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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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矩?规矩能有人命重要?规矩能有粮食重要?若是那边流民成灾,到时候救灾还不定要出去多少国帑,折损多少人丁呢。若是在大发些,这水灾过后必有大疫,这又要多出多少事儿来?又会折损多少人丁,多多少国库消耗?这么一算,这所谓的规矩,也不过是如此。要臣说,陛下这事儿咱们不但不能将就规矩,还应该赏才是,若是天下各处文武在这样的天灾人祸时候,都能同心协力,那这天下大治可就不远了。”

这话都说到天下大治的问题上去了,这让文臣们怎么反驳?难道是说他们不想天下大治?哎呦,若是敢这么说,那这罪名可就大了,妥妥是心怀怨望,想造反啊。所以喽,这事儿到了这里,嘿,那县令就用了这么一个折子,将所有人都给套进去,升官发财了。

是的,所有人,连着这县令自己,也得了个知道变通,是个心怀百姓的好管的额考评,明明是受了灾,还得了赏,这真是天上掉馅饼。至于百姓?这都是有常规章程的,受灾了,按照受灾的程度给一定的免税比例呗,这没得说。

倒是这兵营里的头头们对着一次的奖赏升官什么的,一开始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觉得这一次剿匪是不是上头给的有点大发,不过是常规的剿匪,按照以往,最多也不过是升个半级,可不想却猛的不但直接跳了一级,还另外给了足足100两金子的恩赏?这。。。皇帝难道突然发财了?出来的时候不是还听户部喊着国库开销过大嘛?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不用他们细想细究,京城里自然有那知道了究竟,想着赶紧烧热灶的人来送消息,更有因为他们出征,一心念着的家人递信,告知他们朝堂上援手的事儿。而也正是听到了京城的人送来的消息,这一伙子对自己干了这么一出大戏还没太多自觉地人才知道了首尾。

而这一知道。。。焦裕丰这边立马就得了足足100两的好处,还有不少这一次顺利升官的人过来喊着吃酒。为啥?因为这事儿从一开始是焦裕丰给出的注意啊,能得了这么个好,上司能不欢喜?同僚能不见情?他这主意实在是妙,实在是巧啊,居然让皇帝都记住了他们武人忠心为国的实在人形象,往大发了说,说一句简在帝心都不为过,这样的事儿能不让人欢喜?做官,不做到简在帝心,这官职升起来就难,这一点只要不是傻子心下都明白。而焦裕丰给的这个机会。。。反正那上司是忍不住了,拍着焦裕丰的肩膀好生的夸了几句。

“你小子,果然是个福星,本不过是想赚个人情,不想这射了麻雀却得了狍子,这运道,真是绝了,哈哈哈。”

“多亏了焦二郎啊,你小子。。这一趟剿匪干的这么顺利,也是你的主意,这后头救灾又是,哎呦,这么一算,怎么觉着你这比菩萨还灵验呢。”

“我说焦二郎,你以后索性就当了谋士算了,我看着你出主意比你那打算盘都活络有本事。”

“可不是,这一次咱们这出彩的,只怕是天下所有的武人都能知道了,这出名出的,我走路都觉得额头发光。”

这是个什么形容词?什么叫额头发光?对于这些老粗那不讲究的言辞,焦裕丰已经没法子说了。只是这夸奖什么的,这会儿这样已经够了,若是在多,焦裕丰觉得,等着这帮子老粗回过神,静下心,未必不会觉得后悔,觉得说的有些过。。。全是他的功劳,比拜菩萨还灵验,那其他人的功劳呢?难道全抹了?没得不团结对吧。所以他马上转移了话题,

“这功劳不功劳的且不去说,说到底这也是咱们凭着辛苦,凭着拼命自己挣得,多多少少的只要感觉没亏就成。可这关键的,大人,难道上头没说?”

“关键?什么关键?”

“哎呦大人,当然是咱们什么时候能回去的关键啊,我儿子这县试都过了,我大伯来信说,这家里都在准备这孩子府试的事儿了,我这。。。一次没赶上,这一次难不成也不让我赶上?这要是考过了,我那儿子可就是童生了,这么大的事儿,我要不在家,这。。。岂不是遗憾的很?”

这一扯到回家的问题上,焦裕丰的惊呼立马获得了所有人的赞同,一个个的那眼神也开始往这上司那里瞄。都是有家有口的,能回家,谁愿意在这地方呆着?山沟沟的地界,还离着边境这么近,若是有个万一。。。哎呦,他们是京营,可不是边军,既不熟悉地形,又不熟悉敌人的,可没想着把自己个儿塞到那血肉磨盘里去。

瞧着这一双双死死的盯着自己的眼睛,上司这下给焦裕丰的眼神立马就变了,狠狠的瞪了一眼,心下吐槽,这老小子哪壶不开提哪壶,可嘴上还不能不给个说法。

“那啥,这不是边境这里还没给消息嘛,放心,就目前咱们审出来的来看,这伙子人,和北面没什么瓜葛,想来等着确定了那边没动静,咱们也就能走了,最多不过是几日的功夫,怎么的,这几日也等不得了?赶紧的,该吃吃,该喝喝去,少来烦我。”

说话间这上司就将所有人给轰了出去,顺带的还点了点焦裕丰,那意思很明白,就是:你小子,别给我找事儿啊。

虽然看着有些恶狠狠的,可焦裕丰却没当回事儿,一来他这理由很正当,二来他们已经在这里多待了好几日了,就是他不问,也自有别人过来问,最多他也不过是就当了一次出头鸟而已,所以并没有什么妨碍,更不用说他还刚给上司带来了好处了。

