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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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明溯开了瓶红酒,司濛喝了两杯。红酒酒劲儿小,倒也没太大感觉。

吃饭的时候,司濛总是在挠脖子。

余梦溪注意到了,担忧得问:“濛濛,你脖子怎么了?”

司濛手顿住,笑了笑,说:“昨晚儿被蚊子咬了,有点痒。”

余梦溪不疑有他,“吃完饭我拿点药给你抹抹。”

“好的师母。”

——

十月初,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这么好的天气适合抓mini洗澡。

下午司濛和余梦溪合力把mini抓来,摁在了水池里。

暖意融融的阳光下,满池的泡泡,折射出五彩斑斓的光芒。

mini乖乖躺在无数泡沫里,任由老母亲给他搓背,那姿态别提多享受了。

余梦溪小心地替mini清洗身体,笑着说:“mini碰到你就乖了,平时我和你老师给他洗澡,不乐意的很,四处乱窜,抓都抓不住。”

司濛摁住mini肉嘟嘟的爪子,轻轻地给他修剪指甲。

听到余梦溪的话,她微微一笑,“这家伙典型的吃软不吃硬。你和谢老师就是太宠着他了,惯得他无法无天,我以前都是直接上手的。”

那会儿跟着谢明溯学画,天天就和mini一起玩。所有人都在好吃好喝的供着mini。唯独司濛,不乖就骂,一言不合就训他。把他教得服服帖帖的。

洗澡洗到一半,晏竟宁的电话打来了。

她囫囵擦了擦满手的泡泡,接通电话,“喂?”

晏竟宁劈头盖脑问:“什么时候回来?”

司濛声音轻快,“吃过晚饭再回去,我现在给mini洗澡呢。”

“mini?”

“我老师家的狗。”

“哦。”

晏竟宁继续说:“那你吃完饭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司濛说:“不用了,我打车回去就好了。”

就在她接电话的档口,mini突然从池子里一跃而起,全身一甩,弄了她满脸的泡沫。

草!

司濛简直跳脚。

电话贴在耳旁,也没听清楚那边的人说了什么。

“先不说了。”她赶紧起身,果断地把电话挂了,她赶着去抓mini那个泼皮。

“mini你想挨打了是不是?!”她抬手巴掌就想招呼过去。

可罪魁祸首早就一溜烟跑远了。

“你给我站住!”她拔腿就去追。

一时间一人一狗满院子跑。余梦溪被逗得不行。

不过mini最后还是被司濛抓住给爆打了一顿。

给mini洗完澡,接下去就是惬意的下午茶时光。

余梦溪煮了红茶,做了曲奇饼和小面包。

司濛躺在藤椅上,喝着茶,吃着饼干,恍惚间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过去和谢明溯学画的日子。

那个时候余梦溪还没有嫁给谢明溯,不过大伙儿都默认她是师母。

余梦溪不仅是当红的珠宝设计师,更有一手好厨艺。各种菜品和点心都手到擒来。经常给司濛他们做好吃的。

其实从小到大她一直都活得很累,唯独和谢明溯学画的那段时间,是她这一生中最惬意的时光。

除了有mini那只泼皮解闷,有余梦溪殷切关心,更重要的一点是谢明溯不会把她和那个人放在一起比较。她不用被那个人无情的碾压,她可以短暂的活自己。

余梦溪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拿了一只精致的绒盒出来,推到司濛面前,“濛濛,一直都想给你设计一款首饰,当做你的嫁妆。可你结婚结得这么突然,我都来不及准备。这是我前不久加班加点赶出来的,迟到的新婚礼物,希望你喜欢。”

司濛轻轻打开来看,盒子里装着一只漂亮的手镯,设计独特,碎钻被雕琢成眼泪状,闪闪发亮,璀璨夺目。

“这款手镯我给它取名为‘天使之泪’,我知道你这些年活得一直都不容易。不过没关系,你要相信每个女孩子都是天使,哭过了,一切都会变好的。”

司濛喉头发紧,哽咽道:“谢谢师母。”

——

临近傍晚,晏竟宁给司濛打了好几个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去。

不过她都没接到,她在和谢明溯一起看画。

司濛把最近自己画的几幅画给带了过来。

谢明溯小心翼翼地一幅一幅卷开,有素描,也有油画。这些画很精致,堪称完美。不论是光影的处理,还是线条和布局,通篇挑不出一点瑕疵。

而且它们都有一个特点,画风一改往常,笔锋柔和,下笔很轻,颜色也调得很浅,温柔而缱绻。

外界人人都称谢明溯为鬼才画家。所谓鬼才,说的就是他天马行空的立意构思和放纵不羁的画风。

两个孩子都是他一手教出来的,画风难免受他影响,多多少少都有他的影子。百晓生的画风张扬而热烈,奔放豪气。而司濛早期的画风更是深得他的精髓,随意放纵,野性难驯。

画风很大程度会代表一个人的心境。最近几年,他的心境渐趋平静,画风也跟着有了很大的改变,慢慢变得柔和,少了很多棱角。

不懂的人说他是江郎才尽。真正懂画的人才知道他是越来越追求内心深处的平和。

可司濛绝对不是这样的。这画咋一眼看过去觉得它清淡温和,通篇都很温柔,可每一笔收尾的部分又是那么仓促和用力。

显而易见,画画之人还是心浮气躁,内心其实并不平静,只是在刻意追求画法和画风上的改变。

为什么?

