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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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沉吟片刻，对舒展说道：“小兄弟，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带了一包草珠过来，大约有上万粒，这些草珠都送给你，一个能量币都不要。只求你如果能实验出什么结果，可以实话告诉我。直到朝贡结束，我都会来这里，如果朝贡结束，你的实验还没有出结果，那就等以后你方便的时候，找人去桑加海域的桑加部落说一声。跑腿费由我们出。”
花铁儿觉得这个交易不划算，正要开口。
舒展拉住他，对老人说道：“可以，我会尽快研究出一个结论。”
花铁儿鼓起嘴巴，气呼呼地看舒展。
舒展抬手在他脸蛋上戳了一下，花铁儿的气被戳漏了。
花铁儿哼唧，“老头，你占大便宜了，我家舒舒可是世上最厉害的药剂分析师。”
“别胡扯。”舒展揪了揪他的耳朵，把人提起来。
老人看着两人的互动，心中不知想到了什么，对花铁儿点点头，“你很好，以后你们如果在王城待不下去，可以到我们桑加部落来。”
花铁儿：“……”他看起来就那么像混不下去的样子吗？
守礼等人在旁边偷偷吃吃笑。
舒展知道老人误会了，他也没解释，反而笑着说道：“好啊，以后有机会我们一定会过去拜访。”
等守礼拎着一大包草珠走远，花铁儿确定老人听不到以后才跟舒展抱怨：“那老头瞧不起我！”
“嗯，他以为你很穷，只能和天残混在一起。”就算他是药剂师，能把天残同伴当做骄傲看的天柱星人还是非常少见。老人可能会以为花铁儿是他雇佣的护卫或者家中兄弟。
花铁儿哼唧：“一帮没眼力的！那草珠子到底有什么用？”
“也许可以当做杀虫剂？现在还不确定，我只是直觉这东西会有一点特殊作用。”舒展给小爱人顺了顺毛，问他：“桑加部落在什么地方？有什么特产？”
花铁儿不用想，很快就回答道：“桑加部落不算大，位于桑加海域，与沙国接壤，战斗力很强，从属于桑海城。这老头应该是跟着桑海城城主的商队一起过来的。”
说完，花铁儿还不情不愿地补充了一句：“那老头很强。”
“他们与沙国接壤？”舒展脑中闪过什么。
“怎么了？”花铁儿还没反应过来。
舒展半是自语地说道：“精力药剂是不是就是原产自沙国？”
“对。”
舒展抬头望天，忽然道：“我学得越多，越感觉到自己知识的浅薄，我们不是在创造，只是在不断发现。而在这些发现中，我总结出了一个规律，就是这世上的万物都形成了一个环，最明显的就是食物链。”
花铁儿和舒展接触得多，立刻就听懂了，“你认为精力药剂必然也有解药？”
“当然，不管精力药剂的原材料来自哪里，它只要出现了，这个世界必然会自然诞生与之抗衡的东西。我们还没有弄出精力药剂的解药，不是它不存在，而是我们还没有发现。”舒展握住花铁儿的手，“我本来打算陪你上过朝贡，就到处走走，如果能把空间门吸收那最好，如果不能就找找看对付精力药剂的药材。”
“那个草珠……”
“我的直觉告诉我，它不一定是答案，但它一定会是一个开始。”
花铁儿咧嘴一笑，反握住舒展的手，“你知道，不管你去哪里，我都会陪着你。”
“不去你的母族部落了？”舒展逗他。
花铁儿立刻道：“那里肯定是要去的！”
舒展买到草珠子后，对于没见过的药材都会买上一些，而且量都不小。
舒展不懂行情，但花铁儿是个人精，他总是货比好几家，比较出最划算的那一家去买。他还擅长还价，往往还的让摊主想打人。但花铁儿就是有本事让想打人的摊主把他想买的东西按照他要的价格卖给他。
舒展觉得花铁儿有点乐在其中。
花铁儿看到舒展颇为佩服的眼神，立刻跟他诉苦道：“养家不易啊，当年我为了多省一点能量币，嘴皮子都要跟人磨破了。后来带着守时他们做生意，一开始吃了好多亏，后来慢慢经验多了才好了。”
舒展还能说什么呢，这大概是他见过的最艰苦王子了。但这样的花铁儿如果当了一地领主或者国王，应该会让他的子民过上更好的生活吧，至少他不太容易被下属骗？
但很快，他们快乐的买买买之行就遇到了一点阻碍。
舒展一连走了四个摊子，发现摊主开价都不低，而且每当他们看中什么，旁边就会有人冒出来和他们抢，只要他们稍微犹豫，他们看中的货物就会被旁边的人毫不犹豫地买走。
