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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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捏捏他的掌心,看他呼吸平稳,稍微放心。

“你不要怕痛,我陪在这里。要是痛了,你就戳戳我。”她伏在病床旁,脸贴着他的手心。

“你可是我在世上唯一认识的人,既然你摊上我了,你就得好好的,管我一辈子。”她不讲道理地喃喃自语。

“好……”他微弱却清晰的声音。

他醒了。

她欣喜若狂,凑到他脸庞上方。

“你醒啦,饿不饿,痛不痛?

按照麻药时间,得等天亮了才能喂点流食。“她顾不上去想他何时醒的,究竟听了多少她说的话。

“嗯,不饿,不痛。林嘤其,还能看见你,我真高兴。”他嘶哑着说。

“魂都被你吓飞了!还好,万幸没伤到脏器。失血有些多,起码要休养两个月,你就别想工作了。”她继续用棉棒给他湿润嘴唇。

他偏过头,拒绝地说:“不想用棉棒擦。”

“现在还不能喝水。”

“要你亲一下。”他无理地说,满是孩子气。

真让她哭笑不得。

“看在我死里逃生的份上……”他话未说话,她柔软的唇已覆盖上来,他顿时觉得哪里都不痛了,忘我地投入这场吻中。

她主动的吻,来得太迟了。

他想,幸好活着,否则这美好不知要被哪个男人得到了。她停住吻,躲开他,说:“好好养伤,来日方长。”

“嗯,来日方长。”他不舍地说,却又觉察语境哪里不对劲,有点尴尬。他只好说:“有点趁火打劫的意味,我得检讨下自己。”

“才不是,是我自己想亲你好吗?”她有点得意,看他还能安好地和她打趣,不禁心花怒放。

“现在几点了,你吃了吗?”他看向窗外,夜色已深。

“夜里十点。我一点也不饿。”她强装不饿的口吻。

“去吃点东西再回来,别让我挂心。”

“好……”她顺从地说,将他的手机放在枕边。

她走之后,他努力单手打开手机,登

入邮箱,翻看之前向笃发给他的一份提案。

这次的袭击事件,绝非单纯,枪手直冲他来,素未谋面,肯定是受人指使,他在澳洲除了鸵鸟皮进口贸易,没有别的结怨深到要他性命的事。

将前因后果梳理后,他判断极大可能和境外走私集团有关,断人财路,才会招此仇杀。他搜索新闻,果然上月一家跨境走私皮草产业链被海关部门一举抓获,涉案金额数十亿。

他最不想看到的是,向笃在这其中,扮演的是怎样的角色。顺着回忆,他想起那天向笃找他谈换鸵鸟皮渠道时的状态,有点不自然。

加上之前RARE一直被人在幕后有组织地抹黑诋毁,他能想到的就是,RARE所谓的满腔正派做品牌,着实打击到某些见不得光的集团利益了。眼下他养伤在床,只能暂时将公司交给向笃代管。

正好借此机会,暗中着手调查。他希望都与向笃无关,。

“哎呀,趁我出去,就偷偷看手机,快把手机放下!”她装作怒嗔道,走到他身旁。

他赶忙把手机放到一旁,像犯错的孩子样,无辜望着她,等待受罚。

“别以为清醒了就当时小手术,你可是做了手术的人。”她给他掖好被子,在旁边的陪护床上躺下。

他伸出手臂,示意要牵一下手。

“为什么会有枪手,我想不明白。”她侧着身子,嘟哝道。

“我猜测……合作上得罪了人吧。你别担心,下

周我们回国,就安全了。哪里治安都比不上我们自己祖国。”

“是啊做个普通人多好,一份普普通通的工作,过简简单单的生活。”

“我们都是很平凡的人,只想平凡地相爱一生。”他慰藉地说着,露出虚弱的笑容。

她凝视着他,两张床中间只隔着一米的距离,这个角度望去,他安然地躺着,他的脸庞,就在眼前。真好,以后再也不要任何灾难了。

“在幕后指使者没落网之前,你都不许工作,就在家里待着。”她吩咐的口吻。

“不工作怎么行,我要娶你。”

