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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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溪月被惊醒,晃晃脑袋,摆手道:“你不用管我,听戏吧,我撑得住。”

薛常在松了口气,笑着点点头,然后就见宁溪月将胳膊放在椅子扶手上,托住脑袋,瞪大眼睛看着戏台,但是很快,这眼皮间的缝隙就越来越小。

薛常在嘴角抽了抽,心想很好,果然撑得住,这胳膊的确撑的很稳嘛,而且这样一来,不是细看,谁也不知道姐姐在睡觉,还以为她只是累了,所以换个舒服的姿势。

一念及此,只觉又好气又好笑,心想姐姐也是,这都从哪儿学来的?难道从前在家里,她听戏时也是这样?果然宁大人很娇惯她了,我在家那会儿要敢这么干,就算不被打,也要被教训很久。

这一出戏唱完的时候,宁溪月已经睡得很沉了,忽然间,耳畔萦绕的老掉牙的戏曲声为之一变,如春日里鸟鸣山涧,流水潺潺,听上去就透着一股子明媚活泼,将她一下子惊醒过来。

“这是什么戏?”

揉了揉朦胧睡眼,确定这是自己没有听过的曲调,宁溪月大为振奋,连忙问薛陈二人,却听洛嫔在一旁道:“这是一首曲子,叫做《春日游山》,并不是戏,本是歌舞来的,讲一个女子在春光明媚的日子里,在山川间自由玩耍奔走。奇怪,怎么忽然换了这首,莫非不唱戏,这就改成歌舞了?”

“看来是了。”宁溪月点点头,煞有介事道:“我估摸着,大概是看见睡着的人太多,所以总督大人临时改了节目单。”

说完轻轻拍了下桌子,兴奋道:“戏曲当中夹杂着歌舞,这操作我喜欢。就是,老听戏有什么意思?还是歌舞更好看,尤其江南的歌舞,那可是天下闻名的。”

话音刚落,就见舞台后出现一位身着霓彩轻罗衣裳的少女,只是简单几个动作,便赢得一阵掌声和喝彩。

“好漂亮啊!”宁溪月惊叹一声,看向洛嫔:“不比你逊色,而且这舞姿明显比你更轻盈。”

“那是因为这支舞就要跳出轻盈活泼的感觉。”洛嫔白了宁溪月一眼:“不懂就不要乱说话。”

“切!这就恼羞成怒了。嫌人家比你更年轻漂亮是吧?现在让你跳这支舞,还跳得出这种明媚如初春的感觉吗?”

“我为什么要和她比?”洛嫔傲然道:“你也太小瞧我,好歹我也是宫嫔,你竟然将我和一个舞女相提并论。”

宁溪月正要说话,就听身后一个声音笑道:“娘娘,这不是舞女,她是我们总督的小女儿。”

宁溪月和洛嫔扭头一看,原来是个上点心的丫头,这里悦嫔便问道:”你说她是你们总督的女儿?这……总督的千金怎会当众献舞?“

丫头笑道:“这有什么?我们姑娘自然不会轻易献舞,但如今坐着观看的不是皇上吗?给皇帝陛下献舞,那是我们姑娘的荣幸。”

“杨姑娘……很有几分政治觉悟嘛,就是……这政治觉悟会不会太高了点儿?”

宁溪月用手指轻轻敲着桌子,忽听洛嫔轻笑一声,悠悠道:“如今看来,这哪里是献舞?分明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薛常在道:“刚刚悦嫔姐姐说小梅看见的那个女孩儿,八成就是这一位,没想到她竟是杨总督的千金。”

悦嫔见那上点心的丫头退下,这才勉强笑道:“不怕,就如萱嫔姐姐刚刚说的,洛嫔又何尝不是舞姿动人绝色倾城?这女孩儿终究年纪幼小,咱们皇上未必会喜欢。”

“那可不一定。”洛嫔目光深沉:“你们看她选的这一支舞,就该知道她是有备而来,这是要投皇上所好。”

薛常在沉声道:“先前要投皇上所好的人还少吗?一个一个的,最后还不是沦为了笑话?”

