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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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公司的时候，正逢大厦写字楼各家公司午休结束时间，电梯进进出出的人挺多。
他刚下车手里手机便震动了一下，一看，是辛绾给他消息了，他正准备看，结果，孟桑子电话又来了。
他只好先接电话，一边和孟桑子接电话一边进电梯。
电梯里人已经站满了人，他挤进去，还好，重警报没响，他对电梯里的人笑笑，转身，关上电梯门，继续小声和孟桑子说着话。
身后响起窃窃私语声，还隐约夹杂着笑。
电梯一到他的楼层，他便出去了，同层另一家公司的几个小姑娘也在他身后出来，压抑的笑声突然收不住了似的，放肆起来。
他诧异地回头一看，几个姑娘目光所指，正是他自己。
他不明何意，对她们点点头，进了自己家公司，身后响起一阵奔跑的脚步声，和一串嘻嘻哈哈。
“粟总好。”一边往公司里走，一边有人和他打招呼，并和他错身而过。
他有些莫名的预感，回头一看，他的员工好像一个个也憋着笑，尤其，走过写字间的时候，交头接耳的声音愈加明显了。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脚步在玻璃前站定，自己往身后一看。
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就有人一拳砸在他肩上，然后大喊他“小猪”，喊完后手伸到他面前，笑道，“拿钱来！”
这么胆大包天的事，除了施兰舟和孟桑子还有谁敢做？
看着施兰舟的眼神，他再不明白怎么回事，他就真是小猪了……
他脱下外套，果然，背上贴了一张纸，还贴得很牢，上画一只猪头，还写着一行字：请叫我小猪，一声我奖一百元。
他无语……
总算是明白他老婆送他时的笑容是什么意思了，也总算明白从电梯到公司这一路大家伙儿的窃窃私语是为什么。
他“咳咳”了好几声，也没能把这尴尬遮蔽过去。
另一个唯恐天不乱的货也来了，一连叫了三声“小猪小猪小猪”，然后手伸到他面前。
第230章 听媳妇儿的话
胆子大的员工便笑着问了，“施总，孟总，叫了粟总真的会红包吗？”
“会！必须！”施兰舟从来不介意热闹再大一些。
一时，办公室里“小猪”的叫声此起彼伏，并且瞬间震耳欲聋啊！
粟融珵板着脸，转过身来面对着员工，跟冻了层冰似的。
群情激昂的员工们顿时吓住，仿佛被他眼里的冰冻给冻住了似的，鸦雀无声，有几个还偷偷去看施兰舟，露出一副苦相，眼里在说：施总，都是你害的……
施兰舟耸耸肩，完全不以为意的样子，还冲他们眨眨眼，要他们别慌。
果然，冰冻的粟总瞬间便笑容灿烂了，挥挥手，“给你们一分钟时间抢红包！时再抢的扣钱！”
办公室响起一阵欢呼声，一个个都把手机拿了出来，严阵以待。
粟融珵自己也拿出手机，在公司大群里，按人均一百的数额了个大红包，全公司领。
完全不用一分钟！
红包一出，简直秒光。哦不，还剩一个，艾箐没领。
但粟融珵哪里去关注这个，完就回自己办公室了。
这时候想起自家媳妇儿给他的消息，打开来看，他媳妇儿告诉他：哭包，进公司前脱外套，有惊喜……
话说这红包完全该孟桑子补偿他好不好？他媳妇儿明明准时提醒他，结果孟桑子这家伙一个电话，害他娱乐大众了……
他往椅子上一坐，给自家媳妇儿打电话。
辛绾能预感这电话是为何而来的，接的时候都抿着笑。
“是不是在笑？”他问她。
隔着电话，看不到他的表情，她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在生气，不知道她的提醒是否及时，毕竟他是公司老大，如果在员工面前出丑可就丢人了……
