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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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慢慢走着,沉吟不语,好一会儿才摇头道:“不对,杨妍她还没有这个本事。皇上……似乎也用不着有意冷淡萱妃。他可是皇帝,怕什么众矢之的?奇怪,这到底是为了什么?”

芙蓉笑道:“不管是为了什么,娘娘只稳坐钓鱼台便好,总会有水落石出之日。”

皇后微微一笑,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本宫身为皇后,自然要有皇后的气量。那些明争暗斗,且先由着她们。到最后,斗得一地鸡毛,本宫为她们收拾残局便是。”

“娘娘说的是。”芙蓉这样说着,目光却忍不住在皇后肚子上瞄了一眼,心中暗自叹息道:即便是皇后,可这肚子总没有动静,终究不妥。幸好如今后宫里的妃嫔们都还没有皇子公主,而萱妃……皇上对她,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呢?真令人捉摸不透。

不但皇后和芙蓉在猜疑,正赶回凝萃殿的舒妃也在心中暗自思量,待回到凝萃殿,就见杨妍迎了过来,笑吟吟向她行礼,舒妃便拉着她的手恭贺鼓励了一番,听她说还要去拜见皇后,这才放行。

待杨妍走后,莺歌便忍不住笑道:“娘娘,我看萱妃娘娘这一次怕是真要失宠了。您看这位杨常在,真比她强百倍,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说话就跟黄鹂鸟儿似得,清脆利落。素日里在养心殿,大概也是这个性子,才会让皇上注意到她,到底如今有了因果。可见当日在江南,她苦心筹谋,非要进宫,这条路是对的。”

舒妃看了莺歌一眼,沉声道:“你也觉着皇上是因为喜欢她,所以才和萱妃起了争执?”

莺歌笑道:“自然。难道娘娘心里还有疑惑?其实也正常,皇上从前是喜欢萱妃的直率性格,如今这方面有人不比她逊色,她不再是这后宫中独一份,再看她模样性情,哪里值得人倾心喜爱?尤其最近,为了杨妍这事,皇上和萱妃闹得不可开交,那可是皇上啊,受得了这个气?就算反目成仇,也不是不可能。”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还是觉得这事儿来的有些突然,你也不要掉以轻心,还有,和奴才们说一声,别以为萱妃这就是失宠了,一个个的想着报仇雪恨,去永庆宫的人面前耀武扬威。”

“是,奴婢明白。”莺歌答应了一声,就见舒妃走到窗前,看着外面一院秋色,轻声道:“不明白,看不透,所以更要小心谨慎。我是花了多少心血,才走到如今?绝不容许出半点闪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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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这都快中秋了,怎么计划反倒停滞不前了呢?你到底有没有多去舒妃那里坐坐,给她一些即将受宠的错觉啊?”

“朕去了,能做的都做了,只能说,舒妃太过谨慎小心。”

养心殿里,谭锋和宁溪月相对而坐。眼看着爱人一脸急切,皇帝陛下也觉十分烦恼,又有些郁闷,握着宁溪月的手哼哼道:“大半个月没见面,好不容易你来一趟,就一心扑在这件事上,你就是这样对待朕的?”

宁溪月猛地瞪大眼,看着谭锋:“皇上这是在怨我对你不够热情?也不想想这都是谁作出来的?不是你要长兴侯府和魏国公府狗咬狗,我们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吗?相思之情,我不比你少一星半点儿,可这么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儿?我都快两个月没痛痛快快吃过一顿饭了,你知道吗?”

“吃饭难道比相思还难过?你这意思,是把朕和饭相提并论?”

谭锋咬牙,就见宁溪月吐吐舌头,小声道:“我这不是也着急吗?眼瞅着就要中秋,这事儿总不能拖到过年吧?我还指望着您年下的丰厚赏赐呢。”

谭锋:……

“朕原本想着,明年春天派宁大人去辽东,可如今舒妃这般小心,还是将这个杀手锏早些用出来吧。秋高气爽的时节,也适合远行,爱妃觉着如何?”

宁溪月:……

第二百七十七章 天不遂人愿

“皇上,咱们……或许可以再等等?”

“再怎么等,你爹都要去辽东,晚去不如早去,朕看宁爱卿可是磨拳霍霍志向凌云,让他早些去辽东,他只会高兴。”

“那怎么着也得等过了中秋啊。这一去辽东,没有个三五年,我爹他回得来吗?好歹让他陪我娘在家过一个中秋节再去。”

“好,就依爱妃,中秋节后便让宁爱卿前往辽东上任。说起来,还是爱妃深明大义,朕原本还想着,入冬前启程就好。”

宁溪月:…… 所以她这是又坑了一次爹?