洛嫔看向宁溪月,就见她正将一个鸽子蛋塞进嘴里,一时间都无语了,好半晌才跺脚道:“就知道吃,这个时候了,你倒是说句话啊。”

“要我说什么?我若说了,怕你又觉着我炫耀,回宫后万一越想越气,直接跑去我的照月轩抢劫怎么办?”

洛嫔:……

“姐姐就不担心吗?”陈常在也忍不住开口,就见宁溪月悠然道:“我担心什么?南下时皇上特意将那件软甲给了我,恰好今天刺客来的时候,因为这软甲,我侥幸为皇上挡了一箭而不死,若是连这样缘分也留不住皇上的心,让他移情别恋,那我就算担心又有什么用?这样的皇上,还值得我去担心吗?”

薛陈二人沉吟点头,一旁洛嫔也醒悟过来,不由又好气又好笑,从宁溪月盘子里拿起一个鸽子蛋,咬牙道:“你果然又有借口炫耀了,不行,真是想想就让人生气。回宫后我必定要带人去照月轩,能带走的东西都带走,沾点喜气。”

宁溪月目瞪口呆,接着气急道:“你看看,我就说我不说吧,果然这就要动抢的了。还什么沾喜气,你连借口都不带重复的是吧?有这份儿聪明才智,怎么就不用在正经地方呢?让玉妃接二连三的陷害。不是我,你现在早进冷宫了,结果我换来什么?就是这份恩将仇报吗?”

第二百三十二章 舍命相护

众人都笑起来,舒妃和静嫔芳嫔看了眼这边,眉头微微皱起,心中都有些恨恨,暗道真是一群蠢货,台上那狐狸精尾巴都快露出来了,明摆着就是来勾引皇上的,你们不说想办法对付,还笑得这么没心没肺,好嘛,萱嫔面前那盘鸽子蛋都快吃光了,这心真是比天都大。

宁溪月又夹起一个鸽子蛋,对洛嫔等人道:“说起来,我忽然想起,应该多养些鸽子和鹌鹑,下的蛋就照着煮茶叶蛋那种办法,煮出来格外香,比茶叶蛋还好吃,就是剥皮费点劲儿,不过也不用我们剥,是吧?”

这话声音不小,恰好传到旁边舒妃等人耳朵里,几个人就觉着眼前一黑,心中一口老血喷出老远,仿佛有一个声音在悲号:为什么?皇上到底喜欢这个吃货什么啊?

“萱嫔娘娘真是可爱。”

杨夫人发自真心地微笑着,虽然台上的杨妍终于一舞完毕,退回后台,但她仿佛已经看见女儿的未来一片光明锦绣。

舒妃等人勉强一笑,心中的呼天抢地又怎能让外人看出来?

“萱嫔看来很喜欢这盘鸽子蛋,恰好本宫不喜欢这些,把我这一盘拿过去给她吧。”舒妃端坐不动,吩咐了身旁太监一句,显示出后宫皇妃的雍容大度气派。

“是。”太监躬身答应一声,果然将她面前的鸽子蛋端起,这时台上已经又响起了锣鼓声,很显然是歌舞之后,戏曲卷土重来。

“我的个天爷啊,饶了我吧。”

宁溪月一头杵在桌子上,就在这时,只听身旁一个声音陪笑道:“娘娘,舒妃娘娘见您喜欢这盘鸽子蛋,所以特地命奴才送过来。”

话音落,洛嫔悦嫔等人一起涨红了脸,独有宁溪月面不改色,站起身亲手接过那盘鸽子蛋,含笑道:“舒妃娘娘有心了,这会儿人多,不便走动,你回去替我谢她吧。”

“是。”太监松了口气,正要退下,忽然就见一道黑影奔着宁溪月而来,他“咦”了一声,下一刻,黑影正中宁溪月胸口,只听宁溪月“啊”的一声痛呼,连人带椅子向后倒去。

“萱嫔娘娘。”

