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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嚓,这真是亲师叔,说的都是什么话?符合?赞同?明明是调侃好不!阿木不甘的的扫了自家师叔一眼,可一看他那看好戏的样子,又咽下了想要和他怼上的心思。

哼,我不和你计较,别以为他不知道,这是想窜着他上火,然后好用他不敬长辈,需要赔礼的借口,让他帮着再打造些东西,他才不上当呢。

为什么这么说?因为他上过当了呀,不然你当为啥他这一群孩子的东西都放在最后弄?还不是让泉道人给套住了呗,有过这么一次,就阿木这样的,能不吃教训?

泉道人见着他不上当,也不在意,说白了他是长辈,身份上天然的就占便宜,若不是想逗逗孩子,直接支使岂不是更利索,对吧!

不过他不在意,可这错失了这一次机会之后,想要再让阿木打造东西,那时间可就拖了长了,因为当阿木将老刘头要的东西,送到厨房没多久,就有山下的老村长上山,给他们道观送来了一封信,内容也很劲爆,府城又出事儿,有交好的道观特意送信来求援了。

“府城出现大量的江湖人?这怎么说的?最近没听说附近有什么事儿啊!这些人不在自己的老巢好好的练武,没事儿跑咱们这来干什么?咱们这里可不是什么中原腹地,也不是什么武林名家所在,能有什么可吸引他们的?”

泉道人侧着脑袋,偷看自家师兄的信件看的那是相当的光明正大不说,还大嘴巴的立马往外叨叨,一连串的发表评论,脑袋都快讲明道人看信的视线挡住了,还不自觉。弄得明道人不得不移动手腕,不住的歪脑袋,才能顺利的看清。他这习惯也不知道当初他们师傅在的时候,有没有被打过,反正这会儿明道人是有些忍不住了。一把推开泉道人的脑袋,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你就不能让我看完了在说?看看,唾沫都飞到信纸上了,真是越老越不讲究。”

一听说他老,泉道人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虽说他岁数确实不小了,五十都出头了,可谁让他当师弟当了一辈子呢,要不是如今有徒弟,有师侄,老实说他都能当自己是个宝宝,突然说他老?忒伤人心了。那幽怨的小眼神,一下一下的往明道人这里扫,可惜啊,这会儿明道人那是真顾不上他,看着信纸上说的内容,一个劲的正皱眉头呢。

“这些人突然来,还这样不遮掩,必定没什么好事儿,不是得到了什么消息,怎么可能来这么些人?难不成又有什么隐居大佬在咱们这边的,被发现了?不行,我得去看看,别让这些个张狂的,将这府城给掀翻了。”

“和咱们有什么关系?只要不是来这边当坐地户的,总有走的一日,没得自己上门找麻烦去。反正咱们对这些个江湖中的秘籍啊,财宝啊,都没什么兴趣。”

泉道人心下还在为自己被说老不自在呢,加上本就是个懒散的性子,对于什么帮忙啊之类的,真心没什么大兴趣,又不是上次那样的大乱子,也不是涉及到百姓生死的麻烦,何必去寻晦气。要是真是有什么江湖中的大事儿,去了岂不是被当成要掺和一脚?岂不是平白的要和人怼上?实在是不划算的很。

不过他的这种想法,在明道人这里是走不通的,毕竟能当大夫的,这责任感肯定不会小,再加上有了这信……

“你啊,看看,他们都来求援了,可见来人必定闹得乱子不小,咱们能干看着?俗话说得好,好狗护三邻,好汉护三村,像是咱们这样,要靠着居士香火度日的,那更是要护着一方平安才是道理。再说了,既然府城的道观来请咱们帮忙,哪怕是为了同道情分,也不能视而不见。”

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泉道人自然是没法子再反驳了,眼睛盯着那信纸看了看,嘴上嘟囔着,这些人好事儿想不到他们,有事儿找起人来倒是迅速之外,一个转头就开始和明道人商量怎么分派人手的事儿上去了,从这上头看,泉道人啊,也就是嘴巴硬气了些,这心还是很软的。

道观就这么几个人,能怎么分派人手?自然是他们师兄弟一个守山门,一个去府城呗。毕竟如今他们也算是家大业大的了,不能没人留守,只是这些孩子该怎么分……

“师兄,你带着阿青和阿木去吧,这两个武艺好些,真有事儿,也能出点里,再一个他们也到了该见识的时候了。咱们这里到底偏了些,往日也没他们见识江湖势力的机会,这次也算是难得的时机。”

