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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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子,女儿都一样,只要是萧潇生的,怎么样都是好的,至于抓周?随便,就算抓的是一串念珠,也是好兆头,修身养性、吃斋念佛也很好。

他这么想着,又摇摇头,颇有些无奈和隐忍。先不说他和萧潇存不存在正常的夫妻生活,就算存在,她怕是也不愿生。

这事慢慢来,走一步算一步,时间长了,想法总会改变的,眼下还有烦心事,他娶回家的不也是一个孩子吗?那孩子正在傅宅闹别扭,需要他放下身段去哄。

周毅坐在前座问老板:“傅先生,接下来我们要去哪儿?”

“商场,玩具店。”一大早不是跟家里小孩许诺过吗?中午回去要送她一只毛绒玩具,若是忘了,那孩子的脸估计该成墨汁色了。

玩具店?

闻言,周毅和华臻相视一眼,周毅好奇道:“傅董要买玩具?”

傅寒声“啧”了一声,周毅已有眼色的不吭声了,这点默契自觉周毅还是有的,老板这是嫌他废话太多了。

不问了。

傅宅,上午。

造景庭院,这里有一处人工池塘,彩色锦鲤嬉游其中,阳光照在水面上,波光粼粼,就连锦鲤也是欢喜不已。

这样的好天气,这样的池塘景观,萧潇若是坐在一旁看书,偶尔给锦鲤喂一些鱼食,倒也相安自在,但这日温月华和周曼文都在忙着葡萄酒酝酿,萧潇不宜袖手无视,于是温月华和周曼文去地下酒窖的时候,萧潇也跟了过去。

傅家酒窖很深,据说台阶最下层整齐排行着很多葡萄酒,平时有计算机监控发酵桶里的酒温,温月华是酿酒师,自是对红酒颇为痴迷和讲究,下台阶的时候,一边提醒萧潇慢些走,一边在前面缓缓讲解,温月华说:“酒是有生命的。”

萧潇听得心不在焉,这里的光线远比她想象中还要暗,在最上面还好,对于温月华她们来说还可视物,但对萧潇来说,她甚至看不清温月华的身影。

越往下,光线越暗。

萧潇扶着墙,走得很慢,为了克服心理障碍,她跟温月华说话,顺着话音问温月华:“酒怎么会有生命呢?”

温月华轻轻笑了,声音在酒窖里温柔回荡,温月华说:“等下完台阶,我带你看一看葡萄酒发酵过程,发酵中的葡萄酒,会有小水珠在酒面上‘滋…滋…’的跳跃着,你想啊,葡萄酒能发出声音,不是有生命是什么?”

那是一条漆黑的通道,对于萧潇来说,温月华的声音在某一程度上无疑缓解了黑暗来袭时,对她造成的无措和迷茫。

那么黑,暗得吓人,萧潇什么也看不见,但耳力却被迫变得灵敏起来,她能听到温月华和周曼文越来越远的脚步声,一片

tang漆黑中地下酒窖尽显空荡,萧潇暂时止了步,正在犹豫该不该往下继续走的时候,下面传来了温月华的声音:“潇潇,站在那里干什么,快下来啊!”

“来了。”

萧潇来不及多想,她扶墙迈步往下走,但那台阶是陡峭的,萧潇脚下踉跄,刹那间便滑坐在台阶上,那一摔可真是疼,但因为声音微弱,所以温月华也没有注意,萧潇空茫的看了一眼地下酒窖,扶着墙,又慢慢的站了起来。

这一次她走得很慢,每一步都走得格外小心,接近酒窖最下层,除了能够听到她自己的脚步声之外,还能听到悉悉索索的声音,她想这大概就是葡萄酒的发酵声,温月华说酒有生命,果不其然。

温月华和周曼文的声音越来越近了,而萧潇似乎也快接近地下酒窖平地了,隐隐还能看到若有似无的光。只能说傅宅地下酒窖台阶,设计的太过迂回曲折,酒窖光线柔弱,温月华查看酒桶时,大概还未见萧潇下来,转眸望去,猛然间倒抽一口冷气。

