,明知故问:“那我带你嫂子晚上回去?”

宁波大幅度点头。

开玩笑,他嫂子也是傅家一员,不回去怎么成?

没人发现,傅寒声背转过身的那一瞬,之前伪装尽数剥落,他眉角轻扬,带着七分算计,三分嘲弄,他在阳光下微微眯眸,似乎在惧怕着什么。

记住了,不要招惹傅寒声

傅寒声是商界名流,他是出身名门的金融家,是年纪轻轻的亿万富翁,但在周毅看来,傅寒声头衔再多,他也只是一个平凡人。

这个平凡人,不需要名片,“傅寒声”三个字就是他最大的资本礼。

上帝是公平的。

为了这份资本,他出身豪门,却多遭不幸,他在童年时代品尝人情冷暖,他在少年时期历经屈辱磨难,因为在夹缝中生存,所以洞察世事。

这些年来,博达在他的决策下,宛如急欲生长的春笋,破土而出,扶摇直上。他对事业版图扩张的嗅觉令人叹为观止,在经商这一块,周毅独独佩服傅寒声一人,只此一人。

有人说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是的,他博闻强识,偏偏浑身散发着贵胄气息,与生俱来和后天养成的强大魅力,成为他最好的掩饰工具,他若想算计一个公司,一个人,经过多年磨练,早已无需深思熟虑,完全可以信手拈来。它不粗糙,甚至可以说是精巧,是缜密的,他比任何人都深谙人性之道,如果被他算计,对方只会在事后反省中惊觉现实残酷。

此刻,周毅眼中的傅寒声是陌生的,有别于往日,不再是谈判桌上神态自若,条理分析高人一等的老狐狸,也不再是博达高层眼里心里的铁腕老板,宁波和苏越离开后,他在办公室里慢慢的踱着步,双臂环胸,看着落地窗外的八月风景。

C市今天阳光明媚,外面还刮着最为和煦的暖风,周毅说了最为关键的一句话,也是傅寒声的心里话:“傅董,需要我派人查一查那位苏越的来历吗?”

闻言,傅寒声驻足,他背着双手观看墙壁上悬挂的一幅幅名家字画淌。

那些字画,平时他是没时间看的,就算有时间,也多是扫一眼,过后就忘了,但今天,他像是忽然间有了兴致,看的那么入神,似乎想从里面找出答案来。

周毅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若是某一天,我在大街上遇到一个跟我很相似的人,我也不会感到惊讶,但总会有偏差的,比如说年龄。萧暮雨23岁,这位叫苏越的男孩,他也是23岁,我觉得这就有必要好好查查了。”

傅寒声听见了,他只是不出声。

周毅摸不准傅寒声真正的心思是什么,于是再开口,声音迟疑了:“傅董,如果您同意的话,我这就打电话安排。”

傅寒声转过身,凝视着周毅,终于开腔,不过却不是答复周毅,而是询问:“长得很像?”

周毅默认。

傅寒声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同在C大读书,若是有一天她看见一个和萧暮雨长相一模一样的人,你说她是惊,还是喜?”

周毅不答,他是不敢答。

萧潇和萧暮雨感情太深厚了,一起生活那么多年,有些习惯和感觉早已融入骨血,没有人能撼动萧暮雨在萧潇心目中的位置,即便他已经化成了一把灰,也不能。

若是萧潇在C大有朝一日遇见苏越,未来会发生什么,谁也不知道,周毅关心的不是萧潇的感情归宿,而是唐氏。

他和华臻的目的是一样的,协助老板成就坚不可摧的商业帝国,在唐氏没有到手之前,萧潇只有心念成灰的跟着老板,才能遏制突如其来的变数。

周毅沉默,是因为有些答案,老板早已心知肚明,而他说或不说都是一样的,况且…萧潇已经嫁给老板,纵使彼此之间无爱,毕竟夫妻一场,没有男人能接受婚后妻子心灵叛变,尤其这个男人还是傅寒声。

傅寒声也不期望周毅能给他什么答案,其实何需答案,他慢慢踱步到宽大的办公桌前坐下,上面还有一摞文件等着他签字,他吁了一口气,拿了最上面那一本看似平静的翻阅着。

“傅董,还查吗?”周毅问。

傅寒声突然重重的合上文件夹,双手覆面,隐忍的说:“周毅,收起你的明知故问。”

