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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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照月轩,留守的奴才们并不知道秋云殿发生了何事,只是见宁溪月十分兴奋的模样,大家也就觉得开心。

因为是过节,就都围上来说了几句吉祥话儿,宁溪月发了赏钱,这才觉着困了,抬头一看,好嘛,月亮都往西边移了,后半夜,哪有不困的?

“不行,还得再坚持一会儿。小易子,你去小厨房,看看有刚出炉的月饼,不拘什么馅子,拿两个来给我做宵夜,在秋云殿后面,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我都不敢吃,到现在肚子里还是空的。”

小易子连忙答应一声,颠颠往小厨房跑去,这里宁溪月回屋,脱了大衣裳,卸了钗环首饰,刚来到床上半躺下,就见小易子提着食盒进来了。

“今儿中秋节,没给你云大哥送两块月饼去?”

听见宁溪月的话,小易子忍不住一愣,接着黯然道:“没有,我想着云大哥如今看见我,心里肯定不自在,所以从那天和他说清楚后,我就没再去过。是我要断了这层关系,那便要断的干净,不然要断不断的,反而是害了他。”

“没想到你这么个花儿一般的模样,心思倒是够硬。”宁溪月赞许地点点头,咬了一口月饼,开心道:“这刚蒸出来的蛋黄馅儿月饼最好吃了,明日你拿几个去给云涛。”

“娘娘……”

小易子吃惊地抬头看她,却见宁溪月笑道:“还不明白吗?娘娘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们的事没去做?食言而肥啊,我可不想变成大胖子。再过几日,等我把各种章程都弄好了,就会允许一部分两情相悦的太监宫女对食,所以,放心大胆的去吧。”

“娘娘……”

小易子瞪圆了两只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宁溪月,却见她又咬了一口月饼,挥手道:“不用太震惊,你的主子我,就是这么能干的女人,这才哪到哪儿?稍微崇拜下就可以了,往后日子还长着呢,我可不想现在就成为传说。”

“是,娘娘……”

小易子又哭了,宁溪月懊恼地叹了口气,发愁道:“这样可不好,曹先生说过,女儿才是水做的,你看我也是女儿家,可你竟然比我还像水做的,这怎么能行?你要是水做的,我成了什么?泥做的女汉子吗?好了好了,出去感动吧,感动完了赶紧睡觉,别明天顶着两个黑眼圈,跟熊猫似得。”

“啊?”小易子眨巴眨巴眼睛:“这一句话里他倒有好几处听不懂,曹先生是谁?女汉子又是什么?水做的,这是因为自己爱哭吗?熊猫……哦,想起来了,好像是竹熊的别称。”

宁溪月看出了他的懵懂,却也懒得解释,挥挥手道:“好了好了,出去吧。”

第一百零五章 一不小心想歪了

“娘娘,这是御膳房刚刚送来的点心,您吃两块垫垫。”

谭锋正在认真批阅奏折,于得禄不敢打扰,恰好宁溪月过来,于是连忙亲自奉上茶水点心,然后向谭锋的方向努了努嘴,小声道:“从今儿下朝后,皇上连口茶水都没喝,一直在看这些折子,到现在已经快三个时辰了。”

宁溪月便明白了,点点头道:“我等会儿去劝一下皇上,你先出去歇歇吧。”

“是。我就知道,娘娘是最体恤我们这些做奴才的,就连皇上,谁说也不成,但娘娘一说准成。”

宁溪月心想别说得好听,你自己不敢劝,又怕皇帝劳累着,就拿我当枪使,打量我不知道呢。

只是虽然明知如此,她却也着实心疼谭锋,而且她也最清楚这样一直工作的害处。上一世的过劳猝死,给她留下的心理阴影实在太大,她不想谭锋也重蹈自己的覆辙。

于是吃了两块点心,见谭锋看着一份折子,半天没有落笔,便站起身悄悄走上前,小声道:“皇上,臣妾给您揉揉头,您也歇歇眼睛吧。”

谭锋一愣,扭头看见她,不由纳闷道:“什么时候来的?”说完又去看折子,一边道:“开海在即,事情又多又乱,朕都得一一顾虑到了,趁着这会儿精神好,再看几份折子,你先在旁边坐着。”

