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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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舒展掉转头，目光扫过众围观者，尤其在锅知父子脸上停留了一番。

“你们让我去检查，主要还是怀疑我是异端对吗？”舒展笑问。

“不不不，当然不是。我们只是好奇一个天残为什么会觉醒。”锅知忙否认。

舒展笑容一收，冷声道：“既然你们并没有怀疑我是异端，那我凭什么你们说让我去检查，我就去做检查？就因为我是天残吗？哪条法律规定天残必须接受大巫塔检查？你们说！”

没人说话。天残被整个社会排斥、被视为晦气，但还真没有哪条律法说一旦天残觉醒了符纹能力就必须去大巫塔做检查。

舒展脸色更冷：“看来是没有。我舒展既不是你们的奴隶，也不是姜城的犯人，我是华夏自由民，我的……兄弟陪同我一起前来，我们来这里是为了做生意、是为了帮助他人，不是来这里平白遭受侮辱！你们姜城和野姜族人就是这样对待抱着友好心意前来的客人吗？”

众人张大嘴：……这个天残好厉害！

两名牛高马大的巡逻队员也敬佩地看向舒展：这真是一个比普通人还要有勇气的天残。

李光瑞老人用拳头堵住嘴，咳嗽一声，忍住笑，看看周围人都被说得有点下不了台，怕这个特殊的天残事后会被人打，就代替所有人问道：“那你要怎样才肯去大巫塔做检查？”

“谁希望我去，就说出理由，不要说什么天残就不能觉醒。大家都不是神，谁也没资格说这个话。”舒展手放在大黑的脑袋上，直视众人：“说不出恰当的理由，那就看你们能拿出什么打动我，让我愿意为满足你们的好奇心而跑一趟大巫塔。毕竟我现在很穷，路上的强盗打劫让我们兄弟身无半个能量币，我这才不得不当街制作药剂。”

众人都懂了，这是让大家掏能量币呢。不过舒展说得直白又坦荡，众人也不觉得他说得不对。

但也有人不爽舒展的语气，不由厌恶地道：“不过一个天残，傲什么傲？”

大黑凶狠龇牙：“汪！”要不是爸爸不让，我就对你们喷口水了！

“你们围着我兄长，是干什么呢？”一道超级不满的男子声音响起。

随着声音，一名身材高大、长相英俊的青年用劲分开围观者，大步走到舒展身边。

“舒舒，他们是不是欺负你了？”花铁儿无视周围所有人，低头就要检查舒展的情况。

舒展轻轻挡住他的手，对着人嗅了嗅，蹙眉道：“你干什么去了？怎么一身血腥味？伤势加重了吗？”

花铁儿嘿嘿笑道：“你鼻子真尖。没什么，我找人打了一架。你还记得昨天那个骂你晦气的傻叉吗？他们不是要我赔偿他们一万能量币吗？我去找他们了，说要挑战他们，代价是十万能量币或一条胳膊。对方确定我不是符纹能力者以后，就同意了，他们找了个能打的，还给他配了一把符纹武器。我们上了挑战台，我打赢了！”

说到最后，花铁儿眉飞色舞：“那群傻叉，以为本少爷没觉醒又没有符纹武器就肯定打不过他们，哼，看少爷我把他们揍得满地乱爬！想占少爷我的便宜，要少爷我赔他们能量币？做梦！”

花铁儿炫耀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皮袋子，从里面倒出一张能量卡献宝一样递给舒展：“看，这是一张十万的能量卡，你不用愁买不到药材了，也不愁没有报考费了。”

舒展：“……你赢了他们这么多能量币，他们会轻易放过你？”

花铁儿满不在乎地说：“我不上挑战台，他们也拿我没办法。而且姜城治安管理严格，他们也不敢在姜城内乱来。等你制作出药剂把我的伤治疗好，少爷更不怕他们。”

舒展沉默。他是真没想到花铁儿所谓的赚能量币方法就是去挑战别人，这位殿下身上可还带着不少伤！

可能他在法治社会待习惯了，就算到这边知道这里有点野蛮，也还没来得及把意识切换过来。

“你这里怎么了？怎么这么多人围观？你给人治伤了？”花铁儿这会儿才转头去看四周，重点看了看地上还躺着的那个奴隶伤患。

舒展把心中各种思潮按下，笑了笑：“我也开张了，不过赚的没你多，我就赚了一百多，还惹了一点麻烦。”

花铁儿乐，“什么麻烦？”