“潇潇,小心脚下——”

台阶悬空好几层,直接从右边分设几层小台阶抵达地面,萧潇当时正站在悬空台阶最上层,温月华说话时,她已身体重心落在了踏出去的脚上,听了温月华的话,脑海中一片空白,她知道她踩空了,惊呼一声,伴随着温月华的受惊声,身体已朝地面跌去…

傅寒声是被一通傅宅电话给叫回去的,接电话的时候,他正站在商场里选礼物,听了母亲的话,忽然转身就往外走,惊得周毅和华臻均是一愣,连忙双双跟上。

“傅先生——”出什么事了?

“备车。”傅寒声脸色难看,两个字竟用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出口,随即又焦躁道:“回傅宅,马上回去。”

傅寒声回到傅宅,正好和家庭医生打了个照面,他忽然止步,然后手一指,原本是有话问家庭医生,但话到嘴边自知虚弱无力,停了两秒稳了情绪才问:“检查过了?”

他原本想问萧潇有没有受伤,但问不出口。

“检查过了,除了轻微擦伤,并没有什么大碍。”医生道。

傅寒声称不上是松了一口气,眉头由紧皱转变成微皱,站在客厅里扯了扯领口,又双手插腰在楼梯口站了几秒,待呼吸如常了,这才迈步上楼。

卧室里,周曼文正在浴室放洗澡水,傅寒声进来时,温月华正催萧潇把衣服脱了,老太太毕竟心细,非要仔细检查一下萧潇身上有没有擦伤才肯作罢。

当时萧潇上半身仅着内~衣,卧室门被人忽然推开,她没想到傅寒声会这么快就回来,温月华也没想到,打电话这才二十分钟不到…

萧潇捡起衣服想穿上,谁知傅寒声已走到她的面前,先看的是她脸色,受了惊,脸色又能好到哪里去?

傅寒声皱了眉。

“什么地方擦伤了?”傅寒声问。

温月华在这里,这冷战又哪能再持续下去?

“只有手心擦破了一点皮,不碍事。”萧潇说着,准备把毛衣套在身上,被傅寒声拦下了,此时周曼文放好热水澡从浴室里走了出来,傅寒声隐忍着坏情绪,看了周曼文一眼,又看着温月华道:“妈,你们先出去。”

周日午后,听一听他们的故事【4000】

周日,临近中午,傅寒声听闻妻子出事匆匆赶回傅宅,虽然医生和萧潇都说只是擦伤,没有什么大碍,但萧潇摔下来的地方,距离地面毕竟还有好几层台阶,地面又那么硬,别说是温月华亲眼目睹不放心了,就是傅寒声见妻子无恙,也难以宽下心来。

温月华和周曼文一前一后离开了,关上卧室门,温月华对周曼文叮嘱道:“准备一些薰衣草香包,晚一些潇潇离开,让她带着回学校,有助于夜间安眠,怕是吓住了。”

“好在是有惊无险。”周曼文安慰温月华。

温月华叹气,想起那一幕,心口直到现在还会砰砰乱跳。

“先让厨房熬一锅压惊汤,你再泡杯定惊茶,一会儿送到楼上去。”温月华一边说,一边下楼,这定惊茶泡好了,她也要喝一杯,太吓人了欢。

卧室里,傅寒声比萧潇高出许多,站在她面前时,身影几欲把她笼罩其中,以至于她看起来很小,更像是他的所有物。

萧潇拿着毛衣挡在胸前低头站着,露出白皙的颈,乌黑的发丝有些乱,但她没有抬手整理的打算,她知道傅寒声在看她,悄无声息的打量着她,那样的目光犹显暗沉,但落在她的身上却很轻,甚至带着罕见的温柔,这样的温柔在某一程度上也舒缓了萧潇先前的恐惧岑。

地下酒窖里,萧潇身体失重,眼前一片漆黑,看不到自己距离地面还有多高,因为未知,所以心弦紧绷。

萧潇凌乱的发丝散落下来,傅寒声察觉到了,他伸手过去帮她整理好,放轻声音问:“身上有没有擦伤?”