所以，她有些气短，“没……没有啊……”其实，还是想笑的。
他不说话。
她心里就没底了，难道真的闹笑话了？不禁问，“我给你的提醒，你没看到吗？”
“迟了。”他淡淡两个字。
“那……”她都不知道说什么了。
“全公司都叫我小猪！”他声音透着严厉，“难怪今天这么殷勤，还给我拿外套？亲自帮我穿上？”
“……”这帮员工，胆子也太大了吧？不过，她哪天不给他拿外套了？就他那审美，她都不放心他自己搭衣服好吗？尽管她费尽心机也只是将一朵七色花打扮成桃花，没办法，衣柜里衣服风格受限，她颜色功力再深也没办法徒手变色。
“我还给他们钱！一人一百！”
“……”她在电话那头微张了嘴，他怎么这么傻了？“你还真给钱啊？”
“嗯……”他道，“媳妇儿的话怎么能不听呢？”
所有的冷峻严厉都在这一句话破了功。
她在那头笑了出来，“你干嘛呀！”
“不干嘛呀！媳妇儿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呗！不过，我的心灵和钱包都受到了伤害，你说怎么办？”
“那你想怎么办啊？”她小声嘀咕。
“你好好想想，我回家以后验收！”
第231章 套路
“我给你做个好吃的菜吧？你小时候最喜欢的！”
“不要！”
“不然陪你去逛街买衣服？”话说他是有逛街的瘾的，跟他结婚这几个月，他每个月都得逛街。
“不行！”
辛绾也是成年人，不是稚嫩小姑娘，听着他这话的语气就是把她往某方面引，她偏不上当，“都不要那就算了！我补画去了！”
“……”他急了，“哎，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
“套路啊！你想想你当年的套路，你觉得可行的话，回来就按我们的套路来吧！”
他们当年的套路？他给她背上贴一个小猪，然后她罚他画一千只小猪……
嗯，这个套路，他敢说可行吗？
孟桑子紧急招他回来，是有事和他商量。
“我一朋友的朋友，做图书公司的，想做VR+图书实验，我昨晚跟他们聊了一晚上，我觉得我们可以做！”
四个人的会，孟桑子正色道，全无刚才叫粟融珵“小猪”时的不正经。
粟融珵手指轻轻敲了敲桌子，“据我所知，国内已经有同行在做VR图书，主要应用在童书出版物，比如还原一个真实的恐龙世界，比如，海底世界，宇宙星空等等。VR图书的前景是有的，但现在还在拓荒期，它的投资回报只怕还很远，这又是一个周期漫长的项目啊！”
“我知道！但是……我还是想试试。珵珵，我们不是要走在行业前面吗？无论哪个行业，赚钱的永远是头部，我们看到了前景，为什么不争取进入头部？而且，VR图书的意义不仅仅是赚钱，就像你的人类文化遗产数据库一样，它是有情结的！我朋友打算做古籍，也就像你想还原不同时期的京城一样，我朋友也想让读者真正穿越到古代世界里去，为什么不可以？融资部分你不用担心，我和我朋友会努力。”孟桑子对这个项目十分感兴趣。
粟融珵于是问，“你朋友打算从哪本书开始？”
“《红楼梦》。”孟桑子道。
“红楼？”粟融珵沉默了一会儿，“你要给红楼梦建模，这周期得多长啊！你总不能做个动画就交代了吧？它的庭院、吃食、书画，每一样器具，穿戴服饰、家具摆设，这得多考究！你得是集大家而成者！园林、美食、诗词歌赋书法绘画、古代服饰研究，你样样都得精通！还是你真的只是想做个动画敷衍过去？”
“怎么可能？”孟桑子道，“我的确不是大家，但我可以学！我可以去请教红学家！我们回来是为了什么？不是为了将我们自己的文化扬光大吗？我知道这个周期很长，也很难，但我还是想试试。”
粟融珵摇头，“你做这件事，跟我们做的数据库是不一样的。数据库是我们自己的，但你这个图书计划，我们是乙方，甲方的要求和你的设想一样吗？你为了情怀，甲方是要看利益的，你半年一年的做不出利益，两方的诉求可能就会出现差异。”
第232章 妞妞怎么这样
