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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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门口的人手里攥着什么,隔了一会才伸长手臂,将一张银行卡放在她的书桌上,“那天听到你说投资出了问题,这里钱不多,你先用着,密码还是以前的。”

黎夜光想开口,嗓子却被什么死死掐住,连一个音都发不出来。

黎为哲没有再说别的,转过身去,替她把房门关好。他略显苍老的背影一点点变窄,变成一根细细的线,最后消失。

第四十二章 恨死你了!

PART42

失去后才会后悔是老生常谈,可始终有人这么做,由此可见这是人的本性。

——《夜光夜哈》

黎夜光已经很久没有做过关于千佛窟的梦了。尤其是工作后,忙碌的生活甚至让她连做梦的机会都很少。但这一晚,她却梦到了千佛窟前那颗大枣树。

嘉煌的气候与东南一带不同,极度干燥的空气使得盛夏的白天燥热如火,而夜晚却格外凉爽。夜空深蓝如黛,没有喧闹和霓虹,只有满天星斗。

晚饭过后,研究员们时常三五成群地坐在树下喝酒聊天。黎为哲不会喝酒,就坐在一旁吃花生。黎夜光记得那颗枣树很大,但结的枣子却不怎么甜。可陈式薇偏偏爱拿一根竹竿去敲枣,落下来的枣有青有黄,远不如嘉煌镇上卖的好吃。

黎为哲让她去买枣,她偏不肯,不是去敲枣,就是去戈壁上挖锁阳,赶上周末还要带着黎夜光一起去挖。现在想来,陈式薇不是要吃枣,也不是要卖锁阳换钱,而是因为那是她唯一的娱乐。

在偏僻的嘉煌,条件的艰苦远远敌不过精神的荒凉。余白挚爱的肥皂剧,就是陈式薇去敲的枣,那么对余白来说从天而降的黎夜光,是不是与陈式薇做过的美国梦一样?怀着最极致的愿景,到最后碎得像玻璃渣……

闹钟将黎夜光从梦中惊醒,她翻身坐起,才发现自己竟出了一身冷汗。她捏捏眉心,又揉了揉眼,才下床走进卫生间。

温热的水从头顶淋下,她觉得梦醒了一半,可氤氲的热气又让她觉得还在梦中。她甩甩脑袋,挤了两下洗发露,一边洗头一边重新思考与姬川的交易。如果靠艺术人脉就有拿下东南展区的希望,那么即便没有余家,或许也有其他人选可以打动主办方。

她飞快地在脑海里过名单,回忆她认识的艺术家有哪些是画壁画的,可惜想了半天,画版画的倒是有不少,临摹壁画的就……

不!黎夜光飞快地冲洗泡沫,坚定不移地想,她一定可以找到的!

出来换衣服时,她又看见了书桌上的银行卡。她顺手拿起卡片看了一眼又放下,却发现下面竟然还压着一张纸条。

黎夜光疑惑地将手中半湿的毛巾放下,将纸条打开,上面是黎为哲的字迹,只写了一句话——

“让你受苦我很抱歉,但是我没有抢走余黛蓝去美国的机会。”

一股热流瞬间冲上头顶,她推门冲出去,可外面已经没有任何人了。只有餐桌上放着一锅小米粥,还是温热的,这一次没有糊,煮得刚刚好。

她忽然明白自己为什么只是做个梦,就出了一身冷汗,因为她活得太可悲了。她拼尽一切想要名利成功,为的是谁离开她的时候,她可以足够强大给予他们一切,让他们留下。

可如今,陈式薇走了,余白走了,就连黎为哲也走了。

难道,是她走错了路吗?

她想要他们回来,她是那么、那么的想要他们留在她身边。

喝小米粥的时候,黎夜光打了个电话给姬川,“姬先生,我同意你的条件。”

“我去找余白。”

立秋那天一早就下了雨,山里本来就不热,下了雨还有些凉。季师傅估摸要降温,匆匆收拾了一包衣服,和余白赶了早班车,进城给康复中心里的余老爷子送秋衣。

老爷子精神不错,在康复中心认识不少病友,因为中风偏瘫,他的右手至今还不灵活,就用左手和人下象棋。

看到季师傅和余白来了,他稍一分心,唯一剩下的一个车被人给吃了,老爷子不高兴地瞪了他俩一眼,“你们来干嘛?”

