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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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潇疑惑,面团有灵魂吗?

傅寒声刀工很好,萧潇帮他打下手。后来萧潇每当想起这一幕,他何尝不是把她当孩子一样来看待,交给她的工作,也多是好玩的活儿,比如说:把面搓成粗面条;甚至有专门的“擀面杖”,类似圆形鼓槌,“啪”的一声落下去,皮就出来了…

傅寒声会做菜,她知道,但她没想到傅寒声还会包饺子。那年那天的记忆对于萧潇来说,是刻骨铭心的,本来分工明确,萧潇擀面皮,傅寒声包饺子,但萧潇把面皮递给他的时候,却见他捏了好几个造型奇特的饺子,于是好奇问他,那是什么。

“哦,你说这个啊!”傅寒声眼角微微弯起,指着那些造型奇特的饺子,跟萧潇一一介绍道:“小野猫,小白兔,小胖猪…”

萧潇一口气噎在了胸口,脸上绯红一片,要知道这几个称呼,可都是他平时对她的昵称——

小野猫:她抓他,咬他数次,他在欢爱之余,会笑眯眯的叫她小野猫。

小白兔:她脚崴伤那会儿,每次单脚跳,都会被他唤上一声小白兔。

小胖猪:她吃东西吃多了,他就会恐吓她,再吃下去,会吃成小胖猪。

是有些恼羞成怒了,要不然萧潇也不会抬手摸傅寒声的脸。她在擀面皮,手心里沾满了面粉,就那么摸过去,后果可想而知了。

下午包饺子,竟演变成了面粉大战,到后来,傅寒声收紧手臂把萧潇搂在了怀里,吻她带着面粉的额头、鼻梁、脸颊,最后把焦点凝聚在了她柔软的唇上…

衣服都脏了,就连头发上也是面粉,萧潇被傅寒声吻得晕晕乎乎的,只知道他把她抱进了浴室,衣衫尽褪,缠吻她的同时,伸手刚要打开花洒,想起她膝盖磕伤,不宜沾水,就是这么微一停顿间,萧潇已打开了花洒,隔着水雾吻他。傅寒声呼吸被打乱了,他能感受到他身体里的血液究竟有多沸腾,它咆哮着击败了他的所有理智。

浴室氤氲潮热,紧贴的身体烫人无比,兴是热气蒸发了萧潇的力气,她软软的攀着他的肩,任由他的唇和手指在她身上兴风作乱。

欲~望这种东西,不敢轻易触碰,一旦触及,必定是覆水难收,只因它的存在是无孔不入的。

浴室一番云雨,缠绵而又激烈,结束之后,躺在床上短暂休息,两人起床收拾厨房残局,饺子还没包完,不继续,晚上怕

tang是要饿肚子了。

饭前,傅寒声带萧潇去外面放鞭炮,一串鞭炮挂在树上,傅寒声点燃后,把萧潇拉到一旁,双手捂着她的耳朵,即便如此,萧潇还是能听到鞭炮“噼里啪啦”直响。

闪烁的光映照在两人的脸上,落在彼此的眼里,流光溢彩之余,又徒生出几分心照不宣的笑意。

餐厅里,饺子热气升腾,傅寒声把碗筷放在萧潇面前,声音还有些暗哑,轻声叮嘱:“刚出锅,还很烫,停一停再吃。”

饺子香气扑鼻,弥漫在餐厅里,萧潇饿得不行,夹起一个饺子,刚吃了一口,就烫的直皱眉。

“活该。”话虽如此,却端了一杯温水送到她嘴边。

温水缓解了饺子带来的热烫,耳边传来他的声音:“喜欢吃的话,以后再包给你吃。”

“费时间。”萧潇顿了一下,补充道:“不过确实很好吃。”

傅寒声很有做菜天赋,萧潇说“好吃”是认真的,正吃着饺子,耳边传来了他的低沉声。

“潇潇。”声音温和。

“嗯?”回应的有些漫不经心,实在是太饿。

餐厅短暂沉默。

“2004年,南京某一家茶餐厅…”傅寒声停顿了一下,过了几秒,声音方才响起:“那天是黄昏,我和周毅去茶餐厅吃饭,当时点了两盘香菇肉饺,把饺子端到我面前的那个人是你。”

