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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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冒然给别人夹菜并不一定是礼数，许奶奶慢慢就开始纠正自己的作为，不像以往那般粗鲁了。
王夫人不由就笑了：“这么多的好菜，真是让老姐姐破费了。”
“哪里的话？咱们都是自家人，不讲究那么多，尽管吃，多吃点。”虽然不再给客人夹菜，可许奶奶也不是什么都不做，“喜欢吃哪个菜，我给你端过来。”
没错，而今许奶奶不会给人夹菜，却会直接将盘子端到客人的面前。
之前王旭来家里的时候，许奶奶也是这样。不过王旭喜欢吃的菜色，许奶奶已经很清楚，上菜的时候就放在了王旭的面前。
反之，王夫人喜欢的菜色，许奶奶就不知道了。
“不用不用。我不挑食，都吃。”王夫人头回来许家做客，也不想彰显的自己很是没有礼数，抑或很难伺候。加之王夫人确实心情很好，也喜欢跟许奶奶接触，就更加不会在意吃什么了。
“不挑食是好的，我也不挑食。不过就算不挑食，也肯定有更喜欢吃什么。瞅瞅桌上这么多的菜，你是更喜欢吃肉、还是更喜欢吃鱼？再不然就是素菜？”许奶奶真要用心招待人，还是很细致周到的。这不，她招待王夫人的时候就特别的上心。
“那就还是鱼吧！”王夫人看得出来，许奶奶并不是虚假的客套，便也不再见外，径自回道。
第198章
因着王夫人给出了明确的喜好，许奶奶立刻就应了声，特意起身将那盘鱼端到了王夫人的面前。
王夫人也没再推辞，笑眯眯的朝着许奶奶道了谢，心里无疑就对许奶奶更加的亲近了。
相形之下，赵琴儿就很不自在了，面上很是挂不住，心里也尤为的难堪。
赵琴儿也不是第一次来许家做客了。照理说，许家人对她并不是那般的亲近也算不得什么大事。可赵琴儿自己心里不痛快，直接就表现在了脸上。
许家可没人在意赵琴儿是怎样的心情。任凭赵琴儿的脸色再难看，他们也都不在意，更加不会放在心上。
赵琴儿忍耐了好半天，也没见人主动招待她。其他人也就算了，连王旭也丝毫没有关心和过问她的想法，直接就让赵琴儿怒火中烧。
“夫君，我想吃那个菜。”见王旭不理她，赵琴儿脸色沉了沉，故意指向了王旭手边的那盘菜。
“自己夹。”赵琴儿就坐在王旭的身边，王旭随意扫了一眼，确定赵琴儿可以自己夹得到菜，当即回道。
赵琴儿本意并不是想吃那个菜。她就是想要王旭给出一个态度，想要王旭向着她而已。没成想王旭根本不向着她，而且还直接一句冰冷冷的拒绝怼回来，着实让赵琴儿感觉丢脸和难堪。
“我就要你给我夹。”因为心里不舒服，赵琴儿卯足了劲跟王旭杠上了。
王旭抬起头瞥了一眼赵琴儿，却是没有任何的举动，也没有去接赵琴儿的话。
赵琴儿而今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他不打算再惯着赵琴儿的脾气和小性子，自然不会放任赵琴儿继续肆意妄为下去。
被王旭的冷漠打击到，赵琴儿猛地一拍桌子，不高兴的瞪向了王旭：“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
“这就是你赵家的家教？”不等王旭回应赵琴儿，王夫人率先发怒了。
“明明是王旭先欺负我的！”赵琴儿当然不想当众有失礼数。她只是被王旭气的狠了，这才会喊出声来。
