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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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悦手里的蜂蜜水微微倾斜了尚不知。

他回头,灯光下淡淡一笑,“是你啊?我以为是姥姥。”

蜜水溢出来,浸湿了费悦的手指,她眼神一晃,也笑了笑,“姥姥让我给你送碗蜂蜜水解酒。”

“谢谢。”他点头,嘴角保持着微笑。

费悦已经看惯了他这种笑,好像很温和,好像很亲切,但她却知道,他的笑是没有温度的,是疏远的,甚至在他笑的时候,他的眼睛都不聚光。

她把蜂蜜水放在桌上,指尖黏黏的,是蜜水溢出来的原因,可她觉得舌尖也被黏住了,想说的话开不了口。

站了好一会儿,他也没喝蜂蜜水。

她把碗往他手边推了推,“喝了吧。”虽然他看起来并没有太醉。

他笑了笑,“不用,没喝很多。”

“姥姥说,你从小喜欢吃甜食。”莫名其妙的,她多说了一句。一句超过她和他平时交谈范畴的话。他们之间,除了工作从不谈其它。

“那是……小时候。”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费悦却听出了波澜起伏,寂寥零落。

她指尖摩挲,蜜水黏糊糊的感觉还在,莫名升起一股勇气,冲破齿间的黏着,“其实……你有没有想过,人生放下二字很重要,生活总是朝前的,回首和执念只会徒增烦忧,不试着放下,又怎么知道身边的风景其实也很美,也许前方更有美景等候?”

粟融珵微微一怔,目光终于落在她身上,灯光点点,散落在他瞳孔里,黑的愈黑,亮的,些许灼人。

费悦双手捏了捏拳,低下头,听见自己心口砰砰乱跳的声音。

粟融珵却笑了笑,“是啊,学会放下,看看别的风景。”

费悦怔了怔,而后若无其事地笑,“不早了,你休息吧。”转身走出房间,令人窒息的空气好像瞬间通畅了不少,她深呼一口气,快步回了房间。

粟融珵第二天一早就离开了,去的琉璃街花青堂。

距离上一回庄老提出有人想要花青这个老字号品牌,又过去月余,花青堂的颜料是真正卖空了。

魏曙红在擦着货柜,除了擦货柜她也没什么事可做。

见老板来了,魏曙红也只看了一眼,继续默默擦柜子,反正老板每次来都是在老板娘曾经坐着的地方坐着发呆,她在和不在,不重要,老板根本看不见他。

只是,她忽然想到了一件事,觉得有必要和老板说一下,于是放下擦布,跟着老板过去。

“粟……粟先生……”

粟融珵回头,见到这个有点冒失的店员,“你……”

“我叫魏曙红。”她赶紧自我介绍,老板大概始终记不得她的名字。

他点点头,表示知道了,“有什么事?”

“那个……”魏曙红吞了吞唾沫,“我不知道有没有必要跟您说……”

“说。”他坐下来,顺手打开茶罐。

“那个……这几天听画家教授们说,美院那边开了一家新的颜料店,叫颐辛堂,听说颜料品质很不错,比我们花青堂当初……老板!”

魏曙红的话没说完,就见老板脸色大变,茶罐盖子也从他手里掉落,在茶桌上撞击了一下,弹到地上,摔碎。

粟融珵猛然站起来往外疾冲,冲到门口又折回,急吼吼地问她,“你刚说哪里?”嗓子都哑了。

“啊?”魏曙红都被他这样子给吓糊涂了。

“你刚刚说的颐辛堂!开在哪里?”

