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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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李清并没有那么“狼心狗肺”

tang,他虽没有和谢雯结婚,但两人同居多年,谢雯又为了他堕过两次胎,所以他在外还是很规矩的,但三个月前,有朋友过生,于是一群朋友去舞厅玩,当时程爽也在,就在庆祝生日档口,也不知道是谁瞎起哄,忽然把舞厅里的灯全都给灭了,李清正闪神之际,忽然有人在黑暗里紧紧的抱住了他,那人贴着他的耳朵轻轻的说:“李清,我喜欢你。”

李清被迷惑了,和谢雯在一起久了,激情早已消散,更何况因为之前那两个未成形的孩子,似乎让谢雯对***越发冷淡起来,每每他正在兴头上,她总会不合时宜的提醒他戴安全套,如此这般,李清再高的兴致也会冷却三分。

程爽就是在这个时候进驻李清生命的,舞厅告白不过一个月,她就把自己华丽丽的交给了李清。那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欢爱之旅,李清兴致缺乏的战斗力,奇迹般的在程爽身上死灰复燃,激动的他亢~奋了一整夜。

12月份,李清和程爽正热恋的如火如荼,至于谢雯…平安夜那晚,李清看到谢雯会发慌,会不安,无非是因为愧疚,纵使李清对谢雯的爱情早已被时间消磨殆尽,但毕竟四年朝夕相处,若说没有感情,那是假的。

再来说说张婧和黄宛之,她们来到天津第二日,就陪着谢雯一起去见李清,昨天晚上,三人挤在谢雯的被窝里,张婧见谢雯脸上有一道指甲印,问明情况,张婧先是骂李清,后来又骂程爽,足足骂了大半夜,想来是不解恨,恨铁不成钢的瞪着谢雯道:“那女人扇你一巴掌,你当时就应该还回去,实在是太过分了。”

三人去公司找李清,是在李清公司门口见的面,张婧一见李清,直接骂了声:“贱男。”

李清当时就皱了眉:“你骂谁是贱男?”

张婧呵呵冷笑两声,还不待说话,谢雯已在一旁接了话,声音涩哑:“这声贱男,你当得起。”

李清眉皱得更深了,他看着谢雯,许是自知理亏,不吭声了。

谢雯平复情绪,让两位舍友先去一旁等着,她有话想单独对李清说,这边黄宛之拉着张婧离开时,张婧又不甘心的嘲讽道:“贱,真是贱。”

气得李清一张脸都快绿了。

那日天津很冷,谢雯感冒还没好,温烧,身体烫得很,她和李清站在小公司门外,她紧紧的盯视着李清,那目光宛如一把刀。

刀光太过锋锐,李清没有直视谢雯眼睛的勇气,扫了一眼周围店铺设施,对谢雯道:“附近有咖啡厅,我们去那里坐坐。”

谢雯嘴角笑容讥讽:“别,我怕我会吐。”

毕竟是自知理亏,李清压低声音道:“雯雯,我欠你一声对不起。”

“只欠我一声对不起吗?”谢雯狠狠的掐着掌心,语速特别快:“李清,从小到大我连父母杀只鸡都不敢看,但认识你以后,我却连杀两条活生生的小生命,我晚上会做噩梦,你会吗?”

“对不起。”李清复杂的看着谢雯。

谢雯冷笑无声。

“你不会明白,先后两次去医院,对女人来说,究竟是怎样的一种耻辱,医生让我脱裤子。是脱裤子啊,李清——”说到这里,谢雯音量高了,她浑身颤抖,是自厌,也是悲愤,她瞪着李清,咬牙切齿道:“那一刻,我没有了尊严,没有了傲气,只有耻辱和难堪,那些冰凉的器械在我的身体里进进出出,你知道我当时是什么感受吗?你让我这么痛,可我为什么还要犯贱的和你在一起?是因为我爱你,我一直以为我们会结婚,但你是怎么对待我的?你的良心,是不是让狗给吃了?”