明知故问。释义:明明知道,还故意询问。

这明知故问,傅寒声说得,旁人说不得。

这天黄昏,傅寒声回山水居接萧潇去傅宅,温月华午后喝了几杯茶就回去了,说是宁波明天要走,她回去帮他收拾行李,晚餐食材也需要她盯着。

萧潇在茶水间看书,她没有什么朋友,日常生活单调的乏味可陈,在傅宅还好,至少温月华可以跟她说说话,可到了这山水居,便是她一人的天地,她的世界融不进其他人。

傅寒声喜欢喝茶,茶水间里处处可见紫砂陶罐,各种品类的茶叶,这日回来,尚未走近,门口已是清香四溢。

他止步,靠着茶水间的门,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的小妻子。

萧潇在煮茶,盘腿坐在软软的地垫上,守着咕嘟嘟的茶水,左手拿着书,右手拿着茶勺,偶尔会在看书间隙,倾身凑近陶罐,拿着茶勺稍加搅拌。

傅寒声看着,望着,似是着了迷,似是一种劫。

她是瘦削的,曾经生活多磨难,可在她年

tang轻美丽的脸庞上却有一种温婉恬淡的光,她不常笑,在山水居,在人前习惯了沉默,但有些人,越是沉静寡淡,就越是芬芳四溢。

现在看她,不再是雾里看花,至少她就在他面前,是可以四目凝望的人了。

许是萧潇察觉到有人来了,她拿书的那只手撑着地面,依然坐在地垫上,但却转脸望向了门口:男子双臂环胸靠着门,身形修长挺拔,无疑他是英俊的,衣着名贵,但贵在低调,不露痕迹,眉眼间带着矜持。

萧潇微愣,她愣的不动声色,因为不知他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又在门口站了多久。

若是作为妻子,或许该起身相迎,再顺口说上一句“你回来了”,萧潇没有,她不兜圈子,直接对傅寒声道:“宁波打来了电话,说是晚上一起吃饭。”

“嗯,他急着回美国。”傅寒声入室,在她对面坐下。

萧潇放下书,取了两只紫砂杯子,倒了一杯茶水,放在了傅寒声面前,傅寒声道:“你我只喝这一杯,要不晚上没食欲。”

他说话是大人语气,萧潇点了点头,忍不住道:“你母亲已经走了,我东西稍加整理一下,也该搬回客房了。”

傅寒声端着茶,晚霞余晖荡漾在他深幽的眼神里,放下杯子,他平淡地说:“不急,晚上回傅宅,怕是要宿在那里了,明天回来再说。”

萧潇没有坚持。

不意外,傅寒声知道她会这么问,若是没见苏越之前,他可能会敷衍上这么一句话:“你我之前分房睡,在佣人眼中是很正常的,可我们此刻是夫妻,虽然只是名义夫妻,但佣人不知,若是还像前些时候分房睡,正值新婚燕尔,佣人会怎么想,传到老太太耳中,又该如何解释?”

他甚至料想到他的小妻子会反驳,会抗议,不过无妨,婚房空间大,夜间入宿,两人并非一定要住在卧室,总之先稳住她,一步步来最重要。

但,谁让他看见了苏越呢?这步子非但不能慢,还要快。

一杯茶没喝两口,傅寒声起身回房换衣服,他亲自开车,驶出山水居,天色已暮,街道上亮起了淡淡的灯光。

车里,傅寒声问:“什么时候开学?”

“不到一星期了。”这还是傅寒声第一次当面询问萧潇读研这件事,他虽让华臻帮她入学,但对她去C大读书这件事意兴阑珊,也许他早已看出,她本人对读研这件事,也不是太过热情。

“开学之前,要不要出去走走?”傅寒声平淡的问。

萧潇眼眸微闪,“我以为你很忙。”

“是很忙,所以我不陪你。”他对着她的黑眼睛笑道:“房子在市郊,观景别墅,附近有白桦林,还有应季花海,很适合修身养性,知你喜静,除了高彦和张海生跟你一起过去,我再安排一个保姆过去给你做饭,这样安排,你觉得怎样?”

“你安排,我没意见。”

萧潇有自己的想法,出去单住几天也可以,不管是什么地方,于她来说都是一样的,但前提是,傅寒声不随她一起,若是在一起,心境十有八~九难以自在。

傅寒声笑笑,这事算是定下了。

临河大道,傅寒声抽出一支烟,娴熟点燃,察觉萧潇不知何时摇下了车窗,似是这才有了绅士风度,后知后觉的问:“介意我抽烟吗?”