“在……在美院附近,具体我也不……”

魏曙红战战兢兢的,舌头打结,再次没能把话说完,就见老板已经挤进人山人海里,不见了踪影。

他驱车往美院疾驰,一家一家店地找,终于辨认出一间不起眼的小铺子挂着的招牌上的字:颐辛堂。

木招牌,一点儿不醒目,篆体字。

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除了那三个字不一样,一切都恍若梦中。

热辣辣的液体瞬间往眼眶里冲,他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也没敢迈步进去。

真的好害怕,这又是一场梦。

他用力掐自己,疼痛提醒他,这一次,不是在梦里……

他手扶着门框,有些站立不稳,他不知道自己此时这颗混乱的心,到底还能不能正常维持它的功能。

天气尚热,店里必然是开了空调的,门口一帘布帘垂下,淡淡香的味道从里面溢出来。

忽的,布帘被人从里面揭开,一位老先生从里面出来,身后尾随着一位小姑娘,正笑容满面地和老先生道别,说如果颜料用着好,欢迎老先生下次再光临,如果有什么意见,也可以反馈给店里,以便改进。

送走老先生,小姑娘便看见了侧立一旁的他,还是一样的笑意盈盈,“先生,欢迎光临,您需要看看颜料吗?”

一个“好”字,他都废了好大的气力,颤抖着说出来。

小姑娘领着他进去。

进门,香的味道更浓了些,却不腻,不知道加了些什么料,夏天闻着很是清凉舒适。

“请进,我们的颜料是传统古法手中制作,材料选自优质矿石和专业培植的植物……”

小姑娘在给他喋喋不休地介绍,他却在进门的那一刻,就好像呼吸停滞。

伫立在货柜前整理颜料的清瘦女子的背影,刺得他眼眶发痛,但即便万千针芒,他也舍不得眨眼睛,就这样望着,直到视线一片模糊,再也看不清……

第445章

“先生,先生?”小姑娘见男子忽然流下泪来,颇为震惊,还有些不知所措,慌慌张张递给他一张纸巾,“您……要不要……”

他回过神来,腮边的凉意让他知道自己失态了。

可是,却也顾不上抹去腮边的泪痕,离他不过两米远的女子,在他眨眼之后,并没有像梦里那样消失,依然亭亭地站在那里,还转过了身。

那一瞬间,他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这一辈子,都不曾像现在这样,两米的距离,他跨不过去。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跨不过去,只是望着对面的人儿流泪,不停流泪。

乍然看见他,那人也是微微惊了惊的,不过,也仅仅只是略惊而已,而后便像不曾看见那样,拍了拍手上的粉尘,对店里小姑娘道,“你看着点店里,我出去一趟。”

小姑娘应下来,而他还在懵懵懂懂地看着她,流着泪,脸上的表情像个傻子,好像完全没听见她说什么,直到她要走到门口了,直到小姑娘说“辛姐再见”,他才恍然大悟,猛冲上前,挡住了她的路。

“我……你……我……”从来没有哪一个时刻,像现在这样语无伦次。留学时全英文答辩,他自信而流利,前年在M大满室教授前说技术谈历史,他显得镇定而博学。而此时此刻,他却满脑子乱麻,像是辞典里所有的字都在脑袋里混乱翻滚,他找不出一个字来诉说,连手足都不知如何摆放,最后,还是哭出声来,嘶哑着叫出一声,“妞妞……”

她冷淡地看着他,冷淡地吐出一句话,“你认错人了,我不是妞妞,我是辛缇。”

我是辛缇……我是辛缇……

这句话如同晴空一声霹雳,将他从懵懂的状态震醒,耳边反反复复回荡着这几个字:我是辛缇……是辛缇……

怎么可能?

她怎么可能是辛缇?

这个打击比他每每午夜梦回追寻不到梦中的身影还甚,至少,梦醒无踪是他预料得到的结局,而现在,他却如同垂死挣扎的鱼,被抽走最后一掬水源。

胸口的闷痛压得他难以呼吸。

他喃喃自语,“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是辛缇?”

他从小就分得清辛绾和辛缇,不需要看她们耳后是否有痣,他只要看一眼就能分出来,大人和小伙伴都觉得奇怪,他是怎么分辨的?怎么分辨的呢?妞妞和娃娃看他的眼神都是不同的,那种眼神,只属于他的妞妞。

可现在,眼前的人告诉他,他认错了……

是真的认错了吗?