明道人听着这话,看了看跟屁虫一般跟进来的阿青和阿木,点了点头,

“也是,那就这样,另外你带着石头和阿林也小心些,一下子来这么些人,谁知道会不会有不长眼,往这山上来的。对了,外头多做些陷阱,咱们这园子扩大后,陷阱离着太近了些,我总觉得不够安全,哦,还有,阿木那铁匠炉子什么的,一会儿你和我一起走一趟,先弄回来,免得长期没人去,让人弄走了,还有……”

明道人这个操心劲啊,阿木都要听不得了,这才到哪儿啊,怎么搞得如临大敌一般,忙上前,一把扯住了自家师傅的胳膊,没好气的对着明道人说到:

“师傅啊,要是按照你这个操心劲,我们这青壶观不做成军堡,都不够你安心的啊,来来来,我给你看样东西。”

看什么东西?还能是什么,自然是阿木从自己系统小金库里拿出来的东西了。阿木假装去了趟自己屋子,就取出了好几副弓/弩来,有大有小的,大的明显是大人用的,小的连着阿林这样的也能拉动,还有一捆,不下五十支的弩/箭。将这东西往堂屋,自家师傅面前一放,然后摊着手说道:

“怎么样,这样您总可以放心了吧,有了这些,哪怕就师叔他们几个呢,来上十来个都不用担心会吃亏。”

是,有这是不吃亏,可这东西……明道人拿起来细细的看了又看,然后又看了一眼石头手里,明显更精良的那副新作的货色,一个巴掌拍到了阿木的脑袋上:

“我说你怎么一下子就能做出石头手里这样的好货色呢,合着你暗地里用这些寻常矿石已经练了不下十来次了啊,好家伙,这好在咱们是在山里,还是个道观,还有打猎的由头,藏着些好货,也不容易让人发现,不然让人知道了,还不得说咱们想造反啊。你小子,如今这胆子是愈发的大了。什么都敢弄啊。”

明道人是真被这个胆大包天的弟子给吓着了,这弓/弩什么的,除了军队,哪门哪派敢这么多的往外拿?找死也不是这么找的。为了安全起见,他想了想,索性对着送信来的老村长招了招手,直接分给了老头一副成人的弓/弩,想了想,又顺手塞过去二十支弩/箭。对着老头说到:

“老村长,你也听见了,府城又乱上了,还是那些个不讲究规矩的江湖人,这个你拿着,也算是多些底气。另外让村子里的人惊醒些,有事儿就往山上报信,若是怕这东西显眼,那就每日轮排个人,拿着这个在进村的山道边守着,多少总能护上一护,再不济也能争取些时间,让村民进山躲一躲。”

别觉得明道人这未雨绸缪做的过分啊!虽说事情出在府城,可前头说了,那可是江湖人,这样的人若是犯了什么事儿,想要躲避官府什么的,那是很可能往偏僻地方去的,往山林子钻更是习以为常,所以明道人这法子还真是想的相当的周到。

老村长也是经过事儿的,特别是早年明道人他们师傅的事儿,对于江湖人,那骨子里就带着几分惧怕和谨慎,一听明道人这么说,忙不迭的搂紧了东西,点着头说到:

“明白,小老儿明白,这些人杀人和杀鸡一般,不讲王法规矩的很,若是没半点底气,那真是……我今儿下山后就和村子里的人说,让他们将日常打猎的弓箭也备上,打明日起,每日两人,往山道去守着,有那落单的,就自己下手驱逐了,若是人多了,就回来报信,咱们立马进山避一避。唉,你说说,好好地过日子不好嘛,怎么没事儿就爱闹腾呢。”

这让明道人怎么说?这不单单是侠以武犯禁的问题,而是身处江湖这个大染缸,不力争上游,就容易被淘汰,被弱肉强食,不得不争罢了。武人看着是跋扈招摇了些,可其他地方难道不是如此?不过是做的隐秘了些,寻常人看不到罢了,这世道从来如此。

吩咐了老村长,明道人将阿木拿出来的东西又在道观里分了分,觉得有多,又让老村长各送一副去山上的两个村子,也算是给他们提前报了信,提了醒。然后匆匆的,就开始收拢布置道观周围了。

等着第二天,天还没亮,明道人穿戴整齐,拿上阿木给新锻造的宝剑,带着两个徒弟,就快步的往府城而去。

路上匆匆且不去说,且说他们到了府城,这还没到来信的同道道观,就看见了一场乱子,府城里的临近城门的某一个街道拐角处火光冲天,哭喊声响的,隔着两三条街都能听到。人更是纷乱的很,救火的,围观的,借机偷摸的,边上牵连倒霉的,哭嚎的,哭爹喊娘的,等等,那好一场乱子,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师傅,这……咱们可要过去?”