“我是你的退路。”她轻声说着,从床上起来,不再犹豫,抱住他的脖子,在他耳边说:“别担心,无论发生什么事,有我在呢。”

他鼻子发酸,想想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体会到脆弱时被人一把搂住温柔关切地这么说。

“那你打算怎么养我?”他想逗她。

“我捡大象粪养你啊。”她开始分析哪种大象的粪便是特别贵的。

他忍不住笑,无论在任何时候,她都能让他很安心。虽然小事上她有些迷糊,但大事上她又很果断利落。

她身上有很多他欣赏的地方。因为他是那种事无巨细都要亲力亲为一丝不苟的人,很累,要向她学习,才能活得轻松点儿。

“要想看到最光明的希望,就必须穿过最深层的黑暗。”她说。

麻药效果撤退后,伤口发疼,她想转移他的注意力,不许他说 话,闭目养神,她说,他只管听。

宁静的病房,她给他讲电影故事。他有种错觉,听她讲话,伤口真的不痛了。

她轻声细语地讲述《英国病人》,因为和他们不久刚经历的相似,也是发生在漫天黄沙的撒哈拉沙漠里。

当她说到艾马殊和凯瑟琳被困沙漠,凯瑟琳的腿部受伤无法前行,艾玛殊做出选择,将凯瑟琳安置在山洞时。

他说:“换做是我,我就背着你往前走。”

“可那样两个人都会死。”

“我绝不会抛下你。背着你走一步算一步,我无法想象将你独自安置在山洞,我去寻找出路。”他说着,伸出手,隔着病床,两只手再次紧紧相握。

不知何时,一同入睡。久违的甜甜一觉。

醒来好像世界都好了。管它人间地狱,有你便是上好的世道。

黎明的曙光照进病房。她睁开眼,见他还安稳睡着。她放轻动作,起床去给他准备软热的流食。

一碗香甜的燕麦粥,她还特意把燕麦碾碎,多加点牛奶。

他醒了的第一件事,就是目光寻找她,直到看到她端着碗走进来,才松口气。

“我们桉树先生,准备吃早餐啦。”她给他一个甜美夸张的笑容,洋溢着喜庆,是死里逃生的欢喜。

她不让他自己吃,坚持一勺一勺喂他。

“上次我们园里那只大猩猩生病了,我也是这么喂它的。”

“哪只?那只为女朋友欺负你的吗?”

她点头。

“那应该让它自

己女朋友喂它,干嘛让我女朋友喂。“他说着,一口咬住勺子,连大猩猩的醋都要吃。

有时真觉得他可爱到不行啊。

“林医生,你这是默认做我女朋友的身份了,对吧。”他一只手臂环住她的腰。

“我看你啊,有点恃宠而骄,要不是那只手臂受伤动不了,还不知道你要不安分成什么样。”她一副拿他没办法的宠爱眼神。

“恃病行凶。”他说。

手术后的头三天,都沉浸在这种愉悦温暖的气氛里,他的伤一天比一天好起来,再过几日就可以出院回国了。

向笃带着摄制团队先回国,好在广告片拍摄完毕,成果不错。岳仲桉没有在向笃面前提关于枪手来路的疑问。

澳洲警方也在尽力调查。

岳仲桉的父亲岳平然是在第五天来到医院的。从时间上看,作为父亲,是来得有点迟。林嘤其联想到岳仲桉的童年经历,他父亲能从美国赶来,也算不错了。

岳平然走进病房时,她正站在一旁,背诵陶渊明的《饮酒》诗篇,俨然乖学生的架势。他说多读多背,有助于锻炼记忆力。

“岳仲桉,伤怎么样了?”岳平然开口直呼儿子的名字,问。

“没事。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岳仲桉惯例式客气,没有父子之间久别的亲情交流。

她也看不清岳平然的脸,不想露了马脚,简单打声招呼就找借口要去护士那取药,便离开病房,将空间留给父子二人。

岳平然死盯着林嘤其,关上病房门,惊愕地说:“她是谁,你们什么关系?”