“…”筷子碰上瓷碗,萧潇愣愣的看着傅寒声。

她确实在茶餐厅打过工,但端饺子给傅寒声…

“抱歉,我没印象。”她那时候一天兼职不断,忙得晕头转向。印象中茶餐厅生意很忙,所以她送菜通常只看桌号和单子,不看人,她真的不知道他曾在那里出现过。

餐厅再次陷入沉默,然后傅寒声笑了笑:“没关系。2004年,我对你来说只是陌生人,你不认识我很正常。”

“抱歉。”萧潇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抱歉,可能是因为他认出了她是谁,但她却没有认出他是谁,所以才会有所尴尬。

“不要说抱歉。”傅寒声眼眸暖意融融,他伸手握住她的,“以前陌生,现在熟悉,如今这样已然很好。”

他的手很温暖,那种温暖仿佛能流进萧潇的心里。如此走心,却又那么危险。

春节,清净只是奢望,除非没有亲戚可走。

傅安笛和宁承恩回国过年,总要结伴前来山水居做客。春节热闹扎堆,温月华、宁波和庄颜母女全都来了,所以很热闹。

佣人都不在,中午满满一桌菜,无疑全都落在了傅寒声和萧潇的身上。但傅寒声也不能和她一直呆在厨房里,好在清早起床就准备好了菜色,只待萧潇炒熟即可。

傅安笛、温月华等人都来帮过忙,厨房人来人去,如此快到饭点的时候,只剩下她和庄颜。

文殊好在没有伤到脑袋,倒也是万幸,是个调皮的孩子,来到山水居后一个人玩得很开心。萧潇一边调整火候熬汤,一边跟庄颜浅声聊着文殊。

水流哗啦啦直响,庄颜捋着袖子在洗菜,萧潇拿了一块姜走过来清洗,垂眸间就是庄颜白皙的手指和皓腕。

庄颜美丽,手指也是极为漂亮,指节白皙,手腕细嫩柔润,一只玉镯在她的手腕间轻轻的荡漾着,荡漾着…

萧潇猝然眯眼。

那是一只羊脂白玉镯,和温月华之前送给萧潇的玉镯竟是一模一样。

羊脂白玉镯,无镯不成婚

萧潇也有一只羊脂白玉镯,是2007年12月温月华送给她的。温月华告诉她无镯不成婚,还告诉她那只羊脂白玉镯是傅宅大院的传家宝,只传儿媳,一来亲情永续,二来也可以保平安。

初二中午,萧潇看到庄颜手腕上戴着一只羊脂白玉镯,虽说有些意外,但却未曾多想。同是羊脂白玉镯,并不见得镯子就是一对的。即便是一对,她和庄颜同是傅家儿媳,各自佩戴一只羊脂白玉镯也很正常岑。

有女眷频繁前往厨房打下手,午餐还算丰盛,席间免不了觥筹交错。温月华是酿酒师,无酒不欢,那日有些贪杯。

自打昨日听闻温月华的过往,萧潇虽说情绪如常,心里却对温月华多年隐忍徒生感慨。有母如此,也难怪傅寒声对母亲会那般亲孝了。

眼见温月华喝了不少酒,萧潇有心劝说,却抵不住傅安笛等人起哄。对于老太太贪杯,傅寒声却是一脸纵容,难得老太太高兴,就让她喝吧,大不了醉酒后煮碗醒酒汤送过去。

悠闲的午后,傅安笛带着文殊去小树林散步;宁波在客房里睡觉;傅寒声和宁承恩在三楼媒体室谈公事;温月华不胜酒力在一楼卧室里躺着;庄颜陪萧潇在厨房里煮醒酒汤…

盛了一碗醒酒汤,萧潇正要端给老太太时,庄颜想起一人来:“宁波也醉了,给他也盛一碗吧!”

