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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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菜种类多,顾维不可能吃完,但都有动过的迹象,霍邱问易洁:“夫人用餐情绪怎么样?”

易洁皱了皱眉,似乎对霍邱的问题感到有些疑惑,但还是说道:“跟往常一样,她吃饭的时候还夸今天中午饭菜很可口。”

霍邱点点头,“那就好。”

此时此刻的霍邱其实一头雾水,他以为陈惠之所以会这样是因为楚衍和白素,但现在看来好像又不是,至少顾维和楚修文都很平静。

他身为管家,陈惠反常的不吃饭,他有职责把原因找出来,然后对症下药,如果是因为楚衍和白素这两个晚辈说了什么话惹陈惠不高兴的话,还好说,最起码有原因,但现在楚家主人们日常行为各异,他反而一头雾水,有些无计可施了。

霍邱前去找楚修文的时候,有佣人一脸复杂,寒颤若惊的从唐天瑜房间里走出来,霍邱站在那里不动了,等佣人看到他,叫他“霍管家”时,霍邱开口问道:“慌慌张张的,怎么了?”

霍邱有些不悦,他一直训诫下面的人做事不要慌慌张张,尤其不要在走廊里快步疾走,显然下面的人都把他的话当耳旁风了。

“小少爷挑食,唐小姐发了很大一通脾气,把小少爷骂哭了。”事实不止于此,唐天瑜也不知道抽了哪门子疯,发脾气就算了,竟然还凶神恶煞的瞪着楚文绪,把一桌饭菜全都扫到了地上,唐天瑜说既然楚文绪不愿意吃饭,以后干脆什么都不要吃了。

不止是楚文绪,就连她们这些人什么时候见过唐天瑜这么大小姐脾气过,尤其是楚文绪,因为唐天瑜的反应吓得连哭都不敢了。

霍邱皱眉,楚文绪挑食很正常,楚家有谁不知道,唐天瑜以前任由他挑食不管,现如今乱发什么疯?

霍邱觉得头有些疼,一顿饭功夫而已,竟出了这么多事,头都大了:“你叫上几个人把房间给收拾了。”唐天瑜发脾气喜欢摔东西,此刻房间里狼藉成什么样子可想而知。

见到楚修文的时候,他正坐在书桌前写东西,听到敲门声,他停下笔锋,抬眸看向霍邱。

“有事?”他问。

霍邱看着楚修文,因为枪伤的原因,楚修文脸色并不太好,他原本应该在医院休养的,但他却回到了楚家,似乎比之前更沉默,也更阴郁了。也许是霍邱的错觉,因为楚修文好像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一个人。

霍邱说:“老夫人已经两顿没有用餐了,如果您劝她用餐的话,她可能会多少吃一点。”

“两顿?”楚修文眉拢了起来,但已经放下笔,把桌面整理好,站起了身。

“她说没胃口。”霍邱从一旁的衣架上拿起外套,帮楚修文穿上,跟他一起离开了书房。

走廊里,霍邱想起唐天瑜,就对楚修文说道:“唐小姐刚才跟小少爷发脾气,您等一会儿要去看看小少爷吗?”

在楚家,楚修文一直很疼爱楚文绪,平时更是见不得楚文绪掉眼泪,所以霍邱才会这么说,虽说楚家很大,但再大也就这么一方区域,楚修文早晚都会知道的。

楚修文反应如常,但霍邱却注意到楚修文的下颚微微绷紧,声音竟寒了几分:“随他们去。”

霍邱不敢再说话了,看着楚修文的背影,竟隐隐觉得透着几许落寞和凄凉。

霍邱看了一眼外面飘扬的雪花,也许因为天气,就连人也开始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楚修文去见陈惠的时候,她还躺在床上,他走到床边,弯腰轻轻唤了一声“妈”,陈惠没有应声,但一行浑浊的泪水却从眼眶里滑了出来。

楚修文察觉她胸前有些异常,掀开被子看了看,竟看到陈惠手中握着一个相框,因为被陈惠紧紧的捂着,所以楚修文看的并不真切,但他知道那是品品。

楚修文的心忽然间被刺痛了,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沉声叹道:“你这又是何必呢?”

