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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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落,就感觉到霍显看了过来,目光凉凉的。

姬廉月还有脸拧过脑袋冲他笑了笑:“真的,他当时叫我过去,我还以为有事儿,谁知道刚走过去他就伸手掀了我的兜帽……”

霍显脸上露出明显“请闭嘴”的表情。

姬廉月愤恨地闭上嘴,又转去看顾月娥:“再说了,谁告诉你我独守空闺?”

“是独守空房。”

“有什么区别,”姬廉月道,“谁告诉你的?”

“京城都这么传。”顾月娥嘟囔道,“你和霍显成婚那日开始就这样了,听说他第二天就睡在别院……你们,不太要好。”

这“不太要好”就说得显得有些含蓄了。

顾月娥眼珠子在眼眶里转了一圈,看了眼姬廉月,到底是还没出阁的黄花闺女,有些话不好直接说得太明白,但是知她如姬廉月,却是懂了。

他知道外头传他和霍显感情不好,都等着看笑话,没想到他们连这些都要拿出来嚼舌头——

姬廉月冷笑一声:“有时候我也好奇,怎么就没有给男人用的守宫砂?”

顾月娥:“……”

霍显:“……”

顾月娥一勺子燕窝粥到了嘴边吞也不是放也不是,瞪大了眼看着姬廉月,又看看霍显,最后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瞬间涨红了脸……

用完早膳告辞时,她的眼睛都还不知道往哪放。

姬廉月抱着手臂,好笑地看着她一步三回头地爬上侯府派来接的马车,等人走了,才回到房间里去换朝服准备上朝。

……

姬廉月掀起帘子回到屋子里时,霍显已经穿戴整齐了,看他回来,什么也没说,像平日里一般无二地冷淡地扫了他一眼,就好像刚才从屋子外面只是刮进来一阵风。

目光很快挪开了。

就好像他脸上写着什么不堪入目的玩意儿一样。

“干什么不看我?”姬廉月冲着他扬了扬下巴。

这话挑衅意味太严重,霍显瞥了他一眼:“心情不好也莫找我撒气,惹了火你承受得起么?”

“我心情怎么不好?”

霍显不说话了,只是目光在他唇瓣上扫了一下,又淡淡地收回了,有些个不言而喻的味道……也不等姬廉月再说什么,他转身出了门。

霍显走后,姬廉月有些怀疑人生地自己凑到铜镜前研究了一番自己的脸,发现唇瓣也没那么不堪入目,陆丰只是轻啄了下他的唇瓣,其实也没……

算了算了。

摸了摸脸,说实在的,姬廉月完全没想到陆丰那种京城九千万少女的梦居然倒在了他这个“裙子掀起来比你大”的糙汉石榴裙下——

这事儿换个背景(陆家没倒台),换个时间(男未婚男未嫁),指不定得闹出个什么腥风血雨,陆国华可能要骑在他的脖子上把他的脑袋拧下来?

“……”

陆丰都瞎了,代表这世上没有什么不可能,霍显怎么就没瞎呢?

哎。

等姬廉月慢吞吞换了朝服出来,却看见驸马府上的马车还等在门外……最开始有一秒还挺欢喜,但是很快又冷静下来:霍显一般总不会等他,两人难得一起上朝,姬廉月还要特地早起等着霍显强行一 路。

他以为霍显自己骑马走了,没想到上了马车发现男人就坐在里面。

姬廉月撩着袍子下摆明显愣了下,霍显转过头来:“走不走了?不走你就自己骑马去。”

他会个屁骑马。

姬廉月撇撇嘴,在冷鼻子冷眼的男人对面坐下来,两人相对无言。

往常都是姬廉月开口没话找话,今儿他蔫蔫的没说话,显然就是在意顾月娥早上说的那些个八卦了——

他向来不太在意这些流言蜚语,只是这次的有些过分了,姬廉月一直高高在上,他不想活成京城人眼里的小可怜。

所以当年他砸那云来客栈砸得毫不犹豫,他不喜欢人家说他的坏话,但是更不喜欢人家因为嫉妒或者看不惯他,就连他身边的人跟着自己一起遭殃。

身上穿着本朝亲王的朝服,他面色苍白,眉轻拧,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漂亮脸蛋上有些蔫蔫的。

马车到了皇城门前便停下,姬廉月感觉到坐在里面的霍显动了动——

大概是轻描淡写地瞥了他一眼。

但是他什么也没说。

稍微站起来,弯着腰就要越过姬廉月下车去,但是姬廉月不信他今儿等在车里,就是为了和他这么沉默一路,大眼瞪小眼。

心里没来由的一阵紧张,还夹杂着如果被漠视后不知该如何自处的不安,在男人身上的官服擦着自己的鼻尖扫过时,姬廉月听见自己略微沙哑的声音响起:“你在意陆丰今早,碰过我么?”