猛地瞧见这一幕,阿青一时都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总觉得这府城好像很麻烦,眼睛慌乱的往自家师傅身上看,这样的乱子,他们要不要过去救人?

若是以往,按照明道人这当大夫的习性,那是必定要过去的,救人嘛,走过路过没错过的。只是这一次,明道人的表现让他的两个徒弟都吃了一惊,居然只是扫了一眼,定了定神,就立马决绝的摇了摇头,转身带着阿青和阿木快步的往另一条路上走去,一边走还一边低声和阿青说到:

“那边已经有大夫在了,救火的人也不少,想来不妨事。你们也别多看,我看着边上还有好些个江湖人,这里头到底有什么,目前不好说。咱们刚来,两眼一抹黑的,还是谨慎些的好,走,先去道观,弄清楚了再说。别救人救的自己先跌进去了。”

到底是带着两个徒弟呢,又是这样的时候,还明显和江湖人有关,明道人难得压下了那救人心切的心,恢复了几分以往行走天下时候的冷静小心。只是他这里赶得及,那边一项十分配合的阿木却走了神,眼睛不自觉的扫向了某一处,脸上的表情也木了下来,看着就有些不对劲。

明道人待着阿青走了几步,感觉阿木没跟上,忍不住回了头,看到阿木这样,下意识的就顺着阿木的眼神散了过去,这一看,他还没反应过来,在阿木边上,更早发现阿木不对的阿青却瞪大了眼睛,猛地低呼了一声:

“是他。”

是谁?让这师徒三个这样吃惊?呵呵,断章狗吊胃口了,请听下回分解!

☆、生父-传闻

阿木的目光投注之处是一个约莫三开间的门脸房子, 看着外头的帘子,就知道这是一处杂货铺,有一个五十上下的男子, 正小心的在这里货物, 斑白的头发, 微微塌下的双肩, 还有不算鲜亮的衣裳,瞧着就知道,只怕日子过得不算惬意。

这人是谁?阿青也好,明道人也罢,只一眼就已经认了出来,那人是阿木的生父。阿青还难得机灵了一回, 窜到一边, 低声的询问了摆摊的某个小贩, 等着回到阿木身边的时候,那神色就带上了几分不好。

阿木扫了一眼, 随即就低了低头, 默不作声的扯了一下明道人的衣袖,第一个起步往前走去。其实不用阿青去问, 只看现在这人这样只怕那一次他大闹之后,日子过得很是不平静吧。

也是啊即使他贴出去的那些罪名基本都是那正妻的, 毁了名声的也是那妇人,可作为一家之主,他哪怕是再怎么无辜, 一个治家不严,为父不慈的名声,就足够他被指指点点了。而名声不好了,这生意能好的起来?

还有那正妻的家人,即便名声因此受累,怨恨她拖累家人,可在那妇人死了之后,所谓人死债消,难免不会为自家人找些理由出来,并迁怒记恨到这人身上。作为一个依靠着岳家起来的商户,在面对这样的记恨之后,特别是人家家里还有官员的情况下,能得什么好?即便人家不明着出手,光是依附的那些给些个刁难,也足够他日子艰难,生意败落了。

几十年的心血白费,丧妻,无子,还绊子一堆,这人至今还能维持住有这么一个不算太差的铺子,只怕也已经是用尽了手段,许是还免不得有友人帮扶,欠下一堆人情的结果了。这样的结局,那人会变得如此,好像也不难理解。

阿木心思一转就将前因后果想了个通透,另一边打听了一耳朵八卦的阿青,在凑上来后,低声说起打探来的消息,也和他想的差不离。唯一漏下的,就是那人身边的其他人的消息,比如还有两个年岁不大的闺女,将来许是会愁嫁,比如身边妾室只剩下个丫头出身的,勉强帮着管家,比如原本的下人几乎全散,只留下两三个老仆等等。

别看这些细枝末节听着似乎并不是太重要,却也充分的说明了这人日子的好坏,让阿木莫名的安心了几分。转头带着几分隐晦感激的看了看阿青,阿木瘪了瘪嘴,终于憋出了几个字来:

