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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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潇在床上坐了一会儿,然后开始裟裟的穿衣服,谢雯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潇潇,还没睡啊?”

“嗯。”

谢雯以为萧潇是起夜去洗手间,也就闭上了眼睛,很快就入睡了。

萧潇穿好衣服下床,他似是在手机那端听到了动静,轻声道:“别下楼,你站在阳台上,我看你一眼就走。”

萧潇折返身,朝宿舍阳台走去。

暗黑的夜,萧潇把阳台上的灯“啪嗒”一声打开了,光线刺目,灯光洒了她一身,集圣洁和冷清于一身,仿佛多年前徐誉默默喜欢的那个小姑娘,活在阴暗里,却从未对生活放弃过希望。

徐誉站在宿舍楼下,仰脸望着她,他对着手机说:“阿妫,我明天要结婚了,你送我一句祝福吧!”

祝福的话,萧潇说不出,她对徐誉道:“我在你面前,还不曾心无城府的笑过。徐誉,我对你笑一次吧!”

徐誉直直的看着萧潇,楼上楼下,他在乍寒乍伤的11月中旬,邂逅了一朵肆意绽放的温情花朵,它雕刻在徐誉的眼睛里,安睡在徐誉潮湿的心窝里。

楼下,徐誉轻轻的笑了,他挂断了手机,转身离去的时候,他越笑越难过,路灯照在他的脸上,似是窥探到了什么隐秘一般,刹那间仓惶躲闪。

那是眼泪。

徐誉哭了。

傅寒声,他的气色不太好

徐誉结婚前一晚来C大找萧潇,无人知晓,周毅之前派往C大暗中保护萧潇的两名警卫,经过上次“爱心早餐”事件被逐层痛斥之后,早已不敢过分关注萧潇平时跟什么人有所往来,只关注她的安全问题,每晚看到她回宿舍,方才松口气离开。

苏越也好,徐誉也罢,周毅尽数不知,事实上他很忙,每天奔波在山水居和博达之间,代替傅寒声,向博达高层不时转达收购和兼并计划,每天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来。

对于萧潇来说,自从11月10日,傅寒声和她共乘公交,把她送到学校后,就好像消失了一样,萧潇曾给他打过电话,手机畅通无阻,却无人接听。

后来,他给她回了一条短信:“有事?”

短短两个字,却让萧潇意识到,这通电话她本不该打,手指轻动,回了两个字过去:“没事。”

隔了很久,那人又发了一个字过来:“忙。”

那他忙吧!

萧潇没有再给他打电话,仅是每天晚上发一条平安短信给他,有时他会回复:“收到。”、“多阴雨,出行带伞。”、“晚上盖好被子,别感冒了。”

他的短信条数并不多,回复时间快慢不一,但短信内容全都是他的风格,简洁明了,连过多的标点符号和废话也没有。

若非还有短信往来,完全可以用“销声匿迹”来形容傅寒声了。

11月15日是徐誉和唐婉的结婚日,纪薇薇所在的律师事务所也是被邀请方之一,唐氏邀请,纪薇薇不能不出席。

不过她并不着急唐。

律师师事务所,纪薇薇整理完委托人资料,她低头查看了一下腕表时间,11点左右,时间还早。她给自己冲了杯咖啡,等她站在落地窗前喝完,心知不能再耽搁,于是拿起手提包,先去洗手间补了补妆,这才打车离开。

两天前,纪薇薇去见委托人,路上纪薇薇座驾跟其他车辆发生了一点小摩擦,至今还在4S店里放着,寻思着今天参加完婚宴,也该抽时间把汽车开回来。

每天来回打车办事,确实不方便。

纪薇薇把时间卡得很好,出租车在12点准时抵达婚宴场地,她以为她拖到这个时间段已是最晚的那一个,不曾想竟有人比她还要晚。

两辆全黑座驾驶来,排场不算太大,但出来的人足以让婚宴工作人员面带微笑跑过来了,纪薇薇略感好奇,朝走出来的人看了一眼。哦,难怪。

其中一辆座驾里,先是走出来两个人,其中一人是高彦,另一人是周毅,周毅下车后又打开了后车门,紧接着后面那辆车里下来三位西装革履的博达高层。

身为C市三巨头,唐家适逢大喜,这种场合自是少不了傅寒声。

看见傅寒声,纪薇薇不意外,令她略感意外的是,傅寒声是被周毅扶着下车的,但仅有一瞬,傅寒声在后车门位置站了几秒,这才迈步朝婚宴内场走去。

纪薇薇很难用言词来形容傅寒声,她跟他打过交道,见识过他对待钉子户的雷霆手段,这个集财富和权势于一身的富商,身上有着理所当然的霸气。比如说钉子户刘坡,刘坡的猖狂在博达的蔑视下最终功败垂成,惨淡收场,为傅寒声做事的人,大都有几把狠刷子,解决门路偏残酷,旁人最好还是冷眼旁观,若想干预,怕是祸及己身。

