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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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鱼拿到近前仔细的瞧了瞧,“这好像是什么药液,我觉得之前这里头肯定泡着人。但是,应当被先我们一步的那个人给解决了。”所以,只剩下药液了。

“楼中除了派你过来,还派了别人?”齐子斐微微垂眸看着她,问道。

摇头,“应该没有。追杀这些奉天的神职人员,是我的任务。”把短刀的尖端在树干上蹭了蹭,她随后抬眼看向他。

四目相对,她有一瞬间的闪躲,不过还是坚持住了。

齐子斐盯着她看,俊朗的面上没过多的波动,只是无法去认真探究他眼睛里头到底都有些什么,让人觉得连呼吸都费劲。

“你可知,母亲为什么要你追杀这些人?”他继续问,声音压低。

“因为他们是巫人。”金鱼的眼睛有晃动,他这个问题才奇怪。

“错了。”齐子斐几不可微的弯起唇角,似乎觉得她回答错了还挺有意思的。

这回倒是轮到金鱼不解了,为什么回答错误?

看她那充满了疑惑不解的小圆脸,齐子斐的眸子也在移动打量,更有那么几分不太客气,好似他已经掌握了她,又想掌握的更多一些。

☆、第七章:打雷(一更)

即便是光线昏暗,她也看得到他的视线,而且也不知怎么的,她觉得他好像在低头俯身,距离她越来越近,让她也不由自主的开始身体向后,闪躲。

“那我就不知世子爷所谓的正确答案是什么了。不过,不管正确答案是什么,师父如何交代,我便如何做。”终是垂下了眼睛,躲避他的视线。

一股热气也顺着脖子涌上来,瞬间让她整张脸都跟着热了起来。

“真是听话。别的事情,倒是也没见你有这么听话的时候。”齐子斐直起脊背,同时转眼看向那副棺材。

金鱼也在同时松了口气,那种紧迫感终于消失了。

棺材显然是被强硬的撬开的,边缘都有被破开的痕迹,再根据四周那些被砍断的树杈来看,这棺材被撬开不超过一天。

齐子斐扣住棺盖,再次搬动,大部分都和大树长在了一起,所以眼下搬动也不是特别容易。

搬开一些,齐子斐微微偏头往那棺材里面看,那里面全部都是红色的药液。微微有些腥味儿,不浓重。

除却那些红色的药液之外,便什么都没有了。金鱼说此前这里面必定泡着人,可眼下并没有任何踪影。

“神道前面还有这种大树,想必还是有这样的棺材。不过那个先我们一步的人,应当不会放过。”金鱼扭头往那边看,树冠太茂盛了,其实根本就看不到什么。

但是她有鼻子,有感觉,而且基本没出过什么错。

“去看看便知。”齐子斐说道,同时脚下一动。

他们踩在同一个树杈上,他这般一动,树杈也跟着晃动。

原本往那边看的金鱼也不由跟着晃动,一手探出去要抓住树枝稳住自己的身体,但也不及另一个人的手快。

手臂由她后腰过来,圈住了她的腰,固定住了她摇晃的身体。

一诧,原本要抓住树枝的手都停下了,金鱼盯着一处,脑袋也变得僵硬不敢转过去看他,条件反射的屏息。

她好像一瞬间就变成了木头人,但圆圆的杏眼倒是叽里咕噜的一个劲儿的转,保持着那定住时的动作,恍若被施了什么法术。

齐子斐原本只是下意识的一拦,可是见她这反应,他却是忍不住弯起了唇角。

微微歪头打量着她躲避自己又慌乱的眼睛,四处乱转,就是不看他。

“想什么呢?”他问,声音也不由放轻柔了些。

“没什么。”有些口干舌燥,金鱼那只一直探出去的手终于抓住了树干,同时腰身微微向前,躲开了他的手。

“现在还害怕打雷么?”他继续问,金鱼再次定住了。

打雷……

杏眼在颤动,她在那一瞬间后颈的汗毛就都竖起来了。

齐子斐看着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有深意的最后看了她一眼,便踩着树干跃离此处。

他离开,金鱼才长长的吸了一口气,打雷……

不仅仅这两个字很重要,自从两年前到现在,每每遇到打雷下雨的天气,她都……

她和齐子斐的秘密,发生在两年前,一个电闪雷鸣大雨倾盆的夜里,这辈子都忘不掉。

☆、第八章:打雷(二更)