“师兄,谢谢。”

“谢什么,你心里有数就好。”

都不是什么小孩子了,在这个十五六岁就成亲生子的时代里,他们已经学会了用成年人的方式看待这个世界,阿青理解阿木心里的纠结和矛盾,阿木也感激阿青的体贴和关心,看着这样的两个徒弟,一边一直没说话的明道人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一挥手,打断了这师兄弟两个那种带着几分低沉的气氛,指着前头不远处,说到:

“前面就是抱朴观了,紧赶几步。”

一听目标就在前方,别说是阿青了,就是阿木也精神一振,他们这一路赶得那是相当的急,如今那是就想赶紧能寻个地方坐下来,好好的歇歇脚。为此,连着眼睛似乎都好使了好些,看看,这不是,滴溜溜的,就直直的往人家道观门口看,一看到在那里送香客的小道士,阿青就开始毫无风度的摇手,阿木更是直接开口打招呼了。

“是田丰子,师傅,看……师兄,师兄。”

你这喊师兄谁知道你喊得是哪一个?明道人忍不住扶额,刚才那个情绪低落的阿木难道是他眼瞎看错了?这变脸也太快了吧。

阿木可不管明道人怎么想呢,瞧着那边田丰子也看到了他们,欢喜的正招手,不顾自家师傅还在身边呢,就快步过去,张嘴就要茶:

“我这一路赶的呀,嘴巴都能干裂出褶子了,赶紧的,有茶没?”

做客的规矩呢?这弄得像是打秋风一样,好吗?青壶观的脸面呢?要不是这会儿是在外头,还是人家道观门口,有好些的百姓看着,明道人真是想一巴掌拍死这个丢脸的孩子。好在人阿木也不是真没脑子,描补的话张口就来,总算是箍住了面子。

“我师傅一接到你们观主的信,急吼吼的就带了我们师兄弟下山,就怕走的慢了,耽搁了事儿,害的我连着水壶都忘了带了,师兄,怎么样,可还好?”

因为你们,我师傅可着急了,这真情真意的映衬下,别说是喝茶的问题了,就是这会儿让田丰子帮着回账估计问题也不大。看看,这田丰子的满脸笑容就是最好的明证。不但是赶紧的招呼后头听到声音出来的两个师弟赶紧去备茶,另外还匆匆的快走上来,对着明道人就是一个大礼,然后恭敬的往里头请。

“明师叔来的正好,刚才我师傅还说,不知道明早前你们能不能到呢,这就赶上了,赶紧的,师叔,我师父他们就在里头,此外还有三官殿的天和子师叔也来了,正在说话呢。”

一听还有宁州道观的同道,明道人心下又是一紧,越发觉得这次的事儿只怕不简单,倒是有些后悔带着两个徒弟来了,生怕出什么事儿,牵连了这两个孩子。忙张口问到:

“你师傅这信里说的含含糊糊的,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儿?”

这个让田丰子怎么说?这道观门口人这么多……他迟疑的看了看周围,然后低声说道:

“师叔,您这还是去问我师傅吧,反正挺麻烦就是了。”

有多麻烦呢?到了这里头,那玄德观主一说,明道人的眉头就死死的纠结在了一处。却原来这一切的起因,只因为一个传言,据说是某个武林人士在北面的某个地方喝醉的时候,无意中说起自己的师承,说自己是机缘巧合,有大造化,在齐州府遇见了某个隐居的高手,得了一番指点,让他的剑法突破了。并说他曾听那高手说起,说是这齐州府早年还曾有某个道门大贤再此坐化,据说还留下的一生经验累积的手札,里头不说武艺如何如何,就是吐纳修行的法子也十分的精妙,可延年益寿等等。

得,这下可不就掀翻了马蜂窝了嘛,这年头别说是普通人了,就是帝王将相的,对于长寿,对于成仙都相当的痴迷,你说,听到延年益寿修行的法子的人,能不蜂拥而来?即使对修仙不怎么感冒的,想到能有武功秘籍,那也蠢蠢欲动对吧。这两样加在一起,这吸引力,这会儿没官府的人掺和,那都是好的了。

就玄德观主看来,如今这一股股的人流里头,后头指不定有官方势力掺和呢,指不定人家是生怕空穴来潮,白来一场,所以让这些武林人士打头阵呢。再加上那些个武疯子什么的,这会儿这齐州府的水啊,真的是相当的浑。这消息传开才多久?光是这府城,就来了不下二三十个江湖人,要在等上些日子,呵呵,他都不敢想会有多少了。

