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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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不是傻?”她虽然心中一暖,但嘴上还是略带嫌弃。

可就像她知道的那样,在修颉颃的认知体系里面子没那么重要的地位,况且他一向有自知之明,“我是挺笨的,所以我才不明白你那么聪明怎么会不知道承认错误、放下包袱才会更轻松呢?”

她将目光投向车窗外,山道曲折盘旋,繁密的树木从她眼前飞快地闪过,过往的画面一帧帧浮现……她独自一人为母亲守灵,她手捧骨灰盒与月真师傅一起告别故乡,上学时她拿到最头疼的作文题就是《我的妈妈》,高考时她独自一人去考场独自一人回家,大学军训时大家轮流打电话给父母抱怨辛苦,她却不知道该向谁撒娇……

“承认错误有什么难的,可承认之后就能改变一切重新来过吗?”她侧目看向修颉颃,过去的悲伤或许可以渐渐遗忘,可未来呢?她认了错又能如何?

修颉颃懂得她的心情,过去的阴影在他们的人生里是不可能被轻松抹去的,甚至在无形中还影响了他们的成长与性格的养成,如果可以他也不希望有这样的经历,但已经发生的事不可逆转,唯一可变只有他们自己。

“改变过去很难,但我们可以修补过去。”

“怎么修补?”宋儒儒疑惑地问他。

“你有没有很遗憾的事?”修颉颃问她,“我父亲去世后,我常常感到孤独,很希望自己可以有一个好爸爸,可以照顾好我妈妈,也可以成为我的榜样。幸运的是,后来我妈妈遇到了可以照顾她的人,我也重新有了一个好爸爸。过去还是会让我难过,但我却不觉得人生遗憾。就像你说的,所有的过不去都因为委屈和遗憾,那只有把遗憾修补了才能两清啊。”

“可是修补也不可能和从前一样啊,时移势迁,情况也不一样了。”那些让她难过的曾经早就无法复制,又怎么去修补遗憾呢。

修颉颃笑了一下,问她,“你知道破损的青铜器是怎么修补的吗?”

“我又不是学考古的,我怎么会知道。”宋儒儒嘟囔了一句。

“修复青铜器的第一步是诊断,对青铜器现状进行分析检测;第二步是给它洗澡,去除表面的附着物;至于第三步才是整形和补配,补配常用的是树脂加铜皮,偶尔需要翻模铸造,用的材料则是树脂、铜和锡铅合金。”他说起青铜器时总是格外有精神,语调里都是满满的热爱,“你看,青铜器距离现在的时间可比我们的过去要长得多,时移势迁,它们或腐蚀、或破损,有的可能因为挤压全都成了碎片,可只要认真去做就能将它们修复好,而且修补的材料也与原来的材质并不相同。”

“所以啊,修补的意义不是再现过去,也不是非要一模一样才能称之为修补,我们修补的是一份不要留下遗憾的心情。”他说着又问了她一次,“你有没有很遗憾很想修补的事呢?”

宋儒儒静默了好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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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同学反应修老师智商情商随机,其实我觉得修老师智商和情商倒是一直发挥稳定的,他始终都是那个耿直BOY,只是这份耿直在不同的场景下有不同的表现。

喜欢儒儒的时候,他直接表达自己的情感,掏心掏肺,想到什么就做什么。同样的,他认为儒儒有错的时候也是这样直接表达,所以看起来就显得情商负数。他不会撒谎也不会掩盖自己,无论在何时何地他都一如往常,示爱,怼人,他闭着眼~

至于智商部分修老师也是多年不变,他在自己擅长的领域非常卓越,但在自己不擅长的领域他不强行装逼,往往虚心求教,比如接受姬师傅的建议背题撩妹,然鹅他的耿直人设决定了他做不了不是自己内心认同的事,以致于题目立刻就背飞了。

在此我个人建议修老师还是用自己的方法撩妹吧,虽然耿直的箭突突突乱飞,但总有一两个能射中红心,对吧~

PS,明个依旧是推拿日,我约了医生每周三去推拿,这样有规律一些,后天周四恢复更新哈

又PS,万圣节快乐,给你们吃糖糖??ヽ(▽)ノ?