太监大惊,连忙一伸手扶住宁溪月,而此时在他们身后伺候着的云涛猛然上前,一伸手,就握住了紧接而来的第二支弩箭。

“小心有毒,别用手拿着它。”

宁溪月捂着胸口,只觉那里火辣辣的疼,想来若不是穿在内里的软甲,这枝弩箭绝对会穿透她的身体,一念及此,不由后怕的冷汗涔涔而下。

原本繁华热闹的大厅,忽然间就陷入混乱之中。御林军和大内高手们大叫着“抓刺客”,而舞台上还没开始唱戏的几个戏子以及乐师,也纷纷飞身掠上前,其中有三个人,都拧身向二楼而来,一看就是轻身功夫相当高明之辈。

“保护娘娘。”

云涛大叫一声,二楼几个有功夫的太监全部上前,列队严阵以待,而宁溪月也慢慢爬起,惊讶看着那些面无表情的刺客,心中只觉一阵阵发冷:连蒙面都没有,这也是死士吧?可是死士怎么可能会唱戏?还是说?他们有信心完成刺杀目的,全身而退。

宁溪月的表现还算镇静,舒妃静嫔等人真的是慌了神,互相搀扶着躲在最后面,芳嫔歇斯底里的尖叫着:“抓刺客啊,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然而刺客们看都不看她一眼,奔着宁溪月这边就来了,显然目标明确。

发现这一点的舒妃和芳嫔眼睛不由就是一亮,都在心中祈祷着刺客们能得手,顺利铲除这只违背常理的九尾狐狸精。

便在这时,只听楼下一声怒吼:“不用管朕,都去二楼,保护女眷们。”

哪怕在这样混乱危险的时候,舒妃仍是忍不住扭曲了面孔,伸手捂住胸口,暗道皇上这一句话,比刺客的刀子还扎心,您是着急保护女眷们吗?你明明就是担心萱嫔,连软甲都给了她,竟然还担心到这个地步,皇上……她到底哪一点好?就把你迷得魂魄都没了。

一面想着,不由潸然泪下,忽听那边宁溪月也哭道:“干什么?怎么都冲着我来啊?往日无仇近日无怨的,你们不要太过分好吗?”

舒妃:…… 这才叫活该呢,没有只受宠不遭罪的道理,呵呵!这下好,知道什么是众矢之的了吧?这些刺客倒也精明,杀不了皇上,杀他的宠妃,让他难过些日子也是好的。太上老君保佑,你们千万要成功。

这样想着,便大起胆子向一旁看去,只看了一眼,心就凉了半截:三个刺客和云涛等几个有功夫的太监混战在一起,虽然此时还没露出败相,但想突破他们,到宁溪月身边实行刺杀,显然也是不可能了。

恰在此时,就见又一道黑影电射而来,那边洛嫔急得大叫一声,扑向宁溪月,倒是把人扑倒了,但弩箭却擦着她的脖子飞过,只听“咚”的一声,这支短弩竟是大半都埋进了柱子里,只留下尾巴在外面不住颤动。

“洛嫔,洛嫔。”

宁溪月吓得魂飞魄散,连忙抓住洛嫔,就见她伸手抹了下脖子,颤声道:“流……流血了。”说完白眼一翻,就要昏过去。

“血不多,只是擦了一下,没伤在……”

薛常在刚说了半句,便再也说不下去,因为洛嫔那道细小伤口中,渗出来的血丝不再是鲜红色的,而变成了紫黑。

“这……这是怎么回事?”宁溪月也发现了异状,一时惊慌之下,不由翻身坐起,嘶声大叫道:“来人,御医,御医快来啊。”

“姐姐小心。”

陈常在薛常在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然而为时已晚,又一道黑影携着风雷之势奔来,而此时三个刺客的攻势也猛然变得疯狂,竟是不惜受重伤,也要缠住云涛等人。