“没有。”

就这么站在他面前,她有些不自在,又开始摆弄起手中的毛衣,他手指下滑,然后握住了她的手,看着她手心擦伤,皱眉道:“疼不疼?”

“不疼。”她终于抬眸看他,这才发现他的目光有多沉,里面尽是汹涌的浪潮,仅是那么看着她,萧潇已有被覆灭的不安念头。

她说:“我先把毛衣穿上。”这样才能正常对话。

“先不急着穿。”让他再看看。

萧潇:“…”

傅寒声所谓的看,起初真的是不含任何欲念,纯粹是担心她,但看着看着,心态猝然转变,来势汹汹,是怎么开始的呢?

就在萧潇抬眸看着他的瞬间,他左手搂着她不足一握的柔软腰肢,右手扳着她的脸,手臂拢紧,就在她与他贴近的刹那间,他已低头吻住了她的唇。

萧潇手中的毛衣砸落在地,唇齿交缠中他叫她的名字:“阿妫,阿妫…”他的声音是隐忍的,是暗哑的,藏匿着他蛰伏强压很久很久的欲念。

这个吻对于萧潇来说,有些突然,他吻的又是那么用力,灵活的舌攻入她的唇齿里强势的占领着他的领土。是的,他的领土。

他的亲吻吓坏了萧潇,带着狠劲,似是世界末日即将来临,而这一吻是末日前的最后一吻,萧潇的舌被他卷的发疼,身上更是出了一层虚汗。

“傅——”

她只来得及说这么一个字,因为很快呼吸再次被他吞没,他温热的手指熨贴着她的身体,那是一把足以燃烧燎原的大火,萧潇呼吸不稳,就连心跳也开始不稳了。

“不可以。”

萧潇心乱如麻,他已经开始解她牛仔裤了。

“可以。”他拦腰抱起她,就那么丢在了柔软的大床上,一边动手解衬衫扣子,一边趁势吻她。

萧潇感觉自己就像是一道珍馔美食,而他吻着她的眉眼、鼻子,锁骨,最后缱绻的吻着她的唇,萧潇胸衣散落,当傅寒声跨坐在床上脱掉上衣,露出他肩膀上的牙齿痕迹,伸手捞起她,两人身体相贴时,萧潇杂乱、抗拒、迟疑的心,忽然间静了下来。

她和他已是夫妻,他完全有权利跟她行夫妻之事,除了八月下旬,他趁人之危伤害过她,从九月份到12月,期间整整三个月,两人同睡一榻,他控制欲念不碰她,她知道他饿坏了,她眼睁睁的无视着,忽视着,自我逃避着,但又能逃避到什么时候呢?

她知道避不开的。

他的欲念宛如春笋复苏,走势惊人,萧潇不执拗,不跟现实对抗了,她不是他的对手,不管是在床下,还是在床上。

这个叫傅寒声的男人,他折腾萧潇的时候尤为耐心十足,点燃自己的同时,也在点燃萧潇,他控制着所有的节奏,跟他这个人一样,沉稳之余偏又慢条斯理,亲吻绵长,生怕遗漏了什么,那是一双钢琴家的手,但凡所到之处驾驭极佳,悉数幻化成欢快躁动的音符。