谢明溯心里太清楚了。两个孩子被捆绑在一起这么多年,百晓生生前很多人都分不清她和司濛,司濛一直活在她的光环之下。那种来自周围人的压力,司濛不说,他也深知她的痛苦。

都说人死灯灭,人没了,就什么都没了。可百晓生不同。她生前受到太多人追捧,有太多人喜欢她。而她却在最当红的时候陨落,让所有粉丝都心痛不已。

当年她的追悼会开了三天三夜。有无数粉丝从全国各地赶来吊唁。有些人甚至忍不住在追悼会现场失声痛哭。

百晓生的自杀一直是粉丝的心病,就像是埋在心底的一根刺,随着时间的推移,只会越埋越深,难以剔除。

随着三水小姐这个名字在画坛冉冉升起,越来越红,越来越受到人们喜欢。她比起百晓生当年,更有悟性和灵气,能在这个圈子爬得更高。

同样的年纪,同样的天赋,又有相似的画风。外界不和谐的声音当然会越来越多。

百晓生生前,司濛受她影响。死后,总有人带节奏,拿司濛和她比较,司濛不可避免要承受各种恶意的攻击。

谁都想做梵高,不想做梵高第二。这个世界只需要一个梵高,第二、第三,往后的没有任何意义。

司濛急于摆脱外界扣给她的帽子,她想用不一样的画风和画法来回应外界,她不是“百晓生第二”,她是独一无二的三水小姐。

这实属正常,也情有可原。

可错就错在,司濛太过急切了,太想摆脱百晓生的影响了。她忘记了艺术最是能反映一个人的心境。如果不能做到真正放下,不能做到真正心平气和,心中依然存有不甘和怨念,她就无法彻底扭转自己的画风。

谢明溯慢腾腾地看完每一幅画。然后放在桌子上,动作慢条斯理,从容不迫。

“司濛,你如何评价你的这些画?满意吗?”

“不满意。”司濛如实相告:“比起我以前那些画,它太完美了,我看不到一点瑕疵,可我就是不满意。就算当时是满意的,过后也越看越不对劲儿。谢老师,您说这是为什么?”

“什么感受?”谢明溯继续问。

“你在画这些画的时候是什么感受?”

“我很专注,很投入,也很畅快。”

“来,你来看这里。”谢明溯随手拿起手边的一幅画。

那是《美人》系列的第一幅作品,是晏竟宁的半个背影。

他指着画说:“你看这些线条,每一笔收尾的时候为什么这么仓促,用力为什么这么重?你当时在想什么?”

司濛凑到画前,仔细观察那些线条。确实像谢老师说的那样,每条线条在收尾的时候都是仓促的,而且用力过猛。这些细节都很不明显,普通人或许轻易就忽略了。可真正懂画的人一眼便能看出来。

最致命的是她自己没看出来。在谢老师提出来以前,她根本就没注意到这一点。

司濛觉得自己的后背凉嗖嗖的,一股冷流爬上脊背,沿着四肢百骸蔓延来,很快遍及全身。

她怔怔看着自己的话,呢喃细语:“谢老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谢明溯起身,轻轻拍了拍司濛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司濛,你太心急了,忘记了一切画境皆心境。”

——

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都没有。

街道像一条波平如镜的河流,蜿蜒在浓密的树影里,只有那些因风沙沙作响的树叶,似在回忆着白天的热闹与喧嚣。

只有在这一刻,这座西南城市才会生出些许凄凉孤寂,与白天的繁华格格不入。这样才更适合孤独的人。

小别墅隐在无数斑驳树影里,亮着灯,显得格外沉寂。

若不是那一抹阑珊灯火,恐怕很难有人注意到它的存在。

她拿着包慢腾腾地走在林荫道上,一点都不赶时间。

小别墅渐渐被甩到身后。

要走出小区到外面才能打车。

谢明溯想开车送她回去。可被司濛拒绝了,她想一个人静静,好好想一想老师说的那些画。

阴云遮住了皎月,像是要落雨了。

刚走到小区门口,一抹挺拔伟岸的身影意外地出现在司濛的视线里。

晏竟宁靠在车边抽烟,指尖夹着一抹猩红的火星子,被夜风越吹越旺。

黑色的宾利,车型硬朗,流光炸泄。

许是听到她的脚步声,男人转了个身。看了她一眼,便朝她走了过去。

入秋后,夜间的气温一日冷过一日。有夜风呼呼作响,男人迎风而来,步伐坚定沉稳,打破了原本的夜阑人静。

“你怎么来了?”司濛不自觉抓紧手中的包,有些惊诧。

长风将他低沉的嗓音送进她耳朵里,每个字都分外清晰,“晏太太,我来接你回家。”

在她最绝望的时候,身边每个人都叫她用力活下去。

☆、第25章 第25阵风

第25阵风

变天了,风越来越大。

皎月被乌云遮住,夜空朦胧,连半点星光都寻觅不到。

横桑的十月,昼夜温差大,白天穿短袖短裙都不会觉得冷。可一到了晚上,气温骤降,风一吹,人骨头都要散架了。真特么冷!