“皇上,你……你太过分了,走,立刻给我走。”

等在外面如履薄冰的素云等人,眼睁睁看着宁溪月擎着花瓶将谭锋撵了出来,不由齐齐垮了肩膀:真是……之前屋里没什么动静,她们还以为皇上和娘娘终于和好,谁知……到底这又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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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观音女儿看过不少,但如这一尊,形象栩栩如生,且是上等和田玉的,当真少见。就是慈宁宫佛堂里供奉的那一座,比起这一尊,尚且稍有不如。如此珍稀之物,娘亲是从何处得来?”

正是初冬时分,凝萃殿的暖阁里,舒妃正和母亲对坐说话,两人之间的炕桌上,摆着一尊约有尺许高的白玉观音。

舒夫人听见女儿极力夸赞这尊观音,不由笑容满面,得意道:“娘娘久在宫中,眼界开阔,您说好,那自然是好的。说起来,这白玉观音,可费了你爹不少的周折。”

舒妃抬起眼,微微一挑眉,沉吟道:“哦?不少的周折?不会是爹爹和人家争持起来了吧?”

舒夫人笑着点点头,接着又注目看了女儿几眼,感叹道:“你是知道你爹性子的,向来不服输。从前因为你在这宫里不得意,他不得已,才收敛了许多。如今天可怜见,皇上重新垂青于你,咱们全家也都跟着扬眉吐气……”

不等说完,便见舒妃正色道:“娘,此话差矣,皇上不过是因为琐事缠身,心中烦恼,所以多来了我这里几趟,怎么就成了重新垂青于我?叫我说,爹爹不该逞强出头,仍该在家修心养性才是,如此方才合皇上的意。”

舒夫人不以为然道:“你也太小心了。别忘了,你爹可是有从龙之功。那么多臣子,功劳还没咱们家大呢,在外面行事都是横行霸道的,你爹又没有这般轻狂过,怎么会不合皇上的意?”

舒妃沉声道:“万万不可掉以轻心,不要轻视皇上的雄心和手段。先前从江南回来后,我看许多勋贵倒是消停了一阵,可试探之后,发现皇上没了下文,他们就又故态复萌。别人家这样做,我们家不行。无论功劳还是情分,都禁不起这样的消磨,一旦越过皇上的容忍底线,焉知我们这些有从龙之功的家族,不会像江南那四个大家族一般,在皇上的雷霆之怒下烟消云散?”

舒夫人见女儿这般郑重,心中也有些不安,呐呐道:“万万不至于如此吧?不是说皇上如今很宠爱你?你看萱妃当日得宠的时候,宁家多风光啊。如今你得宠,轮也该轮到咱们家风光一回。”

“宁家就是再风光,你可曾看到过宁大人得意忘形?我爹在这一点上,远不如人家。更何况,我总觉着这件事有些莫名其妙。皇上和萱妃因为杨常在不和,可又没看出他有多宠爱杨常在,即便多往我这里来几趟,也是因为我谨慎温柔,懂得察言观色,说话合他的意。我总觉着,在他心里,真正喜欢的还是萱妃。”

这些话,平日里在宫中也没什么人可以诉说,如今见了母亲,舒妃方得以畅所欲言。却见舒夫人满不在乎道:“我的儿,你是不是想太多了?那宁风起都被皇上赶去辽东,若真喜欢萱妃,会把她爹打发到那么个天寒地冻的地方?叫我说,这分明就是给萱妃的警告,若她以后还这么不知好歹,你听我的,有失宠的日子叫她熬呢。”

“辽东虽然苦寒,却也不可忽视。”舒妃握住母亲的手,言辞恳切:“娘,千万要让我爹沉住气,再忍一些日子,待我在宫中多看几日,看看皇上的心,是不是真的就离了萱妃。若有一日,我真的宠眷不衰,而萱妃却触怒皇上,进了冷宫,那时自然有我们家的好日子。如今……是真的时机未到,你明白吗?千万要劝着我爹,别让他急着跳出来,免得不知不觉就让人做了枪使。”

“怎么着……萱妃也不至于进冷宫吧?”