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们这些坐地户想要太平那真是太难太难了。特别是这所谓的传言里头,那个留下手札的还是个道士的情况下,他们道门若是不站出来施展一下肌肉,那夜里就别想睡觉了,偷偷摸摸来试探的都能烦死人。

“你们青壶观虽说在偏僻地方的山里,可我想着,越是这样其实吧,越是容易让他们盯上,毕竟都不是傻子,坐化这么一个说辞之下,在这府城没收获的,铁定会往山里想,所以想着,还不如将你喊来,光明正大的在这里露个面,让他们知道你那边没戏,最起码你是什么都没得着,也能省去些麻烦。”

露个面就能省去麻烦?这个理由明道人怎么想的阿木不知道,不过就他想来,那是没用的,只要这要找的东西没找到,他们不甘心之下,那联想起来,什么理由不会为自己找?指不定还以为他们这是反其道而行呢。人的脑洞这东西,那是谁都挡不住的。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不这么的,好像也没别的法子,要真的是权当不知道的在山里自己顾自己,那等着一窝蜂的往道观去,他们反而更被动,这么一想,这玄德观主想的还算是有道理了。

阿木想到这些,转头看了看自家师傅,果然,师傅那眉头皱的吧,都能夹死蚊子了,半响才叹了口气,拍着大腿唏嘘道:

“真真是无妄之灾,无妄之灾啊,这传出话的人,要吗都说清楚,要吗就别说,这样不上不下的,可是害苦了我们了。”

“可不就是,我那边听到消息的时候还觉得可笑,想着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若是真的能凭着一本手札延年益寿得长生,我们道士岂不是各个都能活上几百岁?我们这样的,哪家道观没个长辈祖师?哪家没有些个先辈手札?哪有这样的好事。我还说这样的笑话,听风就是雨的应该不会多,毕竟这喝醉的人说的话,哪个有准?可不想我这才这么想没几日,我那边就多了不少的江湖人不说,还有些个不知道怎么攀上交情的陌生人,直勾勾的来我那边借宿,眼睛滴溜溜的,总不安分,你说,我这是倒了什么霉啊。”

三官殿就在宁州,离着齐州府城并不远,离着北方也更近,说一句是北面来齐州府的必经之路也不为过,这样的情况下,他那边最先有江湖人驻扎,那真心不是什么稀罕事儿,不过他这自家地盘不顾,直直的来这府城……

阿木看了这老道士一眼,瞧着那一脸道骨仙风的模样心下不住的摇头,怪不得师傅早年说起周边道门观主的时候,说这天和子观主生性稳重大气,事事妥帖,是个好相处的,唯有胆子小了些,若有托付后背这样的事儿,不用考虑他。可不就是这样嘛,不过这人胆小谨慎却也不是没有好处,他这一到府城求助,指不定还将那原本在宁州的那些人给转移了视线,以为东西可能在府城呢,倒是变相的将自家的围给解了。

等等,这人莫不是本就是这样的目的吧,若是如此,这人的心思倒是也不慢,还有些深啊!阿木脑子里的脑洞也相当的快,一会儿的功夫,就转了十七八个弯,正想将自己想的偷偷传给师傅,询问一下可能性,一阵脚步声传了进来,抬头一看,是玄微道长,正擦着汗,一脸急切的往里头赶,一边走还一边喊道:

“师兄,师兄。”

“怎么了,这是?”

“有人在城外江边找到了一处洞窟,据说里头还有人骨。”

嗯?这是怎么说的?难不成真有什么坐化之地给找到了?这下可真是惊呆了众人。

☆、人造机缘

居然真找到了这样的地方?这可真真是平地惊雷啊!众人忍不住相互对视了一眼, 望着对方惊异的表情有些愣神。还是玄微缓了口气,拍着自家师兄的胳膊说到:

“还在道观里说什么闲话呢,咱们, 咱们赶紧的去看看吧, 那边这会儿都围起来了。”

围起来?一帮子人脑子总算是回神了, 立马二话不说, 跟着还喘着粗气的玄微开始往外头跑,直勾勾的就往所谓的洞窟而去,整个道观差点没空了。

地头蛇的优势在这一刻展露无遗,有玄德两兄弟带路,一行人那是拐着弯的往里头走,越过了好些看热闹的人群, 出现在了最靠近洞窟的位置。而且到了之后, 还有瞧着分外眼熟的同道和其他同行们, 在一边帮着指引路径和解说,让大家伙儿立马就知道了前头发生的一切事由。

“你们说巧不巧, 不过是有人想砍树, 斧头砸虚了地方,落到地上, 就发现了这么一个地方,据说当时这地洞一下子就出来了, 足足有一米见圆。”

“玄微,玄微,带了家伙事儿没?这惊扰了尸首, 怎么的也要来段安魂的曲子,不然这大白天的,我都觉得凉飕飕的。”

“你怕怎么还来?赶紧的,到后头去,让道长们上前头来,这些事儿他们更精通些。”

“让让,让让,仵作来了。”

“仵作来干嘛?”