今晚的风很大,两人又站在通风口,秋风更是吹得顺溜,呼呼啦啦直作响。

周围的树木不断发出沙沙沙的声响,仿佛有什么人在你耳旁迎着灯光清唱。

夜风灌满男人的衣衫,一身清寒。

他的嗓音低迷、舒缓、温柔,又透着那么一点笑意。逐字逐句灌进她耳朵里,好听得几乎让人抗拒不了。

她第一次听晏竟宁的声音是在朵爱酒吧。酒池肉林,声色喧嚣,找不到任何一块安静之地。她当时已经醉了,耳旁各种杂音交织在一起,嘤嘤嗡嗡响个不停。

“她喝不了。”

从天而降的男声,很低沉,像是雨滴敲打在芭蕉叶上,清脆悦耳。

那个声音和现在不同。可又有那么一点相似。

这个男人会发出各种不同的声音。时而低迷,时而嘹亮,时而清脆,时而嘶哑。

尤其是在床上的时候,那种暧昧和嘶哑的嗓音,估计没有女人能够抵御得了。

听完晏竟宁的这句话,司濛整个人像是一只干瘪的气球,突然被人注入气体,立了起来。

路灯暖黄的光从左手边射出,一条条光柱里有无数细小的尘埃在悬浮。一高一矮两道影子投射到地上,静谧如画。

冷风穿过衣衫,冷气四处流窜,身上空荡荡的。司濛不自觉抱紧了手臂。

她穿得很少,薄薄的镂空针织衫,领口还特别宽大,下.身一条黑色短裙,浅口单鞋。也没穿丝袜,光着两条腿。

大晚上,晏竟宁一个大男人都穿了外套。可她竟然穿得这么清凉,怎么可能不冷。

看到她这个小动作,晏竟宁麻利地脱下自己的外套,直接盖在她身上,“天凉了,出门要多穿点。”

“嗯。”她咬着下唇,唇齿间发出短暂的音节,嗓音有些抖。

夜风将两人的衣角吹得猎猎作响,很像司濛当时鼓动的心跳。心房陷进去一角,突突作响。

“晏竟宁……”她张了张嘴,好几次才发出声音。

“嗯?”

“你低头。”

“哦。”他不疑有他,照做。

司濛勾住他的脖子,将自己冰凉的唇印了上去。

晏竟宁:“……”

两唇相贴,晏竟宁有一瞬间的迟疑。可到底反应快,反手搂住司濛,反客为主。

风似乎吹得更响了,广玉兰的叶子哗啦啦的从树梢上掉下来,被风吹远。

司濛是第一次主动吻他,而且是在她神智清醒的时候。这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他刚抽过烟,嘴里还残留着大重九清淡的味道。她平时抽惯了这个牌子的香烟,倒也并不觉得难闻。

很激烈的一个吻,唇齿纠缠,不依不饶。

他搂得很紧,像是要把司濛嵌进他身体里。

身上全是男人的体温,紧贴着她,她再也没觉得冷。

他一手扣腰,一手扶住司濛的脖子。

指尖微凉,划过,惹得她一阵颤栗。

路灯的光正好打在她脖子上,漂亮的天鹅颈,细且长。往下就是锁骨,她女人很瘦,骨感嶙峋。

细细的铂金链子,灯光一照,熠熠生辉。

他一直都很喜欢司濛的脖子,可今天却有些不同。白皙的肌肤上出现了很多红点,密密麻麻,从脖子开始,沿着锁骨一直往下。估计身上也有。

司濛感觉到男人停了下来。

她慢慢睁开眼睛,眼神里印着迷茫,“怎么了?”

他捧住她的脖子,凑近察看,“你脖子怎么了?”

司濛抬手摸了摸,脖子上很光滑,并没有摸出什么东西来。翻出包里的小镜子,一照才发现脖子上起了很多红疹。难怪今天一整天都那么痒。

“过敏了。”她收起小镜子,没太在意。

“是不是昨天的螃蟹?”晏竟宁何等聪明,立马就明白了症结所在。

“对,我螃蟹过敏。”她淡声说:“没大碍的,过一两天就好了。”

“知道自己螃蟹过敏为什么还要吃?”一时间晏竟宁的声音变得很冷。

为什么吃?

大概是被男人的话震惊到了,脑子短路了吧。

那天在晏家老宅吃饭,他在饭桌上说的话——

他说:“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也没有把婚姻当做儿戏。我不管她出于什么目的才嫁给我。于我而言,能娶到司濛,是我晏竟宁最大的福气。”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究竟存有怎样的感情,他才能对自己的母亲说出这些话来?

当司濛听到这些话时,整个人如遭雷劈,瞬间石化。

那种感觉她自己都无法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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