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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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老师,我不害怕了,我这就检查。”小姑娘擦干眼泪,居然一点也不害怕了。

总算是把这磨人的熊孩子给搞定了。众人皆松了一口气。

——

给小姑娘检查完。内科医生向陈清源汇报了这孩子的情况。

陈清源又转述给梁满满:“小姑娘的心脏有点问题,你必须通知孩子家长到医院做个全面的检查。”

“怎么了?”梁满满眉头一皱,压低嗓音问。

“心率不齐,过快,具体情况现在还不好说,得到医院做具体的检查。”

梁满满揉了揉眉心,应了声:“我知道了。”

平平淡淡,面色平静,没有任何其他多余的话。

——

直到所有的孩子体检结束她也没有再跟他多说一句话。甚至连一句道别的话也没有。

???

这么平静?

这么正常?

哪里不对劲了?

陈医生觉得很不可思议,为什么这剧情没按他的设想来?

他心里涌现出的淡淡的失落感又是什么鬼?

他这是怎么了?按理来说他最受不了这姑娘的抽风和闹腾,认识她至今,就没见她正常过。二起来简直让人无力吐槽。可为什么今天她突然正常了,他会觉得失望?他难道不该庆幸,额手称庆么?

陈医生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细思极恐啊!他觉得他一定是被这姑娘整魔怔了,都有被迫害妄想症了!

尼玛,太恐怖了有木有!

陈医生想破脑袋也没想出这其中的缘由。难道是在学生面前必须维持她人民教师的威严?

他想了想,也只有这一个可能说得通。

——

陈医生心里装着这个问题,接下去的一个多小时他更是有些心不在焉的。

经过第一医院医护人员的努力,第一小学的体检终于顺利结束了。

结束时陈医生接到了母亲叶声的电话,说让他回家吃个饭。

他想起来自己已经有大半个月不曾回过家了。医院工作忙,事多又累人,每次母亲打电话让他回家吃饭,他都以工作忙给推掉了。

这几天给市里的这几家中小学校的学生体检,刚好腾出了时间,就索性回家一趟。

体检结束后,他没回自己公寓,而是直接开车往半山开去。

陈清源的父母喜静,退休以后就住进了半山郊区的老房子,远离闹市区,很是清幽宁静。

车子刚驶离第一小学,他便接到母亲的电话,让他顺道买一些菜回去。

陈清源应下,掉头去了附近的世纪联华。

车子堪堪停好,他解开安全带下车,竟然出人意料地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不远处,超市对面的时差咖啡厅,那姑娘挎着一只小巧的水桶包,正仰着脑袋四处张望。

没过一会儿,一个年轻的男人出现在视线尽头。那人穿一件黑色衬衫,同色系长裤。隔得远,又背对着他站着,他看不清男人的脸。可那抹身材却是格外挺拔修长,宛若白杨。

但梁满满却是笑容满面,冲着男人比划,似乎在说“我在这儿”。

两人面对面时,男人扬起右手,宠溺地揉了揉梁满满的脑袋。

下一秒,两人一同走进了咖啡厅。

第二十一章

横桑五月的夕阳明明并不热辣, 可不知为何, 陈清源愣是觉得自己暴露在空气里的手臂有一阵明显的灼烧感。被太阳映照着的那边侧脸也是滚烫发热的。

隔着一条宽旷的柏油路, 他远远注目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咖啡厅旋转门后面。

看到这一幕, 而他居然有些恍惚。

直到耳畔响起刺耳的鸣笛声和那不间断的、嘈杂的、川流不息的车流声,他方倏然回神。

他这才收回目光,抬头看了眼天边渐沉的落日,霞光四射, 几欲迷了他的双眼。

日光刺眼, 他下意识伸出右手挡了挡。

第一次觉得横桑五月的天气也是让人心烦气躁的。

***

时差咖啡厅里音乐舒缓适宜,环境清幽雅致, 很是能沉淀人心。

靠窗的位置坐着一男一女,男帅女美,很是惹人注目。

梁满满看着对面的年轻男人,抿了一口咖啡杯里的拿铁,戏谑地开口:“二哥,在南非浪够了,舍得回来了?”

男人闻言脸上浮现出清浅的笑容,无可奈何的口吻, “你干妈一天无数个电话催我回来,能不回来么?”

