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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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过,傅寒声若是坏,就没有人能比得过他,他连床都没去,甚至连衣服也没脱完,就把她抵在墙上直接占~有了她。

他是粗暴的,也许粗暴之余,还有那么一抹温柔。萧潇哭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只因她悲哀的发现,他这么羞辱她,她竟对他的索取有着迎合的反应。

偏偏他挑眉道:“只有我快乐,你不快乐?”

萧潇眼泪就没止过,她是在哭她自己,哭她在他面前该死的软弱,哭她的身不由己。

他是铁了心的要折磨她,后来回到床上,更是在她的哭声中狂肆掠夺着,她不是说他想做就做吗?全然不顾她的意愿,所以他不顾她的身体是不是能吃得消,他只顾他自己,要不够,干脆放任自己,一直做…

时间从清晨推进到了中午,清晨饭点,其实有人来敲门,没见开门,大概以为还在睡,所以敲门声静默终止。

上午,傅寒声手机响了,他没去公司,博达会议上,老板不现身,华臻打电话过来,只可惜老板不接。

同样是上午,房门声再次响起,外面的人似是隐隐约约听到房间内传来一声夹杂着喘息声的暴喝:“滚——”

敲门声突兀中断。

到了中午,纵~欲过度的傅寒声终于离开了萧潇的身体,萧潇眼睛很红,抓着被子包住身体,背对着他,身体上的无力早已榨干了她所有的情绪,她甚至觉得身体完全不是她自己的。

他下了床,声音冷冷传来:“如果我再发现你背着我偷吃避~孕药,后果自尝。”

萧潇把脸埋在枕头里,心头涩的发苦,知道他去了浴室,知道他回到卧室穿衣服,还知道他把她的衣服放在了床上:“躺一会儿把衣服给穿了,中午吃罢饭,我来接你回家。”

他离开了。

萧潇承认,她不是他的对手,戾气也远不及他的戾气重,以他的身份,恩宠她大半年,怕是极致。她本该恨他,可是她该恨他什么呢?恨他一上午的粗暴?但就像他说的,他那么粗暴,但她是有感觉的,这份感觉让她轻贱起了她自己。

他是她第一个男人,不管她愿不愿意承认,身体早已被他烙下了印记,她在婚姻生活里,日渐依赖他,他对她的纵容太深刻,以至于这种深刻总会在适当的时候削减她对他的愤和怒。

在一起,他从未做过避~孕措施,有些话他不说,但她并非那么迟钝,她知道他有放任她怀孕的心理,她只是不愿知道。这也是为什么他端水进屋,她着急藏匿避~孕药的原因。

她只是没想到他会那么生气,尽管这种生气,大半原因是来自于她的伤人话语。但他为什么就不肯体谅她,她没想过要生孩子,她整个人都乱了,还有他说一辈子…

他打算和她生活一辈子吗?因为孩子捆绑在一起一辈子?

他疯了。

隐隐记得,他在欢爱之际,还不忘把枕头垫在她的腰下,那样的姿势…

他是铁了心的要让她受孕。

萧潇抡起拳头,气愤的砸向床铺,他又在耍手段了。

傅寒声临近12点下楼,正是傅宅准备开饭之际,温月华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听到脚步声,刚叫了一声“履善”,还不待说话,就见傅寒声行色匆匆的出了家门。

温月华追了几步:“马上就要吃中午饭了,你这是要去哪儿啊?”

回应温月华的,是傅寒声的背影,似是没有听到她的话。

傅寒声这天中午驱车离开傅宅,一共去了两个地方,分别是锦绣园和山水居。

大中午不吃饭,傅寒声回到家里第一件事,就是翻箱倒

柜找避~孕药,找到了,暗自咬牙,全部冲进马桶里。

同样是这天中午,温月华上楼叫萧潇吃饭,老太太是过来人,一入室,就见萧潇半趴在床上,被子一角半盖着她的裸~背,青紫吻痕处处可见,温月华再看床上那么乱,怎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温月华当即红了脸,坐在床沿唤萧潇的名字,萧潇睁眼看着温月华,眼泪差点掉下来。