舒夫人被女儿说动,只是对于这件事,她显然不抱太大的期望。

而对于这一点,舒妃却是胸有成竹,当下微微一笑,悠然道:“怎会不至于?娘难道不知墙倒众人推的道理?萱妃从前风头太盛,这宫里不知多少人恨她恨得牙痒痒。皇后和皇贵妃也是苦于没机会,不然早指使人落井下石了。”

说完又认真道:“我说过,这件事来得蹊跷,为了一个杨妍,皇上和萱妃竟然闹到这个地步。虽然很多人都能说出缘由,可我心里总还是有些猜疑。说萱妃失宠,那必得她进了冷宫,方能证明她真的失宠了,不然的话,她能独宠三年,谁敢保证将来不会死灰复燃?”

“听你说的,也有道理。也罢,你爹从前就说你是咱们家最聪明的,如今自然是听你的。”

舒夫人点点头,想了想又试探道:“娘娘,你说……那萱妃真的能进冷宫?”

舒妃淡淡道:“我不知道她最终是否会进冷宫,我只知道,若这么多人的落井下石都不能将她送进去,这件事……那就当真是有蹊跷了。”

舒夫人点了点头,接着又感叹道:“果然这后宫才是天下间最复杂的地方,你能得以立足,实在不易,如今还能受宠,这当中,更不知付出多少,这些我心里都清楚。好在你素来小心谨慎,我也没什么可嘱咐你的,唯愿皇上对你,会像当日他对待萱妃那般,那娘娘的好日子,就真的到了,连带着我们一大家子也跟着沾光。”

舒妃点头笑道:“这个自然,我和家族,乃是荣辱与共,爹娘为我做了那么多事,我若能在后宫站稳,也不会辜负家族。”

舒夫人听见女儿这么说,不由心花朵朵开,母女两个又说了一会儿话,她便起身告辞。

舒妃亲自送母亲出门,走到院中,似是忽然想起什么,因拽着舒夫人衣袖站住,出神了半晌,看看四下无人,方轻声道:“娘,肖家那边……没有什么动静吧?”

“没有。”舒夫人先是愣了一下,接着才笑道:“能有什么动静?那件事做的隐秘,他们家倒是闹腾了一阵子,可什么也没抓到,最后也就不了了之,只以为是那女人命不好。”

舒妃松了口气,点头道:“这就好。肖大哥如今对我……似乎又比从前好了些。萱妃那边的情况,很多都是通过他试探出来的。不是如此,我也不敢相信萱妃真可能会失宠,更不敢相信皇上会对我热络起来,我还以为他们要在我身上做什么局呢。”

舒夫人笑道:“我都说过,你就是太小心。那可是皇帝,需要在你身上做什么局?行了,你是娘娘,送到这里就可以,不要再送了。免得人看见,又说我们尊卑不分。”

舒妃点点头,看着母亲离去,她面上慢慢绽出一缕笑容,好一会儿,才扶住莺歌的手,转身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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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应该啊。怎么可能呢?我爹都去辽东了,算算日子,这会儿大概都到了,可这后宫里,怎么还是一派平静?”

独自走出小园,宁溪月一边疑惑地自言自语。

她在永庆宫里郁闷得很,又实在受不了奴才们看向她的幽怨担心眼神,于是趁着人不注意,便偷偷跑了出来。

因为不想太快被人寻到,所以连竹熊都没敢去看,出了小园后便一路向西,很快就越过照月轩,看到了冷宫的宫墙。

饱受风吹雨打的朱红色大门已经掉了漆,十分符合宫中地狱的形象。且两扇大门紧闭,在这日落余晖下,便格外透露出一股阴森森的诡异凄凉。

要是躲在这里,估计素云她们不会那么快找来吧?反正留了书信,告诉她们我只是出来走一走。

宁溪月这样想着的时候,双脚已经像是有自己的意识一般,来到了冷宫大门前,然后她一推门,便走了进去。

正是黄昏时分,冷宫的大院里空空荡荡,数十间房舍中没有半点声音传来,静悄悄的连一丝活人气都没有。

这活脱脱就是封建社会,尤其是皇室贵族压迫摧残女人的罪恶证明!

