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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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红看舒展对联络器感兴趣，还直接就把联络器塞给他，让他随便看。
“这种符纹联络器只能在一定范围内使用，而且可以联络的人只有固定几个。比如我这个联络器上，一共只有六个按钮，这个蓝色的就是专门联络任务大厅的人，红色是联络我爷爷……”董红很热心地介绍。
“有远距离的吗？”撇开天残的处境不说，舒展很是赞叹这里人的智慧，这个符纹联络器再发展发展，说不定哪天就变成地球手机那样。
“有，不过价格很贵很贵。”
再次可惜自己不是物理学家的舒展把联络器递还给董红，“任务中要求的辨识药材就是这些吗？具体有什么要求？”
董红连忙道：“要求有三，第一步，先检查这些药材的种类是否符合清单上列出的药材。第二步，检查每一种药材中有没有混入其他不同种类的药材，有的话，一定要挑出来。第三步，初步检查这些药材是否还具有药性和是否变质。能不能请你快一点，没时间了，到三点就是入库时间，你看两个小时之内能做完么？如果能，我会另外给你一笔加急的报酬。”
“可以。”能多赚当然是好的。舒展觉得这三个要求都没有超出他的能力范围，就点点头，开始忙活了。
董红虽然发布了任务，但也没说就甩手不干，而是在旁边做一些他力所能及的事情。
药材商和他的伙计就在一边冷眼看着。
随后，董红就发现舒展的速度非常快，他拿着金属板，就这么在所有药材箱旁边走了一遍，每经过一个箱子，就拿起一点药材看一看，不到半小时就把房间里整整八十个箱子全都验了一遍。
“目前看来，这些药材的种类都符合清单上所列药材。”舒展道。
药材商根本不信一个天残能那么快检查完，只当他在糊弄董红，嘴角甚至勾出了一个嘲笑。
董红吃惊，“你、你都检查完了？”
舒展：“才检查完第一步。我的速度很慢吗？”
“不不不，已经很快了！”董红连忙摆手。这可是全都打成碎末的药材，以前能这么快检查完第一步的也就是一位觉醒了识香能力的高级学徒，不过请那位一次的代价太高，对方来了后不止拿了他提供的贡献点，还另外要求了三万能量币。
第二步和第三步检查在以往都属于比较耗费时间的项目，不过舒展能直接查看这些药材的能量和成分，他只要大致翻一翻，就能确定箱子中有没有掺假或者放错料。
其实他转第一圈时就能把三个要求全部完成，只是他觉得如果太快，可能会让董红产生不信任感，毕竟董红担心两个小时都不够，他只花半个小时看一圈，怎么看都像走马观花。
舒展转第二圈时，看得更仔细，每箱药材都拿工具进去小心翻了翻，有的还拿出一点来用舌尖尝了尝。
“这箱黑瓦松大约在干燥时处理不善，或者是运输途中没有保管好，有点受潮，导致药性有点受损。这箱干三蓝，中间掺杂了一些霉变的。另外这四箱里的药材彼此能量相差很大。其他都没问题。”舒展把有问题的箱子点出来，让董红拖到一边。
药材能量这项，董红没让他检查，但他既然看见了，他也不介意给那个歧视他的药材商找一点麻烦。
药材商闻言脸色一变，人也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当即大声道：“胡说！我们商行送来的药材绝对没问题！”
董红别看个头矮，力气可不小，偌大的金属箱子，他轻轻松松就搬了出来。
“受潮和霉变在运输途中都有可能发生，只有两箱，这个比例还算正常。你还能看出药材的能量差别吗？”董红没理会药材商的抗议，一边记录一边问。
舒展：“还行。”
董红笑，“其实这批药材的能量值都应该差不多，我们在购买药材之初就已经按照能量值高低把药材区分开了，能量值高的药材价格也高。对了，你能看出这四箱药材的能量值相差有多少吗？”
最后一句，董红问的很随意。因为想要精确看出能量值多少，一般都是凭借能量测量表，但能精确测量的测量表都很贵，像他这里肯定是不会配有的。而不用测量表还能精确判断能量值多少的，一般都是觉醒了相关符纹能力的药剂师或采集师。