“还能干嘛?看看这人是啥时候死的,怎么死的,埋了多少年呗,不弄清楚了,你就敢说和咱们寻得是一路?这荒郊野外的,那片地下没埋过人?别白瞎了功夫。”

“咦,这到也是啊,谁这么机灵?还知道找仵作?”

“还能是谁,能这么快寻到人的,必定是本地人。”

“是那个发现尸首的,这不是生怕赖到自己身上,惹上什么案子吗。”

“说起案子,你说,这没棺材,没墓碑的,这人会是怎么死的?”

“这我怎么知道?看仵作的吧。”

七嘴八舌的声音那是说什么的都有啊,阿木感觉自己耳朵边像是塞满了鸭子,往日还说妇人絮叨,要他说,这男人其实八卦起来吗,比女人更厉害,看看这一个个脑袋伸的,都快和长颈鹿一个级别了。

边上阿青听了满耳朵的八卦,这会儿心里也痒痒的很,瞧着自家师傅正和其他的那些什么观主啊,主持啊的说话,也拉了一下阿木的袖子,低声问道:

“阿木,你看清楚没?知道怎么回事儿不?”

“问我?我能知道啥?就这么一眼,啥都没看清呢,这要是就能看出端倪来,我还当什么道士啊,直接去六扇门或者刑部大理寺得了。”

他这话说的是正理,可人阿青却不免有些失望,叨叨的说到:

“你这不是会的东西挺多吗,还懂医术,怎么就看出端倪来?赶紧的细心看看啊,万一真有什么,咱们要是漏了,岂不是吃了亏了?”

说他什么都懂这个阿木不敢应承,可说到可能吃亏?这个阿木上心了,这年头吃什么都不能吃亏,不然就他们这小胳膊小腿的,岂不是就请等着被人欺负了?一想到这个,阿木的眼睛立马就和X光一般,在那所谓的洞窟附近西下的扫描起来。

阿青看着阿木那认真地样,也立马十分机灵的将身子往阿木的前头那么一站,堪堪能挡住大部分人的目光,生怕自家这么明目张胆的打量让人看出什么来。

阿木能看出什么?这个真难说,要说看现场?就如今这人来人往的样,就是有什么证据,只怕也早就破坏殆尽了,没什么可看的。可俗话说的好啊,所谓细节决定成败,其实其他地方还是有那么一些子线索的。

比如这地势,就阿木看,那就不是什么好地方,野林子边的小山包,这样的地方怎么看,都不是什么风水好的,一般道士走过路过都不爱歇脚,想来不该是传言里,所谓的道门大贤能看中坐化的地。

再一个这地质,就这烂泥树根遍布的地方,寻常人想要立个坟都不稀罕,生怕水汽太重,到时候尸身腐烂什么的,死了还遭罪,这么一看,那就更不符合道门点阴宅的选择。

最后还有那所谓的洞窟,他看了一眼那微微有些暴露的洞口,怎么看,这都像是直勾勾的往下挖出来的样子,不像是有什么天然形成石窟的模样,那么这所谓的一碰就塌,就不是什么其他的缘故,很可能是树根往外长的时候,将这里机缘巧合的腾空了,这才出现这么一出。

将三项可能叠加,阿木摸了摸下巴,一把拉住了阿青的袖子,凑在他耳朵边说到:

“这里估计没戏,我瞧着只怕是个凶杀案的现场,和咱们想的,搭不上。”

“嗯?真看出来了?你小子,可以啊!”

阿青眼睛都瞪出来了,他说让阿木看看,这里头虽说也有信任的缘故,可大半倒是因为边上这些人说的太热闹,给激起的一丝兴奋,从而想的太多造成的。是生怕自己家落后急出来来的,可不想就这么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阿木居然真看出了内容,这个师弟的水平,怎么每一次都让他有点摸不着边啊!