萧潇对上他的眼睛,轻声道:“不介意。”

他的心思,没人猜得透

应对傅寒声,萧潇很世故,因为她在说谎。

她不喜家人抽烟,对的,仅限家人。

多年前,萧暮雨正值高三年级,那一年伴随高考带来的考前压力,他在数不清,令人辗转反侧的夜晚里,学会了抽烟。

那些年,抽烟是坏学生的标志,如果被政教处逮到,是要写检查,挨处罚的。

萧暮雨出师不利,据说他在男厕抽烟时,政教处胡主任很不幸的走了过来,胡主任毕竟是有两把刷子的,他不严肃批评,也不勃然大怒,他说:“萧暮雨同学,不错哦,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礼”

萧暮雨也很平静,不似其他同学吓到脸色发白,更没有慌不择跌的扔烟遁逃,他继续抽他的烟,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架势,这也就算了,他竟然又抽了一支烟,不要命的递给胡主任:“胡主任,要不,您也来一支?”

胡主任含笑接了那支烟,点燃之后,还跟萧暮雨道了声谢淌。

一支烟抽完,萧暮雨平静离开:“胡主任,我上课去了。”

这样的对谈,实在是很和谐,师生关系令人艳羡,但一堂课下来,萧暮雨的处罚也下来了,甚至还在公告栏上出名了一把。

写检讨,扫一月厕所。

别人扫厕所,敬而远之,萧暮雨不一样,他长得帅,学习又很好,试想一下,一个大帅哥,每天放学后,拿着拖把,提着水桶,在人来人往的校园中这么一走,就跟模特走秀一样,唯一的不同是,这位模特的战场不是T台,是男厕。

不过不影响他的魅力值,女生见了他会抿嘴一笑而过,细看脸颊上定是会生出一片片火烧云。可是那日,脸红的是萧暮雨。

脸红,是因为愠恼。

萧暮雨第四天去扫厕所,还未走近,便看到好几位男孩子对着他乱起哄,他们说:“萧暮雨,你妹妹待你真好,我要是有这么一个妹妹,做梦也会偷着笑。”

在那间简陋,又脏又臭的厕所里,萧暮雨看到了弯腰清扫厕所的萧潇,在此之前,他一直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每天清扫厕所,每天照样抽烟,被萧潇看见过几次,也没见她说过什么,但那天,萧暮雨难堪了,仿佛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

“谁让你来的?你快出去,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他拽着她手臂,拉着她往外走,满脸都是怒气。

她不走,重重的踩他的脚,他一痛,立马松了手,她看了,嘴角扬起一抹极浅极浅的微笑,拿着拖把继续拖地,却对他说:“平时在家里,卫生都是我打扫的,你哪能干这个?我拖地,你到外面等着,如果闲着无聊,就再抽支烟,一支烟抽完,我这边也就打扫完了。”

萧潇从未开口让萧暮雨戒烟,但她那天说了这么一段讽刺人心的话,萧暮雨一直到死,都没有再抽过烟。

那天夕阳黄昏,暮色有些重,跟2007年的今天很相像,萧暮雨和萧潇冲完厕所,两人各自提着一只铁桶,吱呀呀的响了一路,惹来众人频频张望,就连胡主任也忍不住皱了眉。大概觉得萧暮雨不受教,竟然还请了帮手过来帮忙。

后来,萧潇故意拿烟给萧暮雨:“要抽烟吗?”

萧暮雨又恼又气,夺走她手里的烟,打开窗户,直接扔了,扔完见她低低的笑,也被她感染了,跟着她一起笑,不抽烟了,因为她不喜欢,他知道。

萧潇不喜欢别人抽烟,傅寒声也知道。

他在南京,第一次当着她的面抽烟,她很细微的皱了一下眉,但她不说,其实她只要张口说一声,他哪怕烟瘾犯了,也会暂时忍住,不当着她的面抽烟。

他告诉自己,她只是太有礼貌了,不好意思说出“介意”那个词,彼此熟悉了就好。他是这么告诉自己的,但那句“不介意”却牵出了他隐忍一天的坏情绪,不是不介意吗?于是那烟傅寒声抽了一支又一支,到最后车内都是烟味,开着窗也没用。