“这样吧!你先端给老太太。”萧潇把手中的醒酒汤交给庄颜,转身取碗盛汤:“盛完醒酒汤,我给宁波送过去。”

在这样一个午后,全家齐聚过年,酒足饭饱之后,纵使微醺迷蒙,那也是跟幸福和温暖有关。宁波醉的不轻,好在不耍酒疯,萧潇托他起身,把碗送到他嘴边,倒是听话的很,不仅把汤给喝完了,还睁着迷蒙的双眸,笑眯眯的道了声:“小嫂子。”

萧潇笑了,她和宁波年龄差不多大,但论起无忧,宁波在她之上,也不及她有城府,私心里她是羡慕宁波的欢。

越简单,越快乐。

萧潇帮他盖好被子,拿着碗离开了。

前去看望老太太,卧室门没关,庄颜和老太太正说着话,似是在推让着什么物件,萧潇迈步走进,却因温月华的声音止了步。

“东西既然给你了,就没有再要回的道理,况且我是看着你长大的,把你当亲生女儿一样来看待,这只镯子就当是嫁妆了,你就好生收着吧!”温月华的声音虽然压得很低,但因气氛寂静,所以萧潇听得无比清楚。

也不知道为什么,萧潇下意识退了几步,不愿让温月华和庄颜看到她。

卧室里,庄颜握着镯子,语气为难:“我知道老太太待我好,但羊脂白玉镯本就是一对,眼下一只在我这里,一只在萧潇那里,若是萧潇看到,还指不定会如何乱想。”

略作沉吟,温月华喝着醒酒汤道:“傅家儿媳,你和潇潇各自一只镯子,没什么可奇怪的。”

“您当初把羊脂白玉镯送给我,原指望我和履善能开花结果,只怪造化弄人,是我没有成为您儿媳妇的好福气。不怪任何人,怪我自己。”

庄颜的自嘲声,好比是春节烟花鞭炮,“砰”的一声炸开了很多事,也许连萧潇自己也没注意到,她在听到庄颜的话语时,手指不易察觉的倏然一紧。

温月华颇有感触,“唉”了一声,沉默片刻,方才迟疑开口:“阿颜,你跟我说实话,你现在是不是还没完全放下履善?”

庄颜笑了笑,声音软软的:“老太太,我知道您在担心什么。您放心,我现在把履善当亲人,还有萧潇…我虽和她相处不过数日,但看得出来,她是一个好女孩,我是不会破坏他们之间感情的,有关于我和履善的过往,我和你们想的一样,是断然不会让萧潇知道的。”

温月华看着庄颜,似是想要看穿她的内心,终是叹了一口气,把喝剩下的醒酒汤递给她,温声道:“倒也不是有意瞒着潇潇,你应该理解,女人在这件事情上向来是没有办法大度,你能理解是再好不过了。”

庄颜点头:“我懂。我母亲一直希望我能够回国和他们住在一起,以后我和萧潇纵使不同处一个屋檐下,也是同处C市,免不了要常常见面,所以有些事,我有分寸。”

温月华:“你能这样想,我也就放心了。”

温月华等人这夜没有回去,入住山水居。夜晚庭院,空气中漂浮着淡淡的花香,黄昏时宁波醒了酒,就一直在打电话。

阳台上,宁波蹲在地上,把玩着盆栽叶片,萧潇浇花经过,只听他低声嘟囔道:“Sawyer是怎么一回事?春节不开机,也不知道跑哪儿鬼混去了…”

萧潇抿了唇,就连宁波也联系不上苏越吗?

