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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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定都是黑粉，还有她对家的粉丝之类的，也可能被对家买了水军。
齐薇澜当初的阵仗搞得太大，导致这事儿很多人关注，因此吃瓜的群众也颇多，热度颇高。
花钱撤了几次热搜以后，齐薇澜终于绷不住了，问经纪人：“现在要怎么办！他们就盯着我的成绩不放了！”
经纪人想了想，说：“你得先表示个谦虚的态度，然后找点别的料吸引大家的注意力。”
这是惯用的手法了。
齐薇澜眼睛转了转，说：“那就用虞逐月的视频好了！”
经纪人惊讶：“你还真信了那些传言，是十一班的人传出去的？”
齐薇澜恨恨地说：“我的成绩只有老师和咱们团队的人知道，咱们不会说，老师也签了保密协议，只有教务系统里有登记，别的渠道泄露不了。那个虞逐月电脑技术厉害，只有可能是她了！”
经纪人还是觉得不能那么肯定，齐薇澜却已经认定是虞逐月了。
“再说了，就算不是她又怎么样？咱们要转移注意力，难道还能用别人的料吗？”齐薇澜语气很不悦地说。
每个明星都会有一些料，如果不想被爆出去，就跟狗仔娱记买别人的料爆出去，也是常见的做法了。
但是齐薇澜现在不能得罪其他人，她跑来读书，也是为了避风头，对于圈里的人，她最好不要开罪了。
虞逐月是素人，没什么背景，当然拿她下手最容易。
更何况，上次被虞逐月压过去的事情，齐薇澜还没回报过去呢！
她对着圈里的同行为了利益最大化，一直都要忍一时之气，难道还不能拿虞逐月这个素人出出气吗？
经纪人思索了一番，好像也只能这样了，说：“好吧，就依你。”
在他们熟门熟路地操作下，虞逐月的一些视频，出现在了网上。
那些视频并不是现在的虞逐月，而是以前的虞逐月，那个形销骨立、畏缩内向的得了抑郁症的虞逐月。
视频里，她走路是低头含胸的，贴着墙根走着，慌里慌张地躲避着别人；她缩在自己最靠后的位置上，神经质地啃着书本；甚至还拿着美工刀在手臂上比划……
这些视频，被打上了#校花虞逐月#、#神经病虞逐月#之类的标签，很快地上了热搜榜。
粉丝们也早就准备好了，在视频下面留言十分难听：
“哇！太吓人了吧？”
“真的像鬼一样！”
“撞墙的视频看得我毛骨悚然！”
“这是校花？白城一中是坟场吗？”
……
果然，大家的注意力也很快从齐薇澜的成绩上转移走了，没多少人讨论她的一百多分了，大概是因为这个话题已经过时了吧。
而且齐薇澜也在微博承认了第一次没考好，虽然很受打击，但是会继续努力，因为同学和老师们都很热情地帮助她。
但是虞逐月的视频是新鲜的！而且之前美照迷倒了不少人！前后反差太大让大家吃惊之下更好奇了。
当然也有人质疑，视频看上去是监控，可是真的确定是虞逐月吗？
对于这样的声音，齐薇澜方面也早就有了准备，将虞逐月以前的照片放了出来，都是不小心出现在别人自拍的背景中的。并安排人发布扒皮贴，证明视频就是白城一中一班的后门摄像头。
那些视频，还是虞思羽提醒她去弄到的呢。学校的监控视频会保存半年，半年后就会被覆盖了，什么都找不到了。
一中的人看到视频的时候，也觉得不敢置信。虞逐月以前真的是太不引人注意了，直到她考到了全科满分，并且和虞思羽撕逼之后，大家才慢慢地注意到了她的存在。那个时候，她已经初现美貌，并没有那么恐怖。
十一班的女生看到视频以后，都忍不住过来抱了抱虞逐月，月爸以前那么可怜吗？竟然那么瘦，看上去还不太正常。
十一班的人对虞逐月是怜爱，是心疼，都更加努力给她准备好吃的，好像要帮她把错过的美食都补回来一样。可是外班的人就不那么看了。
高三年级的还好，虽然感觉有些被吓到，可是用着人家的笔记，十分佩服虞逐月的能力，再加上学习占据了不少的注意力，所以没人说难听的话。下面高一高二的就不一样了，他们中间有不少喜欢齐薇澜的，一直想要齐薇澜做校花呢！因此在里面出了不少力。
虞逐月走在校园里的时候，都会遇到别人指指点点，倒是因为她的大佬气场太强大，没人敢冲到她面前来怎么样。
这天，虞逐月刚放学，去到新租的房子吃饭，进门就被颜云谏抱了个满怀。
“还是有些瘦。”颜云谏声音有些闷闷地说。