老太太眼尖,察觉萧潇眼睛红通通的,忍不住皱了眉:“潇潇别难过,若是履善欺负你,回头我一定训他。”

老太太虽不知道小两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看着萧潇趴着不说话,温月华只看得满心酸痛,把被子拉高,帮萧潇盖上,老太太轻轻拍着她的背:“不难过啊!只要有我在,决不让你受委屈。

中午吃饭,傅家人都在餐桌上等温月华和萧潇,两人姗姗来迟,傅文殊年幼,眼巴巴的看着萧潇,心无城府道:“叔叔和婶婶是小懒猪,一直睡到中午才…”

庄颜不让女儿把话说完,伸手一把捂住了文殊的嘴,既尴尬又抱歉的看着萧潇:“小孩子乱说话,潇潇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萧潇拿起筷子进餐,笑了笑:“文殊说的是事实,我和她叔叔今日确实是贪睡了一些。”

这是萧潇口中的“贪睡”,上午温月华让周曼文上楼去叫傅寒声和萧潇起床,周曼文手头正忙,于是庄颜上了楼。

门是她敲的。

“滚——”傅寒声声音暴怒,期间夹杂着喘息,庄颜如遭雷击,她又怎会不知那样的喘息声究竟代表了什么,她完全可以脑补想象。

踉踉跄跄下了楼,庄颜一上午时间里,心里就像是关了一只大野猫,扑棱棱的乱抓着她的心,疼的她焦躁不安。

小孩不知大人“贪睡”意味着什么,庄颜又怎会不知?正是因为知道,所以痛不欲生,就连强颜欢笑也抵不住一颗哆嗦颤抖的心。

这顿饭,庄颜吃得心不在焉;宁波却恰恰相反,他本以为哥嫂会因为他之前说的话闹僵,但看这样的趋势…嘿嘿,没影响,宁波安下心,吃东西也香了起来。

只能说,宁波安心的有点早。

正安静吃饭的萧潇,似是想起了一件事情来,她从口袋里掏出一物,看着庄颜,浅笑道:“嫂子,这是你的耳环吗?”

一桌子的人,齐刷刷的看着萧潇手心里的那只耳环。

哭哭哭,大水冲了龙王庙【4000】

傅宅只有两个人会戴耳环,一个是温月华,另外一个人就是庄颜。

温月华上了岁数,耳环多是祖母绿;而庄颜毕竟年轻,耳环款式时尚精致…

耳环是庄颜的,所有人都知道是庄颜的,掉耳环不算什么,捡耳环也不算什么,所以众人仅仅是看了一眼,就移开了眸子,继续吃饭。

没有人会在意这个午饭小插曲,在意这个午饭小插曲的那个人只有心知肚明的萧潇和庄颜。但萧潇也好,庄颜也罢,毕竟都是能沉得住气的人,淡淡对视,看似笑脸相迎,实则暗涛汹涌。

庄颜看着那只耳环,面色诧异,接在手里的同时,惊喜道:“是我的耳环,大前天丢了一只,我还找了很久,没想到竟被萧潇捡到了,实在是太谢谢了。邾”

按理说,话题到这里就该结束了,有些话若是说白了,只会让在座所有人都尴尬,但语言有时候是一门学问,心虚者会因话胡思乱想,清者自是岿然不动。

傅家人都以为她不知道傅寒声和庄颜之间的那点事,那她就继续装作不知道,拾起筷子继续吃饭,一边吃,一边看着庄颜笑:“嫂子,提起你这只耳环,我难免会有些后怕。昨晚上~床睡觉,睡前我幸亏拍了拍枕头,要不然你说该有多危险啊!我这人晚上睡相不好,这要是被耳环扎到,那还得了。犍”