家庭成员聚在一起,有很多话题可以分享,窗外的灯笼在外面晃动着,散发着温暖的光。

庄颜热了杯牛奶走过来,带着女儿坐在了靠窗的小桌边,微笑着看女儿喝牛奶;傅寒声在阳台上打电话,他穿着再简单不过的白衬衫,灯光落

tang在他的身上,徒增了几分神秘。这股神秘是属于黑夜的,诱惑,深沉…

温月华和傅安笛等人说着话,萧潇坐在一旁拿了一只橘子,剥开,边吃橘子边静静的聆听着。

她的思绪早已魂游太虚。

傅家上下从未在她面前提过庄颜,她更不曾从傅寒声口中听说过庄颜这个名字,仿佛庄颜从未在他的世界里出现过。

她不知道傅寒声和庄颜还有那么一段过去,虽然那些过往,她并不清楚,但她能从温月华的唏嘘感叹里感受得到:傅庄两人的过去必定被龙卷风袭击过,最终只剩一盘散沙。

难怪温月华送她镯子时,傅寒声不让她戴,说晦气是借口吧!难怪周曼文神色古怪,看到那只镯子面带难过;难怪羊脂白玉镯会被傅寒声放在了藏宝室。

原来所有的莫名,都是有前因的。

傅寒声接了几通电话,回到客厅不见萧潇,喝着茶问:“潇潇呢?”

傅安笛在一旁回道:“潇潇犯困,刚才上楼去了。”

萧潇从浴室出来,就见傅寒声站在梳妆台前拿着那只镯子翻看着,听到脚步声,他拿着镯子回头,萧潇和他目光对视,只看到那双幽深的眼睛里藏匿着黑暗和凛冽,但他的气息却是薄荷清新气息…一个矛盾的男人。

“去过藏宝室?”他低头把镯子重新放在盒子里。

萧潇“嗯”了一声,拿着毛巾走向床畔,回应他的话:“这只羊脂白玉镯是老太太送给我的,放在藏宝室倒也合适,可若是被老太太知道,怕是会不高兴。”

萧潇坐在床沿,眼眸垂敛,静静的擦着发。傅寒声回头看了她一眼,不作声,只是拉开抽屉,“啪嗒”一声把盒子抛进了抽屉里,走过来取萧潇的毛巾要帮她擦头,萧潇迟疑了一下,但很快就松开了。傅寒声察觉到,帮她擦拭头发的时候,随口问她:“今天累到了?”

“做菜确实累。”

他坐在床上,伸出手臂抱着她:“明天我下厨,潇潇歇着。”

萧潇靠在他的怀里,窗外夜色很黑,风呼呼的吹着,风势有些大。

春节期间,或山水居,或傅宅,一直都很热闹。

初三至初六,傅寒声、傅安笛和宁承恩接连谈了好几天公事,有关于博达国外投资发展前景,几人一谈就是一整天。有时候,傅寒声回到卧室,萧潇多是睡了,晨起他又起得早,所以初七凌晨,萧潇被他扰醒,察觉他不安份的在她身上使坏,她纵容了。

他要,她给。

当时是在傅宅,清晨萧潇起床跑步,回到主宅前,庄颜抱着一束新采摘的鲜花,刚含笑跟她打了声招呼,笑容就僵了,再后虽然微笑,却有些勉强。

萧潇回到卧室,穿衣镜前,她看着颈侧的吻痕,淡淡的移开视线,拿了一条毛巾浸湿,拧干后摁在了脸上,也顺势遮住了她的情绪。

傅安笛和宁承恩是初八离开C市的,所以初七那天,萧潇陪傅安笛逛街,购买衣服时,萧潇虽然推辞不要,但傅安笛还是买了许多东西给萧潇。

露天咖啡厅喝茶,傅安笛握着萧潇的手:“潇潇,你要和履善相互扶持!姑姑祝你们白头偕老。”

萧潇微笑。

二月好时光,听一听过往云烟

同样是初七这天黄昏,萧潇和傅姑姑喝过咖啡,傅姑姑去结账,萧潇坐在外面等她。抬眸间,只见对面茶楼里,有两个熟人一前一后走了出来。

萧潇皱眉岑。

回到傅宅后,萧潇给谭梦打电话:“唐氏最近和融信有业务往来?”

谭梦:“为什么会这么问?”