75,诸法因缘起,缘谢法还灭。

PART 75

午后的医院格外安静,月真师傅早饭后睡了很长的一觉,醒来时窗外的雨已经停了。一场秋雨一场寒,尽管门窗紧闭她依旧能感觉到丝丝凉意。她想起自己认识宋佳宁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季节。

她们第一次见面时宋佳宁怀孕六个多月,大腹便便地上山来请平安香。那时月真师傅还只是常去寺庙禅修的居士,宋佳宁点香叩拜完,因为身体不便一直无法将香插进香炉里,月真师傅就上前替她完成了动作。

宋佳宁双手合十道谢,月真师傅看着她的肚子忍不住问,“怎么这么大肚子还一个人上山?”

宋佳宁只是从容地笑了笑,什么也没说。

第二次见面时已是次年的春天,那天是农历二月十九观音菩萨的圣诞。寺庙里从一早就挤满了香客,月真师傅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时看到了宋佳宁,她独自抱着一个三个月大的婴儿,即便是在推搡拥挤的人群中依旧神色淡定从容,月真师傅一眼就认出她来。

“怎么又是一个人……”月真师傅走过去,替她稍稍挡开周围拥挤的人,“小心挤着孩子。”

宋佳宁也认出了月真师傅,这次便不再沉默了,“谢谢您。”

月真师傅把她从人群中领出来,带到一处禅室坐下,“你在这里休息一下,一会儿那些人都散了你再去。无论早晚,心诚则灵,若是那么多人都挤在菩萨面前许愿,菩萨也听不清愿望了。”

宋佳宁笑了起来,“您说得很有道理呢。”

月真师傅看了一眼她怀里熟睡的孩子,长得很是秀气安静,“这孩子倒挺听话。”

“是的。”宋佳宁看着怀里的女儿幸福地点了点头,“她特别懂事,不怎么哭闹。”

待到月真师傅忙完再回来时,宋佳宁已经离开了禅室,只在蒲团上留下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句佛偈:诸法因缘起,缘谢法还灭。

此后约有一年的时间,月真师傅都没有见过宋佳宁,再见时月真师傅差点没有认出她来。以前无论是大腹便便独自上山,还是抱着孩子涌入人群,宋佳宁都格外从容不迫,清秀的五官透着独有的淡泊气质。可这一次,她整个人憔悴不已,目光也不似以往柔中带刚,那双清亮的眼眸黯淡枯竭,像被抽走了灵魂似的。

月真师傅忍不住走上前去,她身边站在刚学会走路不久的孩子,一岁多点的孩子什么都不懂,只是轻轻靠在母亲身上,怯生生地看着月真师傅,

“你还好吗?”月真师傅俯身问宋佳宁。

宋佳宁抬起头来,看到月真师傅的刹那,她忽地泪如雨下,尔后悲痛大哭。她突如其来的情绪让月真师傅手足无措,直到后来月真师傅才理解,那是一个人独自强忍着悲伤,无论多么绝望都逼着自己坚强,可一有人寒虚问暖她就再也撑不住了。

直到那一次月真师傅才真正认识她,她叫宋佳宁,那一年二十五岁,单身,有一个一岁多的女儿叫宋儒儒,此外她没有任何亲人。

一个单身女性独自带着一个孩子,很容易成为周围人群议论的话题,但宋佳宁对此不闻不问,不气不恼。一开始月真师傅以为她是参悟了佛法,才能做到万事皆空,可后来发现并非如此,她只是有异于常人的坚定,因为那份信念足够强大,所以一切在她看来都无足挂齿。

因为年轻美貌,追求宋佳宁的人也不少,但她无一例外都拒绝了。她过往的感情史是一个谜,孩子的父亲也是一个谜,但纵使身处迷雾,她依旧清白立世,再多的流言蜚语也只能擦肩而过。

直到有一年春节后,宋佳宁告诉月真师傅她换了一份新工作,做著名指挥家修翼的助理。她当时心情很好,便比平时话多了些。

“音乐厅附近就有一家托儿中心,周末要是有工作我可以把儒儒送去。”

