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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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贵妃语重心长地说:“森儿,你究竟是怎么了?你过去一向明事理,为何这次这么不听劝。这满京城的高门贵女任你挑选。你为何偏偏选一个样貌丑陋之人。你此举不是在打你父皇的脸面么?”

“母妃,事到如今儿臣便同您说实话吧。儿臣和那叶家小姐是旧识。儿臣一早便中意于她。只是入京之前,我俩生了矛盾。她生我的气,便自行易容,企图躲掉父皇的赐婚。她绝对不丑,儿臣愿以性命担保。这些年儿臣从未求过您什么。这次还请母妃一定要成全儿臣。母亲一生看重纯粹的感情。可终其一生都求而不得。儿臣不愿步母亲后尘。倘若这一生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儿臣宁愿终身不娶,孤苦无依。”

晋王殿下此番话句句发自肺腑,情真意切。

徐贵妃不免想起了仙逝多年的长姐。长姐那般肆意潇洒之人,一生渴求与最爱的人在一起。可到死都没能如愿。她成为家族的牺牲品,被这高墙大院困了一生。

反观自己这一半生,她重走了长姐的老路,复制了长姐的一生。只是比起长姐,她更放得下。因此也获得了更多的恩宠。

不过到底是心有不甘的。曾几何时她也向往那宫外的日子,向往与自己心爱之人厮守终生。可惜入了这帝王家,便再也没有退路。

她和长姐已然已经这样了。她自然不想森儿步她们的后尘。他应该有属于他自己的快乐生活,和自己心爱的女人白头偕老。

她这一生为了长姐而活,为了森儿而活。她只希望他往后的日子能够平安快乐。

“你且跪着,本宫替你出面。”徐贵妃长叹一口气,最终妥协。

“多谢母妃!”林木森微微抬头,平静地看着徐贵妃,“儿臣还有一事相求。”

徐贵妃抬手阻止,“森儿,本宫知道你想说什么。叶小姐此举深究起来是欺君之罪。既然你志在必得,那本宫定会让她全身而退。你父皇那里你不用担心,本宫自会解决。”

林木森郑重磕头,“儿臣谢过母妃成全。”

徐贵妃迅速招来贴身侍女春萝,“春萝,差人去把叶小姐请进宫!”

***

得到消息以后叶世歆便匆匆回了尚书府。

见到她回来,画眠整个人都松懈了一口气,“小姐,宫里刚传出消息,说晋王殿下为了请求陛下赐婚,正跪在定坤宫外。”

叶世歆镇定道:“我已经知道了,柳传言同我说了。”

画眠继续告诉她:“叶大人已经被陛下召进宫了。临走之前给您留了话,让您提前准备着,没准就要进宫面圣了。”

“快给我梳妆。”叶世歆不敢耽搁。

“是小姐。”

妆梳到一半,宫里便已经来人了。

“怎么办啊小姐,来不及了!这都还没化好!”

“不管了,先进宫吧。”叶世歆随意糊了两颗黑痣到脸上,囫囵戴上面纱,匆匆往房外走去。

刚出了府,一声惊雷砸地,将人着实吓了一大跳。

很快豆大的雨点便从天而降,砸得地上的尘土四处飞扬。

惊蛰到了,这京城的雨也跟着多了起来。

叶世歆看着这漫天大雨,只觉得内忐忑难安。她不知道接下去迎接她的会是什么。

她下意识紧紧拽住帕子,手心都氤氲出了汗意。

“别怕小姐,奴婢陪着您。”画面一把握住叶世歆的手,安抚道:“当今圣上宽宥仁慈,定不会为难小姐的。”

她虚弱地笑了笑。事关皇家颜面,从古至今没有哪个君主会宽宥仁慈的。

晋王殿下此举分明是把她往死路上逼。

入了宫,走在宫道上,两侧屋脊雨水淋淋下落,在地上溅起一圈圈水花儿。

这雨下得越发大了!

疾风骤雨,将人包裹得密不透风。雨水浇湿裙摆,将鞋袜也沾湿了一些。

叶世歆只觉得胸腔沉闷,难以透气。

她还是太低估了这位晋王殿下的执着。

跟随宫人走到定坤宫外。远远便看到晋王殿下跪在瓢泼大雨中。身侧也跪着他的贴身随侍白松露。这一主一仆连姿势都出奇的一致。

雨这般大,叶世歆撑着伞都觉得抵挡不住。而他竟这样生生跪在雨中,任由大雨浇淋。

他是皇子,身份尊贵,又深受圣上宠爱,何曾受过如此苛待?

