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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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寒声原本想着顺其自然,不宜逼萧萧太急,但昨夜他在唐家道出“太太”两字,萧萧并不恼他,无疑是跟场合,跟处境有关。虽说程远行迹恶劣,但却误打误撞,成全了他的“择日可待”,倒也算是跨年夜的意外之获了。

有些迟疑,今天是2008年第一天,怎么说也要带萧萧回一趟傅家,老太太多日不联系,并不代表心气没消,可能是拉不下脸主动过来。

罢了,今日是1月1日,纵使中午不去,晚间也必定要回一趟傅宅,至于是午间还是晚间回去,这就要看萧萧何时能恢复体力了。

想到这里,傅寒声打开了卧室门,忍不住勾了唇。想要恢复体力,怕是比较难。

还未走近主卧室大床,傅寒声就听到了一阵手机铃声,念及萧萧还在睡,傅寒声步子快了一些,那是她的手机,傅寒声拿在手里时,就见萧萧拉高被子蒙在了头上。

这是不高兴了。

若是她意识清醒,会想到这是她的手机来电;若是她意识清醒,也就不会做出这种孩子气的小举动。

傅寒声心里软得很,扫了一眼来电显示,一边接通,一边迈步朝阳台走去。

“潇潇,新年快乐。我、谢雯、宛之,我们三个昨晚本来应该给你打电话的,但昨晚我们三个喝醉了,后来昏昏沉沉睡着了,就把这事给忘了,好在只是跨年夜,等过春节,一定不会忘。”是张婧,说到这里,傻呵呵的笑了笑,紧接着开口问:“你脚伤怎么样了?打算什么时候来学校?”

静默几秒,傅寒声不紧不慢的开了口:“不碍事,潇潇也睡着了。”

其实,傅先生是在想,得幸潇潇几位室友喝醉了,若是集体清醒打来新年祝福电话,岂非是搅了他的好兴致?

但他这么一出口,张婧除了在手机那端“啊”了一声之外,更是沉默多秒。

傅寒声?

“…傅,傅先生。”张婧竟有些小结巴。

“嗯?”手机里,男子声音低沉,是十分好听的。

张婧一扫之前直爽热情,带着拘谨:“潇潇呢?”

隔了片刻,张婧才听到傅寒声低缓的男声再次响起,他说:“在睡觉。”

张婧:“…”

上午九点多了,萧萧还在睡?她平时可是五点半就准时起床的人,今日…

黄宛之刷完牙拿着水杯走进来,就看见张婧拿着手机在发呆,脸颊更是红通通的,黄宛之把水杯放在书桌上,随口问张婧:“不是让你给潇潇打电话吗?打了吗?”

张婧一连回了三次短句——

“打了”、“潇潇在睡觉”、“傅寒声接的电话”。

黄宛之的反应很平淡,却滋生出了张婧的不满,她嘟着嘴道:“难道只有

tang我一个人在胡思乱想吗?”

黄宛之瞥了她一眼:“乱想什么?”

“潇潇平时不可能贪睡到这个时候,你说会不会是夜间运动过量…”说着,张婧终于舍得把手机放在了书桌上,双手捧着发烫的脸颊,脑海中浮想联翩,估计连细节都有了。

“…”黄宛之哑然,傅寒声和萧潇是夫妻,就算…那个,也很正常吧!但张婧此刻犯花痴很不正常。

花痴,再加上脑部幻想,这是一种病啊!

不知自己有病的张婧,絮絮叨叨的说着话:“神圣的第六感告诉我,当夜傅寒声绝对是欲求不满,可怜潇潇被榨得筋疲力尽,我可怜的潇潇,遇到难处也不知道说一声,这种事,我可以代劳的。”

黄宛之笑出声,直呼:“天啊,天啊!”