宁溪月道:“臣妾不想打扰皇上,只是于公公说,您这会儿已经看了快三个时辰的折子,这也太耗费精神。有数的,一张一弛才是文武之道,皇上这样殚精竭虑,怕不是要事倍功半呢。倒不如歇一歇,吃点点心喝口茶水,养足了精神再战,如何?俗语说得好,磨刀不误砍柴工嘛。”

谭锋的确也觉得有些头昏脑胀,身为皇帝,他下的每一道命令,都关系到整个家国天下,宁溪月说他是殚精竭虑,这话一点也不夸张,尤其开海之事涉及到各方利益,更要小心谨慎,所以这会儿还真有些疲累。

因便笑道:“也罢,就听你的,且歇一歇再说。你不是要给我揉揉头吗?难得今日如此温柔,朕要好好享受一回,走,咱们到塌上去。”

“啊?”宁溪月傻眼了,连忙小声道:“臣妾只说给你揉揉头,可不想和你一起叠罗汉,这里是养心殿,让皇后娘娘知道臣妾勾引皇上白日宣淫,会剥了臣妾的皮。”

谭锋脸皮子抽了两下,一指头就戳到宁溪月鼻尖上:“你想到哪里去了?合着朕在你眼里,就是色鬼?还是饥不择食的那种?”

宁溪月这才明白误会了皇帝的意思,忍不住吐了下舌头,但旋即醒悟过来:“等等,皇上,您说的饥不择食,是什么意思?”

“哼哼!这话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谭锋打了个哈哈,就听宁溪月悲愤道:“你……你是说臣妾不够美艳,不够秀色可餐,当我听不出来吗?你就是嫌我丑。”

“呶,这可是你自己说的,不是朕说的啊。你说你也是,明明知道人艰不拆的道理,为什么还非要实话实说呢?这不是自己给自己过不去吗?”

宁溪月:……她不想给这货揉头了怎么办?她现在只想把皇帝陛下揍成猪头。

不过谁让人家是皇帝呢,而且是俊美无俦的皇帝陛下,只是温柔的看过来一眼,就让宁溪月这个不争气的外貌协会向帅势力低头了。

“太监宫女们对食的事,你弄得怎么样?朕到现在还没听说你宣布实施,怎么这样沉得住气?”

“皇上说过,后宫人多,这事儿不是一拍脑袋就可以进行的。臣妾总要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何况还有那么多娘娘盯着,一个不慎,不但不能给太监宫女们谋取这点福利,反而容易成为众矢之的,娘娘们的功夫,臣妾又不是没见识过。其实我这会儿过来,就是拿出了个计划,想请皇上点评点评,可您这会儿正累着,倒不忍心拿出来打扰您,且再等等吧。”

谭锋笑道:“无妨,你拿出来给朕看看,或者直接说就是,朕听着。”

宁溪月道:“做事就专心做事,休息也要专心休息,皇上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吗?”

谭锋挑眉看了她一眼,含笑道:“朕说无妨就无妨,你说便是了。”

“皇上……”

谭锋忍不住叹了口气:“非要朕明说吗?你制定的这些东西,对朕来说,就是放松了。”

宁溪月:……

“呃……朕可没别的意思啊,朕就是觉着你做的东西,应该会有些趣味。”

……

“不是,朕不是笑话你……”

“皇上,您不用说了,您的意思臣妾都明白。”

宁溪月一字一字咬牙切齿道,按揉太阳穴的力道忍不住加重了些,却见谭锋躺在她腿上的脑袋动了动,舒服地叹息一声:“这个力道好,刚刚朕都不好意思说你,那叫按揉吗?还没有蚊子蹬腿的力气大,来,就这个力道,或许可以再加重一点,那么多饭总不能白吃了。”

宁溪月:……

她要收回先前对此人的赞美,她要脱粉,她要爬墙,这世上再没有比皇帝陛下更可恶的人了。

“皇上,您知不知道,就您这份毒舌,幸亏是生在帝王家,成为堂堂天子,若是在民间,这妥妥是要被套麻袋的。”

“套麻袋?”谭锋纳闷:“这是怎么个说法?”