李清血气翻涌,走到今天这一步,他已是骑虎难下,唯有——

“对不起。”

“啪——”谢雯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李清的脸上,面无表情道:“你除了跟我说对不起,还会说什么?”

李清又说:“对不起。”

“啪——”

又一巴掌打在了李清的脸上,张婧在远处看到,哼笑一声:“打得好。”

谢雯手心火辣辣的疼,咬牙切齿道:“李清,你最好记住今天,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一辈子。”

“…对不起。”

李清又说对不起,而谢雯最听不得他说对不起,于是手掌再一次扬起,没有迟疑和心疼,只有数不尽的快意和决绝。

这一巴掌最终没有落在李清的脸上,因为这日程爽前来探望男友,在公司门口看到这一幕,仿佛被点了炮仗的火鸡,咆哮一声“住手”,就朝谢雯冲了过来。

张婧和黄宛之一看,顿时醒悟那只火鸡的来历,两人拔腿就去救援谢雯。

乱,真是乱极了。

程爽伸手要打谢雯时,张婧已经动作极快的抱住了程爽,并对谢雯喊道:“阿雯,快出手,把平安夜那一巴掌要回来,快——”

“你敢——”

谢雯真的敢,当着围观市民的面,竟真的打了程爽一把掌。大庭广众之下,程爽恼羞成怒,被张婧死死

的箍住后腰,整个人动弹不得,张嘴咒骂的同时,愤怒的朝李清大吼:“你还杵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赶快过来帮我。”

李清是被突发场面给震住了,更何况他的公司就开在这里,眼下周围公司的业主全都出来看热闹,还有路过的天津市民…

他如今已经和谢雯撕破了脸,自是要帮程爽才对,于是大步流星上前,只可惜还未走近,一直护着谢雯的黄宛之却是快步助跑,然后凌空踢腿踹向李清的后背。这一踹可不得了,李清跌倒在了地上,这次是真的怒了,爬起身后,抡起拳头就要反击回去,这时候谢雯也不甘示弱,哪能眼睁睁看着舍友受伤,不顾自己还生着病,抓着李清的拳头,张嘴就朝他的拳头咬去。

这场战斗共分两拨,一拨是:谢雯和黄宛之对抗李清;另一拨是:张婧和程爽疯狂对打,泼妇一般净往脸上抓。

程爽揪着张婧的衣领,口水四溅:“毁了我的脸,我让你不得好死。”

张婧揪着程爽的头发,爆粗口道:“你他妈现在就去死吧!我这辈子就算是死,也绝对会死在你的后面。”

围观众人全都看呆了,有人见黄宛之在对打过程中,每个招式都是跆拳道姿势,“唉呀妈呀,看不出来,这姑娘还是武林高手啊!”

据说这件事闹得很大,李清合伙人出来劝架时,反倒被黄宛之打伤,担心出事,只能退回到公司里打了报警电话。

警察来得很快,直接把斗志激昂的五个人带进了警察局,鉴于李清受伤比较重,所以先送往医院,酌伤势而定,程爽跟随。

说说五人的伤势吧!李清对谢雯毕竟是手下留情了,所以谢雯无伤;黄宛之无伤;李清右手被谢雯咬伤,左眼被黄宛之一拳头打过来,颜色发青;至于程爽和张婧,两人活脱脱一副疯婆子模样,程爽脸上有着细碎的伤口,头发凌乱;张婧头发凌乱,嘴角有瘀伤,脖子上更有三道血痕…

每个人都要做笔录,谢雯去做笔录的时候,张婧意味深长的看着黄宛之,先是“啧啧”两声,然后朝黄宛之竖起了大拇指:“小样儿,同宿半年,我竟没发现你是一位武林高手,实在是太牛了。”

黄宛之无所谓的撇撇嘴,问张婧:“我踢李清那一脚,你看到了吗?”

“看到了。”

“姿势怎么样?”

“那一脚踢的实在是太拉风了,女中豪杰啊!”张婧说着咧着嘴笑,却牵动了唇角的伤,顿时疼的呲牙咧嘴,逗得黄宛之也是低低的笑。

有警察走进来,瞥了两人一眼,进了警察局还能笑出来,实在是佩服。

张婧止了笑,问黄宛之:“话说,你学过跆拳道?”