他大病初愈,本就虚弱。如何经得起这样折磨?

她心中不忍,忙快步走上前去,将伞盖在他头顶。

雨伞撑起一小方天地,伞内伞外两个世界。

年轻的男人微微抬眸,舒心一笑,“本王就知道你会来。”

雨水早已浇湿了他的衣袍,衣摆处成串的雨水掉落。衣袖上方那两朵金丝并蒂莲过了雨水,已然失了原有的色泽。

他一脸雨水,竟还有心思在笑。

“臣女一介平民,与殿下身份悬殊,万万高攀不起殿下。殿下何必如此?当真是想让臣女以死谢罪吗?”

“本王说过,我这条命是你救的。我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

叶世歆:“……”

“殿下总是这般自以为是。您可曾想过臣女的处境?可曾问过臣女愿不愿意?殿下此举不是绑架又是什么?您和那些强抢民女的恶徒又有什么区别呢?”

“自然有区别。”男人的唇边浮现出一抹浅淡的笑意,“本王是皇子,承蒙父皇赐婚,钦天监择良辰吉日。三书六礼一样不少,定会用那八抬大轿将你风风光光地抬进我晋王府。从此以后你便是我晋王府堂堂正正的女主人,谁也不敢欺你半分。我林木森愿意以性命起誓,我这一生绝不负你,疼你爱你,护你周全。如若违背,五雷轰顶!”

叶世歆不为所动,“殿下以为这样就能说服臣女了么?”

“那你到底还要什么?”男人轻轻抬眼,眸中寒意溅起,“嫁给本王就让你这般不愿?”

“我想要自由。殿下可给?”叶世歆直视他,目光坚定,“臣女生性愚钝,经不起这宫廷纷争。只想过过普通人的日子。从未奢想荣华富贵。这晋王王妃臣女更是想都不敢想。殿下为何就是不愿放过臣女,还臣女一个自由?”

“柳星叶,本王早就同你说过,这京城固然繁华,不过这里的人追名逐利,尔虞我诈,很多人一生都困在里头出不来。我怕你会失望。可你竟不听劝,亲自走进了这座城。那么本王便不会再放开你。这偌大的京城,只有本王才能护得了你。你嫁与本王,本王护你一世周全,有何不好?”

“殿下是不是总是喜欢这样替人打算?这京城固有千般万般不好。民女离去便是。为何一定要嫁给殿下,才能保全自己?”

“柳星叶,论医术本王自问不如你。可论起谋略,本王甩你好几条街。你是斗不过本王的。”

“既然斗不过,那便不斗。臣女从未想过和殿下为敌。既然殿下苦苦相逼,那臣女就只好以死谢罪了。”

“你敢?”

“我有何不敢?命是我自己的,我想要便要,不想要便不要。”(微*信*公*众*号:侒*侒*随*心*推)

“叶小姐怕是忘了你身后可还有整个尚书府。全府上下,好几百条人命,叶小姐都打算置之不理吗?”男人眼神狠厉,使出杀手锏。

“你……”叶世歆气急,浑身颤抖。

“叶小姐,贵妃娘娘在殿内等您,请随奴婢来。”徐贵妃的大宫女将春萝带进了内殿。

叶世歆理了理被雨水打湿的衣裙,调了调自己的气息。

“把面纱脱了。”徐贵妃坐在贵妃榻上,音色轻柔,却威严毕现。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迟迟不肯在男主面前承认自己的身份,这是有原因的。后面会交代清楚。