“这还用问?就您这嘴,恨得人牙痒痒,当面对你没辙,背后肯定有人下黑手啊。为了怕报复,只能先给你脑袋上套上麻袋,然后大家一顿拳打脚踢,打完了一跑,过后您想秋后算账都找不到人,耶!完美。”

谭锋:……

“哈哈哈哈哈……”

皇帝陛下放声大笑,一边伸手捏了捏宁溪月的脸:“套麻袋,亏你怎么想出来的,哈哈哈……”

宁溪月擦了擦脸上口水,面无表情道:“皇上,您笑点太低了。”

“听说了吗?萱嫔娘娘体恤咱们奴才,从今往后,后宫的太监宫女只要是两情相悦彼此同意,便可以去她那里领对牌,也结成夫妻一般的存在,若有那表现好的,到时候还会分一个小院,如民间夫妻那般共同生活呢。”

“真的假的?先前就听到过这个风声,我只想着,太后娘娘和各宫娘娘恐怕不会答应,难道这事儿竟真被萱嫔娘娘办成了?”

“可不是,今日冯总管亲口告诉我的,还能有假了?要说这萱嫔娘娘是真厉害,自古以来后宫也没听说过这样事,到她这里,开天辟地头一回。”

“自古以来不许有,难道就没有了?叫我说,还是萱嫔娘娘看的透彻明白,与其暗地里乱糟糟的,还不如搬到明面儿上,也好管理。只是有一条,这样的话,那些首领太监看中了谁,岂不可以肆意妄为?到时候只需将人往娘娘面前一领,说要和对方结成对食,难道那些小宫女还敢反对不成?”

“要么说萱嫔娘娘高明呢,她竟是将这些事全都虑到了。若是有那仗势欺人的,一旦被发现,立刻革职,撵出宫去。你想啊,这一来谁敢造次?万一把人领到娘娘面前,那人忽然反水,只说对方欺凌于她,娘娘一怒,完了,不但前程没了,还要被撵出宫去,太监出宫,那不就是死路一条?”

“这样说的话,那要是彼此有仇的,要把对方拉下马就简单了,派个宫女去勾引,到时候只说愿意对食,然后去了娘娘面前,话口一改,非要说是首领太监逼迫,这首领太监可不是要倒大霉?”

“娘娘说了,欺凌的只是撵出宫,可若有诬告的,便要就地杖毙。你说谁活腻歪了,去干这样丢性命的事?再者,如今这事儿娘娘管了,她爱护奴才又是出名的,那些首领太监们恐怕也不敢轻信于人。本来嘛,这是后宫,除了皇上,哪有真男人?若非是情投意合,怎么还管不住自己?他们又没有那玩意儿,为了隔靴搔痒的一点快活,赔上前程甚至性命,大概也没人愿意。”

“你说的没错,这样看来,萱嫔娘娘当真考虑的周到。”

“还不止这些,娘娘说了,这后宫里可没有三妻四妾那一套,若要对食,就必须一心一意白头偕老,可别想吃着碗里还霸着锅里的,没这样道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真真考虑的齐全,便是咱们自己,却去哪里想这些事?”

例如上面这样的对话,正在后宫的每一个角落里发生。到处都是议论此事的太监宫女,比起这些一对一,诬告杖毙,欺凌革职等制度,太监和太监,宫女和宫女也可一起对食,反而没太多人在意:这种事虽然上不得台面,但在古代人们的心中,着实也算不上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见树下两个宫女起身离去,小易子从树后闪身出来,嘴角挂着笑意,脚步轻快往演武堂那边去。

云涛正看着几个小太监对练,远远就看见他走过来,于是叫过另一个中年太监,嘱咐他看着这些小太监适可而止,然后他就快步迎上前。

第一百零六章 患得患失

“昨天不是才送的点心吗?怎么今天又过来了?照月轩就那么清闲,都不用人干活吗?”