阿青脑袋有些懵,不过他反应速度不慢,懵也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一个扎眼,那眼神立马就清明起来,侧头问阿木:

“那咱们要不要去将师傅拉出来?”

拉出来?阿木探头看了看,瞧着自家师傅边上的那么一圈人,摇了摇头。

“这么多人都在呢,咱们去太显眼了,所谓和光同尘,这会儿还是顺着大势走更妥当,免得太打眼了让那些外来的人盯上,这会儿府城可不怎么太平。”

这个想法稳当,阿青也十分的认同,忙跟着点了点头,表情严肃起来,顺着阿木的话说到:

“确实啊,咱们师傅在这群人里正好不上不下,最是安全。”

说起这个不上不下,阿木眼睛又往明道人那里多看了一眼。人啊,处在社会上,那是不管干什么,都分等级的,即使是道士,这样的方外逍遥人也一样如此。财侣法地,可不仅仅是说什么修行,一样表明了他们在同道中的地位。这会儿阿木对明道人动不动就修道观的行为,动不动就攒铺子的动作,那是一万分的理解了。

道观规模代表了啥?那是代表了档次,是钱财,是地位,是身份,是综合实力。要不是这些年青壶观一次次的拓展,形成了如今这四进带大院子的格局,若不是青壶观如今有两个铺子,有凝神香,有花卉果子生意,如今明道人能站到这些人的中间靠前的位置?

就是那个三官殿的天和子,宁州城里有名的神算道士,剑法犀利在江湖都有名的道长,不也只能站在明道人身后嘛。为啥?就因为人三官殿只有三进,院子还只有一小圈,内里道士也只有5名,道观外基本没有财路,这才是区分他们的最大关键。

等级无处不在啊!阿木心里忍不住暗暗的感慨了一声,随即又看向了另一边已经和仵作在说些什么的田庆子,不用听他都知道,这是想将安抚孤魂的生意给抢下来了。作为本地道观,还是最有名,最大,道音装备最全的道观,接这个生意,那几乎就是手到擒来,凡事衙门的生意,就没有别的道观能抢的过他们的。为啥?因为他们家观主玄德,是知府的知交,他家玄微还负责教导府学里一帮子秀才举人的古琴,这人脉也是财富啊!

明明是一出大热闹,阿木生生的看出了一场人际交往,社会分等的教学片的感觉来,这水平也真是杠杠的了。不过也正是这么一看,他脑子里猛地闪过了一个念头,忍不住拉了下探着头,想往里头挤的阿青,小声问道:

“师兄,你说,这要是真的发现了一处什么地方,有什么秘籍,那这最后的结果会如何?”

“会如何?那自然是一场争抢了,若是发现的人多,调和的好,那就是大家都有份,人人喝汤。若是一个不好,有人抢先一步,那妥妥是拿了走人,然后一群人追踪抢夺呗,还能有第二种?”

是啊,还能有第三种?阿木觉得,什么屠龙倚天的,就是最可能的发展方向。可若是这事儿控制在他们手里呢?是不是能引到的好了,将人全忽悠走?然后留下他们自己慢慢的继续寻?阿木突然觉得自己这脑子里的想法好像很可行。

阿木的眼睛在闪光,阿青看的分明,心中一动,下意识的压下了声音,低着头,扫了边上一圈之后,发现没什么人注意他们两个孩子之后,立马问到:

“阿木啊,你这是有想法了?”

他对这个师弟那是相当的期待,总觉得这家伙指不定是要搞一场事儿了。明明知道这小子那是不闹事儿则以,一闹事儿必定不小,很可能结果是让师傅揍一顿,可不知道为啥,阿青这会儿心里那股子兴奋劲就这么直冲冲的上来了,就想跟着来。

阿木看了看自家师兄,脸上带出了几分无辜的笑,装傻一般的说到:

“我能有啥想法,就是想他们早点走人呗,不然这闹腾的,咱们日子可不好过。”

让他们早点走?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阿青如今和阿木待得时间长了,这腹黑程度也有了相当大的提高,脑子也被开发的十分灵活,立马想到了什么,眼睛也是那么一闪,低声说道:

“忽悠他们?那可不能空着来,总要给出点东西。”

“真的没有,半真半假的还能少?”

“咦,这倒是可以啊!”

哈哈,听明白了没,这两个臭小子,这是已经开始准备制造出一个人造机缘了啊!我说,你们这么能干,你们师傅知道吗?