这么来上两三次后，舒展终于看出问题了。
舒展似笑非笑道：“有人在找我们麻烦。”
花铁儿已经过了最生气的阶段，“十有八九是老五那个傻鸟。他肯定看我没有过去找他算账，就故意跑来挑衅我。”
舒展无语：“这位就这么欠揍？”
花铁儿冷笑：“是啊，还迫不及待。”
舒展觉得自己还有力气再走走，“既然他这么急切，那就让他再等等好了。”
说话间，两人已经从市集外围走向内围。
市集中心的摊位明显要比市场外围的摊位大很多，而这里热闹归热闹，却比外围更加有秩序，吵闹声也少了很多，舒展听了两耳朵，发现这里的交易量也非常大，类似于批发。外围则零售更多。
“那边在干什么？”舒展指向一处临时搭建的高台，高台不算高，大约也就半米高，脚一抬就能上去。
高台上有几名貌似药剂师和学徒的人正在制作药剂，台上放着制作药剂的工具。
台下排了好几排人，但比起其他地方的热闹，排在这里的人似乎要安静得多，而且看神色也是悲苦居多，有些人脸上还带着微微的恐惧。
花铁儿看了一会儿就明白了，他一把拉住舒展的胳膊，不让他过去：“那里是试药台。”
“试药台？”舒展注意到排队的人有不少都带着伤，还有的身上明显长了一些不应该长的肿泡烂疮等，更有些人直接坐在和躺在地上，这些病重者有家人的就让家人拖着往前，没有家人的就自己往前爬。
不少经过此处的人都会掩鼻而过，有的干脆绕道。
大黑汪地叫了一声，它闻到了难闻的腐臭味，还有代表死亡的味道。
死亡有味道吗？问大黑，它一定说有。它不知道人类有没有这个本领，但它和很多动物都能闻到生灵即将死去的味道，有些喜欢食腐的，就会等在一边，等到该生灵死去，再去撕咬吞吃其尸体。
“那些都是看不起病、买不起药剂的人，这些人不想死，就会主动参加一些药剂师和药剂学徒搞的试药，有些人运气好，能就此痊愈，有些人运气不好，就这么死掉的也有，而且数量不少。但比起就那么等死，他们宁愿试药碰碰机会。”
花铁儿说到这里，忽然叹息：“其实我很羡慕你家乡那种全都工业化、流水线式的作业方式，虽然那种方式也有不少缺陷，但不得不说那种方式大大提高了产量，也大大降低了药物和各种生活用品的价格。”
“我们家乡也有买不起药、看不起病的穷人。”舒展道。
花铁儿摇头，“那不一样，你说的是少数例子，至少国家政策健全的情况下，你们那里绝大多数人还是吃得起药、看得起病的。你们很多常用药不但极为便宜，你们的药店更是开得到处都是。但在我们这里，买不起药的人可不是少数。”
舒展也摇头道：“情况不一样，只说你们这儿人的身体素质，他们平时很少生病和受伤对么？但我们家乡的人不一样，他们的手指被划个小口子，都要贴个创口贴，有的还要去打破伤风。如果我们那里医学不发达、医疗保险不到位、常用药不足够便宜，人类会死很多很多。”
花铁儿承认这点，但他也说：“如果我们的医学再发达一些，如果我们的药剂再便宜一些，也许我们的人口也会翻番？天柱星现在的总人口数量真的太少了。”
相比较地球七十亿还要多的人口，天柱星的总人口数虽然没有人特意统计过，但大致数量还是能估摸出来的，也就顶多四、五亿人而已。
而天柱星的星球面积却比地球大得多，超过两倍都不止。
舒展拍拍花铁儿的肩膀，“你以后可以大力发展医药工业，我们那里的人也是在这百年才把人口翻了近十倍，在一百年前，我们华夏的总人口数不过是现在的零头。”
“医药我不行，我只擅长符纹器具，医药得靠你。”花铁儿有点小无赖地说道。
舒展也不知听懂没有，只笑道：“嗯，我会帮你。”
花铁儿笑颜逐开，但当他拉着舒展想要离开试药台时，却发现舒展想要过去。
“你也要找人试药？”
“不，我打算在附近摆个摊子卖点东西。”既然不让他买，那他就卖。他倒要看看那个五王子能无耻到什么程度。
第198章 药剂换摊位
舒展对扮猪吃老虎不感兴趣，尤其在他有能力自保的情况下。这次好歹也是陪着小爱人来见他的亲人，他怎么可能让别人借着他的天残外表来打花铁儿的脸？
不过现实有个问题，市集里所有摊位已经都租出去了，再无一个空位。
花铁儿正要和附近的摊主商量，舒展抓住他，“让我来吧。”
舒展从空间里拿出一瓶药剂和一些材料，请守礼他们围成一个圈，他竟然就在路中心开始了药剂调制。
等药剂完成，舒展拿着药剂就走向距离试药台最近的一处摊贩。
这家卖的是与野兽和异兽相关的材料。看摊子的有好几个人，像是一个家族。
