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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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前,云雁回已经正式拜师了然门下,成了俗门弟子,现在和大家互称师兄弟是完全没毛病了。

有师侄来通知云雁回去出席复试,他本是在看这届美食节的食单,一听,连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去了做面试场所的禅院。

云雁回和其他四位师兄坐在一排喝茶,面试者还没进来,一位师兄说道:“我方才在外面和那些考试的聊了一下,倒是有一个极为不错的,是个书生,虽然屡次落第,但我与他聊来,觉得还是很有些本事,只是时运不济。”

“叫什么,若是不太差,待会儿随便聊一下,人品不错就录用了吧。”云雁回说着,喝了口茶。

那师兄说道:“那极好,我已问过,此人复姓公孙名策。”

“噗!!”云雁回一口茶喷得那师兄满脸。

第53章 该来的迟早会来

既然包青天都出现了, 那公孙策出现也就一点也不奇怪了,云雁回在确认了这里不是真实的北宋之后,就明白迟早会有见到其他故事人物的一天了。

只是云雁回并不熟知故事情节,甚至各种版本的影视剧、小说情节混杂,所以也不知道公孙策还会来大相国寺应聘。

那师兄被云雁回喷了一脸水, 尚懵逼说:“师弟, 你听说过此人吗?你对他有意见?”

“咳咳, 不好意思啊师兄,我一点意见也没有,我刚才就是嗓子发痒。”云雁回当然不能说听过,他连这个公孙策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呢, 忙拿袖子给师兄擦脸。

师兄躲了过去,自己擦了脸,“别,你那擦桌子一样的动静, 再把我脸擦破了。算我倒霉。”

云雁回嘿嘿笑了两声, 过了一会儿, 小沙弥唤外面等候面试的人进来,第一个便是公孙策。

云雁回打量过去,这公孙策年纪也就是三十上下,身形清瘦,样貌斯文,温文尔雅,着窄衫,衣衫已经很旧了,可见有些落魄。

公孙策对四位考官行了一礼,见到之前在外面与他交谈过的师兄有些惊讶,但是很快又恢复了平静,自报家门。

因为那位师兄和云雁回已经交流过可以录用公孙策了,所以其他人也只是随便了解了一下公孙策的经历。

公孙策久考不中,本就备受打击,首都的食宿费用还贵,他身上钱财禁不起花销,于是不得不搁置下温书科考,上这儿做临时工赚点钱。他满腹经纶,还精通医术,算账也不在话下,来这里打工,自然是绰绰有余了。

云雁回一声没吭,全程听别人和他交谈,只默默打量着。

公孙策回答问题之时,也观察了一下屋内的四个人,两个人主问他,另一个在外面就聊过,剩下一个少年人,却是一句话都没说过,年纪又小,还没剃头,公孙策几乎要以为这是个来看热闹的了。

直到最后,其他考官看向这个少年,问道:“雁哥儿,那我们便录用这位公孙先生了?”

被称作雁哥儿的少年点了点头,仍是一句话未说,但得到他的首肯,其他人才在名册上记录了下来。公孙策顿时明白,这个少年是有决定权力的。

得到了工作之后,让公孙策有些惊讶的是,这少年还亲自领着他出去了,路上就说了一句话,简短地介绍了一下自己叫云雁回,是俗门弟子。

这工作是包吃包住的,按理说少年应该是带他去住宿的地方,可是对方一路把他带到了正堂,这里是住持居住的地方,又叫做方丈,正因此大家也用方丈代称住持。

公孙策疑惑地看着他,“云小郎,我们怎到了正堂来?”

“本是安排诸位住僧房,但是僧房人多,恐先生难以适应,倒是正堂清静,还有空房待客。”云雁回微微一笑,“先生才学渊博,满腹经纶,一定与家师聊得来,哦,家师就是此间住持,了然禅师。”

云雁回想了半天,公孙策来了大相国寺,这不是注定他们要帮忙推动一下,让他和包拯这对黄金搭档回合吗?