舒展再次瞄了一眼，很快就回答道：“四箱药材的能量相差都差不多，最高的约有低级50，最低的只有个位数。”
这个能量参考值来自于他考试时疯兔大师提供的三种药材。
舒展说得轻松，董红听的却是脸色一变，“你刚才说什么？最低的只有低级个位数？”
药材商勃然变色：“胡说！他这是污蔑！”
“能请你闭嘴吗？”董红吼，吼完，他又问了舒展一遍。
舒展漫不经心地回：“对。”
董红：“这样的药材在这四箱药材中，数量多吗？”
“不少，占比达到三分之二以上。”
“混蛋！”董红气得脸都红了。
因为药材能量值很难精确判定，一般他们接收药材时会认可一定范围内的能量含量差，比如同一种药材，最高能量值能达到低级50，最低也能达到低级20，最低值比例不超过一成，其他的药材能量值如都在50-20这个范围内，他们就认可。
可是这次，这家药材商竟然在四箱药材中掺了那么多能量才低级个位数的药材？这种药材就算还有一定药性，其实际价值也会大大降低，而他们家跟这家药材商可是按照优品的价格购买了这批药材。
“这个该死的天残！他在胡说！”药材商也气红了脸，指着舒展鼻子大骂，说舒展因为他排斥他，才会故意把他们商行的药材说得这么糟糕。
董红也跟着跳起来骂：“你说他胡说他就是胡说了？我看你们才是做贼心虚，明明应该昨天下午就把货物送到，结果今天早晨才送到，我看在以前合作过的份上才没有说什么。可送来后我找人验货，你们又叽叽歪歪，一直给少爷我拖到现在！我看你们根本就是知道自己的药材有问题，才会故意拖时间。赔！你们得按契约要求的百倍赔偿我们协会的损失！”
“不！我不承认这个天残的验货结果，我们商行的货物绝对没有问题。”药材商死活不承认。
舒展从箱子里精确抓起一把霉变的药材，似笑非笑地说：“这些难道都是我作假？”
药材商不屑于跟舒展说话，跟董红道：“这应该是运输途中造成，这在契约中也有写明，如果比例不高，我们只要正常调换就可以。”也就是不用额外赔偿。
“如果只是一箱受潮，一箱有霉变，那按照你们说的正常调换，可以。但现在又验出四箱能量值含量这么低的药材，这要怎么说？加上那两箱变质的，这个比例可是大大超过了我们的协议！”董红表示这批货他不能收，除非药材商按照契约把出问题的货物进行百倍赔偿。但如果药材商就这么把货物拉走，也是违反契约，协会有权通知巡逻队扣押他们，他们压根就走不出姜城城门。
药材商这次真急红了脸，他不停说他们的货物没问题，最后还指着舒展说是他的问题：“我不相信他的验证结果，除非你们另外再找人来验证。”
“你们这是胡搅蛮缠！”董红骂完药材商，又对舒展道：“谢谢！你这次可是帮了我大忙，否则这四箱药材要是就这么入库，以后协会里的药剂师或学徒们用这四箱中的药材制药，结果发现药性大大差于从前，或干脆制药失败，查到我这里，我就惨了。”
董红气呼呼地立刻联系了他的爷爷，把事情跟他爷爷说了一遍。
药材商喊着要跟老爷子说话。
董爷爷同意了，和该药材商通过联络器说了几句。
药材商死活表示他不相信一个对他有怨恨之心的天残的检验结果。董爷爷就说，可以重验，但请协会药剂师出面，或者申请使用协会的精确能量测量表，这些费用都需要药材商的商行承担，而且必须立刻付现。
“我要求用精确能量测量表！”药材商咬牙道：“但如果测出来的结果和这个天残说得不符，这笔检测费用就得你们自己承担，而且你们协会还得赔偿我受到的侮辱和商行损失。”
“彼此彼此，你也做好赔偿的准备吧。”董爷爷冷冷地挂了联络器，转头又跟孙子重新通话。
另一头。
疯兔大师两点整跨进一号教室大门，他一进门就先把教室内塞得满满的学徒都看了一遍。
这是协会内最大的教室，可以塞得下百人，再挤一挤，比如像今天这样，挤个一百二三十都不成问题。
这还是因为消息没有传开，许多学徒都在协会外面没能来得及得到消息或没能来得及赶回来，否则今天一号教室都塞不下想要参加公开选拔的人。
不管这里有多少人，对于疯兔大师来说只有一个重点，那就是这一百多学徒里面没有舒展！
一个天残在人群里还是非常显眼的，疯兔大师还当自己不小心看漏了，又扫了一遍！
竟然真的没有。
去他的众神屁！他明明收到了那天残的任务申请单。
可是这时候他人在哪里？