他那么贪婪,贪婪到此刻说话都是一种亵渎,甚至不允许萧潇有喘息晃神的时候,似是错觉,萧潇好像听到卧室门口传来异动声,但很快就归于平寂…

这想法只有一瞬,很快就被萧潇遗忘了,对夫妻床事毫无经验的萧潇惧怕他的激烈,尤其还是大白天,正确的说是中午时间段,她能清楚的看到他眉眼间的狂热。

这份狂热,不仅点缀在傅寒声的眉

tang眼间,更表现在他强势的动作里,也许那份霸道里,还存在着那么一丝温柔和爱护,但对被傅寒声折腾不轻的萧潇来说无疑是杯水车薪。

她闭着眼睛,默默承认着,她在颠簸的深海里,内心百转千回,各种滋味全都占了,更甚者悲喜倒塌:原来和一个人在一起做这种事情,身心是可以剥离的。

正是因为她有欢愉,所以她不耻自己。

正午时间的这场风花雪月,时间有点长,萧潇只知道当傅寒声终于宣告结束时,她和他的身上竟都是汗,那些汗浸湿了萧潇的手心,带来针刺一样的疼。

就这么亲密的被他搂在怀里平缓呼吸,萧潇连惶然和不自在都无心理会了,她被他榨得干干净净,就连呼吸也是虚弱的很。

浑身都是汗,就这么腻在一起,她自己都受不了了,他抚着她汗湿的发,亲吻着她闭合的眼睛,问她话时,嗓音哑沉,自是一派性感撩人。

“洗澡?”

是应该洗澡,傅寒声抱她坐起身的时候,她除了全身无力,腰更是疼的难受,比她之前跌倒还疼,别说是手脚发软了,她连动一动都觉得尤为吃力。

傅寒声探身捞起床尾摆放的黑色晨褛穿上,然后含笑看着潇潇:“来,我抱你。”

男女体力悬殊太大,萧潇不发表感慨了,傅寒声抱她走进浴室,他动手帮她洗澡的时候,萧潇脸别到一旁,只当身体不是她自己的。

傅寒声自是喜欢看她这份局促和难堪,挤了沐浴露走过来,对萧潇呢喃耳语:“习惯成自然。”

这是逗趣话,萧潇听出来了,不回应,也不理他。

萧潇没想到,傅寒声也没想到,萧潇地下酒窖这么一摔,倒是给两人的婚姻寻觅到了突破口,更是在这样的一个午后成就出这样一份进展。

人生好像原本就是这样的,计划赶不上变化,意外来临的同时,又怎知不是打破僵局的契机?

大量体力耗失,催生出萧潇的睡意,傅寒声把她抱到床上,她很快就睡着了,跟萧潇相比,傅寒声的体力无疑好得很,嗯,跟之前养精蓄锐有关。

他这么想着,摇摇头笑了,离开卧室,去浴室洗了澡,又换了一身家居装,再出来,弯腰看着萧潇的睡颜,累坏她了。

手探进被窝里,摸索到萧潇的手,她睡的沉,竟是毫无知觉,傅寒声低头检查了一下她的手心,伤口浸了水隐隐泛着血丝…

已是午后三点左右,傅寒声下了楼,最先碰到的人是周曼文,她正端了一盘水果往客厅走,看到傅寒声,周曼文勉强的笑了笑,低头抠着水果盘不说话了。

傅寒声了然,先前卧室,他和萧潇…卧室门口传来异动声,他生来警觉,怎么会不知道,但知道了也要装作不知道,正在节骨眼上,哪有心思理会其他?

如今看来,那人除了是周曼文,不会是别人了。

尴尬吗?

他跟他妻子欢好,很丢人?他表情疏淡,问周曼文:“家里医药箱在哪儿放着?”

周曼文忙道:“我把水果送到客厅,一会儿就会拿。”

客厅里还坐着一人,那就是温月华,今天倒也是奇了,平时这个时间段,老太太还在睡午觉,看今天这阵势,估计连卧室都没回。

温月华戴着老花镜在看书,见儿子走过来,面色倒是如常,复又低头看书,但嘴角笑意却越来越深,打趣道:“舍得下楼了?”

傅寒声笑笑,不应声。

中午的时候,温月华让周曼文泡杯定神茶端到楼上去,但很快周曼文就下了楼,那杯茶甚至还原封不动的在托盘里放着。

“不是让你端杯茶给潇潇吗?怎么又端下来了?”温月华好奇问。

周曼文迟疑着说不出话来,脸也是红得诡异,温月华毕竟是聪明人,怎么说也是过来人,又朝楼上看了一眼,起先也只是猜测,当时还“咳”了一声强装镇定,摆手让周曼文准备午饭,但自己一人在客厅独处时,却埋怨儿子太马虎,怎也不知道反锁卧室门?