所以,想着包拯十分尊重了然,了然还有个神棍属性,干脆把公孙策弄到了然这里来,又在言语中暗示了一下。

果然,公孙策一听最后一句,还以为有什么内情、

他在民间就听说过,这位大相国寺的新住持了然禅师精通斗禅,有很多事迹流传成故事。而且有传言,住持俗家姓诸葛名遂,实乃诸葛孔明的后人,精通医卜。

这么一位高人对自己宽容以待,公孙策当然是想了很多,便没有拒绝。

云雁回把他带到包拯住过的那个房间,又对他说:“公孙先生,衣柜里有一些半新的衣物,是上一位客人留下的,你若不介意,就穿用吧。“

公孙策两袖清风,来这里连个包袱也没有,就只剩下身上这一套旧衣服了。他也是坦荡之人,听云雁回这么说,也无窘迫,反而坦然道谢,“那就多谢小哥,也多谢上任屋中客了。”

这些衣服其实就是包拯的,他在大相国寺住了三个月,突然被王芑叫走,衣服都没带走,后来直升开封府少尹,包兴回来收拾衣服,也没有全部带走,留了些旧裳,这时正好照顾了公孙策。

因为公孙策也没什么行李需要安置,云雁回直接带他去找了然,到了然禅房外,自己先进去了。

了然还在苦思冥想他的规范策略,之前几个月都和包拯下棋讲经去了,居然没做正事。这会儿看到云雁回进来,便放下笔,“怎么了?”

“师父,最近不是在招工么,我们招到一位极有学问的先生,我见他不同俗流,就请他住到这里的禅房来了。”云雁回说道。

“嗯,怎么个不同俗流?”了然颇为好奇,要知道,雁哥儿还没这么形容过人呢。

云雁回:“您看看就知道了。”

他到外间把公孙策带了进来,给双方介绍:“这是我师父上了下然禅师,”因为他现在已经正式拜师,所以言语间便有所避讳,为示尊敬以上下称,“这是公孙策公孙先生。”

了然会相面,上下一看公孙策,便笑呵呵地道:“果然不同俗流。”

公孙策一听,便误会了,还真以为云雁回之前是奉了然之命厚待自己,他正是落魄之时,得人看重,自然心中感激,一礼道:“不敢当,策不过一落第书生。”

了然请公孙策坐了,与他交谈了一番,也确认了云雁回的话。

公孙策正感激着了然,无意间看到他纸上写的字,便指了指道:“请恕学生冒昧,方丈这是在计划整顿寺中风气?”

了然点了点头,说道:“我大宋以前佛门历经数次法难,到了开国之后,对佛门也多有约束。今时今日,我寺中僧人更是满脑子经营生意,酒色财气,我有意整顿,又怕矫枉过正,适得其反,正苦于尺度。”

了然说着,还看了一眼云雁回,“唉,我这弟子抓的正是寺里的经营,若叫他出主意,想必是出得了,却叫他得罪了其他僧众。”

云雁回在一旁听着,抬手拱了拱,“多谢师父放我一马。”

公孙策听了,自告奋勇道:“学生如今既在寺中供职,愿为方丈分忧。”

了然心动,将自己草拟的条款给了公孙策,请他看看如何精确尺度。

公孙策过目一遍,然后不假思索提笔修改,改完之后再呈给了然。

了然看过之后,又给云雁回。云雁回接过看了看,连连点头,“有理有据,令人信服。”

寺院的世俗化与经营是大宋社会的趋势,不可改变,一有了钱,很多事情又容易变质。所以要想改善寺内风气,当然还是从根本入手。

建立一个僧人的信誉制度,凡是有过不良行为造成恶劣影响的僧人,则要对其私自经营的行为加以制止,以观后效。

按理说寺院做生意是寺院的集体收入,僧人是不能有私产的,也等于不能私自经商,可以说现在做生意的和尚其实都违反了戒律清规,如果寺院要抓,绝对站得住脚。

公孙策将这个度把握得也十分精准,不会太严苛,又不会让人觉得不痛不痒,若是想继续赚钱,那就要守好自己的道德品格。至于连钱都赚不到还想做坏和尚的,就更不必说了。

公孙策是个文人,将了然的文字梳理一遍后,十分精辟、精准地表达了含义。

云雁回连连点头,想了想制度清晰他日后也不会难做,寺里可是给大家机会的,于是摸笔在后面又添了一条:该条例最终解释权归方丈所有。

公孙策和了然探头看清楚了这一条,都指点着云雁回失笑,三个人之间的气氛一下子亲近起来了。

云雁回又邀请公孙策一起在这里吃饭,他今天正打算给了然做一顿斋饭,公孙策答应了,因今日从原住处过来,风尘沾身,便先去洗刷一下,换一身衣服。

公孙策回房整理时,云雁回就和了然讨论公孙策的表现。

了然极为欣赏公孙策,毕竟公孙策分分钟就帮他解决了自己的心头事,而且言谈中也显露出腹有诗书,“可惜了,公孙策如此大才,却屡试不第。”