小易子笑道:“人还真不少,原本我们娘娘封嫔后,就只收了一个元度,说好了不让再送人过来的,可各宫娘娘们哪肯罢休?奴才们也都恨不能削尖了脑袋往这里挤,小喜子求爷爷告奶奶,就差没在我们院子里长跪不起了,娘娘没奈何,只好又收了两个宫女,所以如今干活儿,等闲也用不上我。”

说完和云涛进了他屋里,将食盒放在桌上,笑着道:“这个和昨天的点心不一样,是今天早上夏蝉亲自做的松糕,说上次她表弟的事情,多亏了你出宫的时候帮忙解决,现在他们一家人过得挺好,那些地痞无赖也不敢去纠缠了,所以她今儿个亲自做了松糕谢你。”

“不过是举手之劳,那些地痞无赖也就是欺软怕硬,我一根手指就收拾下了。”

在心爱的人面前,云涛这种稳重的人也难免想炫耀一下,看见小易子闪闪发亮的崇拜眼神,心中便觉幸福到了极点。

“如今各处都在说萱嫔娘娘要开放太监宫女对食的事,你又是在照月轩,正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所以我们的事情,娘娘肯定会答应吧?”

“那是自然。”小易子坐下来,骄傲抬头道:“云大哥,我说了你可能都不信,这件事说起来,咱们俩还有一份功劳呢。”

“嗯?和你我有什么相干?”

云涛惊讶了,就见小易子笑道:“上次春草受了冤枉,我怕连累娘娘,就和你断了。娘娘知道后,很是为我们叹息,就说宫女太监也是人,也有血有肉有情有义有笑有泪……是了,这段话想必你已经知道,宫里到处都在流传。”

“我自然知道,所以说萱嫔娘娘真是个大好人,她竟能为我们这些做奴才的想到这个地步。”

小易子笑道:“我们娘娘说了,到时候她一定要看看你长得什么模样,才能让我这么好看的人为你牵肠挂肚,死心塌地。”

云涛眨巴眨巴眼睛,艰难地将一口松糕咽下,担心道:“那个……萱嫔娘娘喜欢什么样的人?你觉着,她会不会认为我配不上你,不……不许咱们俩结成对食啊。”

“怎么可能?”小易子哈哈一笑:“我们娘娘可是外貌协会的,她自己说过,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你虽然比不上皇帝陛下,但配我那是绰绰有余。”

“我担心你是因为喜欢我,所以才会看我哪里都好,万一萱嫔娘娘眼光严厉,我可就难说了。尤其咱们两个和别人还不一样,你是娘娘身边的人,她待你又那么好,对我的要求肯定更高,别的太监宫女看得过去就能成,咱们俩……”

说到这里,只觉着连香软松糕也吃不下了,云涛拉着小易子的手道:“易啊,我和你说,你回去后,可一定要在娘娘面前替我美言几句,好好夸夸我,这样娘娘对我印象好了,大概就不会为难我们。”

小易子为难道:“这个倒不难,反正云大哥在我心里,本来就是最好的。可是……可是,娘娘也说过,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万一我把你说的天上有地下无,结果让娘娘把你想得特别好,然后你过去了,本来是很好的,但没达到我说的那么好,娘娘失望了怎么办?”

“唔!这也是啊。”云涛眨了眨眼:“算了算了,你就如实说吧,实在不行,把我说的丑陋一点也无妨。”

“行了云大哥,你今天怎么这么婆婆妈妈的?都和你说过,我们娘娘可好可好了,只要我认准了你,她一定会成全我们的,你不用担心。”

小易子说完,就将三层食盒里的松糕都拿出来摆在桌上,对云涛道:“这一盘子你吃,剩下的给大家分一点儿,这后宫里,总是人缘好才好办事。”

云涛点点头,然后笑道:“说起来,有件事一直没告诉你,因为从前还说不准,不过如今差不多了。陈公公说我不错,极力向于总管推荐我做演武堂的副首领太监,今天早上告诉我说,这事儿基本上就算成了。”

小易子惊喜道:“真的吗?这可真是大好事儿。若是成了,云大哥怕就是这后宫中最年轻的副首领太监了。要这么说的话,陈公公和于总管那里,总要打点一下。我今日身上没带钱,明儿拿些过来给你。”

云涛连忙道:“这用不着,我这里还有钱呢,怎么好用你的?”