陈惠兀自流着泪,唇蠕动了几下,有破碎沙哑的声音从颤抖的唇齿间流溢而出:“我真后悔,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我不会把品品赶出家门。她不是喜欢那个警卫吗?我由着他们来往就好了,我当初为什么要反对啊?我好好一个女儿,就那么死了,孤零零一座坟,死的时候没人给她送葬,没人给她梳理头发,没人给她换一身她喜欢穿的衣服,没人为她掉一滴眼泪…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已经是几年之后了,坟墓上长了那么多的草,看上去那么凄凉,我虽然口口声声说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谁让她当初不听我的劝,如果她不选择向波的话,她的人生不会就这么草草结束,但我悔啊!那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白发人送黑发人,你知道我心里有多难受吗?好像有人拿着一把刀在剜我的心…”陈惠说着,浑身颤抖起来,哭泣声很压抑,她在控制自己的情绪,但脸上的痛苦还是泄露了她的内心世界此刻有多脆弱。

“我也有错,如果当初我赞同品品跟向波在一起,如果她被你赶出家门的时候,我能站出来帮她一把,她也不至于发生这种事。”楚修文低头,双手覆面,痛声道:“品品的死,我难辞其咎。”“你有什么错?都是我的错,品品临死的时候只怕都不肯原谅我。我昨晚失眠了一夜,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闭眼就是品品浑身是血的看着我,她对我哭,她说她恨我,她说我毁了她一生,也毁了她女儿一生…”因为太过锥心,陈惠哽咽出声,抬手擦了擦眼泪,而楚修文呢?楚修文低着头,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却有大滴的泪无声砸落在地毯上。

陈惠边哭边笑道:“我想品品的时候,会不期然想到‘死不瞑目’这四个字,当我们伤害素素的时候,品品是不是在一旁伤心无助的嚎啕大哭呢?我又开始想素素,我认真的想了想,其实不是她不好,是我私欲心太重,一心想找到品品的女儿,拥有我们楚家血脉的孩子才是楚衍应该结婚的对象…一切都是阴差阳错,楚衍跟她结婚了,我起初很担心,一个总统,一个国务卿,如果因为爱抱成一团的话,难保不会做出私欲,伤害大局的事情来。但楚衍对她态度冷淡,这才打消我的顾忌,妻子可以有,但不能动情。直到楚衍往来非洲,白素的离开给了他当头一棒,他的无所顾忌就是从这个时候起开始流露出端倪。我这才意识到他在楚家这些年究竟有多善于伪装,他把我们都给骗了。后来我们都以为唐天瑜是品品的孩子,你知道的,我一直觉得愧对品品,所以就想弥补她的孩子,但楚衍始终不肯跟白素离婚,于是我开始找白素…”

陈惠似是想起过往事,面容近乎扭曲:“有哪个外婆会像我那么狠心,竟然讽刺自己的外孙女是一只不会下蛋的母鸡?素素那时候原本心里就很难受,我还拿那样的话刺激她,逼她跟楚衍离婚,她心里该有多痛,该有多恨我。知道吗?她在北海出事后,我还私下夸你做的对,我真想抽自己的脸。我不知道她手臂被人给打残废了,我真的不知道…后半夜睡不着,我起床了,我站在窗前,把窗户打开了,迎面一阵寒风吹来,我下意识打了一个寒颤,我觉得很冷,那种冷仿佛能够在瞬间就渗进骨子里。我在想,轮船爆炸后,她一个人是怎么在北海里挣扎求生的,她是不是一边在海水里流泪,一边撕心裂肺的哭?海水那么冷,可我呢?我在干什么,我那时候正在皇家医院里欢喜的笑,我隔着玻璃窗看着楚文绪,我在想品品也当外婆了。多么讽刺,假公主在皇家医院众星拱月,真公主却在九死一生…”

对于楚修文来说,陈惠从来没有这么绝望过,好像白素是品品女儿的事实,瞬间打垮了这个作风雷厉的女人。从他有记忆以来,更不曾见母亲这么失声痛哭过,她好像要把所有的眼泪都给流尽一样。品品死的时候,她还能在他面前强自镇定,但现如今她的信念被击垮了,这个风光一辈子的女人忽然仓惶无助的仿佛走到了天色尽头。