所以啊,即使上司这么看他,他还能舔着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磨磨蹭蹭的,落到最后,借着走出去前的那一会儿工夫,小声的嘀咕道:

“但愿早点来消息吧,我那儿子。。。唉,真是闹心。不行,我回去再算一卦。”

听到他这么说,那上司噗嗤一声就笑了。然后大喊道:

“去去去,赶紧算去,你个半仙还当上瘾了。”

嘴里这么说,可眼神却很鼓励,也是,谁让焦裕丰在军营里这一手也算是有名呢,还时常有些灵验,你要说这一帮子封建迷信男们在没什么事儿可干的时候,不多感兴趣几分,还真是不可能。

甚至在焦裕丰听话的回去算了一卦,算出来说最多不超过五日就能回去的时候,那上司还悄默声的,偷偷让人开始收拾行李了,由此可见如今这焦裕丰在兵营是个什么影响力了。

索性,焦裕丰这一手算卦的本事这一次还真是如了所有人的愿,等着到了第六日,还真是有了兵部让他们回京的公文,这下可好了,全营都乐呵了。归家,多让人稀罕的字眼啊。

举人、计划

焦裕丰归家之后, 匆匆的交接了账册子等事物, 都不待和同僚们多说几句寒暄的话, 就匆匆的开始往家里去, 连着后头同僚们的对他这么恋家的笑话声都权当没听到。两辈子加起来五六十岁的人了,脸皮厚实着呢, 不怕这样的事儿,爱说说去, 又不掉块肉。

只是等着到了家,看到家门口那冲出来,一把抱住自己,满脸欢喜的儿子时,这心却忍不住就软了下来,什么厚脸皮都给忘了,只觉着浑身一僵, 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被儿子这样想着念着,这感觉真的是太好了。

可他刚想回手也抱一抱儿子, 却猛地发现, 自己不在的这些日子, 儿子似乎有长高了好些, 人也看着有些清瘦, 不知道是科考的缘故, 还是自己不在家,这孩子心里压力太重。这样一想,不等他问讯呢, 那眼睛就不自觉的一酸,差点就落下了泪来。

到了这个时代这么久,他还是有些不习惯和儿子分开。更不用说在儿子科考这样的大事儿上不在,是多么遗憾了。好在这以后的路他还能陪着。

是的,以后,他这一次虽然没升官,可功劳不小,只要再攒下些许的功劳,升到五品应该不成问题,而到了这个级别,再想往上升,若是不想去文官那边,那就要想法子去地方守备营里混了,而这样的差事,从来都是争抢不小的,毕竟越是往上,这职位就越少,只要他不上赶着想法子,想来也没人愿意送到他受伤,如此一来,自然能在京城多待些年,就是就此混到致仕都未必不可能。

想到这个,他在看看正在正堂门口探着身子张望,却因为规矩不好走出来的媳妇,嘴角就忍不住咧了开来。他从不是那种权欲心思重的人,能守着这个家,守着媳妇孩子,即使就这么过下去,也没什么不好。

一场生死厮杀,焦裕丰的心有些疲惫,在感受到儿子媳妇的关怀之后,他心下忍不住生出了几分偷懒的心思。且不说这心思能存多久吧,反正这会儿他是真心实意的,也想多多的在家呆着的就是了。

家里有了男主人,这家立马就不一样了起来,不说焦大等长辈兄弟们因此卸下了多少责任,轻松了多少,就是哪些本来不方便上门的旧交们,也终于能重新走动了起来,让家里又开始热闹了起来。

像是木头,就很大明大方的来了几次,为的不是旁的,就因为焦世博会读书,他心下有些眼红,想着借焦裕丰的手,给自家的孩子也寻个不错的读书地方,让那脑子和浆糊似的儿子,多点出息。

虽说因为他暗地里的身份,不好直接去贾家的族学什么的,可焦裕丰如今这人脉。。。嗯,说的是明面上的人脉比他还强些,寻他自然是很有用的,比如,读书不成,寻个军营中的好手学点阵战的本事总是成的对吧。

而随着这些旧交的往来,焦裕丰自然也重新回到了京城的官场上,对着朝堂的事儿也重新分明了起来。做官做的越发的稳了。

这样的日子,时间过得是相当快的,若是再加上这期间焦世博的科考,那时间真的是只能用流水一般来形容了,就好像才回头,那焦世博就已经成了秀才了,一个不注意,这孩子居然已经在为考举人做准备了。

瞧着焦世博这样的出息,焦大有时候都忍不住想回老家看看,自家祖坟是不是真的有冒青烟的迹象。

“要我说,咱们家的孩子就是不错,看看珪哥儿,读书读书这么本事,这习武也天分不错,旁的不说,就那一棒子力气,若是当年没走这科举的路,到了年纪去了兵营,想来也妥妥是个好手,指不定能博个马上封侯什么的。”

吃酒吃的有些半醉的焦大,说起孩子来,那话总是止不住,就像是刚才这些,也不知道说了多少遍,听得焦裕丰都有些生老茧了,可偏偏还不能不听,谁让这是大伯呢,谁让这是长辈呢,所以也只能点着头符合。倒是焦大柱,这人依然还是这么实在,一边给他爹倒酒,一边嘀咕:

“如今除了边军,武人又有几个能遇上什么立功的机会?就是边军,也好些年只用守城不用打仗了,这送去了,那也是白白的浪费时间,别弄到最后,三十好几的,依然在最下头混,那才是浪费呢。”