小易子道:“你我还不知道?最是豪爽不羁,仗义疏财,能存下几个钱?不过这样也好,你要不是如此,副首领太监如何轮得到你?我就不一样了,我在照月轩,背靠着娘娘,也用不着巴结谁,娘娘还动不动就发赏钱,如今存下不少私房,正好帮你打点。好了,你不用说,我们难道还要分彼此不成?那倒生分了。”

云涛挠挠头,嘿嘿憨笑道:“我倒不是和你生分,只是竟要花你的钱,怪难为情的,这不成吃软饭的了吗?”

“两个阉人罢了,哪有什么吃软饭的说法。你别想太多,大不了等你做了副首领太监,去外面买些我喜欢吃的请我好了。”

一边说着,就往外走,云涛送他出门,咕哝道:“你如今在照月轩里,那是咱们后宫中吃得最好的地方,还能看上外面的东西?”

“只要是你送的,我都喜欢。”小易子一笑,然后挥挥手:“别送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再说,让人看见也不好,我们毕竟还没……正式结成对食,谨慎点好。”

云涛点点头:“好,都听你的。”说完果然停了脚步,看着小易子去了,直到身影消失不见,这才回转。

这里小易子想着云涛将要升迁的事,心中着实高兴,抄了条小路往照月轩赶。

隔着老远,就看见薛答应和褚贵人一起从院子里走出,两人并肩说着话儿,不知怎的,忽然就往这边拐过来,看上去像是想说什么私密话一般。

小易子的脚步就顿住了,连忙一个闪身,躲在一座假山后。

不一会儿,果然就听外面传来脚步声,他只觉心脏扑通扑通跳着,暗道老天,她们两个该不会密谋要对我们娘娘不利吧?若果真如此,那可不是狼心狗肺?尤其薛答应,娘娘怎么对你的你不知道?真的就和对待亲妹妹也差不多,你怎么……怎么能干出这种事儿来?

正想着,就听褚贵人淡淡道:“薛妹妹非要我过来这边说话,不知道有什么隐秘的话想和我说?你也快一些,我赶着回去呢。”

薛答应轻轻笑了一声,悠悠道:“既然贵人着急回去,我便开门见山。贵人最近往照月轩来的勤快,该不会也是想和萱嫔姐姐套近乎吧?我记得当日,贵人好像还很看不上萱嫔姐姐的模样,怎么?如今就对她刮目相看了吗?”

这一语戳中了褚贵人的心思,顿时就让她恼羞成怒,冷冷道:“你管得着吗?还是说,你自以为抱上了萱嫔娘娘的大腿,凡事便可以替她做主?我不过是想着大家乃是同一批进宫的秀女,应该互相走动亲近,才多过来几趟,娘娘还没说什么,你算个什么东西?就敢说这样话?”

这话有些重了,薛答应却半点不恼怒,微笑道:“贵人别误会,我哪里会这样不懂事?敢替姐姐做主。只是我看贵人这些日子跑得勤,生怕你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所以特地过来提醒你一声罢了。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你和姐姐不是同路人,我觉着,倒是少在她身上费心思的好。”

“什么意思?你凭什么敢说这种话?难道你竟敢自诩为娘娘的知己?”

褚贵人一声冷笑,语带嘲讽。薛答应仍是平静道:“我没有这样不知天高地厚。悦嫔娘娘和陈答应也常过来,我并没和她们说过这种话。但是贵人不同。贵人且想想,姐姐是多爱护奴才的人?你对奴才又是什么样?如今姐姐是不知道你曾经做过的那些事,若是她知道,你猜她会怎么看你?除非你真心悔过,从此后对奴才们也给点关心怜惜,只是这俗语说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贵人您能改得了这个性子吗?”

“我改不改,用不着你管。”褚贵人一声冷哼,就见薛答应微微一福身,轻声道:“我不过是提醒贵人一声,至于该怎样做,自然是您自己做主,我身份低微,也不可能对你有什么影响,不是吗?言尽于此,告辞。”

说完转身离去,这里褚贵人出神半晌,忽地跺脚道:“什么玩意儿,不过是抱着萱嫔的腿,便把你逞得不知道天高地厚,竟敢过来和我说这样话。哼!我偏偏视奴才如蝼蚁,又怎样?本就是些低贱的东西,萱嫔妇人之仁,非要表现自己善良,将来还不知怎样呢。难道我稀罕她?”