宁溪月站在院子里,心中暗自感叹。

虽然冷宫里也有郭贵妃和曹贵人这种奸坏狠毒的女人,但归根结底,这里面多是宫斗的失败者,其中大部分都是无辜之人。所以站在此处,她心中难免会升起几分怜悯凄凉。

第二百七十八章 再游冷宫

正感叹着,忽听从一个房间里传出了咿咿呀呀的声音。

宁溪月一愣,接着就想起来,这好像是某位废妃在唱戏。当日她在冷宫一日游时听过对方的声音,直到今日,还模糊有一些记忆。

“啧啧,这唱功,三年多了,都没有一点儿进步。”

宁溪月摇头评价着,一面向前走,这里虽然阴森,但好在院落宽阔,溜达两圈估计就该回去吃晚饭了。

刚向前走了几步,就听身旁“吱呀”一声,宁溪月扭头看去,只见一个房间开了门,一个披散着长发的女人从屋里走出来,嘴里不知咕哝些什么,忽然一抬头,看见宁溪月,顿时就愣在了那里。

宁溪月也愣住了,心想这女人好眼熟,再仔细一看:我去,这不是曹贵人吗?还真是冤家路窄,怎么偏偏竟遇上了她?

萱妃娘娘就琢磨着该说点什么好呢?如果问一句“你在这里还好吗?”会不会显得矫情?关键这话有点拉仇恨,毕竟曹贵人算是被她给送进来的。

正想着,就听曹贵人忽然放声大笑,然后挥舞着两只胳膊大叫道:“快来看啊,哈哈哈!宠冠后宫的萱妃娘娘进冷宫了,哈哈哈!”

“呃……”

宁溪月汗下,刚想告诉曹贵人自己只是来遛弯儿,并非被贬,以免她乐极生悲,就见曹贵人猛地收声,然后激动地紧走几步,来到她面前,咬牙切齿叫道:“宁溪月,你也有今天?啊?真是老天长眼。皇上,皇上,你终于知道这女人的真面目了吧?她就是个蛇蝎心肠啊皇上。臣妾当年是被她冤枉的,皇上,您既然把她送了进来,是不是就该接我出去?皇上!臣妾是冤枉的啊,这冷宫的日子,臣妾一天都过不下去了,皇上……”

“那个……冷静,你先冷静。”宁溪月摆摆手,心想看曹贵人这模样,离疯癫不太远了,我该怎么委婉地告诉她事情真相呢?这人估计受不得一丁点儿刺激了。

“冷静?呵呵!我很冷静。”

却见曹贵人停了话头,看着她阴恻恻地笑:“宁溪月,你当日多风光啊?你多善良啊,护着奴才们的名声传遍后宫,为了她们,不惜以身涉险,在皇上面前害我,害我进了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地方。可如今呢?你那些奴才呢?不是一个个都忠心耿耿,肯为你去死吗?怎么你进了冷宫,她们竟一个都不肯跟来?这也太无情了吧?哈哈哈!你做人到底是有多失败?”

此时冷宫中许多房间的门都被打开,那些被幽禁在此的嫔妃要么出来好奇地看着这边,要么就躲在门后偷窥。

总管太监也带着几个太监宫女赶来了,看见宁溪月,就是一愣,心中惊疑不定,暗道怎么回事?这位主儿真的来冷宫了?为什么我没接到消息呢?

一面想着,就走上前去,客客气气地行礼道:“那个……萱妃娘娘……”

不等说完,就听曹贵人冷笑道:“还萱妃娘娘呢,都落到这里来了,她还是哪门子的娘娘?平日里对郭芸萍,也没见你这么恭敬。”

总管太监的脸色就有些发黑。宁溪月连忙摆手道:“那个……别误会,我就是瞎逛,逛到这里来了,你们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咳咳……是不是该吃晚饭了?那我就不打扰了,别为我耽误大家伙的饭。”

说完便头也不回走掉了,只剩下太监总管等人囧囧有神的站在那里,心想这位娘娘什么毛病?没事儿竟然喜欢逛冷宫。没记错的话,三年前她就来过一回吧?今天又来?

正想着,就听身旁猛地传来一声哭嚎:“天杀的啊!她就是特意来气我,老天爷,你不长眼,为什么不让她进冷宫?为什么不让她落在我的手里?为什么?”

太监总管忍不住就看了曹贵人一眼,暗道:什么?落你手里?怎么也不照照镜子。萱妃娘娘是什么样的人?那可是敢来冷宫逛悠的主儿。别说人家未必会进冷宫,就是进来了,你这种怂货,还不得被吊着打?换我我就祈祷她千万别来,你倒盼着来,这人怎么就没有一点自知之明呢?