疯兔大师当即用怀疑的目光扫过跟进来看热闹的几名药剂师和在场的所有学徒们。难不成这里面有人看到舒展过来，因为他是天残看他不顺眼，就把人堵在哪里或者干脆陷害他让他赶不过来？
疯兔大师当年也是从学徒爬出来的人，自然知道学徒为了获得药剂师青睐、为了获得更多药剂师传承，可以做出多么可怕的事情。
但是！疯兔大师到底当了太多年的大师，能量币和贡献点对他来说已经成了一个数字，他完全没有想到舒展会因为嫌弃他给的报酬太低而付出的代价有可能很大，觉得收益不成正比，而主动放弃了来参加选拔。
疯兔大师如果知道舒展的想法，一定会觉得委屈万分。因为他给出三小时十个贡献点的报酬，也是为了舒展着想。在疯兔大师想来，这么低的报酬，那些中高级学徒肯定不愿意来，就是那些初级学徒，只要有自己门路的，恐怕也不会看得上这样的报酬，也就只有目前一穷二白的舒展，才可能在综合考虑下百分百选择这个任务。
看，疯兔大师都考虑这么多了！
可是疯兔大师他不但忽视了高报酬对人的永恒吸引力，也太小看自己身为中级药剂师的影响力和吸引力了。比起初级学徒，反而是中高级学徒更对他充满向往。就因为某些比较有能力的中高级学徒都各自有办法赚到贡献点，他们反而不在乎疯兔大师开出的报酬。
而且很多人看到那么低的报酬，还在想是不是疯兔大师醉翁不之意不在酒，想他给这么低的报酬，那肯定会在其他地方给予弥补。这么一想，想来参加公开选拔的人也就更多了。
疯兔大师好气好气！看着这满满一教室的“蠢材”，一点想要选拔的心都没了。
他要是想要在原先的学徒里选一个人当他的助手，他早就选了，何必等到今天？他可是在这个破分协会里待了十年，十年来，不管是学徒还是药剂师，他就没看到一个值得他尽心培养的！
被疯兔大师的眼睛扫过，教室里一百多学徒一个个安静如鸡。
不是每个学徒都能有老师教导，就算有老师教导的学徒，在协会内部，也可以去上其他药剂师的公开课，或者去接其他药剂师发布的各种任务，包括助手任务也在内。这算是药剂师协会默认的一种“偷学”方式。大家愿意加入协会，冲的不也就是能多学一点药剂知识吗？
其实疯兔大师发出的助手任务，初级药剂师们都很心动，也就是他们拉不下面子，只能暗搓搓地让自己看好的学徒上了。
疯兔大师不想说话，他不说开始，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
教室内众人面面相觑，不明白疯兔大师站在台上抱着手臂，一脸凶恶的表情，是在表达对谁的不满。
鸿保“无意”经过一号教室，看公开选拔还没开始，就多嘴问了一句。
疯兔大师：我不高兴，我很不高兴，我不想说话，我高兴等，你们管得着吗？
就在这时，鸿保的联络器响了。
鸿保拿出联络器询问是什么事情，他虽然特意走到走廊说话，但疯兔大师的精神力让他把鸿保联络器中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有人申请能量测量表？”
“药材商闹事？说是不满一个天残的验货结果，想要重验？”
“好，我知道了，那就……”
“哪个药材商闹事？”鸿保面前突然出现一个白发老头。
鸿保吓了一跳，没能及时回答，就听白发老头自顾冷哼道：“那狗屁药材商觉得我们协会的学徒验货结果不正确？这是哪来的药材商，是自以为他们家商行可以凌驾于我们药剂师协会之上，还是说话的人脑子被霸王兽踩过？他既然不相信我们协会学徒的验货结果，那行，我这个中级药剂师就亲自过去验看一番。走！”
鸿保：等等！大师，你的公开选拔会……
疯兔大师不高兴道：“还愣着干什么？难道我们堂堂药剂师协会就任由一个药材商随意指责和侮辱？你作为会长助手，还不赶紧过去处理，走啊！”
鸿保：……啊啊啊！他还能怎么办？
一号教室里的一百多号人就见台上的疯兔大师突然走出去了，然后……就这么跟着会长助手鸿保走了。
等等！发生了什么事？他们这是被放鸽子了吗？
还好很快就有人进来安抚，说协会需要疯兔大师临时去处理一点事情，马上就来，让大家再安心等待一会儿。
作者有话要说：
放鸽子这个词，我犹豫了很久，换了好多词都不适合（之前用到某些词也是这样）。不过这个星球也有鸽子这个物种，以后会提到，想了想，就还是用了。包括计量单位等等，如果全部用新词，不是不可以，但太怪异，就还是用了许多地球用语，哈哈，我们就当星球环境差不多，文明一定程度相撞~