“学过。”黄宛之和母亲相依为命,所以小时候除了练习大提琴,也没少练习跆拳道,可谓是文武双全。

张婧还想多问几句,就听警察在喊:“下一个过来做笔录。”

黄宛之走了过去,谢雯经过她身边时拍了拍她的肩,颇有几分江湖豪气,随后在张婧身边坐下。

“抱歉,害你和宛之跟着我一起进了警察局。”谢雯觉得挺愧对两位挚友,若不是她,两人也不会出这种事。

张婧搂着她的肩,轻松安慰道:“多大一点事啊,再说就见外了。”

谢雯笑了笑,却是心事重重:“刚才警察对我说,结伙殴打他人,或是故意伤害他人身体者,要处以十日以上,十五日以下拘留,并处以五百元以上,一千元以下罚款。”

“呃…”张婧愣了,还要拘留,不会吧?

谢雯皱了眉:“警察还说,如果李清伤势较重,起诉我们的话,我们可能还要承担刑事责任。”

“这么严重?”张婧惊呼,察觉有警察朝她看过来,她压低声音,又重复了一遍:“怎么会这么严重?”

以前看别人打架,不都没事吗?

“要不,我给李清打个电话?”眼下,谢雯只能找李清了,如果能私下和解,此事也就过去了,绝对不能因为此事牵连了朋友。

张婧却恼声道:“千万不要给那浑蛋打电话,我和宛之不怕。”

说说罚款吧!三人出门时,身上并没有带多少钱,谢雯要打电话给父母,被黄宛之给阻止了,说谢父和谢母这几天为了谢雯的事操碎了心,可不能再添乱了。

那么,三人又该向谁借钱呢?

手机打给了萧潇,自始至终萧潇都很平静,听她们讲说了事情经过,萧潇问她们:“三位打算出这钱?”

谢雯道:“警察局罚款,不能不出吧?”

萧潇淡淡分析道:“这钱不能出。其一,你们并没有结伙殴打别人,所谓斗殴事件来源于情感问题,性质日常;其二,这只是一起冲突事件,不存在故意伤害。不要自乱阵脚,我始终坚信人非草木,李清纵使再坏,也会对你顾念几分旧情,更何况在这件事情上,李清自知理亏,断然不会纠缠不休,让此事愈演愈烈。”

谢雯原本还很紧

张,但听了萧潇的话,觉得她说的也很有道理,一颗心忽然间就那么安定了下来。

萧潇宽慰谢雯:“不是大事,警察局也只是按程序办事,只要李清没事,警察局是不会为难你们的。”说着,萧潇顿了一下,问谢雯:“今天还回C市吗?”

谢雯:“如果中午能出去的话,我和张婧她们下午一起回C市。”

萧潇“嗯”了一声,过了两秒,对谢雯交代道:“下午,会有司机去你家接你们回C市。”

“…”谢雯怀疑自己是否发烧听错了。

正在这时,有警察走了过来,谢雯跟萧潇匆匆说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警察说李清打来了电话,把情况都说明了,对方不予追究此事,甚至主动认错交了罚款…

一席话,听得谢雯百感交集。走出警察局的时候,张婧摩挲着发疼的嘴角,不解气道:“算他还有良心。”

三人回到谢家,谢父和谢母看到张婧嘴角带伤,吃了一惊,连忙询问是怎么一回事,谢雯自知瞒不下去,除了警察局喝茶这事没有说之外,打架一事倒是跟父母坦白了。

闻言,谢家父母虽然觉得年轻人做事有些冲动,却也很感动张婧和黄宛之那么维护女儿,中午吃饭谈及三人回校,自是很不舍。

也就是这天午后,有人敲响了谢家大门,谢母开门时,有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出现在了谢家大门口,他是山水居司机,奉傅先生之命前来接谢雯她们回C市山水居。

山水居:是失落,也是虚荣心作祟【7000】

那天是周五,一辆黑色路虎揽胜停在了谢家门口,司机是一位中年人,大概四十岁出头,身形高大,里穿一身黑色西装,外穿中长黑大衣玛。

司机禀明来意,谢母呆愣当场,待醒过神来,对司机道了声“稍等”,就进屋找女儿去了。谢母一进屋就问女儿:“外面那人你们认识吗?”