第一百零七章 洛嫔有喜

一边说着,也忿忿去了。这里小易子呆了半晌,才从假山石后走出来,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真是,明明都是高贵的主子,怎么做起事情来非要这么多弯弯绕?薛答应到底是什么意思?是真觉着褚贵人和我们娘娘合不来?还是不想让娘娘身边有太多助力?”

一边咕哝着,便进了照月轩,听说宁溪月正在书房临摹,他就走过去。只见元度站在桌边微微摇头,而宁溪月则拿着毛笔,低头认真一笔一划的描着。

听见脚步声,她就抬起头来,见是小易子,便笑着道:“哟,舍得从你云大哥身边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得到傍晚,才会记起自己是照月轩的人呢。”

“娘娘别打趣奴才了。”小易子脸一红,然后正色道:“奴才有件事实在想不透,要向娘娘禀报。”

“哦?”宁溪月一下子来了兴趣,将毛笔一扔:“元度,我算看出来了,我就不是这块料子。想当初,我爹也是立志要将我培养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才女,结果最后还不是铩羽而归?嗯,我就不该因为皇上一句话,便不自量力想把这些捡起来,花样子不是有你吗?到时候你画就成了。”

一边说,就在水盆里洗了手,对小易子道:“来来来,咱们去屋里说,到底有什么事要禀报?好玩吗?”

小易子:……

“应该……不会好玩,说不定娘娘听了,还会觉着十分烦恼呢。”

“嗯?”宁溪月疑惑了,来到正厅坐下,小易子亲自给她倒了茶,一边就把薛答应和褚贵人的对话学了一遍。

说完就见刚从屋里找完缎子的素云走出来,疑惑道:“无缘无故,薛答应闹这一出是做什么?褚贵人毕竟是贵人,她竟然敢去说这种话,关键是我竟不明白她的意图。若说是暗地里给娘娘使坏,怎么悦嫔陈答应那里她倒是相处的融洽?可若不是给娘娘使坏,这事儿也未免太画蛇添足了些。”

宁溪月轻轻皱着眉头,一口一口啜着茶水,喃喃道:“老实说,我也有些看不透。我自认认人的眼光还是准的,薛妹妹不似那种心机深沉的人,我感觉她这不是在给我使坏,难道她就不怕褚贵人将此事告诉我?”

素云道:“褚贵人还真未必敢把这事儿告诉娘娘。正如薛答应所说,您爱护奴才的名声谁都知道,褚贵人嘛,据奴婢听来的说法,也就是她如今位份不高,不然若是封嫔封妃,妥妥又是一个玉妃。”

“咦?褚贵人真的对奴才们这样坏?”宁溪月惊讶挑眉:“看不出来啊,平日在我面前说话,是挺和气的一个人,怎么会坏到玉妃那个地步?”

素云笑道:“我的娘娘,在您面前和在自个儿的奴才面前,那能一样吗?您没听小易子说?褚贵人压根儿就是把奴才当做蝼蚁的,娘娘为什么对奴才好?是因为你把我们当人啊。难道您会去关心咱们院里花坛中那些蚂蚁是死是活?过得好不好?”

宁溪月“噗”的一声笑,瞪了素云一眼:“我偶尔无聊了,也会去看它们两眼好不好?死活轮不到我管,但怎么着也不会去干掘蚂蚁窝的坏事儿,相反,还时不时洒点糕点屑,它们在我这院里,肯定生活的很好,本来嘛,它们才是这照月轩中的原住民。”

素云也笑道:“像娘娘这样的人不多。总之,褚贵人既然不将奴才放在眼里,自然也就不会对他们好,唉!她身边的奴才,说起来也可怜。”

宁溪月捧着茶杯,若有所思道:“如果是这样,那还真是道不同不相为谋了。薛妹妹说的没错,这种人我是不可能和她走近的。你们也是,怎么不提醒我?”