这话说的虽然很不错,可听到焦大的耳朵里却十分的不顺耳,一个瞪眼,就拿出了当爹的蛮横来,咋呼着说道:

“怎么就不用武人了?你说怎么就不用武人了?这天下太平,武人用处最大。”

他一个老武人出身的,最听不得的就是这武人于太平盛世无用的话,若是武人都没用了,那他这样的,岂不是活着都浪费了?往日听见其他人说,还能忍住,不去和人辩驳,这会儿自己儿子这里,他自然不会再忍着性子,直咧咧的就这么叫骂出声了,弄得焦大柱都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还是焦裕丰忙着大了圆场,一边安抚自家堂哥,一边符合着焦大说到:

“确实是,不说旁的,这边境没有战事这话,就不对,旁的不说,那南海沿子和东边,就不算太平,这地方若是没有武人镇守,咱们这太平盛世可未必就能太平了。不过也是咱们国力强盛,所以啊,这些地方即使有心思,如今也只敢偷摸的搞点小动静,想要大战,只怕还有的等,怎么的也得等人家胆子肥起来对吧。”

这话他说的可是相当的有底气的,毕竟原著里就有,什么南安王战败之类的,这妥妥就是南面出问题了呗,因为长久的太平失了警惕,让人抽冷子来了一下的结果。

不过这会儿估计即使他说出来,人家也不会听,只觉得他杞人忧天呢,所以他也就那么一说。就是焦大自己估计也是这么认为的,只是这会儿他心下还记得武人无用的话,所以刻意的忽略了这一单,还笑嘻嘻的拍着侄子的肩膀,说到:

“还是你看的远,果然不愧是做了大官了。不像是你大哥,就是个混日子的。”

什么叫大官?他这也能算大官?再有,这焦大柱如今也不是混日子的好不,好歹也算是皇庄头头,虽然这些年也没升官什么的,可差事还是做得挺稳当的,这官也做的顺溜,这话说的亏不亏心?难不成是觉得自家儿子这官小了?

不能啊,这还是他自己说的,只要是官就成,只要家里还有官宦人家的招牌就成,还说什么,不出事儿就是福,说什么,到底贾家在这里摆着,真一家子都升官升的狠了,容易引来人眼红闲言碎语什么的,前几日还说起三房,说他们亏了,三叔残疾混不上官,老三又耽搁了,想着帮衬着也寻个差事呢,怎么。。。

焦裕丰这心里的心思还没细究出个头绪来,那边焦大这酒话就又来了,开始重新说起了孩子的事儿。

一会儿是那琪哥儿读书上没天分,考个童生都七上八下的,到现在没出个成绩,寻思是不是转去学武,一会儿又是三房的孩子读书看着还成,是不是想法子也塞到贾家族学去,以后能多些科考的可能,零零碎碎的,等着喝醉了直接倒下,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这一出闹得,焦裕丰瞧着躺在木榻上歇着,呼噜打的震天响的大伯都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好了,这操心的劲哦,瞧着怎么都不像是六十多,快七十的人。不过当他和焦大柱搭着手将老头安置好了,这脑子却忍不住也跟着焦大的思路转了起来,拉着堂哥在一边商量着:

“琪哥儿这事儿你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

“嗨,孩子的出息啊,你可有章程?”

“还能有什么章程?家里不缺吃不缺穿的,且让他继续读书呗,反正到了岁数就咱们家如今这情况,也不愁娶不到媳妇,且等他二十出头了再说,若是到时候再不成,在想法子送去哪个衙门当个差就是了,反正有点武艺,有能读能写的,再不济当个衙役捕快总是可以的。”

要这么说,倒也是个不错的法子,别看这差事瞧着不起眼,听着也磕碜,不像是官宦人家的孩子回去干的,可真干上了,前程也未必没有,像是那侯捕头,如今可不就是侯县尉了嘛,这官职当的,又哪里差了?在大县里,那也是个从七品。

“那三叔这里。。。”

“三叔家那孩子确实读书还成,我听三弟的意思,也想供着好生读书,估计是想着,只要读书还成,哪怕是将来只得个童生呢,那也能接了村子里学堂的差事,混个耕读人家的身份,将来子孙也能得济。”

嗯,这个想法也挺实在,若是读的上去,只要是到了举人,就他们家如今这京城小地头蛇的模样,混到衙门当文书不成问题,就是真有心,到时候慢慢的混上去也能混个官身,若是不成,那学堂夫子,这身份也算是受人尊重,这样想,三叔这算盘也不差。

当然了,能有这样的算盘,这也是因为如今焦家都不差,家业也算兴旺,供得起这样的盘算,焦裕丰对此心知肚明。

这么一算倒是自家儿子。。。

“二郎,珪哥儿这读书上。。。你可想好了?我瞅着,贾家族学。。。若是考举人,这应该没问题,毕竟那些个请来的先生,也多是举人,有例可循。可要是想要考进士,这估计就差了些,都没经验啊,就是那敬大爷。。。人家自己能成,可未必愿意将这本事教给咱们家,所以。。。你可琢磨了法子没?”