其他几个人也忍不住打量虞逐月，还是巴掌大的小尖脸，这些日子是丰润了许多，可是还是小小的脸，虽然穿着最显胖的棉服，却还是显得纤细苗条，和网上那些P过的模特儿差不多了。
“月哥，你以前过的什么苦日子啊！”黎绍打量了几个来回才问。
虞逐月明白他们都看到了网上的视频，说：“没什么，以前心理上有点问题，加上身体不好，不想吃，也吸收不好，所以瘦。”
“现在呢？”颜云谏紧接着问。
虞逐月开始脱外套，一边脱一边说：“现在好了很多，没有什么自杀的想法了，也能入睡了，饭量还不错。”
颜云谏很自然地伸手接过她的外套，就看到她手上的粉色疤痕，忍不住一把捞过她的手，还伸出手指摸了摸疤痕，颤抖着声音问：“你自杀过？”
难以想象，如果她真的自杀成功了，他又上哪里遇到她，又该如何补全那心里的空缺！如何灵魂找到归宿！
虞逐月任由他拉着，说：“命大，没死成，倒是想开了。”
除了想开了，没法解释她如此大的变化。
陆永辉皱着眉头说：“月哥以前的状况，怕是得了抑郁症吧？要不，再找个心理医生来看看？”
抑郁症是现在经常被人提到的话题了，虽然是心理疾病，但是生理上也有一些变化，而且心理上的问题，比身体上的毛病还难治。陆永辉担心虞逐月还没完全恢复。
颜云谏深吸了一口气，语速飞快地说：“联系安德鲁教授，让他尽快飞过来吧！”
陆永辉应了一声，马上联系安德鲁教授去了。
虞逐月听出了颜云谏声音里的不对，不由得看向他的脸，只见他鼻子微红，双眼湿润，眼角也泛红了。
他，竟然为自己哭了？
虞逐月心弦一颤，完全没想到，那么高冷的男人，竟然会为自己急哭了！
没有多犹豫，虞逐月张开手，搂住了颜云谏的细腰：“我很好，别担心。”
黎绍和李富心震惊得长大了嘴，月哥主动抱了老大？老大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吗！
颜云谏急促地呼吸了两下，咽了咽口水，眼里的湿意退去了，才敢开口说：“好。”
不敢再多说什么，就怕喑哑的嗓音会泄露过多的情绪。
李富心回过神来，轻轻地抽了一口气，忙拉了拉黎绍，让他和自己一起离开。
黎绍还慌乱地转了几下头，拼了命地不去看两个人，才领悟李富心的意思。
两个人轻手轻脚地站了起来，贴着墙角离开了客厅。
过了一会儿，虞逐月主动放开颜云谏，顺手拉着他在沙发上坐下了。
颜云谏忙整理了一下情绪，使自己看上去像平常一样。
虞逐月给两个人各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缓和了一下情绪。
颜云谏紧紧地握着虞逐月拉他的手，感受到来自虞逐月的温度，他才稍稍安心了一些。
“刚刚吓到你了。”虞逐月说。
颜云谏嗯了一声，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没事了。”虞逐月说，“可是……”她第一次说话有些犹豫。
颜云谏忙问：“怎么了？”
虞逐月眉头皱着，似乎很有些苦恼：“你和虞思羽的婚约还没解除，我们就不可能进一步发展关系。”
颜云谏没料到她竟然说起这个，来不及细思她的意思，便急切地安慰说：“我正在处理这个事情，很快我和她就会没关系了。”
见虞逐月露出迷惑的神情，颜云谏说：“现在虞思羽比我还着急，因为颜家正在逼迫她和我结婚。颜家担心我在外面‘玩’得太厉害，提前弄出个继承人来。”
颜云谏作为颜家长子的唯一血脉，也是颜家老爷子去世前最看好的继承人，如果他在外面有了孩子，就更加有争夺产业的实力，同时还能找借口踢掉虞家这门不仅帮不上忙，还会拖后腿的亲事。
颜家那么着急促成颜云谏和虞家的婚约，也是为了避免他找一个强大的妻族，助他夺家产。
将颜云谏和虞家绑定了，颜家的那些人才能够放心。
颜云谏也恨不得下一秒，就和虞思羽没有任何关系了，可是这件事关系到虞逐月，他就不得不花些耐心。他不想等以后，他和虞逐月的关系确定下来，公开以后，别人说虞逐月是抢了姐姐的婚事。
他不想别人玷污她的名声任何一点点。
虞逐月花了几秒钟的时间思索了一下，似乎理解了一些，毕竟她见识的争权夺利的事情还少，所以还有些不太想得通。
颜云谏替她弄了弄头发，说：“别担心，这件事有我。而且，我也要等你长大成年。”
虞逐月现在才十七岁，满十八岁也要等到上大学的时候了。
虞逐月觉得也是，便点了点头。
