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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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郊三十亩沙地的西瓜是在次年夏天成熟的。彼时，望着满地的收成，直把许爷爷给乐坏了。
“很好吃，真的很甜。”捧着自己亲手摘回来的西瓜，许奶奶吃的很是心满意足。
“味道确实不错。”程锦玥点点头，顺手将西瓜榨成汁，喂给了福宝和禄宝，换来福宝和禄宝甜甜的笑容。
许明知亦是颌首，静静的品尝着以前从未吃过的西瓜。
“还是老四媳妇懂得多。”许奶奶是真的很庆幸，她当初没有坚决拦着程锦玥买下那三十亩的沙地。对比而今他们吃到嘴里的西瓜，简直是难得的美味。
“嗯。老四媳妇买的这些瓜苗确实很好。”最开始许爷爷也不赞同程锦玥买下那五百株瓜苗。尤其之后程锦玥又买了更多的瓜苗，愣是将三十亩沙地都给种满了。
要不是这些瓜苗确实都没死，也每日都在长大，许爷爷老早就将这些瓜苗全部挖出来丢掉，再转而种上自己熟悉的农作物了。
得了一家人的赞美，程锦玥顿时就笑了。同时，也想起来今日才刚被告知的一件事：“爹，明日千银阁那边会派人去咱们地里摘西瓜。您帮忙看着点，不必收银子。”
“千银阁？怎么？他们又要往帝都皇城送东西了？”伴随着程锦玥和千银阁的合作时日变长，许奶奶也对千银阁有了更多的了解。
知道千银阁的东家其实是帝都皇城人，也会时常将她家老四媳妇新推出的衣裳和银饰都往帝都皇城送。以致于此刻一听程锦玥这般说，许奶奶登时就想到了千银阁那位神秘的东家。
“是。咱们田地里的西瓜不是这两日才刚成熟么，布庄那边也送了几个过去。本来是想让周掌柜父子尝尝鲜，未曾想恰好被千银阁的掌柜给撞上。因着好奇，千银阁掌柜就尝了一块。这不，他就找我讨要了。”程锦玥挺喜欢跟千银阁合作的。原因很简单，千银阁是真的很大方，每次分银子都分的特别爽快，从来没有拖欠过一文钱。
因着这般摆在眼前的事实，程锦玥对千银阁的态度也渐渐转为信任。到后面索性也不查账了，任凭千银阁掌柜自行给她送来分成银子便算数。
程锦玥从来都不是贪心的人。反正细数千银阁给她分的银子，她的那些银饰图纸决计没有亏。这样，就够了。
“成，我明天会盯着的。”说到那一地的西瓜，许爷爷立刻精神气十足。不过说到如何将西瓜卖出去，又卖给谁，许爷爷忍不住就犯难了，“老四媳妇，你之前说联系西瓜买家，联系好了吗？”
“好了。这件事还要多谢千银阁掌柜和王公子，他们介绍的买家很快就会来咱们豫州府拉走西瓜，而且给出的价钱都还不错。”仔细喂完福宝和禄宝，程锦玥举起手中空了的碗，补充道，“还有，咱们布庄隔壁那间茶楼不是要转手了吗？正好我路过，就给买下来了。打明日起，小梅就过去那边帮忙卖西瓜和果汁。”
听程锦玥说又买了一间店铺，不但许奶奶没有吭声，连许爷爷也默许了。
他们家就属老四媳妇最有眼光，也最会赚银子。这一点，就是最会读书的老四也比不上。
“对了夫君，你明日去府学，让吴伯带一车西瓜给你送过去。你好送给府学的先生和同窗都尝一尝。”对于自家西瓜的美味，程锦玥很有自信，当然也不会忘记顺带帮许明知送送人情。
而今偌大的豫州府都没有西瓜这个产物，很多人连听都没听说过，更别提吃过了。想也知道许明知这份人情送出去，是足够体面的。
