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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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能放任自己伤害到喜欢的人。
在强制爱边缘试探的顾珏：“嗯？当然很好啊，能以草根出身拼到帝国高位，他在校期间的荣誉拿到手软，也替帝国解决了许多积疾难题，虽然早期外交手腕水平被人诟病过，不过这些年已经进步很多了。”为了写小说，他可是做过研究的！
段修烨知道他是双玉，但听到他对司凌云的荣誉如数家珍，星核躁动得发疼。
不过，顾珏说的也是事实。
司凌云突破了他这个出身的天花板。
可是……
段修烨：“如果我是他，我也做得到。”
“不能这么算啊！”顾珏讲道理：“你当然很优秀，但是高出身想低出身的时候，不能理所当然地觉得我上我也行。何况你们擅长的领域完全相反，争不到一块儿去。”
想起参谋长说两人的关系并没有那么好，顾珏本来觉得只是玩笑话，这时倒真有点信了。
难道参谋长得罪过大元帅？
耽美作家顾小珏的雷达偏了一下，想到另一边去了。
“……你说得对。”
精灵并不空有漂亮皮囊，也不仅会哄人，这一顿说得醋意上头的段修烨冷静下来，反省自己。要是换作平日，他肯定不会用那么轻视的语气去贬低司凌云，他的工作能力他也看在眼内，只是，只是……
段修烨闷闷说：“你想录和他跳的舞。”
眼睫微垂，英俊得冷酷的脸庞上浅浅透着委屈。
音乐喷泉随着音乐变换，升起一朵罕见形状的水花，乐声大作，吸引了顾珏的视线，导致他错过了这一闪而逝的可爱表情——
在热闹的鼓点里，顾珏笑着大声说：“可是他跳女步啊！”
段修烨：“我也可以跳。”
……
嗯嗯嗯？
作者有话要说：顾珏看了看他的身材：不你不可以
第069章
“我也可以啊！”
巧合的是，段修烨说这话的时候, 密集的鼓点刚好告一段落, 于是他为了让顾珏听得清楚而特地放大说话音量，在这刻变得特别清楚, 特别洪亮——
就像不是一句简单的应答，而是他迫不及待为顾珏跳女步似的。
顾珏愕然回首。
紧接着, 他的视线往下扫。
即使大元帅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 可仍然能看出他有精壮蓄满爆发力的肌肉与身材, 而且两米以上的身高，无论如何也跳不出女步的娇美柔顺感, 反倒光想象一下，就知道画面会有多滑稽。
参谋长的身材较纤瘦文弱，五官也偏阴柔。
以他的地位跳女步虽然有点不合适，但外人看上去起码是和谐的，可能带着善意的去调侃，但由大元帅来跳的话，到时候可能是损坏他个人形象的事情。
虽然很好玩，但考虑到种种因素, 顾珏觉得不能乱来。
他笑说：“你不合适的，别冲动。”
“我没乱来, ”
顾珏不让他跳，段修烨反倒更坚定了决心：“我跳女步能让你开心的话，我很乐意。不, 不如说，我希望和你跳。”
司凌云能做的事，他一样能做。
而且能做得更好。
若是凤公爵在此，必然会摇头。
追求心上人，并非一昧热情就能成事，太热切反而会有点吓退对方，要给关系留下发酵的空间，也避免对方被猛烈攻势冲昏头脑轻率答应，过后后悔。
然而初次喜欢一个人，段修烨如同在一片漆黑里摸索，只知道沿着发光的方向走，处处碰壁也在所难免，他不知道什么是正确的答案，只能尽其所能，无限靠拢他会发光的小精灵——
“可以吗？”