惊呼声将起之时,弩箭已经到了宁溪月面门,可见其速度之快,力道之猛。别说宁溪月没有武功,她就是一位女侠,也是避无可避。

这时候就算有人想替她挡箭,也来不及了,而额头没有软甲保护,别说透脑而过,就是穿进去一小半,也必死无疑,更不用提这弩箭上似乎还有剧毒。

就在这间不容发的生死关头,忽听“叮”的一声响,这支力若千钧的短弩忽然就失了所有力道,像一只惊弓之鸟般,在宁溪月眼前直直坠落下去,落在了她的裙子上。

“姐姐,快趴下。”

薛陈二位常在齐齐松了口气,再也顾不上什么风度仪态,扑在宁溪月和洛嫔身上,将她两人遮掩住,四个女人此时就如同四只鹌鹑般,只要一想到那神出鬼没的短弩,就恐惧的瑟瑟发抖。

“洛嫔,你怎么样?”

宁溪月抱住洛嫔,这席上的一幕,竟比白日里谭锋遭刺杀时还要惊险万分,以至于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就连问出来的话,都是干涩僵硬的。

“我……我觉着身子很软,脖子这里倒没什么知觉,想……想睡觉。”

洛嫔轻声呢喃着,话音刚落,宁溪月就觉胳膊上一沉,她这一惊非同小可,影视剧中各种经典悲剧场景在脑海中走马灯般闪过,以至于她瞬间恐惧的心都揪了起来。

“洛嫔,洛嫔,你……你别睡,你坚持住,等太医过来……太医呢?为什么还不过来?太医……太医……”

带着哭腔的嚎叫,在一片混乱中却仿佛湖水里的一点浪花,转眼就消散了。耳朵里仍是人们奔走呼嚎的声音,宁溪月抱紧洛嫔,再也控制不住心中恐惧,失声痛哭起来。

“萱嫔怎么样了?溪月……溪月……”

铺天盖地的噪音中,忽然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宛如一股清流般,瞬间就抚平宁溪月焦灼恐惧的心。她使劲抱着洛嫔爬起,一边哭叫道:“皇上,皇上,我在这里,洛嫔……洛嫔她中了毒。皇上小心,有短弩,呜呜呜……”

谭锋快步走过来,皇帝陛下有些惭愧,在听到宁溪月的哭声时,他只庆幸心爱的人没事,竟忽略了洛嫔,因三两步来到宁溪月身边,先在她肩膀上用力搂了一下,这才沉声问道:“洛嫔怎么了?”

“她为我挡了一只弩箭,其实没射中她,只是擦着脖子过去,但……但弩箭上有毒,皇上……怎么办?这弩箭上有毒。”

宁溪月完全失了分寸,她此时也才发现,什么穿越女?什么智慧?什么定力?在真正的生死面前全都没有用,此时的她,也只是一个和古代女子完全没两样的普通女人。

“还好,洛嫔还有呼吸。”谭锋伸手探了探洛嫔鼻息,眉头不易察觉的一皱,他没敢告诉宁溪月,虽然有气息,但气息却有些微弱,这不是什么好兆头。

而在看到洛嫔脖子上那个肿胀泛黑的大疙瘩后,皇帝陛下心中更是后怕不已,暗道这是什么毒?竟然如此霸道。看这伤口,不过是擦破了一点油皮,怎么……怎么就几乎到了见血封喉的地步?