说话的正是梁满满干妈的小儿子霍承远。梁满满母亲杜娟和霍家老太太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姐妹,霍老太太膝下就两个儿子, 没有女儿。而老太太又对女孩子喜欢得紧, 于是满满姑娘一出生,霍老太太就认了她当干女儿。

两家人因为梁满满的存在, 亲上加亲,关系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处的很好。梁满满和霍家的两个儿子也是打小玩在一起,是铁哥们儿。

霍家两个儿子,大儿子霍声远是国内鼎鼎大名的青年导演,连续三年揽获金鸡奖最佳导演奖。执导的《九歌》和《为了无悔的等待》等作品,广受好评。是娱乐圈炙手可热的人物。

小儿子霍承远则是一名享誉国内外的心胸外科医生,近两年一直在做无国界医生,满世界跑。最近这段时间才回国。

“哈哈,现在知道我干妈的厉害了吧?上了年纪的老太太咱们呀可惹不起。她们念紧箍咒的本事简直是如火纯青。别说我了,就连我爸现在都受不了。”梁满满笑嘻嘻地说。

霍承远深表认同:“我现在一接到老太太的电话就觉得脑仁儿生疼,要多烦有多烦!”

梁满满递给霍承远一个“安啦”的眼神,安慰道:“干妈是唠叨了一点,女人一旦上了年纪都这样。我妈也天天催我回宛丘,说是我一个女孩子在横桑工作她和我爸不放心。你在南非,那里局势动荡,干妈铁定更不放心辣!”

“我能理解她,老太太就是有些神经敏感了。其实哪里有她想象中的那么恐怖。”

梁满满摆弄着自己的一双手,“霍大医生回横桑,准备去哪儿高就?”

“我给横桑各大医院都投了履历,目前有好几家备选,综合考虑可能会去第一医院。”

“真的假的?”满满姑娘一听顿时就激动了,“你要去第一医院的胸外科?”

“还在考虑,不过第一医院已经通知我明后两天去面试了。”

“二哥,答应我你可一定要去第一医院。你妹妹我的后半生幸福就靠你了。”她一把抓住霍承远的袖子,分外激动地说。

她如今可是亟待给陈清源下一剂猛药。

霍承远:“……”

***

在这场漫长的征途里,不得不说,老天爷还是善待满满姑娘的。毕竟很多年以后她回忆起来,她和陈清源很多的交集都是出人意料的。可以说都是巧合。

而这种巧合,很多时候她自己都会觉得不可思议。

在时差咖啡厅见完霍承远,梁满满又赶去给晚托班的学生辅导功课。

结束了晚托班的课程,将最后一名学生送走后,她方拿起包回家。

她平顺了二十二年,还从来没有见识过大型车祸。每次在新闻上看到一些大型车祸的视频,场面血腥恐怖,她每每都会觉得心有余悸。

打死她都想不到自己会见识一场真实的大型车祸。而且死亡竟然离自己这样近,擦肩而过。

原本她平时都是坐公交车或者开于心谣的车回去的,根本不会坐出租车。恰好那天好闺蜜的车送去保养了,而这段时间附近路段在整修,原来的公交车绕道了,坐车一点也不方便,她才选择打车回去。

车子开出半山没过多久,就被堵在十字路口了。

梁满满看着外面成串的车流,忍不住皱了皱眉。堵成这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到家呢。

附近路段整修,一时间所有的车子都走这条路线,几乎一天到晚都在堵车。

好在出租车司机是个风趣的大叔,一路笑话不断,她倒也不会觉得太无聊。

刷刷手机,和司机大叔聊聊天,时间倒也过得挺快的。

眼看着跳到了绿灯,前面的车辆都纷纷开走了。司机大叔说一句“总算是动了”,正欲重新启动车子出发。可说时迟,那时快,几乎只是一秒钟的时间,一辆大卡车突然失控地从左侧冲过来。速度快得惊人,根本避无可避。

梁满满眼睁睁地看着前面的四/五辆私家车被撞成破烂,满地狼藉。而她所坐的出租车离前面被卷入风暴中心的商务车只有不到半米的距离。

而失控的大卡车依然在继续往前冲,车速完全没有减弱下来,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趋势。

直到撞翻了近十辆车子以后,它才终于停下来了。

然后整个世界突然陷入了一阵异常诡异的静默。

——

事故发生的时候,陈清源就在现场,目睹了这场大型车祸的全过程。他在父母家吃完饭回来,没想到就遇到了这种事情。

他来不及思考,几乎是本能的反应,立马就掏出手机打给了医院。打完电话,直接解了安全带在下车,从后备箱里取了急救包就往事故中心跑。

车祸现场惨不忍睹,血腥一片,有人在事故中心大声地喊:“有没有医生,有没有医生来救救我老公……”