他揉揉眼睛。

目光潮湿中,眼前这张脸白皙如瓷,眉眼如画,和记忆中的她并无半分不同,就连平静的眼神都一模一样,哦,大概还是不一样的吧……

妞妞看他的时候,平静却不冷漠。

人人都说妞妞高冷,念书的时候甚至还有同学说她高傲,说她看不起人,但是他能感觉妞妞疏冷的眼神里滚烫的火焰、和煦的温度。

然而,眼前这双眼睛是没有的,没有他熟悉的温度和火焰,只有冷漠……

“小蓝,如果这位先生要买颜料,你带他好好挑选一下,如果没别的事,就不用管他。”她吩咐了一句,转身就出去了。

他站在原地,看着她掀开布帘离去的身影,迟迟无法挪动脚步。如果不看她那双眼睛,分明就是一模一样,怎么会认错?即便她现在头发短了,不再绾成丸子,但扎在脑后,也并不影响她的相似度……

“先生。”叫小蓝的姑娘叫他,“您要看颜料吗?”

他回过神来,纵然依旧心神不定,但好歹回来些理智,“嗯,我看看。”

女孩便把颜料样品一一展示给他看。

颐辛堂的颜料,从品质来看,即便他只是个耳濡目染的半外行,也能看出完全不输当初的花青堂,而且价格也很合理,如果颐辛堂要盈利,那么这颜料的矿源是相当好的。

花青堂目前就难在矿源。

他心里诸多疑惑,“你们老板就是刚才那位女士吗?”

“是啊。”小蓝的声音很柔和,“这店是我们辛姐一手开的。”

“从买矿到制作,再到经营,全是她一个人?”他注意到这里也摆着一张书案,案上铺着一张没画完的画,旁边画具若干,便往书案走去。

“是啊。”小蓝跟着他,“我们店里所有颜料都是我们辛姐手工制作,我们辛姐出生于制色世家,而且擅长国画。”

“是吗?”他驻足于画前。这些年他潜心研习我国文化遗产,虽然不擅长画,但看,还是十分在行的。

他默默地看着,并没有评价。

小蓝却道,“是的,我们辛姐的画很多画家都赞不绝口。”

小蓝还是觉得这个客人很奇怪,一边说一边悄悄打量,只见他眼睛仍然是红的,眼角泪痕未干,此时看画却看得十分仔细。

到底是什么人?见了辛姐能哭成这样?

“你们老板,叫什么名字?”他问。

“叫……辛姐啊!”小蓝怔了怔,道,“我一直就叫她辛姐。”

“我说大名!”

“辛……缇。”

粟融珵审视地看着她,点点头,“没事了,我买颜料,每种都给我拿一盒。”

“哦……好。”小蓝赶紧转身去准备颜料。

粟融珵拎着一大箱颜料出门后,回头再望了眼颐辛堂的招牌,心里默念着一个名字:辛缇?而后上了车。

车里,他并不急着离开,而是拨打了辛净亭的电话。

如今跟辛净亭合作的国内首部VR电影项目正进展顺利,所以平时练习也颇多,但辛净亭却从没跟他提过辛缇来京开店的事。

“岳父,我现在在美院。”他在辛净亭接电话后开门见山地道。

“啊?”辛净亭道,“哦哦哦,怎么了?”

“颐辛堂,我去颐辛堂了。”

“哦,是吗?见到娃娃了?”

娃娃……

粟融珵闭了闭眼,“我怎么不知道娃娃也学过制色?她离开辛家时才多大?”

“嗨!怎么没学过?辛家就出了我这么个不爱制色的,她姐妹俩从小就爱,我爹还在的时候,总带着妞妞去矿山里跑,那时候啊,也会把娃娃接出去,娃娃跑山里的劲头比妞妞还大呢!”

第446章

“是吗?”他眉头深锁,“娃娃也会画画?”