萧潇这是打趣话,说者“无心”,听者却都有意——

庄颜脸色微变。

温月华进餐动作一顿,眼眸蓦然射向庄颜。

周曼文和庄伯均是心里一惊,不约而同的皱眉看着庄颜。

宁波张着嘴,待反应过来嘴巴张得有点大,连忙合嘴低头吃饭。女人之间的暗争暗斗实在是太可怕了。

萧潇这么一开口,就算是庄颜也有些语塞,她一直觉得萧潇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平时在人前也很少说话,聪明是一定的,但在言语方便略显浅薄和苍白,但萧潇在饭桌上当着众人的面这么直言不讳,好比是不动声色的扇了她一巴掌,所以庄颜的脸是热的,就连喉咙也是惨遭祸及,灼烈难言。

温月华看了庄颜两眼,低头安静进餐,只慢悠悠道:“阿颜,你做事一向谨慎,可这事实在是太不小心了。这耳环啊,掉在其他地方还好,可掉在床上,枕头上,隐患多多。危险,太危险了。”

话音如常,庄颜低着头只应声,不说话。

周曼文连忙帮庄颜解围:“太太,前天天气不是好吗?我和阿颜一起把宅子里的棉被全都拿出去晒了晒,后来收被铺床,阿颜一直忙前忙后的帮我,可能就是那时候把耳环掉在了枕头上,她也是一片好心,就是太大意了。”

“是很大意。”温月华嘴角含笑,夹了菜放在萧潇的碗里,笑眯眯的看着萧潇:“多吃菜。”

萧潇笑着点头,刚吃了一口菜,就听庄颜在一旁软软开口:“潇潇,对不起啊!早知道我就不戴耳环了,幸亏你发现的早,若是你和履善被耳环扎伤,我…”庄颜说到这里,眼睛红了,低头抬手放在鼻前抽泣着,倒真是有眼泪流了出来。

萧潇哑然。

“哎呀,阿颜,你说你哭什么啊?”温月华似是没想到庄颜会哭,“啪嗒”一声放下筷子,抽了几张面纸就离座走向庄颜。走近了,一边劝她说没事,一边弯腰拿着纸巾帮她擦泪。

“没人怪你,谁还没粗心大意的时候,以后注意一点就没事了。”温月华抚着庄颜的肩,似是见晚辈哭,颇为无奈,又觉得好笑:“好了好了,快别哭了,你要是再哭下去,文殊怕是也要跟着一起哭了。”

温月华这么一说,傅文殊还真是嘴巴一撇,眼眶里蓄满了泪水。

饭桌上,周曼文和庄伯异常沉默,宁波只顾闷头吃饭;庄颜在哭,萧潇不便继续进餐,放下筷子,靠着椅背静静的看着庄颜,直到她低头拭了泪,这才过意不去道:“嫂子,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平时比你还要丢三落四,刚才说那话,我本来是想开玩笑来着。”萧潇语气一顿,叹了一口气,求助温月华:“妈,看来我这人真的是没有幽默细胞。”

温月华还没入座,站在萧潇座旁,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轻轻拍了拍,却把目光投落在了庄颜身上,摇头失笑:“难怪都说年轻人感情充沛,说着说着就要大水淹没龙王庙。快去洗把脸,多大一点儿事啊!”

温月华给庄颜台阶下,庄颜倒也是聪明人,终于挂着泪露齿一笑,转脸看着萧潇,歉笑道:“我这样,让潇潇见笑了。发生这种事,我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

眼看庄颜眼睛又要红了,萧潇浅笑道:“嫂子快去洗把脸,你再当着我面哭,我也要哭了。”

萧潇嘴角的那抹笑可真是明媚耀眼啊!晃得庄颜眼睛生疼,五脏六腑也在疼,她笃定萧潇是故意当着众人面给她出丑,偏偏萧潇的眼神是那么的真诚温和…

庄颜离座洗手,不期然想起母亲之前告诫她的话:萧潇,看似寡言,实则难缠。

吃罢饭,

tang周曼文忍了一中午,眼见萧潇陪温月华去了藏酒室,直接把庄颜叫到了她的卧室。

庄颜一进门,迎接她的就是一巴掌,她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周曼文,眼眶含着泪,只来得及叫了一声:“妈”。