既是结婚,主角自然是徐誉和唐婉。

婚宴场地,处处可见金融富商,各界名流,就连空气里也沾染了几分客套和寒暄,徐誉和唐婉跟客人碰杯浅谈时,一侧人潮明显出现了异常***动。

有客人正跟唐婉说着话,唐婉出奇的沉默,徐誉转脸看着唐婉,嘴角带着面具一般的微笑,开口叫她“婉婉”,奈何唐婉没反应,她的注意力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给牵引着,以至于“眸不由己”。

谈话默契终止,周围商人眸光落在同一处。

C市难得晴朗天,婚宴场地设在青草坪上,一群人正迈步朝这边走来,脚步声落在红毯或是草地上,几乎未闻声息。

走在人群最前面的男子,身形挺拔修长,一身黑色正装雅贵孤傲,但凡他出席的场所,必定被人簇拥围绕,犹如众星拱月一般。

宴会场,或男或女,视线全都望着他,他的确有这样的魔力和魅力。

唐婉也在看他。

明明离得那么远,但他的面容却在她的眼眸里异常清晰,她颤动了,那是一种来自心灵的颤动,随着他朝她一步步走近,她难过颤抖的想落泪。

真想当着所有宾客的面,再也不顾名媛形象,抱着他大哭一场。

若他此刻对她说:“婉婉,不要结婚。”

只要他一句话,她哪怕自此别人唾弃议论余生,她也会遵从他的意愿。多么可悲,女人最向往的结婚日,她站在她丈夫的身边,眸光忽浅忽深的凝望着她此生最爱,也是她最恨的男人,不期然想起:多年前,男子站在花树下,眉目轮廓清晰,就连抿起的唇似乎也带着一种莫

tang名的吸引力,他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不问她,反倒问起了唐二爷:“二爷千金?”

她至今还记得他问话的姿容,表情平淡,语气颇为漫不经心,眼眸里蕴着浅浅的微光。

她从未那么痴迷的喜欢过谁,傅寒声是第一人。

那天,隔着两三步远,她仰头望着他,那样的眼神观摩,如同是在看她心目中供奉的遥不可及。

徐誉也在看傅寒声。

拥有这样的长相和气势,在C市很难再找到第二人,将唐婉的表情尽收眼底,徐誉嘴角笑容不变,抿了口红酒,适时压下心头那抹冷嘲。

9月某天深夜,有商人在酒吧喝酒,遇见酒吧买醉的唐婉,于是给唐二爷打了电话,当时徐誉正和唐家几位股东谈公事。唐二爷接到电话后,也有意让徐誉多和唐婉私底下培养感情,便托他去酒吧接唐婉回家。

徐誉在酒吧扑了个空,然后开车去了唐婉寓所,适逢她匆匆出门。那晚,徐誉开车尾随,从深夜到凌晨,徐誉一直守在盛世公馆楼下,他在凌晨时分,看见了傅寒声,也看见了站在阳台上目送傅寒声离开的唐婉。

唐家人都知道,唐婉心里藏着一个人,至于那人是谁,说法众多,没想到竟是傅寒声。

作为他的妻子,唐婉举止有些失常了。

无需徐誉提醒,唐二爷在一旁见了,唯恐女儿作出丢人举动来,唐二爷笑容不变,眼神却是冷的,附在唐婉耳边,旁人只以为父女两人正在说悄悄话,谁又知…

“唐婉,管好你的眼睛。”隐含警告。

唐婉蓦然一惊,堪堪回神。

唐二爷心里自是恨透了傅寒声,多年前他倒贴女儿不成,临了反倒被傅寒声摆了一道,怎不生气?但商场见了,毕竟要面带三分笑,如同今日。

博达高层悉数黑色西装,跟随傅寒声一路走来,气势逼人。

傅寒声尚未走近,唐二爷立刻爽朗一笑,手臂高扬,更是快步走到了傅寒声面前,伸出手道:“傅董,贵客出席,有失远迎,失礼,失礼…”

言罢,另一手朝后辈潇洒一挥:“阿誉,婉婉,还不赶快过来跟傅董打声招呼?”

