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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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波朝萧潇喊:“小嫂子,只给我哥欢呼,你也太偏心了吧?”

萧潇听了他的话,只笑不语。

傅寒声轻笑,远远的看着妻子,她就是这样的,看似漫不经心,但若是触动了她,想要带动她的情绪就会容易许多。

兄弟两人边打球边聊天,宁波感叹道:“哥,你结婚后,每天都守着小嫂子,完全没有自己的生活乐趣,难道你就不闷吗?”

“生活乐趣?”傅寒声投篮成功,双手插腰喘着气:“你嫂子不就是我的生活乐趣吗?不过现在生活乐趣里又增添了一项。”

“什么?”宁波好奇,弹跳投篮,成功。

傅寒声弯腰拿起一旁的矿泉水,一口气喝了半瓶。还能是什么?造人。

2月4日,立春,距离春节还有三天,庄颜回国。

那天,傅寒声和萧潇并未回傅宅,他和她去商场买年货,见有抽奖活动,他笑意溶溶的让她过去试试手气。

萧潇想拒绝:“我运气一向不好。”

听了她的话,他握着她的手,朝她的手心里吹了一口气:“我把我的好运气全都送给你,试试。”

什么好运气啊?

萧潇压根就没抽到什么好奖品,只有一卷卫生纸。他笑着接过那卷卫生纸,扫了一眼特等奖,搂着她就往商场走:“不要皱眉,也不要撅嘴,我买给你。”

他哄她,就像是在哄一个小孩子,他的小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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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写到这个点,今天只能更12000字,明天继续,尽量把今天的3000字补上。

年三十,他是家里的顶梁柱

2月2日深夜,傅宗伟去世。

2月4日中午,傅宗伟儿媳庄颜携女儿回国奔丧,直奔偏远小城。同时前往异地奔丧的还有宁波、傅姑姑傅安笛,以及她的丈夫宁承恩。

傅宗伟去世,傅家总要有人出面。

2月5日上午,傅宗伟下葬异地,荆山陵园傅家墓穴,未曾有他的安息地。那日,温月华拿着花洒浇花,轻轻的叹:“履善,人死如灯灭,纵使他生前做尽了坏事,但他这些年受尽了苦楚,现如今人又已经死了,难道还看不开吗?”

温月华说这话时,傅寒声置若罔闻,背着手欣赏庭院里的鲜花,似是没听到母亲的话。

萧潇在门廊处坐着,只远观,不参与矾。

庭院里,温月华种了许多茉莉花,傅寒声伸手摘了一朵茉莉花,抬手示意萧潇近前。把茉莉花递给她,笑着说:“闻闻。”

花色洁白,香气浓郁。傅寒声问她是否好闻,萧潇点头,好闻。

阳光下,萧潇穿着复古盘扣棉麻上衣,素色长裤,手里拿着一朵茉莉花,眼神沉静,宛如夜空中最安枕的星。

这样的人,这样的景落入傅寒声的眼中,他能想到的词汇,唯有“美好”。她是安静的人,不窥探,不好奇,在傅宗伟一事上,她用她独有的沉默和温软无声抚慰了他的不能言,而那首《恰似你的温柔》更是撞击了他的心脏。

2月5日深夜,傅寒声和萧潇睡得早,他这晚很安分,未曾碰她,因为翌日两人要早起。

2月6日,这天是大年三十。

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所有华人都知道,这是一个全家团圆的大日子。一年四季,不管家人分隔多远,势必会在这一天团聚在一起。

傅安笛、宁承恩、宁波,以及庄颜母女都将在这天上午回到C市,届时一起前往荆山陵园祭祖。

傅寒声对祭祖一事有计划,不宜同行,只能率先前往。凌晨三点,傅寒声叫醒了萧潇,拿着早已准备好的纸钱和鞭炮,一路开车前往荆山陵园。

最先去的地方是傅家墓园。此行只有两人,山水居上下几乎全员放假,大年初六才正式回归,傅寒声更是放了高彦和张海生的假,警卫也要过年,当老板的,不能那么苛刻。所以山水居,除了曾瑜之外,就只剩下两个值班看门警卫了。

荆山陵园,台阶一层层铺陈而上,傅寒声提着不少重物,萧潇要帮他分担,被他拒绝了:“会累。”