“工资比之前高了不少,儒儒的电子琴也弹旧了,等到年底她生日我就可以给她买一架钢琴了。”

“乐团有一首曲子是交响乐加古琴曲混合创编的,那是他最喜欢的《胡笳十八拍》……”

那是月真师傅第一次从宋佳宁口中听到“他”,这个“他”应该就是宋儒儒的父亲。关于“他”的全部信息只有《胡笳十八拍》,月真师傅知道那是由蔡文姬所作的一首琴歌,全曲凄楚哀怨,弹的是蔡文姬思乡离子的沧桑愁苦。

后来宋佳宁陆陆续续和月真师傅说起过一些往事的片段,无论是开心的,还是难过的,说的时候她总是面带微笑,仿佛一切回忆都是幸福的。

月真师傅曾想或许宋佳宁会从容一世、淡然一生,形容她的词语都是清白干净、平和美好的。可人算不如天算,一场突如其来来的大火既夺去了她的生命,也夺去了她的清白,那些美好与从容都被烈火烧成灰烬,化为无数涂抹在她身上的黑。

三人成虎、众口铄金,月真师傅所知的一切都只有一个模糊的“他”,没有姓名,没有身份,也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他”的存在。

“他”只存在于宋佳宁的记忆中,随着她生命的消失也一同烟消云散,她与他留在这世上的全部痕迹便是宋儒儒——一个年仅六岁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

月真师傅记得宋佳宁曾说过一句话,她说:无论发生什么,只要儒儒幸福就好。

幸福是什么呢?

月真师傅记得宋佳宁写过的那句佛偈,诸法因缘起,缘谢法还灭。这世间的一切都是因缘际会,若无因缘起,便无因缘灭。最好的办法就是斩断因缘,让一切有变为无,让一切实成为空,一切皆虚幻,不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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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儒儒回家换了身衣服才去医院,她到的时候月真师傅已经睡下了,小尼姑说月真师傅一个下午都在看佛经所以累了。宋儒儒拿起床头的经书一看,是一本《大乘起信论》。

一瞬间她好像才真正明白《大乘起信论》直指人心的原因,也许每个人的心不一定有两扇门,但人生的每一段旅程都必然会有两种选择,是从此执着一生,还是坦然前行。她虽没有执着一生,却也执着了二十年,坦然前行会是怎样的体验呢,她想要去试试。

半夜的时候月真师傅才睡醒,宋儒儒却不在陪护床上,月真师傅坐起身费力地看了病房一圈,才发现昏暗中靠在窗前看月亮的宋儒儒。

“月亮圆了吗?”月真师傅问她。

“快了。”宋儒儒回道,“后天就是中秋了。”她说完回到陪护床边,和衣躺下,仿佛并无睡意。

月真师傅有些忧愁地看了她一眼,宋儒儒感觉到她目光中的含义,侧脸问道,“你是想问我修颉颃的事吗?”

月真师傅和天下的寻常父母一样,心有所虑,嘴上却不敢说太多,怕惹孩子不快反而愈发逆反,她犹豫了片刻才点了下头。

可宋儒儒却不是青春期中二少女,也没那些逆反心理,对她来说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必为了忤逆谁而改变自己的心意。

“我挺喜欢他的。”她简单明快地说,“我也当边尧是好朋友,所以无论是他们哪一个我都不想为了八字而绝交。”

宋儒儒的坦白倒叫月真师傅悬着的一颗心彻底掉下来了,尽管结果是她最担心的一种,却也不用再整日担忧揣测了。“你是不再相信命了吗?”