楚修文觉得室内一片窒息,楚家这个大囚笼让他喘不过气来,他知道他在流泪,液体无声无息的滑落脸庞,但他却没有擦拭的意思,他不想再戴着面目做人了,更不想在最亲的人面前伪装了。

他只是一个男人,一个习惯用无谓来伪装痛苦的人,想抽自己脸的人何止只有陈惠,还有他,但他不会用这种方式选择偿还。

有一点陈惠说对了,他不曾体验过白素当年挣扎求生的痛苦,所以无从知道她的恨有多深,但他知道,白素的恨是任何人都无法消弭的,她能在得知他是她舅舅的情况下,依然向他扣动扳机,可见有些东西早已在岁月流逝中融进了她的血液里,想让她不恨,除非她再世为人。

总要有人站出来的,一切祸事源头来源于他自己,真正罪不可恕的那个人其实是他。

陈惠哭声中夹杂着呜咽,哭吧!像他们这种人平时欠缺最多的就是一个可以哭泣的机会,只不过他母亲可以哭出声来,但他却不能失声大哭。

所有人都垮了,他却需要站起来,吃力的顶着这片天。

离开前,陈惠对他说:“承担这一切的人不该是你,应该是我,我到时候找素素,如果死亡才能消弭她的恨,我愿意把我的命交给她。”

楚修文背对着她,站在原地良久都没有动,当他步伐沉重迈步离开时,他说:“在你决定承担这一切之前,你是否应该保存体力,要不然怎么去见她?”

陈惠想代他顶罪,却不曾想过,对于白素来说,并不是谁的命,她都要的。

关上卧室门的那一刻,楚修文全身力气仿佛都被抽干殆尽,他扶着墙,借以支撑身体,一步步向前走去。

楚家走廊很深,处处可见精致盆栽摆放在廊壁上,泪眼恍惚间他仿佛看到了那些被他有意埋藏的过去。

小小的品品像个小猴子一样从走廊一角忽然窜出来,跳上他的背,他被她卡着脖子很难受,干脆背起她。

她调皮的对他笑,声音软软的:“哥哥,你猜今天是什么日子?”

“什么日子?”他明知故问,全楚家都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

她撇撇嘴:“你就装吧!今天是我的生日,我刚才去你房间里,已经看到你给我准备的礼物了。”

他有些生气:“楚锦秋,谁允许你乱翻我东西的?”

“很快就是我的东西了。”她不以为然,甚至有些理直气壮。

“…”他很无语,对这个妹妹明显有些无可奈何。

沉默了一会儿,她闷闷的说道:“哥哥,其实你送我的礼物,我不是很喜欢。”

品品性情直率,虽然话语直接,但他并没有感到很生气,反而开口问她:“那你喜欢什么?“对我来说,最好的礼物就是现在。”她把脸埋在他的脖子里,撒娇道:“我希望哥哥能够像现在一样天天背着我。”

“那我岂不是很累?”话虽如此,他心里却很欢喜。

“你和爸妈都很忙,每天家里只有我和佣人。楚家走廊太深,我每次都是一个人在走,空荡荡的,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品品的声音忽然变得很忧伤。

楚修文忽然觉得心口揪着疼,他单手抚摸着胸口,看着年小的他背着品品跟他擦肩而过,待他回头望去时,却有有一阵风从他眼前飞过,那不是风,而是长大成年的他。

“哥——”有女子声音响起,神情清冷,是品品。她已经长大,优雅漂亮的令人移不开视线。

他置若罔闻的走着,品品奔过去拦住他的去路:“你为什么不肯帮我?”

“你应该听爸妈的话,你和那个警卫不合适。”他试着劝说她回心转意。

她怒了:“什么那个警卫,他有名字,他叫向波。”

他不想跟她吵,“好吧品品!我再说一遍,向波出身不好,他跟你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她死死的盯着他,透着无尽的失望和绝望:“我以为你跟爸妈不一样,我以为你理解我,想不到你竟然跟他们一样,你太让我寒心了。”

听了她的话,他脸色发寒:“我警告你,你如果执意不听劝的话,迟早有一天你会后悔的。”

“如果你们一直这么专横,不懂得尊重别人的话,迟早有一天后悔的是你们。”她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转身朝走廊深处跑去。