前往另外一棵巨树,是直接从空中过去的,树冠过于茂盛宽大,那些枝桠完全可以借力。

齐子斐便是如此轻松的踩踏着那些极细的枝叶离开了这棵树,跃到了另外一棵大树上。

枝桠在晃动,他的身形却是极其灵活,只是眨眼间,身影就被树枝给遮挡住了。

金鱼也在这较细的枝桠上疾走,但凡她全神贯注,这脚下的树枝再晃动不停,也根本对她造成不了任何的影响。

疾走至最边缘,那树枝极细,树叶一团,晃动剧烈,其实根本就撑不住她。

身体跃起,她这个身形,在这大树之间,渺小的甚至可以忽略不计。

跃到了另一棵大树上,树冠茂密,那枝叶打在脸上,使得她也不由得歪头躲避,脚下又不停,直朝着中间走。

终于,脚踩到了较为粗壮的树杈,脚下的晃动也不再那么明显。

而她也看到了前头的齐子斐,他背对着她的方向,寻到了这棵巨树上卡着的同样的血玉棺材,也几乎和大树长成了一体。

走近,金鱼也看到了那棺材,同样是被撬开了,并且可能是撬开这副棺材时较为费劲,以至于棺盖和边沿破损严重,是大力强硬摧残掉的。

稍稍查看了一下,她转着手中的短刀再次伸进棺材里搅了搅试探了一番,仍旧是只有血红色的液体,并没有碰到什么尸体之类的东西。

收回短刀,看了看粘在上头的东西,之后反手蹭到了树干上。

“有人先一步,看起来又是对这些巫人很了解的样子。所做之事皆是破坏,想来应当是同一路,但未必是楼中派出来的人。再往里走,也不知会有些什么,世子爷其实可以在此停步。如果那些奉天的神职人员对于你真的很重要,你要活的亦或是要死的,交代一声便可。”抬眼看向齐子斐,其实金鱼还是不明白他为什么一定要追查到这里来。太危险了,没人知道再往深处走还有什么。

能够找到这神道都极其不容易,更可以说是碰运气,在神道上有这些设置,里头摆明了更不寻常。

巫人的那些玩意儿,她不怕。可是,他是朝廷官员,身份尊贵,这事儿本来也不归他管,更无需他去涉险。

齐子斐抬眼看向她,黑暗朦胧之中,他的身影也好似被这光线给隐藏,也让他看起来好似有许多的秘密,根本就无法窥探清楚。

“我来此处,必有原因。那些奉天巫人,很重要。”齐子斐的语气有些意味不明,他所说的很重要,到底是何意,不清楚。

金鱼还要说些什么,齐子斐却蓦地朝着旁边一挪,便坠了下去。

金鱼垂下眼睛看他,很快就消失在视线当中。

她还是搞不懂齐子斐刚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仔细想一想,他原本就是个充满了谜一样的人。