宿舍里出了这么一个不要脸的花痴精,黄宛之被逗乐的同时,毕竟有武术在身嘛,反倒是滋生出几分暴力的恶念来,真想拿起水杯,狠狠的砸一砸张婧的脑袋瓜子,不要脸,真是不要脸。

这时候,谢雯推开了宿舍门,手里提着三人的早餐,见两位舍友都在笑,也忍不住笑道:“怎么了这是?”

黄宛之笑的直不起腰,她搂着谢雯的肩膀道:“咱宿舍,有人在思~春,病得不轻,估计要送医。”

医生愿不愿意救,还是一个大难题,怕救不好,会砸了招牌。

阳台上,傅寒声手里握着的,是萧潇的手机。他侧转身,朝卧室大床上望了一眼,那里萧潇还在入睡,丝毫不知舍友适才来过电话。

傅寒声收回视线,目光落在了那支手机上,微微蹙眉,机身很破,那是萧暮雨送她的手机,她舍不得丢。

男子背影修长挺拔,握着手机,薄唇轻抿,他单手插在裤袋里,在阳台上站了一会儿,他告诉自己,只一眼,他看一眼就好。

他向来鄙视偷偷查看别人手机之人,但今天早晨,他却跟做贼一样,偷偷的翻看着妻子的手机通话录和短信留言。

通话记录:除了今天张婧打过一通之外,几乎没有记录。她删了。

短信:空白。她删了。

电话薄:周毅、华臻、罗立军、邢涛、谢雯、张婧、黄宛之、山水居座机电话、傅宅座机电话。

啧,傅寒声不看了。太谨慎了,实在是太谨慎了。有些号码,不在手机里登录,可是被她记在了心里?一如他耍手段哄她默背他的手机号码一般,她是否也默背了别人的手机号码?

返身回卧室,把手机丢在了桌上,傅寒声双手插着腰,站在床畔看着萧潇,发现了,他这是纯属找气受。

但这气并没有维持太久,至少在这天上午来得快,消失得也很快,他是没办法对她生气太久的,尤其是见她整个人都蒙在被子里,心里只有说不出的无奈,哪里还气得起来?

也不怕闷出毛病来。

萧潇醒来,是因为有一股力道把被子从她脸上掀开,因呼吸清爽,终于慵懒迷糊的睁开了眼眸,看到傅寒声,萧潇又要闭上眼睛时,却被他托起身体,“累?”

“累。”她被他抱坐在怀里,腰是疼的,腿也是疼的,傅寒声害人不浅。

始作俑者却在笑,不再迟疑,抱着她下床,径直朝更衣室走去:“我带你去泡温泉,身体可能会舒服一些。”

萧潇无意识呢喃:“我不想出去。”

“不出去,在后山小树林。”

萧潇脑子清醒了一些。没错,后山小树林那里有一处人工温泉。

“我自己去吧。”跟他在一起,她觉得不安全。

傅寒声瞥了她一眼:“在车里用力过于激烈,我腰也疼。”

“…”好吧,好吧,他想怎样就怎样,她说不过他。

最日常的日常,非一般的日常

山水居后山有一片小树林,树林深处有一处人工温泉,傅寒声第一次带萧潇来山水居时,曾对她说过这么一句话:“后山有一处人工温泉,改天我带你过去看看。”

傅寒声说这话时,是2007年8月初,一直拖延到2008年1月1日方才兑现。其实,倒也不是傅寒声贵人多忘事,萧萧若是在山水居晨跑,多是在后山一带活动,也曾多次在温泉池畔散过步,那风景她早已领略过,但在那里泡温泉,却是第一次。

她早说过,傅寒声是一个很会享受生活的人,从不在日常细节上亏待他自己,人工温泉附近还有一栋中型木屋,里面配有专门的更衣室、浴室、茶室和休息室岑。

前往后山,傅寒声有意让萧潇下地走走路,所以这一路上,他牵着她的手走得很慢。抵达木屋,曾瑜早就事先准备好了一切,备了一壶热茶,泡温泉必备用品,两套浴袍:黑色,是他的;白色,是她的。

傅寒声站在外间和曾瑜说话,萧潇听他似乎对曾瑜说:“中午我带太太回傅宅,不用备饭。”

曾瑜关门离开了,傅寒声走进茶室,接过萧潇递给他的茶,只听萧潇问:“中午要回傅宅看望老太太吗?”