闻言,谢雯三人走到窗前,不约而同的望了一眼门口那人,三人先是互看一眼,便都看着谢母摇了摇头:“不认识。”

谢母皱了眉,似是想到了什么,又问三位晚辈:“那你们认识一个叫萧潇的女孩子吗?”适才那位司机对谢母说,只要提及“萧潇”这个名字,她们便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张婧愣了一下:“萧潇?认识啊!”

“萧潇是我们舍友。”黄宛之也是困惑不已,跟谢母简单解释了萧潇是谁。

谢母这才安了心,毕竟是长辈,凡事不能不留有几分警觉心。

谢雯这时想起警察局里,萧潇好像对她说过,会让人过来接她们回C市,当时她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现在…

谢雯掏出手机给萧潇打电话:“刚才有一位中年男人来我们家,他说是来接我们去C市的,还提及了你的名字,那人你认识?”

“认识。”相较之下,萧潇的语气无疑很平静。

“真是你找来的司机?”这年头,人心叵测,难保不会有人冒充司机名头行坏事,谢雯再三确认,也是为了确保安全至上澉。

萧潇顿了顿才说:“之前通话,我有跟你提过这事。”

“我以为你是在开玩笑。”让人开车过来接她们回C市,包专车啊!那得花多少钱?

萧潇:“…”

不愧是金融系研究生,短短时间内,谢雯已经快速计算好了专车费用,语速很快:“从天津开车到C市,总行程里数大约是一千多公里,全程上高速,开车时间大约需要十小时左右,油费单程约800元,来回合计大概是1600元,经过高速公路收费站,来回过路费总合计大约是600多元,这还不包括司机的辛苦费,如果再加上专车费用…”

“谢雯——”萧潇打断了她的话,隔了几秒,她说:“你有看过那辆车是什么车吗?”

“呃…”谢雯还没外出看过。

“路虎揽胜行政版,售价在三百万元左右。”萧潇陈述这话时,语气很轻淡,但谢雯却是听得心惊胆颤,其实她心里很想说,萧潇这是中了头彩吗?否则岂不是打肿脸充胖子吗?

谢雯略作沉吟:“要不退了吧!太浪费钱了。”

手机那端片刻安静,谢雯见张婧和黄宛之均是一脸好奇的凑了过来,干脆打开了免提键,于是三位舍友,外加谢母,只听见一阵水流声,萧潇大概是在喝水,然后杯子似是被她放在了桌子上,等她再开口,语调里隐有笑意,又好像什么也没有:“怕是退不了。如果是顾虑安全问题的话,大可放心,他为傅先生开车长达九年,从未出过任何交通事故,更不存在人身伤害。”

谁?

傅先生,傅寒声?

门口那位司机,是傅寒声的人?

因为身在天津,谢雯不曾亲历C大宿舍“报纸窥秘”,所以她突然听闻“傅先生”,只有说不出来的震惊,这样的震惊在某一程度上完全可以媲美李清劈腿。

对比谢雯,张婧和黄宛之很明显镇定多了,她们在相视一眼之后,虽然心潮汹涌澎湃,但嘴里却是什么也没说。原来,萧潇真的是那个绯闻女友,她真的和傅寒声在一起。

她们好奇,她们困惑,她们震惊,一个接一个的疑惑进驻脑海,唯有一人能够解答,而那个人…她在C市山水居。

山水居啊!C市女子心向往之的神秘私宅庄园,自竣工完毕,不知有多少人被拒之门外,但萧潇进去了,不仅进去了,还入住在了里面。

下午四点离家,谢雯等人均是受宠若惊,那份短暂的受宠若惊,源自于司机。那是只有电视或是电影上才会出现的镜头画面:司机戴着白手套,见三人从谢家出来,微微鞠躬,然后为她们打开了车门,贵族礼仪让人唏嘘感叹不已。