且说宁溪月,回到永庆宫,就发现偌大宫殿灯火通明,院中似乎有几十个人穿梭往来,不停有人出出进进,每个人都是脚步匆忙,不停传来“没有”“没找到”之类的声音。

我去!不是吧?

萱妃娘娘躲在一棵树后,一时间只想找个蚂蚁洞钻进去:她就是出去散散心而已,也留了纸条,怎么会引起这么大的阵仗?这……这传出去,日后还有脸见人吗?

尤其想到皇后和皇贵妃的嘴脸,宁溪月都能脑补出她们冷笑着对自己说的话:“多大人了?还闹离家出走,你知道给人带来了多少麻烦?这样所作所为,是皇妃该有的举动?你到底还要丢多少脸才肯罢休?”

这回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了,我能期待一下,皇后和皇贵妃还不知情吗?

宁溪月四十五度角忧伤望天,发出了绝望的苦笑。

不过转念一想:也好,闹到这么大,想必舒妃终于可以释疑了吧?果然如皇上所说,这个女人太小心了。宁风起都打包去了辽东,长兴侯府刚刚露出一点张牙舞爪的嚣张之态,结果舒夫人进一次宫,长兴侯就立刻又缩了回去。

事物都有其两面性,有弊就必然有利,只要舒妃确信自己受宠,长兴侯府肯出手,那她丢脸也认了。

一念及此,宁溪月心里松快了好多,从树后现身,她大大方方向宫门走去,一边假装不解地问着正要进门的小易子:“你们这是干什么呢?该不会到处找我吧?”

“娘娘!”

小易子正是心急如焚,忽然听见这熟悉的声音,眼泪瞬间就掉下来了,三两步奔到宁溪月身边,哽咽大叫道:“您去哪里了?可担心死奴才们了,娘娘,您……您可不能再这么做,奴才胆小,禁不起您这么吓唬啊。”

“我不是都留了纸条吗?”

面对小易子的“眼泪控诉”,宁溪月不是不心虚的,偏偏还要做出理直气壮的模样:“你们有什么好怕?跟着我历练这么久,怎么胆子还这样小?”

“实在是娘娘从来没有过这样的事。”小易子擦擦眼泪:“何止是奴才们?连皇上都惊动了,派了好多人去找您。”

“皇上?”宁溪月险些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皇上也派人找我了?你确定?”

“当然。”小易子见主子一脸不敢置信地模样,连忙举起手:“这话奴才怎么敢胡说?娘娘,皇上真是关心您的,他嘴上不说,可这心里啊,最牵挂的还是您。”

天作孽尤可违,自作孽不可活。

宁溪月这一回是真的落泪了:该!让你作死,这下好,几个月的辛苦,全白费了,还搭上了去辽东的老爹。

“皇上怎么可能命人寻我?他巴不得我死在哪个犄角旮旯吧?”

虽然自己成了猪队友,落错一子,眼看就要满盘皆输,但宁溪月还是想垂死挣扎一下。

“娘娘,可不能说这样没良心的话,皇上一听说您失踪了……呃……”

“怎么了?皇上听说我失踪后,是什么反应?他一下子就急着过来找我了?”

宁溪月从小易子的言词中听出一丝希望,心里松了口气:她就说嘛,别人不知情,会为自己失踪担心,但谭锋却是设局的人,他怎可能相信自己真的会郁闷出走?

不过她这番情态落在小易子眼里,就成了主子迫切渴望皇帝的关心。一时间,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心中涌上一股伤感,看着主子期盼的眼神,他真的很想为其痛哭一场。

“皇上……现在就在咱们宫里,他……他还是关心娘娘的。”

小易子只能这么说,他不忍心告诉主子,说素云接连去禀报了两次,皇上都不以为然,直到天近黄昏,听说还没找到她,这才带着人赶过来。

这个小易子,吞吞吐吐的什么意思?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啊。

萱妃娘娘急啊,好在这时其他人也都看到两人进门,素云秋桂等人全都飞奔过来,一向稳重的管事姑姑连形象尊卑都不顾了,看见她就抓住她的胳膊,身子一滑便跪下去,哭着叫道:“娘娘,您去哪儿了?您可吓死奴婢了,呜呜呜……”

“没什么没什么。那个……听说皇上来了?”

宁溪月心中有愧,暗道这都是演戏需要,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没办法啊。等着,等到大功告成那一天,我会好好补偿你们,美食吃起来,赏赐发下去,另外每人再添一个大红包,大大的红包。

“是,皇上来了,皇上也是担心娘娘的。”

素云擦掉眼泪,被清霜等人扶起,就听宁溪月冷哼道:“担心我?呵呵!素云,你敢拍着良心说,他一听说我失踪,就赶来了吗?”