“他怎么欺负你了？我还真就不信了，你自己没长手，夹不了菜？那你这么多年是怎么长大的？怎么就没把你自己给饿死呢？”在王夫人看来，赵琴儿就是在故意没事找事，成心闹得大家都不愉快。
不然好端端的，赵琴儿为什么就非得要王旭给她夹菜？连福宝和禄宝都在安安静静的吃饭，就她事儿最多，她安得什么心？
“我……”王夫人再怎么说也是长辈，又是她婆婆，赵琴儿很想当面回嘴，却又害怕落人口实。
她可以跟王夫人吵架，可最好是在家里跟王夫人吵。这样一来，外人不会看她的笑话，更加对她的名声无损。
然而眼下是在许家，许家人又一向是偏袒王夫人和王旭的……想也知道所有人都会说她的不是，到处传她的坏话。
赵琴儿还是很在意自己名声的。故而在王夫人的指责眼神下，她到底还是打住了，只是憋屈的坐在那里，满脸的不服气。
“你要不想吃，就先出去。别坐在这里乱发脾气，给谁脸色看呢？”王夫人是真的很不高兴，对赵琴儿也是真正的不喜，直接就赶起人来。
“婆婆，这里是许家。”王夫人已经不是第一次赶她走了，赵琴儿自然气不过，当即就不客气的说道。
这里是许家，许家人都还没出声赶人，王夫人凭什么在这儿开口？一副主人家的模样，也不嫌丢人。
王夫人当然不觉得丢人。她是什么人物，哪里听不出来赵琴儿的意有所指？
冷笑一声，王夫人转过头，看向了许奶奶：“老姐姐，让你见笑了。”
“怎么会？咱们都是自己人，不说两家话的。”许奶奶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她自己要是骂起人来，什么都不管不顾的。以前在许家村的时候，许奶奶可是出了名的彪悍人物。
故而此刻看王夫人训斥赵琴儿，许奶奶完全没有放在心上，甚至还觉得王夫人太温柔了。
换了她是王夫人，许奶奶只怕直接就上手将赵琴儿丢出门去了。她也不会像王夫人这样的温柔，还好声好气的让赵琴儿先走。换了她，许奶奶肯定一句“给老娘滚出去”就结束了，哪里会给赵琴儿留丝毫的情面？
有了许奶奶的明确态度，王夫人顿时就放心了。许家确实可交，她儿子看人的眼光还是很不错的，她以后也要继续跟许家人走动。
王夫人心里舒服了，赵琴儿的心里就不舒服了。带着怨气的眼神不自觉的，就飘向了许奶奶，面上彰显出了几分不喜。
许奶奶才不管赵琴儿是怎么想的。就算赵琴儿恨她恨得要死，许奶奶也不会受到丝毫的影响。
反正她又不跟赵琴儿一起过日子，更加不需要看赵琴儿的脸色过活，赵琴儿的不喜还能影响到她的心情？根本就不会。
恰恰相反，因着不怎么喜欢赵琴儿的言行和作为，赵琴儿越是不高兴，许奶奶反而还得意呢！
这应该就是当婆婆的共同感受吧！许奶奶是坚决站在王夫人这边的，说什么也不会向着赵琴儿。
程锦玥也看到了赵琴儿此刻的眼神。微微皱了皱眉头，程锦玥的眼神登时就跟着冷了下来。
程锦玥的视线很是锋利，赵琴儿立刻就感受到了。眼神从许奶奶的脸上移开，转移到了程锦玥的身上。
就这样，程锦玥和赵琴儿的视线对上了。
程锦玥自然不害怕赵琴儿，也不介意得罪赵琴儿。大不了就跟赵琴儿老死不相往来，这个人脉程锦玥不稀罕，想来许明知也不会放在眼里的。
相比之下，赵琴儿就很有些负担了。
如若是之前，赵琴儿也不一定需得惧怕程锦玥。可而今程锦玥是官夫人，她却不是，差的远了。
可以说，程锦玥不需要讨好她，她却不能将程锦玥得罪的彻底。要是真的跟许家划清界限，她没关系，王旭肯定会记恨上她的。