傅寒声应了一声,喝茶润喉,随后放下杯子,拿着那套白色浴袍递给萧潇:“换上。”

“泳衣呢?”萧潇这么问还是很有必要的,待会脱掉浴袍,她总不能…

他微微笑着,笑得有些邪气:“这里只有我和你,不用穿泳衣。欢”

“那我不泡了。”萧潇直接把浴袍丢给他,她骨子里还是很传统的,不比自小在国外长大的他,露天赤~身泡温泉,她没办法接受。

“小古董。”

他拿着浴袍坐在她身边,伸手揉了揉她的黑发,半开玩笑道:“羞什么?你全身上下,我哪里没摸过,哪里没亲过,哪里没…”

“不许说。”萧潇生怕他说出更羞人的话语来,下意识捂住了他的嘴,见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萧潇声音慢了许多,她几乎是一字一字道:“我不许你再说了。”

到底是萧潇,就连偶尔嗔怒也能道出几分霸气来,媚而不俗,可谓是恰到好处。

傅寒声笑着点头,他不说那些羞人的话了,也不再逗妻子脸红尴尬。这是夫妻之间的小情趣,重在适当,但不能过度。

他再次把浴袍递给了她,萧潇沉默着接过,她低头看着,再开口时语气里多了几分叹息:“你希望我顺从你的意愿吗?”

“不,太顺从也不好。”他将她搂在怀里,亲密的贴着她的脸:“你是我妻子,我希望你有这层认知,这里是我们的家,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不管你穿衣服,或是不穿衣服,只有我一人能看。”

萧萧并不认同他的话,煞有其事道:“天在看,地在看,山在看,周围花草树木也在看,可不是你一人在看。”

“伶牙俐齿。”傅寒声轻笑出声,这话说得好,亦诗亦歌,脱离了尘世,带着几分琼瑶女主角独有的文气,倒也雅致。

最终,傅寒声退了一步,带着萧潇来到温泉池边,搂着她下水。

温泉有浊黄水,也有清澈如自来水,山水居人工温泉属于后一种。今天天气很好,空气虽说还有一些凉意,但很适合泡温泉。

泡温泉虽说可以消除疲劳,但也容易让人浑身无力。傅寒声搂着萧潇的腰身,背靠着温泉边缘,几乎没怎么说话,他那么淡定从容,呼吸平稳浅淡,倒衬得萧潇有些异常了。

萧潇全身放松,就那么静静的靠在他的怀里。这般放松的倚靠一个人,于她来说,是极为罕见的。伴随着日常相处,她越来越习惯他的存在,但她现在依靠的男人,合约到期,各自事成,早晚要面临分道扬镳,她又怎能放纵自己去习惯他?

这个男人,生来就是让人笑,让人哭的。有些尺寸,她拿捏不准,所以防患于未然很有必要。两年,也许不满两年,她就能…

“又在乱想什么?”他忽然出声,深幽的眼眸锁视着她,见温泉热度泡的她全身皮肤隐隐发红,心中悸动异常。

萧萧被温泉泡得有些头晕,倒是跟傅寒声说起了正事:“我下周一回学校上课。”

“嗯。”他对此事似是关注度不大,伸手按捏着她的颈项,力道不轻不重。一个强势霸道的男人,他出行在外总是被人众星拱月,但私下相处,却是另外一副温和家居面貌,若是别人,可能会受宠若惊,但萧潇却是隐隐焦乱。此刻更是气息微促,只因他搂着她,不仅吻上了她的唇,另一手更是游走在她的身体上…

这样很危险。

萧潇摸着他的脸,声息无奈虚弱:“我不愿意在这里和你野~合。”

昨夜车内欢喜已是极限,相较之下,那里好歹还有车门和车窗阻隔,况且又是在夜间,但现在却是真的光天化日之下了。

这话,她带了请求意味,只因她知道他这人有多一意孤行,又有多肆无忌惮和强势,他若真的不顾及

tang她的身体,想要在这里再尝试一次,她也不该感到意外,他能做的出来。

野~合?