“医生……医生在哪儿……救救我孩子……”

……

整个世界都是灰暗惨淡的,周围的灯光似乎都褪却了,看不到一丝光亮。

撕心裂肺,有无数人在歇斯底里咆哮和呐喊。

陈清源胸腔发堵,心房好像被人硬生生地撬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洇洇往外渗。但是他根本来不及难受,他是医生,危难发生的时候,他首先要做的就是救人。这是责任,更是本能。

“我是医生……”

对于绝望中的人来说,这声“我是医生”无异于是天籁。中年妇女一把抓住陈清源的手,异常激动地说:“医生,求求你快救救我老公……”

“你先别慌,让我来看看……”

——

男人的情况比较严重,面包车被撞翻以后,左侧车门被撞裂,车框条刺穿他的右边大腿,直接嵌进了骨血里。出血量很大,血肉模糊,整条裤子的裤管都被鲜血染红了,触目惊心。而且经由陈清源初步判断,车祸很有可能已经造成了粉碎性骨折。

情况不容乐观,没有消防队的专业破拆装置,男人根本无法从车里脱身。

男人的表情十分痛苦,嘴里一直在□□哀嚎着。而且已经有些昏迷了,意识格外涣散。

中年妇女嗓音颤抖,哆哆嗦嗦地说:“医生我老公怎么样?求求你一定要救救他啊……我们一家四口就指望着他了,他可千万不能有事儿啊……”

陈清源唯一能做的就是先给病人止血。让中年妇女握住男人的手,陪他说话,千万不能让他陷入昏迷。

——

陈清源一口气处理了三/四个伤员,救护车和警车才到。警方快速封锁了事故中心,伤员们也被陆续送往医院。

做完这些,他这才注意到离事故中心最近的一辆出租车,车身完好,应该没有被波及到。保险起见,他还是去敲了敲车窗玻璃。

他连续敲了四/五下,车窗才从里头被人降下。司机脸色煞白,一脸呆滞,显然是被刚才的惊人的场面给吓坏了。

“我是医生,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陈清源俯下/身,半低着头,神色有些紧绷。

“没……没事……”司机良久以后才从恐惧中挣脱,扭过脑袋,哆哆嗦嗦地问后座的人:“姑娘,你……没事吧?”

陈清源顺着司机的视线,这才注意到梁满满的存在。她的反应跟司机如出一辙,但还要恐怖一些。那张素净小脸毫无血色,跟蜡纸一样惨白。她死死盯着前方,眼神完全是空洞失焦的,整个人坐在后座就跟游魂一样,没有任何生气。

他赶紧绕到后座,从外面将车门打开,近距离问梁满满:“你怎么样?没事吧?”

“说话!”他一把握住她的手,声音不自觉加重了几分。

梁满满表情呆滞,被外界的冲击力拉回意识,浑身剧烈一颤,条件反射地往前扑过去,搂住陈清源的脖子,下一秒,嚎啕大哭,“哇……陈医生……太恐怖了……哇哇……我好害怕呀……”

陈清源:“……”

第二十二章

陈清源任由她抱着, 任由她使劲儿哭, 尽情发泄心中的情绪。

他能够她此刻的心情, 毕竟就在刚刚, 不久前,她曾离死亡这么近,近在咫尺。她眼睁睁地看着她前面一辆商务车像是玩具车一样被撞得面目全非。车子被撞成那个样子,里头的人多半已经没救了。司机大叔一个阅历丰富的男人, 尚且吓成这样, 更别说她一个涉世不深的年轻姑娘了。劫后余生的人情绪难免大起大落一番。

等她终于哭够了,她才松开陈清源。双眼通红,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样子委实是难看。

陈清源刚替伤员包扎过,外面浅色的外套和里面白色的衬衫均染上了血迹,斑驳而又狰狞。

一看到这个,梁满满只觉得自己胃里翻江倒海,一阵恶心。她一把推开陈清源,快速跳下出租车,在路边狂吐起来。

陈清源:“……”

陈医生觉得自己没有比此刻更无辜的了!