嫁给王旭这么久，赵琴儿比谁都更加清楚，王旭是多么的在意许明知这个好友。
赵琴儿丝毫不怀疑，在王旭心里，许明知比她这个妻子还要更加的重要。万一有朝一日王旭必须在她和许明知之间二选一，王旭真心不一定会选她。
心里很清楚的知道这个事实，赵琴儿在面对程锦玥的时候毋庸置疑就有了忌惮。
最终，还是赵琴儿率先败下阵来，神情狼狈的收回自己的视线，低下头来。
程锦玥也收回了视线。不过她没有像赵琴儿那般低下头，而是神色自然的给许奶奶夹了一块肉放进许奶奶的碗里。
许奶奶登时就笑了。
她家老四媳妇可不会随随便便给人夹菜，她这也算是很好的待遇了。而且方才老四媳妇和赵琴儿的眼神对峙，许奶奶也有看在眼里。
对于许奶奶来说，程锦玥这是在为她出头呢！许奶奶别提多窝心了。
瞥见程锦玥主动给许奶奶夹菜的举动，王夫人着实羡慕不已。
再看看赵琴儿的表现，王夫人摇摇头，没好气的白了一眼王旭。
王旭倒不是故意不出声的。他当然很想先将赵琴儿赶走，可赵琴儿不愿意离开，他也不能强行动粗。不过他已经想好了，待会一吃完饭他就立刻离开许家，决计不会再给赵琴儿惹是生非的机会。
王夫人却不是那么想要离开。可想想赵琴儿的那些丢脸作为，王夫人也没脸继续留在许家。
算了，下次她再找机会来许家做客，好生跟许奶奶这个老姐姐聊聊天、说说话。至于今日，她还是先回去好好教训教训赵琴儿这个不懂事的儿媳妇吧！
送走了王夫人一行人，许奶奶摇摇头，长叹一声：“这个儿媳妇也是个麻烦。”
程锦玥没有接话，也没有反驳许奶奶的定论。在她眼里，赵琴儿确实做得不够好。然而赵琴儿不是许家的儿媳妇，跟她并没有太大的冲突和矛盾，程锦玥自然不会过多的质疑赵琴儿。
“下次她再来家里，干脆闭门谢客得了。”许奶奶就是想找个人说说心里话，并非真的要程锦玥给出回应。是以，她语气随意的接着说道。
程锦玥却是愣了愣，随即看向了许奶奶：“闭门谢客怕是会伤了王家的颜面。”
“又不是不让王夫人和小旭来家里做客，我要谢的是赵琴儿，咱家不稀罕她这么个会闹事的客人。她要是有想法、有意见，只管让她来找我闹。我还就不信了，我压制不住她的嚣张气焰。”如若赵琴儿闹到她的面前，许奶奶是不介意帮王夫人好好管管赵琴儿的。
“娘自然是厉害的。”许奶奶的战斗力，程锦玥不怀疑。只看今日王夫人即便尤为生气也只是沉下脸的表现就知道，王夫人没有许奶奶这般豁得出去。想要成功压制住赵琴儿，王夫人还需得再提升一点战斗力。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得了程锦玥的夸赞，许奶奶微微抬高下巴，神情得意的哼了哼。那可不是，她从来都不吃亏的！
第199章
另一边，打从上了马车，王夫人的脸色就始终沉着，看向赵琴儿的眼神委实不满。
赵琴儿眼观鼻、鼻观心，权当没看见王夫人的不满，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一声不吭。
“瞧瞧你这娶的都是什么媳妇？丢人丢到许家去了，咱们家以后还要不要跟许家走动？”懒得跟赵琴儿起口舌之争，王夫人拍了拍一旁王旭的胳膊，怒道。
“当然要走动的。我跟明知兄的关系别提多好了。大娘也是很慈爱的长辈，对我向来很照顾。”王旭可没想跟许家人断绝往来，当即就表了态。
“我瞧着许老夫人也挺好相处的。”对许奶奶，王夫人的评价很高。这位老姐姐，她已经决定认下了。