徐誉搂着唐婉的腰走了过来,伸出手道:“傅董能够在百忙之中出席婚宴,整个婚宴场无疑是蓬荜生辉。”

“大喜事,我理应过来讨杯喜酒喝。”傅寒声伸手回握徐誉,声音低沉偏暗哑,不似往日清冽冰泉,眉眼间隐有倦色。

气色不太好。

“傅董,招呼不周,还望海涵。”说话的人是唐婉。

傅寒声循声望去,眸光划过唐婉,神情并无异常,他伸出手:“恭喜,徐太太。”

一句话,足以将唐婉一颗心绞杀的血肉模糊。

她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伸手回握的时候,手甚至是颤抖的,别人看不出,但她知道,傅寒声能感受到。

握手只有一秒,傅寒声正欲撤手,唐婉也不知道哪来的冲动,竟紧紧的握住他的手不放。

别人对此是看不出端倪的,只道是握手稍长,能看出来的只有知情人。

傅寒声笑意深浓,但眼神里却淬着细碎的冰棱,那冰棱只给唐婉一人看,手指猝然使力,唐婉吃痛松手,眨眼间已被傅寒声小幅度的甩开了手。

唐婉面色煞白。

此时,徐书赫闻听傅寒声来了,也找了过来,打过招呼后,递给了傅寒声一支烟。

傅寒声把烟放在唇边,身后下属已拿着打火机点火上前,傅寒声低头点烟,抬起眸子的时候,稍稍扫了一眼唐婉。

那一眼,唐婉看到了,是恼怒。

婚宴场,他是最佳男主角【4000】

2007年11月15日,唐家婚宴盛大,婚礼焦点本该是徐誉和唐婉,但媒体却把大半焦点集中在了傅寒声和江安琪身上,试图在镜头记录下捕捉到头条新闻。

婚宴主角是唐婉,江安琪无意夺其锋芒,所以在参加婚宴之前,刻意挑了一袭裸色长裙,首饰简约,只能说她这样的打扮,身处宾客之中,非但没有减分,反而增分不少。

“心机还真不是一般的深。”有女宾客使用如刀言语,试图压下心头冒起的那抹嫉妒和艳羡僳。

确实该艳羡。

那袭裸色长裙勾勒出江安琪曼妙的身材曲线,任谁看了第一眼,都会忍不住再看上第二眼。

最近江安琪很火,前不久电视台推出新节目,江安琪担任主持人,节目开播后,收视率一直持续攀升,连续两周居高不下,所以近来不仅江安琪成为了C市话题人物,就连节目赞助商博达也在转瞬间成为众人议论焦点。

既是议论,有关于傅寒声和江安琪扑朔迷离的绯闻恋情,自是首当其冲。

“江安琪”三个字,不仅仅意味着她的身份是知名主持人,这个名字的背后,还代表着强而有力的靠山,那个靠山扶持江安琪在主持界一路畅通无阻,声名远扬,风光无限。这件事,C市市民皆知。

她是傅寒声的绯闻女友,不管私底下两人是否在一起,或是在一起过,有一点是毋庸置疑的,那便是:今时今日,江安琪能取得如此成就和地位,是傅寒声给的克。

喜宴场,侍者托着酒水熟练的在宾客间来回穿梭,婚庆音乐融进11月的空气里,满场花香醉人。

如果简称这场婚宴是“锦帛”的话,那么女宾就是“锦帛”上悄然绽放的娇艳花。

只是,众人只看到鲜花耀眼,却都不曾意识到:不管是唐婉、江安琪,还是唐伊诺,视线全都会不由自主的围着傅寒声打转。

也许真正的主角从来都不是女人,只有一个叫傅寒声的男人。

当唐婉维持妻子本职,挽着徐誉手臂,一圈圈敬酒,和各位商界名流打招呼,向傅寒声敬酒时,最刺骨的伤害是,他把酒喝了,却是看也不看唐婉一眼。

唐婉握住高脚酒杯外壁,手指力道一寸寸收紧。

唐二爷不放心女儿,一直在旁抿唇看着,待唐婉陪着徐誉酒过一巡,终于找了个机会把女儿带进了新娘休息室。

唐二爷背着光,脸庞略显阴郁,但今日是唐婉结婚日,也心知她情绪不好,所以压下火气,轻声叹道:“婉婉,他视你如无物,难道你都看不出来吗?”

“我一定很差劲吧?”唐婉坐在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精致的妆容,愣愣出神了好一会儿,方才再次开口:“他对江安琪偶尔还会流露出温情,却吝啬把温情分一点给我,哪怕一滴也没有,我跟在他身边有几年了,他若是给过我美好的回忆,也不至于让我如此不甘和难堪,但他什么也没给我。我是你女儿,是唐家千金,可我在他面前从未发过大小姐脾气,因为他不喜欢,我以前多骄傲啊!可几年下来,我在他面前早已失去了原本的自己,我是为了什么?还不是希望他能喜欢我。可是有什么办法呢?纵使我把心掏出来放在他面前,他怕是也不会多看上一眼吧!”