“其实信命的时候我过得很安心,好像每件事都可以提前预知,遇到任何问题也不必去细究原因,只要把一切都归为命中注定就能不用为任何事负责。”说起她曾经无所不能的过去,宋儒儒神色自豪又欢喜,可她说着语调一转,流露出些许的焦虑和不安,“要是我不信命的话,未来就变得模糊不清了,遇到任何问题我都要去分析思考,以前做错的事还要去认错,今后的任何情况也都要自己负责。”

“不信命也许我会活得很辛苦,可是师傅,相信命运的二十年我也并不幸福。”每一份的安宁背后都是她日夜背负的重担,每一次逃避之后都是无止境的自我开解,“是我跑错了路啊,或许最终的结果不一定会改变,但如果我能够跑对,哪怕是千万分之一的希望,也是希望,而我错了就不可能有任何希望。”

“所以从今以后,哪怕是千万分之一的希望,我都不会将它交给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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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快要写到真相了。。流泪(╥╯^╰╥)

76,你也比我大不了多少

PART 76

第二天午后,修颉颃来医院接宋儒儒,去他们约定好的地方修补过去。

从C市中心出发向西南城郊开去,约莫一小时左右的车程就可以到达C市最大的公墓,宋佳宁的骨灰就安放在这里。

虽然昨天下了雨,但今天却是个难得的好天气,打破了每逢扫墓必下雨的规矩。宋儒儒没有手捧鲜花也没有带其他任何。修颉颃并不知道他们要来的地方会是这里,自然也是两手空空,等到了公墓入口他才觉得稍有不妥。

“空着手不好吧……”

宋儒儒笑了,“我去你家见你父母你都不要我买礼物,怎么你来见我妈妈却要带礼物?”

“我不让你买你还是买了啊……”修颉颃小声说,“我去买束花吧。”

“不用。”宋儒儒摇摇头,“我妈妈不喜欢花,她喜欢别的礼物。”

“是什么?”修颉颃问道。

宋儒儒抬起手冲他指了一下,“你啊。”

修颉颃清俊的五官稍稍变色,“你要做法把我打包送去给你妈妈吗?”

“我妈妈喜欢看书,你回头给她念书吧。”她从包里拿出宋佳宁生前常看的一本普希金诗集递给他。

修颉颃接过书小心翻看,宋儒儒走在前面带路,进了入口后她先是向左走了几步,又忽地转身折回向右边走。修颉颃低头看书,一个没留神宋儒儒已经撞到了他面前,好在他眼疾手快赶紧伸手推住她,奈何修颉颃抬手的高度恰好是宋儒儒的身高,他宽厚的手掌抵在她脑门上,将她精心打理的空气刘海尽数撸起,场面一度陷入尴尬。

他不好意思地收回手,不动声色地转移话题,“你怎么又分不清左右了……”

宋儒儒忍着怒火把冲天的刘海撸回来,“我没有不分左右,我是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修颉颃微微一愣,他还未开口,宋儒儒就自己先说了,“因为这是我第二次来。”她第一次来是为了安放骨灰,此后二十年再无踏足。她不是不思念母亲,只是一直不敢面对。“这里变化太大了,我不知道该怎么走了……”

修颉颃将手里的诗集合上,牵起她一只手来,“那你跟着我走吧。”

====

宋佳宁的墓坐落在公墓最高处的山顶,虽然宋儒儒从未再来过,但墓前并无荒草,石碑也不破败,碑前虽无水果鲜花,却有点过香灰的痕迹。

“看起来师傅倒是常来呢。”宋儒儒浅笑了一下,在墓碑前郑重跪下。她张开嘴,却隔了许久才发出声音,那声音喑哑低涩,一点都不像她平日干脆利落的嗓音。

“妈妈,我来了。”

非常简单的五个字,宋儒儒说完时已是泪流满面。她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些什么,因为隔了太久太久,二十年来她有那么多的情绪,那么多的故事,开心的、难过的、遗憾的……那些本该每天都向母亲倾诉的话一句句积压在她心里,一天一月一年,三年十年二十年,最后筑成了她心中坚硬的堡垒,将她的心全然封闭。

修颉颃静静地站在一旁,耐心地等她一点点释放出情绪。天气晴好,山顶的风却很凉,他将外套脱下轻轻搭在她肩上,尔后打开诗集朗声念了一首《致凯恩》。

“我记得那美妙的一瞬,在我的面前出现了你,有如昙花一现的幻影,有如纯洁之美的精灵……我的岁月就那样静静地消逝, 没有倾心的人,没有诗的灵魂, 没有眼泪,没有生命,也没有爱情……”

