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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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以为我会写儒儒父亲,因此继续写到200章??NAIVE,我才不会写呢!╭(╯^╰)╮

PS,下一章修老师超暖呢(*/ω\*)

107,你从肺里搬走了……

PART 107

宋儒儒想起很多小时候的事,想起母亲做的大面包,想起自己一次次追问母亲关于父亲的事,那些记忆在此刻变得格外清晰,像是老式放映机出来的一帧帧画面,一帧一停顿,每一幕都是一个定格。

其实高队长说的也有道理,这样的片段信息并不能够证明什么,但她却在瞬间被击中心脏,一个声音在她脑海里不断回荡,“就是他,就是他……”

因为高队长知道的只有这些,而她还知道其他,知道母亲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与世无争,深居简出,还有静默少言。

母亲喜欢的诗是《致凯恩》,第一句便是“在我的面前出现了你,有如昙花一现的幻影……”

母亲也和她说过,“爸爸很喜欢儒儒,只是他不能陪着你而已。”

母亲一直都知道爱上一个特别的人,就只能用特别的方式来爱他,等他,守护他。

夜里又下起了雨,宋儒儒伏在窗前看向漆黑混沌的天空,她不知道人走了以后会不会有另一个世界,在另一个世界的人能不能感受到这个世界,如果是可以的话,母亲会不会知道她此刻的心情?

她失去了很多,却又仿佛拥有了很多,雨点打在简易的玻璃窗上,像把细碎的往事都拍碎了似的,她抬手擦了一下眼泪,很倔强地笑了一下。

“妈妈,每个人都有自己装秘密的小箱子,你的箱子里是不是藏着我爸爸,你太珍惜他了,所以不舍得将他拿出来给任何人看。”

“其实我也有自己的小箱子,我的箱子也藏着一个人,虽然你没有和我分享,但我还是愿意和你分享我的箱子,那个人他去见过你,给你念过诗,他也很特别,而且我保证他肯定比我爸爸长得帅,起码比我爸爸高,否则我才不会这么矮呢……”

“所以啊,以后我的孩子肯定比你的孩子高,等你后悔的时候啊,一定会要记得给我看你的箱子,我就想看一眼,看看我爸爸长什么样,这样我就可以和别人说我也是有爸爸的孩子,好吗?”

雨越下越大,就连天空都变得雾蒙蒙看不清,她的房门突然被人敲响,她赶紧揉了几下眼睛,起身去开门。

门一开冷风夹着雨就涌进来,可站在门口人却不沾染一丝寒意,他冲她微微一笑,阳光就铺满了一室。他一手拿着书,一手端着杯子,杯子冒着热腾腾的蒸汽,就连他说的话都好像透着暖人的温度,“下雨天冷,你喝点姜茶,免得又感冒。”

“修颉颃。”宋儒儒目光清亮地看着他,念出这三个字就让她一下就用了勇气,“我求你一件事,你答应我好吗?”

她的目光太过明亮,似乎在朦胧的雨夜也能照亮夜空,他不自觉地就点了点头,“好,什么事?”

“原谅我。”她的声音带着细碎的颤抖,有期盼也有哀求,更有叫人心疼的可怜,“现在就原谅我,好吗?”她不想再失去任何东西了,她有那么多的回忆和那么多的故事,可现实的每一分每一秒如果可以拥有那就拥有当下啊!回忆很多,也很美好,可她还是很孤独。

修颉颃缓缓张开双臂,有些小别扭却又很大度地说,“好吧,但我手里拿着东西,你得自己抱我。”

宋儒儒猛地往他怀里一扎,修颉颃只觉得胸前一烫,心中那块残缺的地方一下被填满似的,那些让他放不下的过去和偏执都是因为她才得以化解,所以现在的他是有资格喜欢她、爱她的。而且,他不但有资格,他还特别愿意呢!

虽然他不想那么早就原谅她,他还想让她做好多好多事来弥补,可是她刚才的表情也太可爱了吧。他对宋儒儒一见钟情的时候就说过,世上好看的脸蛋太多,有趣的灵魂太少。可她又好看,又有趣。

现在他要补充一句,她是特别好看!特别、特别好看。

“儒儒,你好像搬家了……”

“搬去哪里了?”

“你从肺里搬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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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雨声很大,孟秋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边立心也没睡熟,她一直翻来覆去就把他也吵醒了。

边立心看她目光一直盯着窗外,笑着问,“你是看到下雨降温想提醒颉颃多穿衣服吗?”