见血封喉,武侠小说中的常见字眼,然而以古代的生产水平,其实造不出这样厉害的毒药,不过是存在于传说之中罢了。今日洛嫔脖子被擦破了皮,就毒到这个地步,已经算是顶尖毒药,难怪连皇帝陛下都觉着触目惊心。

第二百三十三章 悲痛欲绝

“回皇上,三名刺客已经伏诛。”

云涛赶上前禀报,话音刚落,就听谭锋恼怒道:“又是伏诛,难道就一个活口都留不下吗?还有那个射弩箭的,到底是谁?立刻给朕找出来,挖地三尺也要找出来。”

“是。”

云涛答应一声,却是有苦说不出。这几个刺客都是百里挑一的高手,到最后,他们用的全是同归于尽打法,要生擒谈何容易?就这样,自己等人还挂了彩,其中有两个受了重伤,幸亏刺客的兵器上都没有毒药,不然练了一辈子武功,结果第一场硬仗就死了,这得多憋屈啊。

好在谭锋紧接着就交代了任务,云涛留下两个太监在这里,带着剩下的两个往弩箭射来的方向匆匆赶去,与他同行的还有情报司指挥使阮清。

“你说这叫什么事儿?这些人是疯了吗?白天刚遇到一起,晚上又来,还是在总督府,这杭州城成了什么?贼窝吗?害得我们也跟着倒霉……”

阮清冲云涛不住抱怨着,这一天遇到两起刺杀,当真是闻所未闻。

虽然是在杭州地界上,杭州总督和兵马司要负主要责任,但自己是情报司的,这“搜集情报不力”的帽子也摘不掉,更别提这个过程中还有一位娘娘受伤中毒,阮清怎么想,都觉着自己这顶乌纱岌岌可危。

云涛也是苦笑不已,一直以来,他都以为自己的功夫还算是不错,想着要是有人敢冒犯萱嫔娘娘,他必然手到擒来,谁知今天第一次在娘娘面前露脸,就丢了手,不但没能活捉刺客,连自己都受了伤,这会儿腰间的伤口还往外渗血呢。

阮清和云涛都是受过专门训练的人,根据弩箭射来的方向,这刺客的方位不难确定,但两人心里都不抱希望:那刺客又不是没长腿,几击不中的情况下,难道还会留在原地等他们捉拿吗?自然是有多远跑多远了。而且他这一手射术出神入化,寻常高手也别想留住他,而当时高手们都在皇帝大臣和娘娘们身边,这刺客要想跑,根本就是如入无人之境。

奉命而来,却不抱任何希望,也难怪众人都是垂头丧气的模样,然而出乎他们的意料。当他们赶到时,就见一人正拼命向远处挪动着,听见脚步声,这人回过头来,旋即露出一缕绝望之色,一抬手,就将手中弩箭对准了自己的咽喉。

“住手。”

阮清大喝一声,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便在此时,就听“呜”的一声破空声响,接着那人手中的短小机弩竟裂为两半,他整个人也痛叫一声,捂着手腕不住甩着。

“怎么回事?”

云涛也被眼前一幕惊呆了,却见刺客呆呆看着手中已经碎裂的弩箭,忽然嘶声大叫道:“杀手之王,是你,老子知道是你,除了你,谁还能将天下弩给碎成两半?只有你,只有你知道它的薄弱处在哪里。”

阮清一挥手,他身后几个情报司的探子便如狼似虎般上前,一脚将这人踢翻,二话不说先卸了他下巴,防止他咬舌和吞毒。说起来,这竟是两次刺杀事件中唯一擒下的活口,由不得阮清不重视。

“你听他刚才的话,好像那个杀手之王也在这里。”

云涛皱眉,就听阮清沉声道:“我听见了,不过焉知不是这人故意说出此话,转移咱们视线?无论如何,先好好搜搜这附近再说。”

这不过是走个过场,夜色深重,抓着这个刺客就已经是万幸,还指望抓杀手之王?若按江湖传说,此次刺杀事件,那位可怕的杀手王者根本就没参与,不然还不知要添多少变数。

一念及此,阮清和云涛等人都是面色铁青,他们不敢去想此事后果,只能庆幸这些刺客不知为何,竟似是起了内讧,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好吧,已经不堪设想了,虽然皇上毫发无损,但若是死一位娘娘,这也足够彰显出他们的无能。皇家威严,朝廷法度受损,到时候他们一个都别想全身而退。

“大人,这名刺客双腿尽折,属下在他身周找到了三枚铜钱,刺客的双腿断折,以及那柄短弩破裂,应该都是这三枚铜钱所致。”

阮清接过属下递来的三枚铜钱,目中有深深的忧色,好半晌,他才将铜钱递给云涛,叹息道:“若是你,能用三枚铜钱做到这个地步吗?”