这还是周曼文第一次打庄颜,即便是傅宜乔自杀,她也不曾责备过庄颜,但现在周曼文责备了,她气得手指直发抖:“你实在是太大胆了,你以为你这点雕虫小技真能哄骗住老太太吗?她此刻不说,是给你面子,是看在往日的情份上,所以才没有把话给挑明了。你以为你把耳环放到履善的床上,就能分开萧潇和履善吗?阿颜啊阿颜,我劝你别再折腾了,如果你还想留在国内的话,你最好现在起就给我好好听话,这些年来履善本就对你有意见,若是让他知道你在傅家这么不安分,难保他不会对你不念旧情。”

不念旧情?

“就凭萧潇——”庄颜被母亲一巴掌打得委屈不已,她红着眼睛,不甘示弱道:“我和履善从小就认识,那么多年的感情,纵使他怨我,但心里始终都有我的存在,那个萧潇算什么?她不过是后来之人,凭什么和我比。她嫁给履善的时候,履善什么都有了,可我呢?我认识履善的时候,他什么都没有,我和他的感情是萧潇永远也不能比的。”

眼看庄颜越说越激愤,周曼文气不打一处来,正欲开口驳斥庄颜,就听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是傅家佣人,说是老太太的意思,让周曼文上楼收拾一下傅寒声和萧潇的卧室。

周曼文心一凉,隐约猜到了什么,转身见庄颜还兀自站着伤心,深吸一口气,也压下了怒气:“你跟我上楼。”

二楼,傅寒声卧室。

庄颜眼眸血红,盯着凌乱的床铺和地毯上散落的衣物不动,她强忍着不哭,但泪水最终还是模糊了眼睛。

卧室里似乎还散发着情~欲的味道,庄颜不能再看了,她抬手捂着脸,死死的咬着唇,为的就是不在母亲面前哭出来。

周曼文心事重重道:“老太太心里跟明镜似的,她为什么让我上楼收拾履善的房间,因为她知道我和你在一起,她是让我带你来这里,让你好好的看一看,什么叫今昔非往日,什么叫事过境迁,同时她是在奉劝你,凡事适可而止,你要是再胡闹下去,别说是履善了,老太太绝对会第一个轰你走。”

“老太太看着我长大,她不会这么对待我。”庄颜漆黑的眼底看不出情绪,但声音是冷的。

“是啊,老太太看着你长大,但萧潇曾救过老太太;这些事都可以暂且不提,就说说你和萧潇的身份吧!你是有夫之妇,还育有一女,你觉得在老太太的眼里,她更偏向谁?还有履善,你去问问山水居佣人,再不然傅宅佣人也行,自从他把萧潇娶进门,就跟中了魔一样,每天变着法的逗她开心。履善戒烟不说,私底下也很少再涉猎娱乐场所,更不要说什么花边绯闻了,这说明了什么?”周曼文紧盯着庄颜,又重重的问她:“阿颜,你告诉我,这说明了什么?”

庄颜木木的站着。

她在这一刻想起了很多往事,全都是有关于年少美好的过往。履善以前不爱笑,但每次看到她,她知道他对她是特别的,因为他会跟她打招呼,微一扬手,或是笑容淡淡。

变了吗?

现在的履善…不,是傅宜乔自杀后的履善,每次看到她,私底下无视,人前点头,微笑礼貌,有时候明明站的很近,但心与心却是天涯之距。

这是他的卧室,他和他小妻子的床,这样的认知让她大脑缺氧,手脚冰凉。

傅寒声是午后来傅宅的,他在这一天里不仅早饭没吃,就连午饭也没吃,不是没时间吃,是没胃口。

先回锦绣园,再回山水居,午后两点下楼,曾瑜跟在他身后,急声道:“先生,午饭您还没吃呢!”