季师傅毕恭毕敬地说:“今天立秋,来给您送衣服。”

余老爷子探头瞥了一眼季师傅带来的衣服,不满地啧啧嘴,“这衣服真难看,不如狄君给我买的。”

“狄君是谁?”余白挠了挠头,一脸茫然。

护士来给老爷子量血压,笑嘻嘻地说:“狄君是住在103室的老太太,唱越剧的。”

“不要说狄君是老太太。”老爷子严肃地说,“她只是一位成熟的女性。”

“啊……”余白恍然大悟。

季师傅却惊愕地说:“之前不是那个画国画的吗?”

老爷子把头一扭,嫌弃地说:“画画的人都一身臭脾气,我是受不了了。”

“……可是师傅,您也是画画的。”季师傅说完又指向自己和余白,“我和余白也是画画的啊。”

“所以你俩单身啊。”老爷子不客气地说,“你看他,三个月前打电话和我说要下山娶媳妇,现在怎么就一个人来见我呢?”余白被甩的事并没有人告诉老爷子,但姜是老的辣,他只看一眼就知道余白凉了。

季师傅和刘哥为了安慰余白,对这个话题都是小心回避,老爷子倒好,直接一把四十米大刀插进亲孙子的胸口,还顺手搅了几下,“我教了你那么多道理,你却连个媳妇都找不到,实在不行就只能去越南打听打听了。”

“不至于、不至于……”季师傅连连摆手,“像咱们余白这样的,只要多给点彩礼,还是可以找到中国姑娘的。”

此事关系到余家的将来,老爷子是很重视的,大手一挥交代季师傅,“你再去买点地,买点房子,金子也可以多买一点……”

身为当事人的余白却冷不丁地冒了一句,“我不想娶媳妇了。”

这话可不能随便说,话音刚落,老爷子立刻捂住胸口,大口喘气,“哎呀哎呀,我喘不上气了……”

护士脸色大变,赶紧扶老爷子躺下,“别激动、别激动……”

余白和季师傅也慌了,撒腿就要跑出去叫医生,却又被老爷子叫了回来。他喝了几口温水镇静下来,伸手指着余白,怒其不争地说:“让你在山上修壁画,不是让你在山上出家。再说山里也有好姑娘啊,老赵家就有个丫头……”

季师傅不好意思地打断师傅,小声说:“那个见了,他把人气哭了……”

老爷子一口温水差点喷出来,余白就倔强地站在床边,像个生闷气的小孩,睁着明亮的双眼,不吭声、不说话。

“好好好……”老爷子知道余白的倔脾气,但他自然有治他的办法,“你不想娶媳妇是吧?那你就别去修壁画了。什么时候娶了媳妇,什么时候再离开余家山。”

回去的路上,季师傅给余白买了四个肉包,山路崎岖颠簸,车子开得踉踉跄跄,季师傅中途还吐了一次,余白却毫无反应地把包子全吃了。

季师傅看他胃口这么好,可见老爷子的话没有伤到他,稍稍宽了心。“你也别害怕,你爷爷和你说着玩呢,娶媳妇也得看缘分,哪能说不娶媳妇就不给走?我看这次来学壁画的学生里就有几个姑娘长得不错,人也机灵,你那天去教勾线,我看她们脸都红了。”

余白咽下最后一口包子,还是很坚定地说:“我就是不想娶媳妇了。”

“你这孩子……”季师傅耐着性子说,“你之前不是想明白了吗?说知道自己是余家唯一的传人,不会为了那样的人伤害自己……”

“对啊,我没有伤害啊。”余白点头反问,“难道我不娶媳妇就是伤害自己吗?”

“不然呢?”

