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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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素转身,靠着玻璃窗,她面色平静,把牛奶喝完,然后拿着杯子进了卧室。

更衣室内,清一色的黑,秦川倒是知道她的喜好,像她这种人,隐隐死寂。

黑色,的确很适合她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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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阿珂说,你和阁下…怎么说呢?闹了点小矛盾?”

草坪上,只能听到温岚的声音,当然还能看到她的双腿…她在修车。

白素说道:“佛说:男女之缘,宛如千年寒冰,需要渡劫温暖五百年,方能融化,得之你幸,失之你命。”

温岚拿着修车工具,满脸油污的从越野车底下钻出来,“纵使得到,也不一定能够长久。”

“看来徐泽把你伤得很重。”白素淡淡开口。

莫珂笑了笑,把毛巾递给温岚。

“多谢。”温岚洒脱的拍了拍莫珂的肩,擦拭手上油污,对白素说道:“别看我每天嘻嘻哈哈的,但不瞒你们,徐泽的确伤我很深。他打破了我对爱情的幻想和对一个男人应该给予的希望和期盼。有人把男女比喻成阴阳八卦图,女主阴,男主阳。分开的话,彼此残缺,但合并在一起,就会变得很完整。这么看来,一男一女来到这个世上,好像只是为了等待那个可以完整她/他人生的人出现。曾经我以为我等到了,但等来的却是欺骗和谎言,那种滋味真的很不好受…抱歉,我需要去盥洗室把手洗干净。”

手上油污比较多,温岚拿着毛巾朝客厅走去,白素和莫珂跟在她的身后。

“我从未对你们说过,徐泽真是恶劣到了极点,有一次他骗我说他要出任务,亏我还傻傻的相信了他,结果呢?”

温岚穿过客厅,每次提起徐泽,都会让她极为愤慨:“结果,我有朋友看到他出现在夏威夷,正在跟金发美女谈情说爱。”

“可能只是简单攀谈。”莫珂忍不住开口说道。

温岚走进盥洗室,手心放在感应水流下,望着水流从水龙头里潺潺流下,短暂失神:“也许吧!分开这么久,他习惯了逢场作戏,我也习惯了一个人,这样很好,互不打扰,相安无事。”

莫珂耸了耸肩,转眸望向白素,她在客厅吧台上坐着,倒了一杯水,凝眸浅笑,静而不语。

她…真的变了,大悲无泪,大悟无言,大笑无声…

温岚见两人不语,边洗手边随口问道:“怎么不说话?”

莫珂眼眸暗敛,说的有些心不在焉:“答案在你心里,喜不喜欢,有没有放下,只有你自己最清楚。”

温岚满手都是水,快步走到盥洗室门口,不悦道:“我再跟你们郑重的重申一遍,我如果喜欢那朵烂桃花,咒我不得好…”

“阿岚…”白素忽然出声,声音严厉,大有呵斥之意。

温岚和莫珂都是一惊,显然没想到白素会发这么大的火,也许连白素都没有想到,看到她们深幽的目光,她下意识放柔声音:“不要乱发誓。”

温岚和莫珂看了白素一会儿,然后温岚低低的应了一声,继续进去洗手,而莫珂走到白素身边坐下。

温岚的声音从盥洗室里面传出来:“回到正题,你和阁下怎么了?”

“请允许我保持沉默。”白素看着水杯里面的水,轻轻荡漾着,碎光流动,清澈透明。

温岚靠着门,手上都是洗手液,轻轻叹道:“素素,我知道你心里难受。”

白素温温一笑:“我很好。”

温岚皱眉,火速把手冲干净,拿着毛巾擦手时,走到白素身边,“对,你很坚强,坚强的近乎没心没肺。但是素素,如果你不痛,你不会因为唐天瑜寥寥数语气的直吐血。虽然我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我隐隐可以猜到,是不是唐天瑜又拿楚文绪给你添堵了?”

