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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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徐长安的内心却毫无波澜。她早就习惯了被人议论。美貌给了她很多便捷,同时也让她成为别人嘴里议论的对象。

徐长安不想再和周最耽搁,一次性说清楚,“我妈妈那个人好客,你是我学弟,她很欢迎你来我家玩。你坚持给钱,可能会寒了她心。”

言至于此,周最只能把钱拿回去。心里对肖晓慧女士就更感激爱戴了。

“好了,钱给你了,东西也给你了,我就先回寝室了。”

“师姐我送你。”周最赶紧跟上她的脚步。

“不用麻烦了。”

“不麻烦。”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

徐长安:“……”

徐美人觉得这人压根儿就听不懂别人委婉的推辞。

“打住。”徐长安看着少年,冷声道:“你再跟着我,明天就该跟我一起上校贴吧了。”

周最:“……”

“师姐慢走。”周少爷停下脚步,恋恋不舍。

心里却在想:我真的好想和女神上一次校贴吧呢!

☆、第26轮明月

第26轮明月

日子一天天过去, 就跟飞似的。春天转瞬即逝, 转眼间就到了春夏交接的五月。

横桑的天气,一到五月,就开始隐隐泛起热气。许多爱美的姑娘早早就穿上了漂亮的小裙子。

天色阴郁, 浓沉的乌云盖在天际, 似乎随时都会下雨。缕缕热气又纠缠在四周,无孔不入, 沉闷、压抑, 让人本能地觉得烦躁。

阴晴雨雪,徐长安最讨厌的就是眼下这种天气。

一大早她就出门了, 她要去医院做个复查。

去年做了一个纤维瘤小手术,术后每半年就需要去医院复查一次。

这天气很有可能会下雨,徐长安出门前特意往包里塞了把折叠伞。

坐公交车摇摇晃晃地到了妇保。在机子上挂了号,坐在侯诊区等叫号。

很快就轮到她了。

诊室里坐着一个漂亮的女医生, 想着一张可爱的娃娃脸。这是徐长安的主治医生何晴晴,她的纤维瘤手术就是她主刀的。

何晴晴抬眸看到了徐长安, 面露微笑,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示意道:“坐,长安。”

“谢谢何医生。”徐长安依言坐在椅子上,“我今天是来复查的。”

“挂号单给我。”何晴晴拿走了徐长安的挂号单, 放在办公桌的一角,快速在电脑中调出她的资料,轻声问:“这几个月有没有不舒服?”

徐长安摇摇脑袋, 回答:“一切正常。”

“那我给你开个B超。”何晴晴对着键盘敲字。

很快打印机里吐出了一张单子。

她把那张单子贴在徐长安的病例本上,然后连同医保卡一起拿给徐长安。她的目光落在女孩身上,淡声道:“长安,三个月不见,你好像瘦了。”

“是么?”徐长安抬手摸了摸自己脸颊,“可能是学校的油水不好吧。”

何晴晴无声地笑了下,“先去缴费吧。”

缴费,做B超,一整套流程下来,都已经是下午三点过后了。

玻璃窗外,天空更黑了,浓云从四面八方集聚而来。颇有一股大雨将至的势头。

这场欲下未下的大雨也不知道究竟何时才能落下。

诊室里,暖流不断流淌。室内的气温长时间维持在同一个温暖的数值。

百叶窗没被合严实,露了一个角。冷风破窗而入,徐长安感受到了一股刺痛生命的寒凉。

何晴晴垂眸看了看徐长安的B超单,然后抬头,“长安,又长了一个,之前那个也变大了。”

“我知道,没超过1cm,没关系不是吗?”

何晴晴:“是没事。可你也知道,乳腺增生基本上都是情绪所致,你情绪长期压抑,它很容易变大的。”

女孩眉眼低垂,近乎呢喃的声线,“我知道的何医生。”

何晴晴看着面前这个漂亮的女孩子,不禁叹口气,“长安,你要尝试着把你的心打开。”

徐长安怅然若失。她不知该如何回应何晴晴。只僵硬地点了点头。

然后浑浑噩噩的走出了诊室。

人是走了,可属于她的那只帆布包却依旧安安静静地躺在诊室的椅子上。

——

在电梯里,徐长安碰到了一个女孩。约摸十三.四岁的样子,蓄着一头粉红色的短发,浓妆艳抹。一件满是铆钉的皮衣,黑色短裙,长筒靴,光着两条腿。

一身的奢侈品,十足的一个小太妹。

她原本很少留意旁人。但奈何今日情况特殊。小姑娘抱着手机,也不知道在和谁打电话,边打边哭,歇斯底里。

“二哥,马上就轮到我了……你过来陪我好不好?我害怕……”

“二哥,我求求你了……你来医院陪我好不好?我真的害怕……我知道错了……你快来好不好……”