许明知向来不擅长送人情。不过这一次，他并未拒绝。
许明知倒不是成心想要讨好府学的先生和同窗。他会答应此事，纯粹是想要帮自家西瓜打出名气。
在接受新事物上，比起寻常百姓，府学的一众学子才更有话语权。待到西瓜在他们之间口口相传，便也不愁卖了。
就这样，次日豫州府学所有先生和学子都破天荒第一次见到了一物名西瓜，且味道很甜，甚是好吃。
“明知兄，这西瓜真的是你家种出来的？真是前所未见，闻所未闻。”嘴里还残余着西瓜的美味，不少学子纷纷围到了许明知的身边。
“是。”许明知依旧是言简意赅，微微颌首。
“那怎么卖的？如若我们想吃，是不是要去你家买？”没吃过也就算了，因为吃过，这群学子就更加馋嘴，还想继续多吃了。
“拙荆在许记布庄隔壁开了一间铺面，专卖西瓜和西瓜汁。若是诸位同窗有兴趣，可前去一观。”提到价钱，许明知并不知道，也没有提及。
程锦玥倒是没有想过要让许明知帮忙打名气，然而许明知却也不会什么都不做。
“还有西瓜汁？也是西瓜做出的食物？光是听着就很美味。许记布庄是吧？好的，我们都知道地方了。”最近这一年多以来，许记布庄在豫州府可是大有名气。特别是在许记布庄和千银阁合作之后，连一众不问世事的学子们也都听到了风声。
乃至于此刻许明知只是点出许记布庄的名字，他们就都知道在哪里能买到西瓜和西瓜汁了。
第82章
既然要新开店铺，人手就很有些不足了。
程锦玥和许奶奶再三考虑之后，还是决议再去买几个可靠的人回来。
其实程锦玥有想过，要不要从许家村接人过来豫州府帮忙的。不过她这个念头才刚冒出来，就被许奶奶一口否决了。
有了许大嫂闹出的事情之后，许奶奶怎么想都觉得，还是不能给其他几房太多好脸色看了。
一个二个都是不省心的主，偏偏还都各有盘算，巴不得占更多的便宜。许奶奶才不相信许家其他四房，还不如直接在豫州府买人更让她放心。
因着许奶奶的坚持，程锦玥点点头，就遂了许奶奶的意思，买回了钱家三兄妹。
跟吴伯一家和周易父子不同，钱家三兄妹是逃荒逃来豫州府的。因为老家灾荒饿死太多人，就连他们的爹娘和亲人也没能熬过这场天灾。最终就只有三兄妹苦苦坚撑着来到了豫州府，自卖给了牙行。
钱家三兄妹年纪都不大，正好就可以安置在布庄后院，不管是帮布庄打下手，还是在隔壁的新店铺帮忙卖西瓜和西瓜汁，都是可行的。
有了帮手，许奶奶就安了心。而程锦玥则是在新店铺开业当天，亲自坐镇。
托许记布庄暴增的客流量的福，才刚新开的许记食铺因着招牌太过简单直白，又推行了试吃和试喝的营销策略，很快就吸引了不少顾客。
特别是有千银阁帮忙大力推荐，加之闻讯而来的豫州府学一众学子，生意就更加红火了。
同样是开店，相比第一次许记布庄开业时的冷清，而今许记食铺的红火业绩着实来的甚是简单且顺利，连程锦玥都有些吃惊。
不过，许记食铺确实就这样步上了正轨，以着极为迅猛的速度将西瓜这种新吃食推向了豫州府所有的当地百姓。
本来就是新吃食，又因着只有三十亩的产量，程锦玥没有故意将价位压低。当然，她的定价也并非贵的离谱，只是折中定下了价位。
如此一来，许爷爷到手的银钱就不少了。
初始拿到卖西瓜的银钱，许爷爷是拒绝的。按着他的想法，家里的银钱全都给老四媳妇收着就好。
不过，程锦玥坚持将卖西瓜的银钱都给了许爷爷：“爹，您一年到头那么辛苦的守着这三十亩西瓜，好不容易有了收成，当然要您收着才行。”