他的声音本就如高山流水般清隽,此刻山高风疾,他念出的每一句诗都被秋风卷起,隽永如斯。

宋儒儒的哭声渐低,最后归于平静,她轻轻站起身来,将墓碑上深刻的一行字细细抚摸了一遍。“对不起。”她轻轻说,“你教了我那么次,我还是没能分清左右。”

“那天的路好黑,我一个人跑了好久,没有报亭,也没有小卖部,一个人都没有……”

“一直跑到头我才发现跑错了方向,等我跑回去的时候火已经好大了……”

她像一个犯了错的孩子回家向母亲承认错误,她战战兢兢害怕被责骂,但她更害怕的是再也没有机会认错了。

“妈妈,我跑错了路,是右边,不是左边……”

修颉颃明白了,宋儒儒想要修补的不是那些没能与母亲一起完成的事,也不是因为失去母亲而产生的孤单寂寞,她想要修补的是一直没能说出口的道歉。

“其实到现在,我还是会分不清呢……”她深吸一口气,勉强笑了一下,“月真师傅应该告诉过你吧,大学军训时我还被教官留下来单独训练向左转,到现在就连驾照也没考过。”

“你以前和我说犯错不要紧,只要及时改正就好。可我一直改不过来,所以我犯的错很要紧吧。”

这世上每一个人都可以对她说那不是她的错,唯独她自己不能。她应当难过,也应当痛苦,但不应当被原谅。一旦她被原谅,她就无法面对那场熊熊烈火,也无法面对二十年来孤独的自己。释怀不是不再自责,而是承认与面对,不再掩饰,也不再逃避。

错误是抹不去的,惩罚她已然品尝,那么就只剩下坦然前行。

“妈妈,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对我说没关系。”

=====

下山路有些陡,修颉颃走在前面,宋儒儒跟在他身后。他的长风衣披在她身上像一个大罩子似的将她从头盖到脚。修颉颃提醒她,“衣服长,小心踩到会摔跤。”

宋儒儒原本低着头数台阶,被他打断便问道,“你刚才念的是什么?”

“《致凯恩》。”修颉颃还是不放心,伸手去牵她却只牵到长长的衣袖,索性拉着衣袖带着她往下走,“其实刚才没有念完,后面还有两段。”

他说罢轻声念起,“这时在我的面前又出现了你,有如昙花一现的幻影, 有如纯洁之美的精灵。 我的心在狂喜中跳跃,为了它,一切又重新苏醒, 有了倾心的人,有了诗的灵感, 有了生命,有了眼泪,也有了爱情。”

“我以为普希金只写过《假如生活欺骗了你》呢。”宋儒儒自嘲地笑了一下。

“你妈妈好像很喜欢这首诗。”他摇了摇手中的诗集,“这首诗的书页右下角翻痕最深。”

“可能吧,我以前都不敢去看这些东西。”宋儒儒长长吐出一口气,“现在好了,回去以后我要好好看看她留下的书。”

修颉颃将诗集递还给她,他眉头微微动了一下,回忆起她方才在墓碑前说的话,“你母亲去世的时候失火了吗?”

宋儒儒点了下头,问他,“恩,怎么了吗?”

“没什么。”修颉颃摇了摇头,只是小声说,“火是很可怕的。”

宋儒儒的关注点还留在他手中的诗集,“谢谢你刚才给我妈妈念诗,既然是她最喜欢的诗,那她一定很高兴。”

“我给她念她最喜欢的诗,她给我我最喜欢的你。”修颉颃牵着她的衣袖笑起来。

宋儒儒稍稍嫌弃地看了他一眼,“你每次告白选的地方可真糟糕……”

“这里不糟糕啊。”他不解地眨了眨眼,“这是有你妈妈的地方,没有哪里比这里更适合了。对了,你知道你父亲在哪里吗?”

宋儒儒摇摇头,“我妈妈虽然去世了,但我还知道她在哪里,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我父亲,是生是死我都不知道。”

修颉颃沉默了一会问她,“那关于你父亲你有想修补的事吗?”