萧潇只能作罢。

天未亮,台阶两边虽有路灯照耀,但仍显昏暗,萧潇看不清楚路面,傅寒声提着东西腾不开手,就让她抓着他的外套衣摆上山。如此一来,就像是他带着她上山一般,负重程度可想而知。

他累,但不说,还不时的跟她说着话。

那是萧潇第一次随傅寒声走进傅家墓园。傅家祖辈都葬在这里,一一拜祭下来,着实费了不少时间。

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但祖辈墓碑前是要下跪的,傅寒声在每处墓碑前烧完纸,下跪磕头后,会对萧潇介绍,那是傅家的哪位长辈。萧潇也便跪下来磕头,这是中国传承几千年的亲孝风俗,不能省。

“这是我父亲,潇潇公公。”站在一处墓碑前,傅寒声用打趣的语气掩盖了心中的波动,他拍了拍父亲的墓碑,像兄弟打招呼,跟早已入土二十多年的父亲介绍萧潇:“她叫萧潇,你儿媳,是不是很漂亮?”

他这么一说,萧潇也不便在墓园之地表现出伤感来,跪在墓碑前给傅父磕了三个头,她说:“爸,我叫萧潇,新年快乐。”

傅寒声手搭在墓碑上,静静的看着她,眸子是柔和色,待她起身,弯腰帮她拍了拍长裤上沾染的尘土,提着余留下的纸钱和香烛:“走吧,去唐家墓园。”

唐家墓园,萧潇唯唐奎仁最亲,以往傅寒声通常都是唤唐奎仁“唐老”,但祭祖是不能这么叫的,唤了唐奎仁一声“外公”,荆山陵园祭祖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2003年清明节,我曾在唐家墓园入口处见过你,那年你17岁。”下山途中,傅寒声牵着萧潇的手,慢慢的往下走,也开启了有关于2003年的过往话题。

萧潇微愣,仅是看了他一眼,就移开了眸子,专注的看着路面。2003年清明节,傅寒声登山扫墓,若是看到她也很正常。

那天的记忆实在是太糟糕,就像今天前来唐家墓园祭祖,她刻意避开了当年父亲骨灰洒落处,她不愿她的情绪被破坏,所以听到傅寒声这么说,她只是“哦”了一声。

同样,这声“哦”,让傅寒声意识到,她不愿他提及那天,所以他紧了紧她的手,不说了。

离开荆山陵园是六点,已有曙光乍现,但天还未大亮。曾瑜已经准备好了早餐,两人在山水居吃过饭,便开始贴剪纸和对联。

贴对联的工作交给了傅寒声,萧潇只抱着对联和剪纸跟在他的身后。他站在梯子上,时不时的会询问她的意见:“贴偏了吗?”

tang萧潇站远了观看,然后近前告诉他或偏,或不偏,哪里需要调整…

除了山水居,两人又去了锦绣园。锦绣园的对联,傅寒声让萧潇自己贴,他在一旁指导着。还真是佩服极了娱乐记者的敬业度,大年三十还不闲着,一直追拍到了锦绣园。

过年了,傅寒声心情未受干扰,甚至还对追拍记者道了声:“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傅董,傅太。”记者受宠若惊。

傅寒声平时对娱记不亲和,但也不冷淡,如今却是略有亲善,这跟萧潇有关,怎么写他倒是无所谓的,但涉及萧潇,就又另当别论了。笔杆子在娱记手中,所以关系处的太僵持也不好。

他把一切都安排的很妥帖,若是平凡夫妻,萧潇相信他就是家里的顶梁柱,如今也是一样的。他在大年三十这天,不仅顾虑到了傅家族员,也念及了萧靖轩。

这就是他为什么要在凌晨三点就起床祭祖的原因,因为在C市祭祖、贴完对联之后,他预备带萧潇乘机飞回南京。

对此,萧潇全然不知情。

“大年三十祭祖,这是礼数,纵使你嫁我,也不能荒废了规矩。”他说这话时,是在高速公路上,目的地直奔机场。

萧潇还能说什么吗?她曲着手肘架在了车窗上,感受着温润亲和的风,嘴角笑容淡然。

——生活啊,如今看你,也不尽然只有晦涩。

抵达南京,还不到中午时间段,乘坐出租车前往墓园。

墓园鞭炮声不绝于耳,在上空萦绕回荡。墓碑上,萧靖轩静静的看着傅寒声和萧潇,傅寒声放了鞭炮,再然后跪在萧靖轩的墓碑前磕了三个头,他叫了一声“爸”,他说他会好好待萧潇。

这是一个男人最朴实的话语,没有那么多花哨的言语,却让萧潇红了眼。

萧暮雨的墓碑设立在萧靖轩的旁边,傅寒声没有过去,他拍了拍萧潇的肩膀:“我去打个电话。”

南京那天天气不太好,不似C市有阳光,快到中午时间段,所以墓园除了鞭炮声之外,略显空旷。傅寒声走的慢,他背对着萧潇打了一通电话到傅宅,是宁波接的电话,傅宅一片欢声笑语。

宁波说他们都到家了,询问傅寒声在哪儿?