“老头子你就拿着吧！”知道程锦玥手里不缺银子，许奶奶也不矫情，帮着劝起了许爷爷。
许奶奶对自己和许爷爷都很有信心。他们老两口平日里能花多少银钱？即便将这些银子收着，日后也是要留给老四一家的。自家人不说两家话，谁收着这些银子都是一样的。
拗不过程锦玥和许奶奶，许爷爷最终还是收下了这些银子。
至此，程锦玥完成了她的承诺和保证。这三十亩沙地，她买的不亏，也确保了收成非但不逊色周遭其他的好田，而且远远超出其他田地的进账。
黑脸大汉很想哭。
他守了五年都没能看到好的收成，哪想到才刚卖出去给别人的第二年，别人就靠着这三十亩沙地赚了大钱？
伴随着许记食铺在豫州府的名气越来越大，黑脸大汉身边也出现了很多的奚落和嘲笑声。
越想越觉得自己吃了大亏的黑脸大汉到底还是没能忍住，找上了许记食铺。
这一日，程锦玥并不在。黑脸大汉怒气冲冲的找上门，却没能找到正主，当即就要跟吴小梅要银子。
吴小梅当然不可能给黑脸大汉银子。她甚至连黑脸大汉是谁都不认识，又怎么可能受黑脸大汉的威胁？
别看她只有十三岁，却也是个厉害的性子。哪怕黑脸大汉挥起拳头一副凶狠的模样，吴小梅亦是正色应对，没有被吓得退缩。
同一时间，钱家三兄妹也都跑上前来，跟黑脸大汉面对面形成了对峙状态。
黑脸大汉也不是真的凶神恶煞之人。他就是觉得自己卖出那三十亩沙地的银子收的太少了，想要再找程锦玥讨要点银子也弥补他自己的损失。不曾想许记食铺的人都这么强硬，根本没有被他吓唬住。
等隔壁许记布庄的周易父子听到这边的动静，二话不说就直接报了官。
程锦玥是得了官府通知，这才知道黑脸大汉去许记食铺讹钱的事。
愣了愣，程锦玥差点就没想起来黑脸大汉是哪一号人物。
“他居然还好意思跑来找咱们讹钱？他凭什么呀他？那沙地又不是我们求着他卖给咱们的，明明是他自己追着卖给咱们的。”许奶奶着实气得不轻，当即就要冲出去找黑脸大汉理论。
“娘，您先别生气。”及时拉住许奶奶，程锦玥不以为意的笑了笑，“咱家的银子哪里是那么好讹的？别忘了，当初咱们买下那三十亩田地可是在官府备案了的。”
“就是因为这样才更加让人生气。那个人怎么可以这般不守信用，出尔反尔？他自己卖出来的三十亩田地，当时咱们可是银货两讫的。现下见咱们种出了西瓜、能赚银子了，他就跑来咱们家，想要讹诈咱们家的银子，凭什么呀？”许奶奶恶狠狠的说道。
“凭他没脸没皮嘛！”程锦玥也挺看不上黑脸大汉的作为。不过，当初他们买田地的时候，对黑脸大汉的印象就不是多么的好。而今发生这种事情，也算不得多么的让她意外。
“可不就是没脸没皮！”被程锦玥这么一说，许奶奶忍不住就冷哼一声。
其实许奶奶这辈子见过的厚脸皮也不少，论起吵架抑或骂人，她都是个中高手。今天主要是因为黑脸大汉想要讹诈的是程锦玥的银子，许奶奶才更加的愤怒。
“娘可别气坏了身体。为了这种人，不值得。”轻轻拍了拍许奶奶的后背，程锦玥的语气很是冷静，“咱们家又没做错事，还能怕被人讹走银子？而今官府已经插手管此事，那人肯定不会占到任何的便宜。”
程锦玥说的在理，许奶奶转念想想，还真是这样。
“成吧，老娘不跟这种卑鄙小人生气。气坏老娘的身子，合该老娘后悔了。”许奶奶摆摆手，终于还是被程锦玥给说服了。
黑脸大汉讹诈银子一事，程锦玥和许奶奶都没有出面，去官府处理此事的人是许明知。
而许明知一出马，根本没有黑脸大汉狡辩的余地，官府那边的判决就立马下来了。