这话问的,让焦裕丰怎么说?他其实心下也没底呢。毕竟他这官做的,就不是正路子出来的,怎么知道这正路子该怎么走。可如是说他没琢磨过,这也不对,自打孩子开始科举,他不知道想了多少可能,偏偏还没个商量的。唉,这会儿也就这堂兄弟这里能说到说到了。

“看看吧,若是二十岁前真的能考上举人,哪怕是个副榜呢,我也准备寻点子路子,送孩子去什么书院再努力一把,进士。。。如是真的能得一个,咱们老焦家这才算是真的翻身了,几代后嗣都能得利。可如是几次都不成。。。嗨,我估计也就是求林家的份了。他家读书人多,科考上也经验丰富些,到时候豁出去这张脸来,想法子让人给提点提点,想来也能将他提溜上来。只是这之后就不成了,太过勉强的,去参加会试就是浪费时间。所以啊,之后就该寻差事了。我寻思这,再是家里宽松,也没有一直供着这孩子不事生产,只吃家里的。多少人家的败家子就是这么养出来的是不是?咱们家可不能这么纵容了去。哪怕是从小吏做起呢,也算是正紧的路子。”

这是给孩子定了个期限?还败家子?就他家这侄子,是个当败家子的料?就他那看着挣钱都能亮眼放光的模样,老实说,败家都需要机缘!

焦大柱眼睛都瞪圆了,心下忍不住觉得,自家这二弟,别看宠孩子宠的,人人都说溺爱,可这狠起心来还真是够可以的啊。妥妥又踢孩子出门的嫌疑。

“二郎啊,如今你可就这么一个独苗,闺女可是要出嫁的,你这。。。多供几年怎么了?又不是没那么些银子。”

“哎呀,大哥,我这也就是这么一个打算,指不定那孩子运气好,一下子就考上了呢,那我这可就要费心思寻书院了。不说了不说了,来,刚才没喝好,继续,继续啊。今儿就住我家了,老赵头。。老赵头,赶紧的,去大房那里和大太太说一声,老太爷和大老爷今儿就住咱们家了啊。”

焦裕丰扯着人就开始吃喝上了,嘴上招呼的热闹,心下却不住的想:

“世博这孩子,能考上吧?应该能考上的哦。”

是不是能考上?这真不好说,反正看着乡试考场的大门,焦世博自己还是有些信心的。

又是3年

再有信心, 说到底, 这焦世博还是和这个世界的本土孩子们有差距的,毕竟从小生长的语言环境不一样, 对于古文,就是在历史系出身, 那也不能和真正的古人一样心领神会, 别的不说,作诗就肯定不成。如此一来,这考秀才这些基础的东西还好说些, 到了举人,一个需要写策论的时候,就显出差距了,即使他自觉学的还不错, 写的也顺畅, 可却依然不够符合考官的品味, 所以第一次乡试不过是混到了副榜的最后一名,好歹没丢了往日神童的名声而已, 却依然不是举人。

这样的打击, 让焦世博猛地像是一下子成熟了起来,就像是经过了一次洗礼, 整个人都变得温润沉默起来,不再那么耀眼活跃了。

或许也是这一次的打击,让他重新看清了自己,焦世博对于读书倒是又多上心了几分, 连着三年,游戏?不玩了。交际?全推了。除了早晚散步锻炼什么的,全身心的都投入到了读书这个事儿上。刻苦的让焦裕丰看着都有些心疼。

在这样的努力下,当三年一次的乡试再次来临的时候,此时已经16岁的焦世博怀揣着比上一次更足的信念,进了考场。。。

“中了,大爷中了,中了第七名,咱们家有举人了,十六岁的举人。。。”

老赵头就像是发疯一样,冲进了家门,都不用人询问,就大喊着报告了所有人喜讯。依然还是站在正堂门口的沈氏,挺着个大肚子,一听到这些呼喊,眼睛里猛地就流出了眼泪来。

她的儿子是举人了!是,她的儿子,从这孩子六七岁开始,这就是她的儿子了,伴着,护着,疼着宠着十年,这个孩子终于是举人了,这不但是给了这个家更好的未来,也给了她无限的荣耀。

虽然她有了自己的闺女,如今又有了身子,即将再生下这个家第三个孩子,可这个孩子。。。和亲生的有多少差别?周围多少人家不知道她是后娘?多少知道她是继室却用心疼着前头生的儿子,说她是贤惠慈母的?如今。。。

“赏,家里都赏,对了,老爷呢?大爷呢?可回来了?”

脚步止不住的往外迈,沈氏已经走到了院子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大门,连边上凑过来,一脸迷茫,不知道这一家子兴奋成这样是为啥的闺女扯住了她的裙子都有些顾不得了,只想早些看到那个在考场挣扎出来,又紧张兮兮的不着家的孩子。

渐渐的,门口出现了人影,渐渐的那人走进了家门,沈氏顾不得同样进门的丈夫,那抹着眼泪,一脸欣慰的丈夫,直是那么直直的走过去,一把拉住了焦世博的手,欢喜的呜咽起来,

“我的儿啊,我的儿,你总算是没有白白辛苦了一场,老天爷总算是回报了你的辛苦。。。”

话说的有些语无伦次,可这位焦世博高兴的心却显得分外的真诚,焦世博看着这样的后妈,脸上的笑愈发的灿烂了起来,虽然顾忌着男女有别这世俗的规矩,不好伸手帮着擦眼泪什么的,可嘴上却说的十分动听。

“哪里只是儿子辛苦,家里每一个都辛苦,爹这请了假陪着我考,您这里呢,连着几年,为了我读书,操了多少心,这是全家的功劳。”

“我,我,我的功劳。”

什么事儿都还没听全呢,那三四岁的小人就急吼吼的出来抢功劳,这场面看着让人实在是忍俊不禁,即使在平时只怕也要笑场,更不用说这会儿了,所以这院子里有一个算一个的,都开始揉肠子了。

“好好好,你功劳最大。”