“我管他做什么……”孟秋嘴硬地说道,“反正有了媳妇就不认娘了。”

“你知道颉颃不是那样的孩子。”边立心见她没有困意,索性按亮了台灯,这才看见孟秋的胳膊压在脸上,把双眼盖得严严实实,眼泪悄悄从眼尾滑落没入鬓角的发丝,那些鬓发已有了几根银丝。

边立心抽了两张纸巾递给她,倒也不去看她,“这么大年纪了,还和小姑娘一样哭鼻子……”

孟秋抓住纸巾飞快地擦了一把,然后把纸团丢到边立心的脸上,哑着嗓子说,“我一把年纪就不能哭,就要很坚强嘛……”

边立心好脾气地把纸团丢进垃圾桶,抬手抚摸妻子的脑袋,“当然可以哭啊,在我眼里你就和小姑娘一样,可以撒娇,可以任性,也可以耍无赖……”

孟秋刚被他逗笑,忽地察觉出话不对劲,一把拍掉他的手,“你什么意思啊,我这是在任性耍无赖吗?”

“是啊。”边立心点点头,“你我都知道儒儒是很好的姑娘,你也很清楚她妈妈的事和她没有关系,而且二十多年过去了,你还有那么恨吗?还有那么无法接受吗?”

他说着就讲起了道理,“人有时候会被自己的情绪迷障,认为自己应该要恨,所以就去恨,其实实际上早就不在意了。”

“颉颃的歪理都是和你学的。”孟秋白了他一眼,“你们父子俩休想和我讲道理。”

“好,那咱们不讲道理,讲感情吧。”边立心凑过去给妻子轻揉太阳穴,帮她放松情绪,“颉颃是你亲生的吧,你肯定比任何人都希望他幸福,本来他只有一条幸福的路可以走,可你偏偏给他弄出一个岔道来,要么听你的话不幸福,要么幸福但是和你决裂,你看你多残忍啊……”

“怎么听我的话就不幸福了呢!”孟秋气得太阳穴一抽一抽的,“他听我的话找一个没关系的姑娘也能幸福啊,也不用和我决裂啊……”

边立心加重了力道,孟秋吃疼一下从床上坐起,怒视着边立心,“你想疼死我啊?”

“你儿子为难的时候可比你疼。”边立心轻叹一口气,苦口婆心地说,“你我都是有过去的人,也不必说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但你我是何其有幸,世上又有多少人能找到真心喜欢的人呢?能找到就很难了,何况还有各种各样的难关,性格不合,异地异国,生活圈差距,还有你种未来婆婆阻拦。颉颃和儒儒性格互补,就连在学术研究上都能互相帮助,他们已经克服了其他困难,却偏偏栽在你手里,我是真的替他们可惜啊……”

孟秋沉默了一会,嘀咕说,“给你说的我是大反派了是吧?”

“那你肯定做不了大反派。”边立心笑眯眯地说,“你一撒娇的小姑娘不适合做大反派!”

“嘿!你还真以为夸我我就会心软啊!”孟秋没好气地剜了他一眼,别过脸去暗暗笑了一下。

“我当然知道我老婆不是那样的人,她一直都特别善良,就是一时没想通,其实只要想通了,根本不用我夸,她自己就知道孰轻孰重。”边立心的马屁拍得又响又漂亮,只差灯光师给他一束光柱了。

孟秋撇撇嘴又躺回去,“关灯。”

边立心得令,赶紧关灯躺下,然后凑到孟秋耳边轻轻问,“老婆……你想通没……”

“哎呀你烦死了!”孟秋狠狠掐了他一把,“明天你就打电话给他,叫他天冷多穿衣服!”

边立心笑起来,忽地又觉得不对,“怎么你还要继续拉黑他啊?”

“我得拉黑到这个月月底。”孟秋坚决地说,“否则我也太没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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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教授对待三个孩子一视同仁,一早起来除了打电话给修颉颃提醒他多穿衣服外,也打了个电话给边尧。

边尧觉得父亲是没这么心细的,电话肯定都是孟秋让打的,“妈原谅颉颃了?”

“心里已经原谅了,就是嘴硬而已。”边教授说道,然后关切地问他,“你呢,你心情如何?”

“我啊……”边尧自嘲地笑了一下,“没什么好的,也没什么不好的。”

边教授问:“你会怪我帮颉颃说话吗?”

“你帮颉颃说话也改变不了宋儒儒啊。”边尧自从明白自己输给修颉颃太多后,就看得很透彻了,“我是输给了颉颃,又不是因为你。”

边教授了解儿子的性格,也就不再多言了,转而问他,“他们今天下午还要上节目的吧,我听说这次阮教授也来?”