……

哭声持续不断,一声盖过一声。

妇保,乳腺外科对面就是妇科。小姑娘哭成这个样子,她多半也能猜到什么原因。

她今天一整天都情绪不好。现在听到这刺耳尖锐的哭声,一时间烦躁的无以复加。

密闭的空间里,就只有她们两个人。小姑娘的哭声被无限放大,压榨着徐长安的视觉神经。

肖晓慧从小对她的教育有些简单粗暴。她觉得女孩子必须坚强,她不喜欢女孩子哭,所以从小就不准徐长安掉眼泪。

深受母亲的影响,徐长安从小到大也最讨厌别人哭,尤其是小孩和女人。这两种生物一哭,她就会自发产生生理性厌恶,焦灼难耐。

好不容易到了一楼。徐长安原本以为自己的耳根子清净了。哪知道小姑娘跟她一起出了电梯,一同往医院大门口走。

两人并排而行,小姑娘一边走,一边哭。

徐长安被哭声扰得烦不胜烦,险些爆炸。

她赶紧加快步伐,小跑起来,火急火燎地走出门诊大厅。

一走出医院,她像是获得了新生,重重呼出一口浊气。

不料,走得太急,直接和人撞上了。

“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

两人异口同声,一齐抬头,视线交接。

周最惊讶道:“师姐?怎么是你?”

“周最?”徐长安的惊讶程度完全不低于少年,秀眉皱起,“你怎么在这儿?”

周最正欲回答,只见一个黑影快速冲了过来。

“二哥,你终于来了!!”

徐长安扭头一看来人,顿时觉得这个世界无比玄幻。

竟然是刚才在电梯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姑娘!

小姑娘抬手擦干净眼角的泪水,一把抱住周最的胳膊,嗓音微含嘶哑,“二哥,我就知道你不会放下我不管的。”

周最沉着脸,将小姑娘的手指一根根掰开,音色冷凝,“别叫我哥,我没你这么混的妹妹。”

“你妹妹?”徐长安怔怔出声。

“嗯,我妹妹。”周最回答,脸色看上去很不好,情绪也像是在刻意隐忍不发。

“亲的?”

“嗯。”

“当然是亲的了!”小姑娘这才注意到徐长安的存在,疑惑道:“你是谁?”

徐长安却没回答,只对周最说:“你们先忙,我先走了。”

周最还有正事,不便留徐长安,点了点头。

“她来医院干嘛?”周最嘴上嘀咕一声。

“和我一样来打.胎喽!”周蔼吊儿郎当的口气,“这年头哪个漂亮姑娘还没一两个男朋友呢,打.胎不是常事么!”

“闭嘴周蔼!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抽你?”周最额角凸起,抬手巴掌就欲扇过去。

“开个玩笑嘛,二哥你这么认真做什么!”周蔼嘻嘻笑,抱住周最的手臂一直晃。

“这女的长得可真漂亮,皮肤这么好!”周蔼看着徐长安离去的方向,好奇地问:“二哥,她是谁啊?”

徐长安离开后,周最的脸色急速冷却,阴郁得厉害。

他从牙缝里挤出话,“进去!”

“进去就进去,你这么凶干嘛?”周蔼瘪瘪嘴,仍旧不死心,“二哥,刚那女的到底是谁啊?你们什么关系啊?”

“闭嘴!”周最冷声道:“周蔼,看看你自己干的好事,要是被咱爸知道,铁定打断你腿不可。”

周蔼都来哭了,“二哥我求求你千万不能告诉咱爸妈,连大哥都不能告诉,不然我就死定了。你也知道咱爸那脾气,我会被他打死的……”

“现在知道怕了?一早和那些男的厮混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爸妈和大哥会抽死你?”周最从牙缝里挤出话,怒气明显,“周蔼,你如果继续这么作下去,迟早把你自己作死!”

周最简直都快被这个妹妹气死了。从小就不让人省心,混得要死。以前大哥没接管家里的生意,都是大哥隔三差五替她收拾烂摊子。后面大哥接管生意之后,越来越忙碌,难得回趟家。他就变成替周蔼收拾烂摊子的那个了。一出事就找上他。他基本上都是拿钱摆平。

平日里都是些小事,可这次事情闹大了,都闹出人命了。要是被父母和大哥知道,周蔼铁定得掉层皮。

他有些时候真想不管她。可总归还是自己的亲妹妹,他下不了狠手。

平时里作天作地,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孩,到了现在也知道怕了。

周蔼进手术室前,使劲儿拽住周最的手不放,嗓音都带着哭腔,“二哥我怕……呜呜呜……二哥我怕……”

到底是自家妹妹,周最从小就疼她。看到她这副模样,原本气不打一处来的周最此刻火气全散了,也不忍再责备她。

他握紧妹妹的手,“别怕蔼蔼,哥哥在外面等你,一下子就好的。”

周蔼很快就被推进了手术室。周最坐在外头等。刺眼的红灯亮起,许久不暗。

他觉得烦躁,胸腔郁结,难受得厉害。

除了对妹妹的担忧。脑子里反反复复都在回想一个问题:徐长安来医院干嘛?