摊主看他是天残，本不想和他说话，但舒展只一句话就让他犹豫了。
“你的符纹脉络受损，符纹能力倒退，要不了多久你就会变成普通人，还会身体衰弱。我这有瓶药可以让你修复符纹脉络，重新获得力量。”舒展丝毫没意识到自己现在说的话特别像江湖骗子。
花铁儿听得弯起唇角。
摊主当然不会这么轻易相信，他盯住舒展手中捏着的水晶瓶，问：“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舒展慢慢道：“你可以现场试，还可以找人监督。不过在尝试之前，你得把你的摊位使用权转给我，如果药剂有效果，我拥有你的摊位使用权，如果没有效果，我愿意接受王城律法惩罚。”
摊主更不信了：“你只要摊位使用权？”
“对。”
“你……”摊主心里告诉自己不要相信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药剂师，但任何一个符纹能力出问题的能力者，谁不想重新恢复？可是能治疗符纹能力消退的药剂极少，像他这样地位的普通能力者，别说得到药剂，就是听都没听说过有这样的药剂出现。
摊主想要赌一把。
“这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天残，你可别相信他。说不定他就是你仇人派来戏耍你的，一条天残的命也不算什么。”他的家人全都劝阻他，还想赶走舒展。
摊主又踌躇了。
花铁儿翻了个白眼，上前一步，“舒舒愿意用药剂和你交换，那就是你天大的福气。你还不愿意？如果你不愿要药剂，那就五千能量币，换你摊位一天的使用权。”
“你是谁？你和这个天残认识？”摊主问。
花铁儿揽住舒展，骄傲道：“当然认识，这是我的伴侣，你可以尊称他为舒药师，别让我再听到你叫他天残，小心我揍你！”
摊主冷下脸，他身边的几个人也都摆出了要打架的架势。
舒展不得不开口道：“你是想打架，还是想恢复你的符纹能力？我只是想要租用一个摊位，觉得用药剂交换最简单，如果你不愿意，那刚才说的交易就到此结束。”
“等等！”摊主又舍不得了，他再三打量舒展，还有花铁儿和守礼等人。
等他把舒展的衣着、他身边跟着的多毛兽，还有明显以他为主的苍狼等人看清楚，他想他也许可以相信这个天残，反正……他没了符纹能力以后活着也没多大意思。家里人现在还没有放弃他，不过是他现在还没有彻底废掉。
“如果药剂没有效果，你不但要接受骗人的惩罚，还要赔偿我十万能量币。如何？”摊主下定决心。
舒展还没说话，花铁儿就冷笑道：“十万太少，五十万如何？不过不是我们单方面，而是如果舒舒的药剂能让你的符纹能力恢复，你不但要交出摊位剩下天数的全部使用权，另外还得支付舒舒五十万能量币。”
摊主家人立刻劝诫摊主：“大哥，不要相信他们，这肯定是骗子，他们就是想要骗我们的能量币！”
“对啊，不要相信他，我们去找市集管理人过来。”说话的人拔腿就跑了。
附近的摊主和购货、试药的人听到这边动静，也都朝这边看过来，等有人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听到的人就把事情如此这般一说。
“治疗符纹能力衰退的药剂？真的假的？”
“不知道啊，听起来像是真的。不过……我觉得是骗子。”
“但是骗子会请一个天残过来行骗吗？至少也要找个药剂学徒吧？”
“喂，你们看那天残胸口挂的是什么？”
“那是……大巫塔发出的身份牌，而且上面还有药剂师协会的认证，他真的是药剂师？”
人们发现舒展身上的身份牌后，惊讶了。
“如果真的是能治疗符纹能力衰退的药剂，五十万可不算多。”懂行的人道。
“但也太奇怪了吧，突然就冒出这么一个药剂师。要换了你，你会相信？”
“他们没跑，等会儿市集管理人过来，就知道他们是真是假了。”
市集管理人来得很快，他们还带了四名城防巡逻队成员。
管理人看到花铁儿觉得有点面熟，但他只是管理处一个小职员，和八王子直接打交道的机会基本没有，一时也没能认出花铁儿的真正身份。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管理人端起架子问道。
摊主看舒展他们无意解释，就主动上前把事情解说了一番。
管理人也是满脸不信地看向舒展和花铁儿一行，打着官腔问：“就是你们说有治疗符纹能力衰退的药剂？”