“是的。因为这期节目讨论的是敦煌壁画中的乐器,所以特邀嘉宾请的是阮教授。”边尧说着笑了一下,“怎么着,你也想上节目,那我下期邀请你啊?”

“那多别扭啊……”边教授连忙拒绝,“一个节目上四个人都是咱们家的,怪不好意思的。”

边尧心中一阵酸楚不再多言,边立心又交代了几句就结束了。

挂了父亲的电话,边尧换上衣服准备出门去电视台,手机却又响了起来,他以为是父亲还要叨唠什么,拿出来一看却是温惜。

“喂,温惜啊,你找我什么事?我正要上班呢……”

“师兄……”电话那头温惜的声音不似往日神采飞扬,有些虚软无力,“我有件事想告诉你,你能帮我转告儒儒和大可爱吗?”

边尧一愣,疑惑地问她,“有什么事你不能自己说?你也把他们俩电话拉黑了?”

“是一件很大的事。”温惜虽然声音不高,但语气很坚决,“我没有办法亲口和他们说,我、我……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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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级心疼我尧尧呜呜呜呜呜呜。。。

PS,明天基友来聚会,所以停更一天哈,后天生日再更新(づ ̄3 ̄)づ╭?~

108,我选的,我选的……

PART 108

回C市的高铁票也是师兄负责买的,宋儒儒算着下午要录节目,于是和师兄说早上十点点前的车次都可以,师兄就十分利落地给他们买了早上六点半的首班车。

满打满算宋儒儒昨天就睡了不到三个小时,一早摸黑走的时候她都怀疑自己像趁夜潜逃。虽然天没都亮,但姬师傅还是开着他的特斯拉送他们去高铁站。

宋儒儒对姬师傅开挖掘机的事颇有阴影,犹豫了一下才上车,姬师傅拍着胸脯和他俩保证,“其实我真的有挖掘机操作证的!不是无证驾驶。”

“你怎么还会有这个?”宋儒儒坐在后排都不忘系上安全带。

“以前没钱的时候不得去打工啊,咱们村哪个不是一手的证书白手起家。”姬师傅说着发动车子,“那天晚上是我和书记冲动了,希望你们别生气。”

“不会的。”宋儒儒说着看向车窗外,雾蒙蒙的天边渐渐泛起一丝白光,八卦村在混沌的天地间寂静而祥和,“我和八卦村可真有缘分,每次来都会发生很多事呢……”

“那你们以后就常来。”姬师傅乐呵呵地说,“最好婚礼也来这里度蜜月!”

“……”宋儒儒是很喜欢八卦村啦,但她真的没那么想来这里度蜜月,可若是直接拒绝未免让姬师傅伤心,一时说出不话来。

修颉颃就没有她那么多心思了,非常冷酷又无情地说,“不行,度蜜月得去没有去过的地方才有意义。”

姬师傅小心眼地哼了一声,“你想去哪啊?还不知道你有没有蜜月呢……”

修颉颃深思熟虑了好一会才说:“东坝村我就没去过!”

到了B市高铁站,姬师傅硬要给他们买点特产回去,宋儒儒没辙只好拿了两盒绿豆糕,一盒是她的,另一盒是修颉颃的,因为他不吃绿豆糕所以两盒都成了宋儒儒的。

候车的时候,宋儒儒问他,“你之前就说你不吃绿豆糕,为什么啊?”

“那天演奏会,我给了父亲两块绿豆糕。”修颉颃指向她手里拿的绿豆糕,“就是这个牌子,绿豆糕是我最后给他的东西,我就不想再吃了。”

宋儒儒打开一盒绿豆糕,拿了一块递给他,“其实你可以吃的,因为你给你爸爸的绿豆糕,他又送给了我,所以它其实是你第一次给我的礼物。”

修颉颃从她手里接过淡绿色的方形糕点,小心地放进嘴里,软糯的口感和桂花糖的香气充斥了口腔,他轻声说,“好甜啊。”

“看吧,还是很好吃的。”宋儒儒笑着晃了晃腿,“对了,说起来我还见过你爸爸呢,他是不是长得比你帅啊?”