舒展还没开口，李贺就过来打招呼，并把事情前后经过简单说明了一遍。

花铁儿听完，跟舒展确认后，冲着锅知父子就阴阳怪气地道：“天残觉醒又怎么了？简直少见多怪！”

众围观者惊：难不成在其他国家，觉醒的天残不止一个两个？

花铁儿没好气地道：“快中午了，我还要带舒舒去吃中饭，你们有事就快说，没事就快滚，堵在这里干嘛？显摆你们脸大吗？”

很好！当兄长的天残说话已经够横的了，谁想这个做兄弟的普通人更冲。该说果然不愧是一对兄弟吗？

但也就因为花铁儿和舒展这种不客气且毫不畏缩的态度，之前还怀疑舒展是不是异端的人，这时也都动摇了。

舒展慢腾腾地道：“我知道你们好奇，这样吧，只要你们能出到十万能量币……我弟弟刚刚赚了十万，我这个做哥哥的总不能不如他，谁愿意出十万，我就跟其走一趟大巫塔。如何？”

花铁儿不情愿，“舒舒，你不要理这些白痴，到大巫塔检查很麻烦。以后用不着你这么费心费力，家里有我赚能量币就可以。”

舒展见没人理会，索性就跟李贺打招呼，说要到他店里再买一些药材，他要给他弟弟制作疗伤药物。

李贺笑眯眯地答应。今天看的这场热闹能让他和人说上三年也不会过时，他还能赚到能量币，真是太值了！

“等等！”锅知被周围人看得下不了台，再加上儿子那不甘心又难以释怀的神情，忍不住心一横，心想就当他花十万元去买个可能吧。

“我出这十万能量币，你跟我去大巫塔走一趟。”

“行啊，谁作证？”舒展摆明了不相信锅知，“要是你事后赖账怎么办？”

锅知还没开口，李光瑞主动道：“我跟你们一起去吧，正好我也很好奇，顺便给你们做个证人。想来锅知草药师不会介意我没掏能量币也跟去凑这个热闹吧？”

锅知连忙道：“当然不会！有您老作证，那是我们的荣幸。”

李光瑞又看向舒展和花铁儿，重点是花铁儿：“两位，老头子我做这个证可以吗？”

花铁儿看了眼舒展，见舒展暗中示意他同意，只好点头道：“可以。”

舒展提出异议：“先等一等，我先买点药材制药，好给我弟疗伤。去大巫塔的事下午再说。”

李光瑞又主动提出：“这路边可不是一个好的疗伤地点，你们二人要是不介意，就去我那里吧，我那里制药的工具也齐全。”

舒展：“收费吗？”

李光瑞一愣，随即哈哈大笑：“不用，全免费，只要你不故意搞破坏就行。”

笑完，老人又忍不住说：“你这个天残真有意思！”

最后舒展和锅知父子约好下午两点整前往大巫塔，就把东西收拾了，去了李光瑞的药剂店。

围观者们其实也特别好奇舒展能否制作出第二份药剂，也好奇他到底能不能通过大巫塔的检查，更好奇大巫塔能不能找出这个天残觉醒的原因。但现在李光瑞药剂师亲自邀请两人去他店里，他们也不好跟过去围观，只能留在外面互相讨论，一个个说得兴高采烈。

随着这些人散开 ，关于一个天残觉醒了药剂师相关的符纹能力，还成功制作出药剂的事也随之传扬开来。有人听了惊讶，绝大多数人都当做是无稽之谈。

不过传言的人说得有鼻子有眼，又说他们下午会前往大巫塔验证，很多人都想着也许下午可以去大巫塔附近转一转。

在所有围观者都散开后，地上躺着的中年奴隶被他的同伴搀扶起来，按着缝合好的伤口慢慢往回走。舒展临走时跟他们说了七天后可以找他免费拆线，如果找不到他，他们也可以自己试着用剪刀把金属丝剪了，再抽出来，然后洗干净上药。

受伤中年人虽然敷了药，手上还有够涂六七日的余药，但是两人对舒展做的这个药膏并没有多少信心。

一直到第二天，中年奴隶的妻子给他换药，他的同伴也过来查看他的伤口愈合情况。结果其妻子刚小心翼翼地把伤口上的旧药膏抹去一部分，受伤中年人和他的同伴赤脚大汉就不约而同、吃惊地惊咦了一声。