萧潇呛得不行,忍着咳嗽,她伸手找水喝,殊不知这边傅寒声踩了油门,车子经过提速,夜风直往车内灌。

那时候,萧潇刚打开瓶盖,把瓶口送到嘴边,傅寒声忽然间这么一提速,瓶口虽说没有碰伤萧潇的嘴,里面的水却洒了出来,沿着萧潇姣好的下巴往下落。

傅寒声连忙停车,抽出几张面纸就开始帮萧潇擦拭善后,他承认,苏越的出现,让他开始不安了,他甚至想劝萧潇转校,随便哪所学校都行,国内国外,只要不是C大,但他不能,她会起疑,会徒升好奇心,种种坏念头,随便一种都能令他异常焦躁。

萧潇仅让他擦了几下,就取走了他手中的面纸,自己低头擦拭着,胸前衣服有些湿,不过还好,并未走光。

傅寒声看着她擦,薄唇开启,那声“抱歉”在他唇齿间跑了一圈,又调皮的消失了,可他毕竟还是示好了,又抽出几张面纸,若无其事的替她擦着白皙的颈,谁知烟灰落在了她的手背上,这一次傅寒声是真的皱了眉,迁怒一般,直接把手中

tang燃烧一半的香烟摁灭了,再然后握住萧潇的手,低头去吹她手背上的烟灰。

那动作并不会让萧潇想到“猥~亵”这个词,男人若是认真起来,再轻佻的举动,也不会让人心生反感。

“开车吧,宁波他们怕是等急了。”

萧潇抽出手,低头把沾湿的面纸揉成一团扔在了纸篓里。

傅寒声没有说话,再开车,速度较之先前慢了许多,严格意义上来说,是很慢很慢,恐怕自行车都要比它快,萧潇不看他,这人说不出那声“抱歉”,不过花样倒是挺多的。

萧潇终究还是问了:“开这么慢,什么时候能到傅家?”

“让他们等着,我们不急,慢慢开。”隔一会儿,傅寒声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补充道:“这次潇潇再喝水,保证不会洒出来。”

傅寒声说着,看了萧潇一眼,萧潇嘴角开始有了笑意,笑完却是静默,她竟被傅寒声调侃了。

两人姗姗来迟。

一桌子的人都在等他们,宁波黑着一张脸,离得很远,就嚷嚷着一定要罚酒三杯。

“倒酒。”

傅寒声大步往餐桌方向走,甚至打手势让宁波把酒倒上,摆明了认罚。

温月华皱眉阻止:“这酒,你不能喝,忘记昨天晚上自个儿胃不舒服了?”

“这酒若是不喝,波子怕是回美国后还会怨我。”傅寒声也很为难,这时萧潇已经走了过来,傅寒声看着宁波道:“这样吧,这三杯酒罚我就好,饶了潇潇,再不成我代她喝了。”

宁波原本没想罚萧潇的,可听了傅寒声的话,又觉得,傅寒声昨晚胃不舒服,今天怕是没好,这酒确实不适合让他喝,但萧潇却是可以喝的。

既然是夫妻,罚谁其实都是一样的。

“罚酒名头不太好,不过今天这酒,我哥可以不喝,小嫂子却不能不喝。”宁波倒了满满一杯酒,走到萧潇面前,看着她道:“小嫂子,你看,你和我哥已经结婚了,虽说不办婚宴,但有些礼数却不能少,说起来我还没有给你敬过酒,舅妈身为你婆婆,表面上不说我,可别等我前脚刚离开,后脚就开始诽谤我不懂事,不知礼。这酒啊,你必须喝。”

那酒近在眼前,而且还是白酒,萧潇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这时,傅寒声站了起来,伸手就要接宁波手中的那杯酒,“我代喝。”

“不行——”

这两道声音一前一后出自两个人,分别是宁波和温月华。

萧潇接过宁波手中的那杯酒,硬着头皮一口气喝了,她哪能让傅寒声帮她喝?不是胃不舒服吗?若是回头胃再难受,倒变成她的不是了。

一杯酒喝完,宁波该消停了吧?

萧潇错了。

这酒喝了第一杯,就会有第二杯,第三杯,C市规矩,酒席敬酒,需满三杯。温月华原以为傅寒声会阻止,宁波虽然敬酒合情合理,但他最怕傅寒声,若是傅寒声说上一句,宁波纵使不情愿,也会消停下来,但那天傅寒声似是饿了,他胃口好极了,当萧潇被宁波缠着敬酒时,他专攻餐桌上丰盛的菜色,送入口中,吃得优雅,吃得津津有味。

温月华纳闷了,前些时候,发火不让萧潇喝酒的那个人是他,如今放任不管,任由萧潇喝酒的那个人也是他,搞什么啊?