萧潇:“我今天看到你和融信董事长在一起。”

谭梦笑,轻声解释道:“唐氏最近确实和融信有业务往来,不是大案子,所以我就没有告诉你。”

初八,大部分年假告歇的人全都回到了工作岗位。这日不仅傅姑姑和宁承恩要回美国,傅寒声也要回一趟博达,刚过罢年,有些会议是避之不掉的。

之前傅寒声说,过完年,两人搬到锦绣园居住,这话并非是开玩笑。山水居佣人初四上班,曾瑜已带人拿了一些衣物送到锦绣园。

傅寒声开车离开前,摇下车窗询问萧潇:“晚上回锦绣园,我来接你?”

萧潇站在车身旁,淡淡的答:“不用,稍后可以让宁波送我回去。欢”

清晨,两辆车驶离傅宅,一辆是傅寒声,一辆是宁波。

宁波开车送父母前往机场,傅寒声没空送机,送机的任务无疑就落在了萧潇的身上。汽车驶离,傅安笛把手臂伸出车窗,跟温月华摆手再见的同时,叮嘱她好好照顾身体。

车离开了,温月华眼睛有些红,轻声呢喃道:“这个家好不容易热闹起来,现在又空了。”

庄颜牵着文殊,站在一旁轻笑:“家里不会一直都这么空的,等过些时日,履善和潇潇有了孩子,老太太忙都忙不过来,哪还会觉得空落落的?”

“这倒也是。”温月华微笑释怀,低头牵着文殊的手:“回屋,我带我们小文殊吃点心去。”

庄颜看着一老一小两道背影,嘴角笑意未散,就见母亲周曼文直勾勾的看着她,眼神复杂。

庄颜笑问:“我脸上有东西?”

“你脸上没东西,但心里有东西。”周曼文简单回答,然后便是漫长的沉默。

太阳不错,庄颜走路时,影子投射在地面上,颜色暗淡。行走间,影子紧追不舍,贪婪着她的贪婪,执着着她的执着。

周曼文直视庄颜:“你心里在想什么,我很清楚,但如今物是人非,你和履善是永不可能了。老太太现在对你和文殊礼遇有加,无非是顾念从小看着你长大,所以才会对你有着诸多的不忍心,但你若想成为履善的妻子,你信不信,老太太第一个站出来不答应。”

“我信。”庄颜嘴角的笑意暗了下来:“自我嫁给宜乔,我就断了和履善在一起的心思,我现在不奢求别的,只盼能够时不时的看到履善,我这要求并不过分吧?”

“履善一直不松口让你和文殊回来,难道你还不明白是什么愿意吗?他表面不说什么,心里却对你颇有怨气,傅宜乔可是他最亲的大哥,可你想想宜乔都是怎么死的?初一上午,老太太心生不忍,跟履善卧室说话时,我也在场,老太太希望履善能够让你们娘俩回国居住,可履善愣是不接话。这说明了什么?”短暂沉默,周曼文拍了拍庄颜的肩,轻声叹道:“阿颜,如果你真想留下来的话,就一定要放下你的执念,否则就算是老太太出面说情,也留不下你和文殊。”

“我是俗人,想要放下,怕是很难。”庄颜低头,愣愣的看着她的影子发呆。

“这些年履善绯闻不断,但不管是名门千金,还是当红明星,全都不及萧潇。履善和萧潇的相处,你也看到了,想要拆开他们很难。”说到这里,周曼文话锋一转:“那位唐家大小姐,可不是一般人,除了心思剔透,平时更是沉稳冷静,摸不准情绪深浅,是一个难缠的人。”

庄颜慢慢的走着路,自嘲一笑:“履善性子,我知。他若和萧潇结婚,必定是此生不变。”

闻言,周曼文皱眉,气不打一处来:“看得那么清,那么透,那你还不放下?这不是自讨苦吃吗?”

“妈,我不甘心。”庄颜抬起美丽的脸庞,眼瞳里是深不见底的黑:“如果当初履善跟我说清楚,我也不至于一再误会,他为了成全傅宜乔,什么也不说,他对我太不公平了。”

“那也是你自己选的路,怨得了谁?”周曼文嘴角扯出一抹笑,近乎怜悯的看着庄颜:“他既然能放任你和傅宜乔结婚,这还不足以说明一切吗?若深爱,纵使他处境艰难,但又怎会任由你为傅宜乔生儿育女?”