那么大的伤口，只一天一夜过去，竟然收口了？！而且丝毫没有红肿溃烂的迹象。

两家人都万分高兴，只觉得是众神保佑，中年奴隶更是对那个制药的天残大加称赞。

其他奴隶听了，虽然不太相信，但看实证就在眼前，有些着实没钱但伤病又很重的，就也想跟中年奴隶一样去找那天残碰碰运气。

第47章 光头舒展

舒展对这里的药剂非常好奇，正好花铁儿赚了十万能量币的真血汗钱，等到了李光瑞那里，他就以担心弟弟的伤势、想让其快点恢复为借口，表示要跟李光瑞买一些对症且见效快、但对人身体伤害少的药剂给花铁儿。

李光瑞没有拒绝，从柜子里拿出一瓶液体状药剂递给舒展。

舒展看着手中透明的瓶子，十分惊讶。里面的药水呈现粉红色，瓶口上覆盖着金属盖。

花铁儿觉得舒展身上都是谜。明明是个天残，却懂药剂，还很可能觉醒了相关的符纹能力，更知道一些古怪的治疗手段。可如果真有药剂师教导过他，那舒舒为什么表现的对药材名、制作药剂和装药剂的工具器材等都这么陌生？

“这是符纹药瓶和符纹盖，一般都用来盛装药剂，可以保证药剂里的药性和能量不会很快流失。”花铁儿贴着舒展的耳朵悄声解释。

舒展试着把瓶盖打开，这东西竟然也是螺纹口。螺纹，那可是不亚于弹簧的发明！

李光瑞看舒展倒了一滴药剂入口，也没阻止他，因为他看出了舒展脸上的好奇，并不是不相信他的药。

药液入口，舒展细细分析。药性和药剂成分在他脑中一览无遗，药性还好说，药剂成分中竟有几个他从没有见过的元素和化学式。

但只从药性和针对症状来说，这瓶药剂很适合花铁儿。其蕴含的能量也很蓬勃。

花铁儿接过舒展递给他的药剂瓶儿，一仰头就把一瓶药剂全喝了。

舒展还问李光瑞有没有药膏。

李光瑞愣了一下，不解道：“你要什么样的药膏？”

舒展刚要说是用来疗伤止血的，花铁儿拉了他一把，对他小声说道：“这瓶药剂就能让我全部恢复，已经不需要其他药物。”

这次轮到舒展呆住了，他刚才可是查看过花铁儿的伤势，他的伤比昨天看到的还要重得多，怎么可能一瓶药剂就让他全部恢复？

舒展不信邪，示意花铁儿把衣服捋起来给他看。

花铁儿大咧咧地把外衣一脱，给他看身上伤口。

接着，舒展就看到了奇迹。

他亲眼看到，花铁儿那个穿了一个洞的伤口肉眼可见地长好了，包括花铁儿身上的软组织损伤。还有今天他跟人挑战留下的新上口也全都愈合，最后只留下两道粉红色的愈合痕。

这、这药剂的效果也太神奇了吧？！

李光瑞不知舒展心中的惊讶，他只是作为同行忍不住小小炫耀了一下，拿出了他近期最好的作品，“诚惠两万，不用谢。”

舒展听到这一小瓶拇指大瓶子装的药剂竟然就要两万能量币，默然。但从疗效上来说，两万真的不算贵。

作为一名药剂专家，看到这样的医药学奇迹在自己面前发生，舒展怎么能忍受得了！

他的心痒啊，痒得抓心挠肺，恨不得抓住李光瑞的脖子，立刻逼问出他这支药剂的配方成分。

当然，他也只是心里想想，并没有真的表现这么疯狂。

但是，他直接问了，态度非常尊敬的：“李光瑞大师，请问这瓶药剂的配方要怎么样才能学到？”

李光瑞挑眉，“这只是一瓶常见的低级生命药剂，它能愈合包含轻微内外伤的一切常规伤，并对服用者有一定滋补作用，不会消耗服用者的生命力。你的老师没有教你吗？”

舒展坦诚摇头。

李光瑞心里有种果然如此之感：那位大师说是教导天残，其实也没有把真正的药剂师本领传授其。其实只看舒展之前制药时手法那么粗糙，就不像是被精心教导过的。

李光瑞甚至生出一个想法，猜测那位大师说不定根本没有教导过这名天残，只是这天残不知为何觉醒了药剂方面的符纹能力，就在家人帮助下跟住在他家的药剂师偷学了一点。

而李光瑞这个想法在跟随舒展和花铁儿两人去了李贺店里后，就变得更加肯定。

“一般来说，药剂配方都是由老师传给学徒，随便传授会被药剂师协会找麻烦，我建议你可以去询问你的那位老师。”李光瑞委婉地拒绝了舒展想要学习配方的要求。

舒展也没生气，而是追问：“除了老师传授以外，我还能在什么地方或者用什么方式才能学到药剂配方？”