现在看还有很多模糊不清的地方,后面都会逐渐浮出水面的。

☆、(031)撒气

(031)撒气

这个四月与往年并无不同, 雨水照旧特别的多。惊蛰一过,雨天就越发频繁起来。

雷声滔滔, 携风裹雨压迫而来。豆大雨滴扑簌簌兜头砸下来,不断敲打着本就潮湿的地面。

窗柩压了条窄缝换气, 隔着这道细细小小的缝隙, 屋外雨雾厚重,雨声潇潇。

室内静谧无声, 一股股浓郁的熏香杂糅在空气中,挥之不散。

叶世歆闻出这是常见的紫檀香。紫檀木质地坚实, 纹理致密,香气清新。燃烧时香气愈加浓烈。

她平日里并不排斥紫檀的香味。可是今天,她闻着却觉得无比难受,格外的压抑。

她想大概是心理作用。

徐贵妃气定神闲地坐在贵妃榻上, 身形慵懒散漫。看似放松, 像是在同人闲聊。实则压迫感十足。

这位位同副后的贵妃娘娘平日里看着像是老好人,善待下人,对谁都一副和蔼可亲,亲切温和的模样。事实上这都只是表象。

一个宠惯六宫的女人, 在这深宫大院里头连浸染多年,如何会没有手段。

贵妃娘娘轻柔又不失威严的嗓音更像是一颗惊雷当场在叶世歆面前炸开。

思绪像是一锅滚烫的沸水,翻涌沸腾, 一时间再也难以平复下来。

她知道这一次无论如何都躲不掉了。

她僵硬地跪在地板上,佝偻着身体,卑微如蝼蚁。

从宫女将她从外头带进内殿开始, 她便一直维持着这个姿势跪在地上。徐贵妃未曾让她起身。

她心里很清楚贵妃娘娘是在惩罚她。毕竟她之前易容,企图瞒天过海。

徐贵妃可以容忍许多,却绝对不能容忍有人胆敢在她面前玩弄手脚。

贵妃娘娘细细把玩着自己手上的护甲,轻悠悠地又问了一句:“是你自己摘,还是本宫差人替你摘?”

这话和之前在京郊别院一模一样,可心境却大不相同。

叶世歆轻声回答:“不敢劳烦娘娘,臣女自己摘。”

她慢腾腾地将面纱揭掉。面纱沾了雨水,已有些湿意。

“春萝,替叶小姐洗把脸。”徐贵妃凤目微阖,沉声吩咐。

叶世歆:“……”

春萝福福身,“喏。”

宫女迅速端进一盆清水。春萝看着叶世歆,“叶小姐请吧。”

容不得叶世歆拒绝,三两下的功夫她脸上的东西就已经被洗得一干二净。

春萝:“洗好了娘娘。”

徐贵妃懒洋洋地抬起凤眼,瞥了一眼跪在自己跟前的年轻女子。

只一眼,她便呼吸一滞。这样的绝色佳人世间少有。难怪森儿会那般痴迷。

“好啊叶世歆,本宫差点就被你骗了。”徐贵妃霍然起身,表情凛冽非常。

叶世歆跪在大殿中央,不紧不慢地说:“贵妃娘娘恕罪,臣女并非有意欺瞒娘娘,只是事出有因。”

“本宫知道,你想推脱掉圣上的赐婚。只是这招未免也太小儿科了点。你以为你瞒得了一时,就能瞒得了一世么?”春萝扶着徐贵妃缓缓走到叶世歆跟前,“这是欺君之罪,你是想掉脑袋么?”

“臣女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只能出此下策。”

“你倒是说说看,为何不想嫁与晋王殿下。”

“臣女天生愚笨,与殿下身份悬殊,实在不敢耽误了殿下。”

“本宫想听实话。”

“实话便是臣女并不属意殿下。”

徐贵妃:“……”

“你好大的胆子!”

“娘娘恕罪,是娘娘您让臣女说实话的。”

徐贵妃扶额,简直被气得不行,就差没吐血了。森儿啊森儿,你这般折腾。到头来人家姑娘压根儿就没看上你。全然是你剃头挑子一头热。

“贵妃娘娘,臣女素闻贵妃娘娘疼爱晋王殿下。都说强扭的瓜不甜。既然臣女并不中意殿下。您强行促成这桩姻缘,岂非害了晋王殿下!”