白素喝了一口水,眸色沉沉,沉吟片刻,她方才开口说道:“不管是谁,在感情上都心存洁癖。楚文绪就像一根刺,他就那么卡在我的喉咙里,一卡两年过去了。定居连城后,我最常做的一件事情就是遗忘,包括遗忘我的生命里曾经出现过一个叫唐天瑜的女人。从非洲回来,原以为我和楚衍可以安宁静好,不要求轰轰烈烈,就那么平平淡淡的过完一生。当两个人相爱的时候,你会发现心里最寂静的角落里甚至可以开出妖艳的花朵来,为了这一朵鲜花能够长久盛开,我愿意拿鲜血来浇灌,来养育。我和他第一个孩子死于宫外孕,我一直没有告诉他,我知道他会难过,因为他很喜欢孩子。有时候两人独处,气氛良好,他会试探问我是否喜欢家中有小孩。每次听了,心里都会觉得很难受,我的宫外孕手术是在国外做的,差一点就死在手术台上,当时被医生切除了一侧输卵管,所以今后怀孕机率只有50%,况且下一次怀孕,谁都不能保证,会不会宫外孕重现?那次的教训太过惨痛,我抗拒,但又隐隐期待。多么矛盾的心理…我对他说顺其自然,你们知道吗?他当时很开心,眉眼间都是喜色,他说:素素,会有的,会有的…”

过往记忆进驻脑海,白素忽然单手覆着脸,眼角有些潮湿,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转眸望去是温岚。

笑了笑,表示自己无碍,平复情绪,白素接着说道:“我和他是那么盼望一个全新生命的来临,他…甚至都想好了孩子的名字。”

说到这里,白素喉咙里有了一丝极其浅淡的哽咽,微不可闻,但温岚和莫珂都听到了。

那一瞬间,有一种莫名的力量撕扯着莫珂的头皮,她完全丧失了反应。

“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怀了孕,又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意外流产,他终于知道我的子宫里曾经为他孕育过孩子,不是一个,而是两个。他哭了,那是我第一次看到他流眼泪,他抱着我,我和他像是走到了绝路尽头,他对我说:素素,没有孩子不要紧,从此以后,你是我的孩子,我就是你的孩子。”白素嘴角扬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眼睛看着窗外:“我当时觉得很愧对这个男人,他那么渴望新生命的到来,但我却把那个孩子给弄没了…”

“素素,这不是你的错。”温岚心头沉重,轻轻搂住了她的肩膀,给她安慰。

“几天后,唐天瑜来找我,你们能了解我的感受吗?一个顶着八个月身孕的女人忽然有一天走到我面前,她对我耀武扬威,她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楚衍的。我脑子当时就懵了,你们不会理解的。她面色红润,眉眼间是身为母亲的自豪和得意,隆起的肚子里孕育着一个再过不久就会诞生的孩子,而坐在她对面的我呢?刚刚经历流产,脸色苍白,而子宫…千疮百孔,满目疮痍…”白素平静的叙述着,那么平静,仿佛讲的事情,都跟她没有丝毫关系一般。

“素素,不要说了,不要说了…”莫珂的心刹那间被白素言语给生生刺穿,剧烈的痛楚宛如潮水般席卷而来。她竟在无形中伤素素如此之深,而她竟无言以对…

温岚拍了拍莫珂的肩,眉头褶皱深深。

白素自顾自说道:“我们常说,有时候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的,听到的也未必就是真的。我的心在动摇,但我还是回到了素园,我问楚衍,无非是想听他对我说一声不是。可他什么都没说,他沉默的看着我。如果是你们,你们会怎么做?你丈夫连句‘不是’都不能给你,你还有勇气继续经营你的婚姻吗?楚家对我施压,陈惠让我远离楚衍,我深深的意识到,我有多失败,至少没有唐天瑜为人成功,她能收买楚家人的心,可我跟他们相交五年,却不足以走进他们的心里,这么说来,我的确不如她。后来我出事…我和白荷的忌日,楚文绪出生了,一死一伤北海陨落,却有一个全新生命正在皇家医院里面诞生,我的心再暖,也该凉了,我的心跳动的再有力,也该死了。我早已不相信爱情,有些痛,一辈子一次也就够了,所以两年后连城重逢,我送给楚衍的见面礼就是同归于尽…”白素声音有着沁入骨髓的平静,声调不起波澜,但却冷漠逼人。