余白低头将装包子的纸袋叠得方方正正,他一板一眼地说:“可我要是不喜欢别人,娶了她不是伤害她吗?”

“我不能伤害自己,但我也不能害别人吧。”他认真地看着季师傅,又问,“那季师傅你一直不结婚,又是为了谁伤害自己呢?”

季师傅垂下眉眼没说话,过了好一会才无奈地笑了笑,“你这孩子啊,到底还是长大了。”

余白看向车窗外,山路错落盘桓,细雨蒙蒙中山色如烟,深山是属于他的,而黎夜光在另一个世界里,他应该再也不会见到她了。

其实余白并不觉得自己专情,他也绝不是因为还喜欢她才不娶媳妇,而是因为喜欢过一个人,就没那么容易再喜欢别人了。

他在心里已经不喜欢她了,而是恨她。

时间越久,恨意越深。

车子停在山下的集市,季师傅买了五十只小鸡崽儿,装了满满两竹篮,他们俩各挎一篮往余家山走。

“最近学壁画的人突然多了,多买点鸡崽儿回去下蛋。”

余白这段时间在工作室教徒弟,倒是发现了几根好苗子。“有几个画得还不错,可以重点培养一下。”

“其实画技都好教,难教的是心。”季师傅叹了口气,“每年来学习的至少有大几十个,今年才还破了百,可学会之后真的肯去山里修壁画的就没几个了。”

“现在条件都挺好的啊。”余白发自内心地说,“我上次去新疆,顿顿都有羊肉吃!”

季师傅笑了,“那是你要求低,现在的人可贪心了,恨不得躺在家里天上掉金子,馅饼都不稀罕了……不过人多是好事,来的人多了,留下的自然也会多一些。”

两人说着就走到山脚下的岔路,往左是上山回老宅,往右就到工作室了,季师傅冲余白伸手,“你把鸡崽儿给我就行了,你先回去吧。”

余白摇摇头,示意要帮季师傅把鸡崽儿送过去,季师傅却不肯,“下雨了,你快回去换衣服吧。”余白拉着篮子不丢手,季师傅就来夺。

两人拉扯间,一个轻轻的声音传来——

“余白……”

那声音像琴弦似的,震得他心头一颤。余白转身看去,山雨朦胧间立着一个清瘦的身影。

她不知道站了多久,连细密的小雨都将她的衣服打湿,雨水落在她的睫毛上,沾湿了她的眉眼,却遮不住眼瞳中明亮的光芒。

余白的手一松,竹篮落地,黄嫩嫩的小鸡崽儿一下全跑了出来。季师傅大惊失色,手忙脚乱地在草丛里抓鸡,余白却像被钉住似的,一动不动。

她说:“好久不见。”

没见到黎夜光的时候,余白认定自己不会与她再相见了,所以他恨得很平静,而见到她的瞬间,那股平静的恨意就掀起了三尺巨浪,恨得连牙都痒,恨得连骨头都疼。

恨死她了!

第四十三章 那我,你还要吗?

PART43

人生的求而不得,何止是爱情,所以活得清醒点吧,钱都求不到,还要求爱?

——《夜光夜话》

季师傅费了老大的劲才把满地鸡崽儿抓回来,腰椎间盘都要突出了,他抹掉一脑门的汗,直起腰一看,余白竟然还站在原地!

这孩子傻了啊?

季师傅顺着他的目光往前一瞧,也愣住了。

这次来的学生里有这个姑娘吗?如果有,长这么好看,早该列入他的“余白媳妇候选人名单”,没道理不记得啊!

如果没有……那她是谁?

季师傅打量完黎夜光,又去看余白,只见他神情复杂,有震惊、有意外,还有些季师傅从没见过的……怨恨?

季师傅忍不住又看了一眼黎夜光,猛然回想起刘大山说过的话——“就是一眼看过去,肯定不会和余白在一起的那种姑娘!漂亮、能干、有手段……”

季师傅豁然明朗了,原来就是她啊!