段修烨定定地注视着他，迫切得像急于得到新主人认同的流浪犬。
他位高权重，拥有良好的出身与教养，也没有羞于启齿的黑历史，不为任何事自卑，即便此刻有些委屈，也不显卑微，仅仅是坦荡又热烈地想将自己的心情展现给顾珏看。
“……可以是可以，”
对正能量过敏的顾珏，在这一刻被看得有点脸颊发烫，他微微侧过视线，良心发现般小声补充：“私下跳跳就好了，不要录影。”
段修烨低眸，难掩失落：“司凌云比我更有留念的价值吗？”
他当然也明白，从外形上看，司凌云更适合跳女步。
但，身材的事，也不是他控制得了啊！
片刻，段修烨下决心：“陛下给我批了一年的假，我可以用三个月想办法把肌肉弄掉，变成让你满意的样子，不过身高的确是我解决不了的事情。”说着，他深邃迷人的眼睛现出些许落寞。
忽胖忽瘦会对人体造成很大伤害，也会加速老化。
不过龙族以肉身强悍着称，段修烨经常考虑后，觉得这点程度的折腾不会留下问题才作允诺。
……
顾珏呆住。
他足足用了五秒来捋顺逻辑，不禁在心里给他竖起一个大拇指。
猛1为爱减肌，好活。
他愿称之为绝活，并且记下来哪天用到小说里。
不过误会得说清楚了，顾珏定定神，向他解释自己并不是认为参谋长更好，只是考虑到大元帅在帝国国民眼中的形象才这么说。顾珏好气又好笑：“我才刚刚认识他，怎么会觉得他比你更好？不论社会地位，光说亲疏远近，我们之前已经是好朋友了。”
听完解释后，段修烨眼中一点点升起亮光：“嗯。”
从声音里隐见愉悦。
顾珏忍不住多看他两眼，之前怎么会觉得大元帅冷酷严厉呢？明明是这么好懂的一个人，眉梢眼角声音里尽是情绪痕迹，开心不开心都很好懂。也许因为他是个外来者，没有先入为主的心理包袱，才有幸以平民的身份见识到他的可爱一面。
他心潮柔软了两秒，又想起重点——
段修烨刚开心不到三秒，小顾就抓起他的手，非常认真地说：“烨哥，不论任何情况，你都不要有减掉肌肉的想法啊！”
他愕然：“嗯？”
顾珏立马想出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做自己最重要，原本的你就是最好的。”
胸肌、腹肌和人鱼线，一样不能少。
哪怕最后没在一起，做朋友养养眼也是极好的，何况为心上人减肌本来就是不该有的想法，正常减肥另说了，减肌就是把自己往差里作践，也就没有恋爱经验的萌新小白才会做的傻事，离谱。
即使只是朋友身份，顾珏也会阻止这种不理智的举动。
真不知道大元帅这恋爱观跟谁学的！
段修烨听了后心里暖暖的，答应了下来后旁敲侧击的打听道：“对了，我知道你的小说很受欢迎，有读者向你表白过么？你有特别喜欢的读者吗？”
他私心地想要知道，顾珏对缪斯上的他是什么看法。
“表白？”
顾珏微怔，自然地想起邀请自己到帝国游玩的鳞先生，不过无论对方是不是真的喜欢他，他都不会拿读者私下和他说的隐私和朋友谈论，于是略了过去：“没有，我很少单独和读者说话。只要是订阅正版的读者我一样喜欢，不会对谁多一点对谁少一些。所以我强调过很多次，喜欢我的作品才额外打赏，不打赏也没什么，爱我的书，别爱我本人。”
说起读者，顾珏的语气淡漠。
段修烨喉咙微微发紧：“那你会跟读者谈恋爱吗？”
“没有发生感情的契机吧！”
顾珏沉吟，这时候他又不像小孩子了，月光打在他高挺的鼻梁上，投下一道浅浅的阴影：“就算是能和我私下联系的读者，我也会刻意避免太暧昧的对话。”像之前的礼服自拍，就因为可能会引起误会没发给鳞先生。
……