“合作方式可以谈！诉求可以具体写在合约里！我很想做！”孟桑子的态度十分坚定。
粟融珵于是看向施兰舟，“你怎么看？”
施兰舟想了想，“我们……人手不够。”
三个人短暂的沉默。
“人手不够可以招，实在不行大不了我回去死皮赖脸求老头投资！让老头拿钱来给我们员工薪水！撑个几年总没问题！”粟融珵拇指摸了摸下巴的胡茬，“我只是觉得，这个项目的周期会拖得太长太长。”
“连载呢？”施兰舟忽然道，“书可以连载，我们VR图书为什么不可以先做线上连栽？”
粟融珵再次沉默，后说，“书之所以能连载，是因为未上线部分是未知的，它的未知性是稳定和增加粉丝黏性的要素之一。而且人家是每天更新，我们多久才能更新一次？半年？就算一开始吸引了粉丝，在漫长的等待中，早把人耐心耗尽了。”
“珵珵……”
孟桑子还想说什么，粟融珵摇摇手，“我知道你想说什么，说服我的话不用说了，你想做的事，我没有不支持的，我只是把困难摆出来，我们，或者说你和你的朋友得看到这个回报周期的漫长，志同容易，道合难。”
“你同意做？”孟桑子惊喜道。
“现在我还真的不知道，我感情上是支持的，理智上，我要见过你的朋友再说。”粟融珵道。
“好！”孟桑子笑了，“就知道你够兄弟！”
施兰舟也微微一笑，却道，“珵珵，桑子，我们刚回来，一切都才起步，我觉得我们的盘不宜码得太大，总工就我们仨，要赚钱，还要研，我们真的不能再扩大算法了，我们这样的小公司，专心研两三个项目就够了，长周期的研真的耗不起，盈利为上啊。”
孟桑子拍拍他的肩膀，“我知道，到此为止，辛苦你了！”
施兰舟笑笑，“大家都辛苦，我只是怕你们飘了，越走越嗨，越走越远。”
三个男人都是一笑，孟桑子便定下了和图书公司见面的时间，四人往会议室外走。
“桑子，你跟我来看看，上次那个信息管理系统做得差不多了。”施兰舟把桑子叫走了。
剩下粟融珵和艾箐一前一后地走着。
艾箐忽然道，“我红包还没领呢！老板还能领吗？”
粟融珵回头，笑道，“怎么不能领？每个人都有啊！”
“可是，你不是说过一分钟领的要扣钱吗？”艾箐道。
粟融珵拍了拍额头，自己说过的话早就忘了……
“领吧领吧，到时候扣小兰子的钱啊！让他请客吃饭！”他准备进办公室。
艾箐却接着道，“珵珵，妞妞姐怎么这样啊？”
听见自家媳妇儿被cue，他停住了脚步，回头，“妞妞怎么了？”
“你好歹也是公司老板，开这种玩笑，被全公司的人看见，还被隔壁公司的看见，对你树立威信实在不好吧？你回去还是跟妞妞说了，下回别这样了。”艾箐一脸诚恳的样子。
第233章 为你好
粟融珵的眉头就皱起来了。
艾箐眼里的真诚更甚，“我也是为你好，为公司好，我们四个回来一起创业，说好了四人一体，相互督促，不是吗？”
粟融珵点点头，“没错，是说过，但是，那是我们四人相关的范畴，工作相关的范畴，我老婆该怎么做，并不在这个范围内，话说我都不敢指点我老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外人就更不必多虑了，就算是小兰子，也是不敢在妞妞面前多说半个字的。”
艾箐唇一抿，眼皮微垂。
只听粟融珵继续道，“而且，我并不认为今天生的事对我的威信有什么影响，作为公司的掌舵者，威信来源于正确的方向，果断的决策，有远见的前瞻力，和带着大家越走越好的领导能力，至于其它，比如今天生的事，我倒觉得是拉近我和员工距离、融洽我和他们之间关系的契机之一。”
“好吧，是我多管闲事了！”艾箐点点头，转身而去。
粟融珵看着她的背影，眉头皱得更紧了。
艾箐直接去找施兰舟，但孟桑子和施兰舟两人在测试，一直等他们测试完了，孟桑子离开，艾箐才趴到了施兰舟桌上，微噘了嘴。
“又怎么了?”完成一项工作，施兰舟心情不错，刮了刮她噘着的嘴。
“怎么妞妞那么凶的吗？”她拖着腮帮子，一脸好奇地问。