第58章 我不想去
董红看到会长助手还没什么，只心想怎么这点小事就惊动了这位，还让他亲自前来，但等他看到鸿保身后的疯兔大师，可怜的小和尚，下巴颌都吓掉下来。
董红赶紧联系他爷爷，拿起联络器就哭着小声喊：“爷爷不得了，你快来啊，疯疯疯兔大师他来了！”
董爷爷那边响起什么东西被碰倒的声音，“我马上来！”
舒展看到疯兔大师倒不是很惊讶，他现在还无法理解中级大师对于这个世界的价值，他只觉得奇怪这个时候不该是疯兔大师开选拔会的时候吗？他老人家怎么会有时间过来？
然后，他就看到疯兔大师狠狠瞪了他一眼。
舒展满头问号：我怎么了？我得罪他了？
“疯兔大师！”该药材商管事自然也认得出这位中级药剂大师，连忙过来行礼，又对鸿保打招呼。
鸿保不冷不淡地回礼。
疯兔大师则一瞪眼，“就是你在耽搁时间？”
药材商管事一头冷汗，以为疯兔大师正在等待这批药材中的某一种，这是在嫌弃他拖延时间没让药材及时入库？
该管事连忙解释：“大师，鄙人绝对没有胆子敢耽误您的时间，这些药材到现在不能入库都是有原因的，以前我们商行和贵姜城分会一直合作愉快，可这次不知为什么，这位入库人竟然叫来一名天残来验我商行的货，这天残不但满身晦气，竟然还污蔑我商行的货有问题。”
“污蔑？晦气？”疯兔大师一脸阴鸷。
该管事还点头，以为疯兔大师肯定跟他是同一想法：“是啊，您说这世上有谁让天残来碰这么重要的货物？没问题都会碰出问题来，您说是不是？”
疯兔大师看着该管事，慢慢说道：“我看你满口污蔑我们协会的学徒，才是真正的晦气！”
该管事脸色大变。
董红一听疯兔大师的话，一颗不安的心顿时稳了，脑袋也昂了起来。
“你是哪家商行的？”疯兔大师问。
该管事又气又羞，可又不敢不回答：“鄙人是天竞商行……”
“原来是沙国的天竟商行，怪不得口气这么大。”疯兔大师目光转向被拖出来的六口箱子，“就是这几箱药材有问题？”
董红忙跨前一步：“是，大师。”
疯兔大师亲自前来，鸿保还带来了精确能量测量表，那四箱药材的能量含量到底多少也没什么好争辩的，事实胜于雄辩。
药材商管事不甘心这个结果，忍不住道：“我可以保证我们的药材本来绝没有问题，说不定就是这个天残动了手脚……”
“你是在指认他有吸取这些药材能量的能力？”疯兔大师声音阴森。
该管事心中一悚，心中不住盘算，是就此收手，还是继续让事态升级，其实他们商行赔偿几百箱药材也不算什么，但是这事未免也太憋屈，而且这事一出，他肯定会给商行上层留下做事不力的印象。
结果不等该管事心中盘算好，疯兔大师已经对鸿保和刚刚赶到的董红爷爷董安说道：“我建议你们把最近一年所有天竞商行送来的药材全部进行重新盘检，尤其是能量含量方面。另外，再统计这两年来全协会有谁使用了天竞商行的药材，询问他们制药成功率和药剂性能如何。然后再与其他没有使用天竞商行药材的药剂成功率进行对比。”
董安脸色一整，严肃道：“是，我一定会把天竞商行的所有货物进行详查。”
鸿保也正色道：“我会把这件事报给会长知晓。”
疯兔大师嗯了一声，“你可以建议他传话给其他分会，让他们也查查天竞商行的货。另外再让他和其他分会的分会长通个气，就说天竞商行的管事连一名中级药剂师的检验结果都不认可，亲口说出他们的货只要出问题，都是因为我们的药剂师和学徒做了手脚，比如吸收了他们药材的能量之类。”
鸿保恭敬道：“我一定会如实转达。”
“不！”该药材管事听到这里，整个人都腿软了，全赖后面的伙计支撑，他才没有一屁股坐到地上。事情彻底闹大了……他也完了！商行如果知道他得罪了一位中级药剂大师，还在药剂师协会败坏了商行的名声，他一定会被商行高层恨之入骨，到时候他被扒皮抽筋恐怕都是轻的。
舒展用敬仰的目光看向疯兔大师，这就是中级药剂师的能量吗？
眼角余光瞟到某天残那敬仰的星星眼，白发老头骄傲得挺起胸膛，心中的怒火也稍微下降了一些。看，这小子还是很仰慕他的，并不是不想来参加公开选拔，而是被事情拖住了脚。
“如此，都搞清楚了？”疯兔大师不耐烦地道。
董红慌忙回答：“是。”