至于程锦玥，王夫人的感观也很好，赞不绝口的说道：“许大人倒是娶了一位好夫人。不但儿女双全，为人处事也尤为大气，很懂得待客之道。”
“是，嫂夫人确实挺好的。”王旭也觉得程锦玥很好，早先的那些坏印象早就烟消云散了。
“夫君是男子，不便称道外府女眷的吧！”赵琴儿本来想装作什么也没听见。可偏偏王夫人要在她的面前夸赞程锦玥，偏偏王旭又非要一脸赞同的跟着夸赞。这不，赵琴儿就不高兴了，语气也变得有些讥讽。
“婆婆说话，有你随便插嘴的份？真是没教养。也不知道你娘家当初是怎么教导你的。亏他们还到处夸赞你善解人意、温柔贤惠，真是可笑。”王夫人原本就在生气，赵琴儿自己还非要往上面撞，直接就引来了王夫人的怒火。
“婆婆怎么可以这样说我？我……”王夫人已经不是第一次骂她没规矩了，赵琴儿只觉得分外难听，急忙就要出声辩解。
“行了！娘说话，你只管听着便是，做什么非要跟娘顶嘴？在你眼里，到底还有没有娘这位长辈？”王旭也是忍无可忍了，径自打算赵琴儿的辩解，怒道。
如若说王夫人的训斥，赵琴儿姑且可以忍耐。那么王旭的帮腔就等同于煽风点火，顷刻间摧毁了赵琴儿所有的理智。
“你们母子合起伙来欺负我！”拿手指着王夫人和王旭，赵琴儿的眼圈立马就红了，语气尤为凶狠。
“到底是谁欺负谁？你嫁来咱们王家却不好好过日子，非要一而再的惹是生非，你才是欺负咱们老王家的人过于实诚吧！”王夫人冷哼一声，大力拍下了赵琴儿的手，“你指谁呢？这就是我们老王家在欺负你的铁证？”
王夫人下手力道很大，赵琴儿只觉得手背火辣辣的疼。她很想大声哭诉自己的委屈，可她心里很清楚，王夫人和王旭根本不愿意听她的。即便他们母子听了，也肯定不会相信她。
而今在王夫人和王旭的眼里，她才是最大的坏人，是王家的敌人。
可明明她就什么也没做。是她受了很大的委屈，是王家人在故意欺负她。
心里越想越委屈、越想越难受，赵琴儿拿手抹了抹眼泪，含着哭腔问道：“那你们到底想要我怎么做？”
“不是我们想你怎么做，是你自己到底还想怎么做。你要是还想当咱们王家的媳妇，就安安生生过你的日子。再敢在我面前耍心眼，我直接替小旭休了你！”王夫人才不吃赵琴儿故作委屈的这一套。比起赵琴儿的眼泪，王夫人更相信她这两日自己亲眼看到、亲身经历的事实。
“你不可以！”赵琴儿顾不上掉眼泪，猛地抬起头来。休了她？王家凭什么休了她？王夫人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她？
“我为什么不可以？我是小旭的亲娘，是你的婆婆。你身为王家儿媳却不敬长辈，难道我不该休了你？”听着赵琴儿理直气壮的叫嚣，王夫人冷笑不已。
真以为她是软柿子好捏？她真的动起手来，根本没有赵琴儿蹦跶的余地。她不过是看在赵家的情面上，一直在忍让赵琴儿罢了。
可如若赵琴儿自己不想要这个颜面，王夫人也就不再客气，直接摊开说了。
“我没有不敬长辈……”比起之前的叫嚣，赵琴儿此刻的语气明显软了下来，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这一次，王夫人连话都不想跟赵琴儿多说，只是意味深长的盯着赵琴儿。
被王夫人盯得后背发凉，赵琴儿咬咬下唇，求助的眼神飘向了王旭。
王旭有看到赵琴儿求助的眼神，却没有出声相助，只是别过头，权当什么也没看见。
王旭倒不是想要休了赵琴儿，只是希望赵琴儿能切实意识到自己的过错，进而有所收敛，不要再继续犯错和闹事。而阻拦赵琴儿的人，毫无疑问就是他娘最合适了。