颜云谏又仔细端详了虞逐月一番，只见她脸色如春花，脸颊也有些丰润，一双眼睛清澈有神采，才放心了许多。
“以后，有不好的不开心的事情，就要说出来。”
虞逐月答应得很干脆：“好。”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虞思羽那部分本来不打算写出来，让大家自己体会的，不过我想很多人可能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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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过抑郁症
颜云谏在确定虞逐月现在好多了以后, 才放下了一颗心，让人开始摆晚餐。
吃着饭, 颜云谏也忍不住观察虞逐月，见她认认真真地享受着美食，一块小骨头也要啃得干干净净才肯放进骨碟, 和人说话也反应迅速，才算是安了心了。
吃完晚饭，虞逐月便去竞赛组。
颜云谏还特地送她一段路，两个人选了条偏僻的小路。
颜云谏独自走在回去的路上, 思索这件事的时候, 突然想起，虞逐月竟然主动拥抱了他，还提起了他和虞思羽的婚约！
这是什么意思！石头终于开窍了吗！
颜云谏突然激动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他本以为还需要更多的时间！
激动之下, 颜云谏冲回了临时落脚地, 对陆永辉说：“让外面的人速度快点，把戏做足了，让虞思羽那边感觉更紧迫一些！”
陆永辉忙又去传达他的意思。
黎绍看着兴奋的颜云谏，总觉得老大有点怪怪的，他是才反应过来吗？！他的反射弧真的那么长？！
虞逐月回到竞赛组后, 也受到了不少的关切和慰问, 毕竟视频里的虞逐月的样子，看着真的令人担心。
谁能想到，视频里那个神经兮兮瘦若枯柴的女孩, 和现在的虞逐月是同一个人？她到底遭遇了什么，才变成那样？又是多努力，才走出了那样的状态，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真是让人难以想象。
虞逐月见大家给予了她太多的同情和怜悯，便说：“我现在好了，你们放心。开始讲题了。”
趁着这段时间，虞逐月给大家再多讲解一些题目，让大家对知识点更加融会贯通一些，毕竟从俄罗斯和美国弄来的奥赛题，连老师都不太能弄懂，只能靠虞逐月讲解了。
此时老师们也都坐在后面，认认真真做笔记，跟着虞逐月学习。
而这些题目，在APP里都有，将会成为竞赛组非常宝贵的学习资料。
视频出现在网上后，虞逐月就知道了，但因为十一班同学的热情和疼爱，再又有颜云谏等人的关心，来到竞赛组，又被大家的学习热情包围了，所以她并没有因为网上的事情而不高兴。完全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虞思羽看着讲台上侃侃而谈的虞逐月，咬牙不已，为什么她好像没有受到一点影响？难道是她没有上网吗？不可能，全校都知道了这个事情，十一班的人知道了，也肯定会告诉她的！
她的心理素质，真的就那么好吗？
虞思羽想不到的是，周围的人给了虞逐月多大的安慰，将她和那些残忍的攻击隔离开来，让她只感受到了美好和善良，所以她才如此的镇定，甚至完全不在意网上的那些话。
就在虞逐月一心一意为竞赛组的人讲题，连续讲三堂课的时候，网上的风向也开始转变了。
“虞逐月的行为看上去有些可怕，但是我很心疼，她肯定也不想自己变成那样的。”
“我觉得她的行为很像抑郁症的表现，因为我姐姐也有抑郁症，我们全家都不敢让她一个人单独待着。看到这个视频就觉得好揪心，一下子想到了可怜的姐姐。”
“确实很像抑郁症，虽然现在得抑郁症好像很时髦一样，实际上是很恐怖的。”
“是抑郁症无疑了，我看过相关的纪录片，抑郁症患者就是有这样自残的行为。而且非常害怕和人接触。她那么瘦，应该是因为长期营养不良造成的，抑郁症的人都没什么欲望，包括食欲。”
……
“可是她现在好像好了很多！是件好事！”
“对啊！也不知道放出这个视频的人是什么意思，难道让我们去网暴一个抑郁症病人？太险恶了吧？”
“是想说虞逐月其实很丑？其实很变态？没有照片那么美吗？”