对这个妹妹,焦世博十分的疼爱,许是独生子当的时间太长的关系,焦世博对着妹妹,那感觉就像是养了个女儿一般,娇惯的如今这孩子对着他,比对着亲爹还亲,往日里不知道让焦裕丰吃了多少的醋,可这会儿,焦裕丰且顾不上他们呢。见着儿子又将闺女抱在了怀里,一个劲的哄着,索性轰了他们赶紧的屋正堂,自己则忙不迭的招呼着家里的人去门口放炮仗。这可是家里的大喜事儿,怎么也该有些声响对吧。

他这里刚忙乎起来,听到信的焦大就领着一家子来了,都是吃过了66块肉的老头了,这会儿子却红光满面的像是才五十出头一般,大踏步的走近们,也不用人招呼,就往正堂去,一边走还一边喊:

“珪哥儿,珪哥儿,赶紧的,当大爷爷看看,这文曲星的面相出来了没有。”

嘿,这又是怎么说的?这么又往这文曲星的事儿上扯?焦裕丰疑问都没出口,那边焦大柱就凑过来,一边帮着放炮,一边乐呵呵的对着焦裕丰说到:

“这消息一传出来,我家隔壁的人就上门恭贺,还说这个年岁就中了举人,将来就是考上状元也是能得,必定是文曲星下凡没错了,让爹赶紧来看看,还说上次珪哥儿没中,只怕是正好年头不对,犯了冲什么的。。。呵呵,反正说什么的都有,那场面,搞得和唱戏的一样。”

听着这些个不着调的八卦,若是往日,焦裕丰不定心里怎么嘀咕,觉得这些人聒噪又势力,可这会儿他儿子得了举人了,正满心的欢喜,哪里还顾得上说旁人的闲事儿,所以只当是没听到,然后说着自己的话。

“一会儿这喜报就该来了,大哥,你且帮我一帮,等会儿撒钱什么的,你看着些,还有那些邻里什么的,只怕也会上门,人一多,若是怠慢了哪个,于你侄子的面上都不好看,到底是喜事儿,平白的为了这个让人说嘴多晦气。”

这是正紧的事儿,焦大柱自然是应承的,他家儿子读书上没多少天分,明明比珪哥儿还大呢,到了这会儿也不过是刚过了童生,还是最后几名,能沾沾侄子的喜气,那他是在愿意不过的,还琢磨着若是这能喜上加喜,让儿子下一次考试的中,混个秀才回来,那才是家里最正经的大事儿。

有了这么一个心思,到了宾客盈门,喜报喧天的时候,焦大柱那真是打点出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忙得比焦裕丰都多些。只等着焦三一家子因为知道今儿放榜,过来打听消息的时候,才稍稍松了口气,将一些个事儿交托给了三弟。可即使这样,也是闹出了一声的汗来,明明是八月中的天气,搞得和六七月的盛夏一般。

而这一家子的忙碌不仅仅是这一日。武将人家出个读书人,还是这么小的年级就中了举人的,那是多稀罕的事儿啊,头一日不知道的,得了消息第二日自然也免不得要上门恭贺一回,这忙得自然也就歇不下了,知道三日之后,这一阵子的忙碌才算是过去,一家子才有了正紧的说话时候。

而这会儿,焦大和焦三老哥两个却又有了新的想头,趁着一大家子的人都在,开起了家庭会议,主要的内容自然还是围绕着这些个孩子的前程。

“珪哥儿如今到了举人了,这前程已经是不愁了,即使再不济,三五次的进士都不能的,这官也是能当的,左不过是从底层开始罢了,当然,这也就是说说,就咱们家珪哥儿这读书的本事,我瞧着进士应该还是成的。”

说到这个,焦大那脸上又扯起了谜一般的笑来,眼睛都闪着光:

“连着荣宁两府的老爷都说了,比敬大爷当年考上举人都早些,这天分,只怕庶吉士也能搏一搏,呵呵。”

知道你和贾家亲,也不用总是说着说着就往贾家拐吧,偏偏他还最大,一屋子的人都反嘴不得,只能这么听着,好在到底老头也知道里外,也就是这一秃噜,转头又说起了自家。

“倒是琪哥儿,还是要好生努力一把,怎么的这秀才总要考的,免得以后某差事艰难,到底这贾家的人情,咱们能用的也就那么几次,二郎这里就是求人,也总要有个说辞。至于瑛哥儿和珣哥儿,读书上也别懈怠了,先生都说还成了,那就更要用功才是,看看珪哥儿,这三年是怎么过的?可见人肯学很要紧。即便将来孩子们想着往武事上走,这会读书的,能有点子功名的,总比大头兵强些,若是能有个秀才,讲练即使是去了兵营,看看二郎,就知道能占多少便宜。”

这话说的正紧不错,现成的例子在呢,即使焦裕丰这上去有好几次功劳的缘故,可能混到如今这地步,能读会写确实也占了一定的缘故。这一点就是焦三也觉得稳当,所以焦大这一说完,他就点了点自家的儿子孙子,示意他们认真的听。

“不过既然咱们家这眼见着就要不绝三代官身了。。。”

说到这个,焦大又是一阵的笑,三代官身啊,早年他是怎么也想不到,自家还有这样的福分,即使他这里只是挂职,还官位小的微末,可官就是官,这三代都有官身,哎呦,想想都带劲,只觉得自家猛地一下就能跻身世代官宦了。

“二郎啊,你再想想法子,将你家三弟,也往里头塞塞,不用好,就和你大哥一样就成,这样一来,你三叔家的侄子,将来这路也好走些。考试结保什么的,珪哥儿他们两个,是占了贾家的便宜,可这人情。。。唉,两位老爷如今身子可不怎么样,谁知道能撑到什么时候,等着到了下一辈当家,咱们可未必有这个面子,还是要自家硬气才成啊。”