舒展按住花铁儿，说道：“我们请你过来，是希望你做个监督。不过现在要看这位摊主愿不愿意做这个交易。”
花铁儿插口：“摊位使用权，加五十万能量币。”
管理人不太满意舒展的态度，别说天残，一般人看到他不说毕恭毕敬，至少表面态度也会保持尊敬，可这个天残却像是没把他当回事。
但能当市集管理人，光是会摆官架子还不够，他们还得有一定能力来处理各种突发事件。这名管理人心中虽然不满舒展和花铁儿对他的态度，但他脸上并没有表现出多少，反而询问摊主：“让我做监督没问题，你们按照市场规定付费就可以。不过……你怎么说？”
摊主有点后悔，他应该在一开始就答应。五十万能量币可不是小数目，对方既然敢提出来，说明他们肯定有一定把握。
摊主挣扎道：“我是想试试，但是谁能保证这个药剂的作用是一时，还是真的治好我？”
“如果你们相信我，等这位摊主服药后，我来做他的身体检查人如何？”一道声音插入进来。
舒展等人一起看向插话人。
“原来是哈曼子爵。”管理人立刻堆起笑脸。
摊主等人听到哈曼的名字，也都变了神色，这位哈曼子爵在王城很有名，他是一名相当厉害的治疗师，很多他国的贵族都会不远万里过来求他治疗，摊主等人也听过他的大名。
花铁儿和哈曼子爵的目光对上。
哈曼子爵秒懂，这位大概是不想暴露身份？念头一转，哈曼对花铁儿微微弯身，“日安，阁下，好久不见。”
众人惊。
能被一位子爵称为阁下的人会是什么身份？
反正不管什么身份，至少对方应该不会是一个骗子。
摊主更加后悔，他真应该一开始就答应，这样他就可以用一天的摊位使用权换到一支能让他恢复能力的珍贵药剂了！
也许药剂效果没那么好呢？摊主自我安慰。
哈曼目光瞟过舒展，并没有多停留，虽然对方是一名药剂师，还拿出了一瓶让人震惊的药剂。
但药剂目前的效果还没有人知道，哈曼更不认为这样的药剂会是一名天残制作出来。
他肯站出来，不过是认出了八王子殿下，对于这位基本没有可能得到王位的殿下，他抱着不得罪但也不靠近的打算，但都在市集上看见了，顺手帮一把也不是什么难事——毕竟八王子和最有可能继承王位的大王子可是同母亲兄弟。
而且作为一名治疗师，他对这位殿下拿出的药剂效果还是十分好奇的。
有了监督者，又有了身体检查者，摊主也不好再犹豫下去，他想着如果药剂真的有效果，拿出五十万那也值得。可如果药剂没有效果，他就能得到五十万的赔偿，那对他也是很划算。
摊主家人总觉得天下没这样的便宜好事，他们觉得舒展突然找上门太奇怪，但眼看王城一位子爵都站出来了，他们这时再强行拒绝似乎也不太好。说不定这就是摊主的机会呢？如果真不行，那还有那个天残赔命，还有五十万的赔偿。
契约当场签下，摊主和舒展一起支付了市场管理人的监督费，摊主单独支付哈曼子爵的检查费。费用都不算高。
摊主接过药剂时，他们的摊位外围已经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很多有飞行能力的人还直接飞到天空去看。
旁边试药台的药剂师和药剂学徒也有几个被吸引过来，想要看看这个能治疗符纹能力衰退的药剂是不是真的。
摊主闭眼，深吸气，打开瓶盖，仰头就把药剂喝了下去。
药剂不难喝，还有一点清凉。
摊主初时没什么感觉，还有精神询问舒展：“什么时候会起效果？”
舒展回答：“你的符纹能量偏火性，我刚才对药剂做了调整，专门针对你的身体情况，大约会在五分钟左右起效，我建议你最好把身边清场，避免你等下不能控制自身能力，导致周边人受伤。”
他逛街时就注意到这名摊主，正好这摊主的摊位就在试药台旁，他手上又正好有相应材料，就选了此人。
摊主还在笑：“你认识我？”
舒展摇头，“不认识。”
摊主奇怪：“你不认识我，怎么会知道我的符纹能量偏火性？”
舒展只道：“我是药剂师。”
“药剂师也不可能……啊！”摊主突然变色。
摊主家人连忙上前，焦急询问：“大哥，你怎么了？感觉怎么样？”
那说话的青年还让他们的人看住舒展一行，说别让他们跑了。
很多围观者这时还在嘻嘻哈哈，就是哈曼子爵和那几名药剂师也不觉得那药剂真的有作用，或者也许有，但不会太有效。
舒展对守礼他们道：“我们最好离远一点，这人体内能量爆发力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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