“虞逐月以前什么样，和现在有什么关系？大家应该开心的是一个抑郁症病人好转了吧？她现在很漂亮，而且很厉害！这是事实！”
……
这次风向转得比较慢，但是抑郁症这个话题出来以后，谩骂攻击的声音就立马下了下去，大家都知道，抑郁症是个不能触碰的雷区。
如今随着抑郁症知识的普及，大家也知道抑郁症患者很脆弱，大多数善良的人还是十分愿意去保护他们的。
如果在这个时候，还对着一个抑郁症患者攻击谩骂，只会引起公愤，到时候就更加难以收拾了。
于是，齐薇澜的经纪人，忙让那些营销号收手，尽快将微博删掉，明显是粉丝的号，也赶紧删除之前的评论之类的。
事情会这样发展，也是齐薇澜和经纪人始料未及的事情。
可是他们也不敢触碰大众的雷区。
齐薇澜看着网上的声势突然发生了转变，气得将手机扔桌上，说：“这也太便宜虞逐月了！”
经纪人无奈地说：“这是没办法的事情，再继续下去，咱们就要引火烧身了！”
齐薇澜哼哼，还是很不高兴，真没想到虞逐月运气那么好，竟然是抑郁症，也怪他们之前没有想到这点。
“而且，你的分数也不一定是虞逐月透露出去的，咱们已经转移了网友的注意力，就算是达到目的了。”经纪人更加冷静地说。
见齐薇澜还是满脸不开心，经纪人说：“你别忘了，视频的事情，可是虞思羽指点你去做的，她也是有嫌疑的。万一你在这个事情里面陷了进去，她可是会在一旁笑话你的。”
齐薇澜脸色一变，这才收起了那份不甘心。
经纪人捏了捏鼻梁，年轻的艺人就是这点不好，太在意这点个人恩怨。
齐薇澜已经在圈里历练了两年了，可是还不够，还没有把那一些意气和个人的情绪给磨砺下去。
另一边，颜云谏盯着大厨熬了银耳红枣羹，才来查看网上的变化，见抑郁症已经成了热门话题，才赞了黎绍一句：“这次干得不错，没怎么花钱，风向扭转的也及时。”
黎绍忍不住掏了掏耳朵：“老大夸我了？”
陆永辉乐得踹了他一脚：“是的！等会多喝一碗汤！”
黎绍踹了回去，说：“托了月哥的福啊！今天老大心情好！”
月哥竟然主动抱了老大，老大估计能飘起来了吧？
颜云谏此时的心情，确实是感觉有些飘飘忽忽的，像是在云端一样，有些不真实。
等到虞逐月上完课，网上的主要话题已经变成了抑郁症了。
像#虞逐月抑郁症#这类的话题也在慢慢下降，倒是一些饱受抑郁症困扰的，甚至自杀的名人明星，成为了大家讨论的话题。
这个看不见摸不着的病症，已经带走了许多大家喜爱的人，那些看上去满脸笑容的人，谁也不知道他们心中有一片阴影，将他们牢牢地挟持住了，内心变成了一片荒芜。
许多人感叹，虞逐月能够逐渐恢复过来，真的是一个奇迹。
“能够战胜抑郁症，真是意志力顽强，这种病太可怕了。”
被科普以后，许多人才意识到抑郁症的可怕之处。
“我看资料说，抑郁症大多和成长经历有关，也不知道虞逐月经历了什么，情况竟然那么严重。”
“从心理上来说，人是需要关爱的，得不到关爱，甚至被遭遇言语暴力和虐待之类的，就容易得抑郁症。一般是心理上的欺凌。”
“大家别猜了，我是知情人。虞逐月得抑郁症，是因为之前遭遇过严重的校园暴力和家庭暴力，也就是说，在家里和在学校，她都感受不到任何温暖。我想一个人处在那样的情况下，不抑郁才奇怪吧？虞逐月转了班，住了校，情况就好转了许多，我想脱离那些环境才是最重要的。”
网友们都不用过多的深扒，就能够了解一些情况了，之前虞逐月的照片在网上流传的时候，就有人扒过虞逐月的信息，知道她成绩好人缘好，也知道她和家里的关系并不亲密，但是转过班这样的事情，却不知道。
这件事本应该被抑郁症转移了注意力才是，没想到许多人都关心虞逐月现在的情况，也想知道她是怎么好转的。
第二天，钱蔚旻就拿着手机给虞逐月看：“月爸，你看，好多人都关心你现在的情况呢。”
虞逐月看到陌生人的关切之语，心中很有些感动。
“我近期会做个心理诊断，到时候看心理医生怎么说。”虞逐月也没瞒着钱蔚旻。
钱蔚旻抱着虞逐月的胳膊说：“月爸，你以前过得太不好了，要是我早点了解你的情况就好了。”
她虽然记得虞逐月好心给过她姨妈巾，却不知道虞逐月在一班过得那么不好。
虞逐月说：“现在也不迟。”
安德鲁教授来得很快，虞逐月直接请了假去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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