说到这个,焦大的喜悦就减去了几分,贾代化都是六十多的人了,身子还不如他硬朗,这一年里,他是眼睁睁的看着那老头旧伤复发,看着他躺在床上不停的喝药,看着他日渐消瘦萎靡,心下总是很不得劲。总觉得这老主子只怕没几年的日子了。虽然他因为在贾家做教习的缘故,和敬大爷也好,隔壁的赦大爷也罢,关系还算是不错,可到底情分不一样,总要多为孩子们思量几分。

可再怎么想,到底底子就在这里,情分也在这里,说到底还是要靠自己。所以才有了这么一番话。倒是焦裕丰听着这些,心下忍不住开始掐算这荣宁两府的镇山太岁的寿数。

这还真是不好算,因为原著里没有啊,不过。。。好像那里看到过,说是贾瑚死的时候,贾琏出生的时候,贾代善差不多也没了?还是什么有人造反?为了救驾?可如今贾瑚8、9岁了,贾琏也三岁,这所谓的造反,好像没有啊?贾代善也活的好好的。。。嗯,难道是蝴蝶效应?这也有可能。

你看啊,新皇上台才几年?太子也才17、8岁,就是夺嫡再起,憋屈的要造反,好像也太早了些。怎么的,三十上下才有可能对吧。难道是一开始这皇帝就不是原著中那个的缘故?还是。。。

不想了不想了,这些个已经变道的事儿,再怎么想也没用,反正日子是他们自己过得,顾着自己眼前才是正紧。再说了,这荣宁二府,如今可不是原来的荣宁二府了,家里清理的干净,连着国库欠银也基本没了,爱闹事儿得史氏也没了,还是和他家老太太一起没的,日子多亲近。

更不用说如今贾代善虽然还活着,可那荣府已经分产不分家的内里分好了,在没有什么内耗的可能。如此一来,即使再有什么不妥当,想来也能安安稳稳的。嗯,也未必会不妥当,毕竟因为焦世博兴起的蹴鞠什么的,让这些武将老头们活动的十分欢快,家里太医又请的频繁,养的精细,想来寿数上总比原本的要好不少。如此一来,这两老头镇着。。。

神展开的焦裕丰将贾家过了一遍,怎么想怎么觉得贾家挺好,反过来再想自家,那更是稳得不能再稳,心猛地就落了地,只觉得自家这样挺好。倒是那边听着焦大这么嘀咕的焦三再边上帮衬着焦大说起了将来。

“我家这个不用这么麻烦,他两个兄弟都做了官,还能委屈了侄子?就留着管着家里的那些地就不错,不然村子里那么些田产,还有周围村子里的,难不成还能托给别人?那怎么能放心。”

咦,说到这里了?哎呦,这要是自己不说话,三叔还不得以为自己不愿意帮忙?焦裕丰忙收回了心思,开始和他们说起了话来。

“三弟这里,我且寻寻,其实皇庄上做事儿也挺好,离着家也算近便,还少些勾心斗角的。至于家里的地,这一年年的,家里都在添置,总不能全靠着他一个,总要派管事的,不妨事,只多留心就是。。。”

大人们说的十分的热闹,作为已经能当个大人使唤,旁听的焦世博却走神了,嗯,谁让没人问他的意思呢对吧。不过这感觉。。。还真是不错,他们家如今竟然已经这样了嘛?想想刚来的时候,这时间过得真快啊。。。

大结局-焦家

焦大在原著中能一直保持本心, 对着贾家不离不弃, 直至最后,可见他这个人从骨子里就有那么一股子坚持。而这样的老人, 作为焦家最年长,辈分最高的一个, 着眼于焦家的未来, 那么这一条三代官宦的路自然也不会走歪了。

焦世博最终在22岁那一年,中了进士,还是二甲倒数第三名, 这成绩说不上好,却也足够整个焦家的人欢喜。这可是焦家第一个,用最正统的方式走进官场的人,也是最正经的文官, 为焦家后来的人奠定了基础, 也为焦家的所谓官宦世家的名号添上了最正统、最不容置疑的光。

而深知自己家武将起家短板的焦世博, 虽然在一开始也受到了一些文人的排挤,可他到底自小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 还有林家可以依靠, 所以即使他后来的路不算显眼瞩目,走的有些艰难, 一辈子也不过是混到了正四品,却最终在国子监的祭酒的位置上致仕。让焦家的未来通畅了不少,弟子学生等人脉比一个一品都值钱些。

焦裕丰最终在正五品的官职上卸任,作为一个侥幸进入官场的另类, 他能做到这一步,已经不知道比其他人强了多少去,而因为他的支撑,让整个焦家在京城有了立足之地,光凭着这一点,就功绩甚大,为此,焦大在临终前还特意嘱咐了焦大柱,别忘了在族谱上注明。

沈氏在焦世博中举后生的儿子资质不算太好,读书上并没有什么天分,可算数上却很有些能为,在一家子人的帮衬下,在户部混了个差事,虽然一辈子因为没有功名,没能混到什么高位,可七品的职位,却也让沈氏欢喜满足的很。

焦大活到了90岁,是有名的长寿老人,虽然他一辈子,也就那么一个七品的闲职,可走的时候,却因为后嗣得力,福德不少,送葬的队伍足有十来米长,路祭的不知凡几。

焦大柱一辈子都在皇庄上,将尽四十才升了正七品的官职,并一直做到了走不动道,彻底退下来为止,可他的两个儿子却十分的出息,焦琪成了正六品的武官,焦瑛考上举人后就寻摸了小吏的活计,并在焦世博的提携下,一路做到了从五品。