“当然会!画画这事儿啊,她们姐妹俩都是我启的蒙,都有我们家善画的基因,娃娃虽然后来跟她妈走了,但是爱好没放下,一直学着画呢!娃娃是我们辛家的孩子,画画和制色,一样也没落下。”

一切,都是如此合理……

他无力地靠在椅背上,手连手机都握不牢了,虚软的声音道,“没事了。哦,还有,奶奶回来了吗?”

“回了!南方潮湿,我妈居住不习惯,这两年还犯了风湿,关节疼,娃娃孝顺,就把店开到这边来了,反正啊,以前花青堂的客户和资源都在这边呢。”

奶奶回来也不通知他……

那边辛净亭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有些为难地跟他解释,“女婿啊,妞妞的事是个意外,作为男人,我能理解,但是,女人们的想法可能有些不一样,所以……”

“女人们的想法?”他重复着这几个字。

“是,女人总是想得多一些,所以啊,你别介意。”

他有些茫然,辛净亭那边电话挂断了,他还握着手机。

良久,才发动了车,朝着辛家驶去。

奶奶去南方后的辛家,辛净亭鲜少再来,辛绘则大多数时间住校,今年,辛绘毕业,分配在博物馆工作,住单位时间居多。

辛家就显得尤为萧条。

至少,每一次他无意识驱车前来,辛家都是萧瑟一片。

他见过春日满地落红腐化成泥而无人问津,也见过黄叶随秋风飞舞飘零无依,更见过冬日铺满雪的院子,白雪成冰,坚冰难化。

他扫过花泥,捡过落叶,也曾站在冰雪里失魂落魄。

三月碧桃年年开,枝头春意再繁闹,终究也只开出无人问津的落寞。

而此刻,他站在辛家门前,时逢九月,没有花,也没有黄叶,只有未曾散尽的暑气,和葱茏绿叶。

小院里依然很静,但是,他却读出了人气。

家门虽然还关着,窗帘却已换了新的,半开的窗里透出一段清透的亚麻色,在含着淡淡暑气的风里微微颤动。

窗台新上了绿植,还是小小的嫩苗,短短的,胖乎乎,鲜嫩得可爱。

院子里刚浇过花,到处湿漉漉的,每一片叶子都在发光,像是散落满园碎钻。

他深深吸了口气,空气里淡淡植物和泥土混合的天然味道。

这种味道把小院填得满满的。

小院,终于活了。

可是,这种味道是什么味儿,是酸味吗?涩味吗?如果不是,为什么他的呼吸里充斥的全是酸楚?酸得他差点掉下泪来。

他手里拎着奶奶喜欢吃的水果,进了院,按门铃。

他的影像出现在画面里,奶奶的声音传出来,“是珵珵啊……”

“是,奶奶。”他哽咽。

门开。

他站在门口却不知所措。

一切如旧,熟悉得让他心酸。

只是奶奶看上去老了很多,背都躬了,坐在沙发上,显得又干又瘦,看他的眼神里,多了些从前没有的内容,不知道是怜悯还是怪责,无论是什么,都压得他抬不起头来。

“奶奶……”他慢慢走过去,把水果放下,眼角湿湿的,“您回来了。”

奶奶叹了声,终对他笑了笑,“是啊,来,坐。”

曾经那个在奶奶面前撒娇赖皮无所不能的他,此刻坐在奶奶面前,却不知道说什么。

保姆来给他上茶,顺带着把奶奶的药也拿了过来,“辛奶奶,您该吃药了。”

粟融珵一惊,看了看药,基本都是术后恢复类的,“奶奶,您病了?做了手术?”

“是啊……”辛奶奶笑道,“老了,不中用了,身体零件都不好用喽。”

“这……”粟融珵打量着奶奶,难怪憔悴了这许多!“奶奶,那您现在……”

“没事,没事!”奶奶笑着拍拍他的手,“养着就行。”

粟融珵不放心地问了许多,关于奶奶的病,关于手术,哪家医院做的,医生怎么样……

一有了话题,气氛就不那么尴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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