傅寒声笑出声,出乎萧潇意料的是,他真的没有再碰他,只抱着她不言,也不语。

在这样环境里打野~战,的确会让他兴致盎然,但温泉水尚未高至38℃,不足以杀菌殆尽,存在着安全隐患,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他怎么可能会为了一己之欲,不顾及妻子身体一味索取呢?

看来,潇潇是把他想象成了一匹狼,而且还是一匹饿狼。

后来他抱她离开温泉池,回到木屋浴室冲洗,像这样的共浴倒是发生过几次,有时是浴缸,有时是淋浴。若是淋浴,她很少看他的身体,仍是会觉得尴尬,倒是他,光明正大的看,常常趁她心绪游移时,隔着水流与她接吻。

他今日没有,是温存,也是体贴。后来,他扯了一条浴巾包住她,轻轻的低叹一声:“你啊,真想把你包起来放在口袋里,若是能藏上一辈子才好。”

萧潇呼吸一窒,她迎上傅寒声深深的眼眸,突然沉默了下来,但心里有个地方却在隐隐发痛,他知不知道他这话能够斩杀女人的所有悲喜,一心一意的围着他打转?

这话,应该是心血来潮,无心之言吧?

他和她介于情感暧昧已是异数,又怎会滋生出男女情愫?

所以,是错觉吧!

回傅宅,傅寒声亲自开得车,途中专门路过老街,是萧潇的意思,老太太喜欢吃玫瑰糕,其中以老街玫瑰糕最为有名,味道香甜浓郁,

萧潇要解安全带下车时,傅寒声已先她一步下车:“我去。”

1月1日,店主生意实在是太好,买客攒动,争相排队购买新出炉的玫瑰糕,等傅寒声再回来,已是十几分钟之后了。

暖风吹过半开的车窗,卷来了老街独有的古旧气息,萧潇靠着副驾驶座有些昏昏欲睡,侧脸对着车窗,倒是睡眠质量很好。

一门之隔,一窗之距。

傅寒声站在副驾驶车门旁,眉眼柔和的看着萧潇,此刻现实安稳,岁月只待静好。就这样吧,不要改变,为了这一刻,他已期许了很多年。

一道车门关闭声响起,萧潇一下子就醒了过来,见傅寒声眸子里点缀着淡淡的笑意,她清了清嗓子,实在是太困了。

傅寒声把一纸袋玫瑰糕递给她,开始系安全带:“回傅宅吃完午饭接着睡。”

引擎发动,汽车缓缓驶离老街,萧潇取了

萧潇取了一块玫瑰糕,送到自己嘴边时,似是想起了什么,又改变了方向,把玫瑰糕送到了傅寒声的嘴边。

那人打着方向盘,眼眸深了些许,吃东西还能念着他,还真是受宠若惊。美意不能拂,傅寒声笑着咬了第一口玫瑰糕,玫瑰香气游走在唇齿间,花香芬芳。还未吃完,那块被他咬了一口的玫瑰糕再次送到了他的唇边,他无奈的笑,虽然喜欢妻子这般主动喂他,但是不是太频繁了一些?喜欢吃玫瑰糕的那个人是老太太,可不是他。

“乖,你自己慢慢吃,我还要开车呢!”