傅寒声跟他浅聊了几句,让他唤老太太过来接电话,温月华说:“午饭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什么时候回来?”

老太太还不知他和萧潇并不在C市。

“我和潇潇在南京,中午回不去。”他让温月华不要等他们,并说下午乘机回C市,晚上他会带萧潇一起回傅宅用餐。

温月华在电话那端嘀咕了一句:“怎么回南京了?”

傅寒声沉默了片刻,语气轻淡:“妈,大年三十,傅家香火旺盛,唯有南京萧家无人拜祭,潇潇心里会是什么滋味?”

傅寒声轻轻叹了一口气,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看着周围遍布的墓碑,那上面是一张张模糊的脸,有多少人,未曾好好享受生活,便已猝然离去?

大年三十,这个亿万富翁,他握着手机,瞳孔微微收缩,无端恐惧。他和所有世人一样,最惧怕的唯有死亡和失去。

有一种凝望,叫微微一笑【4000】

2007年春末,傅寒声和萧潇签订了两年婚约协议。

2007年盛夏,萧暮雨去世前一个月。

南京医院,萧潇离开病房打水,当时萧潇电话在响。手机在萧潇的双肩背包里放着,萧暮雨翻找手机时,被他看到了那份婚期协议。

萧暮雨在萧潇手机里找到了周毅的电话。周毅,萧暮雨当然知道那个人是谁,傅寒声的得力助手,一个叫周毅,另外一个叫华臻,这是金融圈众所周知的事。

一通电话打给周毅,萧暮雨说:“我想见见傅先生。”

傅寒声当时在国外,他是在某天凌晨走进病房的。那是傅寒声和萧暮雨第一次正式见面,也是最后一次见面矾。

萧暮雨几日前病重,戴着呼吸机,连话也说不出。所以,傅寒声在窗前说话,萧暮雨躺在床上聆听。

傅寒声知道萧暮雨在想什么,也知道他在惧怕什么,所以他引用了柏拉图的话:我以为小鸟飞不过沧海,是因为小鸟没有飞过沧海的勇气,十年以后我才发现,不是小鸟飞不过去,而是沧海的那一头,早已没有了等待。

他问萧暮雨:“这种无望,你懂么?”

“你安心走吧,只要她翅膀还在,我在沧海那头等她。”这是傅寒声对萧暮雨说的最后一句话。

那日,萧暮雨提笔,在纸页上吃力的写了这么一行字:“不要伤害她,不要让她一个人…”

2008年2月6日,这里是南京,是萧家父子的安息地。萧暮雨墓碑前,傅寒声没有逗留,已亡者占据妻子心头,他无法坦然处之,他怎能逗留?若是妻子面临墓碑难过,他…也该难过了,所以他避开了。

况且,有他在,她或许会不自在吧?

萧潇走过来时,就看到傅寒声坐在墓园台阶上,旁边散落着一些枯枝,他捡了一根细细的枯枝,一截一截的折断…

萧潇看着他的背影,看着他乌黑的发,心里湿漉漉的,仿佛滋生出了无数的海草,轻轻的撩拨着她的心。

此刻,他不是首富傅寒声,只是一个男子,一个无声给予她温暖的男子。

“地上不脏吗?”

她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他回头看她,眸子深邃,嘴角慢慢的浮上了一抹微笑,站起身的时候,顺手拍了拍身后的灰尘,他以为她还要再待上一会儿,所以才会寻地方坐下来歇歇。

祭拜完了吗?

傅寒声垂眸看了一眼腕表时间,中午11:30左右,开口问萧潇:“还有要祭拜的长辈吗?”