挎着两篮小鸡崽儿的季师傅瞬间老母亲上身,像护崽的母鸡一样挡在余白前面,冲着黎夜光不客气地说:“你来找余白做什么?你还有脸来?”

一般姑娘遇到这种情况,十之八九是措手不及,如果是白莲花和绿茶婊,可能还会凄凄惨惨地哭一把,来一段内心独白。但黎夜光不是一般姑娘,因为她向来让别人措手不及,更别说是对方不客气在先了。

她眉梢一挑,嘴角一勾,语调飞快地反问季师傅:“我认识你吗?你认识我吗?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

季师傅一愣,没接上话,她就更有理了,“你都不知道我是谁,凭什么这样问我?”

“我……我是余白的师叔!”季师傅涨红了脸低吼一声。

“呵呵……”黎夜光丝毫不为所动,还笑了起来,“我记得余白是他爷爷亲手教的,我看你的年纪……不太可能是他爷爷的师弟吧?”

“……”

黎夜光宣告胜利地微微一笑,那笑容余白再熟悉不过,得意又嚣张,只是此刻那笑容如针一般扎人,让他觉得心头一阵绞痛。

余白不想季师傅为难,轻轻推开他,自己走到黎夜光面前,“季师傅不能问你,那我有没有资格问你呢?”

黎夜光当然觉得余白有资格问,爽快地拍了拍后背的双肩包说:“你有东西没带走,我给你送来。”

她的神情和语调自然得不像话,就好像他们之间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这让余白很迷茫。她这么淡定自若,难道是他记错了,一切只是一场梦?他们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不、不对,不是梦!

那天、那场雨、那画面都清晰地刻在他的脑海里,她说——

“我让你下山就是要你修壁画,你该不会以为真的是来娶媳妇的吧!”

“是你自己蠢,才会被我骗。”

“因为我没有喜欢过你。一次、都没有。”

他记得她说过的每一句话,这些他更不会忘记。他不自觉地握紧拳头,坚定地说:“那些东西,我都不要了。”

出发前,黎夜光有过担忧,因为她并没有摆脱内心的恐惧,也无法看到他们的将来,她只是想活得坦荡一些,想要什么,就拼命去得到,毕竟这样才是威武无敌的黎夜光嘛!

她把双肩包从背上拿下来,又郑重地问了他一遍:“你确定不要了?”

“恩。”余白别过脸,不去看她,心中反复默念:恨她、恨她、恨她……

黎夜光帅气地把包往后一丢,然后向前迈了一大步。蒙蒙细雨间,她仰着脸看他,她的脸颊透着湿漉漉的嫣红色,鼻尖上落着针尖大的雨滴,明亮的眼眸和余白初见她时一样,拥有叫人无法躲避的光芒。

她张开双臂,对着他调皮地一笑。

“那我,你还要吗?”

余白听见自己的心剧烈地跳动,血液在全身飞快地流淌,他握紧的拳头微微松开,连指尖都在颤抖,她离得那么近,他只要一伸手,就可以将她拽入怀中。

抱着她应该很幸福吧,如果是两月前的话。

他说过,喜欢过一个人就没那么容易再喜欢别人了。

当然,也包括这个人本身。

喜欢过她一次,就没那么容易再喜欢第二次了。

日思夜想的人,魂牵梦萦的笑,失而复得本是惊喜,此刻却是惊醒。他低下头,看着细密的雨水落在泥地上、落在青草间,忽地就想起两月前那场磅薄大雨……

他一个人扛着画框走在风雨里,走在孤独而陌生街道,那是他为了求婚准备的惊喜,为了不让她发现,他都是在深夜动笔。他很多年没有画过壁画以外的画了,为一个人画肖像更是第一次,只因为黎夜光是发现他真正理想的那个人。

他想要告诉她,即便他放弃做一名自由的画家,但还是愿意为她一个人作画。可那幅画被雨淋湿了,鲜亮的色彩禁不起一丁点雨水,一碰全都花了。再美好的梦,做一次也就够了,做两次便是强求。