修颉颃没有回答她,只是慢慢将嘴里的绿豆糕抿开,一点点咽下,才问她,“你爸爸的事……我看你今天情绪还挺稳定的。”

宋儒儒也拿起一块绿豆糕放进自己嘴里,甜甜的味道让她想起很多在B市的回忆,“我知道我妈妈的事时我特别难过,昨晚我第一次听到关于父亲的事我也很难过,但是却没有那么难过,很多人会说关于亲情都是泪点,其实是不一样的。你说的对,世界上很多人我们不认识,也不熟悉,我们没有参与过他们的人生,他们对我们来就是认知以外的存在,是一个符号和一个标签。”

修颉颃揉揉她的脑袋,“你会想了解他吗?”

“会啊。”宋儒儒坦然地说,“刚学会算八字的时候,我常常用我的八字和我妈妈的八字去推算我父亲的八字,想根据八字来研究他,可是到最后,那也只是八个字,天干地支,不是我的父亲啊。父亲是会给你讲故事,背着你爬山,给你买糖果的那个人,而不是八个字。”

“我曾经很想要了解他,可今早醒来后我一直在想,了解了以后呢?不了解又会怎样呢?他也许是一个很好的人,也许我妈妈与他有感天动地的爱情,可那都是他们的故事,对我来说他只是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她说着将绿豆糕收起放进袋子里,“走吧,开始检票了,车总是会准时开的,带上你,或者你赶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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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选的座位还是一个东一个西,这次宋儒儒不管,拿着票就和修颉颃身边的人商量换座位。和她换位的阿姨看了他们俩一眼,笑眯眯地说,“小情侣啊,那是得坐在一起的。”

宋儒儒也不否认,昂首挺胸地就在修颉颃身边坐下。

等阿姨走了,修颉颃才问她,“你怎么不说我们是老师和学生啊?”

宋儒儒不爽地抬头翻了他一眼,“哎,我承认是你赚到好不好,怎么你还觉得吃亏了?”

“我没有觉得吃亏,但事情不是这样嘛,我之前表白你把我拒绝了,咱们就不是情侣啊。”

“你昨晚不是原谅我吗?”宋儒儒抬手就指着他凶巴巴地说,“干嘛,你想耍赖不承认?”

“我是原谅你了啊,但一件事归一件事。”修颉颃小心地将她的手指从自己鼻下推开,怯怯地说,“你自己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宋儒儒收回手来,昂起下巴傲娇地说,“那你再表白一次呗,我答应了不就是了?”

这倒是一个合情合理的解决方案,修颉颃双眼一亮,立刻正襟危坐,很郑重地问她,“儒儒,你愿意我做我女朋友吗?”

她羞涩地把头低下,轻声应道,“哦。”

她话音刚落,修颉颃神色一变,猛然起身就走,宋儒儒眼疾手快一把将他薅住,“哎,你去干嘛?”

修颉颃扭过脸来一脸的可怜巴巴,“不是你说,单说一个‘哦’的意思就是‘滚’,那我赶紧走啊。”

“……”宋儒儒深吸一口气,拍着胸脯安慰自己,“不气不气,我选的,我选的,我选的……”

***

刚一出站,宋儒儒和修颉颃就看到来接他们的边尧,她有些好奇地走过去问,“现在上节目福利这么好,主持人还亲自来接?”

边尧左右看看他俩,虽然脸上都有些倦容,但看精神还是不错的,他轻咳了一声说,“今天录完节目你们都别走,还是事。”

修颉颃自然是不问理由地听边尧的话,宋儒儒就没那么好打发了,“什么事啊?今天是什么日子?感恩节?万圣节?”

边尧没说话,只是替他们推过行李箱,“先去吃饭,然后去电视台。”

节目的录制很顺利,阮教授也配合得很好,宋儒儒如愿以偿怼了天下公子,修颉颃和周礼伯聊起了八卦村的甲骨发现,约定下期节目就做甲骨的专题。

下了节目宋儒儒和修颉颃按照边尧的话没离开,边尧把准备离开的阮教授也叫住了。“阮教授,可以耽误您一些时间吗?”

阮咸以为是节目录制还有工作没结束,便点头同意。边尧将他们三人一起带到他的办公室,宋儒儒也以为是和节目有关的事,一路还问边尧,“是不是要把天下公子踢掉了?”

然而边尧的办公室门一开,里面的沙发上坐着孟秋和边立心,宋儒儒才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她一时间并不知道原因,可阮咸就不一样了,立刻警觉地问边尧,“怎么你父母也在?”