还有一位,也就是莫老太太。

坐车赶到郊区,莫老太太的墓碑前,还有一些纸钱被风熄灭火焰,尚未烧完。萧潇泛下心头疑惑,难道是苏越?他曾在几日前给她打过电话,说他会和苏父一起前往南京,所以还是很有可能的。

萧潇蹲在墓碑前,把纸钱点燃。傅寒声站在一旁,是一个涵养极好的人,一路上并不追问墓碑主人是谁,他唯一能做的只是陪伴和等待。

出租车在山坡下等着,回市区的途中,车载广播正在播报除夕跨年晚会外露节目单,猜测将会出现哪些明星…

车里,他始终都握着她的手,偶尔会问她是否饿了?

2007年的时候,萧潇天地一片灰暗,她那时候不曾知道,在她至亲去世后,还会有一个男人,如此关心她的衣食住行。

暮雨去世后,每次回南京,她都会觉得很冷,很空。但此刻,她的心是安静的,他就在她身旁,仿佛能承载她所有的喜悲。

萧潇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一种缘?

在南京吃得午饭,点了几道菜,一上午跑了太多地方,两人都饿坏了。吃罢饭,他把餐巾递给她,前去柜台结账:“你呀,如果每次都能吃这么多,我也不至于发愁了。”

萧潇回头扫了一眼饭桌,好几个盘子都快见底了,今天确实是吃多了。若是每天都这么吃的话,不成,会吃成胖猪的。

机票是之前就订好的,时间还很宽裕,两人并不急着前去机场,傅寒声提议坐公交车去萧潇大学里转一转。

“在C市,还没坐够公交车吗?”萧潇投了硬币,和他一前一后上了车。

这是玩笑话。他在C市,曾陪她数次坐过公交车,他在本市名声很响,如今在南京倒是很难有这么自在的时刻。

找座位坐下,他摸了摸她的头,黑色的眸瞳里带着温润的光:“不一样,这里是南京。”

南京公交车,不再是一前一后的车座距离,她不再看不到他的身影,他在2008年终于如愿以偿坐在了她的身边,同她一起看南京的风景。

庆幸,庆幸他在2007年把她带到了身边。否则,有些遗憾,将会刻在心里一辈子。

公交车、南京街道、大学校园,俊雅不凡的男人和美丽安静的女人,慢步行走时,纵使有人不识他们是谁,但在来来往往的行人眼里,他们

tang无疑是一道最独特的风景线。

学校放假,校园里几乎没有什么人,萧潇一边和傅寒声讲解着校园景致,一边和他沿着学校散着步。他背着手,耐心的聆听着,嘴角笑意自始至终都未曾消散。

走到教学楼前,萧潇伸手拽住了傅寒声的手臂,指着一处台阶道:“我曾在那里摔倒过,当时正下课,脚下一滑,当着众人的面,直接摔倒在地。”

傅寒声扫了一眼台阶,还挺高,短暂沉默后,他问:“受伤了吗?”

他回忆萧潇身上是否还有其它伤疤处。萧潇身体曲线,他是再清楚不过了,除了右臂伤疤,身上倒也没有其它的疤痕,看来当时摔得并不严重。

“没有受伤。”她说着,低头笑了笑:“就是摔得有点疼。大庭广众之下摔了一跤,挺不好意思的。”

是女孩子的心理。爱面子,倒也是人之常情。

傅寒声嘴角有笑意,但心里却是“唉”了一声,萧潇平时走路不看脚下,平衡力也不好,不是一般的多灾多难。

下午乘坐飞机回C市,傅寒声带萧潇在书店里一人买了一本书。结账的时候,傅寒声扫了一眼萧潇手里的书籍,是一本投资金融类的书籍。

专业书籍,只要萧潇不觉枯燥就好。

上了飞机,傅寒声没想到,萧潇也没想到,竟在飞机上意外邂逅了方之涵。

方之涵见到两人,先是意外,再后却是忍不住笑了,她说这是缘分。

确实是有缘。

方之涵说她回南京是为了祭祖…起飞在即,不宜长时间交谈,傅寒声带着萧潇寻座。靠窗位置,南京那日阳光灰蒙蒙的,但抵达机场后,太阳却出来了,穿过舷窗洒落在书本上,就连纸张也变得温软起来。

傅寒声坐在她身旁翻看着书籍,他的手指很好看,阳光落在他的手背上,左手无名指婚戒简约,被阳光照得明晃晃的,令人睁不开眼睛。

萧潇下意识摸了摸颈部,那枚女款婚戒一直挂在她的脖子上,似是成了一种习惯,就连洗澡也不曾被她摘下过,但那婚戒是何模样,她却从未认真的打量过。

这么想着,空姐走了过来,递了一张纸条给傅寒声:“傅先生,有位方女士让我把这张纸条交给您。”

方女士?方之涵。

方之涵在纸条上写着:“傅董,可以和您换一下位置吗?邻座男人借机搭讪,不堪其扰。”

傅寒声回头看了一眼方之涵,方之涵坐在走廊旁,触及傅寒声的视线,无奈的耸了耸肩。傅寒声收回视线的同时,也合上了杂志,问萧潇:“和方董坐在一起,没问题吗?”

