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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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少卿问:“既然如此,那这个电~话是什么意思?”

“最后的忠告,乖乖当你的副总统,各司其职,不要掺和到左右两翼的纷争里。”

“如果我不小心掉进泥坑,爬不起来呢?”

楚衍唇角分明在笑,但却让人觉得无比寒凉:“你会发现那不是泥坑,而是一片沼泽地,你在里面只会越陷越深,直到无力自救。”

“何须自救?你不打算救我吗?”慕少卿声音隐隐透着讥嘲。

楚衍却没有回答他,结束对谈,把手机扔给了邵凯。

仅仅是一个侧面,却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骇意。

那是身居高位者专属的气魄和威严,足以让人心生凉意,腿脚发软。

楚衍看着窗外,阳光穿透梧桐枝干,斜斜的洒落在他的身上,他在细碎的阳光下微微眯起眼睛,嘴角笑容氤氲。

怎么救?他是那个挖坑人,只有捕捉猎物的本能,却没有挽救猎物的义务…对慕少卿,他不亏欠。即便曾经有所亏欠,也早已还清了。

在这样一个阳光很好的下午,他摊开掌心,看着在掌心跳跃的阳光,温度似乎能够穿透他的皮肤,渗入到血液中。

他告诉自己,他的敌人有很多,多一个,少一个,其实并不重要,真的…一点也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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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这样难得的好天气,并不是每天都能遇到的,尽管唐天瑜的到来或多或少破坏了这份好兴致,但想要重新燃起并不难。

欧式别墅,绿色草坪,五颜六色的鲜花错综绽放,秋千廊架,花园一角有花枝肆意伸展着。

白素坐在廊檐下的木椅上,耳边响起唐天瑜被她言语激怒,起身离开前说过的话语…

唐天瑜说:“旧金山的时光,是你偷来的,你明白偷是什么意思吗?”

她当时笑:“不重要,只要不是偷人,什么都好说。”

唐天瑜咬着唇,漂亮的双眸暗光浮动:“他不可能一直陪你呆在旧金山,楚衍是个天生的政治家,他是为了政治而生。女人和男人最大的区别在于,男人可以成为女人的全部,但女人却不足以成为男人的全部。一旦楚衍回国,我不会再避让,我会为了我和文绪,背水一战。”

“何为背水一战?”她问,并非好奇,而是觉得稀奇。忽然发现狠下心的唐天瑜其实比她“良善”的时候,更加讨人喜欢。

唐天瑜说:“如果你是我的绊脚石,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清除路障。”

这番话从唐天瑜嘴里说出来,她难免觉得有些惊讶,但并不生气,反而多了几分欢喜:“我头就在这里,你随时可以一刀砍下去,但在此之前,烦请把刀磨好,免得刀钝,头没砍下来,反而折了刀。”

“多谢提醒。”

被人如此挑衅,为何可以一忍再忍?她是白素,唐天瑜以为仅凭三言两语,寥寥伤人举动,就能击垮她的心智吗?

能够成为军事谈判专家,首先要面临和克服的就是心理承受度,任何谩骂和侮辱,她在特种部队里,经历的还少吗?被人骂“蠢猪”,她可以面不改色,无动于衷;被人殴打,承受生死极限,她可以执拗的坚守隐忍下去;考绩不尽人意,温昭把馒头扔到污水里,她可以捞起来继续吃…

她吃了那么多的苦,受了那么多的罪,部队和前线都没有击垮她,惹她动怒,如今区区一个唐天瑜又算什么呢?

两军对峙,往往不动声色,沉着冷静的人胜算最大。最先发怒的那个人,最容易暴露弱点给对方察觉,如此一来,她成功的机会就会越低。

一开始,她的敌人并不是唐天瑜,但就像唐天瑜之前所说的那般,她现如今早已被唐天瑜划分为了敌人,就算她不对唐天瑜出手,唐天瑜也会对她出手。所以说,女人有时候为了男人和孩子,还真是丧心病狂,无所不用其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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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黄昏的时候,楚衍开车回到了家里。

白素原本正在厨房里清洗食材,准备做晚餐,听到汽车声,知晓是他回来了。

打开门,远远看着楚衍走过来,晚霞照在他的脸上,在上面镀了一层浅淡的夕阳余晖,很柔和。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白素倚在门边,眼眸如水,嘴角微微含笑。

“有朋自远方来,谈的高兴,忘了时间。”声音清朗,笑意温柔。

“这个从远方来的朋友很值得推敲。”她并不会认为这个人是唐天瑜,唐天瑜还不至于这么愚蠢,前脚刚见完她,后脚就紧巴巴的赶着去见楚衍。通常情况下,能让楚衍长时间跟人相处谈话的,大多是因为公事,这么看来,那个人极有可能是她和楚衍的故人。

他笑,淡淡解释道:“是邵凯,来旧金山找我有点事。”

“他人呢?”邵凯会因为无关紧要的小事专程飞来旧金山吗?