“怎么突然问起妞妞？”施兰舟觉得只要谈起妞妞，他和艾箐就会吵架，已经有警惕心了。
“没有啊！”艾箐倒没表现出生气的迹象，“刚刚珵珵说的，你们谁都不敢在妞妞面前说不字，这也太厉害了吧？”
“也不是厉害，只是……”施兰舟本来想说，只是大家都习惯了呵护她让着她而已，但经验让他知道，这么回答只会吵架的。
“只是什么？”艾箐追问。
“只是，每次妞妞都是对的啊！犯错误的总是我们这群男孩！”施兰舟改了口。
“那每次都是我对的时候，你还跟我吵呢？”艾箐不满地道。
施兰舟只好凑上去亲了她一下，“那是因为你是我最近亲的人啊，跟亲近的人才毫无顾忌，外人当然要注意着些了。”
拜艾箐所赐，他的求生欲已经越来越强，而且应对越来越自如了！
艾箐这次倒没再说其它的，只嘀咕了一句，“这么厉害的人物啊，难怪凌京涵被她欺负呢……”
“什么？”施兰舟没听清，追问了一句。
“没……没什么！”艾箐换了话题，“你累不累啊？做完这个项目能去轻松下了吗？桑子要做图书，以后你会更辛苦了！你看看，我说的没错吧？桑子他们就想着做头部，你呢？还是给他们扫尾，做尾巴。”
“又来了啊！”施兰舟端着声音警告。
艾箐也知道，他们三个的兄弟情是他的底线，抿抿嘴，不服气，“我反正是为了你好，你不领情就算了！”
“我当然知道你为了我好！全世界你对我最好了！但是，他们做头部，那也有的一份啊！公司我没份吗？”
第234章 老婆，你说呢？
艾箐深深叹了口气，“哎，亲兄弟还明算账呢！你们这塑料兄弟……”
“谁说我们是塑料兄弟了？我们自己可以自称塑料，但别人可不行！”施兰舟一边整理东西一边道。
“我还成别人了？”艾箐双眉一竖。
眼看一路严防紧守，最后关头还是冒起了战火，施兰舟赶紧投降，“不是说要放松一下吗？正好，珵珵要出差，你跟着去玩吗？”
艾箐眼皮微微一跳，“真的吗？你也去的吧？”
“我？我就不去了！公司事儿多着呢！”施兰舟道。
“你自己说要放松一下啊？又不去！”艾箐噘着嘴嘟哝。
施兰舟笑了笑，“我不去你不是更自由吗？免得我管着你这管着你那！我跟珵珵说一下，你跟他一起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去说吧！”艾箐道。
“嗯。”施兰舟的注意力已经全然投入到电脑屏幕了。
粟融珵启程前去找蒋冉的日子是两天后，他和辛绾同去，原也想叫奶奶一起，但奶奶这回怎么也不答应，说这周辛绘要回家来。
两人便只好自己出了。
粟家的司机送他们到机场，两人推着行李进入出大厅时，却听见女人的声音大喊，“珵珵！”
两人同时回头，只见艾箐拖着行李箱过来了，穿得一身休闲。
辛绾还觉得奇怪呢，“小兰子也去吗？”
粟融珵哪里知道？
而艾箐看见辛绾的瞬间，眼神也是微微一滞的，不过转眼就笑着挽住了辛绾的手，笑道，“妞妞姐也去啊？太好了！我早就想跟你亲近了，一直都没有机会！”
辛绾微微一笑，觉得自己胳膊有点僵硬。
而后，艾箐便对粟融珵笑道，“珵珵，小兰子说让我跟你一起出去散散心，放松放松。”
“他人呢？”粟融珵没听施兰舟提过这事啊！
“小兰子说公司忙，他抽不开身。”艾箐笑容可掬，“他那个人你还不知道吗？干起工作来就是个拼命三郎！”
粟融珵看了看时间，离登机时间只有一个小时了……
他没再说什么，去托运、安检。
座位是提前值机的，粟融珵和辛绾在一块儿。
粟融珵先让辛绾坐靠窗的位置，帮着辛绾把外套脱了，连同自己的一起交给空姐挂起来。
就在这个间隙，身前窜过一个人影。
艾箐坐到了原本属于他的位置上，笑嘻嘻地靠着辛绾的肩膀，“我和妞妞姐坐一块吧？珵珵你坐那去！让我们女孩子说说悄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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