***

公交车开了两站,徐长安才意识到自己把包落在何医生的诊室里了。

她心下一慌,赶紧在下一站下车了。

然后又坐公交车回到医院。

何晴晴看到她回来,笑着说:“回来拿包吧?我刚想给你打电话让你回来拿。”

徐长安拿起自己的帆布包,“谢谢何医生,刚才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都把包给忘了。”

何晴晴看着她,叮嘱她:“出门在外自己多留心。”

徐长安:“嗯。”

离开何医生的诊室。她直接出了门诊大楼。

外头飘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雨滴洋洋洒洒,越来越大,不断敲打着干燥的地面。

这场欲下未下的雨终究还是下了。

两株铁树在风雨里飘摇,枝叶上掉落无数斑驳的雨水,湿湿哒哒往下掉。

徐长安从包里翻出折叠伞,撑开。

握住伞柄,像是有所感应,徐长安往这两株铁树的方向远远望了一眼。

透过老铁树狭长的枝叶,她看到一个少年背靠着墙面站着,身影落寞而又单薄,不似往日挺拔峻峭。

这人不是周最又是谁呢!

☆、第27轮明月

第27轮明月

雨湿哒哒地落着, 天色昏暗, 一眼望不到尽头。

少年的身影瘦削而单薄,竟生生让她觉得有几分难过。

认识周最这么久,他在她面前永远那么鲜活, 何曾这般孤寂落寞。

徐长安捏伞的那只手忍不住多了几分力道, 拽紧伞柄。

她本不该多管闲事的。可在那一刻她生出了恻隐之心。

恻隐之心不是好东西。只不过在很久以后她才意识到这点。

她悄无声息地朝少年走过去,步子放得很轻, 不易察觉。

走近了才注意到周最是在抽烟。那根烟被抽得只剩下半截, 一小撮青烟。雨扑簌簌滚落,那抹火星子忽明忽暗, 苟延残喘,仿佛下一秒就会彻底被浇灭。

他应该是初学者,拿烟的动作蹩脚不说,还被呛了好几口。

少年黑色的连帽衫似乎已经融进昏沉的天色, 模糊不清,看不真切。劈头盖脸站在雨中, 风雨灌满衣裳,头发早已湿了大半。

可当事人却浑然未觉。

他丝毫未察觉到她的靠近。背靠着墙,肩膀下塌,脸色沉郁,时不时把烟往嘴里送。再也不见往日的生气。

徐长安静悄悄地把伞盖到他头顶。

周最只觉一道阴影自上而下罩下来, 隔绝掉外头的雨水,将他藏得严严实实。

他倏然一怔,猛地抬头。对上女孩那双漂亮灵动的双眸。

直条纹的半袖衬衫, 蓝色半身裙,帆布鞋,她依旧是刚才那身打扮。

她平静地望着他,低声说:“这么大的雨不打伞,不怕被淋啊!”

周最这才注意到身上的衣服湿得差不多了,忙掐了烟,扔进脚边的垃圾桶。伸手拍掉身上的雨水。

“感觉如何?”徐长安问。

“什么?”周最不明所以。

“我说抽烟。”

“不好。”周最重重摇着脑袋,“特别难受。”

因为周蔼的事情,他今天一整天的心情都糟糕透了。胸腔郁结,无处宣泄。

看着周蔼被送进手术室,手术室的灯持续不灭。他站在门外,焦灼不安,跺来跺去。

他从不抽烟。可在那一刻他想起了那晚徐长安蹲在操场的角落里抽烟。他突然就想抽烟了。

然后跑到医院门口的商店买了烟和打火机。可事实上尼古丁和焦油的滋味并不好受,他近乎厌恶。

他被呛了好几口,眼泪几乎都被呛出来了。

徐长安笑笑没说话。

她想起自己第一次抽烟的时候,一夜之间就学会了。抽第一根的时候,味道浓烈呛鼻,很不好受。可那个时候她像是在跟自己较劲,越是难受就越是要抽。一边抽一边咳嗽,一边抽一边掉眼泪。

半晌过后少年竟然从裤袋里摸出烟盒,“师姐你要不要来一根?”

徐长安只觉得好笑。目光落在那烟盒上,二十来块的玉溪。和她之前买的一模一样。

她之前以为是他瞧不上自己那廉价烟。如今看来他是真的不会抽烟。

一个富家少爷不会抽烟还真是有些新奇。

她笑着拒绝,“你是不是把我当老烟枪了?其实我很少抽。”

“抱歉。”少年有些不好意思,讪讪地把烟盒缩回去,重新揣进裤袋。

“第一次抽别抽这么烈的烟,玉溪太烈,不适合你。”徐长安静静地说:“我第一次抽烟时也跟你一样的想法。觉得烟是好东西,它能解压,缓解糟糕的情绪。你抽的时候,或许也有那么点作用。可等你不抽了,你会发现那些不好的事情,那些糟糕的情绪,它们依旧在那里,分毫不少。”

人们总是习惯借助外力来缓解压力和疼痛。事实上心病还需心药医,内心的自我调节胜过一切外力。

“你该回去了,你妹妹是不是快好了?”她小声地提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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