话到这里,已有自嘲之意。

唐二爷皱了眉,儿女情长能当饭吃吗?

这话他没说,而是拍着唐婉的肩膀道:“婉婉,当初是爸爸鬼迷心窍了,不该让你招惹他。傅宗伟是他大伯,看着他长大,按理说应是知根知底,谁又能想到,最不看好的傅寒声有朝一日竟会取而代之,没有人能抓住他的真实心思,就连傅宗伟也不是他的对手,更何况是对他了解不深的你和我。”

唐婉摸了摸自己的脸,扯唇笑了一下:“或许是我不够美,所以不足以打动他。”

闻言,唐二爷叹了一口气,心里竟涌出一股难言的失望来,唐婉在遇到傅寒声之前,一直自信傲然,但爱情和求而不得,竟让她的眼界变得如此庸俗平凡,唐二爷怎不怅然?

“婉婉,你错了。傅寒声身边从不缺美女,他要的从来都不是绝色仙女,而是…”唐二爷欲言又止,不是话语难以启口,而是傅寒声想要什么,他又怎知?

“是什么?”

唐二爷说不出来,叹声道:“这就要问傅寒声本人了。”一个男人若是不把女人放在眼里,通常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他心里已有别人,但却因为种种原因没有在一起,所以再遇其她女人,无非是生活增色剂,颜色由谁来涂抹都是一样的;另外一种可能是,他还没有遇到那个对的人,所以正在等待。

唐婉沉默了。

有些话,唐二爷不宜说得太深,女人一旦抛开情爱纠葛,只会让她在事业上无往不利。唐婉在事业上有能力,他需要她振作起来,帮他一起开拓唐氏新版图,所以他点到即止,见她陷入深思中,唐二爷拍了拍她的肩离开了。

唐婉是聪明人,她会想通的。

当江安琪陪着电台领导和几位广告商觥筹交错时,傅寒声正在不远处和几位商人浅声交谈,其实未见他说话,音乐声有时会掩盖对方声音,这时候他会礼貌倾身,听完后露出一抹笑容来。

那笑很淡。

有那么一瞬间,江安琪失神了,因为他嘴角那抹漫不经心的微笑,心里被尘埃掩埋的痛觉再次蠢蠢欲动,她在惊痛间仓惶垂眸,试图掩饰异常。

她知道今日到场媒体,有大半焦点都凝聚在她和傅寒声身上,人人都以为两人是情侣,又怎知她从不是他的女朋友,只是他“施予声名和地位的人”;人人都想看到两人在婚宴上有所互动往来,又怎知私底下两人多时未有往来。

其实,若是想要再火一把,她完全可以厚着脸皮走到他面前,无需作出亲昵之举,只要站着他身旁说上哪怕一句话,都足以让她成为八卦头刊女主角,但她不能,也不敢。

傅寒声若是动脾气,她承受不起。

当唐伊诺跟随父母一起走到傅寒声身边敬酒时,太阳光温存的打落在傅寒声的身上,他有坚毅的面容,就连喝酒动作,都让人觉得无比性感撩人。

阳光下,男子下巴完美,微微抬起喝酒,喉结滑动间,唐伊诺视线竟跟着他的喉结直打转,不知为何,脸竟隐隐发烧。

傅寒声警觉度很多,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目光掠向唐伊诺,唐伊诺连忙低头,用笑容掩饰了那份失措和尴尬。

浅聊数语,大人交流,唐伊诺也插不上话,这时候纵使允诺唐伊诺加入谈话声里,想必她也会因为激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兴是应酬较多,傅寒声隐有倦容,就连声音也带着几分魅惑人心的沙哑。不,也许该称之为慵懒,听他说话也是一种享受,但他今日话语并不多。

最后,唐瑛对徐书赫悄声道:“别怠慢了其他客人,你先带伊诺过去敬酒,我和傅董再聊两句。”

徐书赫带唐伊诺离开了,敬酒间隙,唐伊诺目光朝不远处望去,那里傅寒声正在和母亲唐瑛说着话,徐书赫顺着女儿的视线望过去,又回眸看了看女儿,不动声色的笑了笑:“看傅寒声?”