见王旭转过头不看她，赵琴儿终于还是慌了、怕了。
神色紧张的绞着手指，赵琴儿压低了声音，小心翼翼的说道：“娘，我错了，再也不敢了。”
之前赵琴儿都是喊王夫人为“婆婆”的，突然就变成了“娘”。同样都是对长辈的称呼，可明显赵琴儿此刻是放低了姿态，有求饶的意味。
“到底是不是真的知道错了，我会再看你之后的表现。”瞥了一眼赵琴儿，王夫人的语气很冷，直接向赵琴儿下了最后通牒，“但是，机会只有一次。再有下次，哪怕你跪在地上跟我求饶，我也不会原谅你。你自己最好看着办，别把自己闹得太难看。”
不得不说，王夫人这几句话说的有些狠，也不是那么的顺耳。有那么一刹那，赵琴儿差点没忍住还嘴，却在最后时刻又忍住了。
她能够感觉出来，王夫人是真的对她很不满意。还有王旭，对她也没有了维护和爱惜。在这样的场合下，赵琴儿根本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又该说什么。
暗自握紧拳头，赵琴儿到底还是将自己所有的情绪都藏了起来。
她有一种预感，至少在这个时候，她不能继续跟王夫人叫板。否则，等着她的将会是很难以想象的后果。
所以，她怕了。
许明知这一天回到府上的时候，也听闻了王夫人他们今日来家里的所有举动。
王夫人和王旭，许明知当然不会多言什么。至于赵琴儿，许明知直接看向了程锦玥。
程锦玥耸耸肩，朝着许奶奶努努嘴。
许奶奶也没让程锦玥失望，紧接着就开始了对赵琴儿的一番批评和指责。
当然，许奶奶只是说给自家人听。赵琴儿究竟是好是坏，还是需得王家人去评断，许奶奶并不会干涉。
许明知全程没有说话。
某种程度上来说，许明知其实是个很冷漠的人。如若赵琴儿不是王旭的夫人，许明知根本不会去听许奶奶的这番批评。也正是因为许奶奶给出了定论，许明知就更加不会开口了。
连许奶奶都能看出赵琴儿的脾气和秉性，王夫人必然不会被蒙在鼓里。加之他娘从来都不是善于掩饰的性子，想来今日他娘已经将自己的想法足够清楚的表达给了王夫人和王旭知道。
既然如此，他的态度就没必要道明了。
跟对待程锦玥的时候一样，许奶奶本来就没想要许明知给出什么回应。此刻面对许明知的沉默，许奶奶也不会觉得尴尬，只是噼里啪啦的说完赵琴儿，又转到了王夫人的身上。
听许奶奶说她跟王夫人相处的很好，而且还已经当面认了老姐妹，许明知点点头，并没有反对。
一如赵琴儿所想的那般，王旭和许明知的关系确实很好，情谊也很深。至少迄今为止，许明知从没想过要跟王旭断绝往来。换而言之，许奶奶大可随意跟王夫人走动，再是亲近也没关系。
得了许明知的点头认可，许奶奶脸上的笑容就更大了。
打从她来到帝都皇城，就没有了可以一起说话的老姐妹。王夫人是头一位，也是唯一的一位，许奶奶自然很是看重。
而且退一步讲，哪怕是算上远在许家村的那些老姐妹，许奶奶也还是觉得她跟王夫人更加的投缘。毋庸置疑，她也很希望能够得到自家老四的支持。
见许奶奶露出灿烂的笑容，程锦玥也跟着笑了笑。
说心里话，程锦玥这个人挺独的。说到好友，程锦玥没有。以前没有，以后也没想过必须去找到。
在程锦玥而言，好友是看缘分的。能够碰上自然是最好，可碰不上也没什么好可惜的。除了好友以外，她拥有的已经很多。许家上到许爷爷和许奶奶，下到甜宝和喜宝，都是她的宝贵财富，值得她更加用心的珍惜。
更何况，她还有一个许明知，全世界最好的许明知。