那日,阳光偷偷溜进汽车内,因缘邂逅了玫瑰糕,它们在一不小心间醉了情,就那么痴痴缠缠,说了一路的小情话。

孩子,他和她生命的延续

阳光今天很活跃,它在傅宅屋檐下优雅的散着步,一寸寸的移动着,不慌也不乱,颇有几分大家闺秀的婉约和大气。

抵达傅宅时,温月华正在屋檐下静静的看书,白猫慵懒的窝在椅子旁昏昏欲睡,远远看到傅寒声和萧潇,温月华已拿着书起了身,目光温暖,笑容平和。

这是一个拥有善意的老人,前来傅宅的一路上,萧潇还在猜测温月华近些日微妙的小情绪,她知道温月华对她有些不悦,但这份不悦跟她性情无关,而是跟她不顾惜身体有关,所以这份情绪即便是被温月华赋予在眉眼间,也是可以理解的。不仅理解,萧潇还应心存感恩岑。

若不关切,依温月华那样的性子,又怎会无端气恼?不管怎说,到底是把她当成了傅家一份子。她们是婆媳关系,婆媳傅宅再见,温月华言行间待萧潇如昔,客厅聊谈,温月华说:“这些日子,本该去山水居看你,但想到有履善在,我若是去了,你们反倒是不自在。”

有时候萧潇会觉得,温月华就像是这座傅宅大院,有着深沉的内涵和故事,同时也拥有着静美的姿容。一切恰到好处。她是极为喜欢这位老太太的。

傅家商界熟人多,虽说温月华多是在傅宅闭门不出,但圈子里发生了什么大事,通常都瞒不过她。傅寒声出手狠揍程远,这事温月华是知道的;有些同辈商友太太一大早就争相打来了电话,话题无非是围绕傅家履善和唐家阿妫,美其名曰是询问两人什么时候补办婚宴,若往深处说,是人人都在好奇,履善和阿妫究竟是怎么走到了一起。

温月华关注的焦点是——

初听履善在众目睽睽之下出手打人,温月华是又急又惊,她知道儿子宝贝萧潇,程远说话也确实是太出格,所以适当教训一下还是可以的,但如果是出手重,难免会危及声誉。

听说程远伤的很重,温月华作为长辈,理应出面打电话给程父,只不过她这边还没来得及拨电话过去,程父就把电话打了过来,并非是兴师问罪,而是代程远道歉。都是为人父母,深谈半小时,均是感慨怅然。好在程父看待此事豁达,履善出手还留有几分理智和分寸,若是像以前带着人堵着傅宗伟往死里揍,那才吓人呢欢!

若是寻常父母,或许会斥责儿子几句吧!但温月华没有,从见面到入席吃饭,她几乎没有提过程远的名字,只在席间吃饭时,半是调侃道:“履善身手是越发见好了。”

温月华在挖苦傅寒声,傅寒声听出来了,他只是有点好笑的看着母亲,修长的手指却落在了萧潇的腿上,他不轻不重的拍了两下,别以为他不知道,妻子在笑话他呢!就在老太太挖苦话语落地,他分明捕捉到了妻子眼睛里的那抹笑意。

太没良心了,她本是罪魁祸首,竟然还好意思笑他?

饭后傅家花园,老太太抱着家猫外出晒太阳,并让周曼文取几瓶新酿好的葡萄酒拿过来。她和傅寒声坐下来,一边品酒,一边散散的说着话,看在萧潇眼里,倒是有着说不出的闲淡。

当时,萧潇已在二楼卧室。吃罢饭,傅寒声就催她上楼休息:“我陪妈说说话,你先上楼休息,等睡醒了,我们再开车回去。”

还记得温月华当时笑得意味深长,萧潇觉得老太太可能是误会了,但…其实也没误会。

花园里,温月华看着儿子,开口说话直言不讳:“你和潇潇是怎么打算的?”