“同归于尽…”莫珂失声呢喃,脑子像被人用石头狠狠砸了一下,瞬间发懵起来,心跳慌乱,有些无所适从。

她没想到白素会那么恨,有一天竟然会对楚衍下手。

“怎么会这样?”温岚也是吃了一惊,她从未听徐泽说过,忽然想起那次连城归来,徐泽好像手臂受了伤,难道是…

白素闭了闭眼,神情黯然。

沉默良久,她再次开口:“徐泽开车阻挡了我,如果徐泽不阻拦的话,这世上不会再有楚衍的身影…这就是两年后的我,别怪我心狠手辣,如果你不曾体验过生不如死,如果你不曾体验过绝望,那么你就没有权利指责我。良善?仁慈?”白素冷笑,“良善和仁慈烂在了鱼腹里…”

白素抬手捂着脸,那一刻温岚和莫珂都以为她会哭出来,但她放下手的时候,你会惊悚的发现她竟然在笑,嘴角笑容阴森诡异,令人心头发怵。

“当我请求他们放过我妹妹的时候,有谁大发慈悲放过我妹妹?我妹妹…我平时连说她一句狠话都舍不得,可那群畜生却那么糟蹋她。还有我…我是个人,不是毫无痛觉的木偶,右手被人活生生给打断的时候,他们有没有想过,我疼不疼,我痛不痛,我是不是连呼吸都快没了?”

这是莫珂第一次听白素提及北海过往,只觉得浑身血液都聚到了头顶,令她一时间无法思考。

白素眸光落在水杯上,声音里有着波澜不惊的决绝:“别指望我不报复,我早已没打算活着走完我的一生,那些把我逼到绝境的人,我见一个杀一个,见一双杀一双。”

明明是冷血无情的话,为什么听在耳里却觉得很心酸呢?曾几何时起,当年那个热衷报效国家的人如今却满心仇恨,她的热血一点点变凉,凉到再也不足以温暖融化…而这一切究竟是谁造成的?

莫珂失神间,眼中已经溢满了泪水,耳边响起白素清淡的叹息声:“阿珂,你不该拦着我,那天我真应该把唐天瑜给杀了,杀她之心早已百转经年。她以为一张亲子鉴定就能逼我吐血吗?我之所以吐血,是因为怎么有人可以这么不要脸,是谁给了她特权,可以在我面前蹬鼻子上脸?”

莫珂身体一僵,怔怔的看着白素。

白素目光温和,一如经年,眼睛里的光芒一扫之前阴霾,变得淡泊从容,沉静如水。

白素之所以这么看她,是因为白素把她当妹妹,当好友,当年少玩伴,如果她知道…

“啪”的一声,温岚将毛巾狠狠的砸在吧台上。

温岚心头怒火燃烧,近乎咬牙切齿道:“改天我约那女人出来‘说说话’。”

“阿岚,我和她的事情,你和阿珂都不要插手。”白素直视着温岚,双眸里蕴藏的坚韧让温岚心生感慨,让莫珂无地自容。

“文喜和尚曾经说过一句话,他说:修行三大劫,反被老僧嫌。”白素声音空盈:“我跟他其实一样,都被上面的人嫌弃,所以注定将要在赶尽杀绝中走上一条不归路。”

无言的沉寂,温岚声音沉窒:“你和阁下…真的就没可能了吗?”

白素微微一笑。

她的笑容一如既往清浅淡漠,但如果细看的话,那样的笑容里并非只有事过境迁,更多的则是冷静和深重自持。

“我近来很少回忆过去,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死角,别人闯不进去,自己又走不出来,我们在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中,早已习惯把最深沉,最痛苦的秘密放在无人角落,不许任何人窥探和打量。楚衍说他从未负过我。但仅此一句话,其他的话,他什么都不愿意跟我说,于是我知道他心中藏了一个秘密。我和他都有秘密,就像你和阿珂,难道你们敢保证你们心中就没有不为人知的秘密吗?”白素淡淡的笑,话语间有一种让人沉静的力量:“我们身处阡陌红尘中,每个人都有身不由己和无可奈何的时候,也许我们拥有的时候,有些东西正在悄悄的流逝和失去;也许我们放弃的时候,可能我们正在得到…遗忘,有时候可以让人变得更坚强。”

爱一个人,她已经分不清楚该用心去爱,还是该用眼泪去爱。

也许他离开她,才能走的更好,才能活的更开心;也许明天过后,他依然是运筹帷幄的总统阁下,而她将会变成满城通缉的杀人犯…

互不干扰,彼此不为难,自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如此皆大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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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莫珂眼泪好像掉了线的珠子,哭个不停,温岚一边劝她,一边看着白素,无奈失笑。

那天,秦川来到她身边坐下,良久沉默:“抱歉,我都听到了。”

她垂眸看着桌面,眼神寂静。

“姐,你知道的,如果你开口,我可以替你杀任何人,只要你开口…”

白素笑了笑,起身离开,没有回应秦川的话,她可以在旧金山把自己的命交到他手里,却没有办法把仇人的命交到秦川的手里。

因为,有些仇,有些恨,非她亲自报不可,要不然奔腾不息,不得安宁的灵魂怎能得到宽恕?