“走了,急着回国,不方便挽留。”

楚衍从信箱里取出晚间报纸,微微皱眉。

她见了,开口问道:“怎么了?”

“少了一份全球政坛速递。”报纸从未延迟过,今天似乎慢了一些。

“可能路上塞车。”她说。

他并未放在心上,近前,牵着她的手,有些湿:“在做什么?手上湿湿的。”

“晚餐,刚准备好食材,厨房让给你了。”一起走进房间,白素眉眼间有着淡淡的戏谑之意。

楚衍嘴角扬起,“想吃什么?”

“意大利面。”白素坐在吧台前倒了一杯水。

将报纸放在吧台上,楚衍从冰箱里拿出一个苹果:“要不要吃水果?”

“好。”

楚衍一边削苹果皮,一边看着报纸新闻,“杰斯说附近有一家餐厅,饭菜很可口,明天我们一起过去尝尝。”

“好。”白素静静喝水,看着楚衍,他这算不算一心三用?

切好一小块苹果,送到她嘴边,她吃苹果的时候,不小心咬到了他的手指。

白素微愣,想要松开牙齿时,耳边响起楚衍的低笑声:“故意引诱我?”

白素发誓,她绝对不是故意的,但楚衍并不给她申辩的机会,见她神态窘迫,心念一动,撤出手指,隔着吧台,倾身吻住了她。

潮润的舌尖卷着她的舌游走,然后苹果竟被他勾到了自己的嘴里。

当着她的面,慢慢咀嚼,眉眼间笑意明朗:“抱歉,把你苹果吃了,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如法炮制。”

“不好意思,我介意。”白素再一次见证楚衍是多么恶劣的一个人。

“邵凯因为什么事情找你?”她单手撑着下巴,静静的看着他。

眼眸微闪,他不动声色的看着她,温温一笑:“你可以猜猜。”

“猜不准。”他的心思最难猜。

话虽如此,短暂沉默后,她开口说道:“日前我看到了费金平的新闻报道,他突然患病去世,在左、右两翼中引起轩然大波,当局希望你出面调停,你有什么打算吗?”

“忘了吗?我现在不是总统,所以左、右两翼纷争跟我没关系。”他不希望她介入其中,那是一个无底洞,一旦掉进去,注定将会摔的粉身碎骨。

她顺着他的回答,问道:“如果你还是总统,你该怎么解决眼前的困境?”

他无奈的笑了笑,反应灵敏,口齿伶俐。

“所谓解决,有什么说法吗?”

白素开门见山道:“你心向左翼,还是右翼?”或者,左右两翼只是他的棋子。

想了想,他一边切菜,一边启唇说道:“身为总统,遇到问题时,我愿意抛下私人感情和个人因素,把左、右两翼尽可能的团结在一起,我要的不是分裂,而是团结。”

她看着他,意味不明的笑了笑:“听你这么说,我感到很欣慰。”

楚衍撑着吧台,与她目光平视,正欲说些什么,却听到了门铃声。

“可能是报纸来了,我去看看。”白素说。

“我去吧!”楚衍洗手,离开了吧台。

白色栅栏外,有位黑人小伙子站在那里拿着一份报纸,身后是装满报纸的摩托车。

远远看到楚衍走过来,小伙子歉声道:“抱歉,路上出现点小意外,报纸送晚了。”

楚衍垂眸,果然看到那位小伙子裤腿磨破了,看样子伤的不轻,手心里隐有擦伤。

“你先等等。”楚衍拿着报纸穿过草坪回到了客厅,找出急救箱,提在手里。

“谁受伤了?”白素好奇的跟在他身后。

“给我们送报纸的那位黑人小伙子。”

小伙子一番推辞,可还是被楚衍上了药,白素在一旁笑了笑,这就是楚衍,有时候心狠手辣,草菅人命,但有时候却心肠柔软…矛盾的综合体。

给小伙子上完药,对方连连感激道谢,骑着摩托车离开了。

楚衍收拾药箱,白素站在他身旁忍不住笑道:“刚发现,其实楚先生还是挺良善的。”

“才发现吗?”楚衍失笑,提着药箱,牵着她的手:“其实,我只是感同身受,以前在美国求学时,我也跟他一样,生活…怎么说呢?比较尴尬。”

“很难想象。”她可以理解,脱离楚家,一定吃了很多苦。

他半开玩笑道:“所以说,只能意会,不能言传。”