许明知也没真想将黑脸大汉怎么样，官府怎么判决他就怎样认可。于是乎，黑脸大汉被关进大牢半月，许记食铺则因为此事再度名声大噪。
瞅了瞅后半月明显多过前半个月的进账，程锦玥耸耸肩。好吧，许记食铺这次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千银阁介绍来的客人来自帝都皇城，在亲自尝过沙地西瓜后，直接就大手笔的买了近十亩的西瓜，尽数运去了帝都。
王旭则是自家生意，特意来豫州府将西瓜运往周遭其他县镇，甚至还带了一部分回去镇上。
借王旭的光，程锦玥也送了一马车的西瓜回去镇上，供给许记酒楼。
王旭是亲自来的豫州府。不单单是为了沙地西瓜，也是为了许明知才刚编写完的院试题册。
他都等了快两年了，可算等到院试题册的出炉。他怎么说也得第一个看到院试题册的内容才行。这可是许明知出的题册！府试头名禀生的许明知！
“你最近的文章确实有些进步，但还不够。”看过王旭交上来的文章，许明知摇了摇头。
“我已经很尽力了。”苦着脸看着许明知，王旭整个人都不好了。
但凡是许明知布置的文章，他写的格外认真。就是梅先生布置的题目，他都没有此般用心的。
“还不够，你必须下更多的功夫。”许明知对文章有着很严格的要求。如王旭这般的水平，许明知着实不甚满意。
“知道了。”因为是许明知发话，王旭不敢违背，很老实的听了。
“你明年就要参加院试，若是再不努力就只能又一次落榜了。”许明知顿了顿，冷着脸说道，“我明年也要参加乡试，不一定有那么多的时间督促你。倘若你还想参加第三次院试，大可等我考完乡试再努力。”
以往王旭都是跟着许明知一起读书，许明知对王旭管的很是严苛，容不得王旭偷懒。不过自打许明知来到豫州府学，很明显王旭又松懈了。
“别别别！我保证一定刻苦用功，努力追上你的脚步！明知你等我，我保证明年院试一定拿出最大的热情和积极性，铁定能考过院试，当上秀才。”有了许明知编写的院试题册，王旭顿时就心安了一大半。
加之他还有许明知的亲自督促和指导，王旭就更有信心了。
“等你考上秀才了，再来跟我说大话。”面对王旭的自信心爆棚，许明知面不改色，毫不留情的戳破了王旭的狂妄自大。
现实太过残忍，王旭瘪瘪嘴，顿时就蔫了。
第83章
程锦玥送茶进来的时候，听到的就正好是许明知最后那句对王旭不留情面的抨击。
再一看王旭瞬间蔫了的表情，程锦玥着实有些哭笑不得。
跟许明知接触多了，程锦玥很笃定，许明知是一个性子很冷的人。如若不是真的将王旭视为至交，许明知是不会理睬王旭能不能考上秀才的。
不过许明知开口说出来的话语，也着实很伤人就是了。
此般想着，程锦玥好心的安抚起了王旭：“王公子一看就是身负才学的人，只要继续努力，肯定能考上秀才的。”
“对吧！嫂夫人也这般觉得？我就说嘛，我……”王旭的心理素质可不弱，被程锦玥这么一安抚，他顿时就来了精神，变得尤为慷慨激昂，满脸带笑的开始跟程锦玥说话。
然而，王旭很有精神的话语还没说完，就迎上了许明知骤然变冷的眼神。
“咳咳。”颇为自信的夸赞言语突然就此中断，王旭很是狼狈的吞了吞口水，呛住了。
“没事吧？”眼见王旭呛住，程锦玥将手中托盘上的茶水递了过去。
王旭伸出手，刚想接过茶水，就被许明知抢先一步拿过了茶杯。
王旭顿时就委屈了。抬起头看向许明知，抗议的话语还不待说出口，就被许明知凉凉的眼神给冻住了。