路虎在天津街头飞驰,沿途街景被狠狠的甩在了身后,车内放着钢琴轻音乐,听起来很宁静。这座城是谢雯的出生地,但同时也是她的噩梦源:2007年12月24日以前,她的幸福在这里纠缠上演,殊不知12月24日之后,迎接她的却是一场痛彻心扉的劫。

谢雯靠着椅背,轻轻的闭上了眼睛,离开天津后,她会学会遗忘和成长,更要学会对她的人生负责,至于现在…

现在,就让她最后一次悼念她那些年的爱情吧!

有人相信吗?大学校园里,那时候她和李清的爱情很干净,不曾被世俗欲念污染,他们不需要金钱至上,能够携手合吃一碗面,对于他们来说,都会是最幸福的瞬间。

19岁那年,那个男孩子塞了一张纸条给她,他说

tang:“谢雯,我喜欢你。”

她相信,他曾经爱过她,只不过爱着爱着,味道变淡了,变苦了,到最后…没味了。

谢雯闭合的眼角那里,有眼泪缓缓滑落,她没有去擦,只是无声哭泣着,身体隐隐颤抖,只余眼泪越落越凶…

张婧看到了,伸手想要安慰谢雯时,被黄宛之制止了。黄宛之摇了摇头,能够哭出来多好,否则心里憋着一肚子委屈,该有多难受啊!

这位中年男司机很沉默,在长达11个小时的长途驾驶过程中,很少开口说话,并非生性冷漠,可能是跟职业关系有关。

一路上,张婧试图跟司机攀谈,但司机口风很紧,没说几句话就率先终结了话锋,张婧尝试了几次,后来应是觉得没劲,所以也就放弃了。

中途在加油站停了几次车,一次是为了加油,五次是为了入厕,两次是为了吃饭。

抵达C市已是凌晨三点,正是周六,不用记挂上课的事,所以张婧三人听之任之的坐在车里,直赴山水居。

车程长达11个小时,张婧三人舍不得睡,期待和山水居的初次相遇,路虎驶过C市几条繁华街道,渐渐驶进了通往山水居的专属路段,车行十五分钟左右,终于见到了山水居的大门。

入了夜的山水居,沿途路灯灯火通明,那里有气势凛冽的镂花黑铁门,有尽忠职守的值班警卫,还有竖立在不远处的巨石。那块巨石造型独特,上面书写着墨黑字迹:山水居。简洁大气的颜色异常壮丽,就连一眼望不到边际的路灯也变得庄严无比。

张婧也好,谢雯和黄宛之也罢,心脏都快因为激动跳了出来,张婧最先看到了那块巨石,隔着车窗,她指着那块巨石,惊声道:“快看,山水居。”

司机这时候透过后车镜看了张婧一眼,张婧注意到了,难免有些尴尬,她清了清嗓子,拍了拍两位舍友的腿,无声指了指那块大巨石。

张婧如此激动,谢雯和黄宛之都能理解,那块巨石还一度上过杂志,据说巨石上“山水居”三个字,就是出自傅寒声之手,以前几人也只是在杂志上看过,如今看到实物,视觉上难免会有所冲击。

车里安装着对讲机,司机透过对讲机跟警卫对讲了几句,铁门朝两旁缓缓滑开,路虎飞驰而入。

凌晨三点半,山水居寂静无声,路虎沿着道路轨迹前行,不像是奔赴私宅之地,倒像是一次探险之旅。山水居很大,大门入口距离主宅还有十分钟的车程,沿途老树长满了胡须,车辆驶过,仿佛在仙境中穿行。张婧等人默契沉默,面对从未目睹过的豪宅内部盛景,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百感交集。这一刻的山水居,它是世外桃源,更是被人遗忘的人间仙境,何况此时还是夜晚,若是白日看山水居…

修建一座避世庄园,傅寒声…他有那样的财力。

古树密集地段,宛如一条长长的隧道,路旁灌木丛遮掩下隐约可见鹅卵石小道,在这里生活的人根本就不用去C市小公园游荡,因为这里处处是,而且景致令人咂舌。

看到尚未融化的积雪,在毫不设防间,三人面面相觑,谢雯最先开了口,她问两位舍友:“C市这几日下雪了?”