“说过了,是我女朋友,以后会是我妻子。”

“荒唐,我不同意她进我们岳家的门!”岳平然坚决反对。

岳仲桉被这句话给触怒了,郑重其事地说:“她成为我的妻子,也不是进岳家的门,是属于我和她的家门。你别把对我母亲的那种封建态度,讲给我听,只会让我更憎恨你。”

“反正这个女人不能娶,尤其你和她一起还差点送命!你恨我归恨我,无法改变我是你父亲的事实,你身体流淌着和我一脉相承的血液!”

“我也无数次厌恶我自己,为什么要流淌着与你有关的血。医生!医生!把这肮脏的血抽干换尽,让我这一世都和你没关系!”他坐起身,悲愤地喊。

医生和护士闻声而进。岳仲桉心率加快,伤口传来阵阵刺痛。

岳平然被护士请出病房,以病人不能情绪受刺激为由。

走廊深处上的林嘤其,听到动静后,赶紧跑向病房,与岳平然顶头相撞。她礼貌喊一声叔叔,岳平然把她叫住了。

“他鬼迷心窍,我这个老家伙还清醒的!我警告你,敢打我儿子主意,我舍了老命也不放过你!”岳平然放下狠话,拂袖而去。

林嘤其顾不上考虑太多,见岳仲桉面色青灰,双手紧紧握拳,被医生安抚在病床上。

她心疼地走过去,握住他的手,轻抚他的额头。这

父子是前世冤家吗,好不容易见面,没说三句话,就吵成这样。

“没事了,他走了。”

他慢慢平复下来。医生检查完伤口后叮嘱,不能再用力过猛,否则伤口撕裂会很麻烦。

病房重新归于平静。

她没有问他和父亲大闹的原因。从他父亲临走说的那句话来看,是和她有关。为什么对她那么有敌意,莫非认为这次他受枪伤是她拖累的?

第一次见他的家人,就落得不欢而散,她有些心灰意冷,不想在他面前流露。

她故作坚强,说:“能理解,叔叔是太担心你,没来得及了解清楚状况,毕竟是和我在一起受伤的,冷静下来就好了。”

岳仲桉心里明白,回想父亲初次见到林嘤其的眼神,就透着股隐隐不测,像是有所隐瞒的大忌。

他需要时间来思考,究竟父亲和林嘤其的交集点在哪,有何渊源。

傍晚时分,她搀扶着他下床稍微走两步。她将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叫他要当心,慢点走。

怀中这个女孩儿,可真消瘦。同时那么坚强,坚强地让人怜爱。他心想,要给她许多许多的爱。

她拗不过他,只好冒着被护士责备的风险,带着他走到医院后门的小花园。在这所不大的小花园里,开满了金合欢花。金黄色的一簇簇花束,在晚霞的照映下,明晃耀眼。

“澳大利亚的国花。”他与她并肩赏花,夕阳。

她想起眼前这片花的花语是:稍纵即

逝的快乐。加上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之景。

忽然失了兴致。

怕这一刻的相依相偎,也是稍纵即逝。

他看穿她心思般,拥住她的肩,说:“更想和你去看五十年后的夕阳,那时我们都老了,几个孩子有他们的生活,我们就落得清闲。每天一起读读书,背背诗,也许走不动了,不再看很远的风景。那时的风景,都在眼前。”他温柔平缓地诉说着。

那是多让人心驰神往的五十年后。

仲桉,我们真能如愿以偿吗?