“嗯?”傅寒声不太明白母亲是什么意思。

温月华叹了一口气,干脆把话给挑明了:“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

“尽快。”说到这里,傅寒声笑了一下:“我比你还急,但这事急不得,要慢慢来。”

温月华扬起了眉梢:“我怎么不急?眨眼间这已经是2008年了,你以为你还是二十几岁的年轻小伙子吗?32岁,男人到了32岁,不知有多少人早已是儿女双全。还有我,再过几年我就60岁了,你说我能不急吗?”

“急,急。”傅寒声见母亲越说越激动,安抚母亲的同时,半开玩笑道:“温女士放宽心,我回去就和潇潇造人去。”

温月华扑哧一声笑了,没好气的拍打着儿子的肩,啐道:“去,不知羞。”

还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没结婚以前,温女士天天念叨着让他结婚,可真当他结婚了,却又开始念叨着赶紧生个孩子方便她含饴弄孙,他理解老人家的想法,但萧潇那边…

这时,温月华端正了语气,认真的看着傅寒声:“履善,妈就这么一个愿望,无非是希望能够在有生之年,帮你们带带孩子,这事你可不能不依我。”

“依,依。”

傅寒声抚着母亲的肩,无奈的笑:“都依你,行了吧?”

温月华自是很满意,先是拿眼神嗔了儿子一眼,这才笑着重审:“你知道就好,总之2008年潇潇一定要怀孕。”

傅寒声移开眸子笑了,还真是任重而道远。有关于怀孕这件事,他还

tang不曾和萧潇商量过,但每次床事发生和结束,他都没有做过任何避~孕措施,萧潇似乎也没有这方面的认知,所以顺其自然最好。

孩子。

他的生命里鲜少有得不到的东西,若说他对孩子有渴望,还不如说,他希望有一个孩子能成为他和萧潇生命的延续,那是他们共同的孩子,不管是男是女,他都喜欢。

她的心还在漂泊,还没有安放处,可一旦有了孩子,她的灵魂将会被束缚,那是与她有血缘关系的孩子,她怎能不生出牵绊和不舍?

孩子,刻不容缓。

萧潇很困,但回到傅宅休息,毕竟是存了几分不适,所以睡得并不沉。

也不知是什么时辰,只听到有短信声响起。手机在床头柜上放着,她伸手摸到,睡意朦胧的凑到眼前,那是一条彩信。

萧潇对数字向来敏感,只看一眼,她就认出了那是谁的手机号码。

是唐婉。

搞什么鬼?

萧潇打开彩信:那是一张照片,看背景,应该是在国外,周围高楼大厦林立,街道上尽是行色匆匆的外国人,唐婉穿着一袭米色长裙,手里捧着一束鲜花,挽着身旁的男人,笑的妩媚动人;那男人身形修长挺拔,穿黑色双排扣大衣,深色长裤,手工休闲皮鞋,他有清俊的五官,淡漠的眉眼,薄唇间带着一抹轻微的笑意…

那笑很熟悉,那人也很熟悉,除了傅寒声还能是谁?

萧潇无意识皱了眉,她觉得她无法继续躺下去了,她撑着坐起身,初醒,脑子一时有点懵,唐婉发这条彩信是什么意思?

唐婉是想告诉她:傅寒声曾经和她在一起过?

是这个意思吗?

萧潇表情还是平静的,但眼神却有些复杂,正兀自猜测着,又有一条彩信发了过来,发信人依然是唐婉。

萧潇这次没有马上打开彩信,而是靠着床头,闭目养神了几秒,或许她只是在调整她的情绪…

那条彩信她不该打开:背景应该是卧室,有男子穿着白衬衫、黑色长裤和一双家用男士拖鞋,他站在落地窗前抽烟,那背影可真是贵气迷人啊!有女子穿着性感的红色丝绸睡衣,卷发披散,赤脚站在男子身后,白皙的双臂环住男子的腰,美丽的脸颊贴着男子的背,笑容幸福。

萧潇呼吸沉了,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垂眸盯着那张照片,表情逆着光,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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