云涛摇摇头,郑重道:“惭愧,这几乎就是传说中摘叶伤人的地步了,我自问做不到,我师父也不行,想来就是大内高手中,功夫练到这份儿上的,也不过寥寥两三人而已。”

阮清沉沉点头,接着苦笑道:“不管怎样,总算也是有交差的东西了,不然面对皇上垂询,我若一味回答‘臣不知’,不用皇上下令,我自己都想一头撞死。

“好在抓到一个活口,但愿顺藤摸瓜,能把背后那胆大妄为的凶手给揪出来。”

云涛安慰了阮清一句,接着派出去的人纷纷回来报信,只说并没有在周围发现任何人,这个结果早在他们预料之中,于是命人将刺客带上,转身回到二楼。

此时谭锋和宁溪月等人已经到了总督府的后院,先前还热闹无比的大厅中,只剩下打扫善后的人手。阮清和云涛连忙来到后院客房,就见几个宫女太监和总督府的丫头出出进进,手中全都捧着水盆和毛巾,阮清便揪住了一个小太监问道:“里面情形如何了?”

那小太监忧心道:“洛嫔娘娘昏迷不醒,皇上龙颜大怒,几位太医此时都在里面,却是束手无策。说只能延缓毒性,若得不到解药,洛嫔娘娘熬不过今儿半夜。”

“怎么会这样?哪里会有这般厉害的毒?”

阮清和云涛面色一下子变得惨白,接着两人急忙进了院子,恰好看见小易子掀了门帘出来,云涛便上前拉住他,沉声道:“如何了?”

小易子摇摇头,眼圈儿都红了,接着小声道:“皇上和娘娘心情都不好,你进去小心些。”

“我知道了。”

云涛叹了口气,和阮清硬着头皮进屋,虽然将凶手抓到,但两人却没有半分侥幸之心,已经做好了挨骂甚至挨打的准备。

听说他们将刺客抓住,宁溪月大喜过望,从卧房里一溜小跑就出来了,急切道:“快,快去问问他,这是什么毒?怎么配解药?告诉他,只要坦白从宽……”说到这里,猛地转头看向谭锋,哽咽道:“皇上……皇上,只要他招供了,我们饶他一命好不好?只要能救洛嫔……”

这实在是一个太不通情理的请求,刺杀皇帝,那是灭九族的罪,只杀刺客一个人,都已经是皇恩浩荡,宁溪月倒好,一开口就要谭锋饶了那刺客的性命。

就连于得禄和阮清等人,听了这话都齐齐摇头,杨帆更是惊呼道:“娘娘,此言不妥……”

“住口。”谭锋打断杨帆的话,边瞪了他一眼,心想在你的总督府发生这种事,朕还没找你算账,你还好意思发言?

接着转向宁溪月,握着她的手轻声道:“你别急,朕答应你,只要他能献出解药救洛嫔,朕可以饶他不死。”

“多谢皇上,臣妾多谢皇上……”

宁溪月泪如雨下,“扑通”一声就跪下了,显然她自己也知道这个要求有多么不合情理,这甚至都不是恃宠而骄可以形容的了。

“起来。快起来”

谭锋从未看到宁溪月如此悲痛欲绝的模样,才这么一会儿,那一双清澈眼睛就已经肿起来了,因心中也觉痛极,轻声道:”你别太难过,洛嫔醒来,看见你这个样子,会取笑你的。“

“臣妾宁愿她立刻就能起来笑话我,只要她能活,我把照月轩都给她。”

这话当真是触动了宁溪月的心弦,刚刚还勉强能克制住悲痛情绪,此时却“哇”的一声便痛哭当场,浑不顾还有许多臣子和官宦女眷在场。

“是,臣这就去问。”

这种情况下还能说什么?阮清急忙抽身而出,剩下云涛将情况禀报了一遍,这里谭锋便沉吟道:“此事有些奇怪,照你所说,应该是杀手之王助你们擒下了这名刺客,可他为何要帮你们呢?”