这也没办法,古来很多才子都是怀才不遇的,不是因为他们书读得不够好,而可能是因为与主考官乃至官家的口味、理念不一样,毕竟国家科考是要选拔官员,这没有对错之分,只能说生不逢时。

“是啊,还流落到出来做工,这两个月忙完之后,不知道先生该如何。”云雁回说道。

了然细想,说道:“雁哥儿,我看,待美食节结束后,我便修书一封,将其荐到开封府那里好了。”

“我看行。”这不正是云雁回的目的么,他刚应完,浑然不知的公孙策已经来了。

公孙策换了身衣柜里包拯留下的衣服,只是包拯身形比他高大,所以这衣服穿上身,竟是随风摇荡。他捏着袖子,赧然道:“失礼了。”

“是我大意了,”云雁回忍俊不禁,站了起来,“没考虑到衣服不合身,我这就给先生改过。”

他拿了针线来,也不需公孙策脱了,就着在他身上缝了几道褶,衣服顿时就合身起来了,而且那褶子看上去不像是改的大小,反而像是刻意的设计。

公孙策看了看,叹服道:“没想到雁哥儿还有这样的巧手。”

“咳咳,您可不要告诉别人。”云雁回颇有些不好意思。

了然心知,也笑说:“他这都是给家里干家务活练出来的贤惠持家,你若说出去,让人知道岂不是叫他威风全失。”

公孙策从话中猜到云雁回家以前估计也困难过,便觉得这孩子真是不错,连连点头,“放心,我不告诉别人。”

……

公孙策在相国寺,一来有了然优待,二来有云雁回挺着,三来自身能力过硬,故此颇得僧众敬重,工作展开得十分顺利。

光阴似箭,转眼立了秋,新一届大相国寺国际美食节又开幕了。

美食节来的人,是一年比一年多,公孙策与云雁回一起站在高处,说道:“从前也来过两次,但那时苦闷于科考成绩不佳,便看什么也难入眼。这两个月忙下来,心境却开阔了许多,如此一看,倒是大不相同了。”

“本来也大不相同,我们规模可是一年比一年大,我还琢磨着呢,是不是该和其他寺院联合一下,在他们的地盘开分会场。”云雁回颇为骄傲,毕竟这是他一手操办起来的。

公孙策笑着点了点头,二人相携下去,准备到内里逛逛了。

这时,却有一个小童行跑来,满面焦急,见着他们便大喊,“雁师兄,公孙先生,不好了!”

云雁回见这情形,心里咯噔了一下。

经过这几年的整顿,加上开封府最近和相国寺正是好得蜜里调油,基本是没什么大事会闹起来的,可是但凡能闹起来,就说明可能不太妙。

云雁回拉住那童行,“什么,你慢慢说。”

童行顺了顺气,说道:“是智生师兄出事了,他把人的头给打破了,现在还人事不省呢!现在方丈那里,方丈说请你过去。”

云雁回顿觉头皮发麻,“那人身份可查清了?”

童行小声说道:“探了一下,似乎是工部尚书的幼子……”

公孙策“噫”了一声,“不妙啊,工部本就盯相国寺盯得紧,恨不能叫相国寺出钱帮他们把整个开封府的修葺一遍再盖个新皇宫。”

云雁回却是捂住了额头,“怎么又是人民的老朋友!”

前几年被他教做人的周惠林,老爸周侍郎官运亨通,前年已经升了尚书,这么算来,小童行说的工部尚书的幼子,不就是周惠林吗?

公孙策:“雁哥儿,你认识此人?”

“几年前打过一次交道,也是个衙内中的浑人。”云雁回满腹忧愁,“走吧,先去看看情形。”

第54章 麻袋,又见麻袋!