温月华忘了,傅寒声在山水居已成习惯,山水居上下都知道,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平时很少有人敢擅闯他的主卧室,就说傅宅大院吧!不敲门就敢进他房间的人,除了一个温月华,就只剩一个周曼文了。

午餐时间,两个晚辈没有下楼,如今又见傅寒声换了一身衣服,鬼也知道两人为何午餐不下来吃饭了,要不然好端端的,换什么衣服?

这种现象好吗?

好的没话说了,温月华活到这把岁数,无非是希望能够在有生之年含饴弄孙,原本还对两人相处颇为挂心,如今看来,倒也是她多想了。

话虽如此,有些话还是要说的,比如说萧潇刚摔一跤,儿子怎也不体恤一下?但这种话,毕竟事关父亲隐秘,温月华也确实是说不出口,于是放下书,眼睛透过老花镜瞥了一眼坐在她对面闲适吃水果的傅寒声,没好气道:“午餐没吃,这都下午时间

段了,傅公子不饿?”

“确实是饿了。”傅寒声低低的笑,那笑是餍足的笑,宛如恶魔,却能在瞬间就攻占围观者心房。

因为这抹笑,温月华啐了一声斥,好没羞,但却伴着无奈的笑音:“叫潇潇下楼,我让厨房重新把饭菜给热了。”

厨房还为他们留着饭呢!

“不急,潇潇还在睡,吃饭的事情可以晚些时候再说。”见周曼文提着药箱走过来,傅寒声起身接过,迈步上了楼。

温月华急着在他身后喊:“你总要吃一些啊!”也不知道萧潇什么时候才醒,总不能傅公子一直饿着,陪着吧!

傅寒声的身影隐没在楼梯转角处,那话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总之没回应。

“太太,饭菜还热吗?”周曼文走过来问。

“不热…算了,还是热着吧!”万一忽然下楼要吃饭呢?

温月华轻轻叹了一口气,重新坐在沙发上看书,暗自摇头,他家傅公子这是中了魔怔啊!

黄昏,小傅太太恃宠而骄

萧潇醒来已是黄昏,晚霞穿过窗帘照射入室,柔和中泛着淡淡的金黄色,若非酸痛感笼罩萧潇全身,这样的景色无疑是12月最美的暮景。

一下午入眠时间,并没有让萧潇恢复多少体力,反而全身跟散了架一样,醒来后她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想动。

卧室一角传来纸页翻阅声,声音不大,严格意义上来说,纸页翻动声很轻微,傅宅卧室不似山水居那么大,她偏脸望去,一眼就能寻觅到傅寒声片。

书上说,男人激情过后通常会感到疲惫,书面语可能没错,但并非人人通用。

傅寒声早已起床了,或许他根本就没有入睡,此刻正坐在沙发上翻阅文件,腿上放着手提电脑,很显然他在忙公事。对的,他很忙。

这个是她丈夫的男人,虽然只是穿着再简单不过的家常服,但却无损他的魅力。她从不否认他有魅力,在对事情的处理度和生活细节上,全都验证出他是一个无可挑剔的男人。对了,他很会哄女人开心,看似纵容,实则霸道专制。

身上这件睡袍是他给她穿上的,如今醒来,兴是被窝很热的缘故,以至于萧潇身上竟出了一层薄汗,睡袍衣料贴附着她的身体,心口传来一阵窒息感,为了压下不适,她缓缓闭上了眼睛。

傅寒声看了一会儿文件,再抬眸,目光凝定在床榻一侧,随即垂眸看了一眼腕表时间,睡得时间有些长。

把手提电脑和文件放在一旁,傅寒声起身来到床前,脚步是轻的,就连气息也是轻的,他低头看着妻子,兴是被窝有些热,侧身入睡时,被子只隐没在胸口,睡袍领口微开,露出线条姣好的锁骨。这幅美人入睡图还是很夺人心魂的,长发凌乱的披散在松软的枕头和床铺上,是无邪,还是娇媚栌?