“没有啊!”

张婧和黄宛之也是一脸讶异,难道她们前脚离开C市,C市后脚就下雪了吗?张婧问司机:“师傅,C市这两天下雪了吗?”

“没有。”司机不宜多说:“这场雪只下在了山水居。”

“…”三人集体缄默。

司机这话透着诡异,三人听不懂,敢情这是局部雪?

山水居主宅,越来越近。

该怎么形容那幢庞大的主宅呢?“奢华”一词太过俗不可耐,总之主宅占地面积很大,已经是凌晨三点半了,但却依然灯火通明,有星星点点的白光从窗户里渗出来,颇有些神秘。

门口站着两三个女佣,似是等了好一会儿,见有车驶来,其中一名女佣快步朝主宅内部走去,似是在叫人,另外两名女佣则是快步迎了上来。

C市虽是南方大城,但气候干燥,到了冬季,寒风凛冽也是常有的事,更何况此刻正值凌晨三点半,张婧等人下车时,有冷风直接灌进衣领,倒也不至于冻得牙齿发颤,双腿发软,但她们三人站在主宅面前时,却是畏手畏脚,一致怯步。

这时,有人走了出来,是一位衣着考究的中年女人,张婧等人认出了她的身份,是萧潇的阿姨。不不,正确的说,是山水居女管家曾瑜。

凌晨再见曾瑜,方才察觉这个女管家和之前宿舍所见相差甚远,这种相差甚远指的并非是态度,而是她的一言一行。

据说,山水居女管家拥有一口流利的英文,承袭傅家传统,好客谦和,走路坚定自信,说话平淡温和,周身有着同龄人称之羡之的优雅。

“阿姨…”张婧叫完这声“阿姨”,又觉得有些不合适,于是低头笑了一下,再抬头看着曾瑜时,轻声问:“萧潇

呢?”

曾瑜笑了笑,示意三人入内,简洁明了道:“三位请进,傅先生久候多时。”

三人步伐滞了一下,傅寒声等人?

三人在玄关处换了鞋,跟随曾瑜走向茶室,均是紧张不已,这里是无数美女心向往之的山水居内宅,可三人为什么会那么紧张呢?她们很清楚,是这份“富贵”震慑住了她们,更是因为她们即将见到的那个人是一个不易亲近的人。

紧张和忐忑,是正常的情绪反应。

偏厅,抬步上了几层木梯,曾瑜先是敲了敲门,静等三秒,这才推开了木质拉门,进入众人眼帘的是茶桌上的一整套茶具,地垫旁散落的一大堆文件,还有与茶室相通的独立庭院,

庭院里站着一个男人,穿着白衬衫和黑色长裤,单手插在裤袋里,正在接听国外来电,一口英文被他道出,却有着说不出来的性感和撩人。

察觉有人进来时,他微微回头,侧转的身体在庭院光线映衬下分外修长挺拔,但这个男人就是有这种魔力,哪怕他什么话也不说,只消抬眸看上那人一眼,就足以牵动那人的思绪围绕着他肆意打转。

博达傅先生,一如既往的淡漠,一言不发的时候,仿佛就连周遭空气也能在转瞬间就凝滞起来。

傅寒声对着手机又浅聊了几句,挂断通话后走了过来,随着他一步步走近,张婧等人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压力和紧张,傅寒声就是在这个时候朝三人伸出了手:“欢迎三位做客山水居。”

伸手的那一瞬间,傅寒声就已经放下了身份;对三人伸手交握,更是一份无声的尊重。

地面文件散落,曾瑜弯腰快速收拾文件,傅寒声一一跟三人握手完毕,虽然语调平平,但眸光划过张婧脸上时,嘴角却有着淡淡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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