不吃了。

离开山水居之前,傅寒声特意找高彦和张海生叮嘱了几句话,方才驱车前往傅宅。

博达今天其实很忙,好几笔生意往来,但傅寒声却心生懈怠,再忙也不及家事忙,他在路上跟华臻通话,让她把今天所有行程安排尽可能的往后挪。

华臻语气迟疑:“傅董,上午和您联系不上,我只能把上午行程安排全都推到了下午,下午您和Sol投资者有约,一起商订上市公司新董事名单,不便推约。”

“推到明天。”傅寒声皱眉。

华臻为难道:“明天您很忙,除了要见投资人史蒂芬之外,您还要抽空见一见知识产权首席执行官华纳。”

“后天,推到后天。”傅寒声不耐烦了。

华臻小心翼翼道:“后天董事会和管理团队要进行为时一天的会议,内容包括:评估业绩、如何增加股东回报、如何创造股东价值、进一步回购企业股份、执行新一步公司战略方针、大幅…”

华臻正讲着,忽然听手机那端传来刺耳的挂机声,她无意识的咬着唇,知道大老板生气了,但这

些都是之前商定好的行程安排,实在是不好挪。

车内,傅寒声直接拔掉蓝牙,去他妈的行程安排…

他是这么想的,但开了半程路,又觉得失约影响实在是不好,皱着眉啧啧了两声,再次拿起手机蹭蹭的拨了一组号码过去,电话是打给华臻的:“打电话给Sol投资团队,请他们两小时后去锦绣园。”

傅寒声抵达傅宅时,主客厅一片寂静,他直接上楼,周曼文叫住了他,似是知道他在找谁,在他身后迟疑道:“潇潇在老太太卧室里。”

老太太卧室,潇潇躺在老太太的床上睡着了,老太太坐在旁边戴着老花镜低头翻看着书籍,听到开门声和脚步声,眼睛透过镜片上方睇了一眼傅寒声,似是没看到儿子,继续低头看书。

视若无睹?

傅寒声不作声,但脚步却放轻了,走近床畔,弯腰看了看萧潇的睡颜,刚想伸手碰她,就被老太太抡起书狠狠的拍了一下,傅寒声疼的皱了眉。

“跟我来。”老太太丢了一句话给他,掀被下床。

温情与残酷,时间是把无情刀

傅宅餐厅吃饭,老太太手肘撑着桌面,和傅寒声浅聊了几句无关紧要的日常话,这才压低声音问:“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欺负潇潇了?”

傅寒声没接腔,低头吃着饭,想起潇潇哭了一上午,他心里并不好受,可再想起她说的话,做的事,气又不打一处来。

又爱又恨,这就是他此刻最真实的心理感受邾。

温月华苦口婆心道:“你这人都不会怜香惜玉吗?欺负女孩子是否该有一个度?中午我上楼看到她趴在床上,心里滋味还真是不好受。”

菜吃进嘴里,渐渐没了味道,傅寒声吃饭较之刚才明显慢了许多。

这时宁波从房间出来,耳朵里带着耳机,晃晃悠悠的走到餐厅冰箱前,打开冰箱门,从里面取出来一瓶饮料,回头看着傅寒声:“哥,你喝饮料吗?”

傅寒声没理他,扒了一口米饭,耳边传来温月华刻意压低的声音,似是顾虑他人会听到,那个“他人”傅寒声随后知道,无疑是周曼文等人。

温月华把耳环事件跟傅寒声简单说了,傅寒声先是皱眉看着温月华,随后狠狠的吃了一口菜,咬菜力道那么重,倒像是泄愤一样。

温月华感慨道:“好在潇潇不知道你和庄颜年少时的那点事,如果知道的话,我们傅家还指不定怎么乱呢?犍”

宁波坐在一旁喝饮料,他真的不是有意偷听他们讲话,而是心里发虚,温月华说这话时,宁波刚喝了一口饮料,霎时呛了出来。

“咳咳——”见温月华朝他望过来,宁波连忙做了个抱歉手势,抽了几张面纸,低头擦拭起了桌面,心里直叫苦,他小嫂子早就知道了,看来这次是真的闯祸了。

傅寒声想的是,他妻子是无情之心,她会为萧暮雨笑,为萧暮雨哭,却唯独不会为他的过往事流露出丝毫起伏或是好奇。

家宅乱?