娇媚。

傅寒声情绪温软,那些宛如海藻般散乱的发迷了他的眼睛,也化身成最坚韧的丝线缠绕着他的神思,不其然想起午后缱绻时,她的发丝是怎样拂过他的胸口,卷动出浅浅的痒,那痒一直痒到了他的心窝里。

他的手伸过去,原本是想帮她把睡袍整理好,但手指尚未触碰到她细腻的颈,已临时改变了念头,弯腰的同时,有吻落在了萧潇的脖颈上。

傅寒声离萧潇近,见她睫毛颤动了一下,嘴角缓缓露出一抹笑。

醒了还装睡?

他坐在床上,双臂撑在萧潇身体两侧,刹那间便将她禁锢在了他的世界里,这一次他慢慢低头,薄唇贴近萧潇耳垂时,忽然轻轻咬了一下。

“…”萧潇没说话,但她却不得不睁开眼睛,他忽然间那么一咬,不疼,但很突然,她怎会不受惊?

他笑,见妻子耳朵红了,隐带桃红色,他觉得这颜色好,就是——缺了一对耳环,如果萧潇戴上,该是怎样的倾城美?

萧潇把被子拉到下巴处,这场午间欢爱是由他全权掌控的,或许他可以很坦然,但她在事后是需要心理架设和自我调整的。

她败给了现实,迎合着身为丈夫的索取和需要,从头到尾她都带着一抹尴尬,尤其是目睹他眼眸深处的那抹炙热,她慌得只想逃。

为什么想要逃?她忽然惊觉,傅寒声除了在工作中运筹帷幄,他在床上更是一个贪婪的男人,贪婪到可以把“运筹帷幄”这门好学问如数家珍的运用在实践中,他在床上的热情,让她一度觉得惶恐和茫然,人前傅寒声可不是这个样子的,或许这才是他的本色?

萧潇乱了。

这一刻,萧潇不知道是在埋怨傅寒声,还是在埋怨她自己。傅寒声在她身上点燃了一把火,但她竟在烈火焚烧下绽放出欢愉的花朵,这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这样一个她,萧潇觉得陌生无比。

她不愿看他,不是逃避,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欢爱过后的局面,她看他有着太多的不自在,但他偏偏不肯放过她。

黄昏光线摇曳,晃在两人的脸上徒生出迷蒙阴影,室内一片安宁静谧,萧潇就在他的面前,这样的景让傅寒声觉得异常温暖。

从小到大,他还不曾和哪个女人如此心思安定的独处过,看着萧潇,他甚至萌生出一种念头来:这才是生活,夫妻闺房之乐大抵是如此了,看着她,已是满心欢喜。

萧潇的发又浓又密,傅寒声伸出手,修长的指节轻柔缠绕着,低头看着萧潇时,眸光灼热,他开口问了,嗓音带着笑意,也带着淡淡的低哑:“痛,还是累?”

这样的问题可真尴尬,问得也太过于直白。

“不痛,也不累。”她故意这么说,他能问得出来,她就能回得出来,告诉他又痛又累,又能如何?她学不来撒娇,他更不会心存愧疚,更何况她所谓的不舒服全都是来自于他,他碰了她,这时候方才问出这种话,这不是典型的马后炮吗?

羞答答的事情,她做不来;眼含委屈,羞涩撒娇的事情,她更做不来,既然做不来,还是恢复自然色比较好,但她的话无疑逗笑了他。

他低低的笑,把她抱坐起

tang来,更是顺势把她圈在了怀里,只轻声道:“口是心非。”

萧潇靠在他的怀里,心里想着:顺从他吧!何必惹他生气呢?两年夫妻生活,她只求安稳度过,但这份安稳她很清楚,除了经营之外,更需要她一步步退让和妥协。

他…

萧潇吁了口气,他这是把她当宠物养了,倒也不是萧潇自我贬低,而是他每次逗弄她的姿态,通常都会让她联想到,她是他豢养的小宠物。

这种感觉,真是糟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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