见大元帅半响不接话，顾珏只当他又话题废了，笑着打开新一个话题：“你看过我的书？评论区太爱代入了，《元帅是粘人小娇夫》定大纲的时候我没将你代入进去的，你千万别误会，而且那本我一开始没想开，是有位打赏了很多的读者特别想看，评论区呼声也大，才满足一下他们。”
……
嗯，那个特别想看的读者就是他。
段修烨认命了：“我不介意这种事。”
知道双玉不想和读者恋爱，他决定要将自己的马甲捂得紧紧的。
听他态度豁达，顾珏忍不住得寸进尺：“那什么，大元帅跳女步这个梗有点甜，我可以写吗？”
“你写吧，”
来自心上人的央求，恶龙一点办法也没有。
段修烨：“写什么不用事前问过我，我全都允许。”
他顿了顿，想起另一件很重要的事：“对了，我们之前注意到你，是因为在你文字里发现了星元治疗师的潜质，现在看来可能跟你的精灵血统有关系，你愿意来做一个官方测试吗？帝国对星元治疗师的待遇一切从优，社会地位也很高。”
看他一脸迷茫，段修烨给顾珏简单地讲解了一下星元治疗师的意思，举例子让他更好懂：“普通人看你的书可能只会睡得更好，但有创伤或者星核暴走情况的病患，会被吸引得很厉害，看得泪流满面。”
“……”
顾珏：“啥都好说，我不太能接受我的小说有疗愈人心这个效果。”
槽点太多，一时无从吐起。
太惊悚了！
他只是个浅薄的狗血作者，他不配！
救人治病的事，顾珏持保留态度，责任重大，得从长计议一一如果他写的小说有疗愈效果，难道用现场说书或者相声的方式救人？
段修烨眸光温柔地看住他的小精灵：“你太谦虚了。”
顾珏摆摆手：“再说吧，写小说就是我的工作，我暂时不打算分心做别的。”
段修烨也没强迫他。
既然双玉是帝国公民，又没有移民的打算，不会落在敌星手中，一切皆可慢慢来。
龙和精灵，是拥有最长时间去等待的种族。
宴会结束后，段修烨驾车将顾珏送回家，顺便跟附近的星警局打了个招呼，对这片小区的巡逻千万不能落下。都不用派烟了，星警见到大元帅跟迷妹见到爱豆似的，连连答应。
生日舞会告一段落，但属于段修烨的鸿门宴，才刚开始——
他刚到家，入门便被佣人请到私人观影厅里，看见四位至亲和乐融融地坐在松软舒适的沙发，观赏着城堡的高清监控。经过智能切镜的监控画面里，清晰地将段修烨把精灵青年压在墙壁上强吻的画面纪录了下来，为了保护受害人隐私，体贴地给精灵的脸打了厚厚的马赛克。
虽然没有录音，但是智能监控从翕动的嘴唇中解读出了说话内容，并配以宇宙通用语字幕。
【我允许你反抗，但我不会放开你。】
【还满意你所看到的吗？】
见到段修烨进来，红龙姐姐呼出一口辛甜的糖烟烟圈，笑瞥他：“嫌疑人来了，我们正在商量把你打包过去给这位受害的可怜精灵自首呢。”
段修烨：“……”
他真忘了。
这个被他形容为人多不安全的城堡，有整套完善的安保系统，如同血管在人体一样，平时生活在里面的人早已习惯得像一呼一吸般自然。段修烨惟一感到安慰的是，他们还知道给小顾的脸孔打马赛克。
红龙妹妹附和：“大哥太过分了，这样欺负人。”
“修烨你过来。”
段老爷招手。
终于有长辈说公道话了，段修烨心中升起一丝希望：“爸我……”
一家之主兴致勃勃地按下重播键：“过来看回放。”
第070章
太羞耻了。
观看重播超出了段修烨的忍耐阈值，他箭步上前想要先一步拿走遥控器, 可惜在得手之前, 段夫人先一步笑眯眯地将它收拢入怀，而他再生气, 也不可能强行将遥控器从母亲手中夺过来。
“别生气，坐下来一起看。”
段夫人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温柔和蔼的微笑让段修烨软化三分，随即在妹妹递上来的一桶巧克力爆米花又涨到了十分, 他难得地板起脸瞪了她一眼以作警告。