这话太狠,庄颜的脸色忽然间白了。

宁波还要留在C市多待几天,所以不急着走。在机场和宁承恩夫妇告别,宁波开车下了机场专用道。

宁波是个闲不住的人,和萧潇说着俏皮话,萧潇微笑虚应,看着窗外,阳光在脸上跳舞,再转脸看着宁波时,似是心血来潮:“不急着回傅宅,去茶楼坐坐,我请你。”

那天是初八,同时也是2月14日情人节。

tang茶楼包间里,萧潇将茶水斟入杯中,茶水声悦耳动听,宁波坐在对面笑:“小嫂子,今天是情人节,我哥有没有说要送你什么礼物?”

这个问题有八卦嫌疑,萧潇只笑不语,把茶水递给宁波:“我今天叫你来,是有话要问你。”

“我就知道,要不怎么会好端端的请我来喝茶?”宁波伸手接过茶杯,喝了一口,放下杯子道:“小嫂子有什么话,只管问,都是一家人,跟我还客气什么?”

萧潇抬起眼眸看着宁波,直接开门见山道:“是关于你哥和你大嫂之间的那些事。”

“呃…”宁波有些吃惊,待反应过来,借着端杯喝茶,故作镇定:“小嫂子,你说的是我大哥和我大嫂吗?”

宁波在装傻,更是在逃避问题,萧潇将他闪烁的表情收入眼底,平心静气道:“你哥和庄颜曾经有过一段情,对吧?”

宁波“啊”了一声,颇为意外的看着萧潇:“你听谁说的?”

萧潇扬起嘴角示好,但笑意皆无:“有些事,你哥并不瞒我,他和庄颜的那点事,其实我都知道。只不过有些事,他并没有对我详谈,所以我才有些困惑,想找你坐下来好好聊聊。”

“我哥是怎么想的?”宁波受惊不小,低声嘟囔道:“怎么能在你面前提起庄颜呢?”

“哦。”萧潇似是恍然,拉长了话音,似笑非笑的看着宁波:“你哥不该向我提起庄颜吗?难道——”

说到这里,萧潇故意止了话。

她和宁波之间隔着茶桌,两人视线交接在一起,萧潇漆黑的眼眸里有光芒微微一闪:“难道,你哥和庄颜之间还留有旧情,你哥他…”

“哎呀,小嫂子。”宁波坐立难安,表情为难极了:“你让我该怎么和你说啊?我哥和庄颜之间的那点事,我可不敢说。”

隔了一瞬,萧潇语气低了好几分:“波子,这事原本我也不该问你,这不是让你为难吗?但庄颜这次回来,我见她对你哥温柔体贴,你哥胃痛不舒服那晚,她是如何嘘寒问暖,你也看到了,我虽然知道他们是过去式,但难免会忧心忡忡,你说他们两个要是…”

宁波急急打断萧潇的话:“小嫂子,你可别胡思乱想,我哥和庄颜这辈子都不可能在一起了,你可别自己吓自己。”

“谢谢你啊波子,我知道你是在安慰我。”萧潇低下头,浓密的睫毛垂敛下来,遮住了她的眼底情绪。

宁波眉头直打结,看着低头“哀伤”的萧潇,忍不住唉声叹气起来,抬手狠狠的揉了揉头发,揉成了鸡窝头,有些犹豫,言语间更是带着请求的味道:“好吧,小嫂子,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但你可不能告诉我舅妈,还有我哥,否则他们一定会打死我。”

萧潇微笑点头,眼眸微垂,桌上的那杯茶,红的浓烈,像是鲜血的颜色。

庄颜,好一个心机叵测女。

初一熬粥添堵;初二皓腕玉镯若隐若现;午后厨房适时提醒宁波醉酒需要喝醒酒汤,再者温月华卧室半掩,明知她要过来,还故意讲述玉镯过往…

萧潇含笑喝了一口茶。也罢,正值二月好时光,很适合听一场过往云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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