他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低沉地说:“其实我很想你,离开后的每一天都特别想,有时候做梦都会梦到你来找我,对我说要带我回家。”

他的声音很轻,和细雨一样,却丝丝入骨。

黎夜光的双手轻轻颤抖起来,她料想过两种结果,一种是余白赌气地将她推开,一种是余白激动地将她抱住,可她没想过会有第三种——他平静地与她说话。

“可是你现在来找我,我却并不开心。因为梦是没有逻辑的,但现实是有的。”他抬眼望着她,澄净的双眼蒙着厚重的阴霾,他已经不是以前的余白了。受过的伤就算愈合,也会留下疤痕,他也一样。“你以前对我很好,我都记着,所以我无法忘记你。但你想骗我第二次,我就不会再想着你的好了。”

“黎夜光,我恨你。”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见到她的瞬间会有那么多的恨意涌出,因为他太了解她了,她是为了成功不择手段的人,她抛弃他是因为不需要他了,那么她再来就一定是有目的。更重要的是,她不但有目的,还觉得他会继续上当。

她不来,余白还可以想她,可她来了,余白却觉得被羞辱了。

难道他就那么蠢?就这么……不值得被爱吗?

黎夜光缓缓放下手臂,其实举起手的时候,她紧张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她不是盲目自信,只是还相信他说过的那句话——白色是永远不会变的颜色。可余白却变了,曾经她低估了自己,所以下山后也甩不掉他,而如今她是高估了自己,原来他没那么在乎她了。

可是……她不想放弃啊。

她不后悔自己曾经推开他,所以也绝不后悔重新来找他。

见他们不再说话,站在一旁的季师傅叫了余白一声,“余白,说完了咱们就走吧。”

余白点了下头,“好。”

他转身的刹那,黎夜光心中一空,下意识将他拽住。余白的胳膊一紧,蹙眉看向她,“还有事?”

她揉了揉发酸的鼻子,昂起下巴不讲道理地说:“我没钱了,回不去了。”

“哎!”季师傅走过来,生气地说,“你这姑娘怎么还赖上了?”

黎夜光不理睬季师傅,而是把手伸到余白鼻下,摊开手掌,说:“你借我点钱,我才能走。”

余白见识过她的无赖蛮横,知道自己是敌不过她的,只好同意,“那你等我一下,我去给你拿。”

他转身往工作室走,黎夜光却没有站在原地等,她拎起地上的双肩包,大步跟上余白,他走一步,她跟一步,就和当初去卢舍那寺时一样。

她步子跟得紧,连她的呼吸余白都能听得见,大概是淋了雨,她狠狠打了个喷嚏。余白心一揪,停下脚步,冷冰冰地问:“你跟着我干嘛?”

他冷漠的样子太过陌生,黎夜光嗓子眼一阵苦涩,她吸吸鼻子,理直气壮地说:“我想上个厕所,不行吗?”

“……”余白没辙,只好给他指了方向。黎夜光抱着双肩包,故意走得慢腾腾的,一边挪一边盘算接下来要怎么办。

今天在工作室做晚饭的人是刘哥,他嘴上叼着烟、手里端着一锅菜,哼着小曲从后厨走出来,突然一个踉跄,差点把一锅热腾腾的大肘子打翻。好在跟着他的小注反应快,从后面拽了他一把,“刘哥,你骨质疏松啊?走路还能摔跤?”

小注刚笑完刘哥,抬头一看,怀里的一捧玉米咕噜咕噜全部滚落在地。

刘哥回他:“那你呢?肢体协调困难啊!”

小注望着站在眼前的人,玉米都顾不上捡了,“……夜光姐?”

久别重逢是一件挺感人的事,可决裂重逢就不一样了。尤其是刘哥因赌生怨,可没少说黎夜光的坏话,此刻瞬间心虚,还没等黎夜光和他打招呼,他竟端着大肘子没头没脑地说:“夜光啊,你、你来了啊,那个……吃了没?咱们今晚吃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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