在时隔近三十年的今天,楚修文终于看到品品跟他谈话破裂,在转身的那一瞬间竟是泪流满面。

品品路过楚修文身边的时候,飞快的看了楚修文一眼,就是那一眼让楚修文心脏一阵紧缩,她在怨他…

楚修文伸手想抓她,他也确实抓住了品品的手臂,心里一喜,但很快笑容就凝固了,因为他抓住的只是一团空气。

楚修文下意识看向年轻的“他”,年轻的他站在那里,皱眉看着品品离去的方向,失神的说了一句话:“不,我永远不会后悔。”

楚修文笑了,笑声竟比哭还要难听,他无力的滑下身体,跌跪在地上。不,他已经后悔了,他那天应该抓住品品,应该在她最无助的时候帮她一把,但他却挥开了她向他求救的手…

走廊里是谁在说话?

——楚家走廊太深,我每次都是一个人在走,空荡荡的,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

摘掉面具,他们将浴血厮杀【6000】

更新时间:2013-12-22 9:01:22 本章字数:6420

素园会客室有些阴沉死气。

除了白素,在座所有人脸色都很难看,仿佛谁敢沾惹的话都会变成魑魅魍魉。

外面天气阴沉,而他们的神情更是阴霾到了极点。

以慕少卿为首的众人,在震惊失色的同时,眸光复杂沉戾,神情间更是溢满了复杂。

这是一个定时炸弹,措手不及,起初他们都以为白素是在说着玩,但抬眸看向白素时,他们均是身体一颤,因为白素神情很认真,因为他们笑的勉强,但白素却始终没有笑攴。

这,足以说明一切。

对于慕少卿来说,像他们这样的人,每个人各司其职,身上的秘密多了去了,有国家的,有私人的,不尽相同。他猜到白素有秘密,白素不说,他就不会勉强她,开口多问,他有他的坚持,她有她的迷惘。

慕少卿完全回不过神来,真相太过伤人,也太过曲折,他需要在短短一瞬间就消化好几件所谓的真相,简直是强人所难。这些真相,哪一件不伤人?莫珂的背叛;楚文绪是白素和楚衍的儿子;白素是楚锦秋的女儿…艴…

慕少卿眸色阴郁,耳边不知是谁失声呢喃了两个字。

“天啊——”

他觉得这两个字很贴切,完全道出了他的心境…

在这世上就连温岚也不知道白素竟会有这样的身世,他们知道楚修文的枪伤是白素一手策划的暗杀,他们只当北海经历太多惨痛,所以才会让白素那么冷酷无情,却不曾想白素竟是楚锦秋的女儿,真正的楚家子嗣。

白素将他们的震惊尽收眼底,她知道他们需要时间来消化。

她站起身,认真的看着他们,语声冰冷。

——我的身世讳莫如深,一旦传扬出去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对大家隐瞒多时,还请见谅。

——在北海出事后,我曾一度心里扭曲,甚至想报复国家,所幸我及时找回了我的人性。此刻,我需要你们,国家也需要你们,我们曾经是最亲密的战友,所以我希望S国最后一战,将由我们浴血完成。

慕少卿他们不知何时纷纷站了起来,紧紧的盯着白素,眸光里闪烁出深幽坚定的光芒…

*****

伴随着这场隆冬大雪,白素因为地铁爆破案,两年前的北海绑架案再次被国民提起,尽管慕少卿已经做出相应的承诺,但依然无法削减国民的愤怒和义愤填膺。

鹅毛大雪和寒冷刺骨的冬风无法阻挡他们游行的步伐,好在因为天气原因,人员相对来说比昨日少了很多,有专家预测,等大雪停止,天气放晴,参与游行的人员将会急速递增,而S国政坛将会因为国民施加的压力和长期左右两翼关系紧绷造成政坛波动,紧绷趋势一触即发。

楚修文来找顾维的时候,顾维正窝在沙发里看电视。

就在今天,在楚衍的指示下,各大工作部门分别下达了一系列文件,这些文件涉及公安、法院、交通…最值得关注的是楚氏集团。

国家电视台主持人的声音娓娓道来,楚翎滥用职权,非法吸收公共存款,暗中将楚氏集团高价卖给收购方,致使楚氏集团尚未正式易主,就造成创历史性最大跌幅,其中个股集体重挫,大量股封跌停,截止新闻播放时间,虽然在众位投手专家的重股护盘下,依然无法阻止跌幅下降的趋势。据总统办公室财经规划师透露,楚氏集团将因为此次突发变故面临毁灭性的打击。楚衍总统已经正式下达命令,以掩饰、隐瞒犯罪所得罪和恶性商业罪国际范围内缉捕楚翎…