声音在狭窄的马车里响起,略微突兀。

霍显高大身形一顿,保持着一只手撑在马车门的姿势,稍稍回过头,看着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的姬廉月。

他目视前方,下颚紧绷,好像甚至没有勇气转过头来看他一眼。

男人脸上依然没有情绪变化,他只是保持着那个堵在车门的姿势,没有回答,也没有立刻下车。

旁边是别人府邸的马车车轮轱辘轱辘滚过在青石板地上发出的声音,还可以听见别的官员下车,落脚,与同僚的问候。

那车外头的交谈声,反而承得马车内的安静叫人分外难以人世间。

就好像一壁之隔,忽然就成了两个世界。

车内很安静,安静到姬廉月能够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姬廉月被霍显的目光看得有些难受,他完全搞不懂这男人在想什么,第一次感觉到驾驭不来……他只好转过头冲他勾起唇笑了笑:“按照话本里,你应该也亲一亲我,覆盖掉他的味道。”

他都不知道自己胡言乱语起来的时候,听上去有多绝望。

只是看见昏暗的马车里,男人看过来的目光暗沉却锐利,良久他皱了皱眉,神情冰冷到姬廉月心惊肉跳——

……这人不在乎他。

完全不在乎。

当这个想法一下子钻入脑子,姬廉月坐在那第一次觉得有些不知所措,他看着霍显那冷冰冰的眼神,心想难道我真的要看着这样的目光过一辈子么?

想到半年前作天作地要嫁这一面之缘的男人,“自作孽不可活”这句话头一次砸在头上,姬廉月被自己吓了一跳——

一句“霍显,要么和离算了”都被吓得到了唇边,忽然,那挡着外面光的高大身影挪开了些,一束光从外面照进来。

闷哼了声,姬廉月抬起手想要挡,这时候却感觉到一只有力大手捉住他的手臂,将他往外拖了拖,他甚至没怎么反应过来怎么了,便见男人微微蹙眉,薄唇抿起的严肃刚毅面容靠了过来——

他的眼里有深不见底的幽光,仿佛能够吞噬人的心智,那握在肩膀上的手微微收紧,掌心的温度通过衣料传来……

有些粗鲁地将满脸懵逼的人拖过来一把摁在怀里,他低下头重重咬住他的唇瓣,舌尖挑开他的牙关侵入肆意了一番,又在得到回应之前,不怎么留恋地撤了出来。

粗糙的拇指轻揩拭过他微湿漉泛红的唇角。

“可以了吗?”

耳边响起男人有些低沉沙哑的声音,声音依然是冷漠的,中间带着一点点不耐和更少的无奈——

“一天到晚,吃饱了撑着,都在想些什么没用的东西?”

然后在姬廉月来得及把自己脸上呆鹅一样的表情换走之前,男人已经抽身,推开马车门跳了下去,稳稳落在地上,头也不回地走了。

“……”

从姬廉月这边看过去,还能看见他紧绷的侧脸上面写着的严肃,就好像他刚才只是把姬廉月抓过去打了一顿。

坐在车上放空了片刻,姬廉月这才慢吞吞跟着下了马车,来往的官员见“公主殿下今天也是标准地被抛下一个人”司空见惯,有幸灾乐祸的,也有人向他投来同情的目光。

但是这一次,姬廉月就没那么闹心——

他嘲任他嘲,“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这句话,偶尔其实也可以将贬义的意思忽略一下,反过来用。

☆、第57章

姬廉月拢着袖子走进大殿的时候, 所有人都觉得他心情不错——就连总管太监都得了他一个笑脸, 实属难得。

要是顾月娥在这大概又要叹息陆丰一片真心喂了狗……怎么就喜欢上了姬廉月这种没有心的人。

“姬廉月今日心情不错。”

“听说昨夜陆丰逃狱了……”

“什么?!”