最后看了一眼那血玉棺材周边被砍掉的碍事的树枝,断口都很新鲜,而且看起来,这个动手的人很暴躁,根本就没想过会被人发现或是暴露自己等等。

这个人,也不知到底是谁。

深吸口气,她随后也朝着旁边一挪,整个人也立即坠了下去。

丛生的树杈从身边掠过,她也眨眼间便落了下来,踩在了坍塌的大石柱上,她身形极稳。将短刀还鞘,她一边轻轻地吁了口气,看了一眼不远处那挺拔的身影,她又移开了视线。

“金鱼姑娘,怎么样?那上面到底是什么东西。”她下来了,小风和林南也跑了过来,不由好奇道。

“应当是用来拦路的,不过已经被处理了。”金鱼回应,随后转身便走,继续深入。

两个人跟上,后面的人也出发了。

这神道深处的石柱全部坍塌,生长在神道上的巨树亦是相隔一段距离便生长了两棵。但眼下已经不足为虑,因为都被解决了。那个先来一步的人,看起来是个高人。

由此,金鱼的速度也不由加快,她也不希望在这里花费太多的时间,速战速决的好。

终于,这神道似乎到了尽头,因为前方出现了一座被巨树和高高的荒草包围起来的废墟。黑暗之中,那废墟起码有两人多高,看起来,这曾经是个高大的神庙。

只不过,年岁太久了,坍塌成废墟不说,还有树木从神庙之中钻出来,荒草成群。

靠近,很快就寻到了之前有人进去的痕迹,在坍塌的废墟下方有一处被打通,有人的脚印,看来之前来的人就是从这儿爬进去的,并且不止一个人的脚印,而是很多。

微微皱眉,金鱼走到近处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四周附近,还有那个被打通的地洞。

地洞还是很宽的,最起码一下子容两个人交叉而过不成问题。

微微凑近,她嗅了嗅从地洞里飘出来的气味儿,随后便一手背后,打算进去。

就在此时,后腰腰带被拽住,硬生生的把她拖回来,“叫他们先进去。”是齐子斐。

“这是我的事情,还望世子爷不要妨碍我。”被拖拽,金鱼也不由皱眉。他要随行她管不着,毕竟他是世子爷,是刑司的大人。可是,妨碍她就不行了。

齐子斐却是根本不容分说,拽着她腰带把她拖起来,扣紧了手不放,一边示意自己的人先进去打头阵。

小风和林南被逼迫的后退,眼见着他们一个一个的进去,根本就没说话的份儿。

“世子爷放开我!你再这样一意孤行,别怪我以下犯上。”被他扣着,她根本就动弹不得。挣扎两下,他又根本不松手。

“以下犯上的事情你做的还少么?”齐子斐言语淡淡,却是紧扣着她不松手。见四五个护卫先行进入,他的手才稍稍放松些。

“我……”金鱼哽住,以下犯上的事情?

“现在你可以进去了。”放开手,齐子斐垂眸看她,她站在那儿有些僵硬,眼睛也在叽里咕噜的乱转。

深吸口气,金鱼也没看他,举步朝着那地洞走去,俯下身体,一手负后,痛快的进去了。

小风和林南匆匆跟上,那世子爷才是奇怪,搞不懂他和金鱼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进入地洞,必须得俯身攀爬,这种事情难不住金鱼,她的速度极快,眨眼间便将小风和林南都抛到了后头。

这地洞始终向下,而且随着越往深处,那股子腐朽的味儿就越重。

而且似乎是因为这地洞只是朝着某一条正确的路打出来的,所以没用多久,空间就宽阔了。

直起了身体,这空间也足以让人站直起来,这里应该是一条什么水渠,特意建造的。但是应当废弃许久,又因为之前不间断的大雨,这水渠里积聚了一些水。那水和淤泥混淆,变成了稀泥,每走一步都发出泥泞的声响。

先下来的那些人早就不在这儿了,能听到他们走远的声音。金鱼心内焦急,待听得小风和林南赶上来了,她也迅速的向前走。

踩着泥泞的稀泥,脚下速度加快,她几乎是始终在跳跃。

眼前出现了岔路,并且不再那么漆黑,所有岔路的高处都隐隐的出现了亮光,一闪一闪的。

看到那些东西,金鱼便拔出了手中的短刀,迈步向前,在数个岔路之中,确定了路线。

“金鱼姑娘,这上头发光的是不是绿壶,就是咱们之前在小白河遇见过的那个。”小风仰头往上看,一边问道。

“嗯。”金鱼并没有在意,尽管那玩意儿在普通人身上,会开花,会让一个大活人,变成一株行走的盆景。

“这帮巫人,居然在这里也种了这么多这玩意儿。快走快走,可别碰它们。”小风扯着林南,他是见识过绿壶的厉害的,但林南应当是没见过。

“小风,你去后面提醒一下世子爷,他或许可能不怕,但他身边的人就未必了。”往岔路里走,这两侧的墙上有许多的绿壶。只要稍稍不注意,就会碰上。

但凡碰上,这些东西就会在皮肉上繁殖,繁殖速度特别快。

“好。”小风迟疑了下,之后就答应了,转身快步返回去。

继续往深处走,借着绿壶发出的微光,金鱼也瞧见了脚下有不少的脚印,这里近期是有人走过的。

“金鱼,你是不是和世子爷发生过什么不能被别人知道的事情?”林南忽然问道。

金鱼脚下一顿,“既然你知道是不能被别人知道的事情,那就不要问。”