楚修文原本身体不舒服,并不打算来见顾维,但就在不久前顾维在走廊里遇到了唐天瑜,楚修文没有看到当时的情景,但听霍邱说,顾维当着好几位佣人的面,莫名其妙的打了唐天瑜一巴掌。

她私底下怎么收拾唐天瑜,他绝不多说一个字,但不该当着佣人的面。

只是,他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就被顾维率先抢了话音:“为唐天瑜鸣不平来了?”

这就是顾维,不说话则已,一旦出口势必呛得人火气蹿升。

楚修文这时候反倒沉默了,他和顾维走到今天这一步,他还能说什么呢?她恨他,他怨她,这是谁都无法更改的事实。

顾维坐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好像所有的注意力都投落在了电视屏幕上:“你有没有觉得唐天瑜其实和我很像,为了爱不惜任何代价。”

房间里只有楚修文和顾维,所以这话顾维是说给楚修文听的。

楚修文眸色深沉,声音有些冷:“你想让楚衍和素素看出破绽来吗?你认为楚衍和素素能够接受这样的打击吗?高高在上的你,对待素素好比阴司恶魔,但转身面对楚衍的时候却温柔的像是一个天使。如果楚衍知道一直迫~害他妻子的人是你,你觉得他会怎么想?”

顾维说她和唐天瑜很像,其实在感情方面,最像顾维的人应该是素素。

每个女人在最初恋爱的时候,脸上洋溢的笑容都会像个孩子一样,所以顾维会因为慕君翰的死,做出一系列伤人害己的事情来,而素素呢?她承受不了楚衍的背叛,所以在连城想要跟楚衍一起同归于尽。

她们的爱都太刚烈,在外人面前犀利冷漠,但在喜欢的人面前却像孩子一样单纯…只不过,当单纯被现实毁灭之后,留下的只有无尽的疯狂,对待仇恨,会有着疯子一样的执拗。

顾维终于回头看了楚修文一眼,仅仅一眼,因为太过平静无波,反倒透着讥嘲:“很难得,制造罪恶之源的你,在这个时候竟然能够流露出罕见的人性光辉,你太让我感到意外了。”

楚修文眸子颜色加深,缓缓说道:“你说你为了爱不惜任何代价,我相信。只是我很好奇,难道你想因为这些已经发生的代价,彻底失去那个在你看来比你生命还要重要的儿子吗?”

顾维声音不高也不低,但字字咬的很重:“你凭什么这么跟我说话?我会变成今天这样,全都是你一手造成的。”

顾维庆幸在监狱般的楚家,在他们这群被***致使心灵扭曲的人挤压下,楚衍没有变成一个冰冷无情的政治傀儡,他除了比寻常孩子走的更加坎坷之外,至少人性尚存。

她何尝不知道她心思歹毒?这些年不管她做了多少错事,哪怕让她亲生儿子坐上总统这个位置,也比不上她曾经失去的那些东西要来的宝贵。

楚修文笑了,只不过那笑并没有多少欢愉的成分。他们这群人都病了,最初的最初,都是为了所谓的爱。顾维明知是深渊,可还是义无返顾的跳了下去,她可以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断伤害别人,而他呢?他又何尝不是如此?

楚修文说道:“你说的对,一切都是因为我。我明明恨死了慕君翰,我明明觉得你幸福的笑容很扎眼,可我却要堆满笑容,违心的祝福你和他,我用满不在乎的语调和表情遮掩了我内心强烈的妒恨。我虚伪的说着我爱你,用连我自己都被感动的无害眼神深情款款的看着你,让所有人都觉得你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女人。可实际上呢?实际上我却害死了你喜欢的男人,霸占了你的身体,做了楚衍的父亲。你说得对,我享受你用你的坏带给我的好,楚明翰死了,我就是真正的S国总统,你在无形中帮了我大忙,我怎么能不感激你?所以我草菅人命,利用我手中的权利,制造人间万滴血,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施加给你罪孽的那个人是我,我无话可说。”但他毕竟还有想过的话,比如说他每一次做出的决定都要经过巨大的人性考验。只可惜,善良这两个字太过蹩脚,所以注定在邪恶和贪欲面前仓惶落败。