边尧没说话,只是将办公室的门关上,又上了锁。

宋儒儒见到孟秋时下意识低下头,继而反应过来立刻抬起头看向孟秋不卑不亢地说,“孟老师,我有事想和你说……”

“别的事等等再说吧。”边尧走到两拨人中间郑重地说,“今天把你们大家约到一起,是因为温惜一早打来电话拜托我将你们约在一起。”

“温惜?”宋儒儒更纳闷了,温惜是和阮教授有关,可和孟秋和边立心又有什么关系呢?

阮咸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她无法自控地轻轻颤抖起来,这个房间里连空气都让她觉得凝重,压得她喘不上气来,“那个……边尧,其实我还有点事要回音乐学院……”她虽然看不见自己仓皇的神色,但却可以听见自己声音里的虚软无力。

“阮教授。”边尧很认真地看着他说,“你是故事里最重要的人,不是吗?”

阮咸的脸色彻底变白,她想让自己和往常一样镇定自若,可却连扬起嘴角都做不到。一旁的孟秋和边立心也对此糊涂极了,在他们看来边尧是在为难阮教授,孟秋连忙起身对边尧说,“边尧,究竟有什么事啊,阮教授都说了她还有事……”

“妈!”边尧很大声地叫了她一声,孟秋一下愣住了。

修颉颃感觉出情况不对,他伸手拉住宋儒儒的手,轻轻捏了一下,宋儒儒手心一热,莫名就安心了几分,她抬眼看向他,虽然对情况一无所知,但仿佛有他在就没有那么不安了。

“妈……”修颉颃也叫了孟秋一声,“你就听边尧的话吧。”

孟秋看儿子紧握着宋儒儒的手,心情很是复杂,虽说昨晚边立心劝服了她,可她总是有些难以言喻的别扭,索性也不应他,只是对边尧说,“哎呀,那你有话就快说嘛……”

边尧看向阮咸问道:“阮教授,你要自己说吗?”

阮咸的心揪在一起,她抱着最后一丝侥幸,故作无辜地说,“我不知道你要说什么事啊?”

“好吧,那我就说了。”边尧缓缓抬手指向阮咸,他的指尖像一把利剑正对着她的心房,“二十年前,修翼的情人,是你,不是宋佳宁。”

这样断句鲜明的一句话,像巨大的寒潮将在场所有人都凝结成冰,窗外金秋的暖阳也照不进这里的冰冷。

“你……说什么?”孟秋第一个说话,声音干裂得像击打厚厚的冰层。

“她和修翼还有一个私生女,那个女儿就是温惜,宋佳宁是无辜的。”边尧的声音大部分时间都很温暖,可此时却像冰川上足以割裂皮肤的寒风,她仿佛看见无数的冰棱刺向她却又从她的身体里穿过,很疼,也很冷。

原来,她的噩梦还是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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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生日也来更新,希望大家为我的勤劳?( ???` )比心

109,应该可是却没有

PART 109

阮咸记得她将温惜放在福利院门口的时候,恰恰是黎明之前,是一天中天空最黑的时候,音乐厅的火渐渐小了,滚滚的浓烟不断翻涌上天,周围的空气里都弥散着灰烬。

她抱着孩子在马路上一步步往前走,却不知道尽头在何处。

最后她在福利院门口停下,隔着铁栅栏向里面看去,空地上有秋千、有滑梯,还有跷跷板,孩子在里面玩会开心吗?即便没有父母,也可以成长吗?

她的目光落在栅栏两侧的红色横幅上,白森森的路灯下,热闹的红底黄字都变得黯淡极了,横幅上写着:关爱孤雏,情满人间。

“孤雏……”她轻轻念着这两个字,低头去看怀里的孩子,孩子还那么小,软软的蜷成一团,可孩子已经没有父亲了,而她又做不了一个母亲,她做不了……

她只能将孩子放在门前冰冷的水泥台阶上,孩子哭累已经睡着,全然不知自己已经离开了母亲温暖的怀抱。

阮咸记得自己对孩子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妈妈以后一定会来接你的……”

二十年来,她确实不顾一切地找孩子,也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孩子,可是孩子却不爱她,还亲手将她推回了挣扎二十年才摆脱的噩梦。

一切都是她的报应啊。

太多的画面涌现在眼前,阮咸只觉得天旋地转,她胡乱中好像抓住了什么才没让自己摔倒在地,等她缓过神来,才发现是宋儒儒扶住她的。

一直以来她都不敢去看宋儒儒的眼睛,而此时那双眼眸就在她眼前,墨色的眼瞳和宋佳宁一模一样,“对不起……”她听见缥缈的声音从自己口中发出,然后眼前一黑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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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咸醒来的时候,眼前是一片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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