云雁回和公孙策匆匆赶到了然那里, 却看到不但有好些僧人围在那儿,还有些当兵的,看服饰还是属于三衙禁军。

再一细看,里面依稀有个人的面孔似曾相识,云雁回与记忆中周惠林的脸一对比, 好些正是同一个人。只是多年未见, 周惠林现在可大不相同了!

这厮如今也有二十多了, 长得高瘦,皮肤是健康的小麦色,精神头与以往不一样,军服敞开, 环着双臂,斜倚院子里的银杏树站着,从衙内变成了军痞,一眼过去还真难以认出来。

果然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如果说当年他和郑凌打架只是略占上风, 现在应该能把只会摸画笔的郑凌吊打了吧。当然了, 云雁回也有理由相信他对上双宜仍是被吊打的份。

就是这么来看,有一点和小童行说的不一样,周惠林好好站在那儿,哪里人事不省了?云雁回看看小童行,见其一脸茫然,就知道他根本没有搞清楚人物关系了。

云雁回迅速在脑内推理了一下,这几年他没有关注过周惠林的事情,这厮被他爹关起来教育之后也没什么新闻传出来,更没在庙会碰到过,所以不知道竟进了禁军。

禁军分布各处,驻扎在京城内的禁军作用是拱卫京师,分别管理禁军的殿前司和侍卫亲军的马军、步兵二司则合称为三衙。

其中,侍卫亲军因为要负责官家的人身安全,所以都是些贵族子弟,或者身家清白祖上八辈儿没毛病的百姓。

周惠林当年坑他爹坑得不浅,他爹如果要把他再教育一番,送进军队里也不奇怪。而若是要送,侍卫亲军当然是最适合的了。

现在不知道是不是改造成功,居然给放出来了。

驻守在汴京的禁军数以万计,城里很多娱乐设施甚至是专门为他们开设的,这些禁军还抱团,所以倘若招惹的是禁军,不管是不是工部尚书的儿子,都有点棘手了。

有僧人看到云雁回来了,便上来给他说了一下,云雁回方知道,原来带头的虽然是周惠林,但是现在人事不省的那个是另一名禁军,而非周惠林本人。

“智生呢?”云雁回想要从他本人口里知道一下,之前的情况。

那师兄指了指,云雁回方看到,智生是被几个僧人护在其中,外围又是几个禁军虎视眈眈地盯着,这么层层挡住,难怪他看不到。

云雁回想走过去问,却被那师兄拉住了,小声说道:“雁哥儿,这事你还是莫要问智生了吧,他肯定不好意思说的。”

云雁回觉察到一丝不妙,“什么意思?”

师兄说道:“原是那被打的禁军有断袖之癖,见色起意,想要轻薄智生,这才被智生照头拍了一砖头。”智生长得本来就清秀,以前留着光头都能看出来,前两年还俗之后,头发蓄起来就更是有点胜过女娘了。

云雁回和一旁的公孙策都听到了,不禁皱起了眉。

此事按理说是那名禁军的错,可坏就坏在智生照头给他来了一下,还拍得昏迷了。这就过了,哪怕他只是拍得人头破血流,也不至于被动了,有极大转圜余地。

云雁回忍不住低声骂了一句,“猪脑子,不知道事后再套麻袋吗?”

每个人的情况不一样,云雁回心里也明白,智生那会儿可能是血气上头,管不了那么多了。但他看到这情形,心里一急还是没忍住骂了出来。

本来这声音小得顶多也就公孙策和另一个僧人能听到了,但他骂完之后,倚着银杏树的周惠林却抬眼看向这边,目光落在他脸上。

云雁回一时间吓住了,都没敢动弹,他怎么觉得周惠林这表情像是听到他说什么了?

这时,打量了他一下的周惠林突然站直了身体,长腿一迈,走了过来,似笑非笑地道:“这不是郑家的小表叔吗?怎么,从小到大,还偏就喜欢套麻袋?”