“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我的坏在岁月里发挥的淋漓尽致,人神共愤…..”顾维唇角微抿,她知道她是坏女人,丧尽天良,像她这样的人不管背后藏了多少眼泪和痛苦,都无法掩饰她伤人的事实,也不值得让人同情。她做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楚修文眉宇间尽是悲凉:“你就算坏,也是我教给你的。有一句话是怎么说的?一个人行为有多狠,就代表她之前遭受的罪有多深。这话说的还真是不假,受罪最深的那个人是素素。我害死慕君翰,素素却被你害成现如今这样,转悠了一大圈,到最后罪过竟然全都报应在了楚家人身上。只能说,人生有时候比舞台剧还复杂。”顿了顿,楚修文声音无力,依然站在房间里不动,但那些声音仿佛就那么缠绕在了顾维的耳畔,越是抗拒,听得就越是很清晰。

楚修文说:“阿维,我们停战吧!等我死了,你再每天诅咒我,到时候我什么都听不到,随便你骂。我总是会想起以前的你,建树独到,成就突出。那时候你心地善良,敢言敢为,你就像一块晶莹剔透的美玉,可我竟把你变成了罂粟花,把你逼得面目全非。都说爱是无罪的,可我们呢?我们把爱演变成了有罪,喜剧开始,悲剧结束。在我这里断了吧!皆大欢喜。”

顾维紧紧抿着唇,眸色冷幽,看着电视屏幕,因为太过镇定,所以情绪难以窥探。楚衍在这方面倒是跟她很相似,都是能够沉得住气的人,过于内敛谨慎,遇事也太过冷静......

楚修文沉默许久,终是问出一直盘旋在心头的疑惑:“你爱过我吗?”停顿了几秒,他补充道:“哪怕只有一瞬间。”

顾维背对着楚修文,所以他没有看到顾维听到他的话之后,睫毛颤动了一下,但嘴角很快就扬起一抹类似自嘲和讥讽的冷笑。

这一刻,她终于转身看向了楚修文,她看到了楚修文的沧桑和疲惫,也让楚修文看到了她的怨和恨。

27年前,我看到了一个国家政要精心策划的阴险骗局,而我就是这场骗局里的女主角。你用老谋深算害死了慕君翰,然后你深深的意识到像我这样的人太过恃才傲物,太过念情,所以开始给我下套了。

你有当编剧的能力,更有当演员的潜质,像你这种高高在上,从出生下来就拥有一切的人,再配上英俊的容貌,足以让女人对你芳心暗许。

你开始对我实施阴谋的第一步,就是在我最绝望、最痛苦的时候,像救世主一样冲进顾家救赎,你站在我面前,我那时候看着你的背,觉得你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你成功了,你说孩子是你的,你让顾家重新欢天喜地的接纳我,这种英雄行为,没有任何一个女人会不感动。你看看你有多从容,你用帮君翰报仇为诱引,让我心甘情愿的跟你结婚,一起生活在楚家的屋檐之下。

我同意了,当我选择相信你的那刻起,注定将走向万劫不复。既然结婚,总要有所谓的性生活,你用迷人的风度证明你是一个正人君子,我怀孕期间,你一直没有碰我,你每天晚上给我洗脚,你牵着我的手带我去散步,你无微不至,纵使每天去总统府工作也会每隔几个小时一通电~话的打回家,你对我嘘寒问暖,你用柔情做了一只可以自由呼吸的笼子,把我圈禁在了里面,先是精神世界进驻,然后是肉体。

楚衍出生三个月后,我和你开始有了第一次所谓的床笫之欢。我难忘旧情,不小心唤出了君翰的名字,我懊恼,我愧疚,你理解,你包容。你是那么的温情脉脉,一点点的绞杀掉我的坚持和防备。你用相知相守的夫妻情作为媒介,把我的身心套的牢牢的。

我一直说我杀楚明翰,是因为要给楚衍父亲报仇,但又何尝不是为了你。你总是不忍心,所以下狠心的就只能是我。只可惜,从我开始暗杀楚明翰的那一刻起,殊不知早已被你带进了万劫不复的地狱里。