那天,电视机里,对国会来说消失匿迹将近一月的楚衍,终于回归总统府。

优雅冷峻的男人登上首都广场讲演台,众人视线随着他移动,全都凝聚在他的身上。

“下午好,先生们,女士们!”

在别人听来很俗气的开场白,却被他演绎的充满了清雅风韵,低沉动听的声音仿佛被施予了魔力,扣人心弦。

外面有汽车刹车声响起,白素神色平静,近乎无动于衷。

皮鞋声踩在大理石地面上,传来一阵阵清脆的响声。

那人走到她身旁停下,跟她一起看向电视。

此起彼伏的镁光灯不停闪烁着,以至于楚衍表情时隐时现,有一种隐晦和明朗在他脸上纵横交错着,那双寡淡的眸子透过电视屏幕直直的望着白素和…慕少卿。

“我父亲答应接见你,明天上午10:20分在他的办公室,但据我所知,高官贪污案让他疲于应对,所以他时间很紧。”慕少卿声音在客厅里淡淡响起。

“多谢。”她微微含笑。

慕少卿眉头淡淡蹙紧。

犹记得那日,徐泽家中,他宿醉醒来,他说他可以帮她。

临走时,她对他说:“或许有一件事情,你可以帮我。”

“什么事?”

她说:“多年前,因为你的关系,我和你父亲关系闹得很僵;多年后,有关北海审判一案,我想跟你父亲单独谈谈,我希望你能够牵线搭桥,让你父亲见我一面。”

“你现在可以跟我一起回慕家,这个时候他应该还在家里。”他心下失望,没想到她所说的帮忙,竟是如此简单。

“不,我要说的是公事,所以最好是在他的办公室里,公私分明,理应如此。”

原本父亲和白素见面不该拖这么久,但白素说完这句话之后就离开了S国,前往尼泊尔,所以才会拖到了现在。

如今,秦川家中,他迟疑开口:“听说你受伤了?”

“会好的。”语气轻淡。

“…”

那天,白素看着慕少卿远去的背影,对身旁静立的秦川,淡声吩咐道:“通知司徒、索菲亚和木槿,就说‘捕鼠行动’现在开始。”

白素转身上楼,身后电视机里响起楚衍惋惜中带着悲天悯人的感慨声:“对于费金平和李秋实议员先后死亡,我感到十分痛惜和悲痛…”

平静上楼,四个小时后,她接到了莫珂的电~话,她似乎喝醉了,语声含糊哽咽:“素素,我去找你,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你一定要等我…”

月光照亮了黑夜,却照不亮救赎【6000】

更新时间:2013-10-22 9:27:21 本章字数:6566

那天,莫珂和温岚一起从秦川家里离开,温岚见莫珂情绪异常低落,边开车,边担忧问她:“你还好吗?”

“呃…还好。”莫珂嘴角笑容有些牵强。

“你今天看起来似乎有心事。”温岚熟练地打着方向盘:“我只想告诉你,莫叔叔虽然去世了,但并不代表你在这世上就没有了亲人,比如说我,还有素素…”

“我明白。”顿了顿,莫珂又加了一句:“谢谢。”

“需要我陪你吗?”想来莫珂的状态让温岚有些担忧,要不然不会这么问轹。

“不用。”莫珂摇摇头,迟疑片刻,忽然问道:“阿岚,你有走投无路的时候吗?”

温岚秀眉微蹙,看着莫珂,眼神探究,“怎么会问这种问题?”

莫珂语声轻谓:“突发感想而已,还记得我们进入军校,上的第一节课,你父亲在几万人大会场里都跟我们讲了什么吗?”