素云淡淡道:“我知道娘娘的性情,只是奴婢觉着,若褚贵人真的有心投靠,以后娘娘敲打敲打她就是,您管她对待奴才怎样呢?后宫里,身边有追随者才最重要。若娘娘因为这个就把她推开,让她去投靠了皇贵妃和皇后,奴婢觉着此举不妥。”

宁溪月摇头道:“素云,从这一点上来看,你倒不如薛妹妹。后宫里结盟固然重要,然而这盟友也要挑选的。没有人品,只因为利益而结盟,一旦利益不在,转头她就是捅你最狠的那个人。人品好的,相处出几分感情,便是你一时落魄,她最多就是袖手旁观,一般都不至于落井下石,说不定还会雪中送炭呢。”

素云点头道:“是,奴婢一时间只想着利益,倒忘了人心难测,确实比不上薛答应。”

宁溪月微笑道:“你只是太把我的利益放在心上,所以一叶障目。薛答应到底也是主子,和我相交,更重性情,所以倒看得清楚。如今想来,她和褚贵人说这番话,未必不是没有私心,这也正常。但也正因为看穿了这其中的关键,才会如此做。”

素云道:“奴婢也是这样想的,总觉着薛答应不会为了娘娘,甘愿赴汤蹈火,做这种得罪人的事。只是她这份儿私心,倒不知将来是否会祸害娘娘。”

宁溪月笑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私心的话,谁没有呢?现在看来,薛妹妹这份私心倒是人之常情,我们也不用想太多。我想她只是因为不喜褚贵人,又怕对方蓄意结交之下,会和我走得更近,毕竟褚贵人的身份地位家世都比她强,偏偏这褚贵人又和我行相反的路,所以才会忍不住挑拨一下。虽是挑拨,却也是直言不讳,我和褚贵人的确不宜结交,所以她来了这么一出,倒正好,但愿褚贵人信了她的话,绝了攀附我的心思。本来嘛,我对结党就没兴趣,皇上也是最厌恶这个的,若说是几个地位低的找我庇护,那倒还好。”

“娘娘这番话,换做别人来说,真真是不知死活了。这后宫里,不害人就不错,哪里还肯庇护人呢?就算所谓的庇护,也必定要得到好处的,皇后,皇贵妃,莫不是如此。您看洛嫔,若不是几次三番在害您这件事上当先锋,皇贵妃肯那般提携她?”

话音刚落,忽听外面咚咚的脚步声响,素云就皱眉道:“这是谁?跑得这样急,若不是有要事,也太不稳重了。”

一边说着,就亲自走过去掀起帘子,只见秋桂一头闯了进来,面色苍白叫道:“娘娘,不……不好了,刚刚得到的消息,洛嫔娘娘……”

“她怎么了?莫非这女人又拿我照月轩开刀?这一次祸害的人是谁?”

“不是不是。”秋桂连忙摇头,然后眼泪汪汪地道:“奴婢刚刚在外面回来,路上听到的消息,说是……说是洛嫔娘娘有喜了。”

“有喜?”宁溪月眨了眨眼,身旁素云却是倒吸一口凉气,连忙上前一步问道:“这消息确实吗?”

秋桂点点头,眼泪“吧嗒”掉在地上,看着宁溪月哽咽问道:“娘娘,咱们怎么办?”

“只是有喜?没有别的?”

宁溪月纳闷地问,这下倒把秋桂问傻了,懵懂摇头道:“没……没听说有别的啊。”

呼……

宁溪月松了一口气,看着秋桂道:“有喜就有喜,看你这模样,我还以为她有了尚方宝剑,能过来对我说杀就杀呢。”

素云:……

小易子:……

秋桂:……

“娘娘,洛嫔娘娘有喜,这就够咱们喝一壶了,还尚方宝剑,那我们照月轩可真没活路了。”

“不就是怀了身孕吗?和咱们有什么关系?她好好养她的胎,我不去招惹,不给她害我的机会不就好了?记住了,以后看见秋水阁的人,哪怕是猫狗,你们都给我躲远一些,免得一个不小心,就让她们给咬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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