焦三给衙门送猎物的活计做到了六十岁才转给了女婿仇宝树,而焦大方则谋了一个衙役的差事,最终临老因为兄弟得力,帮衬的多,混到了县尉,得了个官身致仕,至于他家的孩子?焦珣倒是个出息的,科举上比焦世博都强些,二甲十四名的好成绩让这孩子一路向上,最终也和焦世博一样,做到了四品,还是地方上执政一方的四品,让焦家的底气人脉又拓展了好些。不过后来三房的几个孩子却不算出息,一个考出了秀才后,接手了蒙学,一个只得了一个童生,在衙门里当了文书,终生也没能拼搏上去。

焦家的闺女嫁的都很不错,焦世博的妹妹嫁进了林家,是的,就是林家,成了林家林如海的弟媳妇,什么?林家怎么还有孩子?这不是焦裕丰插手林家不少嘛,让林城老爷躲过了死劫不说,还因为他没死,和苏州老家的关系依然紧密,故而在回老家祭祖,遇上了一个族里父母双亡的族侄之后,考虑到自家儿子单根独苗,没个帮衬,有些单薄的时候,就索性做了一次好人,将这孩子直接接过来养了。

后来看着这孩子读书资质不错,为了让这孩子将来官路顺遂,走的容易些,索性就办成了过继,成了次子,这可不就成了林如海的弟弟?而这样一个孩子,娶媳妇什么的,自然不能和亲生的比,这样的情况下,焦裕丰当时五品的官职,就很合适了。五品人家嫡长女,给嫡次子,怎么看都不差对吧。

更要紧的是,这林如海的媳妇,还是贾敏,这样的情况下,娶一个和贾家关系不错的人家的闺女,绝对是有利于家庭团结的,所以这亲,别说是焦家满意,林家满意,就是贾家都一样很满意。 那个叫做林源的孩子科举并不是很顺,可到了三十岁,却还是考中了进士,最后成了一名礼部的官员。安安静静,顺顺利利的做了一辈子的官,并在林如海去扬州波澜壮阔的博弈官场时,成为了林如海在京城的眼睛,为他不知道周旋了多少的麻烦,最终保证了林如海顺利回京。

而有了这么一个人,林如海自然也没能死在任上,所以喽,在身子不错,儿子不缺,回京顺利的情况下,那什么送闺女去贾家教养自然也没了。嗯,或者说,在史氏早早翘辫子的情况下,这本身就不可能发生了对吧。反正这会儿贾家是和原著很不一样的了。

嗯扯远了,这林源官做的不显眼,升官也升的不显眼,可人家品级上却也没吃什么亏,到老总算是也混到了四品,虽比不得林如海风光权重,可这样的结果却让他自己满意,家人满意,就是焦世博也满意。不上不下的其实正正好好啊,这样的职位到了皇权交替的时候多安全对吧。这年头一个不好,可是要扯上九族一起倒霉的,老焦家可不想为别人家陪葬。

除了这个,焦大柱后来也有个闺女,那孩子嫁到了贾家,成了贾家的媳妇,而这个女婿。。。却是焦大当了一辈子教习之后,在贾家族学里后期看着最出息的孩子。而那孩子也没辜负焦大的好眼光,用一身的本事,用贾家的人脉,生生的从最底层的伍长、什长,拼到了6品的职位,虽然只是个武人,却也让焦家的人感觉很体面。

焦大方是焦裕丰兄弟三个中孩子最多的一家,别人都是两儿一女,就他,偏偏是三男三女,这生育的本事,让焦世博都觉得可怕,掰着手指头算算,那真是两三年就能蹦出一个来。

而这家的三个闺女。。。到底底气比不得前头两房,最终出嫁选择也就低了些,不是地主富户,就是童生秀才的,可好在焦家人眼光都不错,即使是那官路上没什么前程出息的,人品却一个个的还算是不错,家业也算兴旺,所以日子过得也很是富裕和顺,加上还有两房的堂兄弟撑腰帮衬,到了她们的孩子一代,倒是也出了一二个官身。

焦世博临老重新回到了那山脚下的村子,依然住在那个他和他爹一手一脚建起来的宅子里,呼吸着山林间的空气,耳闻着鸟鸣兽啼,享受着悠闲的生活。

偶尔间他也会想,自己这一辈子,是不是过得太平淡了些?明明金手指有,年纪也合适,还知道不少剧情,怎么就没像是某些书里那样,翻天覆地的折腾?若是当初他们爷俩努力一下,封侯拜相的,是不是也有可能?

可这个念头出来不过是转瞬,就会被他自己给打压下去。穿越什么的,是挺刺激,金手指也确实很让人占便宜,可这人啊,心性不一样,干出来的事儿自然就不一样。

要他说,枪打出头鸟,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寒门子弟,吃饭都不过是刚温饱,家里一点子依仗都靠着做半奴仆一般的伺候人才能求来的人家,越是显眼,越是折腾,那就越是作死。

你想啊,若是他依仗着合成的金手指弄点什么精贵东西出来,这不管是送人还是卖钱,能不让人怀疑东西的来处?即使没人怀疑,有人看中了要抢夺,你又有什么本事护得住?这不是寻事儿是什么?