“记忆很模糊,或许你可以提醒我一下。”在温家,温昭和温岚父女关系时常剑拔弩张,都是作风强硬的人,难免有磕磕绊绊的时候。好在吵架变成了日常乐趣,父女俩都不记仇,关系总之很奇特。

“他说,从进入军校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是军人,在这些军人里面,资质好的可以成为超级特工或超级间谍,资质不好的,面临的只有被淘汰…”莫珂眸色深了些,唇角扯出一抹苦笑:“阿岚,我资质不如你和素素,所以特种兵受训不到一个月,我就被淘汰了,无奈之下选修军医,虽说我们都是军人,但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和素素。”

温岚挑了挑眉,戏谑道:“羡慕我们可以往枪口上面撞?”

莫珂似是被温岚的话噎了一下,漆黑眼眸注视着温岚,声音平淡:“粉碎阴谋,拯救和避免国际战争爆发,化解危机,这就是你们的任务。在这个英雄泛滥的年代,我在你们身上看到了不一样的英雄,你们看起来…好像永远都是那么无所不能,好像任何事情都无法把你们打垮一样…”

不期然想起白素那天在楚家无从宣泄的愤恨,莫珂有些晃神,耳边响起温岚浅浅的话语声:“都说特工无所不能,但别忘了特工也是人,既然活在尘世,那么七情六欲必不可少,我们时常要权衡利弊,要放小自己的痛苦,放大别人的磨难。刚才你问我有没有走投无路的时候,暂且不说我,就拿素素来说吧!她在一次次狙杀中得以安然存活,她在黑暗的北海里挣扎求生,何尝没有走投无路?两年后重逢归来,看似平静安好,但她的敌人藏匿在暗处,她何尝不是被一双无形的手再一次推进了一个更险恶,更令人恐慌的黑暗之中?这些年她受了多少伤,不用问,我们大可一目了然。唐天瑜产子,白荷去世,她右手残废,每一桩每一件都像是有人拿着刀往她心窝上面捅。庆幸她是白素,如果是别人的话,早就崩溃了。自从她活着回来后,我更加笃定了一件事情,她喜悦的时候,我们可以不参与她的喜悦,但她悲伤的时候,我们必须站出来跟她一起分担。”温岚右手离开方向盘轻轻握住了莫珂搁置在双腿上的双手,好像有些凉。

温岚轻轻叹道:“阿珂,我们认识十几年了,虽说是朋友,是好姐妹,但又何尝不是这世间最亲的亲人?素素是天使的时候,我们眼睁睁看着她变成了魔鬼,我一直对她的死很负疚,我是她最信任的朋友,可她出事的时候,我又在哪里呢?”

仿佛有锥子扎进了莫珂的身体,有一种痛从心脏蔓延至全身。

温岚不知内情,说出口的话本属无心,但听者有意,好像有人狠狠扇了她一巴掌,头晕目眩中,眼冒金星。

她和温岚没有再说话,都被一种无言的沉寂给包裹着,一曲《TheRain》婉转凄凉,在车厢里静静漂浮着,音乐明明很舒缓,但听在耳中却如石重压。

路再长,终有抵达目的地的那一刻,莫珂下车,跟温岚挥手告别,笑容温婉浅淡。

温岚发动引擎离开的时候,忍不住在想,青春原本就是一道离别的盛宴,长大了,于是开始有烦恼进驻,而莫珂…他们这群人里面最没心没肺,散漫生活的人,终于有了长大的迹象。

手机铃声蓦然响起,温岚垂眸望去,罗杰两个字在屏幕上欢快的闪烁着。

有一件事情,莫珂说对了,国防部副部长罗杰确实在追她。

打开免提,罗杰低沉醇厚的声音环绕在汽车内。

“温小姐,我刚才不小心准备了两人份晚餐,不知道你是否赏脸来我家做客?”

这就是罗杰,打着亲善旗帜,试图用美食来虏获温岚的芳心。

“不好意思,我今天有事。”已经不是第一次拒绝罗杰了,在这方面温岚早已轻车熟路。

“…”罗杰忽然在电~话那边沉默下来。

温岚想,她或许伤害到了罗杰。罗杰看上去有些玩世不恭,每天笑脸迎人,好像永远都不会生气和难过,但并不代表他不会被她言语和态度所伤。

毕竟是同事,又是上下级,温岚有心调节气氛,正欲说话,一直沉默的罗杰却选在这个时候开了口:“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心愿不多,只想跟你一起吃顿饭。”

温岚皱眉,没想到今天是罗杰的生日,短暂沉默,罗杰却把这种沉默误以为拒绝,虽然失落,却语声轻快:“没关系,我…”