蓦地,生出无限勇气。

“有件事情,从认识以来,我就没有向你坦诚。”她深呼吸,空气里满是花香,望着前方,迎面是渐落的残阳。

“今时今日,我必须告诉你,由你决定……”

“嗯,不妨说。”他凝听,语调轻松。

“对不起,长久以来隐瞒了你,我与人接触一直很迟钝。因为我没有告诉你,我有脸盲症。你知道这个病吗,不是开玩笑说的脸盲,是后脑这里有问题。”她怕他无法理解,用手指了指后脑勺。

终于能够把这个隐疾说出来。

他温暖的手掌,覆上她的后脑,将她的脸直接贴到怀中。

这……是什么反应?她有些摸不清楚。

“我说我知道,你惊讶吗?”他说。

“你知道?”她惊得从他怀抱中逃开,犹如皇帝的新装里被揭穿没有穿衣服的那一刻,手足无措。

他望着她点头。

“什么时候开始的知道的,为什么不告

诉我?“她警惕问。

“你去野生动物园工作后,园长对我说的。”他解释。

“居然认识我们园长,别告诉我,我的工作,也是你力荐的……”她感到沉重,他背着她究竟还做了什么,知道多少。

“我只是稍稍提一下你的名字,不足挂齿。”他用手比划,意思是一点点功劳而已。

难怪他那时总往动物园跑,有时还很奇怪的眼神看她,特别是听她说自己对一群金丝猴的面孔都能区分。

她辗转难安,深陷困顿的事,他竟了然于心?此时觉得自己特别像个傻子。

“也不是全部都了解,比如我就很疑问,为什么你能看清我的脸?”他眼神里充满着爱怜的意味。

他能忍到现在,等她主动启口才问,也是出于对她的尊重。

你不想说的,我就能忍住不问,是一种绅士风度。

“说了你不要有压力,其实迟疑至今才告诉你,不是掩饰脸盲症,而是我无法和你解释这点,甚至于我自己都无法相信,可这是事实。”她停顿,深吸一口气,调整语速,说:“茫茫人海中,我只能看清你的脸。”她不敢看他的眼睛,转身望向昏暗的夜。

他靠近她。

“感激命运。”他从背后,将头抵靠在她肩上。

“能够成为你唯一看清的脸,我感激命运。”他低声说。

她的眼泪刹那间不停往下掉,任由暮色弥漫着他们。

“想到许多年了,你都这样受苦,就好痛心。我会

给你找医生……“他哽咽着,也落泪了。

是啊。

仲桉,许多年了。

都是如此过来的。上天让我能看清你的脸,是对我的怜悯,让我在绝望之际,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我承认对你寄予许多期望。

怪我贪婪。

起初渴求你帮我找到弟弟,借用你超寻常人的记忆力,赖在你身边。从点点滴滴中,我看到和旁人想象完全不同的你。当我听你说起你的童年,你逼迫自己记忆,是为了保护妈妈,我就深深自责。

我怎么能够再想利用你的记忆。

更甚的是,我无可自拔地爱上你,贪慕你。这份爱,我不知是否和我只能看清你的脸有关。

我模糊的世界,被你明晰的脸庞,照亮了。

曾浑浑噩噩,迷迷糊糊地活着,不敢正视他人,畏畏缩缩,没有几个好朋友。我习惯被人说冷漠无礼了。恶就恶吧。

原本我可以很恶势。能在自己的丛林存活。我每天瞪着眼睛,如一只绿皮青蛙,有蚊子飞过,我就吞下它。

你一来,我决心改。

我不吃蚊子了。

我想做蝴蝶,吃甜甜的花粉。

你看到那只躲在玫瑰花瓣里,藏起绿色脑袋的小家伙了吗?它的大咧嘴上,沾满花粉。

想到这样的画面,她禁不住会心一笑。

“治不好的。我看过很多医生,脸盲症目前是很难攻克的医学难题。泥石流发生时,我大脑被重击,淤血栓塞导致视觉辨识出了问题。能够看清你,医学也不能 解释,但你是我大脑受伤前,最后看到的人。”

“况且我还抱着你弟弟,那一刹,你担心弟弟,潜意识里也想记住我。我是考拉你的桉树啊!”他怎会不懂。

“我不想因为这些依赖你,如果我爱你,就该原原本本爱着,不该寻求弥补。”

“说傻话。我会尽全力找医治你的办法,即使现在治不好,随着医学的发展,会有治愈的希望。退一万步说,哪怕你一直这样,我替你记。上天赋予我的记忆力,重新有了意义。”

那晚,回到病房后,促膝谈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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