李光瑞看了看花铁儿，回答：“你可以去药剂师协会，如果你考取学徒资格，可以使用贡献点和能量币来购买协会内的配方。资格每升一级，你能学习的配方就越多。”

很好，有途径学到知识就好。舒展打算等去过大巫塔就去药剂师协会考一个学徒资格。

舒展也没想到这里的药剂效果会这么好，只简简单单喝了一瓶药，就把在地球可能要养上一个月的伤势全部愈合了。而此时距离和锅知父子约定的时间还早，舒展见从李光瑞这里挖不出多少东西，就去了李贺的药材店。

李光瑞见之，也特地跟过去看了。

随后李光瑞就发现舒展买药不问药名，而是让李贺先把药材打开给他看，然后他会取一点点品尝一下。品尝完了，他再问药名。

李光瑞猜测舒展应该有办法分辨药性，这也是药剂师的基本功。但从舒展的举动来看，他就算学过制药，对于药材应该还不是很熟悉。

也许是实际接触过的药材比较少？

李光瑞越发怀疑舒展的药剂学知识都是来自偷学。

其实这种偷学很为药剂师界不耻，发现了就会直接让药剂师协会对其进行处置。但是偷学这种事吧，屡禁不止，有些药剂师敝帚自珍，就怕教会徒弟饿死老师，跟着这种药剂师的学徒没办法，就会想方设法地偷学。毕竟药剂师协会说是有配方提供学习，但能量币好赚，协会贡献点可不是那么好得到的。

李光瑞心想一个天残能自我学习到这种程度也不容易，就打消了向药剂师协会举报的想法。

舒展身上揣了八万，还有未来很快就能拿到的十万，这时再进药材店简直就跟老鼠掉进了米缸里一样。

之前，他还愁药剂师资格的理论知识方面他要怎么考，现在他忽然发现他完全可以凭借他的能力作弊。不不不，其实这也不能算是作弊，应该说是使用另一种途径得到知识。

而这个途径就是，他先用眼睛看、用舌头分辨药材的药性，记下它们作为药材时的模样，然后再询问店家该种药材的名字。等他把一个药材店里的药材全部问上一遍，基本也就相当于他学了一本自带精美图册并详细介绍了药性和药名的药材书。

李贺一开始还有兴趣陪着舒展回答他的问题，到后来发现这天残几乎每个药材都要问名字和产地，他就有点嫌烦了，但这天残的弟弟还有他的符纹兽就在旁边跟着，他也不好甩脸色，索性找了个耐心的伙计专门跟着舒展。

伙计虽然不太想接待舒展，但老板有令，他也不敢不听，还好舒展只是问药材名字和产地，并没有多问药性什么的，伙计也就耐着性子跟着在一边解答。

其实舒展这样，换了其他店，早就把他赶出来了。也就是今天机缘巧合，李贺知道药剂师李光瑞想要掂掂这个天残的份量，加上他对这么特殊的天残也充满好奇，就暂时容忍了舒展这一过分行为。

李贺店里的药材太多，舒展一个个分析询问过去就忘了时间，直到花铁儿托人买来一些食物，喊他先喂饱肚子。

李光瑞和李贺聊了一会儿，见舒展一直在看尝问药材，就不再管他。

李贺还开玩笑地跟李光瑞说：“这天残询问了那么多，他能记得住吗？”

李光瑞摇摇头，“可能机会难得，也有可能是在巩固。”