“没有。”她很干脆地说,“因为我对他一无所知,所以也没有任何遗憾。他没有出现在我的生命里,我也不用给他留下什么位置。”

他抬起手在她的脑袋上轻轻摸了摸,将她被风吹乱的刘海理好,他浅浅笑着说,“那你一个人长大,真的好乖啊。”

宋儒儒蓦然一怔,自她长大有记忆起,她与“乖”就好像没有任何关系,她也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她“乖”。这个字在她看来除了有天生的宠溺之感,更有些因为他比自己年长才可以以此夸她的感觉。除了上课和讨论学术,大部分日常里她都没有把修颉颃当作比自己年长的人,因为有时候他才更像个孩子。可他这么说,她倒觉得心里莫名一痒,嘴上也只是嗔怪而已,“你也比我大不了多少……”

“稍微大一点才刚刚好。”他有些得意地昂起下巴,“要是再大一点就有代沟了,所以两岁不多不少。”

“你是我老师,我们当然有代沟。”宋儒儒故意使坏地说。

“我喜欢做你的老师。”他倒也不急,仿佛早就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因为你给了我全新的世界,所以我也想给你一些你不知道的惊喜,我没有你聪明,就只能多看书做你的老师才能实现了。”

宋儒儒听见了一声清脆的“滴——”,然后她的心咔嗒一声打开了门,就连层层堡垒里都有带着暖意的微风轻轻吹进,拂过她深藏的伤口。既然过去都可以修补,那么再深的伤口也是会愈合的吧,只要再多一些温暖,再多一些可期待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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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虐前奏,(⊙o⊙)…

77,儒儒的母亲究竟叫什么名字?

PART 77

中秋节素来是家家团圆的日子,一大早孟秋就挨个打电话通知边尧和修颉颃晚上记得回家吃饭。边舜回国后就一直忙着约同学送手礼,但今天也乖乖在家没有出门,反倒是孟秋午饭后就催她出去,“今天过节,你拎一盒月饼送给阮教授去。你马上就要参加演奏会了,趁着假期多和阮教授学习学习。”

“会不会本来阮教授一个人过节就很难过了,我去送礼反而让她更难受。”边舜有些犹豫地问母亲。

孟秋笑了,“咱们舜舜这么关心阮教授,那你今天去陪阮教授过节吧,反正家里人多不差少一个。”

“妈!”边舜撒娇地跺了一下脚。

“那你就快点去,再早点回来。”孟秋也不逗她了,递给她一盒月饼,催促边舜出门。

边舜前脚刚走,孟秋立刻去敲书房的门召唤边教授,“快快,舜舜走了,你陪我去买菜,今天过节菜多我拎不动。”

边教授正在书房把玩修颉颃送他的老物件,此刻不舍丢手,“等一会好不好?”

“一会边尧就该回来了,他向来回家最早。”孟秋走上前一把夺走他手里的宝贝,“你再玩我就让颉颃以后不许给你淘物件了。”

边教授像个老小孩似的不情不愿地站起来,“边尧回来不会早的,今天电视台还有中秋晚会呢。”

“他说他有事请了假,四五点就回来了。”孟秋说着将边立心推出书房,“你就别磨蹭了。”

“有事?”边教授眼珠一转,来了精神,“他是不是要去找儒儒啊?”

孟秋笑眯眯地说:“有颉颃在,他找了也没用。我今早打电话给颉颃,他正和儒儒一起吃早饭呢!”

边教授叹息一声,“这孩子怎么磨磨蹭蹭,一点都不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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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颉颃接到孟秋电话时确实和宋儒儒在一起吃早饭,宋儒儒沉溺这家早餐铺无法自拔,一天不吃煎饼浑身不自在。挂了电话后,修颉颃问她,“你中秋节怎么过?”

“医院过啊。我又没有家人要团聚。”宋儒儒笑着说道,随即补充了一句,“你可别邀请我去你家过节,三个老师看着我吃饭我心理压力太大了。”

修颉颃噗嗤一下笑了,“那晚上回来以后,我们一起吃月饼看月亮吧。”

“恩。”宋儒儒点了下头,表示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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