知不知道的,反正回去肯定知道,不过这会儿嘛……来来来,咱们还是先顾着现场吧,真相就要出来了。

“死了应该不足三年,这尸身这么干净,这是树根的功劳,看看,这骨头上的痕迹还在,这是头骨,有被钝器敲击的痕迹,还有这里……”

仵作的声音不大,可边上的多是江湖人,而江湖人耳目灵便的不少,这消息立马就传了出去,一会儿的功夫,官府的人来了,江湖人也开始散了,而阿青也凑到明道人身边了,接下来……接下来的下一章再说吧。

☆、波澜叠起

那个洞窟里死的究竟是什么人这个问题阿木他们已经不关心了, 这会儿还是扯着自家师傅往抱朴观走要紧,至于他们暗地里想的事儿,那怎么的也要到了安全的地盘再说对吧, 这大街上的, 可不是讨论阴谋诡计的好地方。

明道人是知道自己这两个徒弟是什么货色的, 只看他们那一脸小心, 一脸有话说的样子,就知道只怕是有事儿,所以配合的也相当的不错,不过是寒暄了几句,支撑了一下场面,就借着这里没自己的事儿, 利索的带人走了。

等着到了抱朴观的客房, 眼睛一扫, 确定了周围没人,就立马拉下了刚才还表情温和的模样, 木着一张脸, 对着阿木扬了扬下巴,说到:

“说吧, 你小子又想闹什么幺蛾子?”

看,都不用问, 就知道事儿肯定是阿木闹出来的了,阿木啊,你这形象真的是没的救了, 阿青都在一边笑场了好不。不过这样的场景阿木已经厚脸皮的习惯了,所以也就不管边上阿青怎么样,只顾着自己舔着脸上去一边给师傅揉肩,一边小声的说起了自己的主意。你别说啊,他这一说,明道人也是眼前一亮,狠狠的点了几下头。

“不错,不错,这是咱们的地盘,只有咱们耍着他们转的,哪有他们强龙压过地头蛇的,这个法子好,这个法子好啊,怎么的也能忽悠走一大半去,至于剩下的,既然他们有心,那真要是得了什么,他们喝口汤,也算是他们自己的机缘了。”

果然什么样的师傅教出什么样的徒弟,真不能说阿木太狡诈,而是这一窝子都是一样的人品。看看,这满意的小眼神,这拍着阿木一脸欣慰的小表情,就很说明问题了吗。

明道人虽然平日里看着稳重,可作为一个曾游走过天下的人,作为曾为了给师傅报仇,干下杀手的人,真下起狠心来,那手段绝对是不差的。所以不过是坐着想了想,就将阿木说的主意给翻来覆去的,折腾出了好几个方案来。

而在他琢磨完全之后,开口说的第一件事就是和阿木他们说,这事儿到了这儿,他们就不用插手了,权当不知道。

这个没问题啊,阿木也是这么想的。毕竟师傅他们也是要面子的对吧,这事儿上,大人还没孩子有主意已经很丢人了,若是那些外头的人知道,这丢人丢的还是隔壁道观的孩子这里,那这……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他们可不想这么招摇。

再说了,脑力劳动都省了,那这体力劳动总该他们干了吧,毕竟这里是府城,他们还是客,这事儿不可能就他们师徒三个来办。拉上其他几家交好的,来个利益共享,才能保证顺顺利利对吧。

而且这事儿抱朴观他们的出面其实更稳当,好歹是地头蛇嘛。所以喽,这之后的事儿,从明道人走出去,和抱朴观的人嘀嘀咕咕的开始,就成了他们那些老头的事儿。而这些老头的行动力,你还别说,那真是很不一般。

头一日几个老头商量了一顿之后,第二天就有好几个手艺不错的老道士被接了过来,在某一个屋子里默默的做了些事儿。什么事儿?自然是伪造传承,然后做旧了。这个手艺阿木其实挺眼红的,心下还曾嘀咕,在现代的时候他要是有这本事,早就发家致富了云云。更遗憾自己没得学,除非系统里寻到什么做古董字画的铺子之类的,毕竟他们青壶观也没这方面的资源。

而等着这几个老头干活完毕,这些个老头又聚集在了一起,嘀嘀咕咕的说了半响的话,然后一天的功夫,这刚做好的东西就送了出去,至于去了哪里?对不住,这个阿木就真不知道了,毕竟他们不可能什么都让这些小辈看见的对吧,不然还有什么神秘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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