“娘娘,皇上……他……政务繁忙。”

素云很想撒谎,无奈此时谭锋就在屋里坐着,给她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当面欺君,因只好含糊道:“娘娘也要理解皇上一些,且您留下纸条说出去散心,奴婢们一开始也只以为您是赌气,很快就会回来。”

“行了,不用多说,我就知道,他如今被人绊住了脚,怎么可能立刻赶过来?怕是听说我死了,方能……”

说到这里,就再也说不下去,素云那幽幽眼神,分明就是伤心欲绝。

第二百七十九章 我要去冷宫

总算这时谭锋赶出来救场了,看见宁溪月,皇帝陛下就没好气道:“你又胡说什么?死啊活的也没个忌讳,你就不为自己,也看看你这帮子奴才,你还想给她们添多少烦恼伤心?”

嘿呀!明明都是你的错,到最后全成了我背锅。

宁溪月在心中大叫,接着一挑眉,一步步走上台阶,来到谭锋面前站定,淡淡道:“皇上的意思我听出来了,是说我只会给奴才们添烦恼伤心,至于您,是压根儿不在乎我死活的,对吧?”

“你又胡搅蛮缠,到底是从什么时候?你连话都不会好好说了。”

谭锋立刻就配合上了,却听宁溪月冷笑道:“从什么时候?皇上如今忘性真大,可不就是从您收了新人的时候呢,有数的,但见新人笑哪闻旧人哭……”

“行了行了,有什么话都回屋说,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好啊!果然心里向着新人,就看我是丢人现眼了。”

谭锋抓住宁溪月的手,宁溪月大叫着想要甩开,但自然没甩脱,被谭锋硬拉着进屋去了。

这里素云等人面面相觑,心中都担心的了不得,正要跟进去看看,就见谭锋扭头冷冷道:“都给我散了,谁也不许进来。于得禄,你在门口看着。”

“是。”

大内总管答应一声,带着两个小太监往大门口一站,苦笑着对素云等人道:“听见皇上的话了吧?不是我不肯关照你们,实在是龙颜大怒,你们进去也落不了好,说不定还会火上浇油。”

“可是公公……”

素云和姜德海急得没法,然而不等说完,就见于得禄摇头道:“行了,别可是了,没什么可是。叫我说,这天儿有些冷,你们趁早找个屋子先歇着去,回头主子们要服侍,你们再进去。”

素云等人无奈,不过她们自然也不肯离去,于是一个个就在院子里,彼此看着,唉声叹气,浑不知此时屋里景象跟他们想的完全不一样。

谭锋和宁溪月进了暖阁,皇帝陛下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拉上窗帘,然后一把抱住宁溪月,在她脸上脖子上狠狠亲了几口,呢喃道:“你这叫人挂心的女人,可想死我了,这么多天,都不知道是怎么熬过来的。”

“谁不是啊。都是你想出来的馊主意,到了现在,说什么也不能取消了,硬着头皮忍着相思,也得有个结果。”

宁溪月也迎凑上去,一边抱怨着一边在谭锋脸上手上乱啃。

好不容易,两人略缓了些相思之情,皇帝陛下便问道:“你搞什么鬼?好端端的怎么人都不带一个,就跑出去了?”

“我这不也是闷的嘛,谁想到能造成这种后果。”

提起这茬儿,宁溪月也郁闷的不行,但很快就抬头质问谭锋道:“若说素云她们慌张,是因为不知情,皇上您怎么也跟着乱来?”

谭锋道:“我哪里乱来了?素云来禀报第一次的时候,朕明明是稳坐钓鱼台的;半个时辰后,她来报第二次,朕坐得就没那么稳当了。哪成想你这样任性,到黄昏还不回来,素云来禀报第三次,我可不就慌神了?赶紧派人去找。这可是后宫,你也是胆子大,万一遇到点意外,叫天不应叫地不灵,你让朕怎么办?”

“好吧,都是我的错,是我考虑不周。”

宁溪月吐吐舌头,原本觉着自己在现代时学过散打跆拳道,认了张宁做弟弟后,他也教过两招必杀技,在这后宫里,虽然还不够格横行霸道,但自保总算没问题。此时听谭锋一说,方隐隐有些后怕,于是立刻认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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