段绮月想了想, 将巧克力爆米花收回去。
段修烨还没移开视线，就见到他的亲生妹妹把身后的另一桶焦糖味爆米花捧了出来, 献宝般送到大哥面前。顶端一颗裹满焦糖糖浆的特大爆米花闪动着甜蜜光泽，然而……
这不是口味的问题！
段修烨朝她摇摇头，坐到惟一的空位——父母中间。
段夫人：“我们为你预留的绝佳观影位置。”
大可不必。
段修烨拧起眉，可终究没说什么。
他是“窝里横”的反义词，在外人面前有多寸土必争，在视为亲近的人面前就有多好说话。见父母坚持，又不是原则性问题，他只能强忍不适, 在这里坐了片刻，如坐针毡的他提出建议：“你们要看的话就看, 不需要我奉陪。”
“不，你是今夜观影会的重要主角，”段绮星涂着丹蔻的手轻轻一摆, 重播画面又停住了：“你的追求技巧过于拙劣了，作为你的家人，我们一致认为需要为你提供一点帮助。”
“原来不是嘲笑？”段修烨狐疑地盯她一眼，接着看向年纪最小的妹妹：“如果要指导我，绮月就不该在这里。”
“嘿，我成年了！”
红龙妹妹抗议。
姐姐补刀：“而且已经有了三次以上恋爱经验，包括稳定长久和短暂的露水情缘。”
“三次以上，”
老干部大哥敏锐地捕捉到关键，严厉的视线扫到妹妹身上：“你上次跟我说只有三次。”
段绮月抱着她的爆米花桶缩到母亲后面装死。
“好了，修烨，绮月她已经是成年人了，她有自己的想法，我并不很担心她上当受骗，你得承认在这方面，她也是你的前辈，”
段夫人温和不失严厉地打圆场，说着，她语气又软化下来：“我一直认为是我们的教育方针出了问题，是我对你太严格，耽误了你，你在青春期错过了最好的，体验恋爱的时间，我得跟你道歉，是我太想赢过凤家的孩子了。”
听到这里，段修烨截住了母亲的话头，低声否认：“是我的问题，凤倾同样很优秀，但他没耽误什么，何况，我也不觉得自己被耽误了。”
他定定神，说出自己的看法：“顾珏今年不过二十来岁，如果我在三十年前想谈恋爱，绝无可能碰到他。如果对象不是他，我宁愿耽误。”
人生不止爱情，还有许多值得付出时间去追求的事情。
段修烨不会无缘无故地对一个人好，如果只是想要一个“伴侣”，只要他释放意向，前来报名的男女能将段氏庄园挤得水泄不通。他固然想要甜甜的恋爱，但不是谁都可以，他的身体思慕顾珏，精神则被顾珏的作品和才华折服。
有时候，他不敢肯定，如果顾珏不是双玉，自己还会不会出手。
毕竟灵魂上的契合很重要。
可可爱爱的一面很讨喜，但段修烨更爱他说起读者和作品时，平淡理智得近乎冷酷的神态，狠狠地吸引住了他。不知道“反差萌”这个词的段修烨只觉得顾珏像一个深不见底的宝物箱子，每次打开总有惊喜。
听到段修烨对恋爱观，姐妹俩美艳的脸庞露出了短暂的空白神色。
接着小声交头接耳：“好沉重啊，还没追到手呢。”
“初恋是这样的。”
“真的吗？我的初恋实在太久远，已经记不清了，”姐姐咬了一下妹妹的耳朵，逗得她低笑：“我们下个家庭派对的主题会是庆祝大哥的第一次吗？”
观影厅里很安静，段修烨将姐妹俩的窃窃私语听得一清二楚，他撇过去忍无可忍的一眼，她俩才收敛起来，装作无事发生。但段修烨已经开始担心哪天回家的时候，发现客厅张灯结彩，庆祝他发生第一次了……
段修烨抬手拧拧眉心，试图将这个可怕的想法从脑海驱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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