王旭向来都是害怕许明知的。别看他总是在许明知面前蹦跶的欢快，往往只消许明知一个眼神，就能轻而易举的将王旭给镇压住。
此刻亦是如此。虽然被许明知抢了茶水，王旭到底还是没敢再抢回来，就只能默默的扭头看向了程锦玥，眼神颇为哀怨。
程锦玥向来直觉敏锐。在王旭和许明知两人之间，很显然王旭每每都是被压下一头的。
此刻见王旭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程锦玥忍不住就笑了，再度将托盘上剩下的那杯茶水递了过去。
几乎是以自己最快的速度，王旭双手并用的抢过茶水一饮而尽。生怕晚了片刻，就又被许明知给抢了去。
冷冷的瞥了一眼王旭脸上闪过的那一丝得意神色，许明知傲然挺立，一言不发。
王旭因着终于顺利喝下茶水而生出的得意就这样僵在了脸上，老老实实的低下头去：“明知兄教训的是。我以后会戒骄戒躁，用心钻研文章和学问，决计不负明知兄的教诲。”
“去做文章。”指了指一旁的书桌，许明知说道。
王旭立马点头，二话不说就乖乖去写文章了。
眼见王旭和许明知开始做文章，程锦玥不再打扰，便转身退了出去。
注意到程锦玥的离去，王旭心下再去其他盼头，努力聚精会神的做起了学问。
与此同时，许明知的视线却是一直落定在程锦玥的身上，许久都没有回神。
因着王旭的到来，今天家里有加菜。程锦玥是不会做饭的，也没打算进厨房。
反而是许奶奶，心情极好的亲自下厨接连做了好几个拿手好菜，足可见许奶奶对王旭这位客人的欢迎和热情。
王旭也很喜欢跟许家人相处。丝毫没把自己当外人，这顿饭吃的很是尽兴，直把许奶奶吹捧得喜笑颜开。
对于王旭和许奶奶相处融洽一事，许明知没有异议。就连王旭主动提出接下来的半年会一直留在豫州府，是以会时常来家里叨扰，许明知也没拦着。
王旭说要来许家蹭饭的时候，其实有仔细观察许明知的脸色。确定许明知没有冷眼瞅他，王旭顿时大喜，越发卖力的开始跟许奶奶打好关系。
他可是早就听说了，许家就属许奶奶最厉害，一直以来也是许奶奶当家做主。只要顺利讨好了许奶奶成功，王旭就不担心以后会来许家吃闭门羹了。
许奶奶本来就喜欢王旭的热情性子，又听王旭一个劲的夸赞她的好，许奶奶乐上心头，对王旭就更加满意了，直说欢迎王旭日日都来家里做客也无妨。
一顿午饭可谓吃的其乐融融，宾客尽兴。以致于王旭就连被许明知强压着做文章的枯燥和无趣心情也都散了去，逮着机会就逗起了福宝和禄宝。
“娘，这是五弟请王公子代表的书信，我念给您和爹听？”任由王旭带着福宝和禄宝在院子里玩耍，程锦玥拿出了王旭帮忙带来豫州府的书信。
其实王旭清早一到豫州府，就把书信转交给了程锦玥。不过因为许爷爷是午饭时分才回来的，所以程锦玥就一直等到了这会儿才将书信当众拿出来。
“好。”许奶奶和许爷爷都不识字，自然需得程锦玥帮忙代念。
如若是往日里需得读信，许爷爷和许奶奶肯定第一反应是找许明知。不过有了程锦玥在，许爷爷和许奶奶就不会再打扰许明知，而是下意识就认准了程锦玥。
许五弟的来信并非只讲了许家五房的事情。其中，也包括了许家其他几房的最新动向。其中最让许奶奶高兴的就是，许二嫂和许三嫂都怀孕了。
“这下可好，咱们老许家双喜临门。”许奶奶乐得直拍手，转身就看向了程锦玥和许明知，“找个机会娘和你们爹回许家村住两三个月，怎么也要伺候伺候你们二嫂和三嫂坐月子。”
“到时候让吴婶陪爹娘一块回许家村。”说到伺候月子，程锦玥立刻就想到了吴婶。