云涛连忙道:“这只是那刺客的片面之词,未必就是杀手之王所为。因为奴才也实在想不到对方帮我们的理由。若说是被围困之下,将同伴刺伤,利于他逃跑,这还说得通,但事实并非如此,若不是刺客被人所伤,早该逃之夭夭了。”

“此事的确有些蹊跷。”谭锋皱着眉头,想了想道:“还是等阮清回来,听听那刺客怎么说吧。”

“是。”

云涛退到一旁,这里宁溪月就连忙回到卧房,坐在床边正抹眼泪的舒妃等人看见她回来,忙都起身问道:“如何?可是寻到解药了?”

宁溪月摇摇头,接着坐下来,见一向牙尖嘴利的洛嫔静静躺在床上,原本吹弹可破的绝色面庞,此时却被一层不祥的死气笼罩,她的眼泪便如断了线的珠子般滚滚而落,下意识就要去握住洛嫔的手,却被清霜抓住,只听她哽咽道:“娘娘,这会儿不能碰洛嫔娘娘啊,万一您也中了毒,可怎么办?“

第二百三十四章 转机忽现

“是啊,萱嫔妹妹还要保重身体,不要太过悲痛了。洛嫔吉人自有天相。”

舒妃其实并不把洛嫔的死活放在心上,甚至还觉着对方是活该,干什么非要扑上去为萱嫔挡箭?平日里看她对你又有过什么好脸色?就因为救了你一次,便上赶着给人家作践,这是何苦来?这一次要是萱嫔殒命,后宫岂非立刻就能恢复从前的和谐?她祸害的人还少吗?曹贵人,玉妃可都是因为她才进了冷宫的。

心中不以为然,面上却一定要表现出悲戚之情,如此才显得自己善良慈悲嘛。

宁溪月也不理会她,只是看着洛嫔的模样,泣不成声道:“你再坚持一会儿,阮清去要解药了,我想那刺客为了活命,一定会把解药交出来,到那时你就有救了……千万要挺住啊!素日里你是最爱惜自己容貌的,若就这么去了,一张黑脸见阎王爷,你如何能甘心?千万……千万再坚持一会儿……”

这明明是玩笑话,然而说到后来,却是肝肠寸断。薛常在陈常在悦嫔想起两人平日里唇枪舌剑,表面都恨不得和对方老死不相往来,但内里其实和睦,宁溪月之所以尽全力游说皇上,让她们都跟着南下,也是因为洛嫔说想见一见宫墙外的世界。可谁成想?大好风光看过,竟然就要阴阳永隔。一念及此,都是泪如雨下?

忽听门外阮清的声音响起,宁溪月打了个激灵,猛然站起身,也不顾宫女太监们的阻拦,踉跄着跑出去,紧张问道:“如何?那人可是肯拿出解药救洛嫔?”

“回娘娘的话,那刺客说,这架短弩乃是辗转从别处得来,据说是杀手之王用过的,弩上毒药也是他师门一脉的独门毒药,无人可解,所以……娘娘,臣实在无能。”

宁溪月身子一软,谭锋一直在她身边,此时忙将她扶住,轻声道:“你先莫要悲痛,朕再命人想办法……”

“还能有什么办法?”

宁溪月绝望地失声痛哭,但很快又想起什么,忙一把抓住谭锋袖子,大声道:“杀手之王,阮清不是说,这是杀手之王的独门毒药吗?那他一定有解药。皇上,快去找这个人,只有找到他,才有可能救洛嫔,挖地三尺也要将他找出来,呜呜呜……”

“好好好,朕这就命人去找。”

谭锋轻轻拍着宁溪月的后背,接着对阮清一瞪眼,沉声道:“还不快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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