这边三个人的表情都十分尴尬,尤其是云雁回。

原来这人不但听到了,还猜到了当年是他套的麻袋啊。

这也是郑家根本没刻意掩饰过和郑苹的关系,云雁回后来与郑凌更是走得近,估计周惠林事后一查就能查出来,不然也不会叫他小表叔了。大抵是想到郑凌那个战斗力,便明白另有人襄助。

不过这也说明了他不知道云雁回阴他更狠的那一次,否则就不会这么说了……

云雁回装傻道:“方才只是一时气愤,我可没真用麻袋套过谁哦。”

周惠林正想说什么,禅房的门开了,了然从里面走出来,顿时大家都围了上去。而了然也一副刚做完手术的医师模样,说道:“已醒过来了,性命无碍,只是暂时不能动弹。”

云雁回怀疑那人给砸出脑震荡来了,周惠林带着他的兄弟们冲了进去。

智生走到了然面前,低头说道:“我给寺里添麻烦了,方丈,此事我情愿一力承担。”

“承什么担,”云雁回也走了过来,“人又没死,而且那王八蛋敢做就要敢担。”

了然也宽慰道:“你不要想太多,幸好此人并非高官贵族子弟,虽然他的同袍义愤填膺,但是他已经醒过来,彼此赔罪便是。”

大家一起安慰了智生一下,智生那一脸难受的表情才缓和了些。

过了会儿,周惠林他们又出来了。

周惠林径自走到了然面前,黑着脸道:“我兄弟现在的脑袋仍是晕的,方才还吐了。”

脑袋被砸了,能不晕吗?云雁回在心底说道。

周惠林:“行凶之人曾是相国寺的僧人,现也在寺内工作,方丈将开封府的人拦住了,是不是已经想好如何解决此事了?”

了然合十说道:“阿弥陀佛,此事双方皆有过错,老衲的想法,是叫智生承担汤药费,双方都道歉,便算和解了。”

“和解?”周惠林眉毛一挑,嘲讽道,“我兄弟便是这会儿醒来,也不知日后身体会否留下宿疾,砸的可是脑袋。方丈,此事可不是能轻易和解的。”

那群禁军也鼓噪了起来,他们大多数是汴京衙内,哪里有怕过事的。

周惠林又扫了智生一眼,哼笑一声,“这样吧,方丈,这行凶之人交由我们自己处置。他虽然在相国寺工作,但是归根结底,已经还俗之后,便与贵寺没有关系了。我兄弟若是好不彻底,他也可一辈子给我兄弟端茶倒水以赔罪啊。”

了然的脸色极为难看,人若是交给了周惠林他们,还能有好看?

这时,公孙策站出来道:“郎君也莫要时时将自己同袍会留下宿疾挂在嘴边,说不定几日后他又生龙活虎了呢?呵呵,诸位今日不如先行回去,让病人好好休息,待过些日子,看他休养情况再行商讨如何补偿吧。”

周惠林看了看公孙策,低眼思量了一番,沉沉笑了两声,“说得是,我自然希望他生龙活虎的。好啊,那就再等几天,我想你们也不会傻到这几日把人送出城去。”

这话说的,大家的脸色又难看了一点。不过,还真不可能把人送出去,人家禁军就是拱卫京师的,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什么人能悄无声息地出去?

现在,大家各让一步,等到人好一些了再说。了然也轻松了一点,以他的医术,把人调养好还是不难的。而且过了几日,他们的气肯定也会平息一些了,没有现在这么冲动。

了然感激地看了公孙策一样,还是他比较理智,若是方才大家继续撕下去,结果肯定不如现在。

……

周惠林和他的同袍们又守了那伤者一会儿,因为不能随意挪动,他们也不可能老待在这里,于是离开了。

云雁回也一直在那儿,一方面是看着周惠林他们没什么异动,一方面也好安慰被迫留在这里的智生。

到那些人走了,云雁回方拍着智生,叫他去休息一下。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云雁回才反应过来,怎么不见智和、智理,智生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两个做哥哥的竟面也没露?

云雁回拽了个人来问:“智和跟智理呢?”

“智和师兄与智理师兄一开始还在的,还帮熬药了,现下,现下我也不知道了……”

云雁回与公孙策对视了一眼,片刻后,公孙策无奈地说:“雁哥儿,你去看看?”

“嗯。”云雁回脸色难看地点了点头。

他们现在都无比怀疑,那两个愣头青跑去做什么极其不合适的事情了,比如,云雁回随口说过的套麻袋。这一招,他们三个跟着云雁回这么久,可是熟悉得不得了了。

但是,这种事事前做事后做都容易摘干净,现在做岂不是嫌疑重重?尤其对方可是侍卫亲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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