但不管如何，两人都不觉得舒展能把问过的所有药材都记住。李贺的店里可是有着六七百种常见和特殊药材。

在药材市场里，李贺店里的药材种类虽然不算最多，但能与他家比肩、并比他们家还多的，也就只有两三家。

两人谈笑中，完全不知道他们以为只能记住几种药材的舒展，已经把他看尝问过的所有药材都记入了大脑。

舒展这次可是占了大便宜，不过这个便宜也不是谁都能占就是。

大黑蹭了蹭舒展的大腿，它爸爸这个表情，它熟悉得很。往往都是爸爸解开了某个研究问题，或者得到莫大好处的欢喜样。

花铁儿瞅瞅已经完全忘了他、整个身心都投入到药材中的舒展，越发想要赚多多的能量币。药材还有药剂配方可都不是便宜货，而且越好、等级越高的越贵。

下午两点，锅知父子应约前来。

大巫塔不是谁都能进，最后也就只有锅知父子、舒展两人一狗、加上一个李光瑞去了。

其他人有跟着看热闹的，但到了大巫塔门前都没有进去。

大巫塔守卫见到这么一队奇怪组合，自然拦住他们，询问他们的来意。当听说这队人中有一名天残竟然觉醒了符纹能力，都震惊不已。

消息传入大巫塔，今日负责值守的大巫立刻命守卫放他们进来。

舒展是第一次进入大巫塔，比起花铁儿小镇正在建造又被破坏的那个，这里的大巫塔一看就气势不凡，论华丽程度可能比不上药剂师协会，但其浑身上下都写满了历史的沉淀感。

大巫塔也许不是姜城最高、最大、最宏伟的建筑，但是每一个看到它的人都绝不会轻视它，很多人只靠近它就禁不住放轻了呼吸。

而大巫塔内部比外面阴凉得多，也安静得多，就好像这里没什么人一样。但实际上，野姜族的大巫和他们的学徒以及侍候和保护他们的人，绝大多数都生活在这栋占地颇广的等边梯形塔建筑中。

梯形塔中间是个很大的中空花园，最中间有喷泉和水池，周围种满了植物，几名穿着学徒服饰和见习大巫服饰的人正坐在里面说话或看书。

舒展看不出塔有多少层，但他从高度推测，猜应该有四五层左右。

领路的仆人把他们送进一楼一间会客室，让他们稍等，就离开了。

舒展还没来得及仔细欣赏这会客室里的摆设和风格，值守大巫就飞快赶到了。

“说是有天残觉醒了符纹能力？那个天残在哪里？”随着大声询问，一名长得非常漂亮的女子风风火火地闯进了会客室。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采药师和药剂师的地位也很高，但大巫是特殊的，他们已经被赋予了神性，在这个星球上具有不亚于王室甚至更高等的地位。

不过大巫塔的大巫们绝大多数对统治世界没多大兴趣，也不会插手各国政务，他们更喜欢专心研究自己的符纹领域，而这份睿智和冷静也让各势力的老大们很乐意把他们捧得高高的。

锅明才立刻指向舒展：“就是他！”

初级大巫麻巧快步走到舒展面前，上下打量他。过了一会儿，脸上露出疑惑之色，“就是你觉醒了符纹能力？”

舒展淡淡回答：“是。”

“我能看看吗？”麻巧问。

舒展有点意外，他还以为这位女大巫会对他不客气地下令，见面就要把他怎样怎样，结果却是出乎意料地礼貌。至少这态度可比普通人对天残的态度好多了。

花铁儿垂着眼眸，他就是了解姜城大巫塔的行事作风，才没有阻止舒展过来做验证。

野姜族比起很多种族，绝对算是温和派。如果不是如此，前段时间野姜族的战士过来就不只是让他赔偿，发现他无力赔偿也只是提出挑战，而是直接抓住他跟他父王做交换了。同样的，那些跑去打劫野姜族村民的混蛋也不会只是被抓了当苦力，而是都被杀了，或者贩卖为奴隶。

“可以。”舒展的个头和麻巧差不多，只要略微低头就能让麻巧看到他的头顶。

麻巧道了声失礼，上前拨开舒展的头发。

花铁儿也很好奇，跟着瞄过去。

李光瑞和锅知父子也都心痒难熬，特别想看舒展的觉醒符纹，但是符纹能力者的符纹除非他愿意亮给你看，你强行看，那就是侮辱人的行为。

大黑正要叫，被舒展按住脑袋。

麻巧仔细看了好一会儿，退后一步，对舒展说道：“这样看还是有点看不清楚，能不能请你把头发剃光？”

舒展既然过来就知道很可能逃不掉剃光头这一步，很无奈地答应了。

让舒展没想到的是，大巫塔竟然还有专门的剃头师傅，其手艺……就两个字：舒服！

看起来五十多岁的光头大叔剃头发又快又好，不但没有半点伤到头皮，等把舒展的头发剃光，还问他要不要上专门护理头皮的药油。

“这种药油可以让头发在三个月内都不会长，省得经常剃头，非常方便。还能增加头皮的光泽度。”花铁儿闻到熟悉的药油香味，跟摸自己光头的舒展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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