林南哽了哽,“我只是觉得,实在不行你就与世子爷说清楚了,免得总是太过尴尬,任谁看到都会觉得你们奇怪。”

“我们又不会经常见面,这一回纯粹意外。他是世子爷,尊贵无比,希望从此时开始,你不要再在背后议论他。被他人知道,你会很惨的。”金鱼冷声,不只是因为不想被别人知道她和齐子斐之间的事情,更重要的是,她不想别人议论他,一句都不想听到。

林南果然不再吱声,但同时又觉得,即便他不说,也不能代表她和世子爷在一起看起来就不奇怪,长眼睛的都看得出来。

☆、第九章:挂念(一更)

绿壶的覆盖范围很大很大,但其实看得出,在这种地方有这么多,也未必是最初就种了这么多。这东西,长久的没有落到人的身上生根发芽,大概是会觉得无聊,所以就自己繁殖着玩儿。

它们看起来是植物,但其实,也不是植物。

向前走,很快的,这条路就变得宽敞多了,显然是已经到了尽头。

也就在这时,前方忽然传来一声让人心底都发颤的吼声,金鱼也立即停下了脚步,持短刀的手也跟着握紧了。

那吼声再次传来,并且比之刚刚可近了许多,这种让人听了心脏都跟着颤抖的吼声,来自于猛兽,虎。

这不是什么寻常的虎,吼声就更为刺耳,似乎是带有某种能激起人心内最恐惧的那个点,林南下意识的开始缓缓蹲下去。

“站起来,面对这种猛兽的时候,不要蹲下,也不要背对它。正面相对,不要害怕,眼睛也不要闪躲。”握紧手中的短刀,依稀的,她看到了那个凶猛的身影。它在朝着这边接近,采用一种准备捕猎的步态和姿势,一瞧它就是要发动攻击了。

林南被迫站直身体,可是,他却是真的不由自主的想蹲下,他心里头倒是也没那么害怕,可身体条件反射不听使唤。

就在这时,那已经到了一米开外的虎忽然跃了起来。这是一只花纹虎,身形极大,可不是寻常的虎可比。那绿色的眼睛在发光,一看就已不是什么正常的猛兽,并且很大年岁了。

它扑过来,一边高吼,随着它扑上来,那股子膻臭味儿,逼得人不得不屏息。不说被它攻击,这味儿就能把人活活熏死。

金鱼不闪躲,提刀便迎上去,她纤细的身形,好似根本不够那猛虎一口。

这虎凶猛,攻击力强,金鱼胜在灵巧。手中短刀一击插在它粗壮的臂膀上,身体也随之翻转,直接骑在了它背上。

它大吼一声,立即抖动,金鱼原本夹紧了双腿,却不想它力气这般大,直接被甩了下来。

朝着一侧飞过去,她在半空中翻了两圈单膝跪地,稳住了身体。

持刀的手在前,眼见那猛虎转过身来再次朝着她扑过来,她再次迎身而上。

林南站在那儿愣了好一会儿,随后便开始拿出身上的荷包开始绕大圈儿,边走边把荷包里的东西洒在地上,白色的粉末,洒在地上后,它们便开始冒出蓝色的小火苗来。

他绕大圈,很明显是想将那猛虎圈在其中。

而这期间,金鱼仍旧在和那猛虎缠斗,她插了它不下十数刀,刀刀在要害。而且,她的刀并非寻常的兵器,一般的痋物在她刀下根本活不过两个来回。

可是这虎显然不同寻常,它不只是个痋物,也不止活了很久,是活了很久很久,它是个古物。

-再次被甩下来,险些滚到已经燃烧起来的蓝色火苗上,金鱼一只脚抵住地面,才止住了自己身体往外滑。

也就在稳住自己身体的时候,那猛虎终于寻到了机会扑上来,居高临下,两只巨大的爪子按在了她肩膀上,张开的大嘴利齿全开,直奔她脖子。

侧头躲避,她迅速的抬起双腿准备反击,一道影子却更快的从后方扑过来。她手里的短刀被夺走,转了一圈,便被抹在了那猛虎的脖子上。

后方受到袭击,它立即吼叫起来,并且放松了两只大爪子,扭过头去龇牙咧嘴准备撕咬那个在它身后出阴招的家伙。

不过,它的速度可是没有后面的突袭者快,短刀插进了它的脖子,一边顺势把它拖拽到一旁。它试图翻滚和挣扎,可都来不及了。那锋利的短刀在它脖子里转了一大圈儿,下一刻,还在龇牙咧嘴的头就脱离了那凶猛的身体,掉在了地上。