梁满满吐了好一会儿,把胃里的东西一口气全给吐干净了。吐到最后只剩下胆汁, 苦的发涩、发麻,难受死了。

吐完以后,梁满满这才意识到自己手脚冰凉, 全身发软, 一点力气都没有。脊背全是冷汗,夜风一吹, 凉飕飕的。

原来生死真的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如果事发当时,司机大叔提前将车往前面开半米,如今她只怕就已经躺在救护车上了。

她两只手撑在膝盖处,勉强支撑住自己的身体重量。正欲扭头看看陈清源,左侧悄无声息地探过来一只手,手里捏着一包餐巾纸。

她顿时吓了一大跳,下意识地抬头,陈清源满脸疲惫,一身狼藉,一双眸子掉满细碎的灯火,在夜色里熠熠生辉。

他平静地望着她,眸光清亮,炯炯有神,“好些了吗?”

此刻她完全顾不得自己难受了,眼里只看得到他身上的血渍,她一把抓住他的手,焦急地问:“陈医生你是不是受伤了?伤在哪里?快让我看看严不严重?”

边说两只手还边在他上半身摸来摸去。

陈清源:“……”

他赶紧抓住她手,阻止她四处捣乱,有些无语地说:“我没受伤,是别人的血。”

“别人的血?”满满姑娘有些不放心。

“嗯。”陈清源向她解释:“我刚给几个伤员包扎伤口,他们身上的血沾到我身上了。你想想看,这么大的车祸,要是我真受伤了,怎么可能就流这么点血。”

说得也是哦!仔细看陈清源衣服上的这些血渍确实不多。

关心则乱,她就是紧张过头了。

看到她紧张至极的神情,陈清源的心里突然涌现出一股温热的暖流,很暖,很暖。整颗心都被一种前所未有,异样的感觉包裹着,密不可分。这种感觉很奇妙,也很清晰,他能够真切地感知到。仿佛被人触碰到了内心深处最柔软的那根心弦。

印象中,自打沈恋恋离开后,似乎已经很久没有人像这个姑娘这样心系他的安危了。长久以来,他都是一个人,将自己的一颗心严严实实地藏匿起来,蜷缩在某个角落里,暗自神伤,舔舐着自己的伤口。他不曾对任何人敞开心扉,亦不允许任何人靠近。

沈恋恋不顾任何人的反对,亦不考虑他的感受,一意孤行跑去援非。她是追寻了自己梦想的脚步,可置他于何地?

诚如曾西北所说,这个女人就是自私自利,只顾自己,从未考虑过他的立场和感受。她但凡有一丝一毫考虑过他,她就不可能孤身一人跑去动荡不安的非洲。

这么些年以来,她只想得到自己的理想,自己的大义。却从未为他想过,为他们的未来想过。而他却像傻瓜一样固执地守着这份感情,一守就是这么多年。他憧憬着有她的未来,真切地想要和她拥有一个家。想给她幸福,给她安稳,免她忧,免她扰,想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一一给她。

谁又想得到,到头来,不过梦一场!

她说不要等他了。其实不用她开口,他也不会等她了。因为他不想守着一个虚无缥缈的梦过一辈子。

这段感情,从始至终就只有他一个人在唱独角戏。而她始终是一个旁观者,寡淡平静地看着他维持着这一段一个人的演出。

这段感情的破碎,带给他的伤害不仅仅是身理和心理上的,更是梦想的破灭。是一个有关于未来美好的梦想的破灭。

他几乎已经忘记了自己有多久没有过这种被人放在心上,被人关心的感觉了。

这种久违的关怀几欲让他落泪。

“没受伤就好。”梁满满不懂陈清源内心的千回百转,她只要确定他平安无恙,她就放心了。

隔了一会儿,她的目光投向不远处面目全非,狰狞可怖的车祸现场,轻声问:“情况怎么样?”

“很严重,有几个人当场死亡了。”陈清源收拾好自己的满腹心绪,面色凝重,嗓子微微发堵。

从医多年,他原本以为自己早就见惯了生死,可当真正面临生死一刻,真正目睹死亡,他才发现自己是震颤和害怕的。几条鲜活的生命就这样说没就没了。

不得不承认,生命有些时候真的很脆弱。

陈清源问:“这么晚了怎么会在这里?”

“我在半山那边有份兼职,在一家晚托班给孩子辅导作业。结束后,坐出租车回去。没想到就遇到了这样的事情。”

“你呢,陈医生?”

“我回父母家。”

“他们住在半山?”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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