那纸条萧潇也看到了,她点点头。

傅寒声紧了紧她的手,松开时,起身离座。片刻后,方之涵坐在了萧潇的身边,抱歉微笑:“我这么不识眼力劲,分开你和傅董,潇潇可别怪我。”

“不会。”萧潇合上了书,方之涵在她身旁坐着,毕竟是长辈,萧潇不宜因为看书,冷落了她。

飞机起飞,航程不算太远,预计黄昏就能抵达C市。方之涵同萧潇闲聊,萧潇这才知道,方之涵是回南京拜祭亡父和亡母。

说起过年,方之涵略显落寞,苦涩一笑:“我在南京早已没有亲人。原本还有一位继母,但多年不联系,再回国却得知继母早已在很多年前就去世了。这些年来,春节于我来说,一直是一个人,所以这节怎么过,都是一样的。”

兴是“继母”这个词太敏感,又加上前不久,萧潇刚从刘院长那里“温习”完莫老太太的“继母”身份,所以多看了方之涵一眼。那一眼,并没有太多的意味,只是下意识罢了。

方之涵跟萧潇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萧潇应声的同时,透过座椅回头去看傅寒声,他正在看书,恰逢抬眸,目光就那么直直的对上了萧潇。

2月6日,飞机航班由南京飞往C市。机舱里,傅寒声和萧潇四目相对,恰到好处的五官轮廓异常柔和,嘴角带着暖暖笑意。

萧潇也在笑,笑意清浅。

和傅寒声一样,方之涵把车停在了机场。机场告别,方之涵握住傅寒声的手:“我欠傅董一个人情,过年期间如果电话邀请傅董外出吃饭,还请傅董能够赏脸。”

“客气。”傅寒声微笑。

离开机场,直奔傅宅。下飞机后,老太太已经接连打了好几通未接来电,大概是打不通,所以才会发了几条短信过来。

——在飞机上吗?

——什么时候到家?

——抵达C市,请致电。

温月华用了“请”这个词,可见是有些恼和生气的。萧潇想,今天是团聚的大日子,或许傅寒声带她回南京,老太太心里是不高兴的…

她这么想着,他似是窥探到了她的心思,一手握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握住了她的手,似是无意,实则有心抚慰:“人一上年纪,难免会有

些缠人。”

萧潇反握住了他的手,不说话了。

回到傅宅,庄伯已经在门前久候多时,笑眯眯的走上前,帮萧潇打开了后车门:“总算是回来了。”

旁边花园里传来了一阵欢声笑语,傅寒声牵着萧潇走了几步,萧潇循声望去,就见花园秋千处,有一个长相漂亮的小女孩正坐在秋千上荡秋千,宁波在她身后轻轻推着,不时叮嘱她要小心。

秋千在空中荡漾着,小女孩高兴的咯咯直乐,中英文混杂,大意无非是:“小叔叔,再高,再高…”

小女孩年纪在七、八岁左右,萧潇疑惑她的身份,眼神望向傅寒声,傅寒声正欲说话时,就听小女孩惊喜尖叫道:“叔叔——”

花园里,小女孩眼尖看到了傅寒声,激动的让宁波抓紧秋千绳,嚷嚷着要下来。

兴是那声“叔叔”声音太大,一时间鱼贯有人走出了主宅。此时,小女孩已经像个小蝴蝶一样朝傅寒声跑了过来,他弯腰抱起小女孩的时候,萧潇越过傅寒声看到了一对中年夫妻,应该是傅安笛和宁承恩了,还有…

一道纤细的身影站立在主宅廊檐下,脸部轮廓姣好,很美丽,目光对上萧潇时,微笑点头。

哦,这位女子,应该就是庄颜了,而这个小女孩,可不就是庄颜和傅宜乔的女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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