“成！”许奶奶而今已经习惯了家里有下人帮忙做活的日子，倒也不会排斥带吴婶一起回许家村。
“娘，您说二嫂和三嫂这次怀着的是儿子还是闺女？”见许奶奶如此热情高涨，程锦玥笑着问道。
“当然是儿子最好。”无论何时，许奶奶的态度和立场都是不会改变的。
不过顿了一下，许奶奶又没好气的轻哼一声：“真要是闺女，老娘也认了。”
不得不说，自打有了福宝和禄宝之后，许奶奶的心态发生了很大的转变。加之大房又多了一个元宝，许奶奶就更加坦荡了。
“那就还是儿子好了。”程锦玥脸上的笑容加深，隔空送上了她的祝福。
因为不是面对面，她的锦鲤运也或许并不能给许二嫂和许三嫂带来太大的影响。但是，锦鲤运就是锦鲤运，哪怕只是沾上一丁点的福气，于许二嫂和许三嫂也绝对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还是老四媳妇你最会说话。”已经经历过太多次的打击，许奶奶也不是承受不住许家再多添两个丫头片子的噩耗。但是，好听话谁不乐意听？他们家五个儿媳妇，就属老四媳妇最贴心。
许爷爷跟着点了点头。虽然没有出声附和，可他对程锦玥这个儿媳妇的认可程度亦是最高的，跟许奶奶有的一拼。
除了许二嫂和许三嫂有喜，许五弟在书信中更多的就是提到了许记酒楼在镇上的红火生意，并一而再言明要程锦玥记得回去查账。
说起许记酒楼的进账，程锦玥是真的没有放在心上。对于许五弟提到的查账，程锦玥笑了笑，并不会直接说她不要，但也不会每笔账都仔仔细细的去查。
只要确定许家其他几房而今在镇上过的很好，程锦玥就放心了。
程锦玥的打算，许明知也是知道的。
跟程锦玥一样，许明知亦不会一文钱都不要许记酒楼的盈利。某种程度上，适当的压力反而会成为许家其他四兄弟的动力。尽管许明知对自家兄弟很有信心，却不会肆无忌惮的去考验人性。
所以，就像程锦玥现如今的安排就很好。
有关许记酒楼的进账，许奶奶和许爷爷就关注多了。
“老四媳妇，这件事你必须听娘的，老五那小子鬼精鬼精的，不可信。”不牵扯到银子，许奶奶是不会多说的。可许记酒楼赚的都是白花花的银子，许奶奶就不怎么信任许五弟了。
“娘，咱们之前不是说好了的吗？有二哥和三哥在呢！”程锦玥摇摇头，软言细语的安抚着许奶奶，“再说了，咱们都是一家人，哪怕许记酒楼赚得的银子都给二哥他们，也没关系的。二哥他们每日都要在酒楼忙进忙出，只怕累得不轻。哪里像我，只是出了铺面，就直接撒手不管了。”
“什么叫你只出了铺面？要是没有你买下铺面，他们上哪里忙去？难不成你想要在镇上找个管事的掌柜、再找两个伙计，是多难的事情？再不济，你还能直接出银子买几个下人回来，比他们那几房的人都更加的可信。”撇撇嘴，许奶奶可不赞同程锦玥这般说法。
没有铺面，就算许二哥他们再有本事、再想辛苦卖力，又哪里来的机会？只怕他们就算种田累死，也别想有而今的好日子过。
“娘，到底是才开张没多久的酒楼，咱们家之前也没做过生意，二哥他们还不一定赚了很多银子呢！实在不行，等二哥他们赚足了银子，我就找他们把买铺面的银子要回来？”知道许奶奶是不想她被占便宜，程锦玥顿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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