“很久以前我就发现,你似乎极为关注弱势群体,很多时候你的冷漠是针对高位者,但生活在最底层的人却很容易就得到你的尊重。

“我不知道你平时这么关注我的一举一动。”淡雅的声音,似乎蕴含着千言万语。

白素唇角微扬,他是众人焦点所在,不关注都不行。

天色昏暗,风冰凉刺骨,灯光下他和她身影被拉长,拖拽在地,形成两道长长的暗影。

前方,是灯火通明的家门。

后方,是朦胧未知的深夜。

伴随着一道极其细微的声响,楚衍皱眉间,身旁的白素脚步似是被草坪绊了一下,眼看就要摔倒在地,楚衍及时将她搂在了怀里。

“素…”终究没有把话说完。

楚衍脸色大变,他想开口,但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般。

适才还清浅含笑的她,此刻却在他的怀里慢慢下滑。

大概有几秒的时间,楚衍只是紧紧的盯着白素,全身僵硬,失去了呼吸功能,失去了所有的反应能力,血液在身体里疯狂的燃烧着,他抬起颤抖的手,手心里竟是一片粘稠。

鲜血正以极快的速度浸湿白素的胸口,她微微含笑,嘴唇翕动着,声音很轻,她说:“楚衍,我还要陪你一起吃晚餐呢!”

暗杀,这个夜晚静悄悄

更新时间:2013-10-14 17:19:36 本章字数:3257

“楚衍,我还要陪你一起吃晚餐呢!”

一句话,如此简单,但却宛如这世上最锋锐的毒刺,狠狠的扎进楚衍的心窝里,绞的他血肉模糊,剧痛交加。言叀頙殩

白素胸口中枪,那么多的鲜血,刺痛了他的双眼,一颗心沉沉的坠落在深渊里。

这样的她,他哪怕只看一眼,都会觉得喘不过气来,铺天盖地的甜腥气息宛如潮水般向他席卷而来,那么毫无征兆,那么措手不及,于是转瞬间眼耳口鼻全都被灌满了弥天血腥味…

面对此情此景,楚衍失去了如常冷静,像个迷路的孩子般,茫然,不知所措轹。

他抱着白素,脚步紊乱,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但微微颤抖的声音却出卖了他:“素素别怕,我带你去医院,我们去医院…”

话虽如此,但这个杀伐果断,背地里草菅人命,一双手不知道沾染了多少无辜鲜血的男人,在这一刻,立身天地间,忽然满身冷汗,第一次有了头晕目眩的感觉。

暗夜里,在路灯照耀下缓缓矗立的别墅群,宛如恶魔,正以狰狞之姿冷漠的注视着世人的无助酲。

白素脸色惨白,目光扫过那些建筑群,最后落在某一点上,紧紧的抓着楚衍的手臂:“PCU—2狙击枪,最大有效射程800米,射程精准,但消音器略有瑕疵,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狙击手应该在西南方。”

楚衍身体一僵,蓦然停下脚步,混乱的思绪有了片刻清明,漆黑的眸子直直的望向西南方。

*********

西南方。

漆黑的庭院,空荡荡的客厅,曲折的楼梯,幽深狭长的走廊,堆满杂货,布满灰尘的阁楼,微微敞开的房门,寒风呼啸的天台一角,一支PCU—2狙击枪,枪长1.106米,用三脚架支撑着方便射击,那人穿着黑色风衣,半蹲在那里,侧脸紧紧贴着枪托上的贴腮板,手指放在多角形膛壁上。

微微红光闪耀,精准的瞄准器里,那人甚至能够看到楚衍和白素的神情,见他们齐齐的“看”过来,那人嘴角扯了扯,似是笑了。

脸颊离开贴腮板,快速拆掉三脚架,打开四方形小提箱,手法熟练的卸掉狙击枪零件,并把这些零件一一摆放在里面的暗格里,速度之快令人咂舌。做完这一切,那人锁好小提箱,快速提着离开了天台。

步履疾快的奔下楼,那人戴着白色手套,开始消除在此逗留过的痕迹,先从消除指纹开始,离开~房间前,那人将原屋子主人遗留下来的拖鞋从脚上脱下来,在门外换上自己的鞋子。

关门,快步走出庭院,坐在了事先停放好的汽车内,发动引擎,开车离开。路经垃圾桶的时候,一双白色手套被那人精准的丢在了里面。

暗夜里,黑色汽车渐行渐远,转瞬间便吞噬了汽车的踪影,好像那人,那车,从未来过一般。

但有人知道这位来无影去无踪的狙击手,曾经在距离他们八百米的西南方出现过,比如说楚衍,比如说白素。

**********

如果不是白素出事,楚衍应该第一时间赶过去,也许会堵截到狙击手,但现如今她浑身是血的躺在他的怀里,呼吸渐弱,他怎么能抛下她再去做别的事情?