“哼, 京城之中流言蜚语向来空穴来风, 事出有因, 想来陆丰逃脱诏狱同那闲散王爷脱不了干系, 而且还有锦衣卫蛇鼠一窝……”

议论纷纷中, 束手冷面站在人群后的驸马爷被当做了摆设。

他听着那些官员兴高采烈地嚼舌头说着陆丰与姬廉月的风流韵事,本就无甚情绪的脸上这下子看上去更加高深莫测——

“那驸马爷呢?”

“过气了吧, ”一中年武将笑嘻嘻地捋了捋美须,常年军中沾染了些兵痞的习性讲话也一点不讲究, “姬廉月到底是个男人,男人不都喜新厌旧么?”

霍显不免多瞥了那说话的人一眼, 不过也就是个官大一级的从五品武略将军, 却因为沾了“将军”的名头, 腰杆像是比别人都直——

总觉得自己战场上得来的官位,总比那些武举、文举的花架子来得光荣一些。

殊不知自己上了战场, 不过也是祖上历代武将, 得了机会,起点比那些大头兵不知道高了多少……这把年纪不过混了个从五品,实在不知道有什么好得意。

棱角分明的眉眼沾染上一丝丝冷漠,霍显并不在意这些人在背后如何编排,遂拧开头去——

他知道他不在意, 他驸马府上另外一人却是非常在意, 那人生在贵妇圈子里染了不少臭毛病, 比如“沉溺于流言蜚语八卦,人物风评”便是其中之一。

男人顺着众人的目光随意撇了眼站在队伍另外一端的姬廉月,真的只是瞥了一眼,正欲收回,那人却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似的转过头来……

与他目光对视上的瞬间楞了楞,他对着霍显绽放一个灿烂的笑容,仿佛他是他的心肝宝贝。

霍显:“……”

莫名其妙,今天在宫城外一副天都要塌下来的样子,现在又……

这种记吃不记打的狗屁性格,也不知道观月帝和宸妃怎么把他拉扯大的,以后被人卖了怕不是还给人数钱。

霍显挪开了目光,再也不乱看了,盯着自己的脚尖眼观鼻子,若非有人主动上来搭话,他均不主动理会。

这天早朝不太顺利。

这一年仿佛是动荡一年,先是神机营火铳设计图被盗,连带反应就是北方边境附属国蠢蠢欲动,毛坦族新首上位,正欲做些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稳固地位,边境来犯不断……

偏偏这时候,明明已春暖花开,清明都过了,京中贵妇们都换上了露出胸前一片雪白的襦裙装,西北地区却天气反常,接连暴雨冰雹,昨日更是下了一场暴雪,百姓措手不及,受了冰雪灾,观月帝不得不指派武将率兵前往,恐生□□。

与此同时,南方前朝乱党行程一股小势力,从边水一代以民兵身份揭竿而起,一路北上,攻占淮水以南三座城池,其中包括淮枝渡口——

这是净朝三大渡口之一。

观月帝再拨人去,这样一来,朝中三分之二的武将手中都捧着圣旨,明日起,他们便会各自出发前往战地。

散朝时,各位官员均是愁眉不展,散散俩俩凑在一起商讨近日事宜,打仗乃是大事,牵一发动全身,并非只有武将赶往前线就算完。

回去的时候霍显骑马,姬廉月还是坐的马车。

掀开帘子看着马车旁骏马之上的男人,他一路沉默,眉眼淡漠,只是姬廉月知道,若不是因为被强留京中做了驸马,如今乱世出枭雄,正应当是他在军中大展拳脚的时候。

“霍显。”

姬廉月叫了声。

马上的人转过头,淡淡扫了他一眼,用眼神示意他有话就说。

姬廉月笑了笑:“如今朝中武将各被指派任务,若是哪方战线吃紧再要增派援兵的话,你……”

他本以为听了他这样的话,霍显肯定是高兴的,再不济也该一扫脸上的阴沉,没想到的是当他笑吟吟地说出这话,对方原本还算放松的面部却猛然僵了僵!

霎时,那双本就没有多少感情的瞳眸里沾染上了嫌恶,霍显轻描淡写般瞥了眼那从马车里探出来的俏丽笑脸,眼神里的冰冷简直能冒出寒气——

他就知道不能对他稍有缓和,转眼便要蹬鼻子上脸!