他倒宁愿家宅乱起来,最好一个个都窜起来蹦蹦跳跳的,说不定气氛使然,他妻子还能跟着一起蹦一蹦。

他平生最厌女人跟他闹,但他妻子可以闹,他也欢喜她跟他闹,偏偏她比谁都无动于衷。

这么一想,饭吃不下去了,撂下筷子,不吃了。

温月华盛了碗汤放在他面前:“喝点汤。”

汤碗尚自冒着热气,傅寒声靠着椅背,清俊的面容笼在光线里,语调低沉:“最迟四月末,她必须走。”

温月华点头:“我在家里也没事,你和潇潇以后尽量少回来,庄颜是我看着长大的,若是她安分守己一些,倒也不至于让我这么为难。”

傅寒声没接温月华的话茬,只听他淡淡的问:“潇潇睡了多久?”

“大半个小时。”温月华见傅寒声低头查看腕表时间,“急着走?”

“不急。”傅寒声无意多说,他和人有约,要赶着点回去,但萧潇还没醒,再等等吧!

温月华想起她还准备了一些汤圆,心想着履善和潇潇下午离开的时候,可以带一些回去,于是跟傅寒声简单说了一声,起身去了厨房。

餐厅里一时之间只有傅寒声和宁波,宁波坐在对面,偷偷瞄了几眼傅寒声,见他双臂环胸靠着椅背,深幽的眸望着窗外,也不知道在出神的想些什么。说实话,宁波一颗心还真是七上八下,觉得他应该坦白从宽,却又担心傅寒声会暴揍他。

他这个人,天不怕地不怕,不怕父母,唯独怕傅寒声。从小到大就是这样,每次他做了错事,见到傅寒声,通常都像是老鼠见到了猫。

“哥,我明天就要回国了。”宁波开口,使用安全话题作为开场白。

“回去好好读书,不要鬼混。”

宁波笑嘻嘻的说:“一定,一定。”说完了,又去瞄傅寒声的脸色,那是一张很帅的脸,只可惜太过面无表情。

这样的表情,也是宁波最怕的。真后悔自己一时口快,如果不说,也许什么事也没有,其实他明天回国,这事不说也没关系,相信小嫂子也不会出卖他,但他心里实在是心虚的很。

宁波心一横,从庄颜角度出发:“哥,中午吃饭的时候,小嫂子把耳环交给庄颜,当时我也在场。”

傅寒声不冷不热的哼了一声,又瞥了他一眼,净说废话。

这样的反应让宁波内心忐忑,其实他很想让傅寒声看着他笑一下,但他估计刚说出这样的请求,就会被傅寒声一脚踹出去。

宁波硬着头皮道:“小嫂子把耳环交给庄颜的时候,我看得后背直发凉,生怕两人把饭桌给掀了。”

这话委婉,但委婉中却透着直白。

宁波一边说,一边观察傅寒声的反应。傅寒声转眸看着他,那样的眸光深沉难测,竟带着凛冽的寒意,只听他不紧不慢道:“为什么要掀饭桌?”

宁波嘴唇动了动,避开傅寒声的眼神,又接连喝了几口饮料,这才可怜兮兮的求着情:“哥,看在我接下来向你坦白的份上,你如果揍我的话,能不能留我一条命,

tang不要打我的脸,除了脸,随便揍哪里都行。”

结果,宁波坦白完,动手的那个人并非是阴沉着一张脸的傅寒声,而是提着汤圆走过来的温月华。老太太气极了,抡起手里的汤圆丸子就朝宁波打去:“你个坏孩子,从小到大嘴巴就漏风,就没有办好事的时候。”

宁波被打得左躲右闪,后来跑到房间,关上了房门,老太太不解气,使劲的敲打着房门:“宁波,你给我出来。”

宁波戴上耳机,心慌的坐在床上,他不出,打死他都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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