完全不夸张的说，在有了许明知之后，程锦玥感觉自己的心已经装的太满，也就没有更多的空间去容纳其他人或事情了。
“喝汤。”就在这个时候，许明知舀了一碗汤送到了程锦玥的面前。
“嗯。”曾经的程锦玥是肯定会跟许明知道谢的。但是而今的程锦玥，却是不会这样做了。
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在许明知面前的程锦玥，就变成了最自然、也是最从容的那个她自己。同时，也是最真实的她。
第200章
因着许明知和程锦玥都算不得性子热络的人，王旭家里的冲突自然也就没有给许家带来太大的波动和震撼。短短的谈论之后，今日这事便没了下文。
就连许奶奶也只是念叨了那么几句之后，就没再继续在程锦玥和许明知面前提及了。
倒不是说许奶奶对王夫人和王旭不够真心，着实是别人家的家事，她这个外人并不好插手。等到哪日王夫人再来找她讨主意的时候，许奶奶肯定不会藏私。
“四婶，周掌柜让您明日过去布庄一趟。”这一日三丫和五丫回来家里的时候，带回了这样一个消息。
“好，我明日过去。”程锦玥点点头，没有拒绝。
一般情况下，周易有什么事都会自己解决，并不会刻意来找她。而如若是不怎么重要的事情，周易大可直接找来府上，而不是让三丫和五丫递口信。
由此就足可见，周易应该是遇上了自己解决不了的大麻烦，而且是必须她去到店里才能解决的麻烦。
既然如此，程锦玥没有任何的犹豫，就准备第二日出门了。
说起来自打程锦玥第二次怀孕，她就很少出门了，就更别提去许记布庄那边视察账本。平日里三丫和五丫会帮忙传递口信，周掌柜也会每隔半个月都来许家一趟，程锦玥无疑是很放心的。
对于程锦玥要出门，许明知没有任何异议。他从来都不会干涉程锦玥想做的事情，也从未想过要将程锦玥关在家里。既然程锦玥喜欢做生意，许明知会全力支持和赞同。
许奶奶也没多说什么。一是因着她对程锦玥这个儿媳妇的疼爱和纵容，二则是她看穿了许明知的态度。
在许奶奶心里，只要是许明知不拒绝的事情，那就是好事。毫无疑问，此刻许明知没有反对，就是最明确的态度了。
次日上午，周掌柜果然等到了程锦玥的身影。
“布庄遇到什么难题了吗？”也没过多的寒暄，程锦玥直接问道。
“是。咱们布庄的进货渠道出了问题，客源也被拦截了。”周掌柜原本是想要去许家跟程锦玥禀报此事的。但是此次的事情严重性太大，周掌柜想要更准确的告诉程锦玥，只有在店里拿出实际样品才更能说清楚所有的端倪。
“进货渠道出问题，是说那边不给咱们进货了？还是提升了布匹的价位？”没有露出太过凝重的神色，程锦玥问道。
“是不给咱们进货了。”如果只是布匹的价位，周掌柜大可以自己解决。要么进一步跟对方讨价还价的谈定价格，要么就换一家物美价廉的货源。开了那么久的布庄，周掌柜也不是一个人都不认识，更不是没有为许记布庄预留其他的后路。
然而因着有人故意在暗中捣鬼，他们而今竟是一家货源都找不到。整个布匹市场都被下了命令和警告，要断了他们许记布庄的供货。这就是大问题了，也不是周掌柜凭一己之力可以解决的。
“好，我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另外想办法。”程锦玥没有多说什么，直接点头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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