“我晚上七点半过去,你看可以吗?”她打断他的话,没细听罗杰激动的欢呼声,心里开始盘算着,她应该送什么礼物给罗杰比较合适。

******

莫珂回到家中,关上房门,嘴角一直极力维持的笑容终于宣告瓦解,瞬间崩塌。

她无力靠着房门,看着死寂的屋,似乎凝滞的空气,有一种莫名的悲凉感冲击着她的灵魂,明明想逃,但却身心俱疲。

莫家原来佣人虽说不多,但也不少。后来父亲去世,莫珂辞掉了所有的佣人,只身前往非洲,这次回来时间并不长,一日三餐多是自己做,或是叫外卖,况且现如今她独立惯了,不希望家里有太多人走动,所以暂时还没有聘用家佣的打算。

像往常一样,她走到父亲的卧室,点了三支香,插在父亲黑白相框前的香灰里,“爸爸,我回家了。”

拿起一旁的毛巾仔细的擦了擦相框,放在原位置,莫珂这才关上房门,来到了客厅里。

有人说,时间可以让深的东西越来越深,浅的东西越来越浅,这句话果然没说错。

曾经犯下的错,迎来了无休无止的精神折磨。

白素那么信任她,她把她当妹妹来看待,可她都对白素做了些什么?

她想告诉白素实情,但她却恐慌害怕着,并不是担心楚衍知晓事实真相后会对她赶尽杀绝,而是担心她会失去白素这个好朋友。

也许,早在她背叛白素的那一刻,她早已失去了白素。

别说白素不会原谅她,如今哪怕是她自己也不愿意原谅这样一个她。

泪眼婆娑间,眸光落在客厅一角的酒厨里,那里放置着很多名酒,全都是她父亲的收藏…

是不是只有喝醉了,才能忘记忧愁?才能忘记背叛和过往那些不堪?

辛辣的烈酒灌进喉咙里,莫珂剧烈的咳嗽着,咳得那么用力,以至于脸上都是泪。

自责、悔恨、愧疚…哪怕用这世上最烈的名酒,也无法消弭掉心头的罪恶。

一口口烈酒灌下去,神智在清醒和半清醒中无助游离,步伐虚浮,跌跌撞撞间,她去了书房。

她无颜面对白素,就像今天,去见白素之前,她明明告诉自己要跟白素说出实情,但见了白素之后,看到她对她微笑,她忽然丧失了说出实话的勇气。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既然面对白素说不出口,那她就把心里要对白素说的话全部写出来,交到白素手里。

面对困境,每个人都会事先想好各种退路,就是这种退路,助长了她的胆怯,如今她要做的无非是斩断这些。

她知道自己犯下的罪孽,不可饶恕,她也知道现在说出来,已经太迟太迟了,对楚衍和白素造成的伤害,就算让她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足以弥补…

眼泪砸落在纸张上,将上面的字迹一朵朵晕染开来,她飞快下笔,恨不得将所有难以启齿的痛苦和罪孽全都透过文字陈列而出。

但,她要说的话是那么多,越写越觉得罪孽深重,越写越觉得自己有多可耻。她一边写,一边喝着酒,到最后眼泪越流越多,“啪嗒…啪嗒…”的落在纸页上,她终于受不了内心的谴责和煎熬,趴在书桌上嚎啕大哭起来。

她在巨大的痛楚中,走到窗前,打开窗户,一阵寒风吹在脸上,神智瞬间清醒了很多。

不知在那里站了多久,久到全身都没有了温度,冰冷进驻,然后身体开始变得麻木,直到再也感受不到冷暖。

她想,白素那时候是不是也跟现在的她一样,身体和心理在极度绝望和痛苦中开始逐渐变凉,变麻木…

摸出手机,紧紧的攥在手心里,她自我厌弃,狠狠咬牙,自顾自说道:“莫珂,莫珂啊!你准备逃避到什么时候?你怎么能这么坏啊?”

她笑,伴随着笑容,泪水汹涌滑落。

夜晚八点左右,她给白素打电~话:“素素,我去找你,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你一定要等我…”

一旦下了决定,莫珂的心忽然间平静了,她离开书房,摇摇晃晃去了卧室,她需要先洗澡去除一下身上的酒味,顺便醒醒酒,然后去见白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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