膻臭的血喷溅出来,它断开的脖子里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齐子斐迅速的跳起来,一手持着短刀,两步奔到金鱼身边,用另一手把她拎起来,快步的跳出这个圈儿。

蓝色的火苗在朝着中央蔓延汇聚,很快便把那头已断可还在莫名蠕动的猛虎尸体给围住了。

退离边缘,齐子斐将手里的短刀插在一旁的土墙上。双手捧住金鱼的脸让她抬头,朦胧之中,他的视线在她脸上快速的逐寸扫过,“有没有伤着?”

看着他,金鱼原本还觉得肩膀有些疼,但眼下已经全无感觉了。

他的手在她脸上脖子上摸索,又询问她是否伤着了,听他的声音,也不似之前的冷淡,一股热气沿着她的脖子涌了上来。

“我没事儿,在楼中训练了那么久,这几年来,我也没受过什么伤。”想躲开,他却不松手。

“那去年在临江小镇受伤的是谁?今年年初在皇都划破了手腕的又是谁?”齐子斐垂眸看着她,问道。

“你怎么知道?”他这样一说,金鱼反倒不解了。这些事儿……知道的没几个,连师父都不知道。

“你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放开手,齐子斐把短刀抽出来,又伸手绕过她腰侧,将被她别到腰后的刀鞘拿出来。短刀还鞘,放回她手里。

“你不会在跟踪我吧?”拿着短刀,金鱼微微皱眉,她怎么没一点儿察觉。

齐子斐若有似无的深吸口气,“想知道你做什么,还需要跟踪么。”

“那你怎么知道的?”微微歪头,金鱼实在想不起来从去年开始到今年,自己有察觉到被人跟踪过。她一向很警惕的,有人跟踪,不会没感觉。

“想知道便知道了。”瞧她那仰脸儿看自己,又满是疑惑不解的小样子,齐子斐终是若有似无的摇了摇头。

后知后觉,金鱼好像明白他什么意思了。

“劳烦世子爷挂念了。”低下头,她看着自己手里的短刀,那边蓝色的火苗烧着猛虎的尸身发出一股难闻的气味儿,但她已经闻不到了。

“还知道这是挂念?那不知,你打算何时想通呢。”其他人被隔在那一滩火苗的对面,他扫了一眼他们,他再次垂眸盯着她,低声问道。

☆、第十章:挂念(二更)

想通?她很早之前就想明白了。两年前那个电闪雷鸣的夜晚过去后,在她醒过来时,她就想通了。

某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无法弥补。唯一的方法就是,忘记它,然后把嘴闭严,一个字都不要暴露出去,不要被任何人知道。

转着眼睛,她不搭话,正好对面的人都绕了过来。那蓝色的火苗还在烧着猛虎的尸体,它是个古物,想要把它彻底毁了,得需要些时间。

转过脸去,金鱼装作在观察四周,不过这么一看之下,还真瞧见了远处有杂乱的脚印。

微微皱眉,她快步走过去,那边齐子斐也不由将视线落在她身上。

“这边有很多人来过,想来经过这里,又没被那头老虎攻击,应当是它所熟悉的。”那么,必然就是巫人了。

小风和林南两个人跟上来,他们是想避着齐子斐的,但这地方一共就这么大,根本避不开。

快步的沿着那些脚印向前行,没走上二三十米,便看到了更加不可思议的情况,许多的尸傀躺在地上。这些尸傀算起来是没有死的,但是被禁锢了,所以眼下无法动弹。

尸傀这个东西极其恶心,腐烂的只剩下骨头架子了,但还是能发起攻击。

而且,臭味儿熏天,腐烂的气味儿,让人作呕。

不只是人,任何动物都能成为尸傀。也无需对每一具人或者动物的尸体下手,而是这个地方有问题。但凡进入这里的人和动物必死,死了就变成了尸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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