唐伊诺在父亲面前,并不避讳小心思:“他是我偶像。”

“在商界,奉他是偶像无可厚非,但私底下对这种人最好敬而远之。”徐书赫说着,见不远处有人举起酒杯朝他打招呼,也举起酒杯笑了笑,算是回应了。

唐伊诺不解:“为什么?”

“傅寒声这个人很善变,他不需要别人了解他,公事上他只要服从,生活里极其注重隐私,比如说他的私人住宅山水居吧!除了接待亲人和博达高层,从不接待商界名流。”

唐伊诺把喝完的酒杯递给侍者,又重新拿了一杯酒,不过很不幸,被徐书赫半空阻止,于是只能叹了口气,认命的换了一杯没多少酒精浓度的果酒。

她看向婚宴一角与人优雅谈笑的江安琪,半开玩笑道:“江安琪应是例外吧?两人不是还曾传过好一阵绯闻吗?”

听女儿提起“江安琪”,徐书赫嗤笑一声,那笑应是不屑。

徐书赫道:“我跟傅寒声没少打交道,所以对他略有了解,他若是想要什么东西,他会直接掠夺,若是那样东西亲自送上门,只会让他意兴阑珊。你越是对他不在乎,他越是对你念念不忘。这位江主播,外表的确很出色,但想出入山水居,只能说道行太浅。”

唐伊诺若有所思:“这么说,傅董近来感情处于空档期?”

“小姑娘家,哪来这么重的八卦心?”徐书赫并不希望女儿过多关注傅寒声,他太明白这个男人的影响力有多深,跟他接触过的女人,不受控制的欣赏他,爱慕他,似乎都是理所当然的事,但这些女人里不该有他的女儿。

04年,傅寒声帮助唐氏摆脱资金困局,当时曾提过联姻条件,他要娶唐氏千金。唐妫在南京,在唐家族谱里几乎跟隐形人差不多,知道她存在的人并不多,所以唐妫是不可能了。不是唐妫,看情形唯有唐伊诺。

若非唐氏家业在这里摆着,身为父亲,有谁不愿意把女儿嫁给傅寒声?只怕睡梦中也会暗自发笑吧?但徐书赫不愿意。

唐伊诺一旦嫁给傅寒声,就等于放弃了唐氏继承权,纵使将来有了孩子,那孩子也是姓傅,到头来唐氏终究还会变成博达附属物,就算他愿意,整个唐氏家族成员也会争相反对。

今年已是07年,傅寒声自从04年敲定联姻事宜,便不曾再提起过傅唐两家婚事,但他不提,并不代表此事就此作罢,或许他只是在等伊诺长大,一旦伊诺年满20周岁,到了法定结婚年纪,也许…

徐书赫有多忧心忡忡,唐伊诺并不知情,她望着母亲和傅寒声:母亲在商界往来上,应该和傅寒声很熟吧?

“阿妫最近还好吗?”唐瑛问。

傅寒声看她一眼:“你可以给她打电话。”

“听说硕士生11月中旬要进行期中考,我给她打电话,十有八~九会影响她的考试情绪。”再说,纵使她打电话过去,并不见得阿妫会接。

傅寒声不表态。在这一点上,他的想法倒是和唐瑛一致。

11月10日黄昏,也是傅寒声送萧潇回学校当天,因高烧所致,黄昏博达召开高层开会时,傅寒声忽然失声,为了避免走漏风声,这几天一直在山水居休养。

萧潇曾给他打过电话,他那天躺在床上,拿着手机几欲迟疑,终究还是没有接,不是要考试了吗?并不见得她会为他担心,但…总归会受影响吧?

他竟有些出神了。

耳边传来唐瑛的声音:“阿妫嫁你,终究还是太草率了,她毕竟是唐家女儿,竟连一个像样的婚礼也没有…”唐瑛止了话,向来是心酸所致。

她发出这样的感慨来,无非是唐婉婚礼触动了她。

“婚礼不要也罢。”

唐瑛诧异看着他,他对上她的眸,眼底情绪深浓,唐瑛猜不出他在想什么,却听他说:“她不喜婚礼,我也不愿她穿着婚纱在人前走过。”那样的景,该由他一人看,况且婚宴场地被那么多人盯着,她会不自在。

所以,不举行婚礼是明智的选择。

此时,唐瑛微微蹙眉,但却保持了沉默。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傅寒声对阿妫竟拥有这么强烈的占有欲?

怎么可能?他是傅寒声…

如果不是错觉,就是她想偏了。

短信,他忽然笑了一下

这天,纪薇薇也在看傅寒声,跟爱慕无关。身处热闹场合,一个人的眼睛会不由自主的追随焦点移动,好比纪薇薇此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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