“本宫这一生,前半生为了长姐而活。后半生为了森儿而活。既然森儿非你不可,那本宫便顾不得许多了。儿孙自有儿孙福,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吧。本宫才懒得去费心。本宫这就带你去见陛下。”徐贵妃心想横竖就是一个女人而已。既然森儿这么坚持,那便依了他。兴许他也就新鲜个几日。过后转头就厌弃了。到时候是留是休,都是森儿的一句话。何必为了个女人搞得父子离心,母子生分。

叶世歆:“……”

——

去了趟含元殿,叶世歆整个人如同死了一般。

徐贵妃凭借她的三寸不烂之舌,不仅免了叶世歆的欺君之罪,更一气呵成让圣上落实了赐婚。

自此赐婚之事板上钉钉,再也无转圜之地。

贴身服侍皇帝陛下的赵公公亲自送父女俩出含元殿。

赵公公扯着阉人特有的尖细嗓子笑吟吟地对叶方舟说:“晋王殿下仪表堂堂,品性出众,又深得陛下器重,来日前程定不可估量。令千金与殿下的这桩婚事,男才女貌,佳偶天成。当真是羡煞旁人呐!杂家先在这里恭喜叶大人。”

“多谢赵公公。”叶方舟笑得牵强。

父女俩撑伞拾阶而下。叶方舟满脸愁容。叶世歆则游魂一般,脸色苍白,毫无血色。

她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将自己置身于如此境地。这一切都是她自己作出来的。如若一开始就不曾入这京城,这一切便都不会发生了。

“歆儿,是为父无能,没能护你周全。”叶方舟抹了把脸,眼眶通红。

随家于他有再造之恩。眼前的这位是恩人唯一的血脉。他曾立誓要护叶世歆一世周全,即便是拼上自己这条老命也在所不惜。

可事到如今,他还是没能护住她。眼看着她就要嫁入晋王府。

“父亲,您千万不要责怪自己。你为歆儿已经做的够多的了。是歆儿自己没用,没能护自己周全。想来这该是歆儿的命。”

“歆儿,你万不能认命。赐婚是板上钉钉了,你嫁入王府指日可待。你唯一能做的就是静静等待,等殿下厌弃你的那日,你便自由了。我们这群人舍弃了这么多,无非就是想让你一生平安。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人还在,那便一切都好说。”

“父亲放心,女儿知道了。”

——

父女两一道出宫。

宫道绵延曲折,伸向远方,了无尽头。宫帏深深,高墙林立,飞檐走壁。

叶世歆胸腔沉闷。竟不知自己的前路在哪里。

路过定坤宫,晋王殿下仍旧跪在瓢泼大雨中。腰板挺.直,如王者一般,岿然不倒。

大雨如注,不断浇在他身上,他却浑然不觉。

叶方舟顺着女儿的视线也看到了罚跪的晋王殿下。

堂堂皇子,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竟肯为了叶世歆做到如此地步。

他不禁叹气,“若非你们二人身份有别,这或许也是一桩不可多得的姻缘也未可知呀!”

***

浑浑噩噩的出了皇宫。马车平稳地停在尚书府门前。

“小姐,怎么样啊?”画眠听到声响,忙从府里迎了出来。

不仅画眠,连一向不问世事,专心礼佛的叶夫人也出了佛堂。

“画眠,我乏得厉害,想先回房睡了。”叶世歆面色苍白,毫无血色。

叶夫人看着丈夫,眼神询问。

叶方舟无奈地摇了摇头。

叶世歆跌跌撞撞地回了房。她把自己关在屋里。

她的心中积压着一股怨气,压得她几乎要彻底爆炸。

想起她即将面对的事情她便怒不可遏。

她愤恨地将桌上的茶具和话本一股脑砸到地上,浑身颤抖,咬牙切齿,“恩将仇报!”

如果知道自己会被逼到如此绝境。她绝对不会救林木森。北境的百姓是生是死与她何干?皇室中人的软弱无能,凭什么要她去解救万民与水火之中?她又不是这济世之人。

她得师父教养,最是看重自由。她向往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生活。她从未想过她这样喜好自由的人,有一天竟也会被困住。

穆迟说的一点都没错,在权势面前,她不过就是蝼蚁。手无寸铁,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她将屋子里能砸的东西全部都给砸了,仍旧觉得不解气。

“小姐,你开开门啊!”

“小姐,你怎么了?别拿东西撒气啊!”

“小姐你快开门!”

画眠在屋外急得团团转,将门拍得砰砰响。

可屋里的人恍若未闻,照旧砸个不停。

屋里不断传来声响,乒乒乓乓声就没间断过。

画眠站在外头听得心惊胆战,眼皮直跳。

“让她砸吧!”叶夫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画眠身后,音色轻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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