我成为了阴谋家,为了一次闹剧般的复仇,我亲自一点点的绞杀了我的良善。

知道吗?发现这一切骗局的时候,我已经泥足深陷,被你带进了万劫不复的地狱里。开始把你放在了心上,甚至有取代君翰的趋势。跟你结婚后,我从不把爱情放在嘴边,但我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因为相信爱,试着爱,交付出我的人性,付出那么昂贵的代价。

顾维说到这里看向了楚修文,见他脸色发白,也不知是喜还是悲,就那么沉沉的望着顾维,忘了自己还有说话的能力,也许是顾维太过犀利尖锐的话堵住了他的喉,于是那些被沉淀在心太多年的话,终是没有机会说出口。

顾维也不再说话,适才那些话,好像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所以此刻她选择了沉默。

她不为自己辩驳,杀人就是杀人了,她的伤和痛,不足以掩盖她犯下的罪。

她是顾维,她有她坚守的骄傲和尊严。哭哭啼啼,那是唐天瑜那种睿智不足,聪明有余的小角色惯常做出的低俗举动,而她…不耻,也不屑。

顾维重新坐在沙发上,目光继续盯着电视,但却开口对楚修文说道:“楚修文,我想我曾经差点爱上你,也许已经爱上了你,但在我还没有意识到的时候,我听到了你用爱情做诱饵的谋杀,于是我知道,此生我不会再爱上那样一个你,不管你对我有多好,哪怕你替我顶罪,我也不会再走回头路。我顾维在一棵树上撞死过一次,绝对不会愚蠢的再去撞上第二次。”

对于一个心死的人来说,有些话就算再恶毒也不足以让楚修文受伤,但他还是被刺痛了。这世上最悲哀的事情莫过于他曾经,现在深爱的女人如此厌恶憎恨他。

这些年,她一直在报复他,她一次次给他希望,又一次次的让他感到失望,她把他推向绝望的深渊里兀自沉沦,让他悲愤痛苦的救赎他曾经犯下的罪。

如今,也许不用很快,他就可以彻底解脱了…

“如果时间可以倒回,如果没有慕君翰,我们会不会过的很幸福?”

楚修文声音很轻,也许顾维并未听到,因为她并没有回应他的话,楚修文最后看了一眼顾维,那一眼似乎融进了他所有的爱恨,然后转身离去。

沉寂的房间,顾维看着电视,微不可闻的呢喃道:“…我早已不再对你、对生活抱有任何期待。”

转动遥控器,出现一组不久前刚刚拍摄的画面。

雪花飞扬的墓园里,一群出色的年轻人站在那里,神情肃穆庄重,白素抱着一个骨灰盒,弯腰把盒子放在了墓穴里,然后摘下发鬓旁夹着的白色小邹菊放在了骨灰盒上面。

顾维靠着沙发背,她知道那个骨灰盒里面装着的“人”是秦川。

秦川,秦川…

耳边不期然响起秦川临死前对她说的话。

——杀我那个人,不能是你。

——她好不容易有了笑,我不希望她有一天流泪。

——自作孽不可活,我在黄泉路等你。

顾维静静的看着楚衍,看不出来他对秦川的死有什么异常,但他在乎的却是…白素。

她注意到,楚衍的目光追随着白素,在他眼里,白素的重要性完全高于他的事业和权利。

她扯了扯唇,嘴角笑容浅淡无温,自言自语道:“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我的所作所为,在我和白素之间,你会选择谁。”或许她该问的是,到时候,她的亲生儿子会维护谁,舍弃谁?

当亲情和爱情有矛盾的时候,究竟孰是孰非,孰对孰错?

也许有一天,她终会知道答案。

******

楚修文回到书房,坐在书桌后,仿佛老僧禅定一般,也不知道坐了多久。

待天色开始昏暗下来,他动了动身体,打开书桌抽屉,里面静静的放着一把枪,他拿在手里,掏出手绢细心擦了擦,把子弹一颗颗装好。

做完这些,又失神看了一会儿,终于他开始动作了。

他先是拿出几封早已写好的遗书放在书桌上,然后深吸一口气,把手枪抵在了太阳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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