傅宅婚房,他真的是魔鬼

这是傅寒声和萧潇登记结婚的第16天,萧潇在一场不动声色的预谋里喝醉了。

餐桌上,温月华和宁波闲话家常,萧潇浑浑噩噩的聆听着,混沌的意识正在和残存的理智进行着最后的拉锯战,最终前者占据上风,而后者落荒而逃。

此时的傅寒声,没有人察觉他在悄然离席后,斜倚在庭院中的老槐树树身上点燃了一支烟,烟头火光明灭,照亮了他面无表情的脸,也照亮了他蹙起的眉。

萦绕的烟气,犹显萧索落寞。

他从裤袋里掏出一只钱包,从里面抽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上面只有短短12个字。

——不要伤害她,不要让她一个人…淌…

2007年6月末,离萧暮雨去世还有一个月,他每天饭量很小,仅能勉强维持生命,除了毫无意义的治疗,每天大部分时间都会躺在病床上,少言语,多沉默。

对于死亡,他在经历了最初的绝望之后,最终麻木认命。

那天南京天气不太热,萧潇征得医生同意后,在护士的帮助下,一起把萧暮雨挪到轮椅上,她想推他去花园里走一走。

他已不能走路,走几步就会喘得厉害,人也消瘦得很。

她推着萧暮雨,走得很慢,她一边走,一边弯腰跟他说话,讲他们小时候,讲上学趣事…萧暮雨沉默的笑,笑着笑着,却抑制不住内心的痛楚,他低头,眼泪一滴滴的往下落。

满地阳光,她假装没看见萧暮雨的眼泪,她只顾推着轮椅走,空洞的出着神,殊不知自己也是泪流满面。

她以为萧暮雨哭,是因为生死无常,又怎知,萧暮雨哭得那般泣不成声,是因为傅寒声。

傅寒声曾和萧暮雨短暂相见。

他说,萧暮雨听。

也只能听着了,那个人生正在进行最后倒计时的男孩子,精神有些恍惚,戴着呼吸机,连话也说不出,却有眼泪从眼角倾泻而出。

那天,萧暮雨提笔,吃力歪斜的在纸页上写下了一行字:“不要伤害她,不要让她一个人…”

萧潇是一个结了冰的女人。

她可以为了萧暮雨不惧死亡,甚至早就做好了以死殉情的打算…他,傅寒声,有多忌惮萧暮雨,现如今就有多忌惮苏越。

那张纸被傅寒声撕碎了,随手洒了出去,在院灯照耀下宛如隆冬飞雪,细碎飘落。

他从未承诺过萧暮雨什么,也无需守诺。

这天晚上,醉酒人不仅仅只有一个萧潇,宁波醉了,温月华半醉半醒,庄伯微醺,唯有傅寒声和周曼文还算清醒。

也许,最为清醒的那个人只有傅寒声。

餐厅,萧潇手臂弯曲,伏在桌上睡着了,傅寒声走过去,手放在她肩上,凑近她轻声唤:“潇潇?”

她不应声,也不动。

傅寒声慢慢的直起腰,吩咐庄伯扶宁波回卧室休息,随后看了一眼周曼文,指了指温月华,周曼文已然了解,凑近温月华道:“太太,我扶你进屋睡觉吧!”

温月华站起来的时候,有些不稳,醉眼朦胧的扫了一眼睡过去的萧潇,脑子尚未转过弯来:“先扶潇潇。”

傅寒声接了话:“你睡吧,不是还有我吗?”

温月华恍然:“对,潇潇有履善…”

餐厅静了,傅寒声低头摸摸萧潇的脸,很烫,气息里有酒香,一颗烦躁的心忽然柔软起来。

抱她起身时,一支手机从她口袋里滑落出来,“啪嗒”一声砸落在地。

那手机,用得时间久了,坏毛病一大堆,不是今天无端死机,就是明天时间有误,但萧潇不换手机,傅寒声能猜得出来,那手机一定跟萧暮雨有关。

  如果觉得多年前她曾闯入他的城小说不错,请推荐给朋友欣赏。更多阅读推荐:云檀小说全集唐门新娘,女财阀的危险婚姻多年前她曾闯入他的城早安总统夫人挽不回的旧时光天才宝宝:总统爹地伤不起陆少的秘密恋人致命纠缠:总统大人请爱我重生33天,鬼后倾天下如果不遇江少陵丑颜:阿呆皇后, 点击左边的书名直接进入全文阅读。

上一章 回目录 下一章 (方向键翻页,回车键返回目录)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