“我们先去医院。”

“不要去…医院。”白素话语吃力,她努力跟涣散的意志相抗衡,她受的是枪伤,一旦去医院势必会引起***乱,若是被人察觉出她和他的身份,届时“总统夫人遭暗杀”一事被曝光,只会有数不尽的麻烦等待着他们。

医院是她的活命场,但却不能进。

“你性命要紧。”楚衍声音急躁响起,宛如水滴砸落深海,除了“啪嗒”一声之外,什么都没有留下,只有说不出的慌乱和恐惧。

“不,舆~论要紧。”她声音很轻,但却迅速湮没消逝,不复任何痕迹。

短短几秒钟,宛如天人交战,从她胸口蔓延而出的鲜血浸湿了她的衣服,沾染在他的衣服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恐惧,就那么镶嵌到了骨头里,渗进了血液中。

“好,我们不去医院。”他听到他是这么跟她说的。

他快步把她抱进卧室床上,就开始找手机。

白素躺在床上,听到房间里一阵翻箱倒柜声,还有一阵从未听过的咒骂声,他声音急促,焦躁,不安,紧张…

“手机呢?该死的手机在哪儿?”

这个男人慌了,他不但慌了,而且乱了,他何曾这么失去冷静过?他是运筹帷幄的楚衍,他可以心思缜密,精心谋划,环环相扣的算计任何人,却不曾想过,有一天有人竟可以当着他的面,光明正大的算计他的妻子。

“楚衍…”她吃力伸手,轻轻唤着他的名字。

“我在。”他奔到床前,紧紧的握着她的手,轻声道:“别怕。”他在告诉她别怕,也在告诉他自己别怕。

她微笑,只因他的手比她还要冰,原来他竟是这么在乎她的生死。

有冰凉感沿着他的手一寸寸的蔓延到她的身体里,加深了痛楚带来的寒意,她试着安抚他:“我没事。”

她不会有事的,她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呢!

短短三个字,竟让他眼睛瞬间蒙上了一层薄雾。

他像个受伤的孩子般,嘴角微勾,似是想对她微笑,但最终没笑出来,这个擅长微笑的男人,此刻极力拉扯的唇角弧度,更像在哭,但凝目望去,他的脸上却没有泪水。

紧抿成线的薄唇,冷峻的脸庞,除了他…凄惶的双眸。

白素意识游离间,声音变得淡不可闻:“是他对不对?那个人是他派来的对不对?”

白素没有说那个他是谁,但楚衍知道就可以了,有一种莫大的悲哀和死寂进驻到他的内心最深处,它们啃噬着他的心。这一次,终于有液体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迅速坠落…

白素失去意识前,感觉身体被他拥在怀里,有一种莫名的液体一滴滴的砸落在她的脸上,混合着血腥味,在沉寂的室内缓缓飘散。

也许是她的错觉,她好像听到楚衍凄厉的唤她的名字,声音惊惶而压抑。

意识下坠间,一切终将烟消云散。

楚衍,这一枪,彻底断了你我缱绻美梦。

原来,不知不觉间,我和你竟已做了这么久的梦。

很想回到十三岁那年。

那年,S国首都的天空很蓝,我第一次走进国家军事大学。

爸爸把掌心放在我的头顶,跟他比身高,在他胸下位置,他感慨道:“时间过的真快,转眼间你已经长这么高了。”

我笑,眼角眉梢都是明媚的微笑。

那天,爸爸跟我一起站在学校门口,我和他一起抬头望着“军事大学”匾额,我的心里在那一刻溢满了欢喜和骄傲。

爸爸说:“素素,你温伯伯以严厉出名,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当时我的回答是不后悔,但如今我真后悔。

我那么深爱我的国家,深爱那片养育我的故土,我用我满腔的忠诚和鲜血来温暖滋润她,可换来的却是深痛。

楚衍,这个国家伤害了我,伤害了我的妹妹,如果可以选择,我会毫不犹豫的在军事大学门前转身离开。

温岚曾经问过我,心中深埋的恨意有多深。

我无从答起,如果问我话的人不是温岚,我大概会恶言相向。

“答案你可以自己去寻找,如果你不知该如何探究,我可以帮你,我会找几个地痞流氓轮番强~暴你的亲人,然后当着你的面杀死她,我会请人好好招待你的右手,让你亲眼目睹你的右手是如何像案板上的猪肉,任人宰割。这些痛远远不算什么,也许你该体验一下,鱼腹中发现你妹妹的骨肉碎渣,那种剜心之痛究竟有多强烈;也许你该体验一下,每天目睹自己像脱了线的木偶可笑垂放的右手臂,那种刮骨之痛有多浓郁。那种痛,无论用再多的温暖都无法融化,因为残废的右手臂本身,就在无时无刻的提醒你,过往的你究竟经历了哪些不堪和迫~害。也许到那时,你将明白,我究竟有多恨…”

楚衍,让我睡一觉,如果一觉不醒,我将独自下地狱;如果我醒了,我拉别人一起下地狱…

楚衍,恶魔都是被逼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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