你说搞什么发明?牛痘?玻璃?水泥?是,按照他的金手指和脑子,估计也能整出来,可你一个不学医的知道牛痘,这别说是太医院了,就是寻常的大夫都能质疑你,打压你,还能搞出啥来?靠着贾家往上送?那这功劳到了他这里还能有多少?即使真的成了,理由也寻的合适了,上头也知道了,可那又如何?除了混个体面的招牌,让人觉得他观察的细致,运气不错,其实并没有什么大用处,还不如靠着自己一步一个脚印让人觉得踏实呢。

至于其他的,那更不用说了,因为他们的家底,因为他们的出身已经注定了不可能拥有这方面的知识储备,说出来除了被抢,被盯上,基本没好处,什么发家致富,那都是幻想。

所以啊,要焦世博说,金手指?这东西是好,却也不过是一个辅助,终究日子总是要自己过的。真实的世界,真实的人生,并不如想象的那么简单,平淡才是真。

番外-贾家

七十出头的贾代化终于走到了人生的尽头, 原本健硕的身体已经瘦弱的只剩下了一把骨头, 犀利的眼神也只剩下了浑浊,可当他的眼睛看向屋子里正跪在他床前, 哭的一脸悲怆的孩子们时,却露出了欣慰的笑。

他这一辈子很满足, 虽然儿子没能子承父业, 接手贾家的军权,可靠着科举却一样成为了朝中重臣,凭着贾家的祖荫, 如今不过是四十上下的年纪就已经成了三品,又儿子在,想来最起码二十年内,贾家绝对不会差了。

等着到了孙子辈。。。珍儿可惜了, 不是读书的料, 武事上倒有几分模样, 可偏偏贾家。。。为了家族的未来,兵权是再不能沾手的, 所以也只能可惜了。好在到底家里还有个爵位, 守家守业的也不算是委屈了。一族族长不当官,说出去也算是合情合理, 不至于丢了脸面。

倒是小孙子珠儿,和他爹一样,是个读书的苗子,如今已经是个举人了, 若是能和敬儿一样考出来,想来这宁府的门楣必定更有光彩些,就是重孙子蓉儿。。。虽天分不算好,可有这么一个叔叔在,还有敬儿这么一个祖父做榜样,想来也能读出点模样。最不济,按照敬儿说的,秀才没问题,那样的话,宁府书香不断,也算是将这有武转文的一步棋走活了。三五十年的,好像也能安稳了。

所以啊,贾代化这会儿心下最可惜的,就是那小孙女了,那孩子才出生没多久,这么小的孩子就要守孝,也不知道撑不撑得住,宁府几代人就这么一个姑娘,若是委屈了她,贾代化只要一想就觉得心疼的很。

好在他家闺女少,隔壁倒是闺女多,有这么些姐妹在,想来小孙女也不会孤单了去。

想到隔壁,贾代化努力的开始转头,想看一眼坐在一边,也一样老态龙钟,已经有些不成样子的贾代善,想多说几句,可才看了那么一眼,就什么心思都放下了。

明明比自己小了足足十岁,可这模样。。。看着比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也是,自打当年史氏被查出了猫腻,他一个人,要撑那么一个家,还内外都要上心,就已经耗费了太多的心思。等着后来老太太临死被查出吃的药和吃的饭对冲,而且还是史氏下的手,这就更是对他打击甚大,硬起心肠不去听儿子闺女的哭求,直接亲手弄死了史氏之后,那一场大病更是要去了他半条命。如今。。。

好在家里如今也算是顺了,闺女们嫁的不错,女婿体面贴心,儿子儿媳也孝顺,孙子孙女更是个个养活了不说,两房长子还都是读书的好苗子,已经有了功名,让这老东西心下安慰的很,这才多了些精神,可即使这样,到底身子的底子毁了,再怎么保养也亡羊补牢的很。

这样的贾代善,贾代化真的不忍心多说什么了,将这个家交到他手里,让他帮着看?不是他信不过而是怕啊,怕这老小子心血耗费太过,将这已经不堪折腾的身子骨在给毁了,那他怎么忍心。

所以最后的最后,他也不过是对着儿子,孙子们说:

“好好的,老实本分些。。。咱们家。。。有武转文,本就。。。惹人注目,能少些干系。。。就少些干系。老亲们,也不用。。。走动太多。。。那么多,长辈,都是老狐狸,别让他们。。。把你们装进去。”

越是到要走的时候,贾代化觉得,就越是有很多事儿没嘱咐,他这心啊,怎么想都不安心,可再怎么不安心,他也知道,自己如今,剩余的时间不多了,能关照的事儿也不多了,所以所有的不甘,所有的担忧,所有的不舍,都化成了这么几句。

在这个瞬间,莫名的他想到了一句话,忘了是从什么时候,什么地方听到的话:

“人皆养子望聪明,我被聪明误一生。惟愿孩儿愚且鲁,无灾无难到公卿。 说完这一句,贾代化就闭上了眼睛,他这里死的倒是十分的利索,可这说出去的话却惊呆了满屋子的人。大老粗贾代化临死居然背了一首诗?还是人家苏轼的诗?这事儿怎么感觉有点让人毛骨悚然呢?别说是屋子里自家人了,就是被派来旁听探视的皇帝心腹,也跟着有些傻眼。

难道说,这贾代化其实文学水平很不低?只是想着文武不和,或者其他有的没的的顾忌什么的,所以遮掩了自己这方面的才能?或者这会儿他是想明白了,知道皇家其实没那么小气,所以说自己这是被自己聪明给误了?若是那样。。。哎呦这要是告诉了皇帝老爷,那这。。。老狐狸这本事还真是不小啊。不到死愣是没人知道!太牛掰了。不过这会儿说出来又是什么意思?他明知道自己在的,知道自己会告诉皇帝老爷的,那他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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