“殿下言重,霍显区区兵部武库清吏司,又有什么资格上得战场……在其职, 谋其事,尽其责,霍显自当有自知之明,殿下无需再继续试探。”

嗓音之中,讥讽自嘲均有,且毫不掩饰。

霍显万分想不明白,如今他已接受驸马身份,在这京中当个任人茶余饭后编排笑料,这人还有什么不知足,非要三番四次来试探他?

不放心?

不知足?

……还是,压根就从未信任?

舞刀弄剑惯了,如今牵着马绳的大手僵了僵,手背上青筋无声暴起。

“嗯?我不是这个意思……”

此时,眼见霍显目有寒冰,早上好不容易生出的一丝丝亲近再次荡然无存,那张英气十足的脸上只剩下不耐与抗拒,姬廉月便知道这人又误会了他的意思。

无奈叹息一声,姬廉月那句“我不是在试探你”刚说了第一个字,走在马车边的男人一蹬马腹,扔下一句“恕霍显先行回府”,不愿意再听他解释便径直往前去了。

只留给他一个“拒不交谈”的冷漠背影。

“……”

姬廉月瞪着那人的伟岸背影都他娘傻眼了,心想这什么东西啊油盐不进的,当真像是一只刺猬,碰都碰不得,也不顾人家是不是只想友好地给他顺顺毛!

当下也怒了,冲着那背影啐了句“好心当做驴肝肺”,狠狠摔了帘子,坐回自己的位置闭目养神去了。

……

霍显明显心中憋闷有火。

哄人不成反□□的姬廉月也委屈得气不打一处来。

今天的驸马府依然也是标准的“相敬如冰”,底下伺候的下人人人自危,生怕一个没做好又惹了主子的不高兴。

霍显回了驸马府便去了后院练剑,姬廉月撇撇嘴,随便挑了张扔到一旁的京中贵妇拜贴,前往赴约。

谁知道这一挑就挑到了皓月公主的邀约,姬廉月昏昏沉沉还在想霍显的事,回过神来时,人已经被带到了邀月楼前。

皓月公主是姬廉月的亲姑姑,闺名姬宴月,姬廉月为“皇长女”,没有兄弟姐妹,自小的时候很是黏她,记忆中那个美艳无双的妇人,不涂脂抹粉便自带桃香,捏着他的小脸黏糊糊地叫“我们阿月”,完全无视了自己的小名也是“阿月”。

先皇还在时,姬宴月以公主身份下降逸安候世子,当时逸安侯府欣欣向荣,朝中话语权不亚于任何一位阁老——世子爷风流倜傥,文武双全,人都道当时的老侯爷后继有人。

谁知道冷不丁这么一个公主下降,世子爷大好前程全部成了泡沫幻影,镜花水月一场空,一场好好的喜事,新郎官的模样看着还不如办丧事。

当时的逸安候也和陆丰一样是京中九千万少女的梦,皓月公主嫁给他时怎么可能不觉得天上掉了馅饼满心期待,却最终被现实一巴掌打醒——

每月一次强行缴纳公粮例行之后再无其他温存,在给侯府诞下嫡长孙后,世子爷更是再也没有来过她的房里。

一腔热血,经过岁月蹉跎,烈焰也会被寒冰熄灭,两夫妻过得貌合神离。

如今逸安侯世子继承了父亲的袭位,成了真正的侯爷,而皓月公主也在逸安侯娶侧室第二日搬离侯府,京中另寻繁华之地落下府邸,与对她搬走之事,睁只眼,闭只眼的逸安侯当真做到了“一别两宽,各自安好”。

搬离侯府一年之内,姬宴月疯狂揽收面首十二人,“京城艳妇”名声如轰雷降在她头上,她却丝毫不在意,关起门自己过自己的日子。

如今。

姬廉月站在邀约楼前,唯一想的便是——

莫非“阿月”这小名有什么诅咒,否则他们姑侄二人如此人间绝色,为什么非都过得一模一样遭驸马嫌弃的狗血日子?

姬廉月一脸郁郁寡欢踏入邀月楼,说起来,皓月公主同姬廉月极其亲近,当初姬廉月要强求霍显尚驸马,反对声音最大的也是她——

想必是不希望姬廉月再过上和自己一样的日子。

而最惨的是,如今姬廉月还真就被她一语成谶地说准了。

所以婚后,姬廉月一直觉得尴尬,非正式场合,也没怎么见过这曾经和自己好的恨不得天天黏在一起的皇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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