“剩下的那就都按规矩办事。”疯兔大师转身要走，看到舒展还站在那里没动，不由转头喝：“还傻站在那里干什么？不知道选拔的时间已经到了吗？你还想让大家等你多久？还不赶紧滚过去！”
舒展再次满头满脸问号：让大家等我？我没说要去参加选拔啊。这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什么误会在疯兔大师面前都没用，鸿保过来暗中推了推舒展，低声对他道：“还不赶紧过去，别让大师等了。”
如今鸿保也看出来了，在协会除了学徒资格考，其他事情从来不管的疯兔大师今天突然跑过来给他们协会撑腰……明明是给这个天残撑腰，而那场惊动整个分会的公开考核，恐怕也是为这个天残准备。
鸿保还在心中感叹，心想疯兔大师还真的挺看重这个天残，竟然为其着想那么多，大约是担心自己直接开口让舒展给他当助手，其他人会不服其，到时明着暗着给舒展找麻烦，这才干脆弄一个公开选拔，至少只要选拔结果足够公平，应该能让大部分人闭嘴。
疯兔大师真是这么想的吗？其实只要看疯兔大师那高高昂起的脑袋就明白，这位怎么可能亲自开口跟一个小小的初级学徒说“我中意你，想要传授你知识，所以你来我身边先从打杂的开始干起吧”，他老人家就算想要一个学徒，怎么着也要让人家主动求上门嘛，他顶多也就暗示性地打开一条门缝，给对方一个挤进门的机会。
舒展在这种时候当然也不可能说他觉得当疯兔大师助手的性价比不高，不想参加选拔的事，除非他是彻底不想在协会混了。
于是，一号教室的一百多号学徒在等了大半个小时后，终于再次看到了疯兔大师，同时也看到了一个试图从教室后门偷偷溜进来的迟到学徒。
鸿保觉得这时候就应该他出马了，他总不能让疯兔大师下不了台吧？
“咳，不好意思，对不住大家，舒展本来应该早就过来，只是药材入库那边出了点问题，拖住了他。这事是协会没有协调好，所以作为补偿，协会跟大师协商过后，大师同意给他一次机会，正好选拔会也还没开始。”
众学徒听了这话，心里的不平才慢慢平息。其实在大师离开的这大半个小时中，也有迟到的学徒偷偷地加塞进来，大家不想得罪人，也都睁只眼闭只眼了，这时再加一个因为“正事”迟到的天残，似乎也没什么了。
疯兔大师给了鸿保一个“你很有前途”的赞赏眼光。
鸿保给自己默默点了个赞。
疯兔大师目光扫过似乎又增加了一些数量的众学徒，敲敲桌子，终于开始了这次万众瞩目的选拔大会。
按照大师提出的助手招募要求，选拔内容分为三场，分别是：药材分拣和辨识，初步药材处理，以及药材能量辨识与操控。最终结果根据三场考试的总分来计算，分数最高的人就能成为大师的助手。
一百多名学徒，藏龙卧虎的人不少，舒展还看到了秦解，这位竟然也来了。
秦解看到舒展，还对他摆了摆手。
其他学徒看到在学徒中极为有名的高级学徒秦解竟然一副和那天残很熟悉的模样，都十分惊讶。有些对舒展不怀好意的，或妒忌舒展的好运想要给他找点麻烦的，这时都不由不约而同冒出一个想法：先看看其他人怎么对那天残吧，我暂时还是不要动手了。
第一场选拔，药材分拣和辨识，这场考试在外面的广场进行，各种药材用小箱子放到了地上，箱子上编了号码。学徒们手拿金属板一个个轮流从箱子面前走过。
这场考试要求从上千种药材中找出不是初级药材的所有药材，以及可以治疗虫毒咬伤的所有药材，能恢复精神力的药材，另外还要把一种叫做地里金的药材从五种看起来类似的药材中找出来，写出它的正确编号。
舒展的速度很快，既然都来了，他也不想浪费这个机会。而且他发现他没必要隐藏实力，这里厉害的学徒很多，很多觉醒了符纹能力的学徒，辨识速度比他还要快，比如秦解。
药材中有一些很偏门，舒展没见过，但他分析出了这些药材的药性和药效等。不知道名字也没关系，感谢疯兔大师对这些药材都使用了编号，他只要在金属板上填上正确的编号就行。
疯兔大师：哼，我已经发现你识字少的秘密了。
第一场考完，疯兔大师当场打分，舒展和其他十六人